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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梦里不知身是客,恍恍惚惚又一年
这个春节没有回家,其实连想都没有想过要回家。 除夕开始,娱乐城已经没什么生意了。初一清晨在一片响亮的爆竹声中我很不情愿的早早就起床,窗外还飘着毛毛细雨。华姐早早就敲我的门,说小蔡妹妹没回家过年,一醒来就缠着她要她带着到附近玩,她也不知临近有什么地方可以走走。 我说都下雨啦还有什么地方去,如果要就到黄冈县城看看热闹吧。华姐说好好好,早就听说县城有个地方好象叫什么“石壁庵”的很有名,我们今天就去玩。我说好的,今天我请客,还有哪位姐妹喜欢,大家一块去。 县城的过年真的很热闹。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鞭炮声此起彼伏,远处不时传来一阵阵欢快的锣鼓声。雨已经停了,太阳还没出来,大街上打扮得光鲜靓丽的男男女女穿梭如织。 原来“石壁庵”就在县城北面,一个很高的大门上题着“粤东一壁”四个大字,还是那个很有名的叫做“赵朴初”的书法家亲笔题写的字。往上走,我们拾阶而上,踩在洒满落叶的石阶上面,呼吸着稍微带着酸酶味的湿润的空气,爬到“纳海楼”的时候,我们都有点气喘呼呼了。登高望远,其实县城也不是特别大,倒是那大海可真是茫茫一大片了,一望望不到边。 往回走下来,我们姐妹五个人来到“涑玉泉”旁边的茶座,点一泡工夫茶沏着。越近中午来这里的人越多,天也渐渐暖和些,整一片山坡几个茶座上都坐满了人,有一家三口的也有三五成群的,热闹得很。茶座的音响的确很烂。声音大,音质差,还好歌曲的内容不错。听着别人吼的歌,喝着自己泡的茶,小蔡妹妹痒痒的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这里明码标价,唱一首十块钱,我招手让老板过来,我说我给你一百块钱,你的音响话筒让我们唱个够好不好。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见我们五个美女来,心里早就软软的瘫掉一半了,还有什么好不好的。 露天的茶座,露天的卡拉OK歌厅,我们姐妹轮流演唱,悦耳的歌声响彻云霄,在树丛之中盘转萦绕着。几首过后,整一片山坡的音响嘎然而止,所有的茶客所有的目光都投向我们,听我们唱歌,我们都洋洋得意的。太陶醉了,连BP机响了很久我还不知道。小蔡这个死丫头不知什么时候把我的BP机拿了过去,一边按着一边大声的念着:老婆祝你新年快乐,爱你的老公。我一愣,脸刷的红红的,我说小骚货你胡说什么,看我怎么收拾你。我一站起来,小蔡吓得躲在一旁笑嘻嘻的求饶,姐妹们把我按下来,说得了,我们也看看吧,肯定是王老板发来的。还用看?当然是王大哥啦。 华姐说小妹反正这几天可能也没啥生意,不如让你老公王老板请我们玩吧,他有车又有钱,就让他载我们四处走走吧。我一时无话,姐妹们起哄着说放心吧,我们不会抢你老公的,你打电话跟他说吧。 她们就这样缠着不放,没办法我只得到小卖部打他的大哥大。大哥说明天初二不行,这里的惯例这一天女儿女婿都要到岳父母家里吃饭的,要玩就初三吧。 王大哥的嘉美轿车坐上我们五个人就显得太拥挤了。年初三上午十点多才过来载我们,他说先请我们到汤溪水库吃"松鱼"头,然后再到新丰镇洗温泉浴,然后再看看还有什么地方好玩。 我们一直往山里头的方向走,十几分钟后就看到水库了。他说这就是汤溪水库,很大的。沿着山路我们盘旋而上。路的右边深绿色的湖水和远处的青山连成一片,微风轻拂,泛起阵阵涟漪。 再沿着水库边的山路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原来是在大坝的后側。大哥把我们带到一间叫做"阿诗玛"的饭馆,找一个靠近水库的餐桌坐着。一个"松鱼头"足足有十来斤,店家说是从这一座汤溪水库捕上来的,保证味道鲜美。就这个鱼头,做了几道菜:一盆鱼头白菜汤,两盘红烧肉,两盘清蒸的,一份酸甜鱼,再来一锅鱼头粥。酒是本地农家酿的米酒,口感还可以,虽然并不十分清醇。 面对一望无际的水库,我们把酒临风,其喜洋洋。姐妹们说说笑笑,轮流敬着大哥。差不多了,大哥也不敢多喝,他说山路不太好走,就别喝那么多,等晚上回来没什么事再开怀畅饮吧。我们当然听他的。