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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九月十日,学校财务处打来打来电话催促我交上这一年的学费,我当时对那人说“暂时有点困难,我会向学校提出缓交申请的!”。随后我去了院里向辅导员反映了一下我的家庭情况,她说鉴于这样的情况学校回酌情考虑,并劝慰我不要太放在心上,不要因此影响了学习,我点了点头说不会影响的,其实那时候我对专业知识已经失去了大部分兴趣,成绩已经在班里是倒数第一。关于学费的问题,我也一直没给家里提过,因为父亲挣的钱不多,家里妈妈又在病中状态,我心里着实不是滋味,诸多问题缠绕着我。接下来的日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照例去上着课,下午依然跟哥们们打打球。多数的时间我都是沉迷在书海之中,问题的冥想之中,知识的涉取之中,学了许多课外的知识,却忽略了对专业的学习与其他选修课的学习。我在这个空旷的校园幽静的环境里,不知道是对自己能在这里安心下来自学与思考一些深奥的问题而感到充实呢还是越来越不切实际又因为卢娇不在我身边而感到空虚,来自家庭的担忧,学校的学费问题,专业学习的压力,总之诸多情愫影响我每天不同一般的激烈心灵战争。不过偶尔心情也特别平静。国庆节,我随学友“风”去了他的家乡——威海!在海边吹了几天海风,在空空的太平洋的渤海边上,想念一些人,尤其想念卢娇,可我却自我感觉与她越来越有距离,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那种脆弱的退缩。我本打算去北京看她的,也有去看爱宜的想法,但说不上什么理由,就随风到了威海。那几天,一到中午我和风便去海滩沐浴,那里的海水清且涟漪——我没想到的是,中国的威海的一个渔村还这片清洁的海域。渔村里纵情的少女,一到中午也到这里散开秀发,像鱼儿一样游进海里,我们跟着游去,仿佛游进了五彩缤纷的梦里。我看到那些女孩的皮肤是那么的健康与富有性感,有时候我们坐在沙滩上隔岸大声的打着招呼,那些女孩真是爽朗得很;有时候看着海的浪涛一潮接着一潮的袭来,真是让人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 七号下午,我们返回济南,随后进入紧张的学习状态,不过对我来说,再紧张也还是一种相对来说的轻松的有悠闲,我的确无法把我的心思用到学习专业的知识上,我依旧自学我比较赶兴趣的东西,偶尔写写日记,其实从那时起,我心里一直有一种想走写作之路的念头,偶尔也赋诗一首。偶尔感觉大压力铺天盖地的大,偶尔觉得一切轻若云烟,那些不适合欲我的与我何干!我知道要想走写作的道路,就必须广泛的吸取,所以尽管当时我的确还不具备专门的写作的能力,但我一直是那么想的,也时不时的在练着笔头,写点随笔杂记的文字。其实,那时我感兴趣的依旧是心理学。 我就这么随随然然的过,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我到济南之后的第二个冬天。其间后两个月的时间里,我研究了海子的诗集,也探索了英国的浪漫主义诗人雪莱等人的一些诗文。还看过莫泊桑、巴尔扎克的一些幽默小说或是现实讽刺主义小说。而且在既读《胡适传》以后又读了《钱钟书文集》。其实我的日子有时候也过得很难受,尤其是上火的日子,只能在幻想中靠自慰来缓解饥渴,似乎这是一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久而久之,适得其反,而又不得不做。 离寒假还有大约二十天的时候,大约是在圣诞节前夕两天,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莫名之下竟听出了他的声音是狗子,我当时很惊奇。他说他在QQ里发现了我的电话,他说“我现在在北京,在我叔叔开的一家酒店里当一大厅经理。我问他如何不上学了,他说这年头研究生博士后那么多,学历那么高,读出来人都老了,又没有什么用。还不如早日出来混世道,居然还拿比尔盖茨跟他自己做比较,说“比尔盖茨不就没上完大学嘛,人家还不牛气一冲当了世界首富!我说我们哪能跟他比,天才人物自有他的优越性,而我们只是差不多有着同等智商的普通人。他说那也得看如何选择未来的发展道路,如何把自己的“智慧”用到创业上去。我说这倒也是。我随即说道:“寒假我来你那里,赏哥们一个差事,在你那里端端酒盘刷刷酒杯也行?哥们现在是快要走上穷途末路了!”他说:“很好,放假直接过来,到北京后打我这个电话就是了!”我说好。然后我们随即聊了一些关于女人的话题,得知他依然单身,但搞的女人他自己都数不清楚。他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撒谎直接说“还没有,哥们现在是饥寒交加内火中烧,都不成人样了!”他说“过来哥们给你找上几个乐上几天。”我呵呵一笑。我们胡侃了近十分钟才挂了电话。 一月十一日,我还是忍不住给卢娇打了个电话——我知道我说出了话将会让她不高兴,说实话,我感情上心甘情愿的有求于她,而物质上却不愿那么随意的尾求于她,而且尽管我们如此亲近的关系,但我觉得我是男人,尽管每次跟她在一起都是她付帐,我依然觉得还是自己自力更生的好,而且我当时并不明白也不愿屈服,为什么我凭我自己不能变得有用呢?—— “喂!”卢娇那熟悉的音调传入我耳朵。 “恩,娇!在哪里?” “已经回家了!” “这么快?”其实我知道也不快了,因为我都要放假了,就差四五天的时间了。 “恩!我以为你把我都忘了呢?” “你一直在跟我赌气吗?” “要我主动理你吗?”卢娇随即说道:“喂,冉君然,回来不嘛?”卢娇语气还是有点温柔。 “不回来了,去北京。” “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存心跟我作对,是吗?” “不好意思!我做事向来没有规律,都是临时计划的!” “为什么不回来?” “不为什么,要生存!” “我养不起你吗?” 我呵呵一笑说:“我自己养自己不是更好吗?” “冉君然!别用你那套现在学得点自命不凡式的清高来提高你自己,你要回来的话,我就原谅你,不回来的话,以后别来招惹我了!”卢娇声音尖脆了一些。 “你不愁路费,你来北京好不?” “不好!你回来是我对你的要求!就这么定了,你自己看着办,不回来就别来招惹我!”卢娇挂了电话。 我心里真是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我其实早就就知道自己的错了,为什么还会继续错下去?我那时侯的确发觉我变了,心里变得矛盾重重,神经跟粘着铁块似的,一点都没有决断力或者说有一种倔强的心态在我意识里萌生,而且一受激发就有兴,恢复不到所谓屈服的心平气和,当时的我似乎已经不是过去的冉君然,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我真怀疑是我学了那些东西迷绕了我的神经,或者真如卢娇所说,我在颓废,在腐化了。可当时我觉得我就要坚持自己的决定!为什么?人性如此还是我个人的神经特别?只是后来我才清楚的明白,才清楚的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珍惜,因为我从来没有失去过爱,尽管于静的死让我悲痛万分,可她终究是爱我的,卢娇也一直对我好,甚至是忍受委屈爱着我,我我终究因为没有经历过失去,不知道那份真实的失去爱情的痛啊!后来我感觉到,一个人的状态与态度的确决定着他所要走的路。但这种让我这个自以为学了很多智慧的人当时未来得及认识清楚意识迷茫,是不是也是某种神秘已经预计好的呢?我当时不得而知。其实当时还有一个原因,我在给卢娇打电话之前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妈说身体还好,她说医生说只是身体还比较虚弱,其它没什么大问题了。我给他说我去北京一个朋友那里打几天工还是回来看你,她问我是做什么,我说酒店服务员。她说也好,能去做几天就做几天吧,也好为家里减轻点负担。我说好的,我去做一个月——因此我当时做出的决定既是痛心的,也是无情的。 于是我买上去北京的火车票——当时只买到了一张站票。自然也就没给卢娇打电话。学校一放假,我就打点好行装,从济南向北京进发。依然坐的是那年五一节去北京的N464次慢行列车,显然寒假这次车上的人流比五一多了不止一半,我站到半夜后趁那列车员离开他工作的小居间的时候,我便翻进去趴在他的位置上睡了一夜,居然睡得很安稳,直到凌晨天明。下了火车,我给狗子发了条短信,他说让我在站门口外等一会儿,马上开车过来接我。北京冬天的早晨十分阴冷,我裹着羽绒服还冻得不行。