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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报名—开学
今天开学,孩子们都由家长领着长短不一的来报名。到了下午三点多大多数的孩子都来了。丁香分管的三四年级也都差不多来齐了。 一天下来丁香很是疲倦,吃了晚饭就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很早就有学生背着书包陆陆续续的来上学了,待到八点所有的同学一个不落的都到了。随后村长也就来了。 菜花组织大家在操场里集合完毕,村长就站在了屋檐下,居高临下的说:“同学们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我们学校来了一个新老师。姓丁,你们以后就叫她丁老师。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丁老师的到来。并请丁老师给我们讲话。” 孩子们鼓起掌来。村长因为急着领书有事,几句话后便扬长而去。 丁香扫视了下面一眼,全是黑压压的脑袋瓜,虽是穿着旧了些,有补丁,但也干净整齐,脸上倒也洗得白净。 “同学们刚刚村长已经说了我呢姓丁,以后大家就叫我丁老师吧。很高兴能和大家认识并成为好朋友,希望在我教你们的时候呢,你们一定要认真学习努力考个好成绩,你们说好不好?”丁香亲切的说道 “好!”孩子们都异口同声地说 后面不知道是那个同学发音极为不标准的大喊了一声“no problem”接着便是哄堂大笑。 “既然大家都这么有信心,那就一起努力吧!今天书还没有领回来,可能要等到明天村长才会领回来。我也不认识大家,大家就进教室一个一个的做个自我介绍吧!该到谁谁就上讲台上来说。” 孩子们挤满了整间教室。 “来就从你这里开始吧!”丁香指着一个红脸蛋的男生说道 别说这个男孩胆子还挺大的,只见他像一条泥鳅似的一下子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上到讲台,刚要说话却又停了下来问丁香道:“老师,我该说些什么呢?” “没事儿,不要紧张。你就说说关于你的一些情况吧!比如说姓名,年龄等等。” 小男孩听丁香这么一说一下子就明白了,刚张开嘴又停顿了一下大吸一口气说道:“大家好,我叫牛大顺,今年十一岁,家里有一个爸爸和一个妈妈……” 还没有等这个小男孩把话说完讲台下就早已是笑得人仰马翻,连丁香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坐在最后一排的牛娃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大顺,难不成你还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啊?”牛娃的反问又招来了一阵哄堂大笑。 “不能笑,不能笑,这是对别人的不礼貌。”笑声随着丁香的声音终于平静了下来。 又一个男孩上了讲台。这个男孩儿倒是礼貌上台就想给大家鞠个躬,但是偏不巧额头磕在了讲台桌的边缘上。这次大家是用牙齿咬紧了嘴唇,硬憋着没有笑出声来的。 “老师好,同学们好,我叫朱有力,今年十一岁家里有阿爸阿妈,阿公死了还有阿婆……。孩子们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得出这是孩子们难得已久是笑声。传到了田野,穿过了树林,钻进了泥土。树枝上的麻雀似乎也在为此而感到高兴,在树枝上跳来跳去的。 山坡上无人看管的牛羊照样悠闲的啃着青草。小羊羔就咩咩的叫个不停,两只公山羊正在一旁角斗,就连山涧的溪水也哗啦啦的似乎比以前要流淌的欢快些。孩子们的笑声好像渗透到了这股清澈的溪水之中流向了远方。 很快自我介绍结束,丁香就让他们谈谈各自的理想,以及现在最想做的事儿。 