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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二零零四年刚过完正月,我的外公外婆前后两天相继去世。面对死亡,我已经彻底的陷入了一种麻木:他们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无法挽留,我的脑子里没有了意识,仿佛闭上眼睛无非也只是闭上眼睛。何所谓死?死不过是另一种宇宙的存在状态,只不过一种我们不能与之对话的存在状态。再说,我活着吗?我不知道。面对死亡,我彻底的陷入了麻木,连自己的心跳都感觉不到了。那以后每一天我都在更深状态的昏昏沉沉中度过。只有卢娇还时不时的来找我玩。给我说一些每天的新鲜事,我也就那么毫无精神的听着,她一说完,我就根本忘却了她说过什么,渐渐地,我的性格开始孤僻起来,与朋友的交往也少了,甚至与家里人都半天不讲一句话,对老师更是无话可说,每天的课堂对我来说简直如同虚设。我总是那么昏昏沉沉的睡,在课堂上睡够了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我经常一个人孤独的徘徊于校园里与于静走过的那条幽静的小道,多少次,我在那片幽幽的夜光底下吻着她,她也吻着我。我一个人孤独行走在我和于静走过的城市里的每一条街道,每到一个地方我都能感觉到于静熟悉的气息,于静仿佛就在我的身边与我的梦幻一同存在。 二零零四年五一,离高考也只差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我的心里没有丝毫着急,成绩在年级已然名落孙山。五一节,卢娇看着我整日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她说她心疼我,看到我伤心的样子她心疼得厉害,并鼓舞我勇敢的走下去。她说她以后会陪在我身边,让我开心。那一天,她领着我去了小南海,租了一艘木船划了一半天,绕整个小南海转了一圈。傍晚我们在海岛边上坐了很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说,当时我只是感觉我的生命像是在毫无知觉的消逝还是前行?我忘却了自己的存在?我不知道。卢娇拿着照相机,一再要求我笑出来,她拍了几张我的漫不经心的神态,便有些不高兴了。 “冉君然!不能老是这样子!难道你这辈子就这样苟且的活下去吗?”卢娇改变了以前对我的说话语气。 “苟且”二字让我心头微微一震,可我想了好久,依然还是不明其所以。 “你要再是像这样子,我不理你了!”卢娇生气的说完变委屈的流下眼泪,也不知道她的眼泪为什么那么多。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眼泪似乎消失了一样。甚至想到静女也觉得麻木了,“没什么好哭的,她跟我是在一起的!”我这么告诉自己。 当时我傻傻的看着卢娇流泪,卢娇的眼泪居然在一刹间让我冒出了一阵心酸,真的,惬意得很,终于一点感伤的热泪不知不觉的滚了出来。我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对我不离不弃的人儿:我已经对不起于静了,没能让她幸福,反而莫名的带给了她灾难。难道我还要把悲伤继续带给卢娇吗?为什么不让她开心一点儿?即便我领略不到什么开心,我怎么能让卢娇跟着我伤心呢?于是我踏步过去,轻轻的为她擦着眼泪,让她扑在我怀里。 “哥不该让你不开心!” “娇儿只是希望能看见以前的冉君然!我们的快乐日子你都忘了吗?” “娇儿!”仿佛我心里听到一声特别温切的娇语,卢娇第一次在我面前称自己为娇儿,让我心头又是微微一震。 我抚摸着她的溜溜小辫条,想起了我第一次给她梳头发的样子,于是我微微笑了一下。 “没有,怎么会忘呢!”