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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我的电话响了。 “喂!你好。”我接了电话。 “你好!”我一听到这个声音,我就知道是谁了。“知道我是谁吗?” “花文军,呵呵!” “呵呵!”她也笑了。“嗯!听说你在写小说是嘛?要我给你提供些素材嘛?”她真热情。 “哦!好啊!”我一下就感到这丫头的天真又来了。其实,在她打来电话时我就有素材了,因为我脑袋反应的还算可以,马上就有了东西。 这次聊天,我发现她跟以前不一样了。没有那么多生活的苦恼和世俗的东西占据她的语言,而多的是“看淡了”。还说自己老了,真是逗人。她说,她经过这一学期感觉真是感慨万千。好多事,都让她觉得哎呀!真不知道该怎样来形容,更多的是意想不到吧!她给我讲了一件事,说是她们村子里面的一个学习很优秀的男生考取了中国公安大学,毕业分配到省公安厅。而在他结婚时,谁也没有想到他的新娘子竟然是同村的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女生。那个小女生只是个中专生,而且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当真命天女出现时,大家都惊愕:怎么会是她? 花文军说,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有可能是她俩青梅竹马吧! 我说,对,两小无猜。然后我又给她讲了一下那个50年代青华女大学生择偶的故事。哎!嘿嘿!没想到我们这次聊天聊的还是很投机的,意境比较像了。她还给我念了她在刚上大一的时候,一个大三的师姐送她的一首诗,我一听是学文学的高手给她写的诗,强烈要求她给背背。我的要求还没来得急说完,就听她已经翻开本子给我念上了。她原来早有准备。 献给少女毛毛 这样的话终于说出,是谁执意带来伤害? 午后的草地,三月的雨水已尽 可是毛毛,有谁知道 你竟是我的雨后天晴 是我在春天里看到的唯一花朵 淡淡的粉红色,轻盈 可以飞,可以开放,充满一个 又一个因为大爱而沉默的街角 你坐在那里,粉红色的神情 一点点惊愕,一点点委屈 你摊开一本古旧的东方诗集 想叫上帝带来光,用善意的咒语 看穿一面又一面隐秘的墙 你看见我了,毛毛 你的微笑像泉水一样干净 像爱尔兰北部穿过树林的轻风 十八岁,那么明亮的眉眼 撅起的小红唇,淡淡的香气 这一切让你右侧的人坐立不安,瞬间老去 你是我的雨后天晴,是我 多年前努力叙述的一个故事的开始 小小的肩膀上长满简单而柔软的安慰 可是毛毛,我必须让你看到一只飞蛾 一路都在寻找着火光 你会为它哭泣,它轻轻煽动翅膀 进入你温热的身体 注:小原是比我们高两届的师姐,现在在柳州一所高中任教,我相信她定是一个极好极适合的语文老师,希望她一切顺利,爱情美满,天天开心! 没想到是首散文诗,我平生欣赏散文诗就有点起鸡皮疙瘩,强忍着听完了。不过,确实写的不错,因为听不明白。平生我写东西是无法写到这般田地了,这种人如果描写风景,一定会描写的出神入化了。我们说的很多,我有些记不住了,我记性连自己都不敢恭维的。只记得她讲的这个问题,让我印象深刻:一个她喜欢的小伙子,她去试探那个小子的口锋,没想到那个小子竟然说,你不会是喜欢我吧?她惊窘之中,连忙摇头,并说,当然不会。那个小子倒也不像话的说,那我就放心了。原来那小子不喜欢她这种类型的。她所以说: “我就是再喜欢谁,我也绝对不会再说了。”语气是非常坚定的,但我知道这家伙好说话、好商量。她过一会儿又加了一句:“从现在开始。” 我听完后觉得,这是暗示还是生气了呢?奇怪啊!不想了,头疼。第二天,我觉得我还是很感谢她的,在她给我打电话之前,我倒是有一股无明之火,如果谁惹到我真容易着了。