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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经过卢娇的引荐和我自己的沟通,我终于回到学校,进入了卢娇所在的班级,依然学理。随后的几个月,我把一天的时间都安排满满的,几乎都在学习,和卢娇讨论的也多是学习——除了吃饭的时间与晚上回家的时间诉说一些私人话语。三个月的时间悠然而紧张的过去了。二次模拟的时候,我的成绩居然还能在年级三百名左右。如此推之高考发挥得好的话进入一个三流学校是没有问题。运气好点儿的话进入一个二流学校也不是没有可能。填报志愿的时候,志愿书重点栏我选择了北京一个重点大学,一般本科栏前两个也选了北京的两个学校,第三个选了个山东的三流学校。当时根本没太在意。卢娇的志愿书填报大约跟我如此,因为她始终想要跟我在一起,说我考哪里她就考哪里。其实我知道我当时的状况,考个三流大学兴许有点把握,考个重点肯定要加上运气。而卢娇当时的成绩考个重点,算是十拿九稳。为了让她安心的考试,考试前我对她说“我一定会考上那个重点大学!”也希望她能尽力而为,考出最好的成绩。她点头答应了我。考完后,我的心情比较稳定,因为我的确是尽力而为了。成绩下来那天,我知道了自己的成绩——504——兴许它依旧只是个数字代码。卢娇考得很好——598——差两分就上六百分,想必北外是稳上了。而我只期望能考个北京的一般本科大学,也好与卢娇同城。 卢娇七月中旬接到北外的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为她祝贺,为她高兴,为她幸福;而我的录取通知书间隔二十多天接近八月中旬才收到,居然被山东济南的那个三流大学给录取了。我把结果告诉卢娇的时候,她有些失落,但她还是为我的努力付出取得的收获而高兴。 八月底的最后一天,卢娇先我踏上了离城的汽车。车开之前我去车站送了她,彼此似乎没有什么激动人心的话要说。 “一个人去能行吗?”我问她。 “你一个人去大漠流浪都行,我一个人去北京还不行吗?”卢娇说完鼓着眼睛撅着嘴唇。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本来我爸要送我去的,可我死活不同意!”她说完嘿嘿地调皮一笑。 “到了之后打个电话回来!” “恩!会的!” “呵!这一走了之后是不是就很难相见了?”我喟然一声叹息。 “想我了就拨我电话,如果换号我会在QQ上告诉你!再说山东隔北京不远嘛,我会去看你的!” “好的,我等着你!快上车吧,马上要开了!” 卢娇紧紧的抱着我,深情的吻了我一下,然后含着眼泪说:“我真舍不得离开你!记得每天想我!” “会的!高兴点,都是大学生了,长大了,要更坚强勇敢一点儿!”我微笑着带着半点看不出的伤感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后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串串小辫条儿说:“上车吧!到了打电话!” 此时汽车已经开响了发动机。 “你到了山东那边也给我打电话!” “好的!一路平安!” “你也是!”卢娇依依不舍。 卢娇上车后,我们挥手告别。汽车开出大门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一种隐约的感伤,几乎不自觉的流出了眼泪。 “冉君然!”卢娇趴在窗口向后望着深情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抬手望了一眼她招手的舞影。 “我爱你!”卢娇声音里带着哭腔。 “娇儿!我也爱你!”我的声音都了喉咙便吐不出来了。我只是在感伤的与感动的情素中低着头向她挥挥手,眼泪忍不住滴落。我不知道我们的这种分离是永久的分离还是短暂的分开——怎么说也是四年啊——生命对我来说是一种不可把握的东西,尽管我的生命有时候遵循着一些平凡的规律,但终究对我来说还是一种神秘的捉摸不透。