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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幽灵六骏
韩落霏的整容手术进行得十分顺利,经过两个月的恢复期后,她拥有了一张和竺罂一模一样的脸。 可是,这段时间里,她始终是神志不清的,因为一旦她清醒,就不会继续配合手术后的恢复工作。 当她终于清醒过来时,她看到的还是那个冷峻而忧郁的男人正坐在床边,凝注着自己。 “你变得更漂亮了,开心么?”燕惜绝把一面铜镜递到她面前。 韩落霏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泪却不住地涌出:“混蛋!你们究竟想干什么?!谁能认真地回答我一次?!”两个多月来,她什么也不清楚,什么也不明白,整天呆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中,行尸走肉一般任人摆布,她的身心早已崩溃。 燕惜绝轻叹一声,道:“你喜欢风雪獍么?想不想再见到他?” 韩落霏满是泪水的脸上,泛起了一层温情的涟漪,但转而即被愤怒取代:“不喜欢!不想见!他骗了我!我只关心我哥哥、我爹!” 燕惜绝冷笑,道:“他们都死了,你的家毁了,只有你还活着。” 其实,她早已猜到了这一切,但是现在听到真真切切的信息还是让她感到晴天霹雳一般的震惊和痛苦。她哭喊着失去的亲人,几乎气绝。 燕惜绝的手搂上了她的双肩,柔声道:“不要哭,以后,我是你的哥哥。” 韩落霏伸手猛地打了他一个耳光,用力推开他,道:“滚!你这个疯子!神经病!杀人魔!……”她嘶声咒骂着,极力使自己远离燕惜绝,却也只能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紧靠着墙蜷缩在床上。 燕惜绝伸手轻抚被打到的脸,冷笑了一下,对属下道:“你们退下,看好门,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黑衣人于是退出了地下新房。 门被关上了,燕惜绝悠然脱掉了外衣而后猛地翻身上床,道:“你是处女,可是,按照我的计划,罂儿不能再是处女,所以……”他有力的双手已经撤开了韩落霏的衣襟,露出了她白玉般的双肩。 韩落霏尖叫着,双手在燕惜绝身上乱抓,并不断喊道:“你这个大色魔!别碰我!” 燕惜绝的脖子被她抓伤了,鲜血殷殷渗出,他暂时放开韩落霏,气急败坏道:“看不出你抓人的功夫还不赖!” 韩落霏喘息着把破碎的衣服往身上盖,哭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无怨无仇……” 燕惜绝再一次扑过来,她整个人都被压在他身下…… 那一阵云雨来得迅疾而猛烈,当一切都结束后,燕惜绝几乎浑身抓痕,可是韩落霏只是满面泪痕。 燕惜绝穿衣服时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喃喃道:“你可真够能抓的……”眼前的女孩和他的罂儿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所以就算她再怎么抓他、打他,他也不忍心还手的。 韩落霏茫然地抽泣着,说不出一句话。十七岁的她已经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一个少年的脸浮现在朦胧的泪雾里,那是月光下风雪獍迷人的笑容。这些,本是给他留的…… 泪水,更加肆意,不断如潮水一般自她莹亮澄澈的双眸中泛滥而出…… 燕惜绝穿好衣服后叫进了他的属下,道:“你们伺候她吃药吧,不要漏掉一滴。” 回到侠义山庄后,燕惜绝把衣领往上提了提,遮住了脖子上的抓痕。 风雪獍笑嘻嘻地朝他走来,招呼道:“燕大哥,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燕惜绝微笑道:“一些私事,你今晚不用练功么?” 风雪獍眉头微蹙,道:“烦死了,白天练,晚上练,他就不能让我消停一刻!” 燕惜绝笑了一下,道:“可你也没少偷懒啊?” 风雪獍也笑,道:“我要是不偷懒,早让他累死了。” 他的手臂搭上了燕惜绝的肩,道:“燕大哥,我想问你一下,当日侠义山庄遭劫的时候,你在哪儿?” 燕惜绝道:“在庄里。” “那为什么你没事,其他人都死了?” “这还用问?我的武功比其他人好,打不过,还跑得掉。” “你有没有看见是什么样的人劫的庄。” “他们黑衣蒙面,武功像是 ”幽灵六骏“。” “什么”幽灵六骏“?”风雪獍一脸迷惑。 