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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点绛唇 我欲成仙,恐天庭怒驱污骨。在天星宿,拒我真神住。下界清白,归去身沉重。漫道是体残心秽,只有成泥土。 金堡在朝中是个特别人物,他做了十年进士,却还只是个七品官,这是仅有之事。苏观生,袁彭年等重臣们连举人都没有考取,只是个白领生员,就成了内阁大臣,官居一二品。这类情况比比皆是,哪一个朝代也没有南明的官员那么滥。百万乌合之众就封了十几万的官吏,从北京到南京,隆武,鲁监国,永历各大员便宜行事封的官,有的地区官员数量比百姓数量还要多,用十两银子就可以买个三品总兵当当。有那么个传闻,就是满人参考降人原来的职位降级录用,怎么着也不赔本。跑官的,要官的,坐在殿外连哭带嚎讨官的,从来就没断过。丁魁楚不到二年就弄了黄金二十万两,白银二百四十万两,珍宝价值三四百万两,装载了四十艘哨船送进了李成栋的虎口。丁魁楚是罪有应得,金堡反而对李成栋的作法很赞许。 官多如毛,都是品位不低的官,金堡在所有的朝官中品位最低。照别人的评论;金堡是骡子卖个驴价钱,吃亏就吃在那张嘴上,这话说得不错。金堡是个穷人家出身,父亲一生穷困聊倒,满腹才学就是屡考不中。好不容易乡荐做了官吏,被人揭发检举说他诽谤九千岁,说魏忠贤是王莽,崔呈秀像个跳梁小丑,修建生祠,官员们跪拜魏忠贤是看裤档里有没有鸡巴?这可是杀头之罪,金父死也不承认。金家被乡里唾骂了三四年,饿得没饭吃,只好上山挖野菜。金堡的父母都是饿死的,金堡也是在人们的白眼中与咒骂中长大的,由此形成了他嫉恨如仇的性格。 别看魏忠贤垮了,可他的基础还在,下面的官员大多是魏忠贤一伙留下来的,考取功名,选拔贤良都是看其对上面的忠心,对[三朝要典]的理解程度,大多数官员是很怀念魏忠贤时代的。那个时代只有一个声音,一种信仰,一切都很明白,歌功颂德显得国泰民安,上下一心。没了魏忠贤,官员们有些手足无措,连科考题目都不知道选什么?举子们也是风花雪月,性理明心的乱写一通,考取的都是碌碌之辈。过去只要大骂东林邪党就可以了,后来东林党得了势,又失了势,天心难测,世道人心能不乱么? 金堡的才学压倒一大片,科考并不顺利,还是瞿式耜发现了这个人才,才偶然中了进士。年过四旬,才是个七品官,金堡对于宦途也就淡了。国事危难,一个七品官本无说话的资格,却上本弹劾刘泽清,麻雀想斗斗老鹰。金堡为官清廉,知道江湖中人都是官逼民反,行走各山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好汉们再为良民,没有滥杀一个。对于确实死心为恶的,金堡也不手软,除掉害群之马,辖县得以安定。最令人头疼的是官兵,刘泽清部特别蛮横,谁也惹不起。 金堡出行,正与刘泽清的军队顶个对面,双方谁也不肯让路。刘泽清命手下抓了金堡的人当众责打,金堡就以牙还牙,把刘泽清的两个兵也打了一顿。刘泽清大怒,带了三四千人冲到了县衙,想要将金堡活活打死。金堡就一个人坐在公堂上,正面悬着大印,无半点惧怕之意。江湖好汉们听说刘泽清想杀害金青天,呼拉拉的来了几千人,各执武器,喊声震天,把刘泽清的队伍围上了。乡民们听说了此事,纷纷拥到县城,不下十万之众,把刘泽清的脸都吓白了。 骄兵悍将们就是装横,凡是自私之人,比谁都怕死,刘泽清就软了下来。上司听说金堡胆大包天,敢于以硬碰硬,对方是谁也惹不起的刘泽清,连皇帝都得让他三分,这可如何是好?上司来了好一顿和稀泥,算是给刘泽清一个台阶下,回头就动员金堡休仕,以免再生是非。百姓哭声震天,金堡便辞官而去。 隆武登基,金堡又被起用,弹劾郑芝龙,误国害民,不思进取,把持朝政,任用匪类。皇帝斥责他道:“郑芝龙是你弹劾的么?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金堡纯粹是以卵击石。这两位降清后人们才对金堡另眼相看,认为他的胆子很大,敢说真话。 说真话是要掉脑袋的,可是金堡并不怕掉脑袋,屡次三番的越级上奏,攻击郝永忠的盗寇行径,许多大臣对此有同感,只是不敢说罢了。