半个小时的光景,狗子打响了我的电话说他已经到了天桥下左边路口,我绕过人群,出了围栏,向左边走了一段距离便发现他站在一辆蓝色的小轿车外。眼前的人可谓衣冠楚楚,要不是那张略带有些诡异的眼睛那熟悉的笑,一瞬间还真是很难认出来。他看上去比我成熟多了,大约因为穿着的缘故,我所能看到的,他穿着一件优质棕黑色羊毛衫以及虎皮西装,以及一条青黑色西裤。这身穿着自然比我的学生装束要高档得多。 “冉君然!”狗子先跟我打了招呼。 “狗子!还这么叫你?”我冲他一笑。 “咱哥们一切照旧!”他爽朗一笑道。 “爽快!来北京多久了?” “就今年暑假那会儿,从山峡学院那垃圾学校出来就到了北京!”狗子边说边拉开车门上了车,我“哦”了一声也紧随其后。他手一拧搭在车上的钥匙,动了一下档位,脚下踩了几下车便上了大道。 “喂,怎么搞的,济南的泉水没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他侧头看了我一眼。 “学校生活,你体验过的。要光靠泉水就能把人养肥,哥们也不会上你这里来讨肉吃了。” “哥们得让你好好的改善改善,来这里了一切就算我的!有两年没有见过了吧?” “恩,两年多了!”我说。 “学什么?” “英语。” “那玩意哥们一窍不通!” 我呵呵一笑,本想讽他一把,但随即说道:“我学起来也觉得憋屈!” “还是有前景的,我们酒店就需要有一些英语交际能力的服务员!” “哦,简单的交际应该不在话下!”我说。 “你来了就在我的部门做,算是给我当个临时的副手,我们也可以交流一下感情!” “我感到荣幸!”我说。 良久,我问:“这车你自己买的?” “我叔叔开过时的,轮到我了。凑合!” “还不错!” “以前来过北京?” “来过一次,不过依旧有点陌生!” “恩,哥们刚来的时候就先逛了两个星期,还好把这中心地带的道路基本弄清楚了。” “酒店在哪里?” “就在前边中关村附近。” “真的没找女朋友?”我问。 “没呢,现在没那念头。女人嘛,没那么重要!哥们现在只注重友情与事业!” “前景不错!比我这个被生活逼迫到穷途末路的人要光明得多。” “别那么说,毕业后跟哥们一起创业!咱兄弟以前不是说过的嘛,将来一起打天下!”狗子说到。 “恩,狗子还是那个狗子!哥们心里谢过了!”我说:“不过这个月得窝你那里了?” “不窝我那里你窝哪里?” “我只是怕打扰了你的日常生活!”我轻呵一笑说。 “都不常日了!”他会意一笑说:“女人真是没意思,越来越没有意思了!你要喜欢哥们带你去,或者每晚叫几个回来就是!”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不过有时候还是觉得有必要。在对于女人的观念上,我还是过去那种态度。” “我是变了,过去是跟闻骚似的,见女人就想搞,现在是提到女人就胃嘈!” “哥们当初可劝过你,多而不宜!现在适得其反不是?不过女人身上还是有情趣的,慢慢去发现!看女人不能只用性的眼光。” “也许!”狗子随即在一座酒店前刹住了车:“到了!就这里!” “蓬光酒店!” “恩,照我叔叔的名字取的。” “挺好的!” 下车后,我随狗子进入酒店,上了二楼,来到了他的房间。三室一厅,里边光彩照人。 “一个人够宽的吧?”狗子说。 “十个人住也够宽!想当初宿舍那点儿还住八个呢!”我说。 “先睡一觉还是出去吃点什么?” “我先洗个热水澡吧!” “行,浴室在里边。东西用我的就行。换的内衣内裤有吗?” “带了!”我说。 “那好!外边的不嫌弃可以穿我的,那柜子里,”狗子用手指了一下:“看上哪件用哪件。” “好的!” “你先去洗吧!哥们要再晕一会儿,晚上下班得晚!”他看了我一眼说。 我点了点头,狗子倒床便睡。 于是我进入浴室里舒舒脱脱的洗了一回,觉得爽多了,同时被热水一泡,已感觉睡意绵绵。洗完了澡顺便刷了牙,随后穿好内衣内裤来到卧室。我打开衣柜从里边挑了一件棕灰色夹克穿上。狗子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挺合身的!要不先睡会儿?” “恩,我也觉得困意绵绵!”我说。 “那就上床睡醒了再说,反正晚上才上班。现在时间还早,哥们一般都中午才起来!” “好!”我于是脱掉了夹克钻进了被窝。 “挺硬实的嘛!”狗子抓了一把我那东西:“搞过女人没有?” “当然!” 狗子呵呵一笑说:“还以为你小子搞不到女人呢!” “比你差远了,就搞了两三个,不过哥们也挺知足的!”我说。 “搞了就好!也知道什么叫女人味了。要不今晚哥们给你弄个来,就当为你接风洗尘?”狗子说。 “还是清静一点儿好,等两天看吧!”我说。 狗子呵呵一笑。 “睡了!哥们眼睛都睁不开了!” “恩!” 一直睡到中午十二点,我便和狗子起床一起出去吃东西。他领着我去了一家“重庆蹄花店”,我美美地吃了一顿肉,随后他又带我去了一家台球馆,打了几杆,觉得没有状态,绵了半个小时,我们便出了台球馆。 “好久都不玩这个了!”我说。 “我也不怎么玩!”狗子从西装里抽出两支烟,递给我一支,然后给我点上火,我用手遮着火光将烟吸燃。 “朝天门!”我说。 狗子随后也点燃了烟说:“还是这个味道顺口!” 我们彼此一笑。 “想去哪里玩?”狗子说。 “也不知道,也不想去,冷得很!” “回去等着?”他看了我一眼吸了一口烟说。 “我在北京有个姐姐,在一家叫艾威尔的网络公司做商务翻译。”我瞟了他一眼吸着烟不紧不慢地说。 “上次来北京是去找她?” “不是!上次是一个人乱走,逛一天就回去了!”我撒谎说。 “你小子玩新鲜!北京城这么大,你一个人也敢来?” “一个人的流浪经历高中就有过!” “哦!后来听说过,你去了新疆。不过高三那年你小子可真够狼狈的,死了外公外婆不至于那样吧?” “于静!”我看了狗子一眼:“你还记得吧?” “当然!” “于静死了!高三那年那个国庆节我随她去了乡下!” “难怪那年以后一直没有见到她!你们那时有发展了?” “当然,也是国庆节前不久,才有突破性进展!”我半真半假的说。 “那可真是可惜,怎么就死了呢?” “被火烧死了!” “你不是跟她一起的嘛,你小子就没被火烧死?” “她真的不该死,该死的是我!”我自责道。 “好了,过去就算了!记住她就行!” “也只有如此!” 狗子随即回到话题:“想去看你北京的姐姐?” “想是想,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在北京!” “有电话吗?打个电话问问不就行了?” “有!” “有就打一下!”狗子说。 我看了他一眼说:“借你电话一用,哥们的长途又加漫游的有点浪费!” 狗子把电话递给了我,他继续吸着烟。 我接过狗子的电话,随即翻出我的电话簿里的爱宜的电话号码,然后用狗子的手机拨出了她的电话号码。 里边传出一曲轻快的如童话般的曲子,感觉仿佛片片樱花纷飞,一个纤巧动人的天使在樱花纷撒下轻轻飞舞,莫非这是日本的一首童谣? “喂!你好!请问你哪位?”一个女人带着成熟的女人音色,这的确是几个月前的一个夜晚我听过的声音,声音浑圆而柔朗。 “爱宜姐姐!”我亲切地叫了一声。 “冉君然?”爱宜惊喜的音色传来:“是你吗?冉兄弟!” “是我!姐姐!我在北京!”我轻快的说着。 “姐姐刚到公司。你现在在哪儿?” “在中关村附近一个朋友这里——蓬光酒店!” “姐姐下班了来接你好吗?”爱宜轻柔地说。 “姐姐知道蓬光酒店?” “你忘了姐姐可是做商务交流工作的,对北京稍有名气的酒店都去过一两次。我们公司离那里开车不到十分钟!”爱宜说。 “我想晚上我会在这个酒店上班了。我这个朋友是这里的一个部门经理,我做他一个月的助手!”我说。 “也不急这一两天嘛,姐姐五点就下班了,到时候来接你便是!”爱宜说。 “好的!我也想早点见到姐姐!” “好的!那我们晚上见。一会儿姐姐打这个电话找你?”爱宜问道。 “也行,这是我朋友的电话。我的电话号码是13954120125!”我随即呵呵一笑:“长途加漫游的,所以用朋友的!” “好的!姐姐到了给你发短信息!”爱宜说。 “那姐姐先工作吧!兄弟等你!” “好的!再见!” “再见!” 爱宜挂了电话,我随即也取下电话,把电话还给了狗子。 “叫得那么亲切!你哪来的姐姐呀?”狗子狡黠的一笑问。 “自己找的!” “女朋友?”狗子说。 “没有那么快!”我说:“面都没见过!” “听起来不错嘛!叫什么来着?”狗子问。 “爱宜!”我微微一笑。 “日本妞儿?” “哦?何出此言?” “名字有那么一点儿味!” “去过日本,算半个日本人吧。不过她是个标准的江南美人,杭州的!”我看了一眼狗子说道。 “待哥们一见!” “兴许不适合你的眼光?”我说。 “放心啦,你找的女人哥们不会用有色眼光的!” “不是那意思!”我说。 “你小子来北京原来早有预谋啊!”狗子灵机一动眼睛说。 “也不完全你想的那样,主要还是为了找事情而来。哥们也着实是想你了,顺便也跟你学点经营经验!”我说。 狗子呵呵一笑问:“她多大了?” “二十三四吧。” “少妇?” “算是!” “哇靠!冉君然,胃口变大了呀!”狗子笑道。 “还好!” “其实少妇比处女舒服!