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入
确认

已经增加书签

确认

已经汇报章节错误

第二章

  黑手党(Mafia)在阿拉伯语中,是“避难地”的意思,当初只是小打小闹。到如今,却成为“黑色帝国”中最正统的黑色文化。而最最正统、浓烈的黑文明当然也只能存在于黑帮发源地兼大本营:意大利。

  原本,“黑色帝国”的首府从来都是西西里,曾几何时,却被贪恋浪漫的黑老大希尔

  他的义子,威望最高、一直在亚洲接受秘密训练的孟孤桀,当即被召回接管黑手党。不可避免的,其间会有好些编制的头目及领袖,不服大好河山拱手让给一个只有二分之一意大利血统的混血儿,而对这位年青的黑老大展开暗杀。却总是以败北而告终。但权利和利益的诱惑,足以让黑暗世界中嗜血及贪婪的人前仆后继、周而复始的引发冲突和血腥杀戮。

  因此,为使黑帝国走得更远,变得更强、更合理化,全世界的黑手党每年都会集聚一地,召开黑手党联党会议,今年也不例外。各国的黑老大们一致认为会议选在意大利的米兰召开才带劲……

  ¤¤¤¤¤¤

  米兰著名的斯卡拉歌剧院灯火辉煌,台上,Model们正随旖旎的的音乐节奏,风情万种的踏着慵懒的步伐,举手投足间尽是性感与柔美。现时段秀的是香艳性感的内衣,所以除了现场的音乐之外,场下是悄然无声的寂静——各人的嘴巴都忙着流哈喇子,连眨眼都嫌浪费,生怕漏掉什么香艳的场面,哪还有空出声?

  相较于前台的井然有序,后台却有如狂风卷过般混乱,纪风华更是惊慌失措的奔向正安排模特出场的罗雪——

  “白雪,Maro来例假。怎么办?”

  “来例假?这种节眼上?”不是应该十号才来吗?罗雪柳眉轻蹙。“她现在怎样?”

  Maro是队里的首席模特,一直有生理痛,所幸她生理期一向很准,故每次走台可以提前做好安排,不想今次马上要轮到她上场,却又暴出这样的冷门。而最糟的是:那套压轴的内衣原拟定由她来秀的。

  “照例是肚子痛的死去活来,吃止痛药也不管用。”纪风华白洁的额头已急出了细汗。这可是大师级设计师濒临的场合,出了什么缕子或是搞砸了只怕是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她是今夜的主角,这可怎么办?”纪风华已经束手无策地原地团团转。

  “赶紧找人替。”罗雪掀起软帘朝火爆的场上看去,应该还有两分钟的时间。

  “可是……”纪风华吞吞吐吐:“后场已经没人啦。”

  她也知道找人替嘛,但旗下只剩男模,总不能让让他们穿着那套性感的内衣上台吧?要真上去,搞不好观众们会误以为这是一场泰国的“国萃”:人妖秀呢。

  “没时间了,我来。风华,替我准备好。”罗雪听见前方的音乐在变化,知道主角该上场了,无暇多想,干脆利索的改变计划。

  对哦,她怎没想到:眼前不就有一位现成的、身材超国际标准的名模?纪大姑娘连忙取来那套内衣,伺候罗大美人更衣。

  果真是:成也“罗雪”,败也“罗雪”。

  ¤¤¤¤¤¤

  横跨五大洲的“天正集团”一直是黑白两道屹立不倒的领头大哥,其旗下的十三太保更是举世闻名。自大当家东方天朔宣布要退居二线,被大太保东方屹及其未婚妻龙曲儿玩的鸡飞狗跳兼“溃不成军”的日本“三口堂”成员一致通过:“罢勉”他(虽然他是老大),让他“玩”自家的“天正集团”去,改为拥戴众人心目中的黑道大哥最佳人选——二太保、奇川

  对于每年一度的黑手党联党会议,爱玩成性却已丧失参加资格的东方屹当然不会放过,硬是拿“大哥”的身份,“求”义弟奇川带他出席。于是,孟孤桀的身边便多了一个叽喳如麻雀的高大帅哥——

  “我说孟老弟,你从见到我就没说过一句话,我真的就让你没有一点点想说点啥的冲动?”面相俊美的男子一副沮丧欲泣的口吻,嘴角叼着雪茄的流氓样却是另一番意境。

  真是的,难得见他老弟一面,却老给他摆扑克脸?嫌他整日看的扑克造型不够多还是不够经典?