这次是从另一端开始的,是个女孩儿,她最后作自我介绍,丁香也便记住了她的名字李春秀。 “李春秀,你说说你长大了想干什么呢?”丁香说道 “老师我想将来长大了自己能做衣裳,我能穿上很多漂亮的衣裳。” “周子文” “报告老师,我想将来做个卖糖的人,能吃好多好多的糖。” “老师我将来想做医生给我阿妈治病。” “老师我将来想开飞机,飞出大山。” 这个时候孩子们都沉浸在自己的看似渺小而又远大的理想之中。 “大傻,大傻,该你了。”牛娃悄悄地推了推坐在他一旁的大傻。 大傻正在走神,他望着窗外。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眼神中充满了一种幼稚而又傻乎乎的幻想。也许他有和别人不一样的理想吧! 听到声音后的他立马站起身来两手紧贴裤子,站直了身子大声说到:“老师,我想当爸爸。” 同学们这时候都齐刷刷的用一种很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为什么呢?”丁香好奇的问道 大傻抓抓后脑勺低下头小声的说:“因为我当爸爸的时候我爸爸就不会天刚亮就叫我去放牛了。” 大家听后仿佛觉得他说的话对极了。因为……他们此时一定都在想快快长大摆脱大人们的束缚。但他们却不知当了大人后的的辛酸和无奈。丁香下了讲台走到他的身边说:“小孩在家里本来就应该要给家里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啊,将来才能走出大山,到了外面才会有出息,别人才会重用你啊。” 大傻似懂非懂的坐下了。 丁香看了看同学们,同学们也直直愣愣的望着她。他们彼此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语言。丁香笑了笑又走上了讲台说:“今天就到这儿吧,反正也上不成课,今天你们先各自回去吃了饭下午再来我教你们唱歌好不好?” “好”同学们齐声道 “那好放学吧!” “起立,敬礼老师再见!” “同学们再见!” 孩子们争先恐后拿了空书包跑出了教室,有的则从后面没有门板的地方钻了出去,孩子们给老师说了再见就各自回家去了。 路上,牛娃和大傻一起回家。书包在屁股上一掂一掂的走着:“牛娃哥,你说咱丁老师漂亮不?” “嗨,我说大傻,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又不是没长眼睛咱村最漂亮的小姑子也不抵她漂亮。” “谁呀,哪个小姑子?我咱就不晓得呢?”大傻问: “不过现在不在咱村儿了,嫁到对岸王家去了,听村长媳妇儿说叫王七接出山沟沟了。” “就是用石头打我家虎子那个王七?”大傻问道 “是,就是他。” 牛娃停了停仿佛茅塞顿开般的又说:“咦,我说大傻,对岸老王家生了七个崽儿,最后生到第七个才生了个儿子叫王七。第七个要还是个女儿,再生第八个才是个儿子,你说现在的王七应该叫啥名儿?” “哎呀,牛娃哥,那不成了王八了吗,怎么能骂人家呢?不过也没什么反正他又不知道。” 也许他想到了王七打他家虎子的事心里也觉得他厌恶吧。 说着说着不觉已到了牛娃家屋外,两人约好下午大傻上牛娃家叫他一块去学校。牛娃便顺着田埂走进了竹林,上到了自家院里。老远大白狗就汪汪的叫着,见到牛娃进院便摇起尾巴来,在地上打圈圈,还不停地吐舌头。以为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几只鸭子在院里摇摇摆摆,伸头缩头和新疆舞中的动脖子一般。 牛娃取下书包放在门托上喊道:“阿妈,我回来了。” “牛娃子回来了,饭在桌子上竹罩子下面哩,有馍。锅里还有稀饭。”牛娃阿妈在猪圈像是在喂猪。 牛娃盛了一碗稀饭,揭了罩子就着咸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不一会儿牛娃的阿妈从侧屋出来手里提着个木桶,右手还拿着个葫芦瓢问:“今天发书了没?” “还没有,丁老师说了大概要明天。