可她给我浇灭了,嘿嘿!为此,我还看了看她以前给我发的照片,我竟然发现这照片里的人又变的非常好看了。其间,在她刚打来电话时,我就问过你是不生我气了?她说没有,倒反过来问我是否生气了?我说,怎么会呢? 天气特别晴朗,我觉得这地球上的任何东西都可能属于我,如果我想的话。自信真是件好事。哈哈!常常告诉自己的话就是:自卑的同时要自信,否定一切的同时又要肯定一切。 我喜欢用自己总结的这句话跟别人说,也是跟自己说。末了,别人问我算是送给我的吗?我说,互相留着自勉吧! 月底刚发完工资,我的战友汪皮就给我打电话: “有钱没?” “不是你欠我钱嘛?怎么管我要钱?”我问。 “这不又要借嘛!”他说。 “不都借你四千了吗?”我问。 “这不又进货了嘛!”她老婆在商场卖衣服。 “你一个月也两千多呢!怎么老管我借?”我问。 “我的钱不得存着嘛!反正你的钱也没用,借给我正好。”他说。 “……”我真是无言以对了。“借多少?” 这个汪皮一见面就是借钱,再不就有事没事的催我快点结婚。我说,我可不听你的。他倒认真起来。 “你说我汪皮这辈子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吗?” “多着去了……”我说。 “你说话可得凭良心,那没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吧!” “也多着去了……”我说。 “你这小子,太没记性。记得你在商店买袜子时……”他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他。 “你可得了,这陈年烂谷子的事儿,你还好意思提?是,人家是多赚了我5毛钱,你一下打破了人家鼻子,害得我赔了人家50块钱的药费钱,害得我们都没吃上午饭,而且走了15里地才回来。以后可别提这事儿。”我冲电话里的他直摆手。 我们政治部的司机小王要买房子,也找我借钱来了。我看他一筹莫展的样子就说,这个月刚答应借汪皮1000,还有1000多你拿去吧!他说,1000多不顶事。我说,那我也没办法了。他说,那不行,你得给我想办法。 小王这个人,挺有意思。他与人交往就靠一个“混”字,见到一个人就上去生拉硬靠。满嘴跑火车,没什么真话。还总爱怨天尤人,不过驾驶技术还可以,在我印象中没出过什么事。他黑黑瘦瘦的,还总爱掉头发,听说那个一块一块的掉头发叫“斑秃”,还有管那个叫“鬼剃头”的。没事嘴里就爱叼一根烟,车队的司机都管他叫“烟斗”。但人人皆有过人之处,他说过一句话还挺好:良朋多利国,恶友足败家。他还有一颗稍微善良的心,每每看到报纸上提到某某某因钱的问题上不了学,看不起病时,他都会邮个百八的算是靠近了点“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他也挺不容易的,当兵这么多年没少祸害家里钱。他最初当兵在野战兵团,典型的淘气包子,说是淘气包子还不太准确,反正是属于不好管并且屡教不改那伙的。新兵连时,新兵是不准抽烟的,可他不抽就难受。那时候烟劲儿一上来,是腰酸、背痛、腿抽筋啊!就像缺钙似的。还是被他们的新兵班长逮到了,跟逮到别人的方法一样,让他一下抽光了两包烟,抽的那一天都晕晕糊糊的。接下来,总让新兵班长觉得看着他就不顺眼,所以他总挨揍。还是在一天半夜时,他起了床,走到他们班长的床铺前,对着在床上熟睡的班长扑头盖脸就一顿暴打。可想而知,他的后果是翻倍的奉还。可这小子就骨头硬,就是打不服。三个月的时间就这么熬过去了,下了老兵连他是没什么改观的,除了挨揍就是偷袭别人。搞的变成了团里的老大难,没办法就把他安排到团里的菜园子跟一个老兵种菜。这回好了,没事可以抽烟了,他也以为他这回算是心满意足了。谁知有一天晚上抽烟时,把蚊帐弄着了,蚊帐一着把看菜地的小屋子也给点了。团里人给他们家里人打电话,要求快点把你儿子调走,我们养不起了。