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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被撞

  飞絮走进电梯,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无力的摊坐在地上。为什么一定要说那些伤人的话,这样就能让自己开心吗?

  不能!但可以让自己变坚强、冷漠、绝情,可以不再做任何幻想。

  看着电梯快到1楼时,她站起来,整理好衣服,拍拍脸蛋要自己坚强。她已经不再是上一世的柳飞絮了,她是柳菲儿,她有爱她的家人,她可以。可脸上湿漉漉的是什么?转身看身后的镜子,原来她流泪了,她哭了。

  “咚!”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飞絮迅速的擦干脸上的泪水,拍拍自己的脸蛋,要坚强,她可以。

  看着孤单走向电梯的菲儿,汪峪站在尤立恒旁边。他现在是尤立恒公司的财务顾问,今天第一次参加他们的会议,也是自上次在餐厅见过他之后再次的见到他。

  刚见尤立恒时的他惊讶的看着他,在感觉到尤立恒的目光后,尴尬的把眼光移向别处。他惊讶于尤立恒的憔悴,有一种同是感情沦落人惺惺相惜的感觉。那样痛苦的时期他也曾经历过。

  刚刚看尤立恒急匆匆的出去,又心不在焉的开会,汪峪直觉的认为这跟菲儿有关。所以,会后看尤立恒急匆匆的走掉,他也就不自觉的跟着来了。

  虽然惊讶于这样的尤立恒,但他仍不看好他。本性难移,他相信这句话。也许现在这样尤立恒是很痛苦,但总好过让菲儿将来痛苦。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自己是不是?汪峪觉得不是。他是真的喜欢菲儿。如果他能得到,他会更加珍惜爱护一辈子。

  那他该相信尤立恒吗?看着这样的菲儿,这样的尤立恒,他可以相信他吗?

  可是菲儿不是有范鹤南吗,怎么会为尤立恒伤心?难道她跟范鹤南不是自己认为的那种关系。仔细想想好象不是。那天从餐厅出来,范鹤南很明显的给他机会让他们独处了,不是吗?

  原来范鹤南早就看出来菲儿是喜欢尤立恒的,只是他也不看好尤立恒,所以才会给自己机会。

  他们这样的保护菲儿是对的吗?

  尤立恒无力的看了一眼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在的汪峪,很无奈的说:“她不要我送,你送她回去吧!”

  范鹤南可以为她着想,他汪峪也可以。菲儿的将来该由她自己来决定,他们不应该认为那是对的、那是为她好的,一味的认为那是在保护她,替她做决定。

  他希望她开心,希望她幸福。

  何不博一博呢?也许会有好结果!就算没有,她不还有他们守护吗?

  “她在生气!你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又能怎么样?”她讨厌他。他的过去,他无法改变。

  “如果她会生我的气,我不会让她走掉!”

  “什么意思?”尤立恒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转不过来,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如果她会生我的气,我不会放手!”

  尤立恒眼睛眨啊眨的看着汪峪,吃力的消化着他的意思,他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理解,不确定的问:“你的意思是说,她生我的气,我不应该放手让她走掉?”

  汪峪转身用背影对尤立恒挥挥手,边走边说:“再晚就追不上了!”希望尤立恒不要辜负了他的成全,不要让他为自己今天的决定后悔。

  花儿如此美丽,生活如此美好,世界如此美妙,尤立恒看见美好的未来在对他招手、对他微笑。

  飞絮听到后面有急速奔跑的脚步声,往一边让去。不要再莫名奇妙的被撞,她现在要回她温暖的家,要赖在妈妈温柔的怀抱里睡觉。

  虽然往一边让去了,但飞絮还是感觉到跑步的人在她身旁停下,转头看向身旁,一张帅帅的笑脸出现在自己眼前。这张突然出现的帅帅的笑脸,让飞絮一时之间脑袋处于空白状态,她看着、研究着、探询着。

  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面有着浓浓的深情和淡淡的笑意,看着看着能让人不自觉的陷进去。坚挺有个性的鼻子、微抿着的性感双唇嘴角微翘着,给出迷人的微笑。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办公室哄着那个被她气坏的女人吗?他干嘛对着她摆出这么温柔迷人的笑容?这很不像他,这跟他的性格、气质都不符。