哥们早有体验你是知道的。”狗子阴秘一笑。 “你可以换一种眼光!”我说。 “真的,少妇比处女有魅力!我现在就还对少妇怀有一点兴趣!”狗子阴邪一笑。 “我找女人不管这个,少妇也好,处女也罢,交心贴心就行!”我说。 “少拿你那套说事!这世道跟女人交什么心,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我相信女人!”我微笑着说:“我和你,对于女人身上的需要属于两种不完全同体验的人。” “的确!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多年观念一直没变!” “你也一样!” 我们彼此哈哈大笑。 “能爽就行!”我和狗子异口同声。 ******* *************** ********** “对了!你小子需不需要去给她买束花?初次见面,女人都在乎这个!”狗子问我。 “这倒是个好主意!一起去帮哥们物色一下?” “就在前边,两百米外,”狗子边用手指了一下前方边说:“有个花店!” 于是我和狗子一同朝前走去。 “这个季节有什么花?”我问。 “你知道她喜欢什么花吗?”狗子回头看了我一眼问道。 我略一沉思:“好象喜欢梅花!” “那是盆栽的,送起来不太方便!”狗子说:“郁金香怎么样?” “我个人喜欢兰花!”我说:“郁金香!听起来不错!感觉很浓烈、很光彩!” “当然!”狗子说。 “可哥们身上银子有限。。。。。。” 狗子呵呵一笑道:“有哥们在你别担心这个,到时候只管挑满意的!”狗子慷慨地说。 自从认识了狗子,他对我的关照就一直没有少过。作为朋友,他是一个重情义的朋友。 “那我就不客气了!” 大约五分钟以后,我们便来到了一家名叫“婉花苑”的花店。店内有各色各样的花,尤其是店门外十二盆盆栽腊梅——有开着红色小花的,有开着黄色小花的。我尤喜欢左边中间的一盆红色腊梅。梅枝曲巧得宜,梅干古夔朴滑,梅花朵朵玲珑纤小,相生相对,梅香盈盈上袅。我越看越喜爱这盆腊梅,想必爱宜肯定也会非常喜欢它。 “就送她一盆梅花吧!”我说:“我不太讲究什么送花方式,自己觉得喜欢就行了!” 狗子看了我一眼,略微沉思了一下说:“好!冉君然行事从来都是别具一格!” “谢谢你还记得我这点,这也是我最特别的一点儿!”我说。 “要哪盆?”狗子问。 “左边中间那盆,红色的!” “恩,还有可观之处!”狗子夸道。 “如何可观?”我随之而问。 “看起来最有精神!仿佛全世界的花儿都萎灭了惟它与飞光独争灵秀!” “恩!这才叫审美眼光!看来你过去的素描画没有白学!只可惜我今天才发现你还有这种眼光!”我说。 “过奖了不是,兄弟我从来就有的,只是你今天是第一次赞赏我的眼光!” “有一次已经够了!”我说。 随后我们把那盆梅花买了下来,花了人民币二百四十元,对于我来说,这会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狗子说好处都在里边,我心里只是呵呵一笑:反正花你的钱,就是二千四百元我也承受得起!不过我还是说了声“是的!可帮了我的大忙!”狗子说没事,办成功了不是美事一件吗?”,我笑着说“是的!”于是我端起花盆随狗子回到了酒店他的房间。我把这盆梅花放在客厅的玻璃桌上,然后随手取了旁边书架上的一本书,粗略地观花了一翻,然后又大约看了一下书架,上边是一些关于酒店管理的书,一些与汽车行业有关的期刊以及一些小说,我看到了一本《风流艳骨》,只看名字就可以判断出来里边是什么货色。狗子从内小间端出来两杯咖啡,递给了我一杯。 “还看这些陈旧的风流艳史呢?”我盘曲在沙发上一边喝咖啡一边随意翻了一下放在面前的《风流艳骨》。曾经如此着迷的内容在我当时的神经与审美意识看来觉得一点趣味都没有了。 “记忆太深!偶尔回味一下!”他的回答令我觉得新鲜。 “哦,是吗?你过去的艳遇都可以写几百回艳史了!”我说。 “不及书中美呀!”狗子喝了口咖啡叹了口气说。 “书中自有颜如玉!”我呵呵一笑。 “无聊的时候看看这些书也不错的!”狗子看了一眼书架上的书籍说。 “书那东西应该多看一些,可以适当选择比较有艺术氛围的书读一读嘛。” “你说性是一种美吗?”狗子似乎转移了话题,我发现了他带着一种与以往不一样的探索的眼光。 “性感应该是一种美!女人展示性感便是展示一种有诱惑力的美,它触及到人的欲望与身心,因此这种展示的度很难把握!”我说。 “性不是一种美?” “兴许是,女人的阴部不是挺有性格的吗,还有你下边那个不是也变幻莫测的吗,做爱应该是一种美,而且是一种神秘之美,如果能当作一种欣赏,带着一种纯洁的身心,哦,我这里说的纯洁主要指对女人的一种专注与情感投入,是真心!如果你遇到能令你动心的女人,而且你能毫无畏惧的动动你的真心的话,应该是挺美的感觉!”我望了他一眼喝了一口咖啡说:“有机会了你不妨试一试,也老大不小了,找个认真点的女人就不会那么疲惫了!” “哥们就是遇不到这样的女人!” “不对!你小子只是司空见惯了,对女人一直动性不动心!其实这种体验不够完整,身心结合,才是一种纯正的享受!”我说完又喝了一口咖啡。 “以后尽量试一试!” 我们彼此相视而笑。 “要不要先放点招式先学两招?”狗子瞅了一眼电视柜下的影碟机说。 “不看,不能影响下午的心情!”我说。 “我以为先帮你酝酿点氛围!” “你又误解了,这个,还没有那么快!”我微之一笑说:“不看,要看你自己看,我进去睡觉。” “不看就不看了,有些我都看过几百遍了,一点儿新鲜感都没有。”狗子说。 “是做了几百遍吧,精疲力竭的滋味感到害怕了?”我说。 “也是!” “经常就照里边的做?” “这还用说!有些女人心里向往得很,别看有些表面半点文静,里边潮流给烧开水似的翻腾!” “外静而内烈!挺好!”我说。 “哥们就是衰在这种女人手里!” “至少比性冷淡的女人要好,也比那些疯狂得随地叫卖淫的要有情调!”我说。 “听你这么一说,这种女人还是极品?” “当然!我挺喜欢这种女人的!” “有时候女人的性欲真是不敢想象!”狗子摇着头道。 “你这闻骚客也有败阵的时候?” “败呀!不败不行!” “所以你知道自己的性能力有限,而女人若得不到心灵的抚慰对性的需求又极其的大,因此想要让女人满足,单单的性攻略是达不到目的的,那只是个无底的深渊!只有加以一种爱的包融,也就是怜惜与真心,才能使她们得到满足。爱可以将性转化,彻彻底底地转化,可以将女人的烈火转化为清瀑。”我说完呵呵一笑。 “爱真的能做到水火相融?” “我认为一种适宜的水火相融可以生成温泉——泡温泉的感觉不错,对吧?” “那是,轻松,舒坦,温暖,轻柔!”狗子随即思虑了一会儿说:“女人的性欲有时为何如此之大呢?” “这或许与其生理结构有关,母体的潜在心理热度,不可约估,纯洁起来就如同那些处女一般的明净;狂野起来比魔鬼还要巅狂!因此有人说女人是世间的纯洁之神,世界因女人而和平,因为他们能安抚男人,使男人野性得以被驯服;也有人说女人是世间邪恶之神,世界终将因女人而毁灭——主要从人的本性方面上说。”我时不时地瞟了他一眼听得认真的神情。 “这个哥们倒不是太懂,不过听起来似乎有理,世界上的事情也许不单指男人女人所影响这么简单!”狗子说,他后半句话已经超越了他前一句话的“谦虚”。 “没事可以去研究一下心理学。” 狗子此时从西装内侧口袋抽出两支烟,一支递给了我,躬身为我点了火,我身子前倾用手遮其火光将烟点燃,随后他也给自己的一支烟点燃。 “怕是很深奥?”狗子吸了口烟说。 “还好,也不见得很深奥,一般都能意会,况且你的经验还比我多呢,理论加之实践便是最好的研究乃至达到一种参悟。”我说。 “你都是自己研究?” “这又不难,自己研究的。” “你挺行的!哥们就没有那种研究精神!”狗子说。 “性格是会改变的嘛,你现在的条件已经无须为物质层面上的事情而担忧发愁了,应该提高一种享受——精神层面的享受,让自己真正的爽起来!身心得益!” “说得有道理,哥们算是被你开化了!” “我们是兄弟,有的是探讨的机会,而且你有相当的智商与情商,只是该专注的时候不是太专注,该适当变动的又变动得太快!” “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狗子轻松的叹了口气。 “不用这样抬举哥们!” “不是抬举!是真心话!是友谊!”狗子认真的说。 “友谊长存!”我笑着说。 “还记得当初宿舍八人一起唱的歌吗?”狗子用手指轻弹了一下烟灰在他面前的白瓷烟灰缸里。 “当然!”我望了他一眼说,也俯身用手指弹了一下烟头。 “我们是兄弟,兄弟,兄弟情深,无论在天涯或是海角。。。。。。”我和狗子一起唱了起来。我们就这样漫无目的聊了两个小时,然后狗子打开电视随意的看了看,我上了一趟厕所,又刷了一次牙,清新了一下带着烟味的口气。出来时狗子仰在沙发上看着体育频道的足球比赛。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五点。五点过两分,手机的提示音响了,是爱宜发来的短信:“姐姐下班了,正驱车过来。在那等我!”