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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二零零七年,是我生命历程中最为失败的痛苦与神经面临着茫茫前途无从抉择的一年。我的一切仿佛是在预设的泥潭里下掉一样,一踏进去,就欲拔无力,最后越陷越深。这一年,我的大多数时日仿佛在地狱里头顶着烈火、脚踏着冰刀,身体被沉重的枷锁围困。 我在北京狗子那里过完春节以后,便回到了济南。给卢娇打电话她索性不接,尽管我能感觉到这是一种危险的状态当时却也在心里理所当然的觉得正常。殊不知一切都在改变,而且春节期间我发给她的短信她也一条不回。我不知道她的情况,她当时的情况我无从打听,她当时的心里更是让我无法猜测:她依旧只是在生我的气呢还是断然已经决定要离我而去。而我又彻彻底底的相信自己,她怎么可能离我而去呢?她过去是那么的对我一见倾心。但是现在的卢娇是怎么看我的?也许即便她对我还那样,可我还是我吗?也许我还是我但她还会那么认为我是原来的我吗?自从北京那次我们相见后我们一直没再见面,而且每次我都找一些看似正当而又不那么正当的理由,偏偏我又会选择自己决定的理由。我对自己,说实话,我真是有点认识不透了,也许这些东西扯起来像一团乱麻,我是索性不理还是应该主动去梳理一下?而当时我一直以为,未来需要保持一种未知的态度,其实我并不想保持一种未知的态度,但未来的一切在我身上似乎的确是不可预测的有规律的事,对我来说,未知的,极具不稳定性的未来便是我的规律。 回学校后两天,我打开了学校的网址查看了一下上学期的成绩,居然莫名其妙的又挂掉了五门功课,加之上学年的没参加补考的四门课程一共已经是九门。按学校规定,我这已经算是给学校制造了一个勒令退学的机会。而且学费缓交申请书上的限交日期已过,当时我只有寒假打工的一千多块钱,这还是狗子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才有的数额。我春节从电话得知妈妈的病情时有波动,父亲不得不从珠海返回城里,从银行贷了一笔数额相当可观的贷款为母亲治病。关于学校欠费的问题,我一直对家 人保持着隐瞒方式,我一直向他们说我已经通过自己的假期打工和朋友们的帮助交付了学费。其实,我除了假期打几天工挣几个小钱不够自己开销外,学校的费用一分也没交上,所以关于学费问题一直未能处理。当然,我是不可能向朋友们乃至任何人伸出乞求之手的,尤其是为了交学费而向朋友们求助,我是做不到的。凭什么没钱交学费就可以剥夺一个人学习的权利?当时我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也索性不太在意这回事情,一直给学校以应付的姿态应付着。 日子依旧是每天上课、自学、闲游,尽管上课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件令我痛苦的事情,但依然每节课必到,听不听是另一回事。自学的书籍重点放在了法律与逻辑上,偶尔也了解一些时尚杂志上的东西,尽管我背负一身压力,但我依旧在闲游,不管是失魂落魄的鬼神还是逍遥自在的神经,不过我知道,在闲游的那一段时程,我是充分自由的,完全不去考虑与悠闲以外的任何事情,包括家庭压力。只有感情上似乎有一些失落与欠缺,我想念卢娇!我不愿抛弃卢娇,我对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抛弃,我最多也只是表面上偶尔对她的爱理不理。事情有时候就是那么巧合,我跟爱宜的关系居然在五一前夕被卢娇知晓,这使得本来对我就有气的卢娇对我产生了一种绝望的念头。她也对我这个不领她情不对她负责的冉君然彻底失去了信心。