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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初上牛背坡
山静静地耸立在河谷的两岸,稀稀疏疏的土墙瓦房散落在山腰、河堤、竹林。像是点缀在美丽图案上的特殊图案。太阳升起,火红的点燃了半边山,从山顶一直烧到山脚。 山坡上孩子们已赶牛牵羊的纷纷聚在了那片长满了青草的山坡。一个扎着羊角小辫的小女孩儿正和一只小羊羔斗着犄角,同伴们向她招手让她过去捉迷藏。她抬起头,圆圆的脸蛋,高耸的鼻梁,咧着嘴冲着那群孩子们发笑。太阳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瘦小的手上沾满了泥土,笑得很甜蜜。 地上的树影越发的短了下来。 山腰的玉米地边,几棵大柏树下几个妇女正在乘凉。 一个头顶手帕的女人抱怨道:“我说啊这天真热,干了大半年啥钱也没挣到。再过几天娃儿们就要开学了,又要一百多块,这到哪里去弄哦!” “可不是么!这么热的天一年到头也没见出过半分钱。”另一妇女接茬道 说完这话那女人又用摘来的梧桐叶用力的扇了几下,接着抱怨说:“你看这干得汗水都流到背心儿上了,人家对岸王家那小媳妇儿多好啊!从我们这里嫁过去才干了几天农活就被男人接去不知那儿去了。” “人家去享福去咯!”第三个女人很无奈的说 这三个女人都是牛背坡的妇女。她们也算得上是这个村颇有见识的女人了吧。第一个女人是牛背坡村村长的媳妇儿,村长足足比她大了十几岁。她娘家是王家坝的,在家排行老幺,所以村里的人都喊她王幺妹儿。日子一天天过去喊她王幺妹儿的人自然越来越少,叫王婶儿的越见的多了起来。 第二个女人,家是村东头的。没有人知道她娘家的事儿,自从到了这个村就从来没见她回过娘家。据说是一年发大水逃难逃到这儿来的。她也从来不向别人提起关于此类的事儿,别人取笑她,她就一阵泼口大骂说:“老子是那里来的干你球事!”后来就没有人敢再提起这事儿,渐渐地就被人们淡忘了。她和村长的媳妇儿最合得来,时间一长听村长媳妇儿说得多了也就不多不少的知道了一些外面的世界,但大多数都是错的,不过在她们那里就是正确的。因为根本就没人知道真相。就是因为这样她还促成村里好几桩婚事,后来时不时的也会有人来找她说媒。因此村里很多人叫她周媒婆,当然这周也并不是她本家的姓氏是她夫家的姓氏。 第三个女人年纪都要比她们大一些,所以她们都叫她张姐。 张姐说完话,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泥土,拿起锄头又要钻进玉米地。突然她回过头来问道:“幺妹儿,你家那口子昨天去乡上开会都说了些什么啊?你知道不知道啊?” “我还是不是很清楚,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听他叨叨了几句。好像是说我们村要和隔壁五星村合并了。一听说我们村孩子没有老师教,县里就给我们村村小派了一个老师,还有就是我们村商量了很久就要准备修公路的事儿。”村长媳妇儿说道 周媒婆一听说有这好事儿于是高兴地说:“这些个好事儿都让我们赶上了,那感情好啊!老师来了娃们就不愁没有老师教了。” 张姐听完这话一溜烟儿又钻进了玉米地,俩女人也跟着就进了各自家的玉米地。 汽车在公路上行驶着,此时车上已经有了空坐,那是在前面几个地方下了车的人留下的。 离村口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河岸风光旖旎,西岸树木丛深。大风吹来,从河岸到山顶绿色的叶浪层层而上,在山麓同蓝天连成一片。岸边的狗尾草足足有一尺多深,大风吹过不停地摇动。一头年迈的水牛劈开波浪游到对岸,卧在高深的草丛里。看它头上的两弯新月,沾满了淤泥飘拂的长发髯,好似这里的河神一般。