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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落下面纱
三石在南方省军区参谋长的陪同下,驱车离开了省会城市约10公里,来到了解放军X军特训大队的驻地座落在省会城市郊外的鸣水河旁。鸣水河畔种满了翠竹。在微风的轻拂下,透过摇曳的翠竹,依稀可辨国民党军队时期建造的而遗留下来的几座钢筋混凝土碉堡。进入驻地的公路两旁,是一排排的柠檬桉树。柠檬桉树的后面,是一片、一片的柑桔树林。如果驻地大门前没有荷枪实弹的值勤的解放军战士和岗亭,谁都不知晓,这是军事基地。进入驻地大门后的道路两旁,是一排排桂花树,桂花树的枝叶却把道路的上空遮住。距驻地大门约1公里的地方,有一幢一层用片状石头砌、二层用红砖砌的约10米高的石砖楼房。石砖楼房带有骑楼;两头是小房间,中间是一个大房间,一层和二层的房间结构是一样的;两旁建有楼道上二楼;二楼有一条通道,通道建有围栏。站在二楼的通道旁,依扶着楼栏,可见楼前的训练场及驻地大门的一切景物。在顺着延续的通道两旁的树林后,建有一间间简陋的茅草屋。相距500米,建有一排排的吊脚竹楼。驻地三面环山,山约有70多米高。山上生长着各种树木。放牧着许多山羊。山泉涌出的泉水,沿着崎岖的溪涧向下流,流向山底的河道途中,水流却被山底的岩石拦住,而水流硬是溢过岩石的阻拦,撒落流下有约15米的高低落差的河道,撒落的水流声,在撞击着河岩而发出一阵阵的轰鸣声下,变成了一条小河。当地百姓称之为“鸣水河”。鸣水河河宽约30米,水深约2米,河水清澈见底,河里鱼虾成群。驻地里,山清水秀,小河流水,树木葱郁,田地里种有水稻、玉米、甘蔗、青菜、西红柿等农作物,还有鱼塘、猪圈、鸡圈…到处充满了田园风光的乡土气息。倘然不是看到四处有穿着解放军军装的战士们,谁都不会认为此地是军营。军营里的战士们,按照不同的要求,进行着格斗、刺杀、射击、攀援、武装泅渡等军事训练。 三石在省军区参谋长的陪同下,住在了该军营。三石参观该军营的军事设施、生活、学习、娱乐场地及设备器材。三石与该军营的战士们进行了交谈,看战士们的各项军事训练。看战士们学习文化知识,看战士们在学习毛泽东军事论述的著作。一晃,不觉半月过去。 这天清晨,按照习惯,三石起来晨练。“嗒嗒嘀嗒,嘀嗒嗒嗒……”军营的起床军号声过后,仍没有看见已往晨练的士兵们,只见面前的训练场静悄悄地。三石吃完早餐,还是没有看见昔日见惯的训练场景。三石站在石砖楼上纳闷。这时,一辆小吉普车驶过来,停在了石砖楼房的楼道旁。从车上下来一位肩章佩带中将军衔的解放军将军,身后紧跟着两名警卫,径直上楼。陪同三石参观的南方省军区参谋长身着解放军少将军服迎向前,给上楼来的解放军中将敬礼。中将还了军礼。省军区参谋长向三石介绍解放军中将:“这是解放军X军长。一会儿,将在这里检查他的部下,请你指教。”在他们互相介绍交谈之际,一辆军用卡车驶过来,也停在了石砖楼房的楼道旁。从军用卡车上下来了11名解放军战士,他们带着管弦乐器。一见就知,他们是军乐队的。只见他们立即在石砖楼房的骑楼里站好。霎时奏响了军乐曲。一支全副武装的解放军队伍,在一名军旗手肩扛军旗,二名持冲锋枪的护旗手的引领下,随着军乐曲的声音,他们迈着军人整齐的步伐,健步走到了石砖楼房前的训练场。旋即分列出三支队伍,每一支队伍前都是一名军旗手,手持军旗,二名护旗手,手持冲锋枪,一名少将为领队,排成四人纵队的第一位,肩上佩带着大校军衔。