  “你倒蛮有自知之明的。”安鲁替主说出心里话。他可没有自家老大那般好的耐性。

  这小子是老大在日本学习“忍”术时认识的(但显然这小子是白学了),从此,便如千年牛皮糖似的不招自来,挥之却不去。明明有个“无聊程度”与他在伯仲间的未婚妻可黏,却每次见着老大还来这套?

  “小安安,我知道你是故意气我的。对不?”东方屹见终于让冷酷的主仆之一开口了,高兴的猛吐几个烟圈玩耍。

  “我是不是故意气你的,你找面镜子来照照,就会有答案。”安鲁冷笑。

  如果他光是当块简单的牛皮糖的话,他安鲁当然不会有意见,毕竟,当今天下,能让“东方集团”的大公子黏上的人绝对没几个。但,他故意在大夥面前制造与老大有暧昧,颠覆世人对老大的性向就很欠揍了不是?就在昨天,俄罗斯黑手党老大在看到他与老大勾肩搭背时,误认为他是老大的新宠,私下说要和老大交接“内宠”,以示友好。“同志”耶,这对老大是个多大的黑锅?虽然老大没啥意见,但身为第一心腹兼得力助手的他当然得誓死维护主子的声名。

  “说话时别吐烟圈,会呛着……”另一边的二太保这样对大哥说。

  他同情孟老大的同时,也替他庆幸:要不是未来大嫂被娘家拖住准备结婚用品,就不会是只有一只麻雀在耳边叽叽喳喳这么简单。

  “咦?咳——”应验。随身体颤抖的手指指向T台上。那不是……

  嘿,报应!安鲁暗爽在心头。

  一直把玩雪茄的孟孤桀有感应似地随他修长的食指望去——

  一位着睡袍的绝世美女玉手各搭一名男模的肩,风姿卓越的走来,眼神缥缈却犹如希腊神话中的美杜莎(Medusa),眸光所到之处皆是“俯首甘为”“孺子”的“牛”。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所有的目光全都投注在这位倾城倾国的佳人身上。

  尽管俏脸上画着浓浓的彩妆,丰密的秀发全数绾起,他依然一眼就认出了她——他从来不是好色之徒,可那夜,他承认:他真的沉沦了。生平第一次,动了想纳某个女人为情妇的念头。而她,在用过他后,竟趁他洗澡时,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溜走了?

  他,令铁血男儿胆怯的黑手党头子,就这样被一个弱女子如弃鞋履般的给“抛弃”了?

  几天来,他倾巢出动寻找,只为要回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却胆敢以这种方式来见他?

  很好!真的很好!!

  冷笑着叼住手中的雪茄,挥开手下的服侍。迳自拿过火柴划着,锐利的眼丝毫未离台上的人影……

  此时,整场服装秀的高潮到来……

  罗雪玉手轻解罗裳,虚无的眼波随意飘转,不期然,掉进“微微风簇浪”中的两颗星眸内——

  “你敢脱?”星星还这样威胁?

  半根火柴的工夫,她认出了他。那夜的记忆让燎原的红霞漫延她的娇躯,玉手也有了稍稍的迟缓,但随即接到的挑战,让她的斗志在刹那间被激起——她罗雪向来不吃软更不吃硬。柔媚的朝全场抛个媚眼,在火柴燃尽前盯住那两道要吃人般的冷光挑衅——

  拭目以待啊。

  知道他看到了,也读懂了,更是成功的让冷光更甚。她手上的动作便再没有半分犹豫……

  手指被火焰灼伤,直到剩下长长的燃烧过的黑梗。黑暗中,孟孤桀的眼皮都没眨一下。耳边传来不小的起哄声——

  “脱,脱,脱……”

  女主角睡袍脱去的同时,台上的大灯突然暗去,只有四角的小灯亮起,给整个T台笼罩上一层神密的外纱。却愈加凸显出她“横看成‘岭’侧成‘峰’”的佼美身姿。故意走到T台的最前缘,居高临下、准确的与黑暗中那双摄人心魂的眼对视些许时间,才在如鸣般的掌声与口哨声中,像个女王般带着其她Model们风情万种的扬长而去……

  多圆满呐,呵——

  ¤¤¤¤¤¤

  “想逃?”

