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增加书签
已经汇报章节错误
第三章
不敢相信…… 直到身处一座白色别墅,脚踏长毛地毯,目睹雪墙上莫诺的名作向她做“自我介绍”时,罗雪才从震撼中清醒—— “不可能啊。”再度移视着窗外如画般美丽的景致,她喃喃不知所云。 这是不可能的!她认得的,她目前置身的这座别墅是建筑大师帕拉迪奥的杰作之一,在1944年时连同周围的街市一起,被联合国教科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但为何他的车竟然可以长驱直入?他还能如此堂而皇之的带她入住?这项事实简直比方才被劫时找不到半个人帮忙还令人难以置信。 “过来喝杯咖啡。”气定神怡的男子朝她招手。 她不自觉的依他的指示在白色的沙发上坐落。好看的蛾眉狐疑的弓起—— “姓孟的,不要告诉我,这是你家?” “答对了。”总算记得他的姓了。 “你拿‘世界文化遗产’来住?”简直是暴殄天物。 “你不妨从另一方面考虑:我是在提高它的利用价值。” “全世界的人们都会群起而攻击你的。”最好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她歹毒的想。 “我喜欢被人挑战,不过,你放心好了,住在这怎样也伤不到你。现在告诉我,喜欢这吗?” 这是二十五岁时,义父给他的生日礼物。除了向阳与几个亲近的随从,鲜少有人知道这。今天却毫不犹豫的把她带了来。倒又是一件值得沉思的事。 老实的轻点螓首:“很漂亮。但是别妄想让我住在这。” 轻抿咖啡,纯正的苦涩让她忍不住闭目享受醇厚的液体滑过喉咙的感觉——她罗雪除了是个号召“生当作‘美人’,死亦为‘美鬼’的爱美者,更是个不折不扣的享乐派,家中虽富甲一方,但却不代表她会去追逐这种另类享受:“古董”耶,要让人知道,被唾沫淹死的人就该换她啦。 “你怕被人群起而攻击?”他挑眉。深深看她绝艳脱俗的美颜。 “唾沫。我怕的是唾沫。”她一副“你很呆”的样子,并吐出原因,“很脏。”特别是全身被淹没时。太恶心了。她可是有洁癖的耶。 突然,她仿佛听见被压抑的闷笑?妩媚的丹凤眼斜飘向音律传来的方位:一位中年管家挺胸抬头、腰板硬直的站在不远处。那种气质,一看就知是“管家世国”——英国出产的。 “你怎么可以笑?”她用纯正英文不敢苟同地朝他指责:“你应该要保持众乐乐而你独不乐的境界才对嘛。”否则会砸掉“英国管家”在人们心目中的严谨招牌——竖立品牌不容易,打造名牌更是须经千锤百练出深山。方能烈火焚烧若等闲!就譬如她罗家出产的,都系任你千焚万烧皆等闲的品种,一句话:全是精品! 这下,换低沉的男子的笑声在若大的厅堂扬起…… 满屋的笑声让大卫 孟孤桀很想保持做老大该有的样子,但看见错愕的表情出现在大卫向来面色无波的脸上时,再也忍不住笑了——这女人,不是普通的厉害。能让大卫和他相继破功。 罗雪很懊恼自已又娱乐了他,重重放下马克杯,朝深看她的男子瞪去—— “姓孟的,送我回去。”再呆下去,她怕自己会成为这男人眼中的“笑料之星”。“至于你的绑票恶行我暂且不与追究。”怎么样,像她这么“宽宏大量”的人当今世上不多见了吧? 孟孤桀收起难得一见的笑容。“很显然,你没理解我先前说的‘你的下半辈子归我’为何意。” “彼此彼此,你不是也一样没理解我的意思?” “美人要有温顺的个性才能招人喜欢。”虽然比较偏爱她的“辣”味,但在现在这个问题上,他却希望她变成小绵羊。 “很抱歉我不是你欣赏的波斯猫型。就像你不是我欣赏的小白脸一样。”罗大美人拿先前他的话刺激他,并好心提意:“即然如此,你不觉得你我还是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的好?” 见他的脸色越来越差,马上又说:“要是你认为‘独木桥’不好走,那就我走好了,你走‘阳关道’,ok?” “等我倦了你的时候自然会让你走。”紧绷着俊脸,孟孤桀首次开始自我检讨自己的男性魅力——曾几何时,他得用“威胁”来让女人留下(且是用在这方面?)? “得了,这句话当个笑话说说就行了。”罗大美女嗤之以鼻。 这种话也敢说出口(这世上能威胁她的人恐怕还未出世呢)?他以为他是谁啊? 即然他不肯送她回去,那只好自助啰。于是,她掏出被“劫”时唯一带出来的物品——手机。准备打电话叫纪风华来接她。还未来得及拨第一个数字,粉红色的手机便被一只大手夺去。 “我从来不说笑话。”孟孤桀把手机递给大卫。抱胸欣赏美人跳脚的场面 “你土匪啊?把手机还我。”伸手去夺。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虽然土匪这个词很土。 “我要和你单挑。”罗雪气哼哼的摞下战书。除了身材长相外,她另项引以为傲的东西就是自小练的防身术——自N年前,才三岁的小堂妹罗兰被绑架一次后,罗家家长便一致同意:一定要让罗家的两位弱质女流学习防身术。以防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而经名师指导的她们,如今都已是个中高手。 等会看她不揍得他跪地求着要送她回去。反正今日穿的是牛仔裤。 “以哪种方式?”邪气十足的调侃语调。倒真是怀念她那夜的“单挑”。 “当然是自由博击……”这可是她拿手的。美目在看到他不以为然挑起的眉稍及眸中表达的“色意”时,才会过意来。骂道:“色狼。”看他一副不近女色的酷样,想不到思想竟如此不堪? “色狼?是你自己提出要‘单挑’的。”孟大公子一副“不关我事”的无辜状。 “可我说的‘单挑’的是指拳脚。”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我有说过‘单挑’不是指拳脚吗?”食指轻抚刚毅的下颚,低笑:“虽说我从未当过‘色狼’,但如果你有这种‘非份要求’,我还是会考虑扮演一次的。”反正他向是肚里能撑船的“宰相”、额头能跑马的“将军”。 “姓孟的,看招。”从来就缺乏耐心的罗大美人再也听不下去。修长的玉腿直接劈过去。 他动作敏捷的侧身,闪过她“最毒妇人心”的蓄意残害。 啥?她最引以为傲的“玉腿功”出师未捷?才第一招就沦陷于“敌营”?罗雪不相信的再使劲挣扎。无奈那只铁掌像有魔力般纹丝不动? 单手抓住她的玉脚,闲闲的说着“风凉话”—— “这脚踢下去,你绝对会后悔的。”断子绝孙事小,她的“终身‘性’福”事大。 “放屁。”她气的吐脏字。 听得孟孤桀浓眉紧蹙。 旁边的大卫更是侧目:他就说嘛,寻常女子哪能入得了老大的法眼——原本,见主子终于开窍的肯带女孩子回来(且气质、长相绝佳,一看便知是出自上流社会的产物),还以为只是个徒有虚表的“花瓶”千金而已。但她专业的腿法(虽只一招),已说明她绝不仅是个“闺秀”。这会还毫不遮盖地出口成“脏”?有意思! “放开我。”穿高跟鞋的脚很累啦。 “有何好处?”他从不做亏本买卖。 “放开我你自然就知道。”看他拽的二五八万样,她就心头有气。看一会不给你“好看”?! 