前两天我悄悄的返回于静坟前,向她报告了我考上大学的喜讯。本来我可以和卢娇在临行的几个日子好好的说说话,带着她四处玩玩——而在几天前的一个夜,于静又出现在我的梦里,她说她好孤单!我醒来的时候心口依然扑扑的跳得厉害。 卢娇走了,去了北京。大都市,中国学子梦想的地方,梦里都以为那是天堂。三天后的晚上九点左右,卢娇给我家里打了个电话,当时我正好在家。她说她平安的到了,在同舍舍友的帮助下安置好了一切。这让我为她的进步与独立感到高兴。当然我也一直相信她的能力:无论是料理自己还是沟融别人,尽管她打小就没有离开家里独立生活过。我当然知道是在我认识她之前的日子她学会了自己安排自己。她给我大致介绍了一下遇到的情况。我说我等两天也要走了,最后我对她说早点休息,开开心心的面对新环境的生活。 两天后,我也搭车上了重庆,在重庆重庆站买下了到济南的火车票,需要第二天上午十点搭乘。于是我在重庆停了一夜,在朝天门附近找了一个旅社在半夜听着朝天门码头雄沉的汽笛声。那悠长的汽笛声中,仿佛隐藏在一种笼罩千古的神秘物质,它让人孤独,让人情之难诉! 两天后我到了济南,也是大都市,不过与重庆相比,这个城市除了道路宽广一些,其它的就差之甚远,低矮的楼房建筑,大约是地理环境所使然;空气也并不怎么新鲜,不过这样倒也有一种古朴陈旧的历史气息。 二零零五年九月九日,这是我走进大学的第一天。报到注册完毕,带着对校园的一丝迷惑与新鲜,我整整绕校园溜了三圈,有山,雪山?山顶并不见雪;有湖?在南方叫池子。此湖居于雪山之下,故美其名曰:映雪湖!看起来是个很得体的称呼,无论从山与湖的天然配合或是校园的文化氛围上来说这个名字的确很好,湖中那一汪碧色的秋水,迎着微风泛着粼粼的波光,显示出几分柔和,校内建筑也还错落有致,如此看来这个学校在山东这片古老而新鲜的胶东半岛上——老实说——它展示着鲜活的生命力!尽管我不喜欢这个学校,因为,我只是一个在这里停留两年半的一个学生——两年半后被这个学校的严格校规——无情无人性的狗屁规章制度给勒令退学了。 九月的济南平均温度都在三十度左右,我们军训了一个月。三大步法我到最后还是没能学会怎么运用步伐——正步,长步,跑步——对我来说这些看起来不象一种难度的训练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特别的难度——大抵与自己的神经迷走不能控制脚的行为有关系,这点似乎是一个永久的不可改变的事实,就是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那也是不可改变的——这就是我个人的神经特别! 十月一日,我留在大学校园的宿舍。夜晚,校园里下起了雨,宿舍除了留下省外的三人,其他的都回家了。进入大学后的第一个假期日子略感有一些孤独。我给家里打了电话,家人尚且平安。可是这个时候除了把电话打给家人,我还能打给谁呢?卢娇!于是我在那个校园里带着几分雾气缭绕的雨夜,我拨出了我所知道的卢娇的电话号码,本打算告诉她最近的一些军训见闻与初来大学的心情,还有那个国庆节的雨——虽然北方的雨没有南方下的雨那种激烈,但在校园里的灯光的映照下细细的雨丝却也显得明亮晶莹。雾雨蒙蒙的夜,雨丝缠缠绵绵在空中盘旋,如同一种柔情般的温柔,这更加增加了我对卢娇的思念。真的,我平生第一次在不想静女的情况下想到了卢娇,我想到了卢娇在我面前的温柔可爱以及她的热烈与缠情。 但我拨出的电话却久久没有人回答,语音提示说: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已经过期。 “过期!过期!”这是我与卢娇分离后的第一次心乱神迷!于是我冒着细雨,来到了学校外面的一个网吧——以后有必要的日子,我都会去光顾那家网吧。想想我已经有二十多天没有上过QQ聊天了。不过当时对于QQ聊天还着实没有投入那个兴趣,事实上我对那个东西也是不冷不热——我找了一台电脑迅速的打开它,怀着几分期许登录上了QQ,但并没有见到什么留言。她的个人留言里边也还是两个月前留下的一句话:“当冬天来临的大地的时候。。。。。。。”