这事是我在悲伤与似乎不可原谅自己的气愤中预感到与狗子有关才有所悔悟。我给狗子打电话试探这个情况,问他是否认识一个叫卢娇的女孩。他说认识。狗子还开玩笑似的说是他刚来北京时的女朋友。当时我心下一想,乱了!问题肯定出在他身上。我问他“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他说是他的一个姐们带卢娇来他们酒店喝酒认识的,他说卢娇那女孩很豪爽又是老乡所以就那么认识了。他问我为什么问她,我于是开门见山的说卢娇是我高二就认识的女朋友,以前一直没有向他提过,北京那次也瞒在心里。狗子恍然大悟说:“真是糟糕!哥们一不留神把你在我这里的丰功伟绩与艳遇桃花通通向她们吹嘘了一翻,还编得天花乱坠,意境绵绵。”狗子顿了顿继续说:“难怪卢娇那丫头那天当我提到“我哥们冉君然”时那表情那么谔然与惊喜。然后她就饶有兴致的向我打听你的情况,她首先说“想了解一下你这个朋友冉君然!”聊着聊着她还说对你这个人大大有兴趣,想从我这里多了解一些你的奇人奇事,并要求我帮她介绍给你做你的女朋友。哎!这么说哥们是被卢娇给套了啊!” “你可把我给害了呀!”我说:“卢娇来信已经将我拒之在她的心门以外了。” “这能怨哥们吗?你当初对哥们诚实一点儿,也不至于如此!”狗子说。 “是,是我不够诚实。你小子再怎么说也不该拿我的事情在一般女孩面前开玩笑吧,这一下好了,你到底给她说了我跟爱宜的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上床睡觉呗,搞了几个姿势,事后状态如何,从如何相遇,如何亲昵,到如何依依不舍都说给她听了。她听完当时就砸碎了酒杯便夺门而去,当时她眼角闪了几朵泪花。哥们当时还以为是她太崇拜你了一时兴奋才做出那么大的举动!原来却是如此!”狗子说。 “也怨不得你!”我伤心地忍了口气。 “可哥们搅乱了你们两个啊!” “事情都无可挽回了!”我突然怒道:“你小子就他妈跟女人废话多,这下可真是害了哥们的终身幸福了!” “你小子也不正当啊!有了一个还找什么姐姐!”狗子说。 “你他妈不懂就别乱说,懂什么叫知己知交吗,懂爱情与性的关系吗,没有听说过逻辑与宇宙秘密吗!” “好,你牛!我他妈什么都不是!女人嘛,没有了再找嘛,用得着对女人那样对哥们这样吗!” “给你有点难讲通,算了,哥们以后的事你别再多嘴了,友情归友情。”我突然又心里觉得不平衡,大声提高嗓门说:“我们即便再熟悉,有些男人间的秘密也不能随便透露出来,尤其对女人,不懂吗?” “我他妈要知道她是你女朋友。。。。。。” “别提了,事情都发生了,哥们还能承受,况且,我的确对不起她。可我喜欢她!四年了,我深深的爱上她了呀!” “哥们帮你劝劝?下回。” “没用的,卢娇的脾气我还不比你清楚,你别自找没趣了。”我苦苦一笑。 “算哥们欠你的!”狗子说。 “没那回事,一切都是未知的安排,算了,挂了。” 于是我们挂断了电话。心头又是一阵悲痛:“一切都是未知的安排!”,是它妈什么东西!我无法主宰!命运,这就是年轻?这就是我的青春?我于是又从信封里掏出了卢娇给我写的信——之前我看过多少遍我完全不知道——在忧忧凄凄的忏悔与无奈中又看了一遍,我终于看清楚了,这一次我的眼泪居然是那么的坚定的萦绕于心头而没有向上冒出。 “冉君然。 这是我卢娇娇对你最礼貌的最后一次称呼。这是我们自高中分别后我第一次给你写的一封书信,我写得很头疼很愤懑——让我不名所以的是这是第一次,从上一句上的意思你也知道这也是最后一次,希望这信能达递到你那里。觉得遗憾了吗?大可不必。本来我还觉得你这个人虽然固执,但还是可以改观的,所以我一直在孤独中等你,在想你,甚至在梦里——你全然不知道那两个假期的日子我是如何度过!你全然忽略了我——恕不隐讳——我的这种失落,在从一个新近认识的你的朋友那里得知你的所作所为的时候让我感觉到,我已经彻底的被你打进了绝望的深谷,那么的黑暗,那么的冷酷令我窒息!