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增加书签
已经汇报章节错误
第八章
这以后的一段时间除了正常的上课,周末游玩基本与原来如此。只是偶尔卢娇带我去溜冰场。她说她要把我笨拙的脚给训练灵巧。每一次她都带着我,不厌其烦地为我开道,我摔过几次,膝盖摔破了皮,手也擦破了皮,后来勉强可以自己滑行。不过在卢娇的引领下还是能自由的滑行很好。卢娇的溜冰技术那是没说的,直到看到她溜冰的姿态,我才发觉原来的那顽皮得有点男生风格的傻丫头,原来她也有美的一面。她溜冰的动作娴熟:偶尔身躯弯曲,犹如月行天空;偶尔轻轻的一个翻转,有如燕子翩翻;偶尔单脚旋转,俨如一个绝妙的芭蕾舞演员。这个时候,我通常在旁边站着静静的凝笑观赏她以及她行动的步法与姿态。 我和于静也几乎每周交换一次书籍,如果是晚上下课以后,每次我都会要她吻我,我也吻她。于静身上,对我来说有一种更深沉而包容的吸引力,她让我听话的,乖巧的爱着她,尽管我对卢娇也十分喜爱,但我知道令我倾心的只有于静。这种状态一直保持到暑假结束。由于高二年级下期末进入高三,学校要求补课的原因,我在家里休息了一个月,除了偶尔约卢娇出来走走,KK歌,溜溜冰,吃点什么新鲜的,卢娇已没有以前那么顽皮了。其间一个人去了小南海游了一趟,还冠冕堂皇的带去了钓鱼竿体验一下独钓海中鱼的感觉,结果没钓上什么鱼,不过心情倒是轻松得很。我们提前半个月开课,于静也早早的来到学校,可以跟她有一段悠闲的日子,有空闲偶尔也带她出去走走,去后操场转圈圈,然后坐在眺台上看风景,说书上的故事,说理想,说学习,最多的是说我们的幸福!偶尔卢娇也跑到学校找我一回,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于静与卢娇就一直没有在我面前会过面过。开学的时候卢娇来了学校,她已经是个高二年级的学生了;我和于静照例上着课,似乎已经忘却开学的日子:高三一来,我们的学习任务变得很紧,一天休息的时间也不多,吃了饭就得往教室跑,甚至周六周末上午都给排上了课,进入了紧张的第一轮复习阶段。这样的日子持续到那一年的国庆节。二零零三年国庆节前夕由于政府颁布法令:不允许中小学校节日补课,违者追究法律责任。法令一出学校沸腾,关键时刻是法律帮助了我们,让我们可以有七天的时间得以洒脱。 然而在生命的道路上,人生似乎变幻莫测——只是当时我根本没曾意识到或当时就有过这种预测的动机——人生前面是苦是乐,是喜是悲,是恨是痛,我们都尚且还带着半点幼稚的青春与悠然的理想又何从预测?谁也没有想到,接下来那短短的七天让我的生命状态从地下升入了天堂,猛然间从天堂跃入了八十八层地狱!一层一层的令我心碎,令我啼血,令我愤怒,令我癫狂,令我痛不欲生,令我挣扎到没有一丝力量!于静从这个世界离开了我!是的,青春不应该是这样,天神不应该这样多情而残忍的安排我们——我和静女——一个铁的事实,二零零三年十月五日,那个魔鬼降临的残酷夜晚,魔鬼夺走了我的天使,我心中的公爵兰花的梦,我永恒爱恋的静女!无论怎么样,于静她是那么的仁美善良!她所震撼的是我正欲爆发的潜藏于我内心的完美的,永恒的,深沉而神秘的心欲,于静身上所吸引我的,震撼我的也便是我心欲的一部分。她能让我在神经里编织天堂,她能让我在希望中爆发力量,她能让我在永恒里散放光芒——无论怎么样,她都不应该在这个世界受到惩罚——取而代之的应该是我而不是她。于静死了以后,她便成了我的一个凄美的梦,梦在记忆里毁灭又在幻想里重生,梦里她依然如同记忆中的百般柔情、优美!梦里她一次次的吻我,直到我一次次的心碎,然后一次次被她凄清的泪水惊醒。梦里我是那么深深的爱着她如同梦里她那么深深的爱着我,她作为我心灵上一个永恒凄美的梦,一个永恒的出现如同公爵兰般绚烂而又在梦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个十月一日早上八点的城市的上空的蓝天里飘浮着几朵白云。护城河上的柳条映在河里风移影动。 我和于静沿着护城河的公园小径悠悠爽爽的走着,十分钟后到了东城车站。我们买了两张回于静家乡的车票。于静的家乡恰好处于渝鄂两省的交际地域。故其镇的名称取为邻鄂镇。我们搭车穿过崇山峻岭,两个小时后到达一个高凉的地域。下车以后,我取出一件棕灰色夹克披上。随着于静走了一段弯曲的山村小径,我帮着于静拎一个包,背上背一个包,我的包里除了一些必需的衣物,还特意为于静爸爸买了一瓶“五粮液”;一条精装的“朝天门”;为她妈妈与弟弟也买了一些礼品。于静自己也背一个包,除了一些书本与资料以外,便是于静在城里给她家人买的一些东西,如衣物果品一类,大约都是她用平时节约下来的钱买的。村庄处于一个盆地结构的地理环境中,中间是一片十分平阔的田野,四周分布的多是木瓦结构的房屋,有的地方房屋分布得整齐紧密;有的地方零零落落也有少许现代内包钢筋的水泥构筑。 于静的家坐落在这个小盆地村庄的南边山脚,于静老早就用手指指着那块告诉我说。她家屋后的那座山如同一个巨人一样,伸展着修长与巨大厚实的臂膀向两边延长,整个一座山独挡南面,呈延长斜面形式延展。于静说山上有一种白石头儿,两边绵长的山坡全是草坪,上边长满了虎儿藤;山脚下的岩洞里有许多好玩的东西,当然也有恐怖的地方,传说中有许多莫名其妙的人物死在那里;山底下有一个天坑,据说深不可测,扔下石子听不到下面的响声,里边是暗河,一股清泉从山脚流出,环绕着南村形成一条碧清的溪流。上午十点三十分的时候,我便跟随于静到了她家。据于静先前告诉我,她家现有五人,爸爸妈妈,一个刚上二年级的弟弟,一个在外打工的哥哥。于静家人见到女儿回来了都高兴的出门迎接。首先蹦出来的是她可爱如顽童般的弟弟,口里亲切的呼着:“姐姐!你回来啦!” 于静用手摸了摸弟弟的头儿,“姐姐给你带回来了好多好吃的东西!”,小家伙接过于静手中的袋子便翻开了,脸上带着欣喜的颜色,只是脸上手上都脏脏的,宛如一条泥鳅。 “爸爸!妈妈!我回来啦!” “阿静回来啦!”她爸爸妈妈站在门口异口同声的道。我面带着和煦的微笑,如果当时我的自我感觉没有出错的话。 “这为是我的同学!他叫冉君然。城里来的,特别喜欢山村的风景,婉求我带他来我们家乡玩几天!”于静微笑着向她父母介绍着我。 “伯父,您好!伯母!您好!”我微笑着向她父母握手问好。 她父母看上去约有五旬。我一直没问于静这个,当然当时我想我父母肯定比他们二老年纪要小,所以就那么称呼了。 “小伙子!欢迎欢迎啦!”于静父亲热情而慈祥的看着我说。 我于是把背包放了下来,取出包里的礼物说:“这是晚辈给您们买的一点儿礼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哎哟!小伙子,是于静的同学直接跟我们家阿静来玩就行了,还拿什么礼物,她爹您看,这么贵重!”于静妈妈热情而大方的招呼着我。 “伯母别这么见外,我来怕是给你们添麻烦的。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望您收下!”我说。 “好,好,好!小伙子快进屋坐!叫什么来着?”于静她高兴的问我。 “冉-君-然!”我与于静一起说出了我的名字。 “好啊!君然!”于静爸说道:“是个好小伙子,快进屋坐吧!” “谢谢伯父伯母!”我说完进屋坐在他们家的木椅上。 “君然!”于静爸说:“来这里就像到了自己的家一样,不必拘谨!只是乡下没有什么好吃的,粗茶淡饭委屈你了!” “谢谢伯父!千万别这么说,哪有什么委屈呀,晚辈小时侯也在乡下出生,喜欢乡下生活,到了这里我像到了家里一样!”难道不是吗?