我一直没有问过卢娇这半句话意味着她的什么心情,或是什么理想与愿望,似乎对于她的这些我都从来不是太在意——尽管我曾鼓励过她那考一个好大学。依然是那个傻丫头头型形象,网名也没变——娇娇——简单而真切的称呼,直接而率朗。我第一次在心中因卢娇而产生一种恐慌感,尽管她给我的感觉一直让我觉得是一种神秘,但以前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于她。我在猜测中分不清我是在‘担忧她现在的情况’多一些还是一种‘她已消失离我而去’的孤寂心理多一些?其实我以前也意识到她对我的生命已经构成了一种不可或缺的影响,可以这么说——自我从新疆流浪回城以后她便成为了我生命里的一个组成部分、一种融入我身体里的力量——也许当时她一直在我身边,我一直没有太在意她对我的重要性。而当我一时想要与她说话而不能实现这个愿望的时候,我才感觉到此时的卢娇已经在我这里留下了一种深及身心的情愫。尽管她不如于静在我心里留下的那么刻骨,但我知道,于静是不可能回到我的世界,如果我们能再见,那也是我哪天闭上了眼睛停止了永久的呼吸去另一个世界看她的时候。我似乎很明了的知道,我应该珍惜的是卢娇!可前边要发生的,我们的生命所需要经历的,又如何能知道呢?因为似乎任何事情到了我这里,都没有了一种特定的规律可循——于静的死让我一直想不出一个可以原谅自己或是其它什么东西的理由,或许她是一个最特别的意外,而我的生命似乎就是某一个特别的意外就足以影响我一生,想到这里,我还是想不明白于静为什么会死——她只是一个善良柔情与有着美好梦想的十七岁少女——无论怎么样,她的生命都不该是那样! 此时QQ上一个鲜活的人影的都没有——本来加的人就不多,除了特好的一些朋友和兄弟姐妹,陌生人一般不涉及——于是我坐在网吧里的电脑前发呆。说来也奇怪,当时我心里有一种特别想要随便找个人漫无目的的聊一通的感觉。于是我在QQ的自定义查找功能里随意点了几个,随点的几个都很不领情的把我拒绝了。于是我再次在自定义查找上,点了一个昵称叫“爱宜”的形象笑得挺迷人的女人头。说不上为什么,当时也未能看出这个昵称有什么特别,但终究在我看来是一种特别——爱宜?莫非是爱占便宜?值得欣慰的一点儿,它——因为当时我不真正的确定它到底是男是女——把我加上了——我想盖因为我的附加消息上说了句:欣赏你的昵称!能交个朋友吗? 进入二十一世纪信息时代以来,网络交流也在中国成为了一种最为便捷的交流方式,由此网络缩短了人们交流的地域空间,打破了时空的限制——两个彼此看似互不相干的人可能无意间发现和认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种缘分,至于这其间与彼此互不相识之时隐藏着一种何等的神秘或者本身的一种网络大众化的大众交流必然趋势,我不得而知,也似乎没有必要去追究它,缘分,只有我心里有特别感觉的我才相信它,其它的遇见我只当陪衬与理所当然,并很少去研究并把握那种可能性,这也大约是我在后来的网络交流中能找到真正知己的原因——关于对网络朋友爱宜的认识,从某种意义上,这种缘分加速了人与人之间的深切理解、认识,同时加快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交流,如敬佩、感激、关心、怜惜等现实生活中不易于表现出来的真实人性。二十一世纪,网络作为一种交流方式的存在,给我们的交流的确也会带来一些直接与间接的生活影响乃至影响到我们的生命状态——而我、爱宜、卢娇——我们都正好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之中。 说来也真是特别,我和爱宜彼此之间问好以后,我利用一贯的手法——先夸其美好以满足其虚荣心,然后以随机而自然的方式应变而谈,我一直以为在网络上说话可以随心所欲,不过若想要交个贴心的朋友,若想聊了一次还能快乐的聊上第二次,就应该把持语气语调的一个度,再说,交流需要用真心才不枉费于两个“无聊”的人打发生命里无聊的时间,生命的价值对于我来说,每一刻都值得我去探寻,尽管当时我或许还没有这种意识。