金堡越发张狂,攻击陈邦傅没什么功劳,爵居上公,霸住七州税赋,不事征讨等等。尤其可恶的是直接提出马吉祥,夏国祥不应当借皇太后之名,干预朝政,让皇太后大为震怒。 打人别打脸,骂人别揭短,皇太后与马吉祥并没有影响到别人,金堡却弄出了皇室淫乱的丑闻。马吉祥确实没少卖官,下面的官吏多数是他卖的,金银可是交给了皇太后,这样的大忠臣上哪儿找去?皇太后离不开马吉祥,也移驾到了肇庆。皇帝对于皇太后是毕恭毕敬的,这是从小就形成的习惯,皇太后是真正的主子。 马吉祥与陈邦傅是莫逆之交,一个主内,一个主外,配合默契。李成栋讨厌陈邦傅,让护驾大将杜永和告诉皇帝;陈邦傅想要降清,而且以擒住皇帝做晋见之礼。马吉祥与陈邦傅的关系谁都知道,也没少在皇帝,皇太后面前替陈邦傅吹捧,哪能否定自己?杜永和是没资格面圣的,想通过马吉祥这个近臣过过话。马吉祥反应很快,回答他道:“你说陈邦傅是去投降,他说派人到你处劝降。你说他想擒皇上做晋见之礼,他说让你们送皇帝一些晋见之礼。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搞不清楚,一个人说的一个样,等弄清楚了再说吧。” 李元胤官封锦衣卫,负责皇家护卫,从不过问朝政。他很佩服金堡的才气与骨气,经常宴请金堡,高谈阔论,觉得金堡说的很有道理。对于皇权不应旁落,汰除官吏,整肃朝纲,精兵简政等等,李元胤也深有同感。李元胤是不好出头的,只好借用李成栋的名义,从外廷上奏,提出了那几项。李成栋官封太傅,是一言九鼎的,皇帝不能不当回事。 马吉祥是从龙患难老臣,李元胤也极力与其结交,宴请不断。马吉祥与金堡大不相同,俗不可耐,是个老官场。老官场说的一套,做的是另一套,总是言不由衷。皇帝与皇太后都信任马吉祥,李元胤也不想刚刚归附就让小人从中捣鬼,令君臣隔心。宁可得罪十个君子,不可得罪一个小人,小人是极其可怕的。 李成栋的奏疏引起了轰动,朝廷吃住都是李成栋提供的,御林军也是李成栋的部下,皇帝也感觉应当整顿一下了。袁彭年主管吏部,特意抽调金堡来淘汰整顿吏治。金堡这个七品官旬月之内拿掉了数千名二三品大员,上下一片骂声。袁彭年是很重视自己形象的,不管谁来找他,都往金堡那儿一推,金堡就成了公众仇恨的焦点。其中大部分官员都是马吉祥给办的事,马吉祥对金堡也恨得要命,怀疑李成栋的奏疏是否属实? 以皇上的名义,宣李成栋晋见,李成栋是个粗人,行过君臣大礼后往旁边一站,就没话说了。皇帝也觉得奇怪;奏疏下笔千言,意犹未尽,怎么来到殿堂之上反倒没话了?皇帝是很谦和的,这与庶出王子的教育有关,是没有做君主的打算的。天下的美女先可皇家挑选,所以皇室之后都仪表非凡,一看就是龙子龙孙,气质与臣下就是不一样。李成栋是个农户出身,虽说做了太傅,官居极品,到了大殿上还是心存敬畏。他是来听皇帝教诲的,而不是来教诲皇上的。 皇帝温和的问道:“太傅想与朕说些什么?”李成栋惶恐了,他无话可说,也不清楚应当说些什么?除了打仗杀人外,他从未考虑过其他的事情。李元胤的奏疏他是左耳进,右耳出,并没有往心里去。读书人想的多,他一介武夫管那么多的事情干嘛?他看重的是军事,深山里的王承恩专用西洋炮,杀了他不少的弟兄。那些西洋炮每个三四十斤,用人背着,很是灵活,李成栋早就相中了。两军交战时,李成栋是清军,王承恩是明军。这一回都是一家人了,李成栋想的是把王承恩的火炮军扩充到自己的部队里,实力能增加不少。其它的事情,与他没多少关系。 李成栋对皇帝道:“我来是听皇帝的,我不懂什么,说话嗓门大,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希望把王承恩的炮队归我指挥。” 皇帝见李成栋憨直,心里有些喜欢。这些粗人与大臣们有所不同,直来直去,脸上没有假面具。皇帝经历过了太多的背叛,太多的伪忠,太多的奸诈,太多的折磨,对于伪忠伪信恨之入骨,倒想跟这些个粗人多打些交道。猛然间李成栋变了颜色,大踏步上前把司礼监李元培一把揪住,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奸贼,却躲在这里,我找你多时了。”