我心里暗忖:你女儿将来可是要嫁给我的。 “恩,就当家里一样!”随即于静爸对着于静妈说:“去给孩子们弄吃的吧,走了这么远饿了吧?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还不饿!”我说。 于静妈应着提着礼物走进了内屋。于静对我一笑也跟她妈妈进了内屋。小弟弟拘谨的站在门边嚼着糖果偶尔瞟我一眼。 “阿弟,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于兵!”小家伙低声而害羞的说。 “兵兵,叫哥哥!”于静爸招呼着儿子说。 “哥哥!”小家伙害臊的叫了我一声。 “恩!”我对他笑了笑:“兵兵过来!”我从夹克里掏出了一只精致的玩具枪,“哥给你的礼物,拿去玩!”小兵兵害羞地走过来,接过我给他的玩具枪,“谢谢哥哥!”“恩!去玩吧!” 于静爸端起茶壶给我倒了一杯茶,“君然!来,喝杯茶吧。” “谢谢伯父!” “小伙子学的是文是理呀?” “学理的!”我说。 “不是跟阿静一个班?” “是的,不是一个班。于静是我的好朋友!” “于静跟我们提过,她有个好朋友,在学校很关照她,想必是你吧!” “彼此照应!应该的!”我说。 “来了,就让于静陪你好好玩几天,四处走走,看看我们这里的山村风景。”于静爸拿起烟管,然后用打火机点燃前边烟管头的烟沫叶子。 “只是麻烦你们了!” “哪里,认识路了,想来就来!”于静爸爸“吧嗒吧嗒”的吸着旱烟。 “会的!” 于是我问了他一些关于他们村庄的一些风土人情与庄稼的种植与收获情况,我然后又谈到了这里的地形气势,于静爸对这个尤为感兴趣,他还说我很有审美意识,对乡下情况了解不少,懂得礼节。我也给他爸聊了一些城市现在的状况及我的家庭的大致情况以及学习状况与未来的理想,说得是书生意气,融情融理。于静爸爸看出我是一个比较有见识的人。听于静说她爸爸曾做个村里的民办教师,后因政府教育改变被刷了下来,于是便回村务农,每日还关注国家大事,偶尔执笔写诗,让我对他平生了三分敬佩。总之,他是一个很明晰事理的而又和善慈祥的好父亲。大约一袋烟的工夫,于静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边还有两个荷包蛋。她看着我笑了笑:“冉君然,来尝尝我妈妈的手艺!” “你们都不吃吗?” “啊哈,我们刚吃过!”她爸说:“快趁热吃吧,走这么远也该饿了!” “好!”我看了于静一眼示意她陪我一起吃,他爸爸吸着旱烟买在意我们。于静微眨了一下眼睛,意味她也会陪我吃点,她知道让我一个人吃是有些不自在。我于是拿起筷子,说吃就吃了起来。“伯母做的面条真香!”我说。“喜欢就多吃点儿!”于静从里边端出碗来边吃边脸上也带着微笑说:“我和妈妈一起做的,用了最均匀的配制!”我边吃面条边望着她笑,但没有笑出声音来。 “君然!”于静他爸突然问我:“你抽烟吗?” “不抽!”我说。 “我去给你买包烟吧?” 我说伯父不用去了,我真的不抽,于静也说我是好学生,不抽烟。 “恩,学生抽烟没好处!”她爸说。幸好我没有说我要抽烟,我当时想。 “阿静啦!” “恩!” “等君然吃完了,他想去哪里你带他四处看看!” “好的!” 我说不急,我一个人走走就行了,不能麻烦于静了。我口里这么说,其实心里就是想于静带我去玩,于静也知道我的心思。她爸爸说不麻烦,阿静对周围环境熟悉,看到什么让她给你介绍介绍也行。我说好的,谢谢伯父。我很快就吃完了一碗。“要不要再来点?锅里还有。”于静说。我说够了。“吃不饱你自己受饿?”于静说。“饱了!”我说。于静此时也吃完了,于是他连同我吃的碗筷一齐收进了厨房里。“要吃饱哦!别饿着!”她爸爸说。我说吃饱了,伯父您别担心。他恩了一声,弯腰在地上拍拍烟管的头,然后拿起来继续“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的味道很浓烈,可比我们平日里抽的“朝天门”要刺激得多,真想向他要过来叭上几口,不过我说了我不抽烟,怕他误会了又去给我买烟就不好了,况且对于抽烟我的确是可有可无,上不了瘾。 “走吧,冉君然!跟我去对面买点东西!”于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一起去吧!”她爸爸也说。 “好的!”我说完站起了身子。 于是我跟在于静身后走了出来,外边秋的阳光真好,高山地区的天空就是蓝得比城市可爱,也清朗得多。我们沿着林子里的小径向东边行去,小径于静铺满了树的枯枝落夜,踩在上边发出“吱咯吱咯”的干脆的响声。 “静女!” “恩!” “爸爸、妈妈真热情!” “傻子,爸爸妈妈不对你热情,还是爸爸妈妈吗?” “这么说你于静向他们说我是你男朋友了?” “这倒没有说,不过爸爸妈妈应该看得出来,看起来他对你印象不错。爸爸对于青年一代的事是比较开明的!” “哦,怕事他心里还是讨厌我:那小子!年纪轻轻就把我女儿给弄到手了!想当年我还没有那么快弄到女儿她妈呢!” 于静呵呵一笑:“瞎说!我爸爸妈妈结婚可早啦,十八岁我爸爸就娶了我妈,他们感情可好啦!只是结婚好几年才生了我哥,后来是我,再后来是我弟弟。” “哦,时间间隔挺大的嘛!” “恩!” “去买什么呢?” “你来了嘛,买点好菜了,还有买点什么让你消磨嘴巴的东西!” “不用这么破费嘛!消磨嘴巴的东西有你就够了嘛!” “你的可大大的有福气的!”于静调皮道:“我爸妈可关照你了!” “当然!他们想着将来我关照他们呢!” “你呀!希望你真有那本事能让他们过上更好一点儿的日子!”于静说。 “我会的!我和静女过什么日子,他们就过什么日子,所以要期待着将来!我们也要为我们的将来而努力!” “恩!我会的!如果将来日子很清苦,你也愿意陪我过?” “不会清苦的,我会让我们幸福美满,一定会!当然,即使是过清苦日子,我也会陪在你身边,每天能看着你就是我的幸福!”我说。 “就这张嘴会说话,其实啥本事都没有!” “真没本事,你也要我吗?” “我相信你,你会长本事的!我们什么时候都要你,死了也要想着你!念着你!爱着你!” “你死了我也跟你死!” “不,我要死了,也希望看着你好好的活着,不然我在另一个世界看到你也不会原谅你!” “傻丫头!以后不说死字!我们要好好的,会一直好好的!我们永远能在一起!”我深情的抱着她说。 “恩!我知道了!” “好了,走吧!” 我于是晃动着头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探着这乡村风景。仿佛回到了小时侯许多熟悉的记忆中—— 村子,是蓝色的,像记忆也是蓝色的一样。许多年代都是那样——古朴的房子,悬着的吊脚楼。当时的我,一个幼小的生命萌生于那个蓝色的时代。在我的记忆里,珍藏着许多蓝色的天真无邪的美丽:院子里的天空是蓝色的,蓝色的瓦当,石块,泥土,房角的灰,细土沫。院子里还有枇杷树,桑葚,有桃花,李子花。。。。。。 我边走边陷入记忆,语境轻轻的唤了我一声:“冉君然,在想什么呢?” “想到了小时侯的一些记忆,跟这个村子差不多一样的感觉!” “哦,想到什么了?” “老屋,像这家的房子差不多的老!”我指着前面一家老木房子说道。 “给我说说。” “老屋里很昏暗,屋中柱子也大窗格子也乖巧,因为雕刻里酝着一种古朴的美,但因为年代久远便早已经黑漆漆的了—— 屋里住的都是族里人,两大家,各家十几人,人丁倒也兴旺。什么大爷、二爷;大伯、三叔;七姑、八姨的,小孩子们整日里哇哇乱叫,那时侯院子里吵得热闹得很!” “哇!好大一家人。很多年没回去了吧?” “倒也不是很多年,是近几年回去找不到小时侯的感觉,今天在你们家乡找到了!” “怪觉?”