过去我还以为我们真的可以一起同生共死,以为你能陪在我身边,即便不如此,陪我在心里我卢娇娇也知足。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心里最清楚!你很聪明?狗屁!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学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知识有什么用?你所谓的自由就是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哪怕是我——曾经让你亲切称呼的卢娇儿,可现在我不稀罕了——你从来就没认认真真的在乎我过。亏我卢娇娇一直以来对你那么好,看到过去伤心的你我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你抚慰,给你疗伤;你所谓的自由就是背着你曾经被你甜言蜜语哄骗的女朋友——卢娇儿,去北京约会另一个女人!约会你的爱宜姐姐吧!知道吗,你不值得再让我听到你叫我娇儿;你所谓的自由就是你自己的随心所欲——我卢娇娇哪点令你不满意了?能给你的我都毫无保留的给你了,你却背着我去搞别的女人!你真是不配叫冉君然这个名字!那次提到我姐姐的事没跟你计较,可你不知道悔改!想想你是怎么对我的吧。我卢娇娇是一个纯明清白的女孩啊!别人不知道你难道也不知道吗?我不是你的仆人,即便是奴仆,我卢娇娇已经对得起你了。可是,你却令我伤心欲绝!! 多说无益。我想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对于爱,卢娇娇领悟得太少——要么自己不爱,要么那个人对我忠贞绝对的好。可你已经不是过去的冉君然了。 我已痛下决心,不要怪我卢娇娇无情。如果你伤心了,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怨不得我。也许,我们的一切真如你所说:前途无法预测!但是我还是只想让自己预测好自己。痛心泪别,把我忘了吧。我没有过多的理由给你解释,你也无须再对我有过多的解释,我什么都不想听了。以前的冉君然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的冉君然令我生厌。 你好自为之吧。”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第一次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如同晴天霹雳,我那如刀绞般的心刀刀是血,我的脑子里整日都是卢娇的顽皮,可爱,活泼,我情不自禁的想一次她,想我为她梳她的溜溜小辫时的幸福,想我用手指轻轻的弹她的耳环,想无数个与她一起奋进的日子,想我们每一次亲密无间;想我们上大学时的第一次分别的情景,想大一时期的那个寒冬的夜晚她做的美梦以及大一时期的寒假的温柔,想五一节与她分别的夜,想到最后我竟模糊得一塌糊涂。我的心脏已经被这些无尽的情素的轻柔的尖刀划破,我的心房上正在无休止的下滴的一串血珠,像莫名未知的省略号,迷失在好多个漆黑的夜晚。这是二零零七年我踏入的第一个无底的深渊,也是我生命中因为女人而陷入的第二次最痛心的悲绝! **************** 五一节,我随几个哥们一起去爬了泰山,试图通过旅游来缓解这种受伤的失魂落魄。我还能挽回什么,我收到信后给她打电话她不接,后来电话居然成了空号,连QQ上也把我拉进了黑名单,为什么要这样彻底?留一点让我自我安慰的东西都不可以吗——我知道什么都挽回不了了。