我轻轻的说。 卢娇看着我阴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儿久违的笑意,她也很开心的破涕为笑。 那天夜里,我们两人在旅馆开了个房间,把行囊放好以后然后下楼喝酒。我喝了一瓶啤酒,卢娇也陪我喝了几杯啤酒。于是我又要了半斤‘二锅头’,我喝了两大口,本来想大醉一回,可究竟醉不了,因为卢娇看我猛喝之下就把剩下的酒给倒掉了。我们吃过一些东西后便回到包房里。 卢娇说她要给我。我想到了我和于静的遭遇,我在半醉状态中感到头脑混乱,迷惘。卢娇已爽然的脱光她身上的东西,她喝过几杯啤酒的脸儿红扑扑的,殷实得柔光飞媚。她随即解开我的衬衫纽扣,帮我脱去了衣服,然后松开了我的皮带,扯掉了我的裤子,连扯下的内裤也随手一扬,抛之身后。她的嘴唇热烈的吻下来,我已经没有挣扎反抗的能力——傻子才挣扎,呆子才反抗——我的呼吸里只有她微醉的气息。我下边那个让她弄了几下也居然莫名其妙的挺了起来。我索性紧紧抱住她,用力翻身将她压在我的身体下,用我的火烧她。我时而轻轻的吻着她,时而热烈的咬着她,我的双手不停的抚摸着她。她也时而轻轻的吻我,时而紧紧的咬我的舌头,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娇吟,她那一双温软的的小手在我身体里乱摸。倾尔,她将我那个东西握着接触到她温暖的*口,我顺势把那个东西送进了她温软而紧滑的小穴里,然后我们相互运动彼此随处乱摸。我激射之后久久的停留在她里边,不知不觉的也仿佛醉了,醉得好温心。仿佛几百年来不曾找到的感觉。我忘却了那夜我射了几次,那个夜晚我们忘情的轻轻柔柔的缠绕在一起,一直干到我的身体虚脱。第二日我身体软软的不能起床,于是我们就索性安静的睡在房间里,直到中午十二点。离开房间的时候,卢娇的处女血液遗留在了房间的床单上,颜色还绯红绯红。 接下来的一个月,除了临近高考卢娇以及原来一些比较亲近的朋友们的一些鼓励外,没有什么新鲜事。我预计报一个北京的大学,如果我能考上的话,卢娇说她明年高考也报北京的。不过我心里对自己当时的状态没有抱什么希望,别说一流二流的大学,就是三流四流的,也未必有把握能考上去。一个月的时间,我坐在教室里,坐在家里——自从于静死后,我便不再住校了——我等待着高考的到来如同自然而麻木的一个孤独的在风烛残年的老人等待死亡一样。我完全已然不察觉高考是个什么概念,说是等待,其实依然如同于静离开我以后一直存在的失魂落魄的状态,除了能呼吸之外,大抵整个人的功能都已经退化了。但令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我和卢娇做爱时还依然是那么的神采奕奕精神焕发犹如生龙活虎? 高考的日子很快就来临了,考完了我也就没再去想任何结果,似乎对于读书,我已经失去了这种兴趣,甚至我把一种失魂落魄的状态渐渐的当作了我生命里存在状态的一种正常。知道成绩的那一天,也是许多人欣喜或忧伤的那一天,而我已然丧失了这两种情感。我的成绩作为一个数字代码——321,当时看到这个数字我既不惊异也不悲伤,因为在别的一帮人眼里,我本身已经反常。不过我还是隐隐的觉得这个数字很特别,排列得很有次序。我知道大学没戏了以后,三个月的暑假,我天天在家里沉睡,已然忘记天上有太阳和月亮、地上还有大地和楼房。我决定离开这个令我伤心麻木的地方。我想要摆脱那个城市的一股笼罩在我头上的阴郁之气。我想到了沙漠里古老的城堡,想到了那茫茫无际的大戈壁。三个月后的一天,我带上简约的行囊,没有向任何人透露一点儿我的行踪,只给家人留了张字条:我想离开这个郁闷的城市! ******************** 我一个人坐车到了重庆之后,便踏上了西行的列车,列车行了五天六夜,偶尔车票都不买,混到了新疆吐鲁番。我在吐鲁番换了一趟车,朝着南疆的城市阿克苏而去。