我看着信息欣慰一笑。 “来啦?”狗子问。我带着喜色点了点头。 “我看你这家伙怎么把花送给人家?”狗子说。 “她有车,应该。放在她车里就是了!”我说。 “就这样?” “还要怎样?难道顶在她头上当作王冠?” “好了,人家来了!下去吧,哥们帮你端花!” “有劳了!”我冲他轻微一笑。 “哥们是想看看你的爱宜姐姐!”狗子善意的一笑说。 我和狗子走出房间沿过道经过酒店内堂,此时酒店里也有服务员来上班了,他们坐在高脚凳上趁着悠闲时间自由旋转,见到狗子了就向他问好,狗子也向他们打招呼。此时狗子戴着黑皮手套端着梅花。我和狗子下了一楼来到酒店门外,大约等了半刻钟,其间我和狗子又各自抽了一根烟,我的手上还留有朝天门的烟香味。半刻钟后,一辆红色“爱腾A200XDI-AD”型小轿车开进酒店门前的停车空地。车门一开,便见那车门口伸出一只穿着光秀鞋面,柔滑长筒靴的高底皮鞋的脚,鞋身纤长。她随之盈卧而出——当整个身子都出了车门以后,她的身子盈立而起,后出来的一脚从车门的侧面轻巧的随之一撩,那车门便啪的一声扣上了。此时她一边持着健步向我们走来一边把左手上的包穿过右手挎上右肩。她离我们越来越近,她的高跟长靴的鞋跟撞击地面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她的头发有一种明显的层次感,不是披肩的长也不是陲耳的短——它飘散着,似乎也随着她的脚步的旋律跳跃着——那发质,似乎柔的部分太柔,硬的部分却也直挺,兴许是经过了特别的艺术整型。她快步走到我们面前,眯着眼睛冲我们两个一笑,随之用她灵动的眼珠左右打量着我和狗子。我傻傻的一笑,狗子手里此时端着花盆,我看了他一眼,他也在诡邪诡邪的笑。 我还是微笑着站立着,她走到我面前,眼睛灵动而有气质的又恰似自然的一眨,随之便轻轻的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跟照片上相差无几,姐姐一眼就认出你了!”直到此时,我才我才在心里确认了她是爱宜。“老远就闻到姐姐眼睛里的花香!”我轻声说道。爱宜随之放开了我,她看了一眼狗子又把目光落到我脸上。 “他就是我的那个朋友,叫黄东圣!”我对爱宜说。 “你好!黄先生!”爱宜本能的想伸出手之趋势却见狗子捧着花盆便又自在的没有伸出去。 “你好!爱宜姐!”狗子微笑着跟她打招呼。 爱宜对他轻轻一笑。随即她轻轻的抓起我的手,左左右右翻转看了一遍,“真是一双灵秀的手!”她说。她的手还有着温温的热气,大约是因为我的手有点凉。 “笨拙呢!”我说。 “走吧!跟姐姐?” “把那梅花带上?” “黄先生要送梅花给我?”爱宜微笑着看了狗子一眼。 狗子在我们面前有点不太自在。 “是兄弟要送给你的!”我说:“姐姐先放开我的手,我把它搬到车上。” 爱宜才意识到她还拉着我的手。 狗子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神情,那神情不太注意绝对看不出来,显然是爱宜稍嫌冷落了他他打心底发出的一丝不屑。但很快就消失了。我从他手里接过花盆。 “要不你们两个一起进去喝两杯?”狗子依旧礼貌的说。 爱宜伫立了一会儿,然后微笑婉然谢之:“我已经在别出预定好了!谢谢!” “不客气!”随而狗子对我说:“那你跟她去吧,玩够了过来就是!” “好!”我点着头说,心里对狗子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激。 于是我随爱宜朝她的红色小轿车走去。 “让我来端!”爱宜说:“怎么想到要送我梅花呢?” “姐姐喜欢吗?”我望着她说,随即把手中的梅花递给了她,她伸出双手接过。 “当然!爱宜喜欢她的清冷梅香,还有它的丹火幽情!”爱宜说完羞莞一笑。 我也没再说什么。我从她斜前方向侧脸注视着她,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女人,她看起来比我略高一寸,大约是因为穿着高跟皮靴的缘故吧。她的脸色清秀,细观鼻翼两侧眼的下部有两片依稀可见的分布点缀的雀斑,大约那两个部分涂了一点儿胭脂什么的,也许这就是她以前告之我的她的缺陷吧。不过这点细腻的点缀分列在她清婉的面部在我看来仿佛是月色下碧空里闪烁着的星星。真的,这两片雀斑颗颗粒粒的跳跃在她活跃的面部表情里,仿佛颗颗纤小的珍珠碎粒镶嵌于其中。她真的只像个二十三四岁的女性,而且绝对看不出她像是一个生过女儿的女人。一件灰青色双排大钮扣风衣,几乎下陲到她纤细小腿的腿肚位置。风衣里边是一件深灰色圆领毛衣,而且领口遮住了的大部分还略有卷曲褶叠。乳房看上去不是很大,但感觉小得适宜。因为她的身材本身并不宽大,只是与纤细苗条的腿部相比,显得看起来腰姿宽了些。她的腿上穿着一条灰红色丝裤,或许是一种丝袜。在我看起来显得那么质薄,不过她似乎没有感觉到冷——似乎她的身体里就是天生的透着一股凉气,尽管对我微笑时那么热情迷人令我温馨。的确,她如同那枚梅花一样,散发着一种清冷的女性清香。我还一直聆听着她的鞋底膨碰击地面发出的“咯嚓”之声。我先她一步行至车前,拉开了车的前门。 “把花放在后边位置上吧!”爱宜说。 于是我又拉开车的后门。爱宜弯身把花放在轿车的后座位上,随即开上了车门。随后她向自己冻红的手指哈了几口热气便坐进车内,我从右边拉开车门坐进车里,爱宜此时戴上了一副皮毛制黑色手套。 “你戴不戴?”她问我。 “不用,再冷我都不戴这个!”我说。 “姐姐像不像个妹妹呀?”她望了我一眼微微一笑。随即转动钥匙启动车的发动器。 “姐姐还是像个姐姐多一些。”我看着她说。 爱宜略微动了左颧骨的面部肌肉,手动了一下车档,脚下随即也动了几下,车动以后她双手转动车盘转了个大头弯。 “会开车吗?”她望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注视前方。 “不会,手脚与神经不协调。我想我以后不学这个。”我说。 “姐姐也是去年刚学会的,一进公司两个月因为一次业绩给公司带来了一个大的机遇,老板便奖励我这辆——爱腾A200XDI-AD型小轿车。” “有车方便多了,而且,烦闷的时候可以让它带着出去兜兜风。”我说。 “学过什么舞蹈没有?”爱宜转而又问。 “没有,学校里的交谊舞我都没有学过,主要是腿脚不灵便,再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舞伴!”我说。 “姐姐可以教你!” “怕是怎么教都教不会!”我说。 “跟姐姐学肯定会有进步的!”爱宜说。 “恩!”我其实还是没有抱什么希望学舞,倒是愿意看她跳舞。 “一般听什么歌?” “能听的都听,比较喜欢轻快柔和一点儿,欧美的摇滚乐曲偶尔也听,还喜欢听民族歌曲,也常哼一些老歌,不过不会唱,对欧美的打击乐曲也有听的意趣。”我说。 爱宜轻轻的看我一笑,随即一摁那个播放音乐的按钮,那格调的旋律一出来就是一种清新宜人的韵。 “日本的樱花小夜曲吧?”我问。 “恩!日本的,《樱花樱花》,也叫《樱花颂》。刚生女儿那会儿,就让女儿听这个曲子,她也能睡得很甜美!” “清新宜人的旋律令人陶醉!人的脑中天生有一种享受旋律的韵感神经。”我说。 “是吧。” 爱宜一边开着车一边与我随意的聊着,小车沿中关村大道由内三环绕至建国路到达现代城。 “吃过日本料理吗?”爱宜问我。 “日本料理?挺奇怪的称呼!”我呵呵一笑说:“我就听说过日本很出名的菜叫“寿司”,听起来像阎王殿上的晚宴。” “那姐姐就带你去闯闯“日本鬼子的北京联络站”——水榭亭轩!”爱宜爽快的幽默一说。 “好的!姐姐带队就是!” 爱宜开车沿建国路从西向东徐徐地行着,此时长安街上已经灯火辉煌。整条大街仿佛是一条五彩的海底迷宫,车辆如同鱼群在七彩的水晶宫里穿梭。爱宜在一个路口把车向左拐了进去,然后停在了水榭亭轩日本料理店店前的停车场。我们下了车,朝店门口走去。门口一边站着一个地地道道的穿着日本和服的日本妇人,看上去倒也温和秀雅。她们见到我们异口同声的用日本酸调说了一句:“您们好!欢迎光临!”随即以日本礼仪躬身向我们行了一礼,我和爱宜微微对她们一笑。进店后我们找了一个比较清幽一点儿的位置坐下,整个屋子里飘荡着那个荒本丰尚的《四季悠曲》,带来了一种温馨的旷野上的春天般的感觉。在冬季的北京来这里的确是另一种调。爱宜说这里有北京最大特色的寿司台,做着各种各样的寿司,她接着给我说了几种寿司的名称,让我在其中凭感觉选一种。 “姐姐喜欢吃哪种?”我问。 “梅肉醋拌牛肉百合!”爱宜微微一笑,其实她一直带着清新的笑颜。 “我也来这个好了!”我说:“体验一下姐姐的口味!”本来我打算要那个向日葵寿司,因为爱宜说这种形如向日葵的寿司色彩艳丽,犹如一朵朵盛开的娇花在太阳底下向人招手,又有如菊花的幽香。 “我们姐弟一条心,所以你会喜欢姐姐的口味的!”爱宜眯着眼睛对我一笑。 店内客人很多,好久才走过来一个服务员,用日语给爱宜说了些什么,那妞边听边点头,然后轻轻的“嗨!”了一声,然后转身走进内堂。