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芳很惊奇自己竟会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小四岁多的少年，她一向自视甚高对男人不屑一顾，惟独对高飞却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她不愿承认自己喜欢上了他，因为她清楚他们之间基本不会有结果，可是她却摆脱不了那一份缠绵，因为他是她第一个男人，是他把她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让她领略到了做女人的快乐。她忘不了他，他的谈吐、他的风趣、他的幽默、他的博学、他的机敏、他的睿智、他的放荡不羁、他的善解人意、他的英俊帅气以及他在床上的神勇，这一切无不深深吸引着她，使她情不自禁陷进去并为他痴迷。她的心暂时已经容不下别的男人，原因很简单，她深具大多数中国女人的传统观念，一个女人的身体一辈子只能被一个男人占有，而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丈夫。她无法忍受自己的身体被第二个男人碰触，那会让她感到肮脏不洁和恶心。高飞误打误撞成为她第一个男人，她只能无奈接受，因此目前在她的思想里只允许高飞一个人享受她的身体，也是它渴望和喜欢的，在一定程度上她已经把他看作了自己的丈夫，至少在做爱这件事上是如此，她甚至认为满足他取悦他是她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我和我姐姐，你更喜欢哪一个？”程玉芳问。

　　“两个都一样喜欢！”

　　“那在床上呢？”程玉芳咬着嘴唇问：“哪个更好一点？”

　　“各有千秋！一个浪，一个骚！”高飞坏笑着回答。

　　“要是让你选一个呢？你会选谁？”

　　“两个我都要！要么一个也不要！因为我若选了你们其中任何一个，另一个必定会很伤心，我也会跟着不开心，所以我宁愿三个人都开心或者失意也不要有任何一个独自难过，这才叫同甘共苦！”

　　“你的算盘倒是打得挺响的，弄得好呢一箭双雕，弄得不好呢我们姐妹你一个没留住，但是你还有你的女朋友，反正你是一点不吃亏！”程玉芳揶揄道。

　　“那换成你是我，你会怎么做？”高飞问，接着又道：“再说你看我是那种始乱终弃全无心肝的人吗？”

　　“这可很难说！”程玉芳故意气他然后叹了口气道：“你知道吗？这几天家里一口气给我介绍了五六个男朋友，好象我嫁不出去没人要似的。其实我很清楚这都是姐姐指使的，她想断了我的念头，不让我和你继续来往！”

　　“你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高飞用一种玩世不恭的语气调侃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睨他一眼道。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愿意跟我上床？是爱我呢还是只为了解决生理需要？”

　　程玉芳并不生气他这么说，反问道：“这个很重要吗？反正都跟你睡过了，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你倒挺开放的！可我听着怎么有点像被逼良为娼的妓女失身后说的话！”高飞戏道。

　　“呸！去你的！你才是妓女呢！”她推了他一把一面恚怒地道。

　　“行！我是妓女，那你就是嫖客了，现在你爽也爽过了该付钱了吧？”高飞滑稽地冲她摊开手道。程玉芳没想到他这么无赖，伸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一记道：“付你个菠萝够不够？”高飞不甘吃亏，爬起身伸出魔爪抓住她的两个奶子用力一捏道：“我抓爆你的奶奶！”程玉芳轻叫一声，两人闹做一团。

　　“你饿了没有？我们去吃饭吧！”程玉芳躺在他怀里问。

　　“我什么都不想吃，就想吃你！”高飞嬉笑道，一手滑过她的胸膛和小腹直探幽谷弄得她遍体酥软咯咯娇笑道：“你真坏！”

　　两人闹了一阵双双起床，程玉芳去拎了一桶水回来给自己和高飞擦洗身子。她换上了一条性感的直桶连衣裙在高飞面前转了一个圈道：“穿这件好看么？”高飞歪着脑袋打量了一眼道：“好看——衣服好看！”见她面露恼色忙又补了一句：“当然人更好看！”程玉芳回嗔作喜在他胸口捶了一拳娇叱道：“讨厌！就会逗人家！”高飞心下一动从后面轻轻搂着她，把头搁在她的肩上一阵耳鬓厮磨。程玉芳陶醉地微闭双眼靠在他怀里体会着这浪漫的滋味。他的下体兴奋地感受着她丰满挺翘的臀部带给他的快感，两人就这么站着一句话也不说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温柔和甜蜜。

　　在一家小饭馆吃的饭，高飞仍然是老规矩——涮盘子。程玉芳并不觉得他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反而颇为欣赏，认为他比那些爱面子讲派头的男人可爱多了。