于静说:“冉君然,干脆坐下来给我讲你小时侯的故事吧?”于静先坐在了路旁一草坪上。 我于是随她坐下。“那个时候的夏夜,月朗星稀。大家都来院中乘凉,大人们闲聊一些农事,爷奶们讲一些怪异的故事,我那时候听妈妈讲月亮的故事。”我顿了顿,于静眨了眨眼睛,我继续说:“妈妈说,月亮很美,上边有漂亮的房子金光闪闪的,妈妈说里边有美丽的姑娘,她们是仙女——“什么是仙女呀?我问妈妈,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应该很美吧,可就是不知道形状,以为仙女就是月亮本身。” 于静天真的听着我讲故事,仿佛也回到了她的童年。我温柔的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妈妈说‘你睡着了就会看到仙女’,后来我才知道妈妈是哄我们早睡才这么说的,还别说,还真能梦见月亮就飞下来了,我紧紧的抱着月亮,就像紧紧的抱着你一样!” “冉君然,抱着我!”于静脸上露出甜蜜的笑。 我把语境抱在怀里,良久,我轻轻地说:“古屋的东边,流着一条清澈的小溪,每一片水,都像珍珠一般明亮。溪中的石块有大有小。大小的石块在清亮的溪水中宛如星子们在夜晚的星空。石头也有圆有扁,圆的光滑似皮球,”我呵呵一笑:“跟你的小白兔差不多!”我说完摸着于静的乳房,她的小白兔已经长大了许多。我心里暗喜。 “继续讲故事啦!”于静拿开了我的手。 “那时候村里人都去溪边挑水或是洗衣裳,那条溪水流经了祖祖辈辈,是幸福的源泉!” “我们家屋后也有一条,有时间带你去看!”于静说。我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讲我的故事,“在我记忆中,那条溪水是古蓝色的。好多的日子,我迷上了去溪边玩,有时候,去抛石子,那石子一抛下就有浅浅的浪花,缓缓的扩散开去,像一个个漂亮的花骨朵。几滴水珠也像鱼儿似的跃上水面,然后弹了回去;有时候我坐在大石头上,把小脚丫子浸在水中,冰冰凉凉的,太冷了,就取回来,搭在光滑的温暖的石板上,晒晒和煦的阳光,一边听着溪水丁冬,然后就唱起妈妈教的儿歌。。。。。。” “唱什么呀?” “这个倒忘了,反正直唱到妈妈叫我了才回去。妈妈说溪边林子里有大灰狼,会叼小孩的。我傻傻的望着那片林子,黑黑乌乌的,真有大灰狼吗?会飞吗?像古屋里的‘黑二狗’吗?有黑二听话吗?谁知道呢,那时。”我呵呵一笑。 “那个时候,有迷惑的,有希奇的,想知道,却又不明白!”于静也沉迷似的说。 “白天我在溪边玩泥人,给它们砌小屋子。那时候我怕夜里的大灰狼来叼泥人,所以有一种力量让我跑去看它们哦!可爱吧?” “恩,可爱!呆得要命!”于静说。 “月亮很蓝,很美。她跟着我走,天上的星星也跟我眨着眼睛,溪水依然叮叮咚咚的想着。我突然发现溪水中又有一个月亮,而且更蓝更美!” “那是月亮在水中的影子吧?” “可我那时候太惊喜了,想伸手去抓它,但水波因手碰而晃,那溪中的月亮也忽闪忽闪的变丑了,像生气了一样,我一急,哭了起来,妈妈听到我的哭声,赶忙从屋子里出来,还以为我被蛇虫咬了呢。” “傻乖乖的小孩子,跟现在我弟弟一样!”于静弄着我的鼻子说。 “妈妈问我怎么了,我哭嚷道月亮不见了。妈妈笑道‘傻小子,月亮不是在天上么?’,我说‘可是我刚才看到溪水里也有一个月亮,我一抓它,就变不见了呀!’‘刚才你抓的是天上月亮的影子,是假月亮,天上那个才是真的。’,我不相信,又回到溪边,当时吃了一惊:怎么又回来了呢?妈妈说,只要你不抓她,它就不会消失!” “是呀!有些东西,我们不能把它们都拿到手里。其实,你已经拥有了它。你能看到溪中美丽的月亮,何必一定要去抓住它呢?” “是因为心爱呀!可如果你是那溪中的蓝月亮呢?我也不去抓吗?” “那你现在抓住了吗?” “抓住了!” “对呀!因为我是真实的嘛!所以只要你抓我又能配合你抓你就能抓到啦!”于静说。 “其实,多少年之后,每当我回到那片溪边,在风清月朗的月夜,我就坐在溪边的蓝石上,聆听着自己的心灵语言。” “蓝色的世界,蓝色的梦!蓝色,让我们产生无边的遐想!”于静说。 “那些日子,夜风轻轻的吹拂,溪中蓝月依然。”我呵呵一笑:“有的东西,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实在让人琢磨不透,没有思想的东西有时候似乎便得更有思想了,有活力了!真假月亮总能和谐,在蓝色中美丽!人心亦有真伪,暴露出来,就失去了许多美丽!” “你是说我爱你不真?” “傻丫头,我怎么会说你呢!我说的是那个大家庭里生活的人,爷奶去世以后,老屋便被瓜分了,拆的拆,卸的卸,后来几兄弟姐妹之间还因为财产纠纷动了干戈大干了一场。从那以后,外公便把我们全家接到了城里。” “原来每个大家庭都这么复杂呀!”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留恋过去,留恋那老屋,留恋家乡的那一弯溪中蓝月,我能看着它感应到无穷无尽的清新与自然,就像看着你一样!当然了,抱着你我更幸福,多了一种实在的温切,柔蜜的温暖!” 于静乖乖的依偎在我怀里。温柔的阳光透过常绿树条的枝叶穿泻下来,点点滴滴的点缀荡在我们的衣服上、裤子上,如同轻缓移动的荧光,可爱至极。 良久,我们听到林子里有一丝响动,我们赶紧松开了抱在一起的手。随后听见“喵”的一声,原来是一只黄白相间色的猫。那只猫偶尔懒懒散散的喵叫一声,偶尔触动它脸庞的长长胡须,爪步轻缓。于静学着猫的音质,把那只猫唤了过来,似乎小动物对于静都有一种天生的亲和力。这只猫很乖巧的躺在于静怀里,轻喵了两声,又没精打采的望了一眼什么,跟懒人翻白眼什么都不在意同一模样。悠尔间它又竖起耳朵,纹丝不动听着什么,终究没有听出什么来,于是它又开始漫不经心的动起来。我伸出手摸了摸猫的脊梁骨,整个一个光骨头没有肉感的东西,不过显得很乖巧。只是我摸它腿的时候它伸出爪子来抓我,也似乎是在跟我逗着玩一样。 “这是一只幸运又不幸运的猫!”于静说。 我觉得她这种说法很奇怪,疑惑的望着她。 “不幸在于它吃过一次毒药,被毒傻了不知道抓老鼠,连喂它食物它也不怎么吃;幸运的是它没被毒死。你看,都瘦得不像一只猫了。” “不是像猫,”我说:“只要毛不掉,放大几十倍看就不会像恐龙!” 于静不明所以的看了我一眼。 “静女!把那小东西放了,起来走吧?” “你讨厌它?”于静放下猫眯站了起来。那猫眯离身后“嗖”地奔向树林。 “也不是,不讨厌也没多大好感,有时候我们对有些事物就是这种心态。不过我喜欢熊猫,那样子可憨可爱,毛色也不赖!” “恩,我觉得小动物都可爱!” “回学校了我送你一个熊猫娃娃,大大的,抱起来软软实实的,像孩子。” “女孩的幸福有时候就像抱着一只大大的顽熊!”于静说。她是不是在想抱着我的感觉呢? “温馨!蕴生于拥抱的那一刻, 可以清楚的看见, 你的眼睛里闪现着拥有我时晶莹般的柔彩。 大眼睛,长睫毛,香圆脑袋—— 像想象中可爱女儿的样子。 你的幸福是拥有一只大大的顽熊! 也许你应该是天使的女儿。 天使的显现,给予我灵感—— 收获幸福就如同勇敢地坚持着找个大大的顽熊抱着,如此简单!” 我把双手轻搭在于静的肩上,轻轻的给她吟着一半诗意一半真情的微语。 “大顽熊!”于静眼睛脉脉生辉:“大顽熊的心灵比静女还细腻!” “因为你的给予我的美与爱,才会让我心酥心迷心情美丽!”我说。 “恩,我知道啦!”于静拉着我的手在较为宽硕的田野的路上轻快的跑了起来:“快点!” 我们跑累了,便停下来喘口气,彼此放开大笑几声。如此五六分钟的光景来到了东村公路的一家商店。