孟孤桀不为所动,只是微眯犀利的鹰眼端详她由于激动而泛红的妍颜。当然未漏那双桃媚大眼中流转的、一闪而逝的慧黠。瞥眼她的鞋跟后。大掌松开钳制,但却未给她任何使坏的机会。手劲一带,柔软香馥的娇躯便自动落入早已准备好的宏伟胸怀。 “我放开你了。”在她细致洁美的小耳畔吹气,自动地享受至高无上的艳福。 “你的手摸哪?”她尖叫。 “这么明显还问?”低笑在她耳畔萦绕,“还是你不知道这个‘地方’叫‘胸部’?”再接再励的享受附属于“战利品”的“福利”。 “不许摸。”气得快吐血。 “上次你求我摸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态度。”回味。 “不要跟我提上次。”她气恼不已。呜,早知有这种结果,她当初就该选迪亚。最少他比较听自己的话。 “OK!那谈这次。刚刚,你在‘单挑’时输了,既然之前我们没约定筹码,那么就按‘江湖规矩’。你又‘欠’我一次!” “开玩笑。”罗雪嗤之以鼻。“你都说没约定好,那凭啥不是你‘欠’我一次?反正又没规定‘输家’不能是‘赢家’……”与此同时,一首不文雅的“空城曲”从美人的肚皮处唱出。 “你没吃晚餐吗?”冷男当然听见了。 “要你管。”实际上今天为了忙走秀的事,她只趁空档吃过一个牛角面包而已。 “大卫。”唤过“坚守阵地”的管家,“准备两份晚餐……”瞄瞄天色,又改口成:“夜宵”。 “等等。”挂在主人的手臂上,罗大姑娘叫住正欲领命而去的管家,喧宾夺主的开始点餐:“记住啦,开胃菜要薄荷酱牛排。主菜要咖喱米饭,炭火香肠,金针菜和烤乳羊。沙拉要生菜的。饮料来杯新窄的柠檬汁。甜点先来乳清干酪和两个巧克力味的小多纳圈……唔,大概就是这样,有需要我会再说的。”既然有人请,那当然要狮子大张嘴喽。意大利最有名的就是美食啦。她的肚肚有福喽。 大概就是这样? 四道眼光质疑的在她窈窕的玉体上来回扫了几圈。最后是大卫见主子没意见,出去吩咐下人才变为“两道”。 “你有那么‘饿’吗?”猪的食量也不过如此。 “呵,心疼了?”吃垮你。 “……” ¤¤¤¤¤¤ 长形餐桌旁,一个吃相是“名流级”,食量却是“难民级”的蝗虫,正在大块垛颐中。 “你的食欲不错。”看着她的好胃口,仍在品开胃洋蓟酶酒阶段的孟孤桀挑动酷挺的浓眉。扫视一下她傲人的身形,“难怪能发育的如此好。” 也交往过的演艺界的女伴,只是她们莫不是谈“食”色变,有的干脆就把减肥药物当正餐。弄得他从此便失去与女人一同进餐的兴趣。像她这般不节制的“难民”吃相(却依然养眼),身材还能如此曼妙无双的,古今中外,没准只此一家,别无分“人”。 他的戏谑并未影响罗雪的进食速度,还故意挺起傲视群雌的“宝峰”,又媚又娇的露出气死人不尝命的“甜笑”—— “不行吗?” “我是怕照这样吃下去,过不了多久,你身体的其它部位会比它更‘壮观’。”他好心提醒。 “那你可要失望啰。”罗美人老神在在的继续与小乳羊“奋战”。 得上天宠溺,她从来是吃不胖体型,但又不若罗家另一朵名花罗兰惨:吃啥不补啥! 突见他若有所思的眼眸好像一直落在自己脸上,下意识地以餐巾拭擦花容。瞅见洁白的布巾无暇如初,便说出另一种猜想—— “这只烤羊是我点的,你要吃不会自个点?”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是猪啊?一顿饭能吃一只全羊(瞧,一桌子的食物所剩无几。等会那只乳羊铁定也难逃只剩一副完美骨架仅存的命运的)?大卫暗想。并猜测端坐于主位上的男子肯定也是这种想法。却—— “大卫,再拿只烤羊来。”