我在这个沙漠里的城市转悠了半天,除了看到一些不同于内地的人的衣着装扮与脸型,听到一些呜里哇啦的听不懂的语音,也看到了一些不同于内陆地区的交通运输工具,驴、骡子、马拉的车。我问到汽车站随意上了一辆汽车到了塔里木河。我在车上看到了一条澄澈的河流,我问旁边的人她说是塔里木河。于是我便在离那条河流不远的一个小镇——阿拉尔——下了车。九月的沙漠白天热度很高,晚上温度骤降,而且蚊虫铺天盖地,密密麻麻,让人害怕。我找了个旅馆住了一夜,我向旅馆里一个中年的汉族男人了解了那里的一些情况,他说“新疆地区多是属于兵团性质的管理模式,地方上当然住的多是维吾尔族人。这个季节想要维持生计不难,阿拉尔垦区属于棉稻最丰裕的产地,九月正是各连队棉花收获的季节,需要大量劳动力。”于是我第二天便搭车去了一个连队,连队的数字选得很特别——农一师十一团十一连。到了连队,我便挨家挨户去找雇主。因为出行的时候除了带上些车费,也没多带额外的资金。逃离那个城市,也许我只是想惩罚一下自己,让自己承受一些痛苦;同时也是我让自己摆脱那个是是非非的悲伤之地,也许这样也是一种痛苦的解脱——坐在火车上的时候,我昏昏欲睡无心留意窗外的风景,我想得最多的是于静,白天如此,夜晚更是如此——她那死亡的阴影在我脑子里始终挥之不去,我无法忘却那种刻骨铭心的残忍。偶尔也在悲戚之中想想卢娇,想想死去的亲人,想想家人。 开始几天,我四处做着临时工,晚上找到一些和善的雇主家借宿一夜,这里的人多是内地老乡,所以对于我需要他们给予的一些帮助,他们也乐意。这无意中恢复了我必须依靠说话去交流才能生存的本领。一个星期后,我住进了一个老乡家里。两天后我在连队的花场认识了一个新疆女孩,她年方十六,长得晶莹剔透。我不知道是不是新疆女孩都向她那样热情大方,人们都叫她“贞贞”。其实她姓赵名贞,我叫她赵贞。我见到她的时候她给我一个灿烂的笑容,那可爱的脸蛋,窈窕的腰姿,予人一种贞洁无暇的楚楚动人之感,无意中让我仿佛看到了静女的影子。那天天气很热,我刚从地里回到花场,当时汗流浃背。她问我是不是渴了?我说有点。 “跟我来!那边有瓜林!”她话未完已轻巧的扬腿跨上了自行车。我前两天正在学自行车,因为在这个地方,不会骑车是会走破脚皮的,值得庆贺的是,以前从来没有学会骑自行车的我,终于在那个宽广的沙漠平原之地上给学会了,当时转过圈来的时候竟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惊喜。当时尽管还有些吃力,我还是踩着老乡家的车跟上了赵贞。她骑车的技术娴熟而敏捷,我始终落在她后边很远。她没有骗我,西边果然有一片瓜林,大漠里的日光映着那些绿皮、黄皮的瓜,颜色甚是有诱惑力。看守瓜林的是一只大黑狗,见有人来,变大声“汪、汪、汪”的狂喧了起来。她说了一句什么话,那黑狗便听话似的不叫了。她下了地摘取了两个大的回来放进我的车篮子里,而后又返回到瓜林摘回两个小的黄皮瓜走出了瓜林。她回到路上便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刀,轻轻的在瓜上划了两道痕,然后把瓜递给我。 “我想,你以前不可能吃过的?”赵贞看了我一眼微笑着说。 我点了点头,然后掰开它,里边流出嫩红的汁液。我尝了一口,感觉如同处女一般的嫩甜,清甜清甜。然后她也给自己划了另一个小瓜,然后收刀回腰,别在腰间的刀鞘里,随后开始吃瓜。 “你家的瓜林?” 她点头说“是的。”。 “你带我来这里,可是等于‘引狼入室’!”我微笑着看了她一眼。 “呃,我可有刀在身!”她摸了摸腰刀说。 “不是那个。我是说这瓜林,以后我会常来光顾这里!” “鲁迅先生不是说过‘过路的人口渴了摘个瓜吃不算什么吗’?”她笑着说。 “不算偷!”我说。 “你直接去我们家吃就是了,我家就住在你老乡家隔壁!”此时她漂亮的脸蛋上让阳光在她的微笑里更添了几分红润的气色。 “好的!谢谢!” 吃完瓜,我便帮她打草。她说这草可以喂鸡,不久,筐子里装满了草,我们便回到了连队。她问我去过西边沙丘吗,我摇了摇头说没有。 “你好像不太快乐?” “还好!” 她随便问了一些我的情况,我们随便聊着。她时而莞尔一笑。 我说“你像我一个娴静的朋友!” “我们算是朋友吗?”她问我。 “当然!你是一个美丽的朋友!” 她娇羞的笑了,露出了一刻动人的美丽。 “下午不做什么了?” “不做了。” “我带你去沙丘上看看!” “好的!” 那一天下午,赵贞带着我去了瓜林西边的沙丘,我跟她聊了许多话,其实当时她说什么我都不太在意,不过其间她说的一句鼓励我的话让我后来才真正认识到。她说 “这里的现在不属于你!前边的路还很长,关键要你自己不放弃!你应该归属于你的学业,你的未来仍有梦!” ***** ***** ******** 一个月后,我在连队上结识了一个中年妇女,刚开始的时候她开玩笑似的说要我做她干儿子——一个月的生活很累,我体验了一个月没有家的感觉——后来玩笑成了真实。她人慈善大方,干妈随后将我接进她家里住下,让我在异域之第感受到了一种孤独之后被关爱的感觉。此后的五个月,我一直住在她们家里。我的心情由此好了很多,身体也养得壮壮实实。我也给她说我心中的一些悲伤,她很理解我,也跟我说她的过去。忙过了一段时间后,到了冬天寒冷而无聊的季节。 我一直向往去大漠深处的感觉。于是一个冬天的早晨我踏上汽车到了阿克苏城郊,随后独身一人赶上马车走进了沙漠深处。我找到了沙漠深处的一个驿馆,驿馆里住着一个牧羊人,他在沙漠里牧羊。我把行囊借放在他的驿馆里。随后我来到沙丘顶上坐着晒阳光,偶尔呆立望着天的南方:我想到了家乡,想到了妈妈,想到了静女和卢娇,也想到了过去的一帮兄弟。我躺在沙丘上,稀稀簌簌的掉下眼泪。那牧羊人也来到沙丘顶上,问我为什么哭,我说我最亲最爱的人都死了,被逼得四处流浪,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个地方。我想要把自己隐藏,在这古老而神秘的大漠里。“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年,没觉得这里有什么神秘。”我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他于是便给我讲了一些他的故事。他说三十年前他在内地犯了事,杀了人,逃至于此。于此一居三十年,三十年以牧羊为生,隐姓埋名。他说这里俨然世外桃源。我说你不觉得孤独吗?他说一开始也孤独,后来放羊以后,也不觉得怎么孤独了,白天与羊群为伴,听大漠风吹,又见沙丘红日;晚上升一堆孤独的火,一个人独自考着羊肉吃。偶尔上一回集市,买一些必须用品,卖一些羊肉。三十年来已经习惯了这种孤独。 我说你就不想女人?他说三十年前他就是因为别人抢了他的女人而杀了那个男人和他自己心爱的女人。他说他也后悔杀那女人,毕竟是他至爱!他说他心里想了她三十年!他说他现在的心已经死了。过去实在想女人的时候便上沙丘手淫。我说那感觉一定很爽?“但总不能打三十年手淫吧?”我说。他说有时候卖了羊也上城市里的维族女人堆里找些女人闻闻骚味,就那么回事。“总比绵羊要强!”我哈哈一笑。他也哈哈一笑说:“现在连那种兴趣都没有了!”我随即苦苦一笑。 那晚,牧羊人拿出珍藏三十年的好酒,还专门杀了一只羊,剥去了一半羊皮,挂在驿馆外的一个木制支架上,然后用火升起铁筐里的木炭。风吹得很大,木炭很快被燃透。他从羊身上割下新鲜的肉条,用竹条串上,然后放在炉碳上的铁架上烧烤,我一边喝酒,一边吃着这鲜纯的羊肉串。偶尔与他闲聊几句,当然没有显示我心不在焉的神情。我在想,如果我对他展示出一副漠然的态度,他会不会拿刀杀了我。反正这大漠深处杀个人又无人知晓,何况他本来就是一个杀人的逃犯呢。即便我的心情有千般不好,万般悲切,也不能冷却他对我的一翻盛情。更何况那样的夜晚,有美酒鲜肉,可以暂图一个醉饱,欣欣然我也像他一样成为一个沙漠里的野仙。日子岂不逍遥!我们彼此聊着心里的故事。那晚我醉了,平生第一次醉得舒坦。