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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演习完之后,就一直阴雨不断。终于还是雨未晴的一天,接到了抗洪的命令。这次抗洪任务还是很容易就完成了,在水里仅仅泡了48小时就把洪水控制住了。当这么多年兵,就属98年那次水险严重,那一年的抗洪时间持续的比较长,好多战士站在水里,眼睛就开始打架了。水里根本没人穿裤子,电视放的穿着裤头,是为了对得起公众形象才通知大家穿上录录相用的。实际上水猛时穿什么都给冲跑了,更别说这么长时间一直在水里泡着了。穿的东西越多裆烂的就越利害,所以索性大家都光着屁股。这次抗洪回来,我们一些比较老一点的兵都说,这次老天爷还算留情。我跟战友华春说,不跟你对象报个平安?华春的对象是哈尔滨的,他98年在哈尔滨抗洪时认识的。那时,有个丫头在水里漂着,华春一马当先就游了过去。装着费了九牛二虎的劲才把那丫头救上岸,而且在上岸前看这个丫头挺漂亮,还故意把自己胳膊刮了个口子,这丫头就这么感动了一下被骗了。后来,那丫头还跟华春说,即使他的胳膊不划那道口子,单是他在水里奋力游向她时的那个表情就让这丫头深深的爱上她了。这人的感情真是不好说,面霸曾跟我说过,自己曾经暗恋着一个比自己大六岁的男人,那男的也不高,长的也不帅,就是有一股劲儿。奇怪啊!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就像我看一部小说里说过,一个丫头就因为看到那个小子摸鼻子的动作很让她心动,就为那个混小子打了两次胎。提到哈尔滨,我的印象最深还是在06年那次石油污染了哈尔滨的民用水。我们随汽车团马不停蹄的去给哈尔滨的人民送水,到哈尔滨时,大街上最多的就是人了,拿着各式各样的盆和桶,就要水。场面难得一见的壮观,也让我们这些兵人深深的感慨,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此刻心情,只是感慨。我想到的是:如果战争了,类似的场面少不了,多的只是些血流成河。 花豹腿脚不好,没去成。他的四肢就剩下一条好腿了,左胳膊在训练中骨折过,因为那次骨折他从训练标兵变成了司机;右胳膊掉下来过,因为那次翻车他从司机变成财务出纳;应酬多起来,变成了个酒蒙子;左腿折过,因为那次喝多了酒出去上厕所,山沟的部队没那么多照明设备,他眼神儿还不好,就摸着墙走。心里还在念叨着,墙、墙、墙……“啊!……坑……”最后这个“啊”和“坑”出口时,掉进了施工的坑里,就因为这三肢,使他在买车票时还享受到了半价,真是应了那句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哈哈!《士兵突击》中的袁朗说,他动手术没打麻药,我们花豹动手术也是没打麻药,做的是盲肠手术。做完手术一的年,那伤口竟然往外流血,没办法又去做手术,又没打麻药。为什么不打麻药?因为他晕针。 晚上睡觉时,我们躺在了久违的床上。原本都困的不行了,可多日未聊天的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学辉又在讲他在山沟里当兵的一些轶事,挺乐人的。学辉在山沟时就是司机,当司机也在山里面开着车这跑那颠,很少有机会到城里去。有个蚊子飞过来,都有兴趣知道知道是公还是母。他们最盼的事儿就是城里的学校到他们这里来求助军训的,那时候天天跟一些学校的丫头嬉笑追逐,好不欢喜。军训结束时还能收到丫头送的各种小礼物。起初这些当教官的是不敢要的,部队的领导一看这形势,说话了:“这是学生的一片情意,该收收吧!”这句话倒被这些兵人给延伸了,不但礼物收了,有胆大的还跟这些丫头拥抱致别。