当时我的网名叫“少君哥”,用了一个大胡子头像充当形象大使。 “呵呵! 我说兄弟,你的头像与昵称凑合整个一个活生生的日本鬼子!”爱宜发了一串文字过来说。 “呵呵! 兄弟堂堂中华一君子。不过要真让你当成日本鬼子,你这可爱的小女人可得当心。”我心里暗笑:爱宜,我让你爱占便宜,遇上了我,你该有得挣扎了。 “老姐我还就不担心这个!” “可是新式的‘三光政策’——光身子、光屁股、光腿!” “这是什么?”爱宜抽过来了一把血淋淋的刀出来。 “刀!” “知道我怎么用它?” “自杀!以证清白!” “你以为我那么傻? 对鬼子来说自杀有用吗?” “没用!死人他们也干——尸奸!” “你就像个要死的人!” “小妇人何出此言?” “我一刀把你干了,实行‘反三光政策’——剃光你的毛发,刮光你的胡子,削光你下边的一丛乱毛。 顺便把你那个也切掉,让你死了都不能逍遥!” “别,反三光就反三光,不至于下手那么绝! 况且祸事又不是我挑起的,总之你那个日本鬼子的形容不合适宜!” “有你这么不尊重女士的君子?” “有你这么爱占便宜而又冷酷无情的女人?” 片刻,爱宜又发来信息说。 “叫什么?几岁?从事什么?” “真诚吗?这种格调?” “你以为呢?” “问人者先问己!允许你毛遂自荐。” “什么意思?” “收你为徒!”我说。 “教什么?” “想学什么教什么。” “跟你学?” “打击你的自尊心了?” “不自量力!” “不过我觉得你挺有性格?”我说。 “怎么说来着?” “不像个柔情的女人不过冷得很率真!” “女人的柔情是能随便用的吗? 不过后一句话我爱听。” “听得出来,你只是表现出一种性格的率真,你本人并不坏,兴许很柔情。” “呵呵,何为少君?” “少年君子。” “这么说你很年轻?” “二十岁。” “原来是个小青年,老姐以为是深山老林里的土匪呢!” “见过这么聪明的土匪?” “你聪明?” “当然!” “能做什么?”爱宜说。 “别人能做的我都能做! 包括做爱!” “做过?” “你说呢?” “呵呵,与我何干。” “怎么叫‘爱-宜’这个称呼?” “爱!令人舒服!” “不是爱占便宜?” “那是愚夫之见!” “呵呵,这话可是冲夫来着?” “愚夫!” “总是夫吧——一个妇人称夫为愚夫,这在古代可是要被掉割舌头的!” “你小子!胡扯些什么呀!” “哪有?是你的爱令人不舒服了!” “令你不舒服了?” “对我倒不是,爱——不可能对我来说不舒服。” “哦,懂爱?” “懂做爱——爱也稍懂一点儿。” “二十岁的人,是不应该懂得太多。” “这像什么话? 感觉二十岁的处女未破处女膜就不应该多想男人似的!”我说。 “我说的‘不应该’是指没有恋爱能力,或许是心智未被开发、神经未被放大、没有感情的身心体验,按你现在的年纪不认为你懂得很多。” “你已经是爱的旅程过来的了吧?” “猜猜老姐今年多大?” “二十五六吧!” “不妨告诉你——我今年二十七了!” “结婚了?” “结过一次!” “现在单身?” “职业女性嘛。” “姐姐现在在哪里工作?” “北京人,自然是北京工作。”她资料里显示为北京人。 “你不怎么上网聊天?”我看她的级别显示上只有两颗星星。 “是的。今天节日,有点空闲,突然感觉一个人百无聊赖!” “我也是!” “你是学生?” “是的-大学生了! 姐姐是做什么工作呢?” “一家软件公司——艾威尔——的英文翻译。” “那姐姐的声音应该很动听了?” “恩,说普通话尚能字正腔圆!说英文嘛,也有点像黄莺!” “呵呵,感觉一片间关莺语呀! 什么时候让兄弟听听?略感之美妙,可好?” “有机会的话当然可以! 你现在在哪里?学的是什么?” “济南。学英语。不过发音很难!” “怎么说?” “兄弟南方人,字不正腔不圆。英语发音更是啼不转!” “这没事,多练练就好了。熟能生巧嘛! 兄弟你大二了吧?” “不,刚上大学。” “哦?我二十岁的时候上了大学二年级。” “呵呵,这其间有些缘由。 命运之神对每个人的命运安排似乎都不一样,尤其给我的安排很特别!” “命运是什么? 命运其实什么都不是!