当分列站好后,队形展示成每人间隔一枝枪刺的距离,每队有30名战士,战士们头戴钢盔、左臂上戴有“执法”字样的袖套。军乐队的军乐声戛然而止。即见一名肩章佩带少将军衔的解放军将军,跑出队列,向站在石砖二楼楼栏旁的解放军中将报告:“报告军长,本师奉命,按指定的区域布防,除留守人员以外,全师指战员按要求,自带种子、工具、干粮,在指定的区域内的人民公社(即现在的乡),帮助农民抢种春玉米。现完成上述命令的任务。报告完毕,请军长指示。”解放军中将军长还礼并说:“谢谢同志们!按计划执行。”解放军少将师长回答:“是。为祖国服务。”转身,跑回自己的队伍。接下来是二师、三师的同样的报告。各师报告完毕后。军乐队奏响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的乐曲,随着军乐典的军乐声,在军旗的引领下,三个师的三支代表队伍的解放军指战员端着枪刺,迈着正步,喊着“为祖国服务”的口号,气宇轩昂,雄健的步伐,使人振奋。队伍经过石砖楼房前,即转上到通道上,向驻地大门走去。当三石看到少将、大校、士兵们的军装渗出汗渍时。三石知道,不论将军、大校、士兵,他们均是武装徒步走来报到受检的。雄壮的军乐声,威武的队伍,解放军官兵显现的战斗能力,使得三石心里感叹难奈。三石禁不住地向解放军X军长提问到:“将军。我能否向您请教!”解放军X军长回答到:“您过谦了。有事请讲。”三石接话说:“将军所部,有重炮团、装甲团、机械化团。师、团级主官却弃车徒步前来报到受检。显示将军惜物练才之略。还让全军官兵,去扶助农民抢种春玉米,以解饥荒之难。将军真为百姓想,为国家想。既练兵,又为民。”解放军X军长看着走远的队伍,接住三石的话说:“我们的军队,来自百姓。我军战士,已养成自己动手,勤俭朴素。‘三五九旅’是模范的光荣传统。所以,我军就因地制宜、因陋就简。自力种养,改善生活。还能帮助百姓。现在是国家遭灾和经济困难时期,国家的配给有限,军队的军事训练又艰苦又费食物。要让战士们训练好还要身体棒。让您看到的现状,就是已知答案。真让您见笑。因军务在身,恕不相陪。让省军区参谋长代陪,就此告辞。谢谢您的指教。”解放军X军长说完,与三石握手,即下石砖楼房,坐进小吉普车。二名警卫也坐进小吉普车。小吉普车驶离石砖楼房,向驻地大门外驶去。已上军用卡车的军乐队战士们的军车,也跟着驶离…… 三石望着驶去的车影,感叹的对省军区参谋长说:“你们解放军官兵一心,体察民情。在如此和平的环境里,还能坚持如一,真难得啊!真是军民鱼水情阿!哪有战胜不了的困境啊!不枉我来参观,使我长见识。”…… 三石在解放军X军特训大队参观、体验军营生活半个月。于今天下午回到了省会城市,住进了省城民族宾馆。 在省城民族宾馆三石住的房间里,省政协一位工作人员给三石送来晚上在省城民族宾馆餐厅便宴的请帖。 三石准时来到民族宾馆的餐厅,已在等候三石的省政协一位工作人员,把三石引领进餐厅的一间包房,房间里有省政协秘书长。 省政协秘书长见到三石,把三石让坐到沙发椅上,询问三石有什么要求,二天后就要离开省城回去,参观、学习安排有不妥之处,请三石提出来并原谅。他们互相交谈时,省政协工作人员把一杯花茶沏好,放在茶几上,并请三石喝茶。 一会儿,民族宾馆的餐厅服务员,就把菜肴等摆上餐桌,并对省政协的工作人员说:“按要求做好,请用餐。”说完就离去。 省政协的工作人员走到在沙发椅互相交谈的省政协秘书长和三石面前,对他们说:“二位领导,请。” 