燕惜绝深深地笑了一下,侃侃而谈道:“离风、离飞、离剑、离烟、离月、离忧,三男三女六个人,他们自称”幽灵六骏“,是一个强盗兼杀手团体,不过近几年已经销声匿迹。” 风雪獍闻言更加迷惑,竺罂怎么可能跟“幽灵六骏”扯上关系?没等他问更多的问题,萧暮阳的声音自背后传来:“獍儿,你又偷溜出来干什么?!” 风雪獍转身,道:“什么”偷溜“,我是大大方方走出来的。想看看……今天晚上吃什么。” 萧暮阳不理会他的争辩,兀自问道:“十字点穴法练会了么?” 风雪獍甩甩头发,道:“那个,容易……”说话间右手已经闪电般击向萧暮阳胸口,五指游走过几处穴道后,萧暮阳已僵在那里,他于是得意地拍了拍双手,昂头道:“没错吧?” 萧暮阳微微笑了一下,而后第一个动作就是抽了风雪獍的屁股一掌,道:“就这水平还嚣张?!” 风雪獍的脸微红,愤然道:“不公平!你又有什么东西没教过我,然后就赖我没学好!” 萧暮阳不屑地吐了口气,命令道:“你学得快,忘得也快,不勤加练习很难真正掌握,回去再多练几遍。” 风雪獍于是愤愤地转身走了。萧暮阳见风雪獍走远后,对燕惜绝道:“惜绝,幽灵六骏最近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燕惜绝道:“是。” “你让他们去一趟漪云宫,打探一下风吹雨的下落。” 燕惜绝闻言一惊,道:“您不是说……风大侠已经死了么?” 萧暮阳讽刺地笑了一下,道:“风吹雨毕竟是我哥,活要见人,死……见不着尸总要见墓碑吧?单凭她柳玉蝶一面之词,我难道就相信风吹雨已经人间蒸发了?” 燕惜绝深深地看了萧暮阳一眼,道:“暮阳哥哥,我以前一直以为你会恨他,没想到,你心里其实还是关心他的。”他忽而叫出了这个已经消逝在口中十几年的称呼,不知为何。 萧暮阳一怔,道:“你想得太多了。” 便拍拍他的肩,转身走了,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一双眼睛正以难以测度的深邃含义望着他。 暗房中,风雪獍正在烛光下,反复地看着竺罂给他的那最后一封信,头脑里回响着燕惜绝方才的话,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萧暮阳骗了他?还是竺罂骗了他?或是燕惜绝骗了他? 总之,这三个人不可能都讲了真话。 在他脑海中,一场亲情、爱情、友情的角斗拉开了帷幕。 有微弱的脚步声传来,风雪獍手上的信于是被闪电般收了起来,一个人推门而入——萧暮阳。 “出来吃晚饭吧。”萧暮阳道。 风雪獍早已窜到门口,道:“爹爹居然还亲自来叫我?” 萧暮阳微笑,道:“顺便看看你有没有偷懒。” 风雪獍尴尬地笑了笑,忽而正色道:“爹,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我问了,你要么就不回答我,要么就一定要讲真话,而且……无论我问了什么都不能打我,好不好?” 萧暮阳闻言即好奇又疑惑,道:“好。” 风雪獍于是道:“当日……竺罂把你救走以后,还发生了些什么?” “竺罂”这两个字让萧暮阳感到很不舒服,至于发生了什么,难道他要告诉风雪獍竺罂在他面前脱得一丝不挂,他又假装被竺罂点了穴,让一个大姑娘摸了自己半天才出手制住了她?这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也没有保密的必要,但说出来总归有点……丢人。于是他面色微红,道:“我不回答你。但如果你再问关于”竺罂“的问题,你的第二个要求我就没法遵守了。” 风雪獍闻言一颗心沉了下去,他算准了萧暮阳若真的对竺罂做了那种事,就不可能跟他讲实情,而他现在不回答,不就相当于默认了么?也只有这类事情会让萧暮阳面对亲生儿子开不了口。燕惜绝也正是看准了萧暮阳会对那些细节有所隐瞒,所以才模仿竺罂的笔迹给风雪獍写了那封信,让风雪獍从萧暮阳的不诚实相信他真的对竺罂做了什么,从而对萧暮阳讲的其他事情都不自觉地产生怀疑。 “我知道了。”风雪獍说完后便转身朝饭厅走去,在他的心目中,萧暮阳的身影渐渐出现了裂纹。 地下新房中,韩落霏又一次苏醒了,这次睁开双眼时,她已然没有了先前对燕惜绝歇斯底里的怨怒和仇恨。 看着这坐在她床边的男人,她苍白而虚弱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甜美的笑容,柔声道:“师兄……” 听到这声消失了近一年的呼唤,燕惜绝的眼中早已噙满泪水,他含着泪,笑了,道:“罂儿,乖。” 韩落霏纤细的手指缓缓滑上了燕惜绝的脖颈,关切道:“师兄,是谁……这么狠心……抓伤了你?” 燕惜绝微笑,用食指轻点着她的鼻尖,道:“是一只小猫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