于静把需要买的都买下了,像什么干果,花生米等以及一些制干的菜和一些调味料。 我突然觉得店里边的圆形挂钩上挂的手绢很漂亮,质地柔白,浅蓝与粉红交织的花边,心想买一条给静女吧。我问那老板那种手绢有几种内型,她说有三种价格类型的,我说挑最高价格内型的给我看看,我还问她是真丝的吗?她说当然,质量决定价格嘛,本店一律按三六九等卖东西,以满足各买方的需求。我呵呵一笑说应该这样。 “静女!喜欢吗?”我挑了一条质地纤柔银白,浅蓝与红粉之色彩的绢线勾勒的花边。 “喜欢!可是很贵呀!” “喜欢就行了!一条手绢的钱我还是能节约的。” 我问那老板娘要钱多少,她说十五块。我说其他两种呢,她说一般的十块,最低的五块。我呵呵笑了一声:“我就拿这条!”于是我给了她一张五十块新版毛人头钞票,她找了我余数。我们彼此微笑了一下,然后我和静女转身离去。 “送给你!静女!” “我先不用这个,这么漂亮的丝绢,弄脏了可惜!你先替我保留着,干干净净的保留着,时时刻刻的保留着,哪一天我想要的时候你就给我。”于静神秘的看着我说。我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觉得没有什么不正常。 “好吧!我先给你保留着!”我说。于是我把丝绢揣进了内衣兜里。此时我们走在田野里的路上,秋的天空又高又阔,空气里吹拂着野风的清爽,混杂着田野里的稻草味,一头黑牛在田野里悠闲的卧着啃着稻草,见到有人路过便警惕性的发出一声长闷的哼声。 “这是邻居家的牛,原来蛮得要命,嗜好找同行打架。有一回从西山崖上摔下来,居然没摔死,不过那次之后,它的脾气大有改变。”于静说。 “我小时侯也见过两只牛打架,也是像这个家伙这么粗大,牛角弯长,两只牛打得旗鼓相当,最后彼此的牛角都打断了。” “动物的原始性能就是争强好胜,撕杀!”于静说。 “强者统治,弱者屈尊!” “一群疯牛!” “原始性的东西是需要发泄的嘛,人也有这种需要。”我附在她的耳边说。 “那你就去跟牛打一架,如果还不能消解你的需要,就把牛角掰下来我给你吹吹,用柔和点的伴奏帮你!” “它要一角把我顶死了,到时候你给我吹丧号。再说,我又不是西班牙斗牛士,现在、将来都不干这个职业!”我随即笑道:“就不能另找一个让我凉幽一下的办法了?” “你这脑袋越来越有点发热了是吧?有个办法,回去用凉水给你冲冲!”于静用手指敲打了一下我的脑袋。 于是我默不做声了。 我们回到屋外边的时候,小兵兵正拿着玩具枪在树林里乱窜,他的样子像是在打鸟。我心里暗笑:那枪要是能打倒鸟怕是也不能送给你玩了。 吃过午饭以后,于静爸妈去田野里收稻草,我和于静也去帮着收,忙了一下午,把她们家的储草房堆得满满的。于静爸爸妈妈不让我干的,我说没,偶尔痛快的做回体力劳动也是很安逸的,于静先提前半个小时回家去了。等我们收完了草回去的时候,她于静准备好了热水,我一进屋她就叫我去洗澡。于是我整理好衣物进了一间内屋,里边灯光如夜里的昏黄月光。“毛巾,新的!”于静递给我说:“都准备好了,香皂,洗发露在旁边洗衣台上,伸手就能拿到。”“恩,好的!”我说。里边有两个很深尚且能容纳两个人的木瓜似的桶,左边一个里边已经装满了温热的水。我问于静你用这个桶洗澡吗?她羞羞的看了我一眼说:“我爸妈用右边那个,这个当然我的啦!难不成要你用我妈妈用的浴桶呀!”我不好意思的一笑。 “尽情的泡泡!很舒服的,不会走温。我出去了?” “你陪我洗吧!”我望了她一眼轻声说道。 “想呢!在家里哪能。给我爸妈一点情面,懂吗?” “你出去吧,把门带上。”我微笑着说。 于静冲我使了个可爱的眼神便拉上门出去了。 这的确是另一翻不同的享受,感觉像在泡温泉一样。我一边泡着擦着一边想着于静动人的样子,要是她能跟我一起蜷在这个木桶里该多美妙啊!我收了一下午的草,一直都在卖命似的干,也的确觉得身体很累了,也总觉得在人家浴室里做想入非非的事情不太适宜,也不能久泡让于静爸妈在外边久等。于是我泡了大约十几分钟,便出桶擦干换上干净的衣服——衬衫,休闲的西装,灰白色的休闲裤。然后取出被换下的衣裤里的所有东西,包括那条手绢。随后我拉上门走了出来,用手拍击着头发上的余留水分,于看我出来到了中堂,便领着我走进右堂一间房。“客人专用!”的。于静说。里边陈设整洁素雅,床上似乎也是换新的床单与被褥,感觉我是在享受最惠嘉宾待遇似的。 我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把檀木制的梳子,梳了梳柔顺的头发,然后用手拍刷了几下,又向后抚弄了一把,基本搞定了发型。我站在镜子前不经意的窥了几眼镜子里的自己,于静也在旁边看我摆弄,她眸子里偶尔透露出一些欣喜而渴望的神情。我也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的确,那感觉要多帅气有多帅气。 “不愧为你改的名字!”于静打趣道。 “过来嘛,看看咱俩这对妙配的君子佳人!” “我有女孩用的香水,要不要喷点?”于静靠近我身边说。 “不要。我从来就不喷香水!你闻闻,我身体是不是很香嘛?” “恩,是有股清香,有点像春兰的香味哦!”于静深深的呼吸着好几次,“可我总觉得闻不够,好象嗅了一点倾尔又消失了一样?” “味道嘛,一种气流,如同溪中的蓝月亮,气流只能轻轻的嗅;水中的月亮只能静静的赏,都不可抓住的。”我又整理了一下衣服。 “别臭美啦!自恋型男生,要恋我比恋你自己多一点儿,不然,静女会不高兴!你知道静女不高兴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静女不高兴了会对我说:我打你哦!然后有个乖巧的静女就会被我咬。”我说。 “静女不高兴了还会悲伤!”于静大眼睛闪过一丝忧郁。我当时却觉得这种忧郁比银河里的水还要纯洁。 “我不会让你感到悲伤的!”我说。 ***** ************ 我跟于静家人吃过晚饭,我和于静的爸爸坐在屋檐下闲聊了一些。他依然抽着旱烟,于静她妈一直在厨房里忙,时常拿出一些土特产给我尝。于静此时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大约在看书,小兵兵一个人在中堂的宽长木凳上掌握着电视的遥控器。突然听到于静在她的闺阁里叫我的名字。 “冉君然!快进来帮我看看这个题目!” 于静爸说:“去吧,去跟她探讨探讨!” 本来我跟于静学的东西都不一样的,一文一理,我怎么能看懂呢?我这样想着口里却说着:“好的!” 于静的闺阁简洁素雅,一个书柜,一架床,床上陲着帷帐。一个绣花枕头居中放置于一边床头。屋内有一股古朴中透着少女体香与她用的香水的味道,香得很适宜,仿佛不是一种味,是一种宁静中的轻柔,感觉如同清浅的银河倾泻。于静趴在台灯下做着作业题目。 “什么?”我问。 “没什么,怕你跟我爸爸没话说。你不看看书吗?” “晚上一般不看,对视力不好!” “哦,我发觉我的视力也在衰退!” “要注意保护哦,这么亮的眸子失色了多可惜呀!”我趴在书桌对面看着她。 于静停止了写用她的美目看着我。 “公爵兰也是春天开花吗?” “是的,应该是,南半球的这个季节正是花开的季节。” “呃,将来要带我去哦?” “恩,一定!我要采撷它的芳香与花姿,编织花环带在你头上!我要你那一天做我最美丽的新娘!”我柔情脉脉的看着她低声说道。 “你要那个时候才要我吗?”于静温柔一语。 “你是说小白兔长大的事情?”我有点难为情的回味着说。 于静努动了一下嘴唇。 “我当然希望越快越好!”我说。 “傻样,还是想着吧,该给你的时候自然会给你的。”于静轻柔地说。 “刚才洗澡的时候就想,非常!”