上午没有上课,说了些事儿就放学了”牛娃一边吃一边说 “那下午还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老师还教咱们唱歌呢!” “那好,那好,赶紧吃了就去。”牛娃阿妈催他说 “不行,我还得等昆明儿大叔家大傻我们说好了一块儿去的。” “等他,得等到鸭子下蛋。”牛娃阿妈说道 说也奇怪往常一向都爱迟到的大傻,牛娃刚吃完饭,洗了个脸,大傻就在外面的田埂上叫了起来。牛娃听后托了书包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把书包往肩上垮,走出竹林大傻坐在路边的石板上往田里扔泥,见牛娃来,便站起身,相互攀着肩去学校。 到了学校,同学们在操场上玩得热火朝天。 男孩儿们玩老鹰捉小鸡,女孩子没有皮筋就用棕树叶子结起来架了来跳皮筋,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跳皮筋的女孩一边跳,头上扎的两个小辨子也跟着跳,像是每一根头发都很高兴似的。 让男孩子们玩得最高兴的还是要数那个已经破了皮的蓝球了,这可是个稀罕玩意儿。整个学校也就这么一个,而且还是村长托马班稍回来的,都玩了三年了,孩子们一直很珍惜。但是终于还是坏了。牛娃和大傻进了教室,放下书包也冲进了人堆争抢起来。顿时间又闹腾起来。 快到下午两点,孩子们的兴趣一点也未减少,直到菜花拿了石块敲响了那块不知挂了多少年的铁板钟。听说这铁板钟还是在集体吃大锅饭时每天催人们出工用的信号钟,虽是过去了这么些年,但那声音还是能传得很远很远。随着几声叮、叮、叮的钟声,孩子们就急急忙忙的收了家伙,往教室里冲去。 由于教室不够用,四年级占一个教室,三年级一个教室,二年级与一年级共用一个教室。 即使是这样也弄得菜花苦不堪言,特别是二年级的调皮鬼,常常和她作对,给她起绰号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实在不行还得用手中的竹篾吓唬吓唬他们,才能让他们老实一会儿。 教室里坐满了人,有的还坐在后排的桌子上,有的就站在那里听着丁香讲话。 “同学们,今天下午我就教大家唱歌,还不知道你们在学校都学到那些歌呢?” 教室里的同学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竟没有一个同学敢站起来说话,安静极了。 丁香看看四周,孩子们都抬着头望着她。这时,牛娃举起手来。丁香便叫他站起来发言。 “老师,我们就会唱一首歌。” “什么歌?” “国歌,还是我们周老师教的,我们没有音乐课,周老师叫我们每天上课前都唱。” 丁香说:“那好,你们就唱唱周老师教你们的国歌,唱完我教你们别的歌,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有音乐课了,我来教你们。” 孩子们高兴极了。 丁香让班长李春秀起了个头,大家就跟着一起哇哇的唱了起来。虽然唱得长长短短很是不整齐,但从他们的神情中可以看出那一颗颗虔诚的心。 丁香露出甜美的微笑。 孩子们唱得很专心,唱了多长时间,没有人知道。然而孩子们唱了多长时间,丁香就专注而享受地听了多长时间。那天听到这声音的人们,都说那个新来老师的声音和孩子们的合声,是他们听到的最美妙的声音。 