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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周勃挂印就国刘长袒胸请罪
当年平定吕祸之时,周勃在北军振臂一呼,士兵们纷纷袒左臂响应,吕氏集团顷刻间土崩瓦解。这也正印证了刘邦的那句话,“周勃厚重少文,然安刘氏者必此人也。” 这位四朝元老自从跟随刘邦走出沛县以后,出生入死,一生积战功无数,因而在刘邦时期就已荣任为太尉。但是其人虽忠勇可靠,却也时常耍弄一些小聪明,可以这样说,他是属于那种比较典型的大忠小奸之人。 吕祸平定以后,刘恒应众大臣的邀请从代国来京城即天子位。在渭桥边,众大臣们全都是以一副恭恭敬敬的神态迎接刘恒,只有他周勃一人要求单独同刘恒密谈,他无非就是想利用刘恒初来乍到的机会,通过这一特殊的举动取得在朝中特殊的地位,可惜他的计谋当时未能得逞,警觉的宋昌当场就阻止了他的这一非正常的要求。 仁慈宽厚的刘恒并没有把周勃的这一异常举动当回事儿,他即位以后还是重用了这位平定吕祸的特大功臣,对他处处礼敬有加,周勃也因此在朝中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尊贵无比的地位。可惜的是,由于他的文化基础太差,平时又不爱学习,这就直接导致了他的个人文化修养与位高权重的丞相身份的极不协调,到后来,他身上的很多毛病就渐渐地显露了出来。 周勃主要有两个小毛病,一是喜欢嫉妒人。他最嫉妒的就是那些有文化的人,谁的文化程度越高,谁遭受到他的嫉妒也就越厉害,贾谊就是一例。 再一个毛病就是喜欢给人许愿。许了愿又迟迟办不成事,自然就会得罪人。刘章、刘兴居兄弟俩就是由于轻信了他的许诺,后来又与他反目成仇的。 吕氏家族被剿灭以后,刘章、刘兴居看上了吕产、吕禄的封地梁国和赵国。二人贽着厚礼来拜见周勃,他俩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老丞相,请求他在适当的时候向皇上提一提这件事,周勃非常痛快地应允了下来,“你二人贵为帝胄,且在铲除吕祸之时还立有大功,这个要求不为过分,老夫定会奏明圣上,满足你们的愿望。” 若要得到这两个封国,则须先由目前的侯爵晋升为藩王才成(刘章此时为朱虚侯,刘兴居为东牟侯),二人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但既然老丞相这么痛快地答应了,说明他对办成此事还是很有把握的,那就耐心的等待吧,刘章兄弟俩从此便进入了漫长的等待期,等啊等啊,苦苦等了一年有余。终于有一天结果出来了,出乎他俩意外的是,梁国和赵国的新国王不是他们。梁国的新国王为刘揖,赵国的国王为刘遂,刘遂乃原赵国国王刘友之子(吕雉所害的“三赵王”里面就有刘友)。 没想到苦苦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刘章兄弟俩极度失望,后来他们又经过多方打听,关于此次封王,刘恒还曾经征求过周勃的意见,周勃根本就没有为他兄弟俩有任何只言片语的进言,这兄弟俩恼怒了,他们上街专门买了一只不会说话的鹦鹉,派人送到了丞相府邸。 周勃看到这只鹦鹉后,不明白刘章兄弟的意思,因而也就没有任何的反应,原来他早就把当时的那个许诺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过了一段时间,刘章兄弟俩见周勃没有回应,以为这是周勃的傲慢,二人更加的怒不可遏,他们找上了门,准备兴师问罪,当周勃弄清了二人此次勇闯相府的目的后,哈哈大笑道,“刚才看到二位进门时的那副尊容,把老夫吓了一跳,原来二位是为了这件事啊,怪老夫健忘,把这么重大的事都给忘干净了,实在对不起了。