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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四
星期天下午我独自带着女儿去购物中心给她买鞋子。商场内上下的自动扶梯让啦啦感觉很新鲜,我扶着她来回乘了好几次。 电梯上行时偶尔抬头我觉察到隔壁下行的电梯上有人对我们母女行着注目礼,再次抬头一看,奕振辉立在电梯上,他的眼光那么清澈,由远及近地投射过来。紧挨着的美女一手挽着他,一手提着几只大大的购物袋,是我二次碰到的那位。 我努力让自已表面平静的收回目光,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候,有种迷离的温暖。我们彼此没有打招呼,任由两架电梯载着我们擦肩而过。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全世界都在他身后褪去,只有他的存在,只有他是真实的。 我低头照料着啦啦来到电梯的尽头,没有回头看一眼。告别奕振辉已半年之久,我认为自已已洒脱抽身离开,所有对他的的感觉和冲动都被淹埋在我放肆的岁月里不会再重现了。 按照计划接下去我给女儿挑着鞋子试穿着,我能感觉到自已的心不在焉,心里有些堵得慌。买完鞋我开车带女儿来到肯德基,买好食物坐在明亮的餐厅里,啦啦开心地吃着,我闷闷地坐着。 无意间拿出手机看时间发现里面有条未读短信,随手打开: “明天的晚饭时间能不能留给我?”下面显示着在我心底沉淀了长久的奕振辉的手机号码。 看完信息在满是陌生人的餐厅里我黯然伤神,原本以为我们间的那些情愫会渐渐淡忘,如今见了一考验,反而是越积越深。 但我始终明白,生活不仅仅只有爱情这一样东西,而且我总是活得那么瞻前顾后。 “这几天我都很忙,如有事请在电话里说。”我回了信息过去。 “那我就只好冒昧地插队了,明天下班我来接你!”他马上回了一条过来。 “我没有义务要来见你!既然什么也改变不了,那就好好珍惜现在,你的身边有个好女孩,你不能只看到我一个。” 我不愿意再看见他坐在车里在我单位门口等我的样子,我们都没有机会后悔,我要他远离我的生活。 奕振辉没有再发信息过来,我们之间毫无需要解释的成份。 我已经执著于收手,无法学会再给自己退路,即使泪流成河,也只在我自己的心里,没有人能看到。 我想起上次奕振辉说五月份结婚,那么已近在眼前。他该有的爱情里,我是不是注定是个过客? 眼前浮现出那个长发美女的身影,要嫁他这样的男人和家庭,是需要勇气的! 我呆呆地坐在肯德基里,想着周洁和强哥的离散,想着严芸的出轨,想着奕振辉的婚礼,进入到了茫然的状态里。 严芸有天下班打电话给我说全家要来我家蹭晚饭,我当然同意,于是晚饭安排在了我家隔壁的一个餐厅,我下班和老公一起在餐厅点菜等候。 不想除了全家严芸还带了二位男同事前来,一个戴着眼镜瘦小个,一个中等个子毫不起眼。我自告奋勇负责照料她儿子。 晚餐吃得有声有色,严芸夫妻和两个同事喝着啤酒一直绘声绘色地谈着单位里的八卦事、最近几场麻将的输赢还有六合彩等等。 我抱着干儿子在餐厅里踱来踱去,老公展着笑脸陪坐在旁边,感觉这顿晚饭我们两夫妻是局外人。我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严芸的生活过得如此精彩了,竟然和麻将、六合彩全打上了交道。 我看着怀抱中的干儿子白白净净的脸,心中有种罪恶、轻蔑、痛苦的滋味压迫着我,不能消散。 晚饭后我们自然热情邀请他们去我家坐会,于是严芸作主安排她们同行四人去我家打牌,我则继续做保姆,老公做招待负责茶水。牌局进行至深夜结束,他们兴奋地告辞离去,我和老公都很疲惫。 晚上在被窝里老公突然说:“严芸和她的同事关系暖味!” 我听了有点愣头愣脑,忙问:“哪一个啊?你怎么看出来的?” “就是那个不戴眼镜的,她以为我们全是白痴看不出来啊!”老公愤世嫉俗地说。 我一时语塞,心中突然生出些卑微之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我努力回忆着那个人的模样,但是非常模糊,我只顾着照料严芸的儿子没有注意它人,却错过了观察重要角色的机会。 我不知道严芸唱得又是哪出戏,第二天上班就打电话过去质问:“昨晚你带来的两个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把你那点丑事抖落出来让全世界知道心里就不平衡吗?”我非常地凶。 她在电话的那头沉默着,竟不否认和解释,这无疑肯定了我老公的猜测是正确的。我在极度膨胀的气愤下挂了电话,烦躁无孔不入地侵占了我,但是皇帝不急我这个太监角色在气愤什么呢? 中午我呆呆地坐在办公室不由自主地想到入神,周洁打电话来了:“晚上强哥约我出去喝茶,你陪我去吧?”她在电话中有点无奈。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怎么你们准备演连续剧啊?”我惊奇地问。 “我的好日子早就结束了,以后就算有,也不会从他那里索取。”她冷若冰霜地说, “是鸿门宴吧,我也不清楚他的意图,你下班直接来我家吧!“ 昨晚我刚演完一个傻瓜的角色,今晚又要赴鸿门宴做陪客,两个好友谁都不是省油的灯!老公因严芸昨晚的事感觉不爽,我便发了个信息请假,不想打电话引起正面冲突。 我的心情极度低落,在周洁家吃过晚饭,我使尽洗了洗脸想让自已看起来精神点,但是镜子里素面朝天的我看起来更颓废消沉。 今晚的女主角却竭力打扮着展现着她的美艳与优越,仿佛要告诉强哥他的离去丝毫没有影响她生活的精彩。我喜欢周洁此刻的坚强,不需要可怜到用眼泪来想办法换别人的原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