面不改色的吩咐。 “顺便把我的手机也端出来。”柔媚的声音虎假虎威的接口。吃饱喝足,是时候走了。 大卫再次领命退出,至于后面那句……只能抱歉他一向有耳鸣的毛病。刚刚不巧又发作啦。 “你仍未放弃离开的想法?”低沉的男音近在耳际萦绕,下一刻,她被“端起”再被“放下”在他的腿上。 “本姑娘拒绝当阿拉伯女郎喂你。”不回答他的话,她申明自己不做“售后服务”。更况,这桌吃的,连她的出场费都不够。 “我也没那种奢望。”要是哪天她真那么“乖巧”,倒换他怀疑她喂他的不是毒药也相差不去。 “我没有坐在男人膝头上进食的习惯。”再提醒。 “最好从现在开始习惯。”炽热的气息拂过形状佼美的耳廓,落在玉颈跳动的静脉上,辗转吮吻,感受她淡淡的体温及疑是桃花的体香,并发出轻怜的叹息,“我不想放你走,怎办?” 罗雪倒抽口气。想推开他,全身却提不起一丝力,他的唇如丝绒般温柔,所到之处却像被火焰烙过般灼热。他的气息喷在肌肤上,让她的不由得屏住呼吸,一如那次带给她的感觉。就连玉手中的刀钗何时被一截粗壮的脖子所代替都莫宰羊。脑子在成为浆糊之前的刹那,她终于明白他真正要做的事其实是……吃她?! 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可,真能吗? ¤¤¤¤¤¤ 漆黑的夜半两点,周扒皮钟爱的时分,却有另一抹抚腰捏腿的纤窕身影鬼鬼祟的摸下温暖舒适的大床。 哎……唷!黑暗中更显诱人的晶亮大眼幽怨万分的横过床上侧卧的凸起人形——足足被他在床上折腾了五个小时,全身这种像被拆除再装回去的痛简直与上一次不相上下——上次好歹被顾及是第一次,他还比较体贴,可这次……欲哭无泪地再横眼餍足的始做蛹者。 这男人简直比变色龙还善于伪装。外表看起来冷冷酷酷,一粘上她却如星星之火:足以燎原!想起先前他的热情的“燎原”之势,灼热感再次涌向脸部——不用灯光、不用镜子,她也知道自己此刻已是关老爷子的入室弟子无疑。 我不想放你走! 她想起他说的这句话。心底有丝甜蜜。但马上被铁石心肠代替——想让她留下?不用商量就有答案:没门!他不让走,以为她不会故计重演?反正鞋底抹油(俗称落跑)一向是她的强项。何况明日还与名设计师有约……糟,尽顾着放纵,竟忘了与风华联系。那位大姐有没事乱报警的“习惯”耶。想到这,她头皮开始发麻。赶紧忍住浑身不酸痛,匆匆套上衣物,凭着“记忆”探索“出路”。 可是,别说车钥匙,她好像连门都找不到—— “啪——”屋内一片光明!咦?是谁知道她迫切需要照明? “你在找门?还是这个?”此时本应在床上吹胡子入睡的人竟怡然的倚在门板上,手中转动着的正是她急欲找寻的交通工具的“开关”。 看到那双美目由于“找寻物”出现而发出惊喜的光泽,孟孤桀终于知道何谓无力感——就知道她又会玩这手。但,一朝被蛇“逃”,焉然十年不逮蛇?可光靠“逮”也不是长久之计,他定要让这条美人蛇心甘情愿留下。 “就是这个。呃……我是说……”等她顺着刺眼的灯光从钥匙看到其它的“地方”时,马上换成尖叫:“你为什么不穿衣服,暴露狂!” 可是大眼却不舍得从他的身体上移开半分——身为Model这么多年,再加上旗下的男模均是经她“亲眼目睹”具有“真材实材”才签约。怎样的裸男没见过。为何视线就是不想自他身上离开? “衣服不都在你身上?我可不认为我能穿得下你的。” “啊?”这才傻眼的发现:黑暗中慌乱套上的全是他的衣物! “这么晚了,穿得这么‘整齐’,想去哪?”他挑动好看的眉头。“可别告诉我是要去洗手间。” “当然不是。”上洗手间?