二位放心,老夫定会将功补过,定会给你们二位各谋划一处让你们满意的封地。” 老丞相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二人自然再也无话可说,只好将信将疑地回家再次等待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朝廷又新封了三个王,这次终于有刘章兄弟俩的名字了,但是他们得到的封地却让他们大失所望。刘章封的是城阳王,刘兴居封的是济北王,城阳、济北这两个地方比起梁、赵二地来说那要小的很多,而且这两个地方还是从齐国的地盘里瓜分出来的,时任齐国的国王是刘章、刘兴居兄弟俩的兄长刘襄,对这种剜肉补疮或者借花献佛式的分封他兄弟们岂能满意?岂能不怨恨?他们把怨恨都撒向了周勃,他们认为周勃一直是在戏弄他们。于是,他们到处散布周勃的流言飞语,一时间京城内闹的沸沸扬扬。 很快,这些流言飞语就传到了刘恒的耳里,经过甄别,刘恒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且这其中的一个细节引起了刘恒的注意,那就是周勃在分封王位的问题上与刘章兄弟俩有私下运做之嫌。分封王位乃朝廷重大事件之一,这件事虽然周勃有建议权,但并非他这个丞相能说了就算的,他怎么私下就应允了人家呢?身为百官之首的丞相做事情如此不够磊落,这叫刘恒非常失望。几经考虑,刘恒决定免去周勃的丞相之职,由灌婴代替其为丞相。 周勃经刘章兄弟俩这一闹腾,其威望已大不如前。但刘恒在宣布任免丞相之时还是给周勃留了面子,刘恒在朝中当着众官员对周勃说道,“前些日子朕下诏谴列侯就国,大部分列侯都回国了,但是还有一小部分人以各种理由不肯回到封国去。丞相在朝中德高望重,现在就请丞相给这些人做个表率,周老爱卿带头回国,想必他们就再也不好意思住在京城里了。” 对于这次免职的真正原因,周勃心知肚明,无奈之下只好交还相印回到了他的封国,曾经显赫一时的政治生涯从此便宣告结束了。 为了节省朝廷的开支,也为了朝廷的高效廉洁,灌婴被擢升为丞相后,刘恒决定今后不再设太尉官,各路兵马直接归丞相府节制。 后来景帝刘启又一度恢复了太尉之职,时任太尉的为周勃之子周亚夫,周亚夫升迁为丞相以后,刘启也不再设太尉了。武帝刘彻时期太尉被改换了名称,叫做“大司马”,首任大司马为大将军卫青。 话说周勃回到封国后(周勃被封为绛侯,其封地在今山西省绛县,当时属民约两万多户),一时间很难适应乡间的冷清,整日里无事可做的他索性借酒浇愁,常常喝的酩酊大醉。 一天,河东守尉带兵出巡路过绛地,恰巧这时周勃又喝多了,闻听远处来了一支人马,他立即命家丁持兵器站列路旁,他自己则更是披甲执戟的全副武装起来,威风凛凛地站在道路中间。 守尉知道这位绛侯的来历,哪敢招惹于他?只好带兵绕道而去。 事后,有人上书状告周勃欲反,状子里自然少不了添油加醋的描写。事关重大,廷尉拿到状子后不敢擅自开庭,即刻汇报给了刘恒。 刘恒看了状子以后对廷尉说道,“认真调查,依法办案。” 有了皇上的指示,廷尉的心里就有了底,他派人把周勃从绛县传到了京城。 周勃万万没想到他那酒后逞强的一闹,居然把自己闹进了京城的监狱。进了监狱以后在狱吏的恐吓下他终于害怕了,情急之中,他不得不拿出重金来贿赂这些狱吏,狱吏们得到了好处,便有人开始为他出谋划策了。 这天,周勃刚过完堂回到监舍,有个狱吏悄悄对他说道,“绛侯为何不走公主这条路呢?” 