将那大太监一拳打倒,三拳两脚打死,恨恨的对皇帝道:“这个阉狗,拜我为叔,骗取了我的信任,交给了他六万两银子出来采购。谁知他把三万两银子送与赣州高进库,归降了满人。赣州被围又跑到了这里。” 马吉祥连忙上前解释道:“李元培送上三万两银子,自称是从北京南逃的,所以安排他做了司礼监,并不知道另有隐情。这也是他罪有应得,不怪太傅震怒。”皇帝连忙准了李成栋奏请之事,李成栋当下就回了广州。 马吉祥对皇帝与皇太后道:“李成栋父子勾结金堡,相互标榜,是想控制朝政大权呢。陈邦傅两番请求让金堡前往柳州监军,让金堡见一见他的十万铁骑,不如准奏,借此机会把金堡开出去。”女人记仇,皇太后对此也很赞成,皇帝有些犹豫不决。大臣丁时魁有些个看不过去,上奏皇帝道:“金堡弹劾陈邦傅,陈邦傅请求让金堡到他那里监军皇上就想答应。他还弹劾了郝永忠乱杀人,是不是郝永忠请求金堡的脑袋皇帝也割下脑袋给武将们送去?”袁彭年,刘湘客,蒙正发也都上奏,强烈反对让金堡前往柳州监军。这些人都是才子,同气相求,在殿堂上一唱一和的,形成了一股势力,皇太后,马吉祥还真说不过他们。马吉祥也有自己人,朱天麟,王化澄,吴贞毓等人都挺听话,马吉祥也拉拢他们共同对付自己的政敌。 皇帝也很纳闷:“金堡从何而来,怎么过去没听说这么个人?”金堡品位低,是瞿式耜举荐入朝的。要是肯花银子,与马吉祥搞好关系,凭他十年进士,科班出身,早就是一二品大员了。可是金堡很穷,连一个下人都雇不起,经常断炊,跟丁时魁借银子。凭他那股劲,就是有银子也不会用于买官的,而且大肆抨击卖官之风,人们都说他是出于嫉妒。严起恒是内阁首辅大臣,坚持设御营库,公开卖官,说把银子用于收复失地上。还没等用呢,让皇太后打发夏国祥,马吉祥,以各种名义都提走了,十万两剩不到五万两,收复失地之事就再不提起了。 朱天麟等人最烦的就是七品芝麻官金堡,哪儿都有他,啥事都伸一嘴。由此大臣们也恨上了瞿式耜,骂其老奸误国。正面辩论大臣们是说不过那伙人的,个个都是钢牙铁齿,如同猛虎。大臣们看到了一幅[松山五虎图],就一哄声的管那一伙叫做五虎。袁彭年是虎头,刘湘客是虎皮,丁时魁是虎尾,金堡是虎爪,蒙正发是虎脚。五虎之称呼传遍了两广,人人都知道五虎相互配合,把持朝政。 皇帝的“金堡从何而来?”被大臣们巧妙的利用上了。大臣们都是饱读诗书之人,说话都是含而不露,一针见血的。大臣们回答道:“辛苦贼中来。”这是杜甫的诗,影射金堡曾接受过李自成的任命。传言可是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金堡极力辩解道:“臣避难于黔阳山中,故人戴国士送来了伪命,我当下就回绝了,怎么诬我是贼中来?降顺降清又归明的,比比皆是,都是五品以上的高位。我这个七品不值得大臣们那么上心。” 李元胤也受到了谣言的攻击,说其父子勾结金堡,相互提携,把持朝政。李元胤喊冤道:“臣父子因反正大功封的官爵,何待金堡这个七品官提携?我父子若是提携金堡,举荐的千百官员,哪一个不比金堡品位高?为什么他还是七品?”皇帝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也就不了了之了。对于袁彭年皇帝很是反感,金堡与袁彭年等人形成五虎,也是皇帝心里的一块病。 李成栋宴请王承恩,亲如兄弟,王承恩把炮队带出了深山,会合李成栋与清兵作战。李成栋心中高兴,喝得大醉,在席上刺死了王承恩,兼并了炮队。这一回有了把握,李成栋给高进库下了劝降书,态度蛮横。高进库大怒道:“就是归顺大明,我也得与李成栋同受上公之封,他凭什么对我如此无礼?”高进库过去与李成栋比肩,在高杰帐下做领兵大将。如今李成栋居高临下的口吻,让他无法接受,他可不想做李成栋的属下。李成栋并没指望高进库出降,他更乐意与高进库在战场上一决高下。李成栋一声令下,十几万水陆大军进兵赣州,仅抬船搬运的民夫就有五六万人,一路上留下的都是尸骨。 降清之后,李成栋不过是个吴凇总兵,编制三千余人,上面所发的粮饷都按三千人头发放。三屠嘉定之后,随大军南下扩充了一些部队,也不过一二万人,编制之外的粮饷主要靠的是抢劫。轻取了广东之后,归降的部队不下三十余万,都被满清原职留任,名义上归大清管,实际是在李成栋的控制之下。