省政协秘书长和三石停下谈话,互相谦让着来到了餐桌旁坐下。省政协工作人员就离开了包房,顺把包房门关上。 三石看到餐桌上摆着一碟春卷、一碟白切鸡、一碟芋头扣肉、一碟松花皮蛋、一瓦罐清炖白果、莲米、老鸭汤、一碟青菜、一小碟荞麦面、一瓶壹城市百花酒。 省政协秘书长指着餐桌上的菜肴说:“请三石先生吃顿便饭,尽尽我们省政协地主之谊。在省城,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就请三石先生多多包涵。” 三石指着荞麦面问省政协秘书长:“请问秘书长,何故请我吃荞麦面?” 省政协秘书长笑着接话说:“今天是三石先生寿日。所以,有荞麦面。希望三石先生寿日愉快。咱们边吃、边聊。请。”…… 两天后,三石在省城参观、学习结束了。三石在民族宾馆住的房间整理行装,准备回壹城市…… 这时,一辆美式小吉普车驶进了省城民族宾馆,在宾馆的贵宾楼停下。车里下来壹城市公安局局长等五人。紧接着,一辆黑色小轿车也驶进了省城民族宾馆,直接停在了壹城市公安局局长等人乘坐的美式小吉普车旁。黑色小轿车的车门打开,车里下来了壹城市政协秘书长、壹城市公安局刑侦队队长,会同刚下美式小吉普车的壹城市公安局局长等五人,走进了民族宾馆的贵宾楼的会客室。引领的服务员问他们:“有什么需要做的事,请不客气。我会尽力做好。”壹城市政协秘书长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字条,递给了服务员并对她说:“请你到壹城市政协副主席三石住的房间,送这张字条。”服务员接过字条后,拿了一个小瓷托盘,走出了民族宾馆的贵宾楼的会客室。 服务员径直来到三石住的客房房间,轻叩响房间的门。 秘书开门。服务员把小瓷托盘和字条递上并说:“壹城市政协秘书长有事请三石副主席到贵宾楼会客室一叙,有要事相告。” 秘书拿着字条,进到客房里,转告三石。三石即同秘书走出客房,随服务员引领来到了贵宾楼会客室。 贵宾楼会客室里有,壹城市公安局局长、壹城市公安局刑侦队队长(临时兼公安局长秘书)、壹城市政协秘书长。大家见面寒暄后,互相让座。壹城市政协秘书长示意服务员离开,服务员顺从地离去,并把会客室的门关上。 壹城市政协秘书长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四届壹城市委员会第四次会议的决定》。会议决定:罢免三石壹城市政协委员、政协副主席职务的决议。并拿出壹城市城区政协的一份《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四届壹城市城区委员会第四次会议的决定》。会议决定:罢免三石壹城市城区政协委员代表资格的决议。并向三石宣读。壹城市政协秘书长宣读后,递上二份决议的文件,让三石签字。 三石接过二份决议的文件,在二份决议的文件签名处,签上自己的姓名后,把二份决议文件放在茶几上。即说:“你们共产党讲话不算数。说什么既往不咎,不秋后算账。这做何解释?” 壹城市公安局局长没有马上回答三石的提问,而是先问壹城市政协秘书长:“你有什么说的。” 壹城市政协秘书长说:“我…就不解释了。请局长说吧。” 壹城市公安局局长对三石说:“请恕我直言,三石将军,在你举义时,我们共产党壹城市市委书记一归同志,给了你一个绝对的、肯定的承诺。‘我们共产党不管将军以前做过什么与共产党有过不愉快的事情,我们共产党绝不予以追究。