公主刘媛,刘恒次女,慎妃所生,刘媛与周勃长子周胜订有婚约。 一提起公主,正在长吁短叹的周勃顿时醒悟了过来,他即刻命家人贽厚礼去了轵侯薄昭的府邸。 此时薄昭早已知道了这件事,他微笑着对周勃的家人说道,“你回去告诉老丞相,老夫正在为他张罗此事,叫他且莫担惊受怕,务必放宽心,不会有事的。” 当天,薄昭便走进了薄太后居住的长乐宫。 刘恒退朝后又和往常一样来给母亲薄太后请安,刘恒发现今天太后的神态气色和以往大不相同,因而刘恒赶紧问道,“母亲,你身体不舒服吗?” 薄太后看了看刘恒,慢慢地说道,“哀家身体很好,只是哀家现在有一事不明倒要请教当今皇上。” “母亲休要取笑,孩儿不敢。请问母亲有何吩咐?”刘恒小声问道。 薄太后突然提高了嗓音非常生气地质问起了刘恒:“我问你,当年周勃手持皇帝玉玺,统领南北禁军,那时不反,现居一小小的绛县却要反?世上有这样的道理吗?” 刘恒赶紧解释道,“太后息怒,周勃的案子现已查明,说他谋反确实有些牵强,但他威胁州郡官兵,妨碍人家执行公务倒是一件不争的事实。” “那你们打算如何处置他呢?”太后冷冷地问道。 “把他从绛县传到京城,过了几次堂,这就算是给他一个教训了,孩儿打算明天就释放了他。”刘恒回答道。 “他年岁大了,那阴冷潮湿的监狱岂是他能久呆的地方,既然已经打算释放,不如现在就放了他算了。”太后的口气柔和了许多。 “是,孩儿这就传旨释放周勃。”刘恒微笑道。 廷尉接到圣旨,周勃很快就获得了自由,他走出监狱后感慨地说了一句,“吾尝将百万军,然安知狱吏之贵乎?” 周勃回到封地以后就再也没有喝醉过了,安安稳稳地渡过了他的晚年,前元十一年(公元前一百六十九年)周勃辞世,被谥为武侯。他的长子周胜承袭绛侯。 周胜是个不争气的纨绔子弟,人品欠佳,口碑也比较差。周勃在世时他还能有所收敛,自从他承袭了父亲的爵位后在绛县就成了天王老子,肆无忌惮地欺压百姓,直把个绛国搞得乌烟瘴气,民怨沸腾。 周胜的所作所为很快就传到了京城,公主因而悔婚,刘恒尊从公主的意愿,退掉了这门不称心的婚事。 做不成皇亲国戚,周胜遂自暴自弃,整日里与一些市井无赖斯混在一起,终于闹出了一起人命案子,得到了一个极刑的惩罚。同时,上辈子流血卖命为他们老周家挣下的封国也被除去了。 一年后,刘恒念在周勃乃开国元勋的份上,决定赐还给他的后人一个爵位。刘恒让大臣们从周勃的其他几个儿子中挑选一个贤者,众人推荐了周亚夫。 周亚夫乃周勃次子,时任河内郡守。 郡守,州郡的最高行政长官。河内郡(在今河南北部、河北南部一带),辖民二十四万多户,人口逾百万。 周亚夫果敢刚毅,文武双全。河内郡在他的治理下社会秩序井井有条,庶民百姓安居乐业。 由于周亚夫的兄长周胜在绛县的口碑不佳,故而刘恒没有再把绛县封给周亚夫,而是另外选了一个地方——条县,刘恒把条县封给了周亚夫,因此周亚夫的爵位就是条侯了(汉时的条县在今山东省德州市南附近)。 话说刘章、刘兴居也回到了各自的封国,只可惜刘章的命太薄,他在城阳王的宝座上坐了不到一年就一命呜呼了。 就在城阳王刘章晏驾的同时,京城里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大事,原左丞相辟阳侯审食其被淮南王刘长击杀了。 刘长,高帝幼子。高帝十一年,八岁的刘恒被封为代王不久,年仅三岁的刘长也被封了王,是为淮南王。 刘长自幼命运坎坷,其母赵氏原是赵王张敖府中的一个奴婢。张敖的父亲张耳颇有韬略,张耳曾在陈胜吴广的帐下做过幕僚,后张耳追随刘邦征战天下,这期间刘邦还把自己的女儿鲁元公主许配给了张耳的儿子张敖,由此足见张耳其人的能力和价值,战后,张耳被册封为赵王。 张耳去世后张敖继续承袭赵王。