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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解救女儿

  说是农贸市场,其实是在镇粮站门口外面,那条从在镇上通往县城的公路上,由于是夏天,为了躲过炎热的中午,人们早早的带着自家待出售的鸡、鸭、生猪、兔子等畜禽产品来到这里,公路两边排成了长长的队伍,很远都能听到畜禽的叫声,从这里反映出该农贸市场一片兴旺的景象。

  在去镇里的青石板路上,村民们有的用背篓背着,有的也用箩筐挑着鸡鸭等畜禽产品,步履匆匆地向镇上的农贸市场走去。吴大娘夫妻俩,跟随着这股拥挤的人流向农贸市场走去。

  农贸市场里来了很多做生意的人,本来就很狭窄的公路,被占去了一半,中间只留下一条狭窄的过道,过道上还有一些村民站着聊天摆龙门阵,堵塞了过往车辆。汽车驾驶员按着喇叭,小心翼翼的行驶着,汽车的喇叭声,畜禽的叫声和人们做生意时的讨价还价声,在农贸市场里响成一片。

  做生意也要讲究位置,市场的中间算是理想的位置,人们来到市场,一般是先了解市场的价格,市场的入口处就是人们了解价格的地方,打听好了价格后,已到中间部位了,这时才能放心的购买,因此,当市场的中部显得生意兴隆时,市场的入口却显得非常冷清。

  张老汉的箩筐里装了十只鸡,走了近两个小时的山路,浑身被汗水湿透了,累得气喘吁吁的,和吴大娘一起来到农贸市场。站在市场的入口,吴大娘见得浑身被汗水湿透了,知道都是快六十岁的人,很心痛他的身体受不了,害怕累出病来,想让他放下担子休息,就对他说道:“站起做什么?放下来吧。”

  张老汉很想早点把鸡卖了回家,他挑着鸡,用衣袖揩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看了看市场入口的冷清场面,对吴大娘说道:“放下来做什么?往中间走。”

  张老汉挑着鸡往农贸市场的中间走去,吴大娘背着鸡,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急什么?不就是先卖后卖吗?”

  吴大娘跟在他的身后,来到农贸市场,站在公路的中间,寻找着空位置。一辆黑色的轿车跟在他们身后,缓慢行驶着向县城驶去。这时他们却站在路中间间停下脚步,汽车也停了下来,驾驶员心里窝着一股火,使劲地按着喇叭。夫妻俩在专心的寻找位置,尽管汽车的喇叭声很响,他们没听见,对汽车的喇叭声没理会,仍然挑着箩筐站在路中间,在寻找着。

  他们身后的汽车驾驶员见自己的汽车喇叭就要按破了,没有一点反映,心里就不高兴了,打开驾驶室的玻璃,把头从驾驶室里伸出来,戴着一副橙黄色的太阳镜,对张老汉说道:“哎,我说老头,你是聋了还是怎样?我的汽车喇叭都按得快破了,你也没有一点反映,你以为这公路是你家门前的院坝呀?!”

  还是吴大娘耳朵尖,他听到了汽车驾驶员的尖酸刻薄的话,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汽车驾驶员,用手拉了拉老伴的胳膊,指着后面的汽车说道:“站起做什么?快找位置吧,人家生气了。”

  张老汉扭头往后看了一眼,见到身后的汽车和汽车里驾驶员因生气而有些扭曲的脸,他为自己挡了汽车的路而有些懊悔,于是微笑着对汽车里的驾驶员说道:“我这就走。”

  在粮站门口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戴子草帽,抽着叶子烟,站在背篓后面,背篓里放着两只鸭子,他这里有点稀,可以匀出一点位置来,张老汉挑着箩筐和吴大娘一起走了过来,站在摊子的对面,张老汉对他说道:“老哥,能不能匀个位置出来?”

  卖鸭子的老汉抽着叶子烟说:“不能匀了,刚才粮站的门卫出来了说了的,要留点位置出来,让拉粮的汽车进出。”

  吴大娘觉得面前这个老汉有点面熟了,可是又一时想不起来,为了能说服老汉匀个位置出来,她在脑子里紧张地搜寻着。想了一阵她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卖鸭子的老汉就是李山妹的父亲,于是她高兴地对卖鸭老汉说道:“你是李山妹的父亲吧?”

  卖鸭老汉听了吴大娘的话,大吃一惊,心想你怎么认识李山妹,看着吴大娘,说道:“你怎么认识李山妹?”