只是我心爱的娇儿,那么那么深深的爱着的仿佛全世界的鸟儿都会因她歌唱的美人儿,她那温软圆润的乳房,那娇嫩如花的面庞,却永远的离我而去。我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完了大学二年级下半学期的日子,对生活俨然也不抱什么们希望与前途,一切都是那么的另我心伤,面对感情上的残忍,以及来自家庭与学校方面的诸多压力,那段日子,我总是睡到半夜被无端而来的噩梦惊醒:一群群人手执利刃追杀着我,我已经毫无安身之处,于是我跳进了深渊,慢慢的向无底的深渊沉下去。可我不能就这样死了吧?我悲伤的梦的影子告诉我——即使躲到深渊,恶魔依然紧追不舍,于是我才意识到我要反抗,我拼命的从深渊里望上冒。此时我看到静女从幽深的天空里飞来,我于是奋力的向上游,我伸出了手,静女将我轻轻的拉起,我抱着她,良久,仿佛天翻地覆摇摇欲坠一般,静女含泪而去,我没来得及抓住她的手。惊醒的时候我的泪水已经打湿了我的枕头。那一个可怕的夜晚,我真的梦到了死亡之神差一点儿就夺去了我的生命。还好有静女在身边,她一直都是那么深深的爱着我,保佑着我。想到了静女,我的心竟也凄凉的温暖了许多。 暑假来临,我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带着一身无奈南下了广东珠海,在一家铝合型材厂干着沉重的苦力活,白天被骄阳所晒,夜晚睡在工厂的杂乱的小房间,每个夜晚,我都在睡觉之前默想我的静女,我默默的想念着她的名字,深深地想着她给我的幸福与快乐;多少个孤独疲惫的夜晚的梦里,她来陪着我,让我的灵魂不会孤单。一个月,我转入了一家皮鞋厂,尽管干的活不及型材厂的苦累,其间却受了两次伤,都伤到了连心的手指上,可我却感觉到麻木,任那血液下流,还好那个领班的女人给我上了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然后我就辞工不做了。随后的十几天,我去了表弟那里,两天后碰到了卢玉婷,在孤独浑浊的意识中,那个晚上我把她当作卢娇紧紧的搂在怀里,然后跟她做爱了。 九月一日,我带着一身疲惫和辛酸,也在孤独中带上了一种坚韧,踏上了北上的列车回到了济南,神游了两三天,九月四日,我来到了外面的网吧。自觉不自觉的打开了学校的网址硬着头皮查了一下成绩,这也不再是什么令我心惊的结果,作为一个事实存在:又挂了四门。加之前几次的一共是十三门了吧,而且已经错过了补考的机会。算了吧,还考个狗屁!到底是我无能为力还是中国教育形式本身就是垃圾,我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与其这样苦苦的将结果耿耿于怀,不如索性的放弃,把这些统统的痛苦化作平常——爱情有何用?成绩拿来做什么?凭什么在这个所谓的和谐国度要交那么多学费交不起还不能上学?与其苦苦的在这些痛苦中挣扎,担惊受怕,受尽折磨,为什么不索性忘却,放个彻底?对,放个彻底!“我要自由!”我的内心在强烈的呐喊,这个社会为何如此黑暗如此的不公平!我随即又自觉不自觉的打开了QQ和油箱,油箱里有一封爱宜一个多月前发来的邮件,按时间估算正式我在型材厂做工的时候。信中如是说道: “冉兄弟!自去年一见之后,姐姐便对你杳无音讯,五一节打你电话也未曾接通,有多月不见你上网。不知兄弟可好? 爱宜春节在杭州停留了一个月,游遍了杭州的山山水水。回乡的心情与童年时期已有一些微妙的改观。尽管童年那些无情的记忆让爱宜心酸,而这一方明净的山水依然。毕竟,在记忆里,这里的一切是这么的熟悉。杭州的冬季依然多雨,此次爱宜回乡穿着长筒皮靴,再也不会被污泥污染了脚,那小时侯让我跌倒的大石板已经被拆掉,换上了一条水泥梯道,尽管弯曲,但要安稳多了。即便这里的一切似乎有了一点儿好的转机,但爱宜心灵上的痛还是没能最大的好转。