旁边的小水牛正狂野的围着老水牛奔跑着。它突然停下来了。看它踌躇满志的望着那壮阔的河流和野草繁茂的荒野两岸,它想游到对岸,但………… 一群孩子们光了屁股在河里戏水,溅起的水花落在他们那黑乎乎的脸蛋上。活像一只只戏水的鸭子。只见三个小孩儿站在岸上两掌合并,扑腾一下就钻进了水里,到了很远才露出头来。一个小孩儿一边用手抹去脸上的水一边说:“牛娃,牛娃,不算,咱再比!” “好,比就比!谁输了谁就得光着屁股回家!”这个叫牛娃的小孩说道 另一个在岸上的小孩大声喊道:“别比了,别比了。你看那是谁?咱村儿来人了!快告诉村长去!” 一听这话孩子们都纷纷爬上了岸,在草丛中穿好了裤子,拿了各自的“兵器”朝村子里跑去。 高低不平的山路甚是难行,终于到了牛背坡村村口。 村口的大槐树下系着一条大黄狗,见丁香朝这里走来摇着尾巴不住的用它的爪子捣土,像小孩儿见了新鲜东西似的。像是在欢迎她,但更多的是像要攻击这个闯进它安静生活的不速之客。 “黄毛!你嚷嚷什么?再嚷不给你饭吃。”一个姑娘走出房门喊道 “嗨!姑娘你好!请问这儿是牛背坡村吗?”丁香问道 “是啊,是我们村儿啊!有什么事儿吗?” “哦!我是县上派到你们村村小来教学的。我叫丁香。”丁香笑着回答道 眼前的这个姑娘也是牛背坡村村小的老师,是代课的。去宁远乡中学上过半年初一后就辍学在家了,听她后来对丁香说本来她成绩还很不错,就是家里太穷了。村里人都叫她菜花。 一听说是县上派来的老师赶忙抢步上前接住丁香手里的东西说:“您是丁老师吧?我们全村的人都知道你一准儿会来,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算是把你给盼来了。快,快,快进屋坐。” 那条黄狗依然汪汪的叫着,直到菜花对它发脾气吼道:“死狗!再叫我打死你!”说话间捡起屋檐下的玉米心打在那条黄狗身上。只见那黄狗嗷嗷的叫了两声打了几个转转就乖乖的趟在了那棵大槐树下。 进了屋,菜花阿妈更是热情得不得了。进屋就端茶倒水的,还非得让丁香吃饭。说实话走了这么远的路,丁香也确实觉得腹中空空,于是也就不便拘礼洗了手就坐下吃了起来。 在饭桌上菜花阿妈又是添饭又是夹菜,像她自己的母亲一样,心里顿时间涌上一种温暖的感觉,一种亲情感油然而生。 饭后,丁香急着要见村长说是需要安排一些事儿。菜花便领了丁香出了门径直朝村长家走去。 “村长,村长你快去看看吧,咱村儿来人了。”牛娃对正坐在床头卷烟的村长说,后面跟了一群光着屁股的孩子。 “去,去,去,一边玩儿去,谁会来啊!”村长一边说一边大口大口的吸着旱烟,吐出大口大口的烟雾来。 “是马班吧?不对呀,还不对号。是新来的老师?也不对啊!最早也得明天啊!”村长一边驱散着孩子一边自己叨叨着撩起门帘走出门口准备去村大队。 村大队在村长家前面,只需要转过两个弯就能到。 村大队往西就有几间破旧的不堪的土坯瓦房。看起来似乎有些难度春风,这就是孩子们最神圣的场所,牛背坡小学。 小学里本来是有两个老师的,但都只是些会识字的民办老师罢了。一个老师年事已高确实不能再上课了,另一个因为得了重病后就一病不起,前不久就走了。最后就只剩下了一个专管给孩子们做饭的邓大妈和菜花在学校了。 村大队往东那是乡亲们更为神圣的地方了,那里烟雾缭绕香火鼎盛,那庙宇似乎是永远都那么的稳固难以撼动。 孩子们见村长不信,便三五成群的准备去探探虚实再做回报,刚走到村大队就遇到了菜花和丁香。 “你们快看不是那女的么?”一个男孩说 “对,对没错就是她。快,快,赶快回去告诉村长去,光屁股的都快给我隐蔽起来。”牛娃一声令下孩子们就迅速的躲进了旁边的烂土墙坯里。还时不时的往外探出头来往外瞧。牛娃和另外两个孩子调头就往村长家跑去,刚往回跑不多远就遇上了村长。 “村,村长,菜花领着那个女的往你家这儿来了。”牛娃略带惊讶的说 “就是,就是,那女的像是从城里来的,可漂亮了!”