我低而有力地说道。 “先别那么兴奋。明天带你好好去玩玩!如果阳光好的话。”于静娇语。 “你要准备给我了?” “想得美呢,只是带你去玩玩!” 我从心底里发出一声呵呵的浅笑。 “你先出去看电视吧,老在我房间也不好吧?” 我觉得有理,便来到了中堂跟兵兵一起看电视。 “哥哥,那拿刀的人飞得好快!” “是啊!武林高手!”我说道。随即心里笑道:这小子也是一个迷武侠的白痴呢! “我也想要飞!”兵兵天真的说。 “飞吧飞吧,不过要认真学才能飞哦!” “恩!” 那晚十点钟的时候,我躺在于静家的“客人专用”房里的床上睡去了,的确有种困意。我想着静女温馨的一笑,便进入了梦乡,梦里我梦到静女在田野里奔跑,时而快乐的跳起轻轻的舞蹈。 第二日,我轻松的从梦中醒来。通过窗格看到外边半空中的太阳的光。我迅速的穿好衣裤起身下床。于静正在外边洗脸。我走出屋外运动运动了一下身子。 “今天天气真好!”我带着惺忪的眼圈看了一下四野。 “昨晚睡得可好?” “美美的,上床就睡着了!”我甩了一下胳膊轻松地说:“你呢?” “挺好的,不过到半夜以后睡得好沉,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了,不轻不重,很难形容。”于静说。 “不会是身子受凉了吧?” “不是!本来是和轻松的入睡了,可睡着睡着就不知不觉的就像着魔了一样!”于静说。 “可能有点累?也可能是很久没回家以后触及到熟悉的家庭气息而心情激动?” “恩,可能是吧!” 待我洗漱完毕之后,于静妈妈已准备好了饭菜,我跟他们一家人又客客气气的吃了一顿饭,不过我睡了一夜确实挺饿的,而且于静妈做的饭菜特别可口,我想无论是钝的肉还是炒的菜,火功与调味上都做到了精细。 吃完早餐,于静爸妈说要去集市,于兵也闹着要去。于静问我去不去?我说你去我就去,于静说那就去吧,集市上可有看头,而且她说要考验一下我这个城里人走山里马路的能力。我说反正只要跟你在一起,我都觉得满足,去哪里都觉得精神得很,况且我也好多年没有体验过乡村的集市氛围了。不过那次去集市也没有发觉什么特别的新鲜,相反我倒觉得已经早不到往昔的那种集市氛围了,但心情一直不错,一路上见到什么好玩的也玩一下,看一回。直到中午十二点,我们才回到村里。于静问我怎么样?我说有点困,又想去睡觉了。“那就去睡会儿,等饭做好了我叫你!”于是我便走进那个昨晚睡的房间,倒床便睡去了,连梦都没有做,兴许是头晚梦做多了,一直没有睡得塌实的缘故。 于静把我弄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我睁开睡得意犹未尽的眼睛看着木壁上挂着的时间,于静坐在旁边,看着我微微的笑。 “你进来多久了?” “不过两分钟,一直看着你睡得死死的,才碰了你的鼻子就醒了。昨晚没睡好吧?” “一直做着梦呢!” “美美的?梦谁呀?” “美美的,梦见你在田野里轻轻的跳舞。” “起来吧,吃了午饭我带你去田野跑一圈,然后带你到后山上去看看!” 我翻起了身子,觉得整个头部都睡昏了,于是用凉水洗了个脸,刷也一下牙,觉得爽多了。午餐上于静妈妈添置了一些上午从集市上买回来的菜,他们一直在劝我多吃一点儿。我就那么既客气又不客气的吃饱了肚子。吃罢午饭,于静说带我到田野里走走?我说我们去山上望远吧!于静说也好,山上风大,让我带穿件衣服。于是我在衬衫里边又套了意见T恤。于静穿着她那浅白色柔质衣杉,一件黑色的薄质毛衣和那件绿色的外套,下身穿着印花牛仔裤,脚下穿着一双灰绿色的运动鞋。我背上了一个包,一是为了方便带水,一是为了拣到些什么东西,白石头儿呀,野兔火鸡什么的。 上山的是一条波折弯曲且坡度陡峭的小道,路面上很光滑,大约因为下雨的时候山上的雨水汇集于此路的缘故,小道中间被山洪深深的刮过一条壕沟。走了一段路,此时阳光很好,我隐隐觉得身体里的汗液在渗透,于是脱下休闲的灰白色西装懒在肩上,幸好穿的休闲皮鞋是耐滑的,尽管偶尔滑一下也没有滑倒。于静对爬山也很熟悉,但毕竟在学校的日子太久,爬到半坡也有些娇喘吁吁,额头上也微微的冒着汗。她那纤细的手也时而拉着路边的一些小树丫枝,借力而行。 “没想到你爬山还挺行的嘛?” “忘了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了?”我说。 “爬墙?像猴子轻飞。不过那不比爬山,爬山要的是耐力而不是简单的巧力。” “我还行!我没住校的时候几乎每天早上从家里跑到学校,晚上用从学校跑回家,练的就是耐力!” “我已经有几年没有上来过了,这一次还真有些爬得累呀!”于静气喘微微的说。 我抬头看看上边,“来吧,牵着我的手,就快到了!”于静把手给我,我们穿过几丛树林。 “清朗的天气在山顶能看到几千里以外的风景!”于静说。 “像今天这样?” “恩,这是我们这里一年中最好的天气,春夏季节多雾多雨,冬天多云阴翳!” 我仰头望着天空,天空一片清朗,阳光偏移向西边,但阳光的温热依然没有消退。天的东边安静的浮着几缕白云。我们走到了一片石林下边,发现了成堆的白石头儿,这种石头很明亮,于静说小时侯她们村里的孩子们经常用这种石头玩‘拣石头子’的游戏,我们坐下来休息了片刻,于静便捧起一把白石头欢呼一声向天空抛去,白石头儿映着太阳的亮光,在我们眼前簌簌下落,仿佛银河里掉下的冰点。 我也拣起一把白石头儿放进包里,也算是作为一种遇见的纪念吧。随后我们一起继续向上行去。终于,我们走了一片广阔的草坪。我们走到一处便于看风景的地方坐下,我放下背包,披上了衣服,然后从包里取出水瓶递给于静。 “静女!先喝点水吧。” 于静用力打开瓶盖,依旧是我以前看她喝水的熟悉姿势,她小小的喝了两口。然后把水瓶递给了我。我也喝了两口,然后盖上瓶盖,此时身体里的热气在慢慢散去,清凉的风从对面轻轻吹来,兼和着温热的阳光,让我在体力恢复中渐渐的清爽惬意,身体里仿佛掠过了一个冰点,于是释放一种温馨的情愫。此时热觉如丹花纷散,随流水四处散去。 草坪上布满了一种呈网枝状分散的绿条。 “这是什么?”我摸着那柔柔皮表而内层含有一根柔韧的茎的绿条。 “虎儿藤!”于静一声娇语:“小时侯用它编织藤冠戴过。” “静女戴起来一定很好看!”我带着想象的眼光说。于是我翻身从周围草坪上拔起一片虎儿藤,把它们卷拢,编织着一个约计能套在于静脑袋上的藤环。藤环边上突兀的部分突闪突闪的,柔韧中显示出轻软。我将编织得还算环行的虎儿藤拿在手里,从草坪上翻了几个滚滚到于静面前,于是于静半蜷着立起身子,我也很自然的蜷立在草坪上,把手里的虎儿藤戴在于静头上。 “好看吗?”于静轻柔的问我。 “摇摇脑袋!”我说。 于静便左右轻轻晃动着脑袋。 “突闪突闪的。真像一只老虎头!” “那不是很可怕?” “很可爱!”我说:“只要戴在你这个秀圆的头上,老虎头也显得很温柔。” 于静此时娴静的微笑着,旷野上的清风吹出她脸上几朵妩媚的韵。 “站起来走走!”我说。 我和于静于是站起了身子,旷野的清风吹动着我披着的衣服。也吹动着于静戴着虎儿藤的秀发袅袅轻飞。她纤纤的手指轻拈发梢,此时的阳光像一种凝动的音乐,吞吐着她的轻盈姿体里的优美旋律。于静轻盈的迈动步履,她的眼睛凝聚在旷野的气流中,时而停步回眸一笑——我仿佛又看到了学校里的商店门前遇见过的那一弯洁澈的绿水。她轻微的眨了一下眼睛,深黑的眸子在睁开眼皮的一刻,一纹戴色的妩媚便随之扩散开去,于静打心底发出一串如银铃般的细语。 “冉君然!来追我!”于静随即转身跑了起来,与其说是跑动,不如说是一个自由的天使在天真烂漫的性格中轻舞。 