当然,从某种意义上说,爱宜也应该感谢于这方山水在童年施加于我的环境压力,是它,这个曾经令我百般憎恨的地方,让我在绝望中带着希望走了出去,是这里的一切把我逼出了希望,十年后塑造了现在的自己。这里的一切让我明白:在绝望中带着希望勇敢的走出去,活下去,百折不挠与生活抗争,与生命里的脆弱、邪恶,与生命里的忧伤与痛苦,抗争!战胜它们!勇敢的爬过人生的坎坷阶梯,曙光便会出现! 爱宜此次写信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半个月后姐姐将要回到日本,我想我还是不能丢下的我的女儿,她应该同世界上其它有母亲的孩子一样,在她的童年享受人间真淳伟大的母爱,尽管我的母亲没能给予我这种爱——这也许在现在的我看来有另一些原因——但不管怎么样,爱宜是爱宜,爱宜有一颗疼爱女儿的心,我得给她的童年编织上美好的梦,不要让她再像爱宜一样走过那些凄凉的人生。 姐姐此时也不知道你在哪里,却在今夜格外的想你!倘若你在北京,就见到信后来找爱宜,如果不在,就当爱宜想念你。爱宜一直想知道你和娇儿的爱情进展?希望她能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像你所说的解语花!爱宜会一直为你们的幸福而祝福!尽管姐姐不能像真正的恋人一样爱你,但爱宜心中确定很喜欢你,甚至是爱!你永远是爱宜心里一个明净的天使!代表着善良有真淳,代表着光和影凝聚的美好力量的化身! 不多言了,望回信,好让爱宜知道你平安! 珍重! 爱宜。” 我大致掐算了一下时间,如果不出意外,想必爱宜此时已经回到了日本,良久,我回复她说:“爱宜!看到你的邮件已经是开学之初。想必你此时已经回到了日本?我暑假南下广东打工,日子过得很辛苦,整整大半年来身心狼狈不堪——因为有着多重的复杂性。暑假也不曾上网查看,如此之久才回复姐姐,望见谅! 我的现在谈不上好与不好。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像处于我这种环境的人本来就强烈的表现出性格的两面性乃至多面性。而今在爱情上,我跟卢娇存在的不仅仅是距离上的问题,更是心灵上的问题,由于诸多可变性因素的不可预测性,卢娇已经认为冉君然不是过去的冉君然。我也诚然觉得对不起她!因此我和卢娇的爱情在五一前似乎就走到了尽头。但我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并没有太多后悔。 这一切从源看似巧合,事实上不单是这么简单。爱情最大的失败莫过于感觉被打破,可惜我不能将那份美好的感觉一直幸福的相守到死。卢娇说我从来就没有认认真真的在乎过珍惜过她,似乎她已然忘却了有我那些美妙的过去,想必做出那个决定,她也是相当的悲痛与苦恼,对于爱情与性与友谊,我们有着不同感觉的价值体验,我对她没有保持绝对的忠诚,而且多次忽略了她的心情,她的心里感受可想而知对我已经没有了一种美好的期许。而且我和你的一次约会被她所知晓——是兄弟出口不慎——其实是我那个你见过的朋友出口不慎——恰好他与卢娇也是认识的——他将我在北京的与你的那次约会风花雪月的在她面前吟弄了一翻——世间事有时候就是这么的赶巧,谁能想到那家伙也认识了卢娇还那么的没有口德。当然,我这么如实的原娓而叙并没有责怪姐姐之意——对于我和你,我觉得我们之间的约见是一次灵魂上的完美,也许,是不应该发生在那个时候。在我现在看来,我和卢娇之所以彼此受到伤害,主要是由于思考问题的方式与观念上的差别。也许对于她来说,一切事物的因果关系她会联系起来看,于是很自然的把所有问题归结到我对她的漠视与背叛;而我对某些事物的思考通常保持一种并列思维,这点似乎你和我有共同之处。我想这种问题,不能简单的归结于道德与责任问题,我同样把我的并列思维当作一种认真,真的饿,对于喜欢我的人,我的心灵做不到拒绝。