你相信它存在它就控制你,安排你;你不相信它存在,你自己就能操控你自己!” “有理!姐姐像个哲人!” “哪是什么哲人啊? 只是生了一个爱思考的脑子,一直在面对茫茫宇宙寻找问题,事物的,自身的,呵呵。” “一种研究态度!一种体验生命精神之精髓的享受!” “可姐姐终究想不明白许多事!这么多年来一直孤独着!” “孤独!我也曾悲伤与孤独过——一段最颓废而又最刻骨铭心的记忆!” “你现在孤独吗?” “好多了。 你呢,还是孤独?” “呵呵,此刻倒觉得新鲜——你有聊天予人快乐的能力!” “姐姐也让我好生敬佩!” “以后有机会多聊聊?” “乐意得很!”我同时发了一个微笑。 爱宜也给我发了一个微笑。 “姐姐笑起来想必很迷人?” “不满你说,姐姐只是一颗丑陋的种子!” “可兄弟觉得姐姐是颗迷人的种子! 个性鲜明,充满智慧,洒脱,还有一种冷美!” “谢兄弟称赞! 在我的记忆中,走出学校是人生的一个分水岭;在那之前除了自己之外,很少听到赞扬的声音。只是一颗丑陋的种子在泥土里奋力挣扎,反抗一切不公允!没有人会从人群中发现我这个太不起眼的人,不爱说话,因为找不到引起共鸣的声音;成绩不出类拔萃,但喜欢的课不怎么用功也能考得很好,不喜欢的去了一次就不想在去了,所以还不能称为一个好学生。” “我很佩服你,像石块下发芽的种子,有爆破石块的顽强生命力! 对学习的态度跟兄弟差不多。” “于是青春啦——因为没有任何关怀或约束,便变得自由,自由得找不到方向;喜欢跳舞,一学就会。但在舞厅里一个既不漂亮又不打扮的女孩,通常只有做壁花的命——可恶的命运! 尽管如此,还是每场必到,希望有谁可以挽着自己的手尽情地跳一曲。” “如果兄弟会跳舞,又恰逢其时的话,看到你这活泼鲜朗,舞姿卓卓的小女孩——如果当时又不缺少胆量的话,我会邀请你尽情的跳一曲,管它探戈还是桑芭舞!” “姐姐的脚尖很细,能跳芭蕾舞。”爱宜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 “我的脚转圈圈的灵活性也很好的。” “姐姐那时十七岁,倒也娇柔亭亭!” “我十七岁的时候可幸福了,整日浪漫温馨的恋着爱呢。” “那女孩一定不错哦!” “挺美的!” 那你们现在幸福吗?” 我们现在幸福吗?我该问谁?谁能告诉我,于静现在幸福吗?我不知不觉涌上了一种悲凄。 “她死了,在她十七岁那年秋天,已就差不多三年前的这个时节。” “对不起!兄弟。 你非常爱她?她也非常爱你吗?” “是的,我们彼此爱得很深,爱得梦幻天真,爱得浪漫痴情,爱得好舒服!” “你还为她难过?” “想到她我觉得身心悲凉,凄婉!不应该对她这样的,她没有一丝邪恶的灵魂!她善良仁慈可爱娴静——跟她名字一样——于静!无论怎么样,老天、神灵、还是魔鬼都不应该对她如此残忍;无论如何都应该有什么东西赋予她复活的力量——大火把她烧死了,烧死在她真淳而甜美的梦里!”我心里升起一阵悲怆之情。 爱宜发来一个哭泣的表情。 “姐姐为她感到惋惜!失去的至爱之亲与我们永存!她们没有离开我们,她们一直在一个我们看不见的世界,她们在梦里与我们在一起!” “可是,梦里的静女好伤心——她吻我,轻轻的吻我,吻完之后便凄婉的离我而去;她说她在另一个世界很孤单,要我给她公爵兰花编织的花环为伴!” “公爵兰花环?可是你答应给她的定情物?” “恩!” “很高贵的兰花?” “恩恩!生长在北欧,新西兰也有。” “公爵兰!” “公爵兰花的梦!于静处女时期最憧憬的梦,也是在我的梦里她最憧憬的一个梦!” “有一种彻骨彻灵的凄美! 姐姐还以为不美是女孩子的痛,以为同样一个完整的灵魂得到的待遇是完全的差别——现在不这么想了!” “恩,你是个很好的姐姐,你有一颗敏感而真诚的心!” “恩,这是老天对我的一个最珍贵的恩赐吧——给你一个爱思考的脑子!” “可老天不应该如此残忍的对待静女!他为何不拯救她?他拯救了我们其他人?他也有无能为力的——无能尽到最大的能力拯救人的时候还是他本来就是害死静女的刽子手?” “你还怨天?” “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不管什么东西对于静不该这样!” “生死有命!