只要将军做事,对得起百姓,就是对得起我们共产党。如果将军做事,对不起百姓,也就是对不起我们共产党。百姓不放过你,我们共产党也帮不了你,也救不了你。’秘书(壹城市公安局刑侦队队长临时兼任),让三石将军看他的手迹(三石写给壹城市物贸局供应处言羽副处长字条),看他二位部下的交待讲述材料(审讯原国民党南方兵团新一军上校情报处长的交待讲述。审讯原国民党南方兵团新一军少校侍卫长,现任据守台湾的蒋介石政权派潜的光复大陆先遣组上校组长的交待讲述),听一听言羽和妻子说话的录音。” 秘书(壹城市公安局刑侦队队长临时兼任)把公文包打开,拿出一个档案袋,把档案袋里的一沓材料抽出,连同档案袋一并放在三石坐的茶几旁,走到屏风后面,把钢丝录音机打开,评弹《梁山伯与祝英台》的乐曲飘出来,传来言羽的话声…“今天,大哥带着三石先生的字条来找我…”妻子接着问的话声“大哥他是蒋介石的特潜…”间杂伴有评弹《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唱段的唱腔声…… 三石听到这熟悉地《梁山伯与祝英台》评弹的唱曲(知道是自己夫人珍藏的,前段时间借给言羽出差用的,唯一一张定制于194X年,故友用钢丝录音机录下苏州某评弹名唱,请他们夫妇俩配唱的唱曲,委托某唱片制造商制成的一张唱片,做为生日礼物,赠送给自己夫人的礼品),看到茶几上一沓部下交待讲述材料和自己写的字条。三石的脸上犹如让黄蜂蜇了似的,脸部在抽搦,颜面在变色。他感到非常的难堪。稍一会儿,他脸面松弛了一下,用收敛的语调说:“他怎么啦?” 壹城市公安局局长接过三石的问话答道:“你指的是言羽?” 三石有什么预感似的,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一下头。满脸呈现出一种期待和焦虑的面容,眼睛望着壹城市公安局局长的眼睛,立即想从壹城市公安局局长的眼神中悟到结果。 壹城市公安局局长接着继续说:“你让你的侍卫长把你写的字条交给他后,他按照你的意思办。由于他和他的妻子,在你写的这张字条上有疑义而产生分歧,他不幸无意的碰翻了煤油灯,酿成大火。他和他的妻子已葬身于大火,还殃及百姓。大火把壹城市连渠路全部烧掉。如果你的初衷是在壹城市重率你的旧部,重新率旧部夺取壹城市,配合据守台湾的蒋介石政权的武装,重新光复大陆。那么,壹城市的百姓,不知道有多少人、多少家庭要惨遭厄运。你知道你的旧部,在壹城市安置有1万余人。在壹城市郊县安置有2万余人。加上安置其它原国民党的军政人员约6万余人。整个壹城市、壹城市郊县总共有原国民党军政人员超10万之众。壹城市市区人口60余万人,壹城市郊县人口40余万人,壹城市市区、郊县总计人口约100万人。你们原国民党军政人员占据这座城市市区、郊县人口总数的1/10强,他们都能听命于你?但是,人心相背。壹城市的百姓,包括你的旧部。他们看到我们在壹城市的共产党人,在这么严重的灾害、经济困难时期的面前,为保障壹城市的百姓有饭吃,不致被饿死。我们共产党碗里有吃的,我们共产党会尽一切办法,绝不让百姓的碗里空着。壹城市的生活食品紧张,但是,我们能让百姓不饿死。这些,是你亲眼所见,我们共产党人一点都没有做假。因为,你的理念,非要强加给一对才华、才能出众的年青人,让他们为过去腐败无能的蒋介石政权,去夺回大陆的统治去卖命去送命。致使一个壹城市物资管理的专家人才、你自己看着长大的、你的患难之交的旧部的儿子、你视为比你的生命还重要的言羽。