于是我轻快的跑动开去,故意而又自然的去追逐她,当我正欲抓住她的时候,她又轻巧的摆脱了,我简直觉得当时我像一个孩子,只有追逐时的小孩本性,没有成人施加强力的意识,她左飘右闪,使我陷入了一种痴傻而欢喜的状态,几乎没有力气抓住她,我只觉得我的脑子里,乃至身体里的每个器官,都仿佛充盈在一种轻柔的气流里,一种近乎于举重若轻的空灵感觉悠然地萦绕着我的神经、我的心灵。于静此时转身向山头方向跑去,我紧跟在她后边,我们偶尔也会摔上一跤,然后爬起来又跑。但我就是一直没抓住她,怎么抓也抓不住,即使触及到了她的姿体,却也抓不住,仿佛她此时就是一朵娇美的公爵兰花在我的面前的视野里飘逸、旋转。我闻到了她馥郁的芳香,所以忘形其姿体。她清纯的笑声,银泽般的玉齿,少女鲜活的青春气息,都有着无限清新的味儿! 此时一种莫名的冲动从我心头铺天盖地的席卷而起——一点儿都没有夸张,的的确确是这样——我终于紧紧的握住了于静纤细如玉的手,风儿把她轻软的秀发吹乱了,少许几丝沾在她额头的汗液里。于静天真格格般的笑声一直萦缭在我的耳际,她那银泽般的玉齿间的玉液,在太阳光底下闪烁着洁澈的妙韵,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要吸吮。 于是我热烈的吻着她的嘴唇,我咬着她的嘴唇的时候一点一点的吸吮着她嘴里的玉液。于静猛地给我一个耳光,打得我当时不知其所以。于静很吃惊的看着我。 “对不起!君然,是我太激动了!你这么冲动我害怕!” “是我抑制不住心头的冲动!”我说。 “不怪你,我要你!我要你温柔的爱我!”于静附在我耳边温柔的说:“那手绢可带在身上?” “带着呢!” “我要你用我处女的血液绘制一朵形如兰花的图案,我要你将我最珍贵的部分永久的珍藏!” “怎么想到这个?”我从衣服的口袋里摸出那条镶着浅蓝红色花边的白色手绢。 “你买手绢的时候突发奇想:如果用处女的第一次血,绯红绯红的血在手绢上绘制一朵兰花图,那便是一种永恒的印记!”于静纤手挽着我的脖子温柔的说。 “怎么能办到?这种事情似乎很难处理的!”我说。 “我不管,那是你的事情,总之,我要你保留下我最珍贵的血液!” “傻丫头,你是彻底的让我做得不痛快呀!” “先委屈一点儿了。” 于是我轻轻揽住她娇软的腰姿,把手伸进她的身体轻轻的抚摩着。我轻轻的吻着她的嘴唇,感觉到她的嘴唇有一种微微的颤动,倾尔,于静突然很努力的推开了我,她用深黑的眸子看了我一眼,然后轻轻的低下头儿,随即抬起她细腻纤巧的手指轻轻的解动黑薄毛衫的白色纽扣,她那如葱根一般洁白的玉指轻柔的,一颗一颗的把纽扣解开,一共四颗。然后双手外翻,将外套与毛衫一同轻巧的蜕去,然后在以同样的方式蜕去里边的浅白色柔质内衫。此时一个柔和的浅蓝色的乳罩紧贴她那一双玲珑挺拔的乳房。乳头顶着乳罩形成微微的凸起。我下边此时已经膨胀得厉害,心头一股热烈的火焰向喉咙灼热的燎了上来,我口腔里的唾液也加快了分泌速度,一口一口的咽个不停。于静倾尔将她纤纤的玉手从腰侧反至后背,悠尔间包裹着两只神秘玉兔的浅蓝色乳罩的布带松弛了。此时她那一弯绿水轻波定定地看着我,端挺的鼻子也微微鼓动着,她的嘴唇依然在微微颤动着。我轻轻的扒开那个乳罩,看着她圆润的球体上两个小小的乳头,乳头上显露出一圈红嫩,恰似玫瑰娇嫩的红蕊。她这对乳房长得很对称,完全不是一些画上的大小不匀。这一对小巧浑圆的乳房在她玲珑的腰姿上,分布得十分和谐,俊俏。我极为悦目的迷幻于这种协调柔和的对称之美,从来没有任何一尊裸体艺术在我面前这么温切的真实过。我凝视着她那两个挺拔的东西,那两个细细的乳头是那么的新鲜迷人,她柔嫩纤细的腰姿,光滑如玉的肌肤在空幽的日光下,光洁夺目。良久,于静蜷缩着身子把脚上的鞋子脱掉,随即轻轻解开牛仔裤的一个纽扣,我随即将她的裤子与内裤一同脱去,随之我也脱光了身上所有的东西,一对赤裸裸的裸体,就这样呈现在湛蓝色的天空下金黄色的阳光里。 我轻轻的吻着她,一只手在她光滑的躯体上移动,一只手在她柔韧而轻软的玉兔上用着一种最合适宜的力道,抚摸着,揉捏着,轻弹着。于静一把抓了一把我那个硬挺的东西,我感觉到一种从来没被女人的手触及那里的敏性感觉,让我觉得身体里又一股特别沸腾的血液在流窜。我轻轻的把她放下了草坪,此时她娇美的身躯软软的融在了草坪上,小嘴的两片嫩唇之间吐出一声幽长的娇吟。倾尔我把手指放在她温暖的阴部轻划着,她那一弯较为稠密而细柔的*,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黑亮,显现出缕缕幽灵的光。此时她的微红的*底部已经湿透,我的心里已经冲动到了不能抑制的地步了。此时她柔滑的纤腿微张,我的那个硬朗的东西于是在滋润中紧紧的挺了进去,于静发出一声凄婉的呻吟:这是一种既让我怜惜又让我扩大冲动的幽怨之声。我于是温柔的揽起她的腰姿,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而依旧任我的那个在她下边激烈的挺动。于静用她的纤指绕过我的脖子紧抓我的背膀。此时我发觉她不知不觉的流出了眼泪,那晶莹剔透的泪珠轻轻弹落,勾起我心里无限的柔情与怜惜。良久,我的那个东西在她里边紧紧的摩擦里,温润的震动里,忍不住喷出了蓄谋已久的烈火,于静此时已经娇软无力。半刻以后我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我轻轻的把她放在了草坪上,拾起身边的手绢,将我那个还处于留恋状态的东西从她里边抽了出来,随之而冒出的是一股殷红的血液,我迅速的把手绢放在她轻软的臀部下边,看着那绯红的一线处女红从她的那个小口下方轻快的流出,倾尔间印红了白色的手绢。我小心的取出沾满处女红的手绢,手绢的两面均被印染,于是我在印象中搜索着兰花的形状:花瓣上下卷合,或上下花瓣各自向外翻卷,或一瓣直立,不对称的一瓣卷曲。于是我用手指迅速的按照意念中的意象粗略而匀净的勾勒了几下,然后把手绢平放在旁边的草坪上,任阳光把它晒干。 于静依旧软软的躺在草坪上,和煦的阳光照在我们光滑的身体上。我轻轻的俯下身子,把她抱在怀里,拂去她幽幽而泣的眼泪,我们就这样紧紧的抱着,我说再来一次,她说怕痛,我说我这一次轻轻的来,其实那天我抱着她轻轻的又来了两次,因为我那个东西实在是精神好得很。直到那天阳光变暗淡了,我们的身子变凉之后,我们才穿起了衣服。此时,于静早已经停止了哭泣,只是两只眼睛还微微的泛有一丝血红。我轻轻的揉着她的眼睛,希望她的神情能恢复得正常一点儿。此时手绢上的血液已被阳光晒干。上面印染着一朵绯红的蜿蜒吞吐的形如兰花的图案。于静看着这朵绯红动人的兰花图,在温切中透露出一种感怀似的幸福,她轻轻的吻了吻那块珍贵的手绢。 “可够艺术性?”我问于静。 “恩!喜欢得很!”于静有点娇涩得声音,大约因为刚才哭泣的缘故。 “怎么会产生这个奇特的构想?” “这个你不需要明白的,每个处女都有一个梦!” “呃?” “恩!这就代表着我对你永恒的真情!以后我希望你时时刻刻把它留在身边,把它作为一个优美的珍藏,纪念!当它留在你身边,就是我们两个人永久的心心相连!记住了吗?”于静把手绢交给了我,深情脉脉而又无限期待的看着我。 “记住了!” 于是我也轻轻的吻了一下这块手绢——这种血液中永久的凝固了一种处女的味,许多年来它一直都新鲜——随后我把它折叠起来装进衣兜里边。 “现在最想做什么?”我轻柔的问她。 “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想安静的躺在你怀里,幽幽的闭上一会儿,听你给我讲公爵兰的故事,直到夜色降临;我们一起看天上的星星,小时侯爸爸就常带我上这里,记忆中那片星空很美!” “你不害怕吗?”