多么好的理由!却被他遏杀在摇篮里,姓孟的,算你狠。 “那你这是……” “咕噜咕噜……”一阵“救美”的声音又及时响起。 “不用我解释了吧?”罗美人拍拍自备的“救驾功臣”:“别忘了是谁用‘无耻’的手段打断我的进餐。” 又饿了?孟孤桀头一次服一个人,还是个女人。 “那走吧。”暂时放下再次把她拆吃入腹的念头,随手捞来件睡袍披上。 “去哪?”换她困惑。 “不是饿了?带你去打野食。”女人的忘性真不是普通的大。 “你不是有个‘办事效率’奇高的管家?让他端来不就好?”既然逃不了,还是赶紧回床补美容睡要紧。如此才能保持艳光四射,也才有精力重新图谋离开大计。 “我突然有个主意。”两只精壮的手臂轻松的抱起她娇却不小的玉躯。 天旋地转中,她及时伸出玉臂圈住那截粗壮的脖子,却对上一双染上些微期许的冷眸。 被那抹色彩吸引,她轻声的追问:“什么主意?” 锁住眼皮子底下的妖媚大眼,并没有马上回答她,直到绕过曲曲折折的长廊,抵达目地地,把她放在磁地板上,才轻吐答案—— “我想尝尝你的厨艺。” “什——什么?”罗雪结巴。满心的好奇换来的却是这种答案? 要知道:罗家女人一向是“‘淑女’远庖房”的杰出代表(坚决不接受是厨房白痴的说法)。如果说她连菜刀都没见过一定有人不信。但要在当今世上找到一个二十几岁仍不知道自家厨房在何处的人的话,那就非她罗雪莫属(试问:一个连厨房都找不到的人,焉然见过菜刀?)。 “你不会做饭?”直接命中问题关键兼戳中美人心中的痛处。 “是不会,那又怎样?”顾不得会不会被他看扁,豁出去的喊。反正她才不会自卑呢。 呵,又把小辣椒撩拨的喷火啦。孟老大毫无半丝罪恶感地盘臂欣赏“美人喷火图”——虽交手不多,但已大致摸清她的个性:有理时她会乘胜追击地得理不饶人,无理时则强词夺理,实在行不通就胡乱喷火。这样不可爱的性格却让他深为之着迷——啧,自己何时有爱受虐待的倾向? “看什么?没看过不会做饭的女人?”再狠瞪他一眼,准备辙退。 岂有此理,她家里佣人多不胜数,她干吗还要去学做饭?饭来张口不是更省事? 失笑的拖回发怒的佳人,孟孤桀挑动好看的眉梢,顺便安抚:“大美人,你想太多了,我不过想教你下厨而已。” “不学。”当然、马上地肯定拒绝,等等:“你、教、我、下、厨?你?”这无疑比炸弹更具杀伤力。 “嗯哼。”他轻松地耸下宽肩。挽起上等丝绸睡袍的袖口。 罗雪用看怪物的眼神围住他高大的身躯左一圈右一圈地打量。 “你转的我头晕。”把她抓回,并替她把过长过大的衣袖拂上,指挥:“把空心菜洗洗,洋葱切……算了,这项还是我来。”勉得发生“午夜流血事件”。 而在接下来的时间,他才终于明白她所说的“不会”的含义——那是一种后天绝对无法弥补的先天性厨房弱智兼白痴。于是,事情很自然就演变为:美丽的公主在餐桌旁无聊的等吃混喝。而英挺的骑士则围着灶台大展身手地沦为“煮夫”。 退居二线的罗雪玉手托腮,用全新的眼光探索着眼前忙碌的高大身影——这这这是那个一身冷气、老激得她跳脚的孟孤桀吗?他应该是电影里那种黑帮老大级人物才对啊,最少也该是个冷酷杀手之流吧?可……看着眼前娴熟切菜、颠灼的手法,她彻底困惑了——现实与想象总是落差太大。 直到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整齐地摆放在面前,她脑海里浮现的仍是自行想象的、冷酷杀手一手拿枪一手耍锅铲的滑稽画面。 “不是饿了,快吃吧。” 孟孤桀难得温柔的轻道。 几个家常小菜,一张折射痴迷崇拜与困惑的美丽容颜所组合的温馨画面,让他心中不升起一抹柔情。