  吴大娘说:“我们是一个生产队的,你到她家来,我看到过你。”

  “哈哈哈……”卖鸭老汉高兴地笑着说道:“是的,我就是李山妹的父亲,既然你是山妹的邻居,我就让一让吧。”

  李山妹的父亲弯下腰,提着背篓对身边卖兔子的中年妇女说道:“熟人熟事的,让一点吧。”

  卖兔子的中年妇女脸上露出不高兴的神情,看了看李山妹的父亲说道:“就让这一个,后面再有人来,坚决不让了。”

  吴大娘笑着说道:“就这一个,以后来的再也不让了。”

  腾出了位置,张老汉和吴大娘放下箩筐和背篓挤进来。摆好摊,和李山妹的父亲并排站在一起,张老汉从头上取下草帽,拿在手里扇着。李山妹的父亲从衣服包里摸出装叶子烟的塑料袋,递给张老汉,张老汉接过烟袋,从里面拿了一片烟叶,卷好后插在烟锅里点燃后抽了起来。因为走了远路他有些累了,张老汉抽着烟,感到上气不接下气的,被烟叶的辛辣味呛得咳嗽起来。

  吴大娘见他咳得难受的样子,对他说道:“看你累成什么样子,还要抽?”

  张老汉笑着说道:“你们女人家懂什么?烟叶就是我们男人的粮食,无论多么累,抽了烟,就有精神了。”说完又对李山妹的父亲说道:“老哥,你说是不是?”

  “哈哈哈……”李山妹的父亲笑着说道:“是是是。”

  李山妹的父亲就和张老汉夫妻俩聊起天来,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到李山妹家里,身为父母自然关心女儿的情况,话题就说到李山妹身上。

  吴大娘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听了李山妹父亲的话,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忧愁着脸,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好过。”

  吴大娘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心情十分高兴,这时却忧愁着脸,一脸沮丧的样子,瞬间的变化,引起了李山妹父亲的注意,仿佛看到了什么,心情一下子也紧张起来,焦急地问道:“她怎么了?”

  张老汉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狠狠的看了一下吴大娘,要制止她说。看到老伴那厌恶的目光,吴大娘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于是就停住了话头。

  李山妹的父亲也看到了张老汉的眼神,他担心着着女儿,如今他已顾不了那么多了,于是又对吴大娘说道:“你把话说完,怎么说到一半就不说了,请你快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吴大娘看了看老伴,又看了看李山妹的父亲,从李山妹父亲那威严的目光中,她看出了渴望的目光。吴大娘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李山妹的不幸遭遇,引起了她的伤心情绪,禁不不住眼圈发红,眼里涌出泪水,她低着头,从衣服包里摸出一块手帕揩了下眼角的泪水,讲述了李山妹的悲惨生活。

  天空中的太阳像一个大火盘,烘烤着大地,待出售的鸡鸭热得张大嘴巴大口的喘气,鸡鸭畜禽粪便的臭味和人们身上的汗臭味混合在一起,刺激着人们的感官神经,让人感到心烦气躁的。李山妹的父亲,紧绷着脸,想着李山妹的生活,子女都是父母身上的心头肉,现在女儿生活得他再也没有心思卖鸭子了,他要赶回家和老伴商量怎样帮李山妹一把,提起背篓里的鸭子对吴大娘说道:“对女儿的事我至今还蒙在鼓里,谢谢你告诉我女儿的不幸遭遇,少陪了。”

  张老汉是一个老实厚道的农民,害怕话说多了得罪人,平时话语不多,现在老伴把李山妹的事告诉给她父亲,担心这些话传到王三思的耳朵里,引起他的仇恨,于是心里对吴大娘的多嘴,产生了厌恶的情绪,望着李山妹父亲匆匆离去的背影,对吴大娘抱怨道:“都怪你,你怎么告诉他嘛,这话要是让王三思听到了,他不记恨你一辈子,你就不怕他报复你!”

  吴大娘不屑地看了老伴一眼,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一辈子就是胆小怕事,难怪人们有什么事不来找你商量,我告诉了又能怎么样?事情本来就如此,我还怕他报复,老太太我等着他王三思找上门来。”

  张老汉受到妻子的嘲笑,感觉很丢面子,虽然在村里不爱说话,但是家里的事还是他说了算,这也让他找到了做男人的尊严,现在吴大娘嘲笑他胆小怕事,让他在街上大庭广众面前,很丢面子,于是就生气地对吴大娘说道:“我胆小怎么了,还不是过得安宁,不像有些人,一天到晚叽叽喳喳的,只晓得管闲事,得到什么好处没有,倒还惹得村民说三倒四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夫妻俩就这样争吵起来,倒是吴大娘有风度,她没有继续和张老汉争,张老汉一个人也说不起事,两人争了一会就平息了,吴大娘抬头看了天上的太阳,用焦急的心情等待着出人们来买鸡。