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了!”于静轻轻的靠在我怀里说。 此时天空里呈现出一片幽蓝,红日已越过西山。红日的余光还映照在东方天空的几处云彩上。我很自然的观赏着天边的云彩,形如一幅错落有致的绘画,倾尔飘飘浮浮如海上波涛;周边一些色彩如同镶嵌着一轮如血的涤纶。悠尔浮云飘飘移动,瞬间翻若红袖,其倾倾而下,涓涓如妇人月经垂流,丹华荧秀,悠悠舒舒,徐徐如静女盈步。。。。。。 “云彩真美!”于静舒赞了一声。 “像静女盈步!”我望着于静微微一笑。 “君然!给我讲公爵兰的故事?”于静娇柔的说。 我略一思虑,“欧洲人似乎挺喜欢这种兰花,在几近冰国的英格兰,挪威等国,这种兰草被列为权贵的珍爱!从兰草的名称,不难看出。” “恩,公爵,相当于中国封建王朝的贵族,或者类似中国古代社会的宰相级别。”于静说。 “兰草在中国很普遍,但像公爵兰一样珍贵的还很少,一种美丽而独特的花草,正因为它的稀少而名贵,乃至被列为权贵独爱!” “中国古代贵族阶层的居所也多有“兰庭桂竹”之称,可以想见,中国古代名流之士对兰花也是情有独钟的,不过现代一些富贵的雅士也对兰花情有独钟。”于静聪慧的望了我一眼说。 “那是,爱花不分时代,只看人的性灵。如果以后我们有了丰裕的物质基础,便构建一座微型庄园,植一些兰草于庭院,院中安置一吊床,里边有阳光,有树木,有鸟儿,满庭的花香花姿。”我带着一种陶醉的语气轻微的描述着。 “我也想要做一件另我快乐的事情:拎个精美的竹篮,放几株兰草于其中,修长的几片叶,几须幼根,把它们种植于庭内。或许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欣然发现一个花骨朵,像想象中可爱女儿的头儿。”于静知道我很喜欢女儿。她在憧憬中编织着一个美丽的梦,“我在一个淡蒙蒙的夜晚等待花儿开放,我感觉到那个花苞里蕴藏着一种温切的力量。” “花儿或许会在清早的第一缕阳光里开放。” “我闭上眼睛轻贴着花球,我感觉它慢慢的扩散着什么。” “像地下上冒的清泉,像处女奔腾的血液,微微的,汩汩的!”我在回味似的想象中说。 “我仿佛听到它在轻轻的诉说着快乐!它很幸运,因为它是第一朵开放让我欣赏的花儿,当然,我的幸运也在其中。” “你也很幸运!因为你是第一朵让我采着的花,当然,我的幸运也在其中。”我逗乐着她。 “讨厌!”于静纤手拍打着我的胸脯。 “以后我带你去新西兰那个优美的小岛,为你编织公爵兰的花冠,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高贵而优美的新娘!”我温情的看着于静。 此时一轮半圆的弯月已经隐现于天空。 “我们也带几株公爵兰回来!”于静深黑的瞳仁凝聚着夜色里的光。 “如果有一朵开花后一定娟秀清逸,醉香迷人!” 于静憧憬了良久,轻柔地露着怜花之情,娇雨纷飞道:“好一朵让人怜惜的娇兰花!她的生命到底有多久呢?” “即便短暂在我心里也将成为永恒!”我说:“你就是我心中最美的那朵娇兰花!” “那你就是护花使者!”于静轻柔的依偎在我怀里。 我发觉当时我对公爵兰的情感在意识里升华,如同我对于静的爱。她像一种美,一种完美无缺的纯真之美,娇楚之美。也许,为世上美的事物去设想,去思念,会有那么多的清纯的情味。 “是的!我会一直守护在你的身边,看着你开放!你是我公爵兰的一个永恒的梦!”我静静的含情,观赏着眼前娇美的女人儿,于静温馨的陶醉在我的梦里。 渐渐地,天空呈现出一片深蓝,空中的一轮半圆的弯月也呈现出明晰的轮廓,我和于静此时躺在幽幽的草坪上,于静的头儿搁在我的胸膛。夜空里的月光越来越明朗,悠尔间漫天的繁星都一个个活泼的跳跃了出来。夜的清空很静,很安宁,月光清冷,月亮周边几朵纤云,仿佛是夜的天使的衣裳,在清风明月的浩瀚星空下轻轻的舒展开去。在这个明朗夜色的秋季星空下,我们躺在草坪上,初夜的她依偎在我怀里,仰头数着天上的星星。而后,于静纤巧的手指讨厌似的指着北天上空的那两颗最明亮的星星! 那一个旷野里温情的夜,于静温柔的躺在我怀里,被我顽皮而聪明的逗乐着;那一个幽空下柔朗的夜,我们也让天上的星子们欣赏着那空空苍穹下草坪上的一对优美组合。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于静,这个娴静可爱的女骇,她的娴静令我倾心的醉,她的可爱令我动情的觉得温馨。 我们的幸福在那个日光幽幽的旷野,在那个月光熠熠的夜晚,成为了我们生命中最为珍贵的部分。 ***************** 十月三日上午,天气微变,天空中弥散着一些阴云,下午,阴云越集越厚。当晚,雷鸣与闪电交加,大雨。好多年了,不曾在乡下的环境中听见过这种雨声。在这种狂风暴雨的夜晚的雷鸣声中,我想到小时侯也是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跟父亲走在村里的田埂上,手里提着“玲珑灯”,然后跟爸爸一起睡在山下岩洞里,记忆中尚能清晰地感知那些细细的雨沫飞飘进岩洞轻落在脸上的感觉,那种感觉如同仙女的吻。 十月四日早晨,村子里到处湿漉漉的一片。于静爸说在他们这里秋季像这样的天气还真没怎么遇到过。于静家屋旁屋后的林子里一些树木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有几棵大树的丫枝也被风刮断,残留一些树皮与树的内质新鲜的破痕。村子里的电也停了,想必是电站控制了电源或者是供电系统出了问题。于静爸说驾越山顶的远距离高压线易被这样的大风挂断。田野里到处只闻咚咚的水流声,村子里的小孩子们正提着袋子端着盆子在路边抓泥鳅。于静也带我去后山底下的溪畔捉泥鳅,走到后山山脚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三只身上湿漉漉的小白兔,于静与此同时也发现了它们。这三只看起来刚学会走路的东西,想必是被山上的雨水汇集的水流冲散下来的吧。于静觉得它们很可怜,便轻轻的把它们一只一只抱起来放在盆子里。于是我们泥鳅也不捉了,端着三只被雨水冲洗得可爱又可怜的小白兔,把它们带回家中。于静弄来温热的水,将它们洗干净后,便找了一个干净的竹笼子,在里边垫上旧软的棉布,然后将三只小白兔放了进去。这三只小白兔眼睛红红的,可爱又可怜的微蜷着身子蹲在一起。于静说这三只可爱的东西像孩子,我说本来就是兔孩子。于静安置好了它们,便提着篮子出去给它们打草。晚上,于静将装着三只兔子的笼子提进了她的卧室里。由于晚上没有灯光,所以我和他们一家人便各自早早的睡上了床。 十月五日,天气依然没有好转,一大早起来就看见天空里飘动着乌云。我本来打算四号就返城的,由于下起了大雨于静家人以及于静的挽留,说等雨停了路上的积水少了或者说天转晴了再回去。“要是一直下雨呢?”我当时心里想,不过回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可做,再于静家里还能一天看着于静,减少了相思之苦。只是一直在她们家,不管怎么说,我都觉得有一些不好意思,尽管于静也是我的女人儿。十月五日早饭的时候,于静说三只小兔子昨晚“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叫得很凄惨,“是不是因为它们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怕黑?”可是由于村子里的电停了,所以电灯无法发光。据消息传来说是一条高压线被三号夜里的大风刮断了,非到晴天无法修复。