张敖或许其貌不扬,或许猥琐窝囊,总之,刘邦对自己的这个女婿是非常不喜欢的。 高帝七年,刘邦巡视赵国。对于岳父大人的到来,女婿张敖自然是百般应承,极力讨好。遗憾的是,一桌桌的美酒佳肴,一箱箱的金玉珠宝,就是换不来老岳父的笑脸。刘邦对张敖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左一顿羞辱,右一顿漫骂,丝毫也不考虑他女婿作为一个国王所应有的威望和尊严。直到女婿给他献上了一位美女,刘邦的无名怒火才平息了下来。 这位美女就是赵氏,赵氏这时候是在张敖的府中做婢女。 对于刘邦的这种羞辱漫骂,虽然忍耐性极强的张敖全都接受了下来,但他府中的那些左右们却接受不了这种侮辱。老臣贯高、赵午等人皆张耳旧属,他们与张敖的感情亲同父子,刘邦羞辱张敖,就和羞辱他们一样,因而他们秘密地相聚在了一起,“我王待皇上如此谦恭,皇上待我王却如此之无礼,岂闻士可杀,不可辱乎?老国王待我等恩重如山,我等岂能眼睁睁地看到故人之子受如此之辱。”“皇上不仁,也休怪我等不义。”贯高等人越说越气,因此他们秘密商定,背着张敖暗杀刘邦。 刘邦自从得了赵氏女之后,日夜寻欢作乐,再也不肯踏出寝室半步。说来也怪,三天后他突然决定回京城,而且说走就走,同张敖连个招呼也不打,天刚放亮他就撇下了那位还在睡梦中的赵氏女,带着他的随驾人马离开了赵国。 贯高等人虽密谋了良久,但终因未找到合适的机会,他们的那个暗杀计划也随着刘邦的离开而自动取消了。 谁知这位赵氏女侍奉刘邦没几天,就幸运地怀上了孕。张敖知道后不敢怠慢,立刻把赵氏女安排到了别宫居住,并准备派人进京上报喜讯。 进京的使者还未动身,京城里的大队人马却涌进了赵国的王府。他们不是来接赵氏女的,而是来抓张敖的。 原来是贯高等人行事不慎,走漏了消息,被仇家得知后秘密地上报了朝廷,这才惊动了京城里的兵马。 张敖及赵国官员被抓进京城,其家眷以及府中所有奴仆被就地关押,身怀六甲的赵氏女也未能幸免,也同样进了大牢。赵氏女有个哥哥叫赵兼,赵兼同辟阳侯审食其有些相熟。见到妹妹被关,赵兼赶紧进京联系审食其,把他妹妹怀孕的情况告诉了审食其,请其奏明皇上。但是,审食其得知这一消息后并没有上奏刘邦,而是告诉了太后吕雉。后宫中已经有个戚姬把吕雉搞的心烦意乱、不得安生了,她哪能允许再来一个赵姬啊?她训斥了审食其一顿,怨他多管闲事。审食其得到吕雉的训斥后就不敢再去理会赵兼了,当赵兼再次找他询问上奏的结果时,他就闭门不接见了。 张敖一案审了将近一年才水落石出,贯高等人被判了“诛三族”。张敖虽与此事无关,但由于其对属下约束不力,也得到了相应的惩罚,他的爵位由王变成了侯,是为宣平侯。当然了,若不是鲁元公主的缘故,张敖的事就很难说了。 张敖被释放以后,自然要进宫谢恩。等见到刘邦之时,他突然想起了赵氏女。刘邦得知这一喜讯,立即派人去了赵国。 张敖自从被抓到京城之后,整日里提心吊胆,深恐性命不保,因而早已把赵氏女忘得一干二净,现在危险过去了,他也想起了赵氏女。不过,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赵氏女此时已做了孤魂野鬼。 这位赵氏女由于怀上了龙种,尽管被关进了监狱,心里面还依然充满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她在狱中日夜盼望着兄长能从京城里带来好消息,兄长回来了,什么消息也没有,只是让她耐心的等待,一直等到孩子都生下来了,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天性刚烈的赵氏女至此突然有了一种被玩弄遗弃的感觉,长期阴冷昏暗的监狱生活,使得她身心疲惫,她终于绝望了。