果然,翌日阳光清朗,我行止沙丘顶上,安静的闭着眼睛晒了一会儿太阳,昨夜吃的羊肉串与喝美酒果然增添了我身上的火力,于是我幻想着静女的完美无缺的肉体,偶尔也想起卢娇火热的嘴唇。我痛痛快快的手淫着,终于,我那蕴积很久力量的东西朝天喷射了那种半透明的胶体——一连串射得很高——那胶体下落的弧形如同反射着阳光形成了一线光亮的沙丘的弧棱形状。 中午的时候,我向牧羊人辞别欲离开那里。牧羊人再次邀请我吃了午餐,随后给我一些路费钱。我拒绝了一次说他在这里生活来之不易,他执意说这是我们相识的缘分。我于是不再拒绝将钱收下,当时粗略约计应该有一两千吧。于是,我返回到了阿克苏城,给干妈打了个电话,说我已经想好了要回家。干妈说你在这里过完春节回去也不迟,况且她还想再看看我。我于是从阿克苏搭车回到了一百五十公里以外的连队。 二零零五年春节后的一天,我也遇到了赵贞,于是跟她闲聊了一会儿,我越看越觉得她的娴静可爱有点像于静的影子。我记得她说过“这里的现在不属于你!”是的,我的未来还有梦,可是梦还是那么的不明晰!但无论怎样,我的心情到那时有了良好的转变,我也抱定回城重返学校的念头。那段我明白了一点:未来有梦,梦只有靠知识去创造去指引的!最后我终于对她说了声永久的告别:“我会记住在新疆遇见过的你这个美丽的朋友!”她给了我一个温暖的拥抱,我们便摇手分别了。 二零零五年春节之后,已就是正月十五日,干妈将我送至阿克苏火车站,帮我买好了回重庆的车票,还给了我一千块钱的路费。火车开动的时候,我看见干妈静静的站在站台上流着眼泪挥着手。列车开行了好远,我的情愫也绵绵不绝的涌现,过去的,最近的,都涌上我的脑海让我有一种欲哭的冲动——她是我生命中第二个伟大而无私的母亲! ****** *************** ************* 五天后我返回重庆,那天早上八点我在朝天门广场粗略的扫视了一下重庆的风景,天的上空雾得厉害,不见阳光。江中的水流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汹涌澎湃,楼房倒是很高,广场也大,跟卢娇说的差不多。广场两边一片红旗飘飘。九点十二分,我买上了回城的汽车票。下午三点我回到家中。妈妈见到我回来了说不出的欣喜,眼泪簌簌的流了出来,我看到爸爸妈妈都苍老了许多。妈妈说了一些她的担惊受怕的日子,爸看上去对我显得很冷漠,那一刻我才肯定地意识到,在父亲心里,已经对我这个儿子丧失了信心,甚至是绝望。不过当他听到我说“我要去复习!”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点儿既惊奇有欣喜的神情。我吃过一些食物后洗了个澡,随后收拾了一下去年留下的那些书本资料。下午四点三十分,我从外边电话亭拨通了卢娇的小灵通——号码是她在去年五一节前夕买电话的时候告诉我的。大约三十秒钟之后: “喂,哪个?” 我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一丝匆忙和不耐烦。 “是我!冉君然!” “哥!你在哪里?”卢娇语气中带着惊喜。 “南海城西门电话亭。” “你还知道回来呀!我现在上课呢,来学校等我!”卢娇用生气的语调说,不等我说一个字便挂断了电话。 我于是慢慢行止学校大门口,抬头看着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建筑群,竟也突然觉得它是那么的陌生。我在学校外边的大门口徘徊了好久。五点钟的时候,学校里的下课钟声敲想,再一次听到这种声音的时候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感触。只是隐约有一种岁月殇逝之感,但又仿佛过去的一切都还融入在那悠沉的钟声里。 我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儿,从阶梯上快步的跑了下来,在边跑边四处观望。