  “你看多久,我没意见!可是……”尤立恒看看身后。

  顺着尤立恒的眼光,飞絮看到尤立恒的身后站着很多人。现在应该是下班时间,他们站在大厅的出口,挡住了出路。

  飞絮瞬间满脸通红,立刻快步往外走去。

  尤立恒紧步的跟着。

  感觉到尤立恒跟在身后,飞絮停下脚步转身想告诉他,不许他跟着。

  可尤立恒脚步跟得太紧,没想到她突然停下,一下子收不住撞上她。

  飞絮感觉到自己往后倒下去,倒下去的那一刻她在想,不要再摔到她的头,现在的失忆就是因为那时的头受过重伤,她不想再忘记现在美好的时光。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飞絮知道瞬间她被尤立恒搂着了腰,但与地面亲密接触依然不改,尤立恒没有拉住她,反而跟她一起摔往地面。飞絮想,完了,一个人摔可能很惨了,现在再加一个尤立恒压在她身上,她会很惨很惨。

  也就是一瞬间,尤立恒一转,他先她摔在地上,她摔在他身上。

  飞絮眼睛眨啊眨,看着他。稍许之后,她快速的爬起来,眼睛看着地面,对着仍躺着地上的尤立恒说:“不需要你帮我!离我远点!”

  尤总是这里的老大,他挡在门口,他们谁也不会说什么,他们等。虽然他们是在等,但看热闹的成分也许更多。

  这是中国人的一大特性,爱看热闹,爱打听别人的隐私。

  现在他们尤总免费让他们看他的热闹、知道他的隐私,他们乐得做好人,也乘此讨好他,他们反正也不急着一会儿。

  但这女孩有些过分,他们尤总为了救她,自己摔得那么重,她感谢不说一句,还那样说话。

  她是失忆了,可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看他为她摔得这么重,就算不会感动,至少也该说声谢谢啊。看她已经打算走了,尤立恒无奈只好“啊”的一声,希望她会因此而停下来。如果这样都不能让她稍停一下脚步,那汪峪可能说错了。

  听到尤立恒“啊”的一声,飞絮停下脚步。怎么说刚刚如果不是他,她都会摔得很惨。但如果不是他撞上她,她又怎么会摔倒?

  虽然不想管他,反正后面有一大群人会管,但就那样走掉,还是会良心不安。看他还躺在地上,难道真的摔得很重?走回头,蹲在他身边:“你怎么样?还好吗?”

  “你试试!”

  “能这样说话,看来没什么问题!我走了!”能赌气,肯定没什么问题。

  “你……”尤立恒郁闷,自己喜欢的这是一个什么女孩啊?“你至少也该说声谢谢!”

  “谢谢?我为什么要说谢谢?如果不是你撞我,我怎么会摔倒,而你又怎么会帮到我?”

  她有点胡搅蛮缠,有点不讲理,但说的也都在理上。这样的她让他觉得高兴,他觉得自己对她而言应该是不一样的。

  这段时候她接受、认识这个世界速度挺快的,跟他刚见她时的无助、胆小样完全不同了。

  “先扶我起来!”虽然是想激起她的怜悯之心,但这样躺在地上,实在是不雅。而且摔得确实挺重的,感觉浑身都痛。胳膊肘、手肘应该皮蹭破了。

  飞絮考虑着要不要扶他,正打算去扶他时,她看到那个胸大的女人已经去扶他了。本来还在想,他可能真的摔得挺重的,考虑着要陪他去医院看看的,看来现在不需要了。

  “有人扶你,就没我事儿了!让她陪你去医院看看,账单寄给我哥。你为我摔的,我不会赖账!”

  刚刚看到她已经打算过来扶自己了,可余俏冉又出现了。看来他得清干净身边的女人,未来的路才有可能走得稍顺些。

  不过,有一点值得高兴,可以认为她不高兴,是因为吃醋吗?

  看飞絮真的打算走了,尤立恒问:“他回来了吗?”这时候他想起了范鹤南。那天晚上范鹤南送他回来的路上,好像听他说他要去欧洲两个月。范鹤南那个时候应该在暗示自己,只是那时没多想,也不敢想。现在想来,范鹤南那时应该是在暗示他有两个月的时间。那现在这个时间还剩多久?