过后丁香教他们唱起了她心中最喜爱的一首歌—《感恩的心》 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 有谁看出我的脆弱 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 谁在下一刻呼唤我 天地虽宽这条路却难走 我看遍这人间坎坷辛苦 我还有多少爱我还有多少泪 要苍天知道我不认输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作我自己 感恩的心感谢命运 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 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 有谁看出我的脆弱 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 谁在下一刻呼唤我 天地虽宽这条路却难走 我看遍这人间坎坷辛苦 我还有多少爱我还有多少泪 要苍天知道我不认输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作我自己 感恩的心感谢命运 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作我自己 感恩的心感谢命运 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 那天丁香很高兴,虽然自己嗓子沙哑,身体也感觉有些疲倦,但自己却感觉心里很舒坦。 放学后,菜花阿妈让丁香去她家摘长豆角熬粥。邓大妈独自在学校里烧开水,等丁香回来。丁香和菜花拿了竹篮子便出了学校,朝菜花家走去。 “丁香姐,你真行,孩子们可喜欢你了,大学生就是不一样。” 丁香回过头,笑笑说:“你也能。” 菜花忙说:“不行不行,我哪能和你比,孩子们都老叫我油菜花。” 丁香一边走一边说:“不是你不行,而是他们还不懂得什么是爱,当他们懂得什么是爱的那天,他们就会竖起大拇指对你说:你行。 丁香回过头,菜花看了她,也只是憨厚的一笑。 一会儿功夫就到了菜花家。菜花妈正在菜园子里给新栽的莴笋浇水。菜花隔了老远就叫喊起来,说丁香姐来了。菜花阿妈直起腰板见丁香走来很是高兴,忙从菜园子里走出来。 此时大槐树下的大黄狗也不再恶狠狠乱叫,老远老远听到菜花的声音就翘起尾巴不停的摇晃。像是在欢迎丁香的再次到来。菜花阿妈姓江,丁香便叫他江大婶。菜花阿妈让她俩坐在院子的矮桌上倒了水让她俩闲聊。 菜花阿妈说:“丁香,时候还早勒,先休息会儿,让我帮你把篮子挂上,一会大妈帮你摘。” 丁香答应到:“多不好意思,刚一来就麻烦你。”顺手把篮子递给了菜花阿妈。 菜花阿妈接过篮子,听丁香说话心里总觉见外,便撅了嘴说:“这话大婶儿不中意,想吃菜了,到大妈菜园子里摘就是,以后啊,这菜园子也就算上你一半,反正也不远,和菜花一起来就是。” 丁香见势忙说:“行行。”菜花阿妈一听,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心里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的甜。说着便进了屋。进到屋里,江大妈拿了篮子进了自己的房间。 屋子里除了角落里少许有些暗淡,还算明朗。一张大床罩着蚊帐。本来白色的蚊帐已变得黑黄,上面有大补丁,小补丁。床的一头有一只足有一米长的枕头。床上铺的床单和被褥,很整齐,但仍旧是补丁。大床的另一头是柜子,那是菜花阿妈的嫁妆,本来是红色,已经褪了颜色。再有就是从屋梁上吊下的挂钩,挂钩上挂着杂七杂八的东西。菜花阿妈端开了放在柜子上的竹筛,里面放着针线、剪刀和烂布条。剪刀上套着个顶针,旁边放着一双鞋底,一只纳了点,另一只还没有纳。这应该是菜花阿妈的针线活吧。开了柜子,十几年过去,但这储柜的吱呀声依旧存在。菜花阿妈翻了翻,终于打开了一个蛇皮口袋。她伸手进去,从里面捧出大捧大捧的花生来。事后,菜花阿妈关好了柜子,把东西放回原处,用围裙包了花生走出门去。走到院子,丁香和菜花聊得兴趣正浓。菜花阿妈很快的走进菜园子,进园后便急急忙忙的摘起豆角来,直到豆角盖了花生,方才嘘了一口气。 丁香和菜花聊天只顾着乐,突然想起学校还有邓大妈正等着拿豆角回去煮稀饭,这才关住了话匣子。菜花站起身来冲屋里大喊:“阿妈阿妈!”这时菜花阿妈在菜园子应了声。 丁香和菜花便朝菜园子里走去。