卢娇终于看到了我,我在向她招手微笑。 卢娇跑到要靠近我的十几厘米处停住了,她带着惊讶又怜爱的眼光定定地看着我,我也微微的笑着看着她。看上去她长高了不少,大约两三公分,乳房已经挺拔得浑圆。她的发型依旧未变,一半青丝一半溜溜小辫。身着一件黑色低胸衣,外套一件紧身拉链卫衣,不过未拉拉链;穿一条白色中裤,看上去可爱十足。 “哥!你回来啦!”她的声音似乎变得幽长了一些。才半年的时间不见,她已经出落得更标致动人了,而且那幽长的声音里多了一分别致的韵,掩饰了过去的声音里的那份调皮。 “恩!”一刹时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见到她我也打心里欣喜。 “可恶的家伙!这半年跑到哪里去了?连个信都不留下,还以为你去武陵山跳崖了呢,你让我好担心!”卢娇埋怨着我。 “娇娇!哥对不起你!” “回来就好了!”卢娇打量着我的脸说:“变黑了!还好,长高壮了许多!下巴的胡子怎么长出来的?” 卢娇用她的纤指轻轻的扯了一下。 “吃羊肉长出来的。” “没觉得我有什么变化吗?”卢娇此时拉着我的手,向南海城步行街慢行。 “女大十八变!说实话,你变得好诱人了,还长高了许多!” “比比!”卢娇于是附在我身边,然后用她的手指平划过她的头顶,她的手指刚好触到我的耳垂:“都长到你的耳朵下边啦!” “去年还在我的下巴下边呢!”我摸着她的头儿。 “去哪里吃羊肉了?” “当然是羊肉多的地方!” “内蒙古?” 我看了她一眼,表示不是。 “西藏?” 我又看了她一眼摇着头。 “新-疆!”我们异口同声的说。 “你跑那么远呀,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也跟你去。” “你幸好没有去!” “很可怕吗?” “你没有去我才想着要回来看你!” “想过我?” “当然!” “天天都想?” “恩,每天都能想起!” “这半年你在那边碰过不少女孩吧?” “你说呢?” “我哪里知道呀?” 我呵呵一笑:“我也想碰啊,但一个君子老去伤害人家小姑娘总是不好吧。” “是因为心里有我?” “恩,有你!也因为有静女!” “她还让你伤心?” “只是偶尔梦中见到她!她很凄楚的样子!” “梦见过我吗?” “梦过!想着想着就梦起来了。” “想好了回来做什么吗?” “能做什么,回来复习一把!” “去我班吧!”我望这她不敢相信的欣喜的眼神说:“我去找老班帮你说说情。联系一下他,他对你应该有好感的!” “去你班?那我还搞学习啊?” “去我班就不能搞学习了?哦,你是说搞我啊?” “都要搞!”我说。 卢娇用手推了一下我的头说:“先把学习搞好了才会有奖励!” “哦!” “我帮你复习!我现在的成绩可好啦,自从去年心智给打开以后,我的成绩呈直线上升,刚考的‘一摸’上了年级一百名之列!” “真的?” “真的!” “心智打开?” “呃,去年五一,咱俩一对亡命鸳鸯!”卢娇含情的望着我。我发觉她的眼睛里多了一种妩媚的韵。 “效果有那么好!没想到。”我说。 卢娇嘿嘿一笑:“还好啦!” 不知不觉我们来到了以前常来的这片小吃店外。 “好久没有尝到家乡的小吃了吧?” “恩,好久了。” “先随便吃点什么!晚上下课后我再带你去个好地方,去吃鲍鲜鱼。依旧在校门口等着我,九点半哦?” “好的!” 我们随即点了一些炸豆腐,煮麻辣串,还各自要了一份干拌面。 卢娇问了我一些这半年的生活状况,我便粗略的给她讲了一些我的打工流浪的苦乐经历。我们吃完了东西,卢娇说让我晚上继续给她讲,我说好的。她说她会帮我联系她的班主任的,晚上下课后会给我消息。我轻轻的吻了她一下,她便返回学校去了。 傍晚的时候,我独自一个人又走在这个城市熟悉的道路上,朋友们这个时候想必都在大学校园里的幽静环境里闻着夜色里的春花怀抱美人吧?惟独我还像游魂似的回到了这个城市。于静在另一个世界做什么呢?那个遥远的世界里也有大学吗?她要还活着,该是多么优美迷人的大美人了。