多少年了,再没有享受过这种单纯而简单的生活?又有多久没这样放任自己?孤苦而险恶的少年时代,为了生存,为了向阳,他几乎练就了十八般武艺(且样样精通),包括厨技。那时,没钱,只能利用高超的烹饪技术把有限的食物烹调到最可口的程度。因此,他有一手好厨艺,但,如今世上,知道的人只有莫向阳……今后,又将多了一个她。 她默默地(仍处在刺激中未得解脱)夹起绿油油的蒜蓉空心菜放入小口中,两秒钟后,发出惊讶—— “真的能吃耶,呃,我是说真的很好吃。”好有家乡的味道。精神为之一振,筷子又朝西芹百合进攻,尝过后忍不住提议:“你可以去冒充厨师啦。” 用得着冒充吗?孟孤桀心想。压根不想告诉她,在意大利,除了军火与黑势力,尚有过半的中国餐馆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本地餐馆的真实幕后老板是他孟某人。 “喂……呃,姓孟的,你混哪行的?”这才想起,陪睡了两次,除了姓名外,对他简直是一无所知。这……代价太大!太亏本了! “很重要吗?”他反问。不想让她知道他的过往——太阴暗、太血腥。 “不说就算了。”察觉到他的戒备,她不满地扁下小嘴,却没有追问下去,因为找到了更感兴趣的话题:“你的中文说的都没有口音,跟谁学的?” “我父亲和养父母。他们都是中国人。”这项倒是很乐意回答。 “你有华人的血统?”她惊讶。接着控诉:“那你怎么不和他们住在一起?” 中华民族是世界上最有人情味与亲情观念的。可到现在为此,她在这都未见到半个上年纪的人,唯一“老”的只有那位管家。嘻,如果勉强点的话,他也能够得上。她不怀好意地笑。 “他们都……死了。”是夜深的原因吗?竟觉得她与记忆中的他们有着相同的笑容。 罗雪笑容僵住。注意到他握筷子的大手紧了一下,也没漏掉冷眼中一闪而逝的痛楚。芳心的某根弦随之被触动。想也没想,纤美的玉手拍向他黝黑的手背—— “那你母亲一定很疼你。”幸好还有这号人物存在。 “是,她‘疼’地抛弃了我。”亲生母亲的位置早已被季凌霜代替。就连说到都不会有痛的感觉。冷漠的眼中反倒因她不经意的举动而升起一抹柔情 “啊?”她傻眼了半晌,突然把他的大头揽到自己怀里,玉荑轻拍宽厚的虎背,柔声安慰:“可怜的孩子,一切都过去了。”小时候,每当遇到不开心的事或挫折,老妈都是这样把她拥在怀里安慰。而之后她的烦恼也就很快消失了。 “我知道。”低沉地、带着某种压抑的男音自她未着胸衣的部位传出。 “别难过啦。我们都会遇到一些自己无法控制的事。好在现在你已经长大,有……”见他没有起来的意思,她只能继续发挥母性光芒。直到胸部的一端落入某个趁火打劫的不轨之徒口中时,才反映过来,飞快推开那颗大头,气恼地娇嗔:“姓孟的,你这匹色狼,人家好意关心你,你竟然这样趁人之危?” 偷香未遂的窃玉贼毫无悔改之意,只是把那盘唯一未受美人青眯的海带丝放到她面前—— “把它吃了。” “不吃。”生气中,勿扰! “海带丝里有碘。”他解释。亲自夹起来送到她的小嘴边。 “有碘就有碘,关我什么事?”不领情的偏开丽容。最讨厌吃海带啦。 “碘能治大脖子病。”女孩子不是都喜欢脖子纤细? “那你应该多吃点。”明明是他的脖子比较粗。她拿眼斜他粗壮的脖子。 孟孤桀真的把海带丝放入大嘴中,却在同一时刻,大掌捧过兴灾乐祸的艳容,袭上艳嫩的红唇,与之“同甘共‘丝’”、相濡以“带”…… 白日放歌须纵酒,“海带”作伴好还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