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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三
我终于又过上了以前那种无拘无束自己作主的日子,每天勇往直前但漫无目的。我喜欢自由,喜欢行云流水般的简单生活。我并不知道是从哪一步开始任由自己去挥霍情感的,但我清楚应在那一步开始转身。我喜欢自己转身转的漂亮,放手放的潇洒。 婚姻对周洁来说是一场赌局,在这场赌局里,做不做庄无所谓,重要的是她没有赢。周洁有段时间非常沉默,像是死了一回般,总是不由自主地陷入自己的思想里。常常在单位测试室里两眼无光地看着面前的瓶子,做一瓶毁一瓶,整个人像是垮了。 今年的春天已走到尽头,夏天的闷热提前炽热了大街小巷。我常常接到她的上司陈总的电话,让我多多照顾周洁。周洁的父母因为不放心也为了照料她儿子所以搬过来住在了周洁家里。 我琢磨着周洁得用多少个日夜来遗忘强哥,不是说这份感情真的可贵到要用下半辈子来遗忘,而是赌注下得太大,那就是场劫难。我希望好友坚强到不需要男人的呵护,自己的翅膀也能穿过生活的风雨。 我每天会打电话给周洁聊上一会,每个周末我又拉上严芸和周洁一起出去活动。周洁成了我和严芸的心病,在她面前讲话我们变得顾忌重重,绝口不提婚姻与强哥。 尽管我们尽力以微薄的疗效治疗着周洁被婚姻灼伤的伤口,但是五月的某个黄昏,周洁的伤口再次撕裂,我们三个在一家餐厅碰上了强哥全家。她的心被狠狠地扎上了一刀,心里的血流得更多了。 吃饭是严芸提议的,说是她们单位附近有家新开的餐厅,非得让我们过去尝尝,于是我们三人各自下了班往同一目的地前进。 我打的在半路上时接到严芸的电话,说是在餐厅碰到了强哥一家也在吃饭,周洁眼睛里火焰在跳,非得坐在他们家旁边的一张桌上,让我快点去救火。 此时的周洁一定是辛苦的,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但是在这种场合她想奚落自已还是为难强哥一家?我心急如焚地跑时餐厅,便看到强哥一家坐在餐厅一角菜还没有上。强哥面无表情,坐在桌边伸手弹着烟灰,烟雾笼罩着他的脸,无法猜想他的心情。而周洁坐在紧挨着的一张桌上,戒备地、心有不甘地直视着强哥,像仇人一样的看着他 我走过去马上找借口说还有几位同学来要求服务员换个包厢,可是周洁并不吃这一套,她让我们自已进去她今晚就要固守在这个位置上吃饭。她的坚决让我们没有办法只好落座点菜,隔壁强哥家的菜服务员陆续端了上来。 “这么殷勤,讨好谁呢?”我看见周洁猛得离开座位走到强哥桌边冷冷地说,而强哥正举着筷子给女儿夹菜。我相信,每个女人都有做坏女人的潜质,她们狠起心来,什么样的招数都能学会使用。此刻的周洁是锋利的,锋利地让所有的男人不寒而栗。 强哥没有说一句话,夹完菜放下筷子只是点了根烟默默地吸着,绝不多看周洁一眼,也不给她继续质问的机会。我无法在意强哥一家的表情,匆匆起身拖拉着周洁坐到远离强哥一家的桌子,严芸也随即跟了过来要求服务员换桌。 “吵架累不?要不要先来杯饮料?”我强有力地把周洁按在座位上,想让她缓和一下情绪。周洁的脸上竟瞬间泪流成河,这是我从不曾见过的,也许是看到强哥自私面目而大失所望。爱上的人有自己的老婆和家,她一开始就知道,只是糊涂地一直想着留恋的东西不肯面对现实而已。 我们递着餐巾纸也不劝阻任由周洁默默流着眼泪,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彼此生活的城市如此之小,难道他们当初离别的时候侥幸地以为从此不会再见?自古痴情女子负心汉,千百年来早已熟知的情节,在周洁身上又上演了一次。 丰盛的晚餐全上了桌,可是我们几个感受着这个餐厅里仅剩的爱情味道,一点食欲也没有。片刻后强哥一家匆匆结帐毫无眷恋地离桌而去,桌上的菜都保持着原样,可以想象这顿晚餐对于他们的滋味。 我看着强哥夫人的背影,想像着她此刻的心情不会比洁好一丝一毫,但是整个饭局下来她始终沉默,照料着女儿吃完饭拉着女儿的手紧跟在强哥的身后离开,显得很平淡。她知道周洁的存在并装作不在乎她的存在,她用坚韧的外衣保护着家庭。在这场游戏中,谁能断言对错? 我希望强哥离周洁远点,远到她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与伤害,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再也不要去重温,那样忘却就不是一件很难的事。但是逃避终究不是办法,是否会再次意外地相见不由我们决定。 经历了这样的事,周洁再次消沉!她成了整夜睁着眼睛睡觉的鱼,感觉自已丢失了整个世界,无从找寻。她想不通人生的规则怎么会如此的残酷与无奈。 我不想每天有人在她面前讨论此事,也终于明白她应学会习惯地去接受这世界上所存在的一切,不要让爱恨一直装在骨髓里带着一辈子,于是放弃了对她的日日关心。 在婚外情这个战场上,有几人能厮杀得很爽? 严芸的生活平淡安静地过着,我想这对她真是种煎熬,她宁愿生活中再发生点什么来搅和一下。有一颗不安份的种子始终藏在她的身体里,只等合适的机会破土。 严芸始终认为周洁是自已破坏了游戏规则,所以只能选择出局。婚外情的战场上,是只享受过程不追求结果的。我对于她的怪论向来是不屑的,她做事自私从不顾及周围的人。当然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已生活的自由。 生活里值得我们贪恋的东西很多,说明我们一直都没有长大,无法抗拒生活的隐隐挑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