更有甚者,在复员那天,在火车站台上“狂咬”起来。送兵的副参谋长说,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啥玩意啊!在一旁的连长赶忙没有理由的解释说,这是他训的学生。副参谋长纳闷了,跟军训过的学生咬什么啊!别咬了,快点上车吧! 学辉一边说,一边还感叹自己就没碰到这个机会。但也自觉的提到新兵集训时的故事。那一年,男兵女兵同在一教导队集训。年轻轻的小伙儿、丫头在一块麻烦事准多。学辉说这个,我倒是相信,想自己年轻时没时间,现在岁数大了,人也懒了,机会就没有了,久而久之就不愿交朋识友了哈哈!学辉又继续说,一个女兵班的班长就喜欢一个男兵班的班长,但男兵班那个班长踌躇满志的只想在部队好好干,争取早日提干。所以一到训练时,男兵班那个班长所带的班到哪儿,那个女兵班班长就会把她的人马也带到。男兵班班长就躲啊躲,终于有一天躲不开了,女兵班长竟然带来50多号女兵,整个一方队。男兵班长下令,正步向前踢,出了事我负责。女兵班长对50名巾帼也是同样命令,双方面对面就踢到了一起,学辉同志就在其中。等这8个男兵踢进50个女兵的方阵中时,阵势就乱了。50个女兵把8个男兵围在中间开始乱打乱踢,这帮男兵可倒不长脸,忍着疼痛伸出双手就里面乱抓起来……双方都感觉自己占到了便宜,停不下来了。场面已经到了相当混乱的地步,两位班长已经控制不了这个局势。女兵班长跑着找到男兵连长报告情况,要求立刻下命令让他们停手,男兵连长坐在凳子上都没起来,就直接跟她说,你们50个人打我们8个人还好意思找我?没办法,女兵班长找到教导队队长,教导队队长听闻,也管不了谁对谁错了,急忙来到训练场,狠狠的喊了一嗓子:“别他妈的摸了。”方才停了手,跟学辉同班的战友还跟学辉说,我要了三个电话码,你要没?学辉一听这话,肠子都悔青了,怎么人家就能想到这个呢?学辉说到最后,还跟我们说了句意味深长、发人深省的话:山里的兵千万不能进城啊!哈哈! 老冯也去训过一次兵,训兵的故事并不如学辉说的这般精彩,但在去教导队集训的路上倒是做了一件伸张正义的事。 在长途大客车上,在客车的最后一排,坐着五个穿着军装的士兵。三男两女,都是去教导员训兵的班长。 沿途上有一伙行骗分子陆续上车了,当然车上的人并不知道。 一个拿着密码箱的家伙,给人的感觉好象别人脑袋十根弦儿,他脑袋只长了九根。这家伙在车上不住的东张西望,一副傻气从头到脚随处可见。他用笨笨的舌头跟旁边的人攀谈起来: “一……一……一看你,就……就……知道你是文化人。”他对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说。 “我是大学教授,长年就在学校里教书……”这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故意把声音提了老高,本来车里的人们对那个拿密码箱的家伙就有些留意,他这么跟着一掺和,引得车里的人们都格外注意,原来想事的人们不时的都把目光都聚集在他俩的身上,睡觉的也都挣开了眼睛。 “您……您……您看我这东西值钱么?”他从自己的密码箱里拿出几张美元。 “哎呀!这是美元啊!这一张一百的能兑换咱们八百元的人民币。”戴眼镜自称是在学校里教书的家伙又是提高了嗓门,而且特意把人民币说的特别清楚。 “我……这钱……钱……得上哪兑呀?”他问。 “去银行就能兑。” “我也不知道怎么……怎么……去呀!要不你兑给我得了。”他好象显示出了兑钱心切的意思。 “你这么着急,你有多少啊?” “满……满……满……满一箱都是。”说着便把密码箱打开,密码箱里满满一箱都是美元,全车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一时间,车内没人吱声了,只剩下了每个人各自的心思和自以为是聪明人对那个小子的诧异。 “你哪来这么多钱?”戴眼镜的家伙问他,这可能也是全车人想问的问题。 “这是……这是……我舅舅从……从美国用飞机飞……飞过来的。”他笨拙的语言加上那滑稽的动作引得车里人都大笑起来,警觉性都减了大半。 “我是在银行工作的,我来看看这钱是真的还是假的。”一个穿戴整洁、文质彬彬的家伙凑过来,拿起钱来,像模像样的看起来,好象那架势好象真的能看出真伪。全车人的目光又被他给夺去了。“嗯!确实是真币,你先给我兑点得了,我用5张一百的换你一张,行吧!省得你去银行了,还比较费事。”他这关键性的举动,立刻引起全车人的呼应。而且大家心里一盘算,五张换一张也蛮合适的。 拿密码的箱的家伙,笑的乐不可支,急忙跟这个所谓在银行工作的家伙兑换起来,接着车内又有的几个人也过去跟着换了起来。车内开始骚动起来,都争先恐后的去跟那个家伙兑换美元,兑完后乐不可支的变成了车内的乘客,而且都有点笑不拢嘴。 这个时候,只有坐在最后一排那五个当兵的纹丝没动。 车上几个同伙的骗子陆陆续续下车了,当那个自称是银行工作和拿包的傻家伙要下车时,突然有一个人拉住那个拿包的傻家伙要求把钱换回来。那个傻家伙不同意,而且那个自称是在银行工作的家伙也过来帮忙,并且两个人从身上抻出两把刀。这一幕不但把要求退钱的家伙吓到了,而且也让全车人清醒过来。这两个家伙得意起来,并告诉司机: “开门,下车!”那态度真是目中无人,车上的人们却连大气不敢出了,只能把目光汇集到那两个人的身上。 “啪啪!”随着两声清脆的耳光,那个拿包装傻的伙计被打的眼冒金星,另外那个家伙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也跟着被放倒在地上。五个人民解放军出手了。“啪啪啪啪!”又是几声清脆的耳光,几个男兵尚未出手,可倒让两个女兵打的特别顺手。老冯和另外两个男兵组织把钱如数给大家退了回去,车上的人们感谢声不断,解放军的形象一下就高大起来。 “你们两个下车去。”老冯他们对那两个骗子说。 “放我们走?”两个骗子说。 “走可以,不过有两点要求。一、不准再骗人;二、跟着我们走。” “哎呀!解放军同志,第一条可以,第二条让我们给你们走,上哪去?可别送我们上所里,我们还有妻儿老小需要养活呢!”两个家伙开始求饶。 “谁说送派出所了,那不是便宜你们了,还要白吃白住的。我让你们跟我们走。快下车。”老冯他们都有点不耐烦了。 “啊!不去所里啊!好!怎么跟你们走啊?跟你们走,干嘛还让我下车啊?”一连串的问号。 “我们不得在车上坐着嘛!” “那我们呢?”两个家伙说。 “在车后面跑……”老冯说完,全车人都跟着笑了。 并不是老冯他们多么敏锐的就发现这个骗局,我后来问老冯你们为什么没兑换,难道已经看出这个是骗局了?他说,身在骗局中是看不出其中有什么不对,只是当时没钱,要不也跟着兑了。哈哈!不过结局还是挺好。 这种骗术是容易识破的,可它就是迎合了人们的一种心理,所以才会让人上当。当时,听老冯把故事讲到这时,我倒想起来,我当初去学习放映时的事儿。我和一个老兵一起去学习放映,在火车站时,看到有人在地上摆扑克。三张扑克,两黑一张红,三张扑克扣到地上,让人猜红的是哪张,猜到了就赢了。看似很简单的把戏,其实耍的就是眼疾手快。我和那个老兵进候车室前,那个老兵还告诉我,这是骗人的,旁边几个人都是“牵驴的”。过了一会儿,老兵让我在候车室呆一会儿,他出去一趟,我说好。又过了一会儿,这个老兵回来了,说他今天去不了了,让我自己先坐车去吧!刚才去猜扑克把钱全输了。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觉得都笑不出来了。 对于兵人来说,真的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有什么算是本职工作了。