有些东西是注定我们没那么容易明白的或许世间根本就不存在明白!也许该明白的时候自然就会明白了。” “于是我有时候在痛苦中拼命的去想,世界上的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我也是这样!体会得出你是望有待一天,或几个月、几年、一辈子跟你一起探讨这些事物的本质、究竟,好么?” “恩,好得很!狠狠的好!” “呵呵,兄弟叫什么名字?可告诉姐姐?” “冉君然。” “是个很有潜质的人! 姐姐希望你在大学能多学各种知识,多看一些书籍,多在假期外出旅行。 难怪网名叫“少君哥”。不过在姐姐面前,你可是兄弟了。” “当然,你比我大。” “其实,我倒觉得我是当妹妹的。 心态上习惯地处于最初的、原来的状态。当哥哥姐姐的人,无论年龄大小,一般总有照顾他人的想法,而这样的人一贯只管自己的。像我这样的人真的不多,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孤独。” “那可能是因为你没有找到一个可以完全可以彼此理解的心。 看来你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冷,我能感觉姐姐身上有一种透明的物质,让我觉得有一种透彻心灵的爽,像夏天骄阳里的一滴冰凉,似冬天冰寒里的一缕阳光!”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像个姐姐似的。” “本来就是-姐-姐!” “好兄弟!时间不早了。姐姐今晚跟你聊得很开心!希望以后能多见到你!” “我也是!姐姐的智慧让我钦佩!” “你也不错,年纪轻轻的脑子里的意识像一个跟姐姐一般年龄的人。” “兄弟孤独的时候可以给你留言或写写电子邮件说说心情吗?” “当然!姐姐求之不得! 可以给姐姐发邮件。”爱宜随即把油箱地址发给了我。 “好的,谢谢姐姐!” “姐姐也谢谢你!以后有机会来北京,找姐姐玩。” “哈哈,太好了!兄弟最喜欢的就是到处乱走,希望将来玩遍地球!” “玩吧玩吧,你姐姐我好事没做什么;不好的么,除了没进过监狱、没吸过毒、没当过*,其它的什么都做了,也不过如此!” “欣赏!喜欢姐姐这种处世风格!” “姐姐有点事要做,去外边买点东西。 你随便玩吧,我下了。” “再见!姐姐!”我随同发了个握手的表情。 “再见!冉兄弟!”爱宜还我个握手。 爱宜下了。我打开聊天模式更多消息重新回视了一遍我们的聊天记录,一种透彻心扉的神觉久久的萦绕于我的灵魂——我没有想到聊天还能激发出我的神经,真是没有想到——与其这么说,不如说从来没遇到过,没有遇到过这么一个完美的聆听者——也是一个诉说者——爱宜! 爱!是一种舒服!是因为她孤独,所以才向往?我在一本叫《爱》的书刊上见过:任何一个有爱的领悟力与承载力的女人,无论她是否女强人,她们也希望被人怜爱、关爱、珍爱。卢娇!当时我又突然想到了卢娇,她怎么不给我留下电话号码呢?她不是说爱我的吗? 我走出了网吧,夜空丝丝的雨,打在我的脸上,使我的脸蒙上一层温润。我走在校园里清幽的大道上,雨依然下得很细,雨滴很少。这种微微刺激神经的清凉感觉,让我想到了卢娇了温润的吻,仿佛她一次一次顽皮的吻着我的脸,我的嘴唇。可是我望不穿——那一帘如飞瀑倾泻的秋水,是因为我想念她们的时节在秋季吗?这个秋季——卢娇?静女?静女?卢娇?秋季!我那温婉的静女!你们在哪里?冉君然好想你们! 时间有时候真是一种无聊的存在,正如一个人无聊得不知道自己一天要干些什么,放假的日子由此显得六神无主。国庆节那夜,听着窗外稀索的雨声,带着那份已经淀入身心的依恋——是依恋吗?——我从来没有觉得卢娇对我来说必不可少,可终究我是在想她。 翌日,雨过天晴,这便是济南的奇异天气,如同一个精神状态上变化不定的人,不过这种变化不定也有过某一种必然的果断性——像那天空,说雨就雨,说晴就晴。虽然今天一个晴天,明天一个雨天,但晴天的时候它晴得可爱,雨天的时候它下得纯情。