另一个孩子接着说道 村长这一下急了,相信了,说:“走,走快去看看。”村长把烟斗往鞋底一磕,抄起烟杆就快步跟孩子们走去。 “前面拐两个弯儿就是村长家了。那是我们村儿村大队,乡亲们开会的地方。”菜花用手指着那个破旧不堪的瓦房说道 “你现在干什么呢?为什么不到山外看看呢?丁香一边走一边问菜花道 “我没多少文化,就上了一学期中学。再说我家外面又没有亲戚也没投奔的地儿,要万一让人拐卖了怎么办,可叫人好找。我现在是我们村的代课老师,负责管管孩子们。每月也有个七八十块钱,听村长说以后还多给呢!”菜花一边走一边说着 “油菜花!油菜花!”突然一群小孩在烂土墙坯里大喊了起来。 “不许喊,不许喊,谁要再喊我叫谁多写作业,罚站!”菜花愤愤地冲那群孩子嚷道 油菜花是孩子们给她起的绰号。她姓牛叫菜花。由于现在是放假不在学校孩子们对她也无所畏惧,所以才敢喊她的绰号。只有在学校的时候孩子们才会对她手中的竹篾有几分畏惧,还有就是怕罚站和抄书。听到这里孩子们似乎知道了再过几天就要大难临头,于是扒在墙坯上的小孩冲菜花做了个鬼脸就梭下了墙去,一溜烟儿不见了。 菜花刚驱散了那群调皮的孩子村长就和牛娃他们赶到了这里。 “村长,这是县里来我们村儿给孩子们上课的丁香丁老师。”菜花介绍说 “你好,你好啊丁香同志你辛苦了。你可把乡亲们给盼着急啰哦!” 村长一脸掩饰不住的高兴,正欲和丁香握手却忘了抄在自己手中的烟枪。居然伸了个烟杆过去,村长一见愣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于是村长一愣大笑一声,又问丁香道:“吃饭了没?要没吃的话走上我家让你王婶儿给下碗鸡蛋面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村长说势就要调头往回走。菜花急忙说道:“村长,不用了,我们刚吃过了。你还是带丁香老师四处看看吧!” “行,那就先去村大队吧。先把我们村儿学校的具体情况对你说说,让你有个了解,也好让你事先有个安排,反正这也快开学了。”村长一边说一边领着她们去了村大队,孩子们也各自走散回家去了。 *** 夜幕降临,从牛背坡上看这个山村由山腰到山脚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总是要到天已确定不能再黑的时候才会隐约看见几盏灯火闪耀,却能听到频频的狗吠声,隔了河像是狗在夜半对歌似的。 对准了一束光线过去,几件破损的瓦房,东头已经倒塌,西头是用麦秸和竹篾搭起的草棚,中间便是正屋。进屋便是一张八仙桌,两条约么有一米多长的板凳,桌上放着一盏油灯,桌子的上方一张发白的神榜。其他的地方实在是太暗已看不太清。一个身影在灯光下来回的晃动着,暗处能清楚的听到吸烟的吧嗒吧嗒声。 “牛娃你作业做完了吗?今天都干什么去了?一整天都找不到人。”牛娃阿妈带着有点责怪但又不像责怪的口气问道 “放牛去了。阿妈,我们学校来新老师了,可漂亮了!”牛娃坐在板凳上手里玩着蛐蛐说道 “来新老师就好啊!听村长说还是县城里派来的是吗?这回你可得给我好好学。”牛娃阿妈高兴地说着,仿佛又看到了希望似的。牛娃阿爸仍旧坐在那里不说话,随着吸烟的吧嗒吧嗒声,暗中的的星火就有节奏跟着不停的闪动。 由于还没有开学,学校又挺冷清的。最后丁香就暂时在菜花家住下了。 吃完了晚饭,菜花和丁香就早早睡下了。为白日晒了一整天,青草和树叶都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蛐蛐在窗外也不停的弹奏着一曲优美的调子。远山上的知了似乎也不觉得累,不时的也会应和几声。大黄狗却是很精神的坐在大槐树下。 屋子里是看不清的,床后打开的窗户却把屋子照的能看见人影儿。隔了蚊帐看窗外忽起的微风,吹动的树梢像是在跳舞一样。