  李山妹的娘家门前有一口水塘,水塘里种了荷花和鱼。夏天里,满塘绿色荷叶的衬托下,开着粉红色的花朵,散发着荷花的清香,真是一幅美丽的田园山水图。

  在水塘的东边就是一排茂密的竹林,有竹林遮荫,附近的人们都把衣服,端到水塘边的竹林下清洗,为了方便人们清洗衣服,人们在竹林下的水塘砌上石块,这时已来了三四个女人在这里洗衣服。李山妹的母亲,忙完家务,端着一盆衣服,衣服上面放着肥皂和一袋洗衣粉,来到水塘边的竹林下,放下盆子,卷好裤脚,走下水塘,把盆里的衣服拿出来,放进水里打湿后,打上肥皂搓揉着,一边洗,一边和身边的几个女人聊起来。

  李山妹的父亲背着背篓里的鸭子,从水塘的堤上走过,看到水塘边的竹林下有人在洗衣服,就抬头往那边看了一眼,见他山妹的母亲在洗衣服,就对她说道:“还有好久洗完?”

  李山妹的母亲搓着衣服,身上沾了很多肥皂泡,听到李山妹父亲的说话声,抬起头,用手揩了一下脸上的肥皂泡,说道:“要完了。”

  一个妇女不经意间往李山妹父亲看了一眼,见他背篓里背着鸭子,感觉很奇怪,心想他不是去卖鸭子吗,怎么又不背回来了,于是就对李山妹的母亲说道:“你老公上街去做什么?”

  李山妹的母亲说:“卖鸭子,现在稻谷快熟了,怕它出去闯祸就把它背到街上去卖了,落得过轻闲。”

  “他怎么背回来?”这个妇女说。

  李山妹的母亲听说后,用疑惑的眼光看了老伴的背篓一眼,从背篓的缝隙中她看见了两只鸭子,张开嘴巴大口地喘气,她对老伴的行为很不理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对老伴说道:“你怎么背回来了。”

  听到老伴的话,引起了他的伤心,他情绪低落的说道:“快点洗,回来再说。”

  老伴的反常行为和情绪低落的话,使李山妹的母亲感觉到事情不妙,她忧愁地对同伴说道:“不知发生什么事?”

  同伴们看了看李山妹父亲,又看了看李山妹的母亲,见她忧愁着脸,满脸忧心忡忡的样,对她产生了同情,于是对她安慰道:“不要疑神疑鬼的,能有什么事。”

  李山妹的母亲想着老伴的话,加快了洗衣的速度,很快洗完了衣服,告别了同伴,端着回家了。

  李山妹的父亲,回到家里,把背篓里的鸭子放出来,两只鸭子捡回一条命,解开捆在脚上的稻草绳后,欢叫着出了门,向外面的水塘走去。放了鸭子,李山妹的父亲倒掉垫在背篓里的稻草,提着背篓走从堂屋,放下背篓,坐在堂屋的板凳上抽烟。

  李山妹的母亲端着衣服来到院坝边,放下盆子,走到厨房,拿起挂在脸盆架上的抹布,来到墙角的水缸前,舀了半瓢水倒在盆里,把抹布丢在盆里找湿后搓洗着,洗了抹布,拿着抹布离开厨房,走到屋檐下,取下晾晒衣服的竹竿,用抹布擦拭后,扛起竹竿来到院坝的李子树下,把竹竿放在李子树下,拿起盆里的衣服,拧干衣服上的水,把衣服搭在竹竿上。盆子里的衣服晾晒完了,提着一个空盆子来到堂屋,对老伴说道:“出了什么事?”

  听了老伴的话,引起了他的伤心,他禁不痛哭起来,老伴有些等不住了,她焦急的说道:“说嘛,哭什么?天大的事也有扛着。”

  李山妹的父亲因痛哭,鼻子上流出一条鼻涕,他用手捏了一把鼻子往板凳脚上揩,邂逅哽咽着讲述了李山妹遭遇的不幸。

  李山妹的母亲也跟着伤心起来,她哭着说道:“老头子,你说怎么办?”

  李山妹的父亲说:“怎么办,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走到她家看看去。”

  李山妹的母亲说:“不忙,把她姐也叫上。”

  夫妻俩离开家,向大女儿山兰家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