我们在一个济南本区的同学的带领下,漫游了济南趵突泉,然后行至泉城广场,悠然的坐在花坛水磨石上,看着广场上空风筝飞舞、广场上的人们捕风捉光。我们几个人一起照了几张相片,不过我那天特别没有精神,大约是十一的雨夜想着卢娇失眠了——我从来没有那么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想过她——那一次,孤单的一个人,想起了她的许多可爱,到最后记忆竟也如喷泉,思念源源不断。 *************** 假日里的第三天晚上,我和舍友——后来也是我最好的一个朋友——风!他不仅行动上风风火火,思想上也是如此,我跟他在一起能相处得很好,除了后来思想上的共通性,对于现实中一些实质的事物也有着某些嗅味相投的趋性,当然,我们的某些价值观念有着绝大的不同,如同我跟狗子的关系一样。最大的分歧也是在女人这里。也就是说,当我明确的意识到我的生命中有一个值得我记挂想念的人儿的时候,即便她不在我身边,我依然保持着对她的一份纯洁性。这种理解,对于我与静女与卢娇之间的感情,也没有什么根本的抵触——不过那晚,我跟我的朋友“风”,我们去了一个桑巴拉KTV,从傍晚一直狂歌到半夜一点,很不幸的是,我们半夜里被里边的人强行赶了出来,我当时有说不出的愤懑,只想冲上去踢那家伙一场!出了K厅,风说去夜总会洗个澡,兴许还能碰上一个妞。我说那种地方只要有钱就能上,而当时我们带的钱并不是很多。其实那种场面我见识过,似乎都觉得有些过时了——我记得第一次去那种地方是高一时期的一个夏季的夜晚,狗子领着我去的“曼哈顿”——千万别误会,不是美国的原子弹研究中心,不过里边也暗卖一些毒弹头像什么摇头丸之类的。我们在一个包厢找了两个女人两个房间,给我做按摩的是个年有二十岁左右的女人,按年纪我该叫她一声姐姐,她很有挑逗性的样子。反正是狗子掏钱,我就让那个女人先给我按摩一下后背然后翻过身来又随她按摩,她倒是不随便乱摸,也很酥软,我第一次被女人按摩,心都感觉在哆嗦。不过那女人把嘴伸下来的时候,我赶紧用手给挡住了,我说你帮我按摩按摩就行了。她说“难道我不靓吗?”,我说“这与你靓不靓没什么直接联系。”。对于那种地方的女孩,就是再靓在我眼里也是如同虚设,何况中国有才有色的*哪个妓院还有呢。她欲伸手去解开我的裤子的时候,我一下子又把身子翻转了过去。“我靠!没遇到过像你这样的男人!”她气呼呼的问我:“到底搞不搞嘛?”我伏在床上懒洋洋地说:“脱了,让我看一下倒可以?”,她说“搞都不搞还看啥!”,我说:“你随便,爱脱不脱!”,她居然撅着屁股甩门而去。想起来我都觉得好笑:鸡原来也这么有个性! 由于我和风当晚带的MONEY的确不多,所以进去就真的只是洗了个澡,自我满足似的进了一回夜总会,可什么希奇也没见着。我问他有什么新鲜?他说什么新鲜都没有,感觉跟上当受骗一样。我说“人家安的姜太公的钓鱼钩,你要自愿上来有什么办法呢。”不过话说回来,我们那晚要是银子多带点兴许也能让他尝尝鲜,其实都是些老得麻木的东西了,说鲜味的确是言过其实。盖因为像刚出窝的嫩鸟没有啄过食物一样又有一种向往的欲望,故也美其名曰:新鲜!他说以后会加快速度,争取一个月换一次女朋友,速度尽管不是最快,但也绝不是不夸张,“但那样就不累得慌?”我说。我总觉得陌生的新鲜让我有种累得慌的感觉,没有悠然的捧在自己手里的自然而温切。出了夜总会后,我们两个在济南的大街小巷像梦游一样逛了一夜,又累又饿又困,如同两个乞丐!午夜的风把我吹得冰冷,我当时心里在想,此时要是有个温暖的被窝,即便没有女人,我都会觉得是天堂。自打那次夜行领受其冷酷与疲惫以后,我们以后再也不幻想那种所谓的奇迹了。几个星期以后,也觉得大学的新鲜期已过,跟高中时期的学习大同小异。不同的是大学没有老师的约束,高中却整日里被老师说得耳边不得安宁。也许是新鲜得有些过分,也许是根本就没有什么新鲜可喜。大一上半期的时光竟不知不觉的悄然而过。 只隐约记得十一月十一日那天同舍八根光油条一起唱着《单身情歌》直到精疲力竭。他们其实不知道我是有情人的,只是不在身边。