　　“你真的是与众不同！”她道。

　　“其实也没什么，很多事情大家都可以去做，只是大家不愿意去做罢了，很多时候是放不下脸面，因为人是唯一愿意被打断脖子而保全脸面的动物。我不过是比大多数人不要脸而已！”高飞自嘲道。

　　“你真的挺不要脸的，不过你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活得真实自在！”程玉芳微笑道。

　　高飞闻言觉得她不仅仅只拥有漂亮的脸蛋，诱人的身材，原来还蛮有思想的，不由对她另眼相看，心中的喜爱不自觉又多了几分。

　　隔几天就是雨薇的生日，高飞让程玉芳陪他一起去选礼物。“男的还是女的？”她随口问。

　　“当然是女的才叫你陪我一起去选嘛！你也是女人肯定比我更清楚女孩子喜欢什么！”他不怕程玉芳会吃醋，因为目前她们两姐妹等于共事一夫，有这样的前提他相信她应该不会太在意自己还有别的女人。高飞算准了这点所以也不瞒她，直言相告了和雨薇之间的关系。一开始程玉芳心里难免会有点不舒服，不过很快就释然，既然前有她姐姐后有她现在又有雨薇，大家的地位都差不多，心里得到平衡自然也就想开了。她还不忘挖苦高飞道：“你的艳福不浅呢，真是个花心大萝卜！”

　　高飞问送什么礼物才好，程玉芳说不如就送一个发夹吧，既实用又能让她时常想起你。两人逛了好几条街去了好几家饰品店，程玉芳很有耐心地给蒋雨薇选发夹，大概抱着同病相怜的心理吧。最终在春熙路的一家精品店里选中了两款发夹，高飞让售货小姐把其中一款包起来。程玉芳在一旁似有意似无意地摸了一下自己脑后戴的发夹自言自语道：“我这个还能戴，要不我也买一个！”说者有心，听者哪敢无意，高飞让售货小姐又把另一款也包起来。程玉芳暗中欢喜猜他是买来送给自己的，但仍装模作样地问：“还有谁过生日啊？”

　　“没有！是送给另一个我喜欢的女人的！”高飞也故意逗她。

　　程玉芳果然上当气道：“你的女人还真不少呢！”一张俏脸立刻沉了下来。

　　“是吗？吃醋啦？”高飞无所谓的笑笑靠近她耳旁道：“傻瓜！难道你还不明白我说的那个女人就是你吗？”程玉芳脸一红露出害羞的表情，心道：“原来我是他喜欢的女人！”

　　“走吧！老婆！”高飞付了钱当着店员的面故意叫道，还亲昵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掌。程玉芳脸热心跳羞不可抑乖巧地跟在他身后离开了商店。

　　“现在去哪儿？”高飞问她。

　　“你想去哪儿？”她反问，想跟他一块儿。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想先回家了！”他征询地望着她怕她不高兴。程玉芳果然掩饰不住失望地道：“那你先回去吧！”

　　“你呢？”他有些不放心地问。

　　“我还想再逛逛。”

　　见她落寞的样子，高飞实在于心不忍，当下道：“不如我们去看场电影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程玉芳这才又来了精神。

　　看完电影各自回家，程玉芳家在西城一条老巷子里，参加工作以后虽然单位分有宿舍但她仍常在家里住，如果家里住厌了或者和父母闹了别扭她又搬到学校住两天。她和姐姐在巷子里都是出了名的美人，在附近一带都找不到比她们更漂亮的女子，而且读书也行，一个考上卫校，一个考上中师，姐姐又嫁了卫生局长的儿子。周围的人都说她们的父母有福气，人前人后她们都是被大家议论的焦点：“你看人家程家两个女儿……”

　　刚刚走进巷口程玉芳迎面碰上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她最不想见到也是她最痛恨的人——她的前男友张伟，现在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他推着一辆崭新的摩托车，身后跟着一个女人，估计是他妻子，据说是什么厂长千金，现在一看根本比不上自己。