也没有什么干不了的。 周一的一个早上,我们科里的干事高胖胖告诉我,他五岁的儿子得了重感冒,要我陪她家属去一下二0二医院。我说,好啊! 到了二0二医院,我抱着小孩儿在医院的各个该去的窗号东跑西颠,忙活了一头午算是刚给小孩子扎上了吊瓶。高胖胖的家属跟我说,哎呀!小李辛苦啦!干的不错。我心里都不想笑了,因为太习惯了。这个高胖胖的乐事多的去了,他一天也就是写写字,而且字写的像甲骨文;他一天也就是帮领导写写讲话材料,而且材料被领导改的面目全非;他一天也就是干一件事,但往往都不是自己去做,因为他干不明白,他交待我给他买一张火车票,还把日期告诉错了,弄得只好让我去火车站二进宫。最严重的一次,在上报军区的自学考试名单时,他竟然把报名人的人名弄错了N个,要不是本公及时发现这小子准挨揍。他不但没有愧疚,反倒埋怨下属单位报的人太多。这叫理由么? 记得06年给机关楼挂一条60余米长的条幅,因为是院里领导把任务交我们科里完成,加之科长对事的态度:是只要是领导交待的事,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在他面前就是没有不可能的事,即使明知不得以,也要为之。每次我看到他陪别人喝完酒,我都要劝上几句:“能不喝最好别喝”。他说:“呵!哪那么简单。”在一次抽血化验中,他的甘油三脂比正常人的要多六倍,六倍是什么概念?我卫生所的师傅说,照这样喝下去,说不准哪天脑袋血管就爆了。我爹那个在消协的同学就是喝酒喝的愣是把脑血管喝爆了,走在路边走着走着就死了。我后来跟科长说了。他说,爆就爆吧!末了还说了个“谢谢啊!” 科长在接手宣传科的工作时,请科里的同志们吃了一顿饭。席间讲工作:我在机关干了这么多年,有四个字的心得:忍、悟、干、说。 我跟这个高胖胖就在沈阳城里转,看看哪一间美术社、条幅店能完成这个任务。这老小子倒好,不管到哪儿就进,而且进屋坐在沙发上就问:“挂个条幅能不能干?”搞得人家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只好上前解释,我们这个条幅要挂在25米高的楼上面,条幅长60余米,高2米,但最上面的沿并不是跟条幅所要挂的位置是平齐,而是像大沿帽一般多出个棱,难度非常。我怕别人听不明白,就又把数码照片拿出来给他们看,人家多半是摇头说,干不了。高胖胖依然如山炮一般这家出那家进,还有一家还没看清楚门脸就进去了。店员对他说,不好意思我们是卖茶叶的。他倒是一脸不满的说,那你不早说,这真是的。中午吃饭时,还一个劲儿的跟我说,中午饭我请你呀,你个小兵可别掏钱。还有,这中午吃饭得去个干净地方。他一提到干净我就忍不住笑了,他还好意思?他的桌子整天满是烟灰,电脑被烟头烫了好几个窟窿;键盘上也尽是烟伤,而且他有一个习惯,每每用电脑时,就会抓他脑袋上的头皮屑,掉的满键盘、满椅子上都是,他还数数哪一片最大;他的办公室别人一进去都感觉呛鼻子;他的宿舍更不用提了,进他的宿舍都不能穿带钉子的鞋,那是因为怕打了火星儿引起沼气爆炸,虽然夸张点,可进他屋里确实感觉空气有点辣眼睛。这话好象我自己说就像开玩笑似的,找个实例吧!那一年,我与政治部那个女干事做政工网,那个女干事说要找个不涉密的机器,告诉我这个网要怎么改。我们用了高胖胖的机器。打开电脑,我刚要坐到椅子上,那个女干事叫了一声别坐。我忙收回自己的臀部,还以为是椅子上有按钉。谁知那个女干事说,你去给我找点手纸或者纸巾来。我去科长屋里拿了两块,递给她。她一边推着眼镜一边在高胖胖的椅子上擦来擦去,一边说,这是什么东西呀?呀!她惊叫了一声后说:“头皮屑,真恶心。”我不失时宜的插了一句:“键盘上还有呢!” 吃饭时,我说吃两碗馄饨就可以了。他说,这哪行。拿过菜谱来翻来覆去,说这也没有什么好菜,那就凑合着来两碗馄饨再来两个包子,你一定要吃饱啊!