  身后听不出喜怒的男音,让收拾包袱打算落跑的玉躯一震,缓缓回转身。

  高壮男子抱胸斜倚门框,脸上的神态说好听点叫“面无表情”,耸听一点叫“莫测高深”。

  “先生,容我提醒你一下,那好像不关你的事?而且,你不觉得你走错地方了?这是后台。外人禁入,你如果有事请联系本队经纪人纪小姐。再见,不送。”不想对视他钜细磨遗的利眼,罗雪决定暂且客串一下鸵鸟。

  哇,他来的好快。

  “已经那般亲密了,还算‘外人’,那我真应该好好再表现一下。”下一刻,她已落入一具坚硬的怀抱中,檀口也同一时间被温润的大嘴罩住……

  比记忆中更甜美的味道让孟孤桀忍不住叹息:原以为,自己大动干戈的出动人马找寻她。只为听她的解释。靠近她、拥抱她的这一刻,他方明白。这种香气、这种柔软、这种短而急的呼吸韵律,才是他所追逐的目的。

  真是从未有过的事。女人之于他,一向如衣物,可多可少、可穿可弃。为何独对她,却有种想独霸的可怕想法——既然克制不住想要她的念头,那么,就把她收为“情妇”吧。这是他此行来的目的。

  罗雪在他纯熟的唇舌攻击下,由刚开始的挣扎转变为渐渐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晕绚。直到胸腔内的二氧化碳达到极限,才在窒息之前挣开嘴上的压力,双腿发软,只能浑身无力的靠在宽广伟岸的胸前娇喘着控诉——

  “谋杀我请不要用这种方法。” 不是没有接过吻,只是从来不放任异性这般无节制。

  包裹着娇躯的胸怀发出一阵震动……

  “我可不认为我娱乐了阁下。”见他还有脸笑,大美人有点恼羞成怒(发起飙来六亲不认乃罗家女人的专利)。

  “为什么不辞而别?”地震过后,轮到火山了。

  “为啥不能不辞而别?”拿眼波白他一下,“你我素未平生,只是你情我愿的一夜情而已,难不成还要山盟海誓,互诉衷肠外加难分难舍一番?”还有,他明明就是一副冷血儿郎模样啊,怎会跑来问这种傻问题?难道是她看走了眼?老天保佑可别又是一个甩不掉的“麦芽糖”。

  “不要把自己说得人尽可夫。”孟孤桀冷冷的说,非常不高兴她这样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尽管事实如此。

  那夜是她的初夜,虽然刚开始连阅人无数的他都被她骗住。他没有处女情结,只是像她在娱乐界摸爬打滚到如今,还能洁身自爱却不多见。因为她长的那么吸引人(尤其是异性的)眼球。

  “shit。”罗雪暗咒。都是那片该死的薄膜惹的祸——小时候与兄弟们比赛爬树时,从树上摔下,医生伯伯明明诊断说那片膜破裂了的嘛。所以她才那么放心的交出处子之身,可那天床上却鬼使神差的出现落红?是造化弄人还是蒙古大夫误诊?这会就只有天知道啦。

  “啧,你咋知道我那片东西不是做的?”垂死前也该挣扎一下对吧?

  “你受不了那种痛。”孟大公子斩钉截齿的下结论。

  她怕痛。他知道——且她也知道。

  “喂!我说你到底想怎样?”事已如此,罗雪也只有无奈的份的。既然没逃掉,就速战速决。反正已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来不及”。

  “‘孟孤桀’这三个字随你怎么组合,记住,别让我再听到被‘喂’代替……”这个他也比较计较。

  “我管你叫什么?我问的是你到底想怎样?”她打断他。

  “很简单,你的下半辈子归我所有,直到我倦了……”

  “啧,你不觉得你配我太老了?”柔荑肆无忌惮的爬上他的脸,专业的对他疏于保养的粗糙面皮进行评定:“我猜这块皮最少也达四十‘高龄’了吧?”并故意擅自增加它的寿命。

  “很抱歉我长的不是你欣赏的小白脸型。你最好早点习惯。”他耸肩。不把她的恶意“诽谤”放在心上。抓住往自己额头上攀爬的玉手:“别摸了,我身强体壮,从不感冒,更别提发烧。”

  “也对,精神有问题头脑是不会发热的。”赞同的点头。“那么告诉我,先生你是从哪个医院跑出来的?”还真是可惜,长的人模狗样,脑子却有问题。

  早知她有着“入木三分骂亦精”的伶牙俐齿和倔强如老牛般的脾气,所以孟孤桀不怒反笑——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你后半生要住的地方,那事不宜迟,我这就满足你的要求。”没等她反映,便一把抱起她轻盈的娇躯往外走……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