当然,我并不想一自己的年轻无知为借口来掩饰我的心理对于所做的一切,它都是我生命里最珍贵的部分。过去,在爱静女的时候,我也喜欢着卢娇;在爱卢娇的时候,我也喜欢了你——爱宜! 我找不出爱与喜欢的微妙差别到底有多少,甚至在我看来,对于我这种把事物持平等态度看的人,爱就如同喜欢——其实现在我的身心也有体会,爱的程度远比喜欢激烈,爱了,只有爱了,失去的时候心才是那么的被刺痛,至此心的伤口尚未愈合。这种事情有时候是没法用理由去解释的,时间与感觉,距离与心性都是一些不可很好把握的事物,也许当我们真正明白的那一天,这些东西才会恒定,而过去谁知道,即便知道,又谁甘于这种恒定——一般人的本性如此。 好久也无心于风景,如此这样说出一些话,遥想着一个善解人意的聆听者,我觉得舒心多了!还有,看了姐姐的信我有了面对任何环境的信心。 兄弟喜欢爱宜,这份思念一辈子依旧! 爱,也许是一种不可言表的心灵相约。 你的聪慧无须兄弟过多饶舌了,希望你在日本凭借自己的智慧与真实面对自己的心,过上幸福实在的生活! 祝你平平安安! 冉君然。” 两天后爱宜回复我说:“从信中感知兄弟目前处境复杂,姐姐也不知具体为何事。但无论怎样,都要坦然对待,勇敢的走出自己的路,只要有希望,尽力求之,问题就会迎仞而解。姐姐这里一切安好。找到女儿的时候她还是挺高兴的,这令我感到一点欣慰。她爸爸早已经厌倦了她,正好我回来了把女儿留给了我。 关于我的丈夫,我从来没有爱过他,他也是没爱过我,我们经别人介绍走到一起后才发现两个人的经历,性格,爱好,思想,行为等,竟没有一点一滴可以引起共鸣的地方,最后耗尽了因婚姻的憧憬而产生的一点可怜的感情,后来他,越加变本加厉唾弃我,让我看到一张人皮下竟有如此的卑鄙无耻!他折磨我,我好象一只被逼到绝境的猫,决定伸出爪子毁灭我们之间可以毁灭的一切——爱宜已决定与他离婚!! 昨天姐姐去应聘了一家电脑公司,他们急需要人即使我不是日本人,即使不是男人,但凭姐姐的实力与能力,他们聘用了我,这样一来,我又可以在这里实现我的理想,过一个单身的日子,以我一个人的能力把女儿养好。至于爱情,姐姐虽说还不到心灰意冷的份上,但也不觉得非男人不行。其实爱宜想你,而姐姐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得知你和娇儿的事情,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爱是爱了,可要天长地久这要比天时地利人和还要难些,倒着看吧,能在一起,自然是具备了各自需要的条件,最终不能在一起,毕竟有什么地方确实不合适,这样一想,也就释然了,不用强求。 不管怎么说,爱宜希望你将来一定要幸福! 晚安!冉兄弟! 爱宜,2007年9月6日午夜。” 我细细的看了两遍,随即回复了爱宜。 “兄弟也不再害怕孤独了,过一个单身的日子,自由!我想从现在起,我会学会乐于挑战生命中的残酷与悲哀。我也想念姐姐,只是兄弟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一切理想对我来说都感到迷茫。但不管怎样,不管我在何时何地,我都会想念你,祝福你们母女健康平安!无论未来走什么路,选择之后,我都会勇敢的走下去,泥潭也罢,天堂也好,总之勇敢的走下去。 姐姐一定要重新找到幸福,姐姐惦念兄弟的心兄弟记在心里,但不要寄希望于兄弟。冉君然到底是个什么类型的人我至今尚未弄清楚自己,不过此生,至少到现在为止,有你这么一个知己知交,冉君然死也无憾了! 珍重!” ******* ************ ***********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一直在思考如何解决自己面临的一些问题,感情上的事情索性放弃,一个热闹彻底的体验一个人孤独,沧桑的心灵也似乎也升起了一种灵妙的自由。