这,你说咱们出来干工作吃不饱可不行。我心里话,我自己吃包子能吃一斤。吃完饭他一直在掏兜,我看他有这意思,咱也别强人所难了。谁知他掏了半天,嘿!拿出一沓全是一百的。他说,哎!服务员结账。服务员说,先生这一顿饭才20块钱,有没有零的?他说,这扯不扯没零钱。我心里明白,他的这沓钱很久没花出去了,边都起毛了。我说,我有,我来吧。 有时候他的亲属来了,偏要三更半夜把我叫起来陪他去接站,说是东西太多,大包小包不少。谁知道我跟着去接站时,人家来人就拿一钱包。一次他回去探家,回来时跟花豹坐一趟车回来的。花豹就听着后面有人吹牛吹的厉害,一回头是他,两人打了招呼。过一会儿,旁边的人问,他在你们那是什么干部啊?花豹说,没什么事,成天呆着,怎么了?旁边那人说,他官一定不小吧?花豹说,为什么?那人说,他总说中央领导换届什么的…… 07年,有一次花豹因为点事跟高胖胖还有几个人喝酒,好色的花豹就跟高胖胖提到,自己还未有娇妻。高胖胖说: “这事包在哥哥身上了,你看我们科里的法库怎么样?”花豹正有此意,遂说: “怕人家看不上我呀!”还做了一个可怜的架式。高胖胖却说: “放心吧!周一啊!周一听哥哥的信儿。”高胖胖的家属在旁边赶忙说,他喝多了。“谁呀!这是兄弟的事,我得管。”高胖胖弄的挺够意思。 “谢谢哥哥了。”花豹高兴坏了。因为我们科里的法库挺漂亮的。 “没事,不过呀!法库她家的条件可能不太好。”高胖胖弄的倒还挺负责任。 “没事,我不嫌弃。”花豹跟高胖胖可真够凑合了。 就因为酒后食言,高胖胖以后看到花豹都不敢吱声了,总绕道走。他跟我们那个女干部的认识程度有多深呢!别的我不知道,就知道这个高胖胖总在法库早上还没有来上班之前,就偷偷从法库的茶叶罐里偷茶叶喝。好象这种认识程度就替人家做婚姻大事的主,真是没什么自知之明了。对了,我看到他还偷过科长的茶叶。 什么人都有点别人没有的优点,或者过人之处。他两只手都长了横纹,从小他家里人就叮嘱他,别跟别人打架什么的,省得把人家伤着。别管有没有这事,一般情况下,他的心态调整的都很好。三人行必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在我和他家属陪小孩儿扎吊瓶时,他家属说起了乌鸦喝水的故事。我还以为是小时候的课文,其实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可以说,那天我有很大的收获就是听到了这个故事。 说是一个小孩儿小的时候,他的母亲总是给他讲乌鸦喝水的故事。这个孩子问,妈妈!为什么乌鸦不拿一块大石头,这样乌鸦就能一下喝到水了…… 妈妈说,爸爸每天去煤矿上班,就像乌鸦每次只衔一块石头一样……后来,有一天煤矿出事了,他的母亲就变成了“乌鸦”。这样,母亲陪孩子的时间就少了,可孩子一看到妈妈就缠着妈妈讲乌鸦喝水的故事。就这样,母亲含辛茹苦的把孩子养大成人。这个孩子也很有出息,长大后的一天,竟然当上了这个矿场的场长。家里的苦日子算是过到头了,而且这个孩子利用职务之便,还开了一个小黑窑,这个小黑窑越来越好,都赶上了他矿场的煤窑。他家已经成为当地首富,他母亲也有人伺候了,所以一开始他就跟自己的妈妈说,让我来当这个“乌鸦”吧!有一天,他的黑窑出事了,死了不少人,他因此被抓了起来,被判了死刑。他母亲去看他最后一面的时候,他说,妈!再给儿子讲讲乌鸦喝水的故事吧!他的妈妈又给他讲了一遍乌鸦喝水的故事。听罢,他说:乌鸦拿了一块大石头把瓶子砸破了…… 我竟然哭了,可自己给别人讲时,别人什么感觉都没有。想来,可真是,原来很感人的事,让我讲起来就什么都没有了,扪心自问时,可真是应了那句才疏学浅,难表物之本意,事之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