　　程玉芳和张伟都是在这个巷子长大的，可以说是青梅竹马。程玉芳比张伟小两岁，还在读初中的时候张伟就开始追求程玉芳。后来张伟读了技校，仍时常跑到学校去看程玉芳。程玉芳考上中师，张伟已经参加了工作，他时常利用周末跑去她学校看她。程玉芳毕业后在市里一所小学任教，张伟仍锲而不舍的追求，最终感动了程玉芳。两人热恋了一年多已经论及婚嫁，这时张伟所在厂厂长的小女儿到张伟工作的车间上班，她一眼就看上了张伟并主动追求他。张伟是个很有心计的男人，他不想当一辈子的工人，为了自己的前途他瞒着程玉芳和厂长的小女儿交往。两人一个有意，一个存心，很快就打得火热逾越了男女之间的最后那道防线。不久厂长的女儿怀孕，两人决定结婚，于是张伟向还蒙在鼓里的程玉芳提出分手，说什么性格不合，其实程玉芳也听到过一些风声，不过一直不相信，她对自己太有自信了。结果两人大吵了一架，激动的程玉芳给了张伟一耳光，张伟摔门而去。气不过的程玉芳拿了老爸的一瓶白酒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在房间里又哭又闹又唱又跳就差没有上吊。得到消息的程玉芬把她弄回了自己那里，没想到阴错阳差和高飞结下一段不解之缘。

　　程玉芳现在已经能够很平静地对待张伟了，不再感到丝毫的委屈和气愤，有的只是庆幸。她庆幸自己不曾失身于他，恋爱期间张伟不止一次想要占有她都被她理智地拒绝，现在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吧，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她遇上了高飞，跟张伟比起来，高飞不知道优秀到哪儿去了！

　　张伟看见程玉芳脸上的表情略显不自然，程玉芳突然想逗他一下，当下走过去笑吟吟地叫了一声：“伟哥！好久不见，过得还好吧？”她故意装着很暧昧的样子弄得张伟很是尴尬，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是闷声不响木然地站在那里。程玉芳又转头对他身后的女人道：“哟！这位是嫂子吧！好标致的一个人，我是伟哥以前的相好，你们结婚我也没空去，实在不好意思，在这里祝你们婚姻幸福、家庭美满了！”程玉芳故意不说是女朋友而说是相好，看到女方疑云顿生的表情她满意地说了声再见掉头走了。没走几步便听到背后女的在盘问男的，程玉芳抿嘴一笑乐在心里，终于出了多日以来胸中的一口怨气。

　　一路哼着小曲轻快地回到家中，程玉芳的父母觉着奇怪，前几天还寻死觅活的女儿怎么一下子心情变得这么好了，就跟换了个人一样。洗过澡，程玉芳在屋里换衣服，看着镜中的自己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腰肢纤细，四肢圆润修长，说不出的妩媚多姿性感撩人，她很满意自己的身体，想到高飞在自己身上迷醉的情景她就倍感得意和骄傲。程玉芳一向对自己的美丽有自信，在读书的时候身边就一直不乏男孩子打转，但她根本不屑一顾。她是个早熟的女孩子，在心里为自己勾勒的白马王子应该是一个英俊潇洒很爱自己有钱又浪漫会体贴人的男人，虽不要求十全十美但至少也应该十全九美吧！在中师的时候她也交过几个男朋友，但都不符合她的要求，所以只是抱着逢场作戏排遣寂寞的心态。工作以后学校里追求她的年轻老师有好几个，她一个也看不上，这时张伟对她发动了猛烈的攻势。张伟人长得高大帅气，对她温柔体贴言听计从，除了家境不好之外其他还算勉强符合她的标准，再加上他一如既往地追求了她好些年，她也被他的痴心感动，终于答应了他的追求。就在她以为找到了自己这辈子的真爱时他却突然背叛了她，这是她不能忍受的也是她的自尊心不允许的，一直以来都是她抛弃别人而没被人抛弃过，这给心高气傲的她一个不小的打击，她想不开与其说是失恋倒不如说是失面子更来的恰当。

　　高飞的意外出现给了程玉芳一个莫名的惊喜，他虽然年少但他的学识、优雅、气度却不输于任何一个大男人，无不令人心折；另一方面他少年的纯真、率性、真诚、坦白这些成年人少有的品质更增加了他的魅力。她对他的爱来得那么突然甚至没有时间考虑便一头栽了进去。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他不止她一个女人而她竟然一点责怪他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坦然接受。她从未想过他们今后会怎样，更没想过和他结婚之类的问题，不是不去想而是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也许他们永远只能是情人，当情人这个时髦的词突然冒出程玉芳脑海的时候她着实吓了一跳，同时心中隐隐伴随着一些不安，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别人的情人。“管他呢！情人也好，妻子也罢，不都是一个称呼吗？反正晚上一关灯都做同样的事情，有什么分别呢？你不说，外人谁知道你是他的情人或妻子！”程玉芳心里这么想也用这些话来安慰自己，能和高飞拥有一段情她已经很知足了，目前她也只能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