显示既然如此残酷,堕落只会让生活对自己越来越残酷,况且,生活有时候本身就是要给人莫名其妙的残酷。而我的成绩一塌糊涂,这一点上尽管我有些羞愧难当,但终究也还是释然了,这不能简单的归结为能力问题,我想。我依然上课,也不知目的为何,照样自学,闲游,印象中还时不时的出现卢娇的影子,不知不觉偶尔的瞬间竟是那么明晰,但这也这是一种影子了,爱情也居然会有麻木的时候?还是痛到极限就不知道痛了?这个时候,我的友人“风”为了摆脱久来的空虚,正四处招揽着女人,比以往时候都要激烈,不过他这次比较幸运,认识了一个对他颇有好感的女孩,每周出去一两天。我却觉得我俨然已经失去了这种兴趣。处于那种特殊的时期,身上也没什么银子出去招揽女人,再说这样的事情久而久之也会厌烦,甚至觉得自己淫秽不堪。如此,还不如去梦里或是寻着记忆中的人儿的是丝丝缕缕,尽管有无助有无奈有悲哀,但想象那种感觉在当时却是惬意的。神经的高度敏感时,竟如同与现实一样清晰,真实。想静女如此,想卢娇尽管有痛亦如此,也少不了想爱宜,甚至居然偶尔偶尔也会闪动卢玉婷的一些影子,这就是本真的人性! 这个国庆节,我哪里都没有去,我觉得自己不应该如此耗下去了,得想办法挽救自己,如何挽救?成绩怕是无可救药,那就发挥我的特长我的创造力,我自学的东西总不能白学吧,我要运用它们来走自己创作的道路。我索性将上学年未交的尚且存留于卡内的三千块钱取出,在国庆节假日去了济南科技市场买回了一个价格低廉的笔记本电脑,来开始我的课外文学创作。过了二十多天后,中国共产党的十七大召开了,社会上的一切似乎都有了新的转机,举国上下呼喊和谐,迎着奥运,民主文明被一群闹不出结果的衣冠楚楚之辈闹得沸沸扬扬。而我却是这个社会中不能得到和谐的人。学校财务处再度打来电话催促我交清学费,我说确实是家庭负担不起,那人说这样学校可能会视为恶意欠费而让你退学!“退学!”我苦苦一笑。不就退学吗?妈的还要我的命不成?可是想到家里的父母我又于心何忍!而事实上我并没有因为欠费退学,却因为成绩上的问题给学校勒令退学了。当时我怎么也想不通,凭什么我这么有智慧的人也会得不到中国教育制度的重视! 接近寒假前的一个月,我给新疆妈妈打了个电话,她说她想我了,我说我也想你们。我还从干妈口中得知干爹也得了病,近一年以来一直身体不好。干妈希望我能去看看他们,怕真是干爹的病情很危险了。我当时也没有做什么预计的就说我来看你们吧,殊不知自己的妈妈也在病中,两年没有回家了。我给家里妈妈打电话,妈妈说她身体还好,我说干爹身体很不好,干妈希望我能去看看他们,干妈于是感到很欣慰。妈妈说“要去你就去吧,我们报答不了他们什么,她想你你就去看看吧!”我说好的,你要注意身体!其实我心里很担忧,妈妈在家里受病折磨,儿字却在外漂流四方,心里总是愧疚。再说,干妈当初对我那么无私的好,所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报不了,也该去看看他们吧,要赶爹真有什么不测,干妈肯定很伤心。于是寒假一到我就收拾好行李去了新疆。我到了干妈家里以后,他们家的儿子与女儿也已经从内地工作回家,干妈习惯性的依然叫我小儿子,当初她就是那么叫我的,我倒乐意。干爹见一家都回来了没两天病情也好转了许多,到春节的时候还能下床走动了,一家人于是开开心心的过了一个春节。那个寒假,我无聊的时候也在连队上四处走走,寻找一些过去的记忆,依然能想起叫赵贞的那个女孩。却始终没有见到她。我向干妈打听她的消息,干妈说他们家已经搬到了阿克苏去了。我当时在想,要是当初我不回城去,赵贞会不会喜欢我呢?我觉得人这东西真是奇怪,有时候竟去想这种无聊的假设。当然,平日里我也与哥姐一起讨论一些问题,总之能说的都说,我们很快就像亲姊妹一样。 