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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陈湘电话里告诉我,他很快到家,晚上回家吃饭。 我早早就从网吧回去,买了很多菜,想犒劳一下湘。 七点多钟,湘回来了,一进门,背包都没放,就开始热烈的吻我,很夸张的热情。 他很久没有这样了。 久别胜新婚?难怪说夫妻间要保持点距离。 我说:“快去洗洗,瞧你的馋样!” 语气里又有撒娇的味道。我很惊异,很久了,我也不曾这样了。 湘放下东西,听话的进了浴室,里面很快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两声,是短信提示。 我没有在意,自从上次看了他的短信,落得自己幻想破灭后,我便努力不再去窥探他的隐私。我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 然而,手机又响了,响得短暂。这回是电话,我听出来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终于按捺不住,打开了湘的手机短信:湘湘我爱,到家了吗?我永远等你再来! 果真如此。 这就是陈湘,我的丈夫,那个千万次说爱我的丈夫。我像突然跌进冰窖似的,透心的凉。 湘出来了。 我用相当平静的口气说:“湘,人家发短信来告诉你,等你下回再去呢。” “谁呀?给我看看。肯定是发错了。”湘一脸无辜,一脸的若无其事。我真佩服他道行修炼得如此之深。 “发错了?哼!”难怪刚才我看见的发件人只是一个手机号码,原来姓名已经保存在他陈湘的心里了,他的反侦察意识还真强,若不是那女人糊涂地打上他的名字,他轻易就可以将我搪塞过去的。 我冷笑了一声,将手机递给他,说:“你看看吧,也许这个你不认识的女人的爱人恰好跟你是同名呢!” 湘抢过手机,只看了一眼,就完全明白了。这时理也不直气也不壮了,开始慌张起来,忙说:“漠漠,你听我解释。” “不用了,你什么时候再去都可以,不要让人家久等!”我冷冷地说完,转身就进了卧室,“啪”的关了门。 湘一直在敲门,持续近半小时,锲而不舍的。声声充满祈求。 我无动于衷。然而在关门的刹那,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喷涌而出。 湘,你说过要用一辈子为我疗伤,一辈子多久?难道短暂得连两年的时光不到? 湘,本来我觉得欠你太多,想要慢慢平息了心态来偿还,现在好了,我们彼此两不相欠了! 一夜无眠 。我知道陈湘一直也没睡着。 到天亮的时候,客厅安静了下来。湘终于累得睡着了。我不知道如何面对醒来的他,便背了简单的行礼,悄悄的开门出去。 走到大街,我居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可去。 我打电话给青青的时候,她还没起床。 青青说:“不是陈湘已经回来了吗?大清早的,你干嘛呀!” 我带着哭声说:“青青,我没地方去了,你收留我吧!” 青青大叫:“不会吧,你怎么啦?”然后迟疑了一会,说:“你先来再慢慢说吧!” 我打车很快到了青青门口,刚要敲门,门便开了。里面走出一个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地中海式的头发,虽然稀疏,却油光可鉴。身上裹着很精致的衬衣外套,腹部剧烈地隆起,那地方两颗扣子很英勇地坚守阵地,但我很是担心,只要主人动作幅度大点,他们随时可能要离开岗位。 那男人脸上满是睡眠不足的倦态,见了我,咧开大嘴巴笑了,两片嘴唇如两块厚大的猪肝,惨不忍睹。 他身后,是送其出来的青青。 “青青,就这么个男人?”那男人刚下楼,我迫不及待地质问。我知道她喜欢帅哥型的,她的每周一哥里,从来没出现过这般不上档次的男人。 “漠漠,我知道他的形象不上你的眼。可是,他能满足我的需要。” “你的需要?他能满足?我没看走眼吧!”我冷笑。 “金钱,物质。你笑我俗吧!” “你需要男色,然后又金钱,物质……你需求还真多!” “清早来,该不是为批判我的吧?” 我无语。是的,我有什么资格批判别人。 “漠漠,你知道,我要为将来的生活打算了。也许,他是比较好的结婚对象。” “你不断筛选过滤男人,最后居然剩下他?” “知我者,漠漠也!他是一个房地产商人,有钱,很多钱。有钱的感觉真好!他人虽然花心点,但不算太坏。”青青搂着我就笑的花枝头乱颤起来。 “你会成功了?我告诉你一句现代真理:没钱人怕离婚,有钱人怕结婚。懂吗?” “我懂。但我有我的筹码,相信我!”青青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天哪!这个青青!我不竟再次为她担忧。 过了一会,她突然想起问我的来意,我便如实跟她说了。 青青说:“漠漠,你不要闹孩子脾气,也许只是个误会,就算有什么,那也是男人的逢场作戏,你也就别太认真了。我看陈湘对你够可以的了。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我爬上青青的床,说:“青青,别说了,我想睡觉。” 青青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刚躺下不久,便听见敲门声。 青青问:“谁?” “青青,是我。”是湘。 他知道我没处可去。 青青朝我眨眼。我摆摆手,示意她别告诉他我在,立即躲进洗手间。 青青开了门。 湘环顾一下四周,大约知道我一定在,却要躲着他,悻悻的说:“我与漠漠有点误会。我去广州参加技术比武的时候遇到一个大学同学,回来时她发了条短信给我被漠漠看见了。她也不听我解释就出去了,手机都忘了带。我很担心她,如果今天你见到她,麻烦你把手机交给她。” 我知道,他的这些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说完后,湘就离开了。 他还要去上班,他昨天一夜都没睡。 青青把我从洗手间拖出来,说:“我看陈湘对你够不错了,也许他跟那女人真没什么呢!你就凭那么一条短信判他的死罪?难道你就那么纯洁,没开过小差什么的?他的样子好可怜,叫他摊上你这么个老婆,算是倒霉了。——哎,我懒得说你了……” 我突然想起了自己跟松的事情,有些气短,有些心虚,心里开始接受青青的劝解,对陈湘的抗拒就慢慢松弛了下来。 我追出阳台,远远看见湘的背影,突然感觉他有些蹒跚,似有无尽的沧桑,心里一动,便拨了他的电话,说:“湘,记得吃早餐。” 湘站定了,回头看看,发现了我,如释重负的笑笑,说:“漠漠,我等你回来吃中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