洗温泉的地方还要再开二十分钟的车,那地方叫新丰镇。经过一个集市,看路边有人用电机把甘蔗榨出糖水然后用杯子盛着出来卖的,我们停了车,每人榨了一杯喝,味道无比的清甜,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知道甘蔗有这样吃的。大哥说这地方叫"三饶镇”,以前还是老县城呢。一听到"三饶"这个词,我突然觉得特别耳熟,喝着喝着我才想起以前林*记形容他老伴的,就是皱巴巴的意思。想到这个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到了新丰镇区,向右拐进一个大门就是洗温泉的地方了。我们六个人紧挨着开了六间房间,各自进去泡。每一间里头都放着个大木桶,上边安着两个水龙头,一个冷水一个温泉水。我关上门刚要脱衣服,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很轻的敲门声。我轻轻开着,王大哥悄悄的挪着脚步就挤进来了。他迅速反锁上门,搂着我。我们互相帮助脱光衣服。注满一大池温泉水,他抱着我轻轻将我放到木桶里,我躺在他怀里,任他温柔的为我抚摸,我们缠绵着,紧紧拥抱着,尽情享受着肌肤相嵌时刻无穷的欢悦。。。。。。 这是个春雨绵绵的季节,整个春天晴朗的日子比下雨天还要少很多。 我们歌照唱舞照跳,但慢慢的大家都感觉到新年过后娱乐城的生意要比去年冷淡些。来的老板并不很多,唱歌点歌也不如以前那样出手大方了,再也不象以前那样互相比富,互相抬杆了,有的先生偶尔还会因为一盘开心果或者一扎啤酒的价钱的事跟厅面经理斤斤计较了。先生们不太慷慨,姐妹们的收入当然少啦,也许老板们的生意也不那么好做吧。其实何止我们这里的钱赚不多,我表姐那饭店听说生意也开始清淡了,每天合起来还不到几十个客人。老板们开始讲究实惠了,好多都是来了就自己点菜自己吃饭,没找小姐陪的。 路边那些发廊和小店的姐妹们生意听说还可以,不过价钱就降低很多了。按摩45块,陪大哥做一次100块。当然大多数的大哥们按摩到差不多的时候就经不起考验,把价钱加到120块就做了。运气好的姐妹一天下来可以接四五个客人,不过也挺累的,身体不那么舒服也要争取做,因为过年以后从各地来的姐妹们真是很多的,僧多粥少。公路旁边那幢卖狗肉火锅的饭馆听说就来了三四位可以说是“奶奶”级的大嫂,都四十来岁了,帮忙洗盘上菜,给客人摸摸10块钱,陪客人到三楼随便做一次才40块钱。据说生意还很不错,不过来找她们的主要是一些年纪比较大的老男人,有的赌博赌赢的,有的种地或者养鱼养蟹收成好的,也有一些做小本买卖的。听说这些客人比较难伺候,他们有备而来,一般都要做很久的,花40块钱却经常要做到他们认为物超所值为止,大嫂们就比较辛苦啦。干这一行的姐妹们太多了,多多少少对我们唱歌跳舞是有影响的。还好我各方面的条件比较优越,还很吸引人,所以大哥们对我一直很好,几个银行户头的存折都不断在增加。 那个春天在一位跳舞很棒的洪姓大哥坚持不懈的追求下,我最终答应做他的朋友,上他的床。他陆陆续续给了我很多钱,那几个月里只要王大哥没来,洪先生要是过来找我,我都会陪他睡觉。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也谈不上什么快感,反正他喜欢我需要我的身体,对我还算体贴,给钱也慷慨。虽然没有什么感觉,就当是一种业余的生意吧,都进入到这一种行业里,身体闲置着也是闲置着,自己不要太主动就好,又不会少几根毛缺几两肉。 不过后来我发现洪先生为人有些言过其实,当面说的跟背地里说的不一样。那一次他们喝酒,我有事去接个电话,回来的时候在门口仿佛听见他说了一些让我不太好接受的话。大概他就是想炫耀自己吧,说我看起来虽然好像是高不可攀,但别人做不到的事他就可以搞定,就连我的一些隐私比如说肚子上面有一颗黑痣这样的事他都讲出来,弄得我很难堪。从那以后我就找借口很礼貌的跟他疏远了,结束了那段性史。因为我真的不希望大家在相好的时候卿卿我我抱在一起,互相间毫不保留的说着那么肉麻的话,纵情发泄后又去贬低对方。一段时间之后他就没来唱歌跳舞,不久就听说他欠银行的钱被告上法庭,然后被抓去关好多天了,再后来就听说他因为诈骗钱物,被公安捉去了,这一次据说要关很多年的。哎,那一年是是非非的事确实很多的,真是“世事如棋局局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