想想两个月来一直没有卢娇的消息——我上过几次QQ也依然不见她给我留言,给她的一些留言也没有一次回复过我。乃至于我把十一月初才使用的手机号码在十一月十一日的夜晚留给了她,并随然的写下一些以前都不曾用过的方式写出的一些语言,那次留言我大约还记得是这样: “娇,我想你!尽管你不知道或者你确然已经感知到,如同你梦里的那般场景?今天早上当我醒来的时候,那一缕活跃温清的阳光我以为是你曾经在我面前的调皮的笑。我一直都在想你!今夜又狠狠的想你了!你此时在做什么呢?用你的梦捎来讯息告诉我——在我特别想念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快乐么?忧伤么?我希望明日见到你梦托的晨光的时候,能抚慰我这段日子郁积的忧伤!想你的,不能做到不想你的,冉君然!” 翌日晚上九点,我终于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我当时只是以一种直觉,且带着这种直觉产生的如同条件反射的莫名欣喜。 “是娇娇么?”我显然语气急促。 良久,电话那头似在哭泣。 “是我!娇儿!” “怎么了?” “没什么。”什么二字说得特轻微,几乎可以忽略。 随即她问:“哥!你近来好吗?” “除了想你!其它的都挺好!” “一直不给你电话,不回你留言,因为我太想你了!” “这是什么理由?你不知道我很想你吗?” “我只是想让你学会孤独!我不希望你想我又看不到我的日子过得虚幻。我是担心你的虚幻的神经!” “你就不想我?不想听我说话?你不理我我才会虚幻呢!” “好想!我只是想考验一下自己的耐力!每次想你就忍不住哭,我不想让你听到我的哭声。” “借口!傻丫头,以后不许你对我这样!” “恩,我有哥想着很高兴了!我现在除了想你,其它什么都挺好。昨天看到你的留言很高兴,娇儿不忧伤! “恩!” “哥!你要好好的!” “会的!好好的!” “你不要太忧伤了!也不要给我发短信,我看着心里就不坚强,想你了我会给你写信的。” “恩!” “娇儿不说了!把地址邮编发给我就行了。” 我当时有点吃惊,又有点莫名,卢娇以前给我打电话不是这个样子的,而且每次都会说好长时间,而相隔了这么久,她却居然没话给我说。连语气里都似乎有了一种“质”的改变。 我沉默了良久,“好吧!” “恩!KISS一个!” “恩!” “晚安!梦里抱着我!” “恩,晚安!梦里抱着你!” 时间大约十秒钟沉默了以后,卢娇似乎挂了电话,听到确切没有呼吸声了我才从耳朵边取下电话。随后我把我的具体地址与邮编用文字告诉了她。其实卢娇的心里我比谁都清楚——她‘理性’的思维从来就不太注重逻辑,换句话说就是她想如何随意就如何随意,想找什么借口就找什么借口,就像她在电话解释的一样,两个月之多不跟我联络,理由看似理由——当然也的确像一些理由——或许我们两个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语言表白,即便表白得不完整,那也是一种可理解、感知的正常状态。若非如此,她也便不会是我的卢娇。原来我的直觉一直让我对她出于一种既怜又爱,既担心又对她充满自信,偶尔复杂偶尔简单的感情状态。 那一夜我躺在床上,脑子里一丝一丝的闪现卢娇的柔情、她的热力、她的柔韧而乖巧的发丝、小辫及小辫末梢;她的两对不常见到的银白大耳环,想着想着,我便恍恍惚惚的自慰了一把。因为想得太强烈,预备的一张纸巾被热乎乎的狂泻而出的东西给冲破了,擦了两次,然后把纸巾扔到床下边的墙脚,然后翻过被子的另一面便昏昏然睡去了。 时间有时候如白驹过隙,冬天阴冷的日子不太走出宿舍的门,空闲的日子便从图书馆借些书来打发无聊的日子,我比较系统地来了解了中西方文学,哲学,中国游记文学,而且还深深地爱上了心理学。直到十二月十八日,我二十岁的生日的那个夜晚卢娇给我发来了一条短信,短信里说得情深意切。大约是说在梦里梦到我,并祝福我生日快乐。她说很想我,希望放假了我能尽快回家。我说我生日过得很幸福——“因为有你的祝福与思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