他,唯你命事从,无辜的毁在了你的手里。你说我们共产党对你承诺过‘既往不咎’。我们共产党在你‘立地成佛’的时候起,就善待你,敬重你,视你为朋友。你说我们共产党对你‘秋后算账’。从字面上讲,看起来你讲的还好像有所道理。因为,‘秋后算账’的本意是比喻等事情发展到最后阶段再判断谁是谁非。你只不过是在玩味文字,做游戏而已。你想把我们共产党对你以前的承诺的事情和现在发生的事变的事情混淆在一起。你在偷换概念,掩饰你内心的信守失信和无法实现的理念而已。既然你非要这么说,就请三石将军,你自己回顾和看看曾经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和现在发生的事变的事情,来进行一个比较。让事实和证据来说话,让我们共产党开诚布公的政策和法律条文来评判吧。 先说‘既往不咎’吧。我的秘书二颜,嫁给了你视为比你的命看得还重的患难之交的旧部的儿子。我们共产党记咎,我就会干涉。你知道二颜是谁的女儿,她是我的老上级,红军某部审查办副主任遗腹之女,也就是你在北伐战争时的搭档、好友、同学二引之女。在红军撤出中央革命根据地不久的一次战斗后,他责问某些人,不顾实际,瞎指挥,滥用权力,推卸责任,乱处理基层指挥员的一次会议上,被获罪并遭撤职查办……壹城市公安局局长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久远的画面,仿佛就映现在眼前:在(贯县:不是地名,是三石惯用的军事密码专用语;“贯”通“灌”,其意思是装进去;“县”通“陷”,其意思是陷阱。所以,有的说三石是机警细致过人;有的说三石狡诈权谋过人。在这里,就没有“贯县”地名的称谓,避免读者望文生义。)仙子岭的镇上,他随着红军的队伍来到了镇上…… 在镇上的一间做木桶的木作坊里,我用一块银元买下了木作坊主人的一小木桶红桐油和一把小笤帚。我走到了一座大杂院的外墙的附墙旁,用小笤帚沾上小木桶里的红桐油,在附墙上面写下了‘紅軍不是匪!紅軍是好人!’的大标语。我写完后,在仔细瞧,看是否写错了。这时,听到有人在叫我,‘晓星,’我回头一看,哟!是炊事班老班长。老班长走到我面前‘唉!总算是在这找到你,你吃了吗?’老班长爱怜地问我。我摇了摇头。老班长从衣兜里掏出二个红薯,生的。递给我并说:‘你先吃吧。’我接过红薯就吃。老班长看着我吃完生红薯后,就对我说:‘你去打听一下二引主任的消息,顺把这二个生红薯给他,我捉摸他,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晚上,我找你。现在,我回去做事。你自己要当心。’我接着老班长交给的生红薯并对老班长说:‘你放心回去。我边写标语边打听消息,一定会找到他的。’老班长嘱咐我,看到我的答应及神情后,就匆匆地走了。我再看标语,还写得不错。又看到前面约100米的山岭脚的上山岭的小路旁时,见不远处有座带泥围墙(用泥土混生石灰后,加水搅拌,在放少许的岩沙搅拌成的夯墙泥料,被夯垒为墙。当地人称之为三合土墙。通俗称之为泥墙。)的院落。我径直的走过去,想在院落的泥墙上写标语。走过去,看见院落的大门前站有二个红军战士。我就向站岗的其中一位红军战士征询的说道:‘同志哥,这院落的围墙上写不写标语。’这位站岗的红军战士悄声的对我说:‘这里是关押红军重犯的地方。你不要在这里写标语,以免遭到注意,引来麻烦。’‘同志哥,让我进去看一看,行吗?红军也有罪犯的吗?我还没见过。’我接过他的话就直说。