  “嗯?”飞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谁?范鹤南吗?这会儿他又怎么会扯到范鹤南?想到范鹤南,飞絮就觉得开心,脸上不自觉的放柔,褪去了先前的冷漠之色。

  这段时间,时常接到他的电话,也没什么事,就是东扯西扯,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说。说那边的天气,说那边的景色,说他拍戏,还说他想她。有人想着的感觉如此美好。她说她也想他。有一次他还问她,有没有见过尤立恒?她生气的挂断了电话。

  她一定是想到了范鹤南,看着她脸上展现的温柔,他嫉妒。

  “没回来吗?还有多久回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飞絮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范鹤南,但不管他为什么问,她都不想告诉他。

  “你不告诉我,我不会自己去查啊!他的行踪很容易就可以查到!”

  “你到底想干嘛?”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学她。原本以为她是一朵温柔娇弱的小花,现在才发现再温柔娇弱的花儿也有她的个性。对菲儿而言,自己真的是不一样的。她会对自己生气、发脾气,还会耍性子。正如汪峪说的一样,他不应该放手。只是在这之前他都没发现,也不敢想。原来以为自己是情场高手,现在才发现自己从未用心的对待过女人,原来自己在感情面前也是一片茫然,傻瓜一个。

  不管尤立恒想干什么,飞絮只想他离自己远点。她现在要回她温暖的家,赖在妈妈温柔的怀抱里睡觉。不再理他,她往家的方向走去。

  “菲儿!”看着她坚定离去的脚步,尤立恒在她身后喊。如果可以,他现在想快步的追上她。但现在他不行,他只能喊,只能希望她停下离去的脚步回头看他。

  听不见。

  “菲儿!”

  还是听不见。

  “菲儿!”

  “你到底想干嘛?”飞絮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身后的他。咦,怎么没有被那人胸大的女人扶着?

  “要你陪我去医院!”

  “你不是有人陪吗?我没空,我要回家!”

  她自己一定没发觉,她跟尤立恒说话的语气有酸味,有生气,有耍赖,还有撒娇。

  “我是为你摔的,你应该负责。”

  “我……”

  没等飞絮说话,尤立恒就说“如果你坚持你没空,那我就打电话给叶文,问问他是不是把妹妹现在宠得连最起码的爱心、责任心都没有了?他就是这样教妹妹的吗?这样的妹妹有人敢娶回家吗?他是不是打算永远的把她留在家里啊?他……”

  “不许你这么说我哥!”

  “是我撞了你,没错。但如果你没有突然停下来,我怎么会撞上你?你还是打算不负责任吗?”拿出电话,准备打电话。

  飞絮不想让哥哥知道,无奈的看着地面说:“我负责!”

  “那好!先去打车,然后过来扶我,送我去医院!”

  飞絮低着头乖乖的去打车。虽然很想问他干嘛要她去打车,就算他自己开不了车,但一向不是都有司机的吗?她没问。问了也知道他会有让她去打车的理由。

  “别太过分了!”看着菲儿被欺负,汪峪只能看着。

  既然决定放手了,那就放彻底了。

  如果范鹤南在,会不会也只是这样看着,是不是也就像自己这样提醒一下呢?汪峪心里想着范鹤南可能会做的事。

  尤立恒看着一旁又突然冒出来,站在自己身旁,眼睛却看着去打车菲儿的汪峪。稍后明白且肯定又带着一种保证的简单的说了两个字:“放心!”

  “你要小心刚刚那个女人!”汪峪看到余俏冉在转身离开时,眼中的愤恨。被嫉恨冲昏大脑干出疯狂的事,是有可能的。

  尤立恒转过头看了一眼刚刚被他甩开已经走出很远的余俏冉。一直以来他没有真正的留意过余俏冉,但这个余俏冉确实偶尔出现在他的办公室。因为她是余氏集团的千金,跟他们公司有业务上的往来,所以也没有像处理身边的其它女人一样禁止她到公司来。但她也并没有像有些女人一样,妄想爬上尤夫人的位置。她会做出过格的事来?应该不会吧!但既然汪峪说了,他会小心的。

  “我走了,记住你说的话!”汪峪不再看菲儿,转身往停车场走去,又突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如果说他准时回来,还有15天回来。”

  “谢谢!”