菜花刚打开篱笆的门,菜花阿妈就乐呵呵的提了满满一篮子豆角走出了豆角架,忙说:“回去,快回去,里面杂,人多打不过转转。” 菜花和丁香又被堵了回去,接着菜花阿妈就提了篮子走了出来。丁香一见这么多,忙说:“哎呀大婶儿,就我和邓大妈吃,要不完这么多,要不完这么多。” 菜花妈一听这话又急了,略加责备的说:“哪个说要不完这么多,谁说我起谁的火!” 丁香一见如此,实在盛情难却,再加上菜花在一旁添油加醋,就更不好办了,就只好硬着头皮收下了。接过手,只感觉有些沉重,但也不以为然,丁香赶忙道谢。 “说哪里话嘛,以后我谢你的时候还多呢,”菜花说,又给丁香使了个眼神。 说着丁香便要向菜花阿妈道别,菜花又抢在她阿妈前面说:“走吧走吧,别叫邓大妈等急了。” 菜花阿妈见菜花如此说来,也不便挽留,只恶狠狠的瞅了菜花一眼,嘴里还嘀咕着:“你个死妞子,一点也不知道尊重人。” 丁香一边走一边回头说了再见,便顺了原路往回走。 回到学校,天色已见暗淡,还没进屋便喊起邓大妈来,对她说自己满载而归的好消息。邓大妈一听丁香回来,便大声叫她快些,锅里已经烧开,只等豆角下锅。丁香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进屋里放下篮子。邓大妈见这么大一篮子豆角,发出了一声欢呼之声,两人便蹲下来折起豆角来。屋子里愈加昏暗,邓大妈便打开了电灯,这灯发出的光和山洪暴发后河里流动的洪水一个颜色。像是给屋子里罩上了一层泥红色的薄纱。 邓大妈问丁香:“你能看见么?” “能,怎么不能。我家乡的电灯和这一般模样,反正比油灯好。” “这电线太陈旧了,足有十好几年了吧,电从乡电管所送到这儿,电压早就不够了。” 邓大妈一边说一边往门外看。门外的一侧,有一个用稻草扎起的有两米见方的小屋,那里是他们做饭的地方。用泥土砌成的小炉灶上放着口锑锅,锑锅里正慢悠悠地往外散发着热气,锑锅的两侧火苗跳动得十分的欢悦。渐渐地发出了沸水的声音,锅里冒出的热气也不再慢悠悠地往上冒,而是竖直向上,顶起了锅盖。邓大妈见状,放下手中的豆角,进了小屋,把锅盖揭了去,用勺子在里面和了几下。舀了点米粒,用嘴尝了一尝,对正折着豆角的丁香说:“丁香,快别折了,快拿去洗洗,下锅了。” 丁香连忙答应。放下了手中的豆角,拿了豆角便在盆子里舀上了清水,洗了起来,很快便搞定,端了过去,豆角一下锅,邓大妈盖了锅盖,看了看灶膛里的火,又加了点柴火才进到屋里和丁香坐在椅子上闲聊。 邓大妈问:“丁香,你咋来这地方呢?城里多好啊,不愁吃不愁喝的,别说别的了,就是走个路也踏实点呀,何苦要跑到这儿来遭这个罪啊!” 丁香只是摇摇头说:“哦……,”丁香叹了口气,因为打从来到这里见她的每个人几乎都会问这个问题,连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那你为啥还来?”邓大妈接着又问。 “不为啥,因为我喜欢这儿。”丁香沉默了片刻说。 “嗨,这儿有啥值得喜欢的,我在这儿也几十年了,也没见这地方有啥东西让我喜欢的。”邓大妈说,一边还摊开双手,像是在向丁香表示自己一穷二白似的。 “我喜欢这儿的花花草草,更喜欢这儿的孩子们,还有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我想为他们做点什么。”丁香叹了口气,抬起了头。 “那你能做个啥?一个弱女子,等这学校垮了,还不知道孩子们上哪儿呢!”邓大妈说。 丁香接着问道:“那村上也不管吗?” “管,怎么不管?管了也有十几年了吧,我还没来时就吵吵闹闹的要修学校了。但到了现在也没修起来,只是偶尔检修一下,再说村里也没钱。上次大伙儿投的钱,起了干旱早就拿去修庙了。” 话音落下,再看看锅里,火已熄灭,但灶膛仍然是红通通的,锅里依然还在扑扑作响,丁香端了锅进到屋里,外面已是黑压压的一片。吃了饭,两人终于睡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