孩子生下后的第三天,她托狱卒把孩子交给了哥哥,然后就撞墙自尽了。一个月之后,刘邦派的人也来了。 赵氏的遗孤被抱进了皇宫,刘邦看到这个虎头虎脑的大胖小子长得很象自己,非常高兴,他把孩子交给了吕雉,委托其抚养。吕雉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又凭空赚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自然也满心欢喜。 这个孩子就是刘长。 刘长生性聪明伶俐,善解人意,最会讨好吕雉,自然得到了吕雉的喜爱。在吕雉当政期间很多王子都遭到了她的迫害,而刘长却安然无恙地在皇宫里度过了他的无忧无虑的童年。十二岁时,刘长就国。 等到刘恒即位时,刘邦的八个儿子不是被害就是病亡,现在就剩下他和刘长了。当年小兄弟俩都在皇宫时,刘恒七八岁早已到了记事的年龄,虽然他当时与刘长见面的次数并不是很多,但他对这位聪明伶俐的小弟弟还是有印象的,后来他知道了刘长的身世,对刘长更多了几分的同情和怜悯。 前元三年(公元前一百七十七年),刘长从封国来京城谒见刘恒,刘恒看到当年那个聪明伶俐的小弟弟现已长成了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心里面十分的高兴。做为兄长,为了使这位小弟能在京城里开开心心地过一段日子,他专门抽出了时间陪刘长到处游玩,二人出则同乘一辆车驾,入则同坐一席饮酒。可是谁曾想刘恒的这种无微不至的关爱倒使得刘长渐渐地放肆了起来。他常常当着众人的面给刘恒叫“大哥”,对这种没有君臣之别的大胆称谓刘恒也不以为然。 刘长其人不仅身材高大魁梧,而且也极有心计。对自己生母的遭遇他一直耿耿于坏,他恨透了审食其,此次进京他的主要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寻仇而来。 来到京城后没几天,他便带着几个随从前去“拜见”辟阳侯审食其。年事已高的审食其此时已闲居在家,对于淮南王的贸然到来,审食其虽觉得有些蹊跷,但他还是没有往坏处想,他命人把刘长请进了客厅。 刘长一见到审食其即刻就从袖中掏出铁椎,大喊道,“本王今日要与母亲报仇!”话音未落,铁椎已砸到了审食其的头上,已逾古稀之年的审食其哪里能经得住刘长的这一击,可怜的他还未来得及“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刘长见此仍不放心,又命随从往审食其的身上扎了几刀,然后才扬长而去。 从审食其的府上走出来之后,刘长又有些心虚,因为审食其毕竟还是有爵位的人,岂能说杀就杀?事已至此,只有去请求当今皇上的饶恕了。于是,刘长立刻奔至未央宫中,他脱下自己的上衣,光着膀子跪在了大殿的门前。 刘恒闻讯即刻赶了过来,“长弟这是为何?” “回皇上,臣弟我犯了一个大错,我把审食其杀了。”刘长哆哆嗦嗦地说道。 “什么?”刘恒大声问道。 “皇上,臣弟是因为审食其有三大罪状才杀死他的。第一,赵国谋反案和我母亲毫无关系,我舅舅求他的时候,他若能具实上奏高帝,我母亲就能幸免于难,但他却不管不顾。第二,吕后杀害三赵王之时,他有同谋之嫌。第三,吕后封吕氏子弟为王,他也有同谋之嫌。今天,臣弟拼了性命不要,终于为母亲报了仇,也为大汉的江山社稷除去了一个奸臣,臣弟请求皇上发落。”刘长说着说着似乎有些理直气壮了起来。 “你先起来穿上衣服,事关重大,容朕想想再说。”刘恒说完就走进了殿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