俩位站岗的红军战士知我是宣传队的,见我可爱又好奇,又年幼无知,想让我见识。他俩就同意让我进去,并叮嘱我:‘进去看一会就出来,不要声张就行。’我点头应允他俩,就把装有红桐油的小木桶和小笤帚放到旁边,就进了院门。我看到疲惫不堪的在押红军人犯。在一间被锁着的房间的门口,站着一位持枪的红军战士。我一看,我认识。我就走过去,想跟他打声招呼。他一看我走过来,用嘴嘟了嘟我。我知道他在暗示我不要吱声。我径直走到房间的窗户前,看到二引主任也正好站在房间里面的窗前。我没有说话,忙着从衣兜拿出二个生红薯,递给了二引主任。二引主任接过递给他的二个生红薯时,脸上露出了一丝强忍着痛楚的笑意并点了点头。我就离开了窗户,对着看押的红军战士使了个眼色,就出了看押的院门。我拿起了放在一旁的装红桐油的小木桶和小笤帚,向俩位站岗的红军战士道谢,就往仙子岭的岭道上走去。仙子岭,到处是古树参天。上岭的山路,都被树木遮掩住。我沿着山路走了约200米,就来到岭上。岭上有一条岭间小路,小路约1米宽,按一定的间隔铺着青石板,两旁种有竹子,竹子的竹干上有紫褐色的斑点。在竹林的簇拥中,有一座庵。庵的门楼的牌匾写有三个字‘归心庵’。岭间小路直穿这座庵而过。庵的左半部份,建有庵堂及尼姑们的住所,这里古松林立、香烛不断。庵的右半部份,全是竹林,建有吟经打坐的亭子。在夕阳的辉映下,我见尼姑们在大师的引领下,正在做暮鼓吟经的功课活动。我看到小路旁有一块剑头状兀立的岩石,约2米高,宽不到1米。我就走到这块岩石旁,用小笤帚沾了沾小木桶里的红桐油,挥手就写,在岩石上刚写完‘糹’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小长官施主,请手下惜笔。容贫尼请小长官施主赐笔墨于寒庵。请施舍赐字〈經吟石〉。实乃贫尼寒庵之大幸也。’我停笤帚回头一看时,只见一位约50多岁的尼姑大师,她双手合掌,向我施礼。而在做暮鼓吟经的尼姑们,全部暂停了她们的法事活动,打镲敲鼓、吟经唱曲嘎然而止。她们全部的眼睛齐刷刷地望着我,并带着一种恳求的祷到心神。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势。看到这些18岁至50多岁的尼姑们静静的等待我写字。我心里头油然产生一种敬意而无奈的心情。我想,我可能冲碰了她们的佛家禁地。我再看大师的面色和眼睛,只见她满脸平和的神态,冲我点一点头。我就转身,把我本想写‘紅軍不是匪!紅軍是好人!’的‘糹’的另半部的‘工’,改写上‘巠’。然后,再把‘吟石’写上。当我写完时,只见大师在合掌并说:‘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昨托梦与贫尼,说有施主赐字于寒庵。今圆了梦中之说。施主大恩大德,请受贫尼拜谢。’大师说完,就在我面前跪拜。旋即,鼓镲吟经唱曲声,丝丝入扣。我看到这些光头,着尼姑服饰的出家为尼的姑娘和妇人敬仰我的神情和大师对我的顶礼膜拜。如此情景,使我感到心弦。我写完字后,就离开了大师她们,折回原路,向下岭的山路走。这时,我看到另有一条山路,直通仙子岭的另一处岭脚。我就试着往这下岭的山路走,山路很陡。走了约100米,见前面有一块巨大的岩石挡前,旁边大树掩着岭脚小路的出口。我顺着岭脚小路的出口走出,一看面前的路,是一条通往县城的大路,后面顺大路走,就是通往仙子岭镇的路。我看到对面约100米远的是另一座山岭。我旁边的大岩石,有一个浅水坑。