还听于静爸说那高压线都拉了十几年,早该换线了。于静中午以后便照例出去给三只小白兔打草,三只小白兔也不是怎么愿意吃草。晚饭过后,村庄里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天空也变得漆黑。偶尔见从天空划过一道电光,电光退去一刻的幕影阴森吓人。那晚,由于黑夜无灯长坐无聊,我们便又早早的上床睡觉了。一上床,我想了一会儿静女,安静的躲在被子里手淫了一场。而后在夜雨的惬意声中又回到童年时候的美妙记忆。上半夜,我睡得特别香沉。 也不知道什么时辰,我被一阵激烈的雷声和大雨声以及一些嘈嘈杂杂的声音惊醒。我猛然醒来的时候只闻到了一阵浓烈的烟火味。我心里一惊,在黑暗中摸到了放在床角的衣裤穿上,摸到了门边打开房门。在一阵激烈的电光闪闪中,我看见了于静的房间的木板正在呼呼的冒着火苗,我当时吓得一身冷汗,大声在中堂吼了几声,当时我的手脚惊乱作一团。于静爸妈被我的吼声惊醒,才发现他们隔壁的房间也燃烧了好久。我们三人在惊恐与悲怆中呼喊着于静的名字。天空除了偶尔几道电光与哗啦啦的雨声,几道电光之后什么也看不见。于静那屋浓烟与火光滚滚,火势已然烧透了她的闺阁。于静父母呼天抢地,于静弟弟此时也带着恐惧的哭腔叫着姐姐。倾尔于静妈一声悲切的呼唤冲向于静的屋子,我们用力拉住了她,于静妈昏厥了过去。慌乱中,我竟不知所措,我几次冲到房门,火势袭人,火苗已然烧焦了我的头发。我迅速从我睡的屋里拉出一床被子裹住身体,冒着激烈的火的炙热冲了进去,口中大声叫着于静的名字,可怎么也听不见于静的回答,我按照记忆中她的床的位置摸索,摸到了一个模糊的烧焦的肉体,一阵肉体烧焦的味向我袭来。我当时的心里已经达到了高度的恐惧与悲怆,楼上烧断的木棒也不停的往下落,我心下一横,在无限的恐惧,担忧与痛惜之中把她烧焦的余体抱着冲出了卧房。我的脑子“翁嗡”的在爆炸,嘴里在撕声力竭地呼着于静的名字,可就是听不见于静的回答!于静爸呼天抢地地向她余体上泼了一盆水。一阵电光中我看到于静被烧焦的模糊的脸。于静妈从昏厥中醒来,不顾一切的踉跄着冲了过来,跪倒在于静遗体的旁边,嘴里一直惨烈地呼唤着于静的名字,痛不欲生! 我再一次在电光中看到于静被烧焦模糊的脸!我撕声力竭的呼唤着于静,可就是听不见她的回答。汹猛的泪水早也模糊了我的眼睛,并从我心头一阵阵滚滚上涌。我冲出房屋,在夜空中的大雨中大声狂怒:于静!你快醒来呀!于静!你怎么能死!静女!你怎么能丢下冉君然。。。。。。我终于无力而悲哀的跪倒在大雨中,一阵剧烈的心痛与眼花缭乱之后,便在大雨中悄然昏厥。 随后的日子,我仿佛觉得有许多人在喧喧嚷嚷,哭哭啼啼,我脑海里唯留着静女惨烈的脸。过了好久,我仿佛被人抬上了车,那段日子,我一直处于高度的昏迷状态之中:一个真无邪的笑脸交织着那血肉模糊的烧焦的面容。。。。。。 我最终清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我猛地睁开仿佛死去很久的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什么地方,好象是医院里,打着点滴。 “我怎么在这里,这是哪里?于静?” 我的意识仍处于惊乱状态。 妈妈此时走了进来,见我醒来了眼泪悠地落下,悲伤而惊喜的跑过来切呼着我,紧紧的抱着我一会儿,然后紧紧握着我的手。 “妈!”我在妈妈怀里痛苦起来,此时卢娇也在我身边簌簌的落着眼泪。 “于静?我在梦里见到静女死了?她在哪里?”我痛不欲生。 “哥!别太难过,静女死了!”卢娇凄切泪落不止。 “静女死了?”我的大脑里一片恍惚。 “哥!你要坚强的挺住!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都在你身边!”卢娇抽泣着。 “不!不会的!于静那么好的女孩,不会的,要死的应该是我。。。。。。”我用手砸着自己的脑袋,眼泪簌簌滚落。 两天以后,我便被家人接出了医院回到家中,卢娇每天都来看我,安慰我,当我想起悲惨的于静我的脑子就狂乱,卢娇好几次都被我的举动吓着了。 “别来看我了,不要与我靠近,我会把你们都害了!”我在极度的忧伤中对着卢娇说。 “哥!”卢娇紧紧的抱着我,不停地抽泣。 “你走!以后别来打扰我!”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卢娇一声悲戚。 我心乱如迷,卢娇给我擦去眼泪。 一个星期以后,我重新踏上去于静家乡的客车,沿着于静走过的路独自穿行。我向一个梦里的游神一样,在荒郊野岭中落魄失魂的走着。我向一个村里的妇人打听了于静埋葬的地点。她说在后山的草坪边上,于静爸说于静打小就喜欢那个地方。我问她现在于静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她说那场大火把一半的房子烧垮了,“哎!老天作孽呀!多好的孩子!”那妇人含泪欲滴。我问那妇人你知道她家的房子是怎么着火的吗?“是什么兔子,哦,蜡烛!床头残留着的蜡烛液,猜测是夜晚风大把蚊帐吹下来接了蜡烛的火!哎,可惜呀!多俊美的女孩啊!”我的眼泪也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于静她说过,小白兔在夜里叫声凄厉,怕黑!怕黑?她为什么那么傻呢!为什么要把蜡烛点在床头!于静,你不能离开我!——我继续对那妇人说:“大妈!麻烦你件事,请你把这封信交给于静她爸,就说于静的一个朋友写的。”大妈说好。我在信上向他们家人致以哀悼,叙述了我对于静的爱和我与于静的一些故事,并希望他们能原谅我,并将我几年来储蓄的两千元钱装在了信封里,希望他们好好的活着,并说于静生前最爱兰花,希望他们在她坟前植一些兰草。我继续问那妇人,“于静家人现在怎么样了?”“哎!他们都苍老得不成样子了,于静妈开始几日整日跪在女儿坟前恸哭!”她摇了摇头叹息到。“谢谢大妈!”我说。“小伙子别客气!你是于静的朋友?”我点了点头,痛哭流涕地说“是的!”,“不要太忧伤,这种事情谁都不能预料啊,是老天不长眼啊,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丫头还多么年轻啊!”那妇人抽泣道:“丫头没有死,她永远活在我们心里!”我无法面对死去的静女,我一直在深深的自责,以为于静的死都是因为我,于是我悲不自胜。“没有葬礼!没有葬歌!多可爱的丫头啊!怎么说走就走了!”那妇人抽泣着迈动蹒跚的脚步远去。随后,我来到了于静的坟前,我在她坟前,掏出印染着她处女血液的手绢号啕大哭。一次次的悲不自胜。于静的音容相貌一切都还那么清晰的回荡在我的脑子的里。我仿佛听到于静天真格格般的银铃般的笑声: “‘冉君然!来追我。。。。。。。 ‘如果哪一天我死了,你该怎么办?’ ‘我陪你去死!’ ‘不!我不要你死!即便我死了,我也希望年好好的活着,要不然我在另一个世界看到你,我也不会原谅你!’ 。。。。。。。 ‘冉君然,走路为什么总是这样子呀!’ 。。。。。。。 ‘静女不高兴了,你说会怎么样呀?’ 。。。。。。 ‘我打你哦!’ 。。。。。。” 于静那银铃般的笑声把我带入了记忆的真空,在那片真空的记忆里,于静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的明晰。我当时已完全忘记了我是如何黯然神伤的回到城里的,于静死了!冉君然还苟且的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