  “不需要说谢!希望你不要让我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去医院看,当然是没问题,只是蹭破了点皮,身上有些痛而已。但尤立恒坚持说自己身上很痛很痛,必须要飞絮负责到底。

  现在飞絮已经送他到了他家大门口,可尤立恒看她一点下车的意思也没有:“你不下车,送我进去吗?”

  从大门看去,一个很大的欧式花园,有凉亭,有喷泉,再后面是地基稍高些的很大的欧式洋房。看起来是很有钱的人家。这里让她想起她前世的家,这样的地方她不想进去。

  “你们家佣那么多,随便找人来接你就可以。”

  菲儿第一次看见叶文家时,说他们家穷。那他的家在她眼里看来是什么,她会喜欢吗?他要骗她进去:“可是……”

  “你快下车!”飞絮打断尤立恒的话,“我明早八点来接你!”

  “……”尤立恒感觉她对他家一点兴趣都没有,为这发现有些沮丧,希望是自己感觉出了错。

  知道她肯定不会下车,尤立恒无奈,只好自己下了车。还没走到家门前,身后的车已经开走。他无奈的叹口气,看着已经远去的出租车。

  “妈,今天我要跟你睡。”飞絮拿着自己的枕头出现在妈妈的房间。

  “好,我给你们挪地方。”柳爸爸起身从床上下来,拿着自己的枕头,“我也陪儿子去睡!”

  菲儿自失忆之后跟以前有太大的不同,但现在的她已经基本上适应了现在的生活,虽然偶尔还是会问些奇怪的问题。不知道今天她怎么了?虽然平常她的话也不是很多,但今天特别的沉默。虽然性格上跟以前大不相同,但这是她自失忆之后第一次这样。不知道叶文知不知道菲儿怎么了?他们兄妹俩走得比较近,他也许知道。

  “谢谢爸!”

  “傻孩子!”柳爸爸轻轻拍拍飞絮的头走出去。

  飞絮偎进妈妈的怀里,闭上眼睛睡了。

  “怎么了?”柳妈妈轻轻拔开一丝遮在飞絮脸上的头发,关心的问。菲儿今天有心事,她不开心。

  “没有!就是想跟妈妈在一起,想睡在妈妈的怀里,像小时候一样。”今天一天发生太多的事,她只想睡在妈妈的怀里,像小时候一样。

  柳妈妈没有再说什么,轻轻的拍着她,像小时候一样哄她睡觉。女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她来寻找妈妈的温暖、妈妈的慰藉,像小时候一样的只要有妈妈的宠爱,所有的不开心都可以忘记。有了妈妈给予的温暖,才会更加有勇气面对明天,才有勇气继续往前走。

  柳妈妈端详着怀里的女儿,白皙略透着红润的肌肤光滑亮丽,水灵灵的,不像当警察那会儿总是晒得有点黑,闭着的眼皮挡着那一双黑亮纯洁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偶尔会轻颤一下,小巧挺直的鼻子下面一张小巧漂亮的嘴。原来不当警察的菲儿有了女孩儿样,是这么的美丽动人。

  这么漂亮的菲儿有男孩子对她动心,是再正常的不过的事情。如果没有男孩子对她动心,那才是不正常的事。

  这是客观事实,并不是因为妈妈觉得自己的孩子是最漂亮的,她的菲儿就算她不是妈妈,别人也会觉得她是最漂亮温柔乖巧的女孩子。她感谢上苍能够把女儿再次的还给她。如果那时菲儿再也醒不过来,她的余生哪里还会有快乐的一天。

  自菲儿失忆之后,柳妈妈没有再说过对象的事。柳妈妈觉得现在的菲儿跟小孩子一样,还不是谈恋爱的时候,她还没有能力去判别好坏。但看今天的菲儿,应该是有男孩子伤了她的心。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孩子?柳妈妈想知道。

  心里虽然有些责怪伤菲儿心的男孩子,但恋爱的人偶尔发生矛盾、有些误会也是很正常的事。她是过来人,她明白。但菲儿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她以前28年的生活一片空白,她这个做妈妈的不能跟别的孩子的妈妈一样对孩子放手。也许该问问叶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