过完春节之后,二零零八年三月三日我又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从新疆走火车五天后回到了济南。给妈妈打电话听她说话的语气也畅快了许多,她说医生说经过长时间的疗养,已经基本恢复了。我心里一下子像放下了一担压在身心深处的一副重担。妈妈说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开学后的一个星期,我被辅导员的一个电话传到了团总支。辅导员给我一张勒令退学的通知书与我的一些学籍资料。该发生的迟早要发生。那一天我什么都没有说,正如辅导员所说,中国的学校不是慈善机构,就算国家教育政策优惠不追究你的欠费问题,而成绩上的失败谁也帮不了你,“可惜在这里你已经没有自己帮助自己的机会了!规章就是规章,制度就是制度,没人可以更改!”其实,我早已对这里不再抱停留的希望。对于学校的决定我也是在预料之中。只是不知道如何向家人交代?我要是真实的把情况告诉家里人,妈妈肯定又会受到很大的打击,于是我对学校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他们不要把我的情况汇报到我家里,原因我给学校说得很明确。学校同意为我保守这个秘密。两天后,我给狗子打了一个电话,要他借我两千块钱大进我卡里,他问我做什么,我说有急用,他也不再问什么了,说了声“行!有什么困难只管跟他说!”我说“我无心留在济南了,因为成绩达不到学校要求的标准被学校开了。他让我去北京发展,我说暂时不想来,等两年再说吧。 “那你想去哪里?”狗子问我。 “去一个清静的地方,蓝蓝的天下白白的云!” “你小子又想要去风流啊!” “是流浪!一个人的自由!别把话传给卢娇,我的情况一点儿都不能让她知道!” “人家还不想知道呢,好象听说搞了个美国佬。” “随她去吧!”我当时心里依旧泛起一阵刺心的痛楚。 “你到底要去那里?内蒙古?西藏?还是非洲大草原?”狗子说。 “鬼才去非洲大草原,给哥们凑二十万我都不愿意去,去西藏吧!”我说。 “你小子挺拽的!” “这是个秘密,不能让我家里人知道!不然,我妈妈会被气死!” “保证不会出错!你小子步我后尘啊!” “你后悔了?” “没有的事,哥们现在爱情事业双丰收了!”狗子说。 “听我的招没错吧。” “恩!要去西藏很久吗?” “这个不知道,兴许一两年!”我说。 “你不是想在那里定居吧?” “说不准!西藏的妞儿可是披着一股野火风骚!” “祝你好运!混不下去了来北京找我就是了!” “好兄弟!一定会来的!” 两天后我买了一张西行的火车票,回济南泉城路的时候在一家店里买了一个足足可以装下一个人的帆布大包。回到学校后的当天夜晚,舍友们为我举行了一个送别晚餐,说了许多贴心的话,祝福语,“什么要坚强,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有一村”,总之是对我说,不论怎么走,都是能走下去的,只要还有心,还有希望!那晚我们大醉了一场。第二天,我打点好一些必要的衣物,带上了一些还有价值的书籍以及辞典和一些笔记,感觉如同孔夫子搬家一样,塞了满满一口袋东西,后来又精简了一些,最后还是装了大半口袋。其它的东西送人的送人,该扔的扔掉,能丢的丢弃。中午,我去学校里的自动取款机处取出了里边一半的存款。晚上八点的时候,我搭上了开往郑州的列车——准备一路西行至西藏阿里地区——我心里给自己说我不能懈气。我静静的竖躺在位置上,望着车窗外漆黑的夜,外边的世界仿佛地狱。而我心中的意象中却是一片高空下的蓝天白云,那冰山,那奔驰的马儿,那成群结队的羊群,牛群,阿里高原上俊俏的藏女。一切的一切在我脑中都是一些希望。也许,那些只是我头脑中仅存的一点儿美好意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