在这样一个连树都睡不着的夜里丁香和菜花又怎么能轻易入睡呢? “哎,丁香姐。你说城里好吗?”菜花用手枕着头好奇的问 “好啊!” “那你怎么还要来我们这儿呢?我们这儿狗不拉屎鸟不下蛋的。” “我觉得那儿都好,这要看我们用怎么样的心态去对待!” “你说什么呀?”菜花以为丁香在有意避开她的问题很疑惑的问。 “我说城里也好乡下也好,要看你追求的是什么。如果你想很有钱,每天吃香的喝辣的,住星级宾馆的话,那你就应该去城里。如果你想…………” 丁香沉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该怎么说。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追求的是什么,又能追求到什么,什么又是她自己的追求。 “丁香姐你怎么不说了呢?说下去啊,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我老想着去城里,看看那里的汽车和楼房看看城里人究竟是怎么生活的。不过你也不用说如果让我选我一定去城里,那儿多好啊!”丁香转过头去看菜花,她似乎有些神往。 “丁香姐,你给我讲讲城里姑娘都是个啥样吧。再讲讲城里人的新鲜事儿。我听隔岸王家媳妇儿回娘家说你们城里人做饭都不用柴火,说什么燃气的,你快给我讲讲。”菜花觉得很是新鲜,推着丁香的肩让丁香讲给她听。 “别推,别推,我给你讲成了吧。城里的姑娘还不和你一个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丁香见菜花很是好奇于是逗她说 菜花道:“丁香姐你就别逗了,快说吧!” 丁香见菜花有些着急了,赶紧说:“菜花你可别生气啊,我说,我说给你听还不行嘛!” 菜花说:“我才不生气呢。” “城里的姑娘穿的衣服可漂亮啦,他们都留着像流水般的披肩长发,耳朵和脖子上都戴着或金或银的首饰。穿着各式的衣服,牛仔裤和裙子。大街上车可多了川流不息…………” 菜花听得入了神,此时的窗外很是安静。在这偏远的小山村万籁寂静,就连蛐蛐也累了,不愿在为这静谧的夜晚而演奏。槐树下的大黄狗用前抓枕着下巴也睡着了。因为这一切都是那样的平静与祥和。在这美妙的“城市”里菜花睡着了。而丁香却在这平静的山村失眠了。 第二天很早不知是谁家的公鸡就啼鸣了。太阳升起散射出的红光映红了天边。田间地头人们早已忙的不亦乐乎。还真有一番“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之感。 菜花正抱了从地里剔下的玉米叶回家准备做饭。刚进村口就遇上了村头的刘二娘,菜花和孩子们都管她叫二婶。 “花儿,听说咱村儿新来的那个老师住你家是吗?” “是的,昨天赶路太累了。睡着哩!二婶儿你去翻地啊?吃饭没?” “还早勒!回头带她上二婶儿家玩啊!”刘二娘笑呵呵的说道 “要得,要得。”菜花一边说一边把手里抱的那些玉米叶丢给拴在槐树下的大水牛吃。然后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土就进屋去了。不一会儿烟囱上就升起了袅袅的炊烟。 菜花阿爸阿妈此时还在地里掰玉米。屋前的大槐树下新掰的玉米已堆得像座小山。菜花阿妈负责用背篓在地里掰,她阿爸就负责用竹筐一担一担的往家里担。 收获的季节整个村子的人无一不透露出喜悦的表情。川里的人基本上就好三口,第一口是喝茶,第二口就是吃辣的,这第三口就要数是摆龙门阵了。李伯清大家都知道吧!那可是吹出了名儿的。 “菜花妈,咱村来的那新老师在你家和菜花一起住是吧?” “就是。”菜花妈和挨土的一个看不见的女人正撘着腔。 “过几天让我们家双凤也去你们家让她也去学学人家城里的姑娘,也好让我们家双凤长长见识。听说她又年轻又漂亮很是招人喜欢。 “要得,要得。” 这里的人虽是穷了些,但无不透露出好客的民风来。