我心想:真够纯正的,连服务员都是纯粹的日本妞儿。 “觉得这些东洋洋娃娃乖吗?”爱宜说。 “挺乖的,日本女人有点太柔顺,或许是一种文化奴性吧,不过某些观念还是挺开放的,譬如性观念。”我看了她一眼说。 “是吧,姐姐在那边就不太习惯,还好我是个中国女人,不用那么柔顺!”爱宜说。 “不过日本女人的确是很温柔的,一个个的都是那么可爱嫣然。” 爱宜温柔一笑说:“喜欢北京吗?这样的夜!” “有这种享受当然喜欢!不过若是流浪于此,那倒不如回乡下种田。” “条件都是靠自己创造、打拼、争取得来的!” “姐姐跟我想象中的一样优秀!兄弟我怕是赶不上姐姐的能干了。” “你还早着呢!”爱宜微笑着对我说:“姐姐虽然暂时看似不错,其实好多事情你是了解的,还不是硬撑着!” “会好的!我希望姐姐每天多一些开心!” “有时候孤独一人,你说,哪有那么多开心!除了工作便是孤独,三天两头的出差!姐姐这颗心也有累的时候。疲惫了,茫茫人海,却找不到人诉说!”爱宜半点忧郁的灵光随即微笑一下看着我。 “我觉得姐姐的眼睛特有神!” “呃?” “恩,现在这样子眼光灵惠得很!我还发现姐姐开车的时候眼睛里有一种可以冷杀人的敏锐之气!” “是这样吗?”爱宜随即显示出一副冷然的是神情。 “差不多!”我说。 “可姐姐看到你就高兴!” “姐姐多笑一会儿会给周围人更好的印象,真的,笑起来,迷人!” “可姐姐究竟不美丽,你已见过了,眼睛小,腿小,胸部也不大,面部还有雀斑。。。。。。” “冉君然喜欢!姐姐高挑苗条,纤纤秀腿,眼神微微,迷人得很!面部表情也丰富活泼,我最喜欢姐姐的雀斑,像小时侯爬上柏树上取下的鸠巢里的斑鸠蛋的紫白色相间的花纹,像紫色夜空中的繁星,在灯光映照下的时候像珍珠的碎粒闪烁着光辉!” “真的喜欢?” “真的,紫白相间的花纹,灯光下仿佛镶嵌的珍珠碎粒,一闪一闪!”我仔细的看着爱宜的雀斑说。 “姐姐也觉得挺好的!” “本来就不错!只要仔细的看就会慢慢发现它的美丽,慢慢喜欢!”我说。 此时两个日本小妞儿端上两大盘淡褐色寿司料理,以及一瓶红酒,还有其它两盘下酒的菜:花生米与乍酱菜。她们将这些东西摆好以后,其中一个便为我们打开了红酒,将我们面前的两个高长酒杯倒满了酒,酒的颜色一片殷红。然后那日本妞儿莞尔一日语:“请慢用!”,爱宜说了声谢谢,我也对其一微笑表示谢意,而后两妞转身执盘而去。 “姐姐的雀斑可有这寿司色泽鲜美?”爱宜微笑着看着我。 “各有各的鲜美!”我说。 于是爱宜端起酒杯说:“为我们姐弟相逢在北京的冬季干杯!” “为两个孤独的人干杯!” “不,你不孤独!姐姐不希望你孤独!” “兄弟有了姐姐心灵就不会孤单!” “为最孤独的两个灵魂的不再孤单而干杯!”爱宜说。 “干杯!” 第一杯酒我们一饮而尽。 我随即为爱宜倒上了第二杯酒,也为自己满上。 “冉君然敬姐姐一杯!” “爱宜也敬兄弟!” “干!” 我们一起干了第二杯。 随后爱宜为我倒上了一杯酒,随即她也为自己满上。 “为我们的默默无闻的完美心灵,再干一杯!”爱宜说。 “为我们姐弟的智慧和我们彼此未来的自由、幸福、健康,干杯!”我说。 我们一饮而尽第三杯。 “姐姐好酒量!” “兄弟也不错!” “现在我们该吃这个寿司了吧,兄弟可有点等不及了!”我说完便拿起了餐具。爱宜也拿起了餐具。 “快吃吧!饿了吧?” “恩!有点!”我说。 我吃了一口,吃出了三种味道。乍一开始不太习惯,多吃两口便越觉有味了。 “怎么样?吃得习惯吗?”爱宜边吃边问我。 “恩,有点酸,肉味浓郁,还有一种梅的清香!” 爱宜微之一笑。 “姐姐吃这种寿司便是因为喜欢梅香?”我抬着吃东西的嘴说。 “姐姐觉得这种寿司的名字取得好——梅肉醋拌牛肉百合——姐姐不仅喜欢梅香,骨子里更有一种牛的脾性。” “姐姐是说吃牛肉便就能拥有牛的脾性?”我笑着说。 “只是一种纪念!爱宜曾经是个倔强固执的人,跟牛的脾性一样。” “这就是姐姐对牛肉的特别感情?” 爱宜看了我一眼吃了一口寿司说:“姐姐曾经有一次去伊犁出差的时候,在空旷的原野上的几株胡杨树下遇到一头牛。我与它对望,于是它开始顶过来,时而不时而的望着我,我渐渐地往它身后走,我仍望着它——人的头可以转过多少角度——但那牛,固执地转过头来望我,一转,再转,它的身子与它的头差不多成直角了,大大的牛眼,那眼白翻翻的像鱼肚皮。我仍不住要笑,干脆逗逗它往它身后再走几步,那已经是它的头可以转的极限了!终于,它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毕竟挪动了一下蹄子。” 爱宜说完微微的眨着眼睛,倾刻一顿,我们两个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它为什么就随着你转呢?兴许是没什么东西这么跟它玩过,觉得新鲜,荒原上的牛嘛!”我似在自问自说道。 “恩!可是爱宜后来却将自己逗了一回!只是那一回,我不是我,却只是那头翻白眼的牛!”爱宜似有愧悔的说。 “一种憨傻可爱的痴!有时候有点这样的禀性也挺好的!”我说。 “爱宜有时候还真有这种禀性!” “不管怎么说,那头牛当时的确是最执着最可爱的!不过兄弟小时侯与牛就没有那么好的感应,很小的时候曾被牛顶了一角,那时候还穿开档裤呢,我的裤裆呢,我的裤裆被牛的角串上了,它把我弄悬了起来!” “真是危险!” “真是!好险好险!再翘下去点兄弟就不是兄弟了!” 爱宜忍不住呵呵一笑,吃到嘴里的牛肉都笑喷了出来。我于是拿起酒瓶给爱宜倒满了酒,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瓶里几乎不剩下酒液了。我们吃完寿司,然后随意的喝着酒,嚼着花生米,吃着乍酱菜。爱宜的酒量看起来很好,只是脸微微的有些红润,此时她的雀斑在灯光的绿辉中仿佛散发出一种更幽秘的气息。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我的一种私人情怀呢还是它的确是一种适宜环境与神情的美。但不管怎么样,我的确是对她产生了好感,这种好感在她一开始见我时给我的亲切的拥抱的时候就已经从我的心底产生——姐姐! 我们走出水榭亭轩的时候于静到了晚上七点,我和爱宜上了车,我问她还能开车吗,她说兄弟你真是小瞧爱宜的酒量了,“根本就没事,应酬惯了!”我说“兄弟可是有点晕晕乎乎的了!”她说“几分钟就可以到姐姐住居了,到家了你就慢慢的晕乎吧!”爱宜的车直接朝前开去,大约五六分钟以后,她说了声:“到了!酒仙桥卡布其诺小区。” 爱宜把车开进几幢建筑物包围的空地,然后转车驶进一个楼底的停车场地。我们下了车,此时接触到冷空气我的身子猛地打了个冷颤,我随即甩了甩手,爱宜打开后车门取出梅花,我快步绕过车头跑了过来,看了她一眼说:“让我来端吧!” “戴上手套吧!”爱宜也不客气却很关切。 “不用戴,习惯了!小时侯比这还冷的天去山谷里截冰条玩呢!”我说。 爱宜呵呵一笑说:“小时侯姐姐也玩过!”她随即摁了一下锁门的微型遥控器,车子发出了一声轻鸣,在清幽寂静的小区里听起来格外的清晰。爱宜把遥控器放进拎在手中的拎包里。 “跟我来!”爱宜在前边走着上了楼梯,“住得有点高,在三楼。小心楼梯!” “恩,没事的!” 总算上了三楼,爱宜拿出了钥匙打开了门,我随之而进。屋内自然很温暖,一种让人进来就不想再出去的感觉,室内外的温度之比仿佛充满阳光的天堂与阴冷刺骨的地狱之别。爱宜让我先把梅花放在几桌上,我随即放下之后坐上了沙发。 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居室:紫褐色的窗帘占据了客厅前壁的大部分空间,其下一长柜上摆放着电视机DVD以及一台电话机。客厅其它设置显得简约,如此便给硕大的空间增添了一种空旷感。我坐在这张红莲色皮质沙发软羊毛密织的灰褐色坐垫上,左边是一个明亮光洁的玻璃圆桌,桌上摆设一些精美的茶具:细看是一个古褐色圆巧的茶壶以及四个纤巧的纹如翡翠的绿白相间色彩的茶杯,右边还有一个单座沙发。沙发前有一张古雅的几桌,几桌光滑,桌上还有一藤织小篓,空的,里边什么也没有,篓旁有两块电视遥控器。靠右墙有一冰箱,一热水器,墙上挂了一些猫猫狗狗的可爱别致的小饰物,样子有憨傻的,有活泼一些的,但是死物,也跟木偶似的。大约如此,客厅其它没有什么设置,如此简约的风格给硕大的空间增添了一种空旷感,因为客厅的圆形吊灯散发的是白色的光。 “茶还是咖啡?”爱宜说了一句英语。这声音之清婉度让我当下汗颜。 “两样都要!”我也甩了一句洋文。 “ALL?”爱宜拿着咖啡杯望了我一眼微之一笑。 “YES!” “还有椰汁,牛奶!”爱宜看了我一眼说:“光牌!还有白开水!” “哦,要不了那么多,喝一杯咖啡,再泡一壶茶,慢慢喝,姐姐的茶艺我怎么能不细加品酌呢!”我说。 “姐姐有的都可以给你,还怕你吃喝。咖啡可要SUGUR?” “苦一点儿好!” 爱宜调制着咖啡对我一笑:“苦一点儿是多苦?” “半苦!” “像你现在的心情?”爱宜说。 “现在心里很甜!” “来,半苦!”