李成栋经常找理由坑杀地方文武,然后把自己的人顶上,让满人追加任命,摄政王对此非常恼怒。佟养甲没什么军功,但是归降早,也很听话,所以就让佟养甲坐了主位,李成栋是他治下的提督。佟养甲按上面的意思逐步换掉李成栋的人,安排上面能接受的人物,这是李成栋与将士们反正的真正原因。打了二十年的仗,哪个不想安享几天的福?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拖家带口的,总得有个安身之处呀? 攻入广东之后,将领们相中了这个地方。不但山青水秀,物产丰富,就是那丰富的水源也比陕北强上百倍,将领们都不想离开了。当流贼是为了活命,当官军也是为了活命,降清还是为了活命,反正是为了过得更好一些。将领们都官升三级,下面也肥的流油,有漂亮女人,人生在世,为的还是什么?国家民族一类的大道理将士们听不懂也听不明白,那都是读书人或是当官考虑的事,当兵就是为了吃粮,别的不操心,管他谁坐龙椅呢?皇帝有三千个美女,我要是皇帝就弄上一万,有福谁还找罪糟? 李成栋一提出跟清军打仗,下面都很不乐意。刚享了几天的福就又穷折腾了,对手不是别人,是过去让将士们闻风丧胆的满人铁骑,满汉五六十万大军。归顺大明将士们没啥意见,广东就成了弟兄们的天下了。出兵打赣州,接下来还得与刚刚剿灭金声桓的满清大军决一死战,让将士们一想就怕。 李成栋横惯了,厉声对下面喝道:“皇上任命我为三公,统领七省大司马,我一仗不打,毫无建树,如何面对天下人?酸儒们骂我不会杀敌,就会杀百姓,我倒让世人看一看,我李成栋究竟如何?别人怕满鞑子,我却不怕,非要与其见个高下不可。”众将都不敢说话,只好做出兵的准备。 李成栋一想;这一走就不知道啥时候回来了,想要与皇帝告别一下。奏表一上,举朝惊慌,马吉祥等人对皇帝,皇太后道:“李成栋是想做董卓,朱温了,如何是好?” 也有想迎合李成栋的奸人,主动上奏皇帝道:“庞天寿掌三千禁军,恐生不测,请将禁军交由李元胤统一掌管。”庞天寿执掌的不过一千来人,还都是没打过仗的乡民。平日里高悬十字架,就是祷告天主保佑,是皇太后唯一信得过的部队。庞天寿为人谨慎,从不多言多语,更谈不到兵变问题,李成栋父子倒底想干什么?皇家惊慌,大臣们也惊慌,金堡一问李元胤,李元胤连连叫屈。连忙赶往广州,将情况告诉了李成栋。李成栋长叹道:“刚刚归附,想要以死报效,朝廷却如此猜疑,真是有口难辩了。”李成栋不再入朝,率领大军直接出征。 下面不愿意出征,行军很慢。李成栋连打带骂的逼着将士们前进。行进多日,李成栋脾气越来越大,杀死了几名落伍之人,大队人马只好按照军令,进逼赣州。天色已晚,李成栋嫌扎营太麻烦,非要杀进赣州,然后歇马。十几万大军攻打五千守军的赣州,李成栋是有把握的。将士们又饥又渴,谁也不敢不服从命令。 炮队刚刚散开,天降大雨,火药都淋湿了。雷声大作,将士们都有些胆怯。出兵那一日李成栋所乘之船就遭了雷击,与高杰情况一样。高杰是在决意北伐时被许定国杀死的,如今同样的兆头又出现在李成栋身上,难道此是天意? 李成栋挥动全军,一马当先,杀了上去,后面却无人跟上。高进库在城上看得明白,率两千人马突然从城中杀出,如同蟹爪,兜捕李成栋,气如长虹。李成栋行军多日,又是匹马单枪,只得拨转马头,冲出重围。高进库随后追杀,明军大乱,奔逃了二三十里才收住脚步,军械枪炮等都落入清军之手。 李成栋气不可遏,逼着将士们跟他回去再战,谁也不言声。李成栋大怒道:“你们都不肯去,我自己一个人去。”打马出营,就向赣州杀了过去。天降大雨,李成栋出去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三天后有人在下游打捞上来铁甲铁骑,正是没过得了河的李成栋。皇上得知凶信也非常哀悼,赐李元胤南阳伯,接替其统领部队。李元胤推辞道:“臣年纪轻,威望不行,还是让杜永和将军统领全军吧。”马宝,董方策并不服气杜永和,带军离开了广州,驻扎在德庆。杨大甫更是怨气冲天,率部前往梧州,对于朝廷极为不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