牛背坡上孩子们的欢笑声依旧是那么灿烂。 丁香此时还熟睡着,菜花拿了木升去盛玉米喂鸡。开房门的咯吱声惊醒了丁香。房顶亮瓦透出的强光让她有些睁不开眼。打了个哈欠似乎还有些疲倦,自己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村子,看看四处便也什么都明白了这不是在梦里。 “哎呀,丁香姐你咋就醒了呢?再多睡一会儿,饭好了就叫你。”菜花一边打开柜子一边说着。 “不了,不了,你看你们都忙活一大上午了,我还能睡嘛!” 丁香一边起床一边接着说:“菜花,后天该开学了吧!” “我看,二十八,二十九,嗯,对是该开学了。”菜花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等开学我就搬到学校去住,你看挺麻烦你们的。” “就在我家住呗,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反正有个伴儿也好。你还也可以教我怎么备课啊。”菜花说道 说着菜花端了升子走出房门,出到院子里咕咕的唤来了鸡群撒起玉米粒来。 阳光已经铺满了整个院子,菜花又回到了屋里倒了水让丁香洗脸。 吃了饭,她俩就顺着路去了村长家。 “村长,村长。”菜花喊道 “谁呀?”村长拿着烟杆撩起门帘一看见是丁香来了,赶忙热情的招呼。把她俩请进了屋里,倒上了茶自己也坐了下来。 “村长,邓大妈来上工了没有?”菜花问道 “来了,来了,刚来差不多一个钟头。”村长答道 “那请你给我安排一个住的地方吧。”丁香说道 村长呵呵笑道:“早就安排好的事儿。你就住我们村大队新盖的那间房。” “那怎么好意思呢?有邓大妈在学校不是,我看我还是去学校住吧。邓大妈一个人我也好和她俩有个伴儿,相互有个照应什么的。”丁香说道 村长紧锁了一下眉头说:“那也好,那你就住老师办公那屋。” “行”丁香答应道 “走要不咱这就去看看?”村长说 说着大家就随了村长起身去往学校。 走出村长家,远远的就能听到庙里传来的击罄声。那里因为丰收所以仍旧香火鼎盛。 转眼间便来到了学校,几乎让人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堆朽木就是学校。学校除了屋顶的瓦,其余的全是木制的。包括墙壁也是用木板组合的,有的已经虫蛀了,裂出一道道大口子来。学校的另一头的木板墙还用四五根大木头棒子支撑着。仿佛一动就会垮掉。 本来就已经不在的操场边上还长满了青草。操场上有一根长长的竹竿,立着,许是旗杆吧。还有一块独腿的篮球板,全身上下全是木制的,除了那个掉在上面生了厚厚一层铁锈的篮圈。 操场上能清楚的看见牛踩过的脚印,还有大堆大堆的牛粪,简直就是一个放牧场。放了假,孩子们也能进到教室,即便是门锁着。 我们跟在村长后面,村长喊道:“邓二娘,邓二娘。” 很快一间屋子里面传来了答应声:“村长哦!进来吧,我在收拾屋子。” 我们跟在村长后面进到屋内。屋里除了一张单人床,还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也就空空如也了。 邓大妈见我们进屋赶忙拍了拍椅子让我们能坐下,还客气一番说:“刚来这里一会儿什么也没来得及弄。” 村长笑笑说道:“这是县里给我们村儿派的新老师,姓丁,叫丁香,以后她就和你一起住学校里了。有事你多照顾照顾。” 邓大妈一听说丁香要和她住在一起很是高兴。 村长又补充说道:“丁香就住你隔壁那间办公室,一会儿麻烦你也帮着收拾收拾。” 邓大妈连连答应说好。 下午回去以后菜花就帮丁香把行李搬到了学校,安顿了下来。 那天晚上丁香还是在菜花家吃的饭,吃完了饭。丁香硬是要回去和邓大妈做伴儿,菜花便点了火把把她送回了学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