一看便知,是水牛打滚练出来的水坑,就是当地百姓讲的牛练坑。我看到大岩石较平滑,就走到大岩石前最平滑处,在大岩石上写下‘紅軍不是匪!紅軍是好人!’的标语。标语写好,我的红桐油也用光,索性就把小木桶和小笤帚放到旁边,我就往仙子岭镇的方向走……将近夜半时,我被老班长叫醒。老班长让我跟他走,他边走边问我:‘你找到了二引主任吗?’我马上接话说:‘我找到了。我现在带你去。看守的战士过去和我混得挺熟的。我可以进去看他。但是,他们让我不要讲话,就行。’老班长叹惜地说:‘唉,你不知。他脚上戴着脚镣,还帮战士扛东西的时候,砸了脚。现在,脚伤感染灌脓。我刚找到点消炎药,咱俩赶快给他送去。’我带着老班长向关押二引主任的地方匆忙走去。我们将要走到泥墙的院落时,在院落的大门口的火把的照映下,看见大门口站着8个红军战士。而院落内,这时火把已把院落内照得通亮,并传出二声枪响,紧接着传来二引主任的话声:‘你现在枪毙了二个,能把败仗的责任了结。但是,指挥错误的责任谁来承担?他们在战场上拼命而不死,全是战士们用生命救护下来的。理应,他们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在这里被枪决。你审查来,审查去,为什么不敢照实纠错。你怕成了我的第二。现在,你先枪决我,我来承担责任。你把他们都放过,布尔什维克需要他们,革命需要他们……’这时,从我身边急匆匆跑过一个红军战士,只见他跑到院落的大门口,跟其中的一个站岗的红军战士讲了一句什么话似的,就走进了院门。一会儿,看见审查办主任跟这个红军战士出来,在院落的大门口,红军战士跟他耳语几句,只见审查办主任马上返回院落内,霎时,他又出来,身后跟着6个红军战士,找他的红军战士和其中4个在院落的大门口站岗的红军战士,与审查办主任他们,一同匆匆往仙子岭镇上疾走。我和老班长看到他们一行走远,很快就消失在仙子岭镇里时,看到泥围墙院落的大门口只剩下4个红军战士站岗。我和老班长刚要走向院落的大门时,一声呼哨似的声音传过,老班长立即把我摁倒在地上。在这一瞬间,只见泥围墙院落的大门口,传来迫击炮弹的爆炸声响,紧接着,泥围墙院落内也传来迫击炮弹的不断爆炸声。随着爆炸声、弹烟的消失,我看到泥围墙院落的大门口,4个站岗的红军战士倒在了血泊中,已死去。我不顾一切的往泥围墙院落的大门口跑去,老班长见状,也跟着我迅跑。我们身后的仙子岭镇及四周,枪声、手榴弹和迫击炮弹的爆炸声,一阵接着一阵的响过不停。我跑到泥围墙院落的大门口,冲进院落内,一看,院落内的房子被炸坍了,看押的红军战士、被押的红军人犯,几乎全部被炸死了。在泥围墙旁,我见到了5个被捆绑着的红军人犯和二引主任,他们的身旁,有2个被捆绑的红军人犯已被枪决,死在一旁。我马上从已被炸死的押解红军人犯的红军战士的手中把枪拿起,把枪刺卸下,用刺刀把二引主任及5个红军人犯身上捆绑着的绳索割断,并告诉他们:‘这里看押红军人犯的红军战士全部被炸死了,我们快走吧。’二引主任听我一说,马上回过神来,即对5个红军人犯说:‘大家都站起来,把枪捡起来,都跟我走。出了事,一切由我承担责任。枪,是我们的命根子,不能丢下。’于是,大家纷纷从已被炸死的看押红军人犯的红军战士的尸体上,把枪拾起,把子弹带、手榴弹带解下,都往自己身上套。二引主任紧接着说:‘现在,我们赶快走,一会儿,这里就是被敌人搜查的重点地方。’我们迅即往院落的大门口走。二引主任戴着脚镣,行走艰难。老班长见状,即把手中的汉阳造步枪递给我,走过去,不可或缓的把二引主任背上就走。