爱宜端着咖啡到了我旁边的沙发坐下,给了我一杯,她自己留一杯。 我微微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 “爱宜也不知道半苦是多苦!”她呵呵一笑:“苦到极苦算不算一种甜?” “仿佛森林里的蚊子都痛快的被一场大火烧死!” 我喝了一口咖啡,爱宜也喝了一口。 “不如说大海的水都被太阳的火烤干,地球上的生灵都被鱼腥薰死!” “都不太清爽!”我说。 此时突然从内间蹦出来一只灰褐色夹白毛色的猫来,“喵”的叫了一声。“咪咪!”爱宜扭头一声轻呼,那猫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跳到爱宜的沙发上,爱宜随即把它抱在怀里,轻轻的抚摸了几下。 “挺可爱的!”我说。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猫这种东西的。 “该喂它晚餐了!一只懒猫,准是又睡了一下午。”爱宜倾身放下咖啡杯。“你先独自看会电视,我给它弄点食物去。” “好的。”我拿手摸了摸那小东西一把,当时居然觉得猫这种东西也不是很讨厌的。爱宜抱着猫起身去了后厅,显然这只猫对她来说不仅仅是一只猫,它是她寂寞时的伙伴,心中当它是女儿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于是打开电视翻了几个频道,也没什么好节目,便调至了音乐台任其那些三五成群的组合摆谱。我独自品饮咖啡,半苦是多苦?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突然想到了卢娇,想着曾经与她一起喝咖啡的情形。当时我与她们二者之间的关系,似乎是我们作为作为独立的个体在独立的安排着生命中的生活,有仿佛一切根本就没有目的,或者不为目的,或许过程就是目的;又似乎在为一个神秘的目的。我当时突然觉得想这种问题真的很累,而且思考起来并无什么效果。卡笛尔说“我思故我在!”可我在哪里,我在一个让我心灵敬仰乃至对其心生喜欢的女人这里享受不知多久的安隅。不,不能这么说,我和爱宜彼此有着许多相似之处,我和她有着难得一世的心灵相通,心灵相通的人总有某种潜在的渴望的,是吗?尤其是在一种较为理解轻松的环境。生命?我的生命是什么?如同于静的死,生命似乎什么都不是了,而我活着生命里又有了卢娇。我还死不了,所以还有卢娇,我喜欢她,这是不容置疑的,可我究竟在爱她吗?我们的爱接触到现实它是如此的简单还是不可预测的复杂,如同我们相遇,仿佛一切都似离奇中的巧合,究竟还是那么悬乎,我不坚定?我从来都没有认为我不坚定过?我想,我肯定是神经出了问题。“该怎么爽怎么爽吧!”我对自己说道。我喝了一口咖啡,恢复了一下表情。此时爱宜也从后厅出来了。我随即关掉了电视。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好看的节目!”爱宜说。 “看中国的电视节目还不如去幼儿园逗小朋友们玩!”我说。 爱宜微笑着看了我一眼说:“也可以到动物园逗老虎玩。” “很稀少了。况且都只有虎皮没有虎质了,如同中国的官场的官,只有官腔不做实事的人一样。不过这倒是司空见惯的现象,有虎质的人终究也会让他虎落平阳。” “这其实也表明官场内幕的残忍性!”爱宜说。 “权力也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东西,如同爱情!”我随即笑着说:“不过我还是喜欢爱情。” “姐姐在爱情上算是失败的人?”爱宜说。 “这个问题很复杂,得从不同角度去看待,某些环境因素和人的一些不确定的性格因素在现实中总是很容易就掐断了爱情的脖子。”我说。 “嗳!姐姐给你泡壶茶吧!” “谢谢!” 爱宜于是起身从玻璃桌上抓起茶壶的手柄,行至柜台前打开抽屉,取出一包什么东西,我想应该是茶艺上的茶叶以及配料吧。她把那包东西放进茶壶,然后至热水器前接上开水。她转身打开冰箱,把装上开水的茶壶放进冰箱冷冻室内,然后回到沙发上。我感到一丝诧异,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泡茶过程的这种处理方式。 “这样的温差茶壶不会炸吗?”我说。 “姐姐这茶壶好着呢,可是上好的瓷壶,耐高温,耐寒冻,所以不会受温度影响。”爱宜说。 “为什么用这种方式泡茶?兄弟闻所未闻!” “这是爱宜的自主发明!我试过,这种方式的过程仿佛烈血遇到了冰山,泡出来的茶冰鲜至纯!” “哦!” “非同一般吧?” “绝对与一般非同!”我说。 “大约要十分钟!”爱宜说。 “喝起来是不是很冷?” “当然,要是在夏季最好不过!”爱宜随即看了我一眼说:“不喜欢在冬天里喝冰茶?” “在屋里还好!” “姐姐喝惯了,冬夏都一样!” “放两朵梅花可好?”我说。 “茶包里有梅花,爱宜不会忘掉这种芳香的!” “哦!我得上厕所解决一下。” “后厅左边小间。” 于是我走进了后厅,看见那只懒猫还在角落吃着猫食。它见到我进来喵了一声,然后继续吃它的食物。我上完厕所出来的时候,爱宜也正好从冰箱里取出茶壶,一股清新的茶香从茶嘴冒出。此时我觉得身体里轻松了许多,上厕所就有这种好处。 “洗手了吗?” “当然!这是常识。” “来,拿两个茶杯下来。” 我取了两个茶杯放在几桌上。爱宜轻扬茶壶,倒出了一股清澈纯明的茶水。一杯满时壶口处的流线微细滴入另一个茶杯,倾尔两杯茶水皆满。这个过程爱宜显得娴熟轻巧。 “像一弯绿色的冰泉!”我说。 “这水若要真是冰泉水那茶味就绝妙!”爱宜微笑着说:“可惜这里没有冰泉!只有矿泉水。” 爱宜放下茶壶。 “来,慢慢的干一杯!”爱宜举起茶杯。我端起茶杯迎着清香缓缓的将茶水喝入口中,沿喉咙慢慢下浸,如同一线柔和的冰丝从舌头牵连到心里。 “觉得怎么样?”爱宜似在回味。 “香冰凉!鲜、纯似处女!” “没处女那么费事!”爱宜撇了一下嘴唇。 “恩,妙!还不粘喉,滑爽爽的感觉!” 爱宜又眯着眼睛笑开了。 “倒着慢慢喝吧。我给咪咪洗个澡,姐姐也要洗个澡。”爱宜说完好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要不你先洗吧?” “我可洗可不洗,早上刚洗过,不习惯一天洗两次。” “要不陪姐姐一起洗吧!”爱宜逗着我说。 “我还是喝茶好了,姐姐去洗吧!”我说。 爱宜随即走进后厅抱出小猫,那小猫在她怀里如同女儿在妈妈怀抱里一样,娇乖乖的喵喵的叫了两声。爱宜把它带进侧室,我估计里边有她的卧室以及洗澡区。于是我又倒了一杯凉茶,这一下一饮而尽,随即便觉得有些无聊,于是又仔仔细细的观了房间一回。几桌上的梅花在吊灯的光照下依然鲜楚动人。时而一股清香暗流,屋子里也越来越暖和。 我隐隐感到有一丝困意。于是便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轻轻的飘到了梦里,那个梦境把我带回了童年时代的一层神经——我趴在妈妈的背上,小眼睛四下里机灵的观望。那是一个春天的季节,乡间的小路,我偶尔发现路边有一些野花,大大小小的花儿争芳吐艳。乡野间的清风飘来的花香味带着芳香馥郁的气息,仿佛一种温暖的语言——无声的香气,让我敏感的嗅觉受到了刺激,那是一种令我身心受益的吸引——于是我非要吵着嚷着让妈妈去该我摘花,不管那埂子有多高,我非要妈妈帮我摘到不可,不然是不会罢休的。终于我手里拿到了花,心里有一种满心的欢喜。。。。。。 我仿佛置身于花丛中,一股温暖酥香的气流轻扑着脸,感觉上浅浅的芳香从那些嫩娇的花朵里吐出——我仿佛感觉到一双如柔荑般纤柔的手,悄悄的留下了她的温柔。我在幽幽的梦境中轻轻的睁开眼睛的时刻,爱宜已在我旁边,嘴里“嗤嗤”的笑个不停。 “姐姐笑什么?”我眼睛朦朦胧胧看着她,她的头发也上了发夹,发丝都凝集在脑后,额头上方的秀发如同两片浮云,新鲜而明亮。 “笑你做梦的样子,眼睛乱动,还一个劲的笑!” “我有么?” “恩,梦到什么了?给姐姐说?” “妈妈!花丛!很温柔的一双手!” “你是梦幻与真实不分了!” “梦里那双手真柔!” “恩?姐姐忍不住摸了一下你的脸!”爱宜轻柔的说。我心下一惊,随之又低头微微一笑,似在回味,但应该不是害羞。 “看姐姐今晚的装扮怎么样?”爱宜站起身子悠然的转了一圈。 “简直像个十七岁的天使!”我打量着她纤巧的身段,她穿着一身芭蕾舞裙,如同一朵亭亭玉立的的雪白莲花。她突然在我的视野里变小了,小巧得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此时我才发现,外物的衬饰真的可以让女人成为另一种形象。 “跟姐姐跳舞去!”爱宜说完拉着我走进了她的卧室。这真是一个别致精巧的女人卧房,空间比客厅稍小。灯光也不同于客厅,七彩的小灯颗颗粒粒的挂于墙壁四周,时暗时明。爱宜随即又打开了两盏,增加了卧室里的一点儿明亮度,但整体感觉依旧朦胧。而爱宜此时在我的视线里却格外明晰。这大约是她穿着纯白色芭蕾舞裙的缘故。