我的心头一阵感伤,十九岁的我,我突然发觉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于静却永远只有十七岁呀!永恒凄美的年华! 我站在黔城的夜光下的大桥上,吹着河面上还比较阴冷的风,看着河岸两排荧光闪烁。这幽静的桥头的风,丝丝也激起我童年的美忆以及以前那些五彩缤纷的浪漫情节。我不敢继续往下想,是我不勇敢还是我已经意识到我需要坚定的坚强?人活着总要重新面对生活,面对生命做出新的选择。我想于静也不希望看到我半年多前那种悲恸的颓废的样子,她希望我成功。她依然在等着我,等着我给她编织公爵兰花的花冠,等着我那朵梦中的公爵兰花开——她的纤指在梦里轻轻的贴着花苞,感觉着花开的幸福。 那晚九点我返回学校的大门口外等待卢娇,顺便听那门卫聊了一些关于学校的一些事情,也都没有什么新鲜,下课的钟声响了之后不久,卢娇便出来了。她告诉我说她老师对我有些印象,让我明天去跟他谈谈,卢娇还说应该没有问题。然后她带着我搭车去了东郊的‘跑马山庄’,找了一家风雅的旅馆,点了一些富有特色性名称的菜,要了几瓶小量装的冰露啤酒,然后一边听我诉说我的旅途故事,一边与我痛快的畅饮。那啤酒的味道真好,说实话我还是头一次喝那种精装小瓶装鲜酒,尽管如此,酒的浓度偏高。我们就那样慢悠悠的对饮着,菜的味道也极好,也许是因为很久没有尝家乡菜的缘故,所以吃起来特别开胃口。谁说不是呢?香酒佳肴,再加一个卢娇娇,我能不痛快地喝上一场吗?我那晚喝了十瓶,却感觉不到太大的醉意,大约是我在大漠的时候每日与干妈小酌二两红高粱,已经有了根基。卢娇喝了五瓶,其间上了两次厕所,我也上了一次。吃饱喝足了,我们便走进了旅馆的竹楼里睡觉。喝过了啤酒的卢娇,在如月光的灯光下,脸色白里透红,眼珠恰似红玉。一上床后我忍不住紧紧的抱了她一会儿,然后在她的微醉的状态中看着她的韵致。她很理解似的脱去外面的卫衣,解开黑色毛衫的纽扣,很利索的把毛衫蜕去,纤指绕后轻轻一扯灰深红色乳罩的带钩,两个浑圆的似水蜜桃般鲜活的乳房,挺拔的俏立在丰腴的娇躯上,鲜嫩异常。不到一年的时间,她的身体变化之大,让我有点过于欣喜——如果说她去年的体格娇软,玉骨若削,那么眼前的卢娇的身躯已出落得丰腴柔细,光看上去就有一种隐隐的弹动魅力,此时她的身体里散发出一股酒的迷香。趁她脱去裤子的时候,我也利索的脱去了衣裤。随即她的细腻的纤指轻轻的抚摩着我,清醇的嘴唇热热的缠吻着我!我凝视着她的完美轮廓。她的秀发的迷香笼罩着我,我深深地呼吸着;她辫梢柔韧的发丝轻抚着我,在我的脸颊与身体里来回穿梭——这只迷人的凤凰,似乎要用她最柔软的羽毛紧紧的包裹着我来安抚我激烈而痛苦的心灵——要让我的心灵在她的激烈与柔情中平静,软化!她就像一朵温存的解语花!我深深的陶醉于她妩媚的温存之中!我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难道当时的我已经不知不觉的爱上了她,到底是在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呢?她给予我如同情人般的最美妙的温暖!我是否真的已经爱上了她?难道事态正如她所说,她会让我发现她对我的好吗?一切都是预言还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或许我们也永远只是被一种无形的神秘在安排着,掌控着?许多问题我不得而知,而当时,我的确是感觉到我的身心是最美妙的,烈火喷射的时候有一种魂销天外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久久的忘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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