我端着枪,紧跟着就出了院落的大门口。在院落的大门外,我对老班长说:‘老班长,这旁边不远的仙子岭岭脚,有一条上岭的山路,从岭上的另一条山路下岭,可走到通往县城的大路。’老班长听我说后,即说:‘你在前面带路,要心细些。’我点点头,我在前面走,引导着大家走上了仙子岭的山路。这时的仙子岭镇及周围,枪炮声仍响过不停。当我引导着大家折回到仙子岭另一条下岭的山路,将要走到岭脚巨大岩石处时,我听到在出口的地方有机枪声。我停下来,马上往回走,见到老班长并说:‘老班长,在出口的大岩石旁,有机枪的扫射声,我想去看个究竟。’老班长说:‘你去吧,千万要小心。’二引主任接着说:‘大家走累了,咱们先歇一下。老班长,你把我放下。晓星,你一定要小心。’我说:‘我知道。’我就往出口的大树走去,凭借着出口处大树的依靠,看到大岩石旁的牛练坑里,有几个宣传队的红军大哥们,被对面岭上的敌人用机枪的扫射困住在坑里。我赶忙折回到大家休息的地方,把见到的情形跟老班长说:‘在出口的大岩石旁的牛练坑里,宣传队的几个大哥哥们,被对面岭上敌人的机枪点射困在坑里。路面上到处是红军战士的尸体。怎么办?’二引主任忙接过话说:‘这个地方已不是可留之地,敌人很快就过来清剿。老班长,你和晓星一同把困在坑里的几个红军战士救出,我和5个红军人犯去掩护你们,你们脱险后,立即离开,马上去寻找队伍,估计队伍往西走,你们将来是红军革命的希望,一定要跟红军走。有许多事情,我一时无法给你们讲清楚,说实在,我自己也弄不明白。你们现在还把我当做你们的主任,就执行我的命令。晓星给你红薯,留在路上吃(我给他的生红薯,他没舍得吃,却又留给我)。大家把枪检查一下,把子弹备好。把手榴弹留下,多余的枪也留下,让老班长他们带走,这些武器都是革命的本钱。如有不愿意去,现在可以不去,也可以跟老班长走。’5个红军人犯一齐的说:‘主任,我们跟定你了,我们执行你的命令。’二引主任接着说:‘现在,大家都没有异议。听我指挥,我们6个人一齐冲出岭脚小路的出口,往左边走,并一同开枪,射击对面岭上的敌人的机枪,掩护老班长和晓星,让他俩去营救困在牛练坑里的红军战士。我们只有不到1分钟的时间。老班长和晓星必须在这近1分钟的时间内,把困在坑里的红军战士救出,回到岭脚小路内,立即离开,并翻越过这座岭,去追赶队伍。大家都明白了吗。’我们大家都知道这是生离死别的一场拼杀。我们大家轻声的回答:‘知道了。’我们大家按二引主任的布署,一同悄悄来到岭脚出口的小路处的大树旁,只见机枪的点射打对大岩石上火星迸飞。就在机枪点射停止的一刹那,二引主任和5个红军人犯同时冲出岭脚出口的小路,往左边疾走约4、5米,并同时一齐向敌人的机枪开火。对面岭上敌人的机枪点射嘎然停止时,我冲出岭脚出口的小路,迅跑到大岩石旁的牛练坑,对坑里的宣传队的红军大哥喊到:‘快爬起来,跟我跑。’他们共4个人,他们爬着在坑里,听到我在坑旁大喊他们,并去拉旁边的一个红军大哥时,他们如梦大醒。飞快地爬起来,跟着我跑,他们一个个跟着我跑进了岭脚的小路进口,当我和老班长领着他们拾起原先遗留下的手榴弹和枪,即往仙子岭上走。顷刻之间,密集的机枪声,像炒豆子似的响了起来。我们刚才呆的地方,立即飞来几颗迫击炮弹,炮弹的爆炸,炸得岩土纷飞,大树也被炸得落叶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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