屋里的底面也在幽朗的光色交错中映照出光彩。一张一般大的床紧靠卧室的一个壁面,壁上间或贴有一些印有舞蹈演员的版画。床的左边墙壁拉上了一条宽大的窗帘,底色是粉红色,大约由于灯光的关系,窗帘映射出的格调如同紫蓝。床的右边安置着一个唱片机,床头的矮柜上有来两个小型的音响。卧室中央有一块足够大的自由活动区间,显然这一切经过爱宜整理过的。她的卧室也简约如此,只是色调不那么单一。那只小猫,安然的蜷在床边的摇篮里,似乎对我们两个人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偶尔的发出一声喵叫,如同婴儿梦呓。 爱宜随即盈至床右,接上了唱片的电源,然后从矮柜里取出一大对唱片。她从中选出一碟,放进唱片机里,随即音乐的调子就流了出来。 “有点三十年代的味!”我说。 “现在这个音效好多了!怎么样,这氛围?” “这调子我听过,卡洛斯。伽达尔的探戈舞曲——《一步之差》,具有一种贵族气质。”我说。 “贵族也会平民化的,我们只是借这种氛围就行!”爱宜说完拉起我的手在小提琴伴奏的悠扬旋律中盈至卧室中央。我显然有些不协调。我们彼此把手搭在肩上。“这很简单,”爱宜说:“随着我的步伐就行了。” “我们现在真是一步之差!”我说。 “指的什么?”爱宜轻柔一语。 “此时平衡的距离!” “看着面前的不美人儿,心里讨厌吗?” 我凝视着她脸上的雀斑,“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它比天上的星星密集,灯光再明亮一点我就能一颗一颗的像数星星一样把它们数清楚。” “这可不好数,数不上几颗视觉就模糊了,太密了!”爱宜依旧轻柔的说。 我们在和谐的旋律中漫摇着舞步。 “那就用放大镜照着数!”我微笑着说。 “那不更难看呀!” “我觉得每一颗里都能看到一个爱宜!” “不会是什么“棘棘造浴猴”之词?” “兄弟现在说的不是像那种雕刻技巧,而是一种心灵审美!兄弟就喜欢姐姐这个样子!” 我随着爱宜越跳越觉得轻快,脚下脚步也协调了一些。卡洛斯的探戈舞曲,在这静婉的空间充盈着一种跌荡的韵感,舞曲时而如波涛汹涌,音至极高之处便戛然而止,悠尔仿佛从遥远的天空传来一丝柔柔的呼唤,细腻、温切!我的心灵仿佛被一种轻柔的力量穿透,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爱宜!”随同那遥远而来的呼唤又轻柔的飘去。 “喜欢姐姐吗?”爱宜问。 “当然!” “会永远喜欢?” “当然!” “是爱吗?” “不知道!”我认真的看着她,转而叹曰:“这舞曲真牵引人心,仿佛让人看到了遥远的沙滩上的美人!”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爱宜吟道,随即轻呵一笑:“想娇儿了?” “恩!还有静女!” “你听那曲子里轻悠的意境略有些凄婉!” “仿佛孤独的夜空下轻鸣的夜莺!”我说。 “布宜诺斯艾利斯海空下的夜莺!此曲只为伊人!” “姐姐想那个人了?” “可有什么用呢?十年了,他知道我对她的思念吗?” “为什么不打听他的下落?” “也许思念只是为了纪念当初那份记忆,要真找到了,兴许还会破坏过去那份感觉。”爱宜说:“再说,找到了又有何用?” “那就保持一份淡淡的思念,将那份美妙珍藏!” “你会记住今夜的爱宜?” “恩,忘不了的。” “姐姐挺喜欢你的!” “我知道!” “姐姐只是想看着你幸福快乐!” “我会一直想念你的!” 爱宜微微一温柔说:“借你个肩膀靠靠。”随即把头轻轻的靠在我的肩上。这个孤独的女人,此时就像一只小鸟一样可爱。我和她一起轻轻的移动着脚步,想到她给我讲过的她的过去,心里不禁升起一种心酸而感动的怜惜之情,想到这个有着那么多不平凡经历的女人,孤独的心灵一直都在寻找良心,寻找一个优美的女孩的梦,这让我理所当然的对她产生了一种柔和的敬慕。 “你还能跟上脚步嘛!”爱宜轻轻的说。 “可能是因为心情轻松吧。”我说。 这一曲完了之后,爱宜欣慰的说:“姐姐今夜很高兴!心情好象十七岁女孩心中的彩虹,姐姐要为你单独跳一支舞。认真学哦,学会了陪姐姐一起跳,两个人跳的感觉更好!” “我认真看还行。”我说。我显然已经有些被这种意境陶醉了。 “有你这个观众够了!” “是芭蕾舞吗?” “不完全是,算是自创的。结合年轻的时候在舞厅学的基础与在日本上过的半年芭蕾舞训练课所掌握的,作为一种融合,没跳过几次,每次跳也是自演自怜,尽管如此,姐姐还是喜欢跳舞,天生就是个爱跳舞的。”爱宜说。 “这是我的福气!”我说。 “其实就是一种自由舞!只要放开一点儿随着旋律很容易就学会了。”爱宜说完从床头矮柜的另一个格里取出一双鞋。“姐姐半年前买的,一直以来就没有穿过,也没有心情认真跳过。” “芭蕾舞鞋?” “恩,这种鞋使用的寿命很短,能跳两三次就不可用了。” “是这样吗?”我的确一点儿也不知道。 爱宜穿好鞋后换了一盘光碟。 “听过芭蕾舞曲吗?” “不太多听,”我说:“只了解一些名称,譬如《仙女》,《葛蓓莉娅》,《睡美人》,《天鹅湖》,就记得这几个了。” “这几个这张光碟里都有,一曲一曲的连接好的。” 我看了她一眼。 “要不要泡杯咖啡慢慢欣赏?”爱宜体贴的说。 “不,不用这样,我与姐姐同甘共苦,我看你跳就会有精神的。” 此时音响已响起一种轻快柔和的旋律,爱宜随着旋律顶着足尖旋动开去,我随即坐在床上一边听着舞曲一边观赏着爱宜的轻舞。随着旋律的波澜起伏,爱宜时而转动如旋风,她的舞裙如银色的玉盘,在她纤巧的身躯上,仿佛在在一片蓝色的海洋,随风飘来的一个仙女。从远观之,她就是一个仙女!她时而灵巧的翻动腰身,时而灵动的掀抬肢体,她的一只脚轻扬,另一只脚的足尖在地板上,不,仿佛在凝动着波浪的蓝色海洋的旋涡里,转动着,从一百八十度到三百六十度——到一个我的视觉跟不上的度,把这种如同真实天堂般的意境里——有鸟儿在歌唱,碧空里有丹花飞落,时而飘落一阵烟花雨;时而袅娜一卷暮里烟。那一片碧空里的白云,洁白洁白,飘逸。仿佛温柔的累了,轻轻的睡了,久久的睡在烟雨朦胧的雾里,久久的,一声睡美人的梦呓,她轻盈的盈立而起,仿佛白云里露出了仙女的头,月光下的夜,仙女又安静的盈卧而睡,仿佛陶醉了,久久的陶醉了,那碧湖畔的天鹅,终于扬起了长颈,向蓝天悠扬的歌唱。天鹅真美!好纯洁的天鹅的羽毛,而倾尔她忧郁了,悠尔她又用炽热的清喉唱着赞歌。她挥翅飞去,渐渐的,带我走进了梦的境界,仿佛看到了朗空里的宫殿,宫殿里仙气飘渺——她时而感觉高远,时而感觉贴近,她高洁中温馨,幽雅中的体态,仿佛那梦中的女侠,她仿佛就在我的面前伫立,如同一颗长夜里银洁的明珠镶嵌在我的眼帘。她似乎对我保持着一种安详的清冷,我却能用心动的旋律感觉她对我的片片温情。 “冉兄弟!”仿佛天外之音,柔绝于耳。 “姐姐!”我依稀能感觉到她是我的爱宜姐姐。 “抱着我!不要让我离去!” 我在梦里轻轻的抱住了她,真的,我的神经像在梦里游走一样。 “喜欢姐姐吗?” “喜欢!” “姐姐飞累了!” “像一只天使!” “愿意和天使一起快乐吗?” “求之不得!” “懂得和天使做那个吗?” “没想过。” “可以试试扒去她的羽毛!” 爱宜轻轻的吻了我一下,仿佛一颗雨点落到了我的嘴唇。我轻轻的扒去天使的羽毛,她把我的一身黑乌乌的鸟毛也扒掉。我盈握着她纤巧的腰姿,她轻轻的吻我,轻柔之处,似片片雪花飞落,时而若雨滴轻贴。此时她仿佛还沉浸于舞蹈,像睡美人一样娟娟而卧。我一边用手抚摩着她娇小适宜的乳房,一边从她的嘴角沿着她的香腮亲吻,直吻到她的雀斑,一遍又一遍吻着她的雀斑,如同与碧空里的星星一颗一颗的接吻。 “姐姐爱死你了,你把我那两块最不美丽的地方都,都弄舒松了。感觉到无数的花骨朵儿正在开放,迎着阳光。” “我喜欢你感觉里的花儿开放在一片琥珀色的沙粒上,它们散射出最勇敢最坚强的光芒,对我的舌头也有美妙的摩擦作用。” “别说了,眼泪都要出来了。” 此时他那纤巧的秀腿已温柔的缠在我的腿上,她的轻柔的手指已从我的胸膛沿点到腹部,在我的腹部击起一阵浪花。那真是一个敏感地带,于是我紧紧抓住她的乳房,轻轻的揉捏着。她的温柔的手情不自禁的抓住了我那个在边缘地带摩擦了很久的东西,然后她秀腿轻轻一分,我顺势把它送入了里边。她那纤巧的腰姿此时贴得我好紧,她依然用纤细的腿夹着我。我奋力的抽动着,真是有一种来无影去无踪的感觉,就仿佛在弥布着迷雾的天宫里荡秋千。真爽!直爽到我不知不觉的喷射,一下子腾飞九天,人不知所往。 我慢慢的恢复元气的时候,才发现一切是这么的真实。爱宜用手指轻轻的刮动着我的鼻子,她那双纤细的腿依旧夹着我的腿不放松。我依旧紧紧的抱着她的身躯,多么光滑而柔韧的身躯呀!我都几乎快要忘却那种美妙的感觉了。 “爱宜!” “别不好意思!”爱宜迷人的看着我。 “没有,是感觉太美妙了!” “我也觉得心花怒开!” “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指的是什么?” “做爱!” 我在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神经又很自觉的将命令传达到下边,下边那个东西有不知不觉的鹤立而起。于是我又缓缓的让它动了起来,她的臀部也配合着悠然翘动。 “难得一次!”爱宜说。 “这样可不好,久了不利于身心。” “那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就做吧!” “跟我做就不是随便了?” “当然不是!喜欢你最重要!只是有点委屈你了。” “没有,一点儿都不。我也想能尽量多的和你做上几回。” “今晚先做个痛快!” “要是再给你弄出个小女儿来如何是好?” “不会让你这么便宜就当爸爸的,况且你还不到法定年龄,在法律上我可还是个有夫之妇。” “明天上班吗?” “正好,礼拜天,不上啦!” 爱宜说完翻身把我放在了下边,我任她在上边自由运动。 “第一回用这种姿势。”我似梦非梦的说。 “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吗?” “更容易见底!你觉得呢?” “跟抽小时侯玩的竹管水枪似的。”爱宜带着妩媚的色彩说。 良久,我说道:“对不起,不行啦!枪管要爆裂了!” “那就让它爆破,那种电波真是了不得!” 我呵呵一声轻笑,笑着我的身子再度酥软,这种感触直传达到我全身各个器官。爱宜也软软的伏在我身体上,轻轻的又吻了我一下。我略感到一些困意。身子某些部分也散发汗液,爱宜出的汗此时比我还多。我用手轻轻的抚摩着她光滑的后背。良久,爱宜温柔的问我:“还行吗?” “等会儿再说,现在问它它也不答应。” “软软的也不错嘛,像含着棉花糖!”爱宜妩云凝辉。 “给我讲讲笑话,不然我会睡着的。”我说。 于是爱宜一边给我讲了一些关于日本佬、日本妞的一些故事,一边与我彼此抚摩着。好笑的时候我们就一起笑起来。我那个一直在她里边的温泉里给温暖的包容着,我们就这样三言两语的,一会儿天南地北,一会儿人间天上的,一会儿怪异神秘的,甚至笑到最后连恐龙化石都想挖出来当球踢! 那一夜我们也就做了三次,当时我毕竟年轻,爱宜对我的付出有些不忍,再者,她说她已经很舒服了,舒服到轻飘飘的仿佛在死海上飘荡,看见了海水深蓝深蓝的波纹。随后,她就那么轻软的依偎在我怀里,我抱着这只似乎已经挺疲惫的小鸟——毕竟那夜她运动太多——我们安安心心的睡着了。 ****** ************** 我醒来的时候感觉天已经大亮,屋子里的灯光依然闪闪烁烁。那只灰褐色夹着白色的小猫,不知何时跑来了床上,睡在爱宜的怀抱里。我漫不经心的抚摩了一下它的头儿,它很不耐烦的喵了两声似乎在说:别摸我!可恶的男人,一跑来就在妈妈床上睡觉!那家伙似乎睡醒了,只是仍然闭着眼睛,时而不时而的竖抖一下耳朵。 我这样一想竟情不自禁的觉得好笑。爱宜听到它的喵声也微微的动了一下身子,随即轻轻的睁开眼睛,看着我摸着它的头儿,此时那猫也懒得叫了,索性任我抚摸。 “它是一只可怜的流浪猫,半年前的一天遇上了我。那样子似乎是饿了许多天,身子也脏得沾满泥球”爱宜轻缓的说。 “遇到你它可真是遇到了救星!”我说:“姐姐对猫似乎有一种特别的感情,我感觉像是在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是一种感情寄托吧?” “或许也是。不过我的确喜欢猫,甚至是一种溺爱,有时候这种感觉能超越我对女儿的爱。在生女儿之前的很多夜里,我反反复复的做着同一个梦,梦里分娩下的是我的小猫。” “只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情素才会让你反反复复的梦守?”我说。 “十五年前了,大约。那只猫才是真正的“咪咪”。”爱宜摸了一下猫的头继续说:“咪咪在出生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她的妈妈就去世了——一个很聪明勤奋的母猫那一天没捕到什么猎物,最后丧身在一只被慢性毒药迷昏了的小老鼠上。” 我静静的看着她,听她讲述接下来的事。爱宜温柔的看了我一眼说:“那时候的我十一二岁吧,很喜欢猫。母猫是一只黑白黄交汇花色的猫,它也是。就因为它的皮毛与母猫同样,很自然的被家人选择留了下来。随后开始了它与这家小女儿的一段情缘。 首先它继承了我对母猫所有的爱,在这种爱的滋养下我们很快就彼此信任,渐渐发展为彼此的钟爱,那种旁若无人的喜爱也许是最终害得我们分离的原因!” 爱宜一声惋惜之叹,随即泛动一下眼珠继续说:“它使我少女时期永远闪亮,因为只有那一段时间,我真正的感觉到了完整的,没有丝毫杂质的友谊——与同类的人很难很难会有的感情。不过这种看法似乎也不对,但那时就这么认为。” “你过去的经历不一般,而心却一直是善良的,对喜欢的事物有一种深情的寄托,不管对猫还是对爱的人。” 爱宜苦苦一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 “很久以后,每当想起咪咪,都忍不住要流泪,即使那个残酷的社会已经一次又一次的用它的卑劣无耻背叛阴险冷漠无情,将一颗曾经鲜红的热情的心锻造得坚硬无比。” “但真情与你认为的美好,真诚,依然能感动你的心,你的热情的血液依旧奔流在血管里。” “哪怕只是,只是回忆我的咪咪可爱的小爪子,在书桌上挥舞着,捕捉着我的笔的影子,只有回忆里,它每日坐在楼梯口等我放学归来的可爱身影,就算不过是每日它只环绕我的腿,用它的脑袋亲昵的摩挲,用它的尾巴亲爱缠绕着我,我亲爱的小宝贝!我的酸酸的鼻子,就要滚落出眼泪!” 我轻轻的抚着爱宜耳际的发丝,看着她的眼泪晶莹的滚出,像一片纯洁的水银布在她的雀斑上,我的鼻子也有点酸酸的,动物尚能如此,人何以堪?于静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影子,何尝不是令我万般痛楚与凄哀呢。我轻轻的擦去爱宜的眼泪。 “它一定不曾离开我,就算在那个遥远未知的地方!”爱宜说。 “静女她一定也不曾离开我的,她在梦里与我相逢!” “有一天你会不会也会深深的思念爱宜?” “会思念的,无论我在哪里,都会把你和静女、娇儿记在心里!”我认真的看着她,她半点忧郁的眼神。 “此生,我或许将拥有许多,或许也会将许多忘却,但是,我想在我生命的最后一次闭上眼睛的时候,灵魂里会永恒的记载着三个字,不,是三个灵魂——静、宜、娇!”当时我突然想到了这个灵魂的组合,心里升起无限生命中完美的情愫。 “静宜娇!真是一种娴静适宜的娇美!”爱宜随即吟道:“静夜宜人娇欲滴!” 我感动不已!轻轻的吻了她。 爱宜将我送回腾光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她穿着一件白色长领针织毛衣,外套一件天蓝色厚质风衣以及青黑色职业女性长裤,脚上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脖子上围着一条紫褐色围巾。我再一次仔细看了这个气质不凡的女性,心里越看越是喜欢。 “希望你以后能给爱宜写信,用邮件就行,我会一直惦记你并无论在哪里想他的时候也会捎给你同样多的祝福!爱宜只有祝你幸福!” “姐姐也要幸福!” “这段时间,姐姐一有空就过来看你,如果不是经常出差的话。春节如果还在北京的话,过姐姐那里!” 我点了点头说好的。爱宜取下围在她脖子上的紫褐色围巾轻轻的围在我的脖子上。我们紧紧的拥抱,爱宜用她纤柔的手再一次摸了一下我的脸便钻进了轿车,我目送着她轻轻的开车离去。 我在狗子那里每天晚上做六个小时的服务工,临近节一周时间的时候都不见爱宜再来看我。那天晚上大约七点之后,我坐在狗子所管理的酒吧里的高脚凳上,趁着自由的时间坐着转圈圈,此时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我一看是爱宜打来的。 “冉兄弟!”爱宜电话里说。 “姐姐!”我这边的环境显然不太安静,于是我将电话附着耳朵跑上了二楼走廊。 “在那里干得好吗?” “还好!托朋友关照!” “恩,姐姐也没有时间来看你。我这几天越来越有一种想家的感觉。姐姐打算回杭州一趟,回去看看江南的故乡。” “该回去看看了,去吧!” “恩!” “什么时候走?” “马上就走,九点钟的火车票。” “计划多久了?” “也就最近几天,临时定下的。” “也好,你不愧为冉君然的姐姐,跟我的个性一般奇特、怪异!” 爱宜爽朗一笑说:“你要好好的,有什么困难给姐姐说,姐姐就不来看你了。” “恩,我挺好的!其实我是想多看看姐姐!” “那也终须一别呀!想着爱宜我心里就知足了!好好的珍惜你应该珍惜的人儿,别让她受到伤害!姐姐只希望你幸福!” “恩!” “再见!君然!” “喜欢你这么称呼我,兄弟送不了你了,一路顺风!爱宜!” “珍重!” “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