不得以,他家里人只好费了九牛二虎的劲儿把他调到我们汽车团。他在汽车团的日子还算是安稳的,他在家时,车就开的不错,他因此还当了司训助教,他教下的徒弟有不少在军区大院里开车。他在汽车团时,也用司机的身份认识了不少丫头,他的对象就这么认识的。 他的对象是个空姐专科学校的学生,他那天开着车像往常一样在路中行驶着。看到一丫头长发飘着,就引起了他的注意,遂一个刹车到了近前。下车就说: “你好我是王国军,咱们认识一下呗!” 这是他常用的开场白。我有一次坐他车出去,就碰到过他找小丫头搭腔。 “哎!你们这是放学了吗?”他跟几个学生模样的丫头说话。 “没有,刚下课。”几个丫头住了脚步。 “哦!你多大了?” “……” 他说,看到中意的丫头,如果你采取了行动,你就成功了50%,如果你不采取任何行动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这次彻底成功了,也使他身心俱惫,但那是幸福的。 他的对象没有手机,他在没有告诉我的情况下,就把我师傅借给我的手机转交给他对象用了;他对象也在谁也没有告诉的情况下,就把我师傅的通讯簿全都删了,还说删了半个小时,累够戗。最后,那个手机在他对象打车时,扔到了出租上。为了他们俩个人能在一起厮守,他不想让他对象毕业时去外省的机场等实习地点,他觉得那样就等于放飞了笼中之鸟。还是费了不少劲儿才使那个傻丫头留在了沈阳桃仙机场,可没干多久就去三好街打工了。现在,也挺好,俩个人已经登记完了,房子是贷款的。其间,我说为什么会怕人家丫头飞了?他说,哎呀!我算是做对了,她同班的丫头们有的在一些大宾馆和一些飞机场实习的,工资也不高,但总见到有些人花天酒地、挥霍无度就心活了,所以嘛,无一幸免全都被人包了。就连跟她关系最好的那个丫头,在学校期间有人愿意出10万元包她一宿,可是那个丫头没同意,不过换了环境人也就变了。 他说到这些,我心里确实有一点点震撼。 他在汽车团时,干的一件坏事还是比较有意思的。一天,他开车走在路上时,一个残疾人助力车,把他车刮了。他开的是汽车团的重型大车,军车没咋地,那个助力车倒是坏了个大口子。他一心软,心想,开这车也不容易自己给赔点钱算了,自己还有事要走呢!那个开助力车的伙计也同意,给三四百元就算了。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个开助力的小舅子来了。一看这情况说,啊!也不用多赔了,拿个六千多块钱就行了。王国军一听后半句话,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心说,你这车才值几个钱啊!没理那回事儿,开车就回去了。谁知那小子是有来头的,认识汽车团的团长,并且请吃了饭。王国军后来才知道这回事,赔吧!但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周末时,带着几个战友又找到了这个助力车,不由分说,一顿狂砸,这车就由残疾人助力车,变成了残疾车,更准确的说是报废车。开车的伙计,一眼就看出他来了。这次赔的更多了。王国军后来自以为是的长了个心眼,戴着口罩去砸车,可像他这种火柴杆儿似的人,全国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来,又赔了一次,真是个败家子儿。王国军爱好较劲,还爱打篮球,像我们这些个头不高的人是不太适合打篮球的。我当兵这些年,科里组织了很多次所属单位的篮球赛,个矮的伙计很容易就会被高个的家伙伤到,看到一次比较严重的事儿,就是眼瞅着一个稍矮些的家伙被另一方一个高个头的伙计一个“肘击”击掉两颗门牙一颗撕牙。那个被击掉牙的伙计在后面的好几天里嘴上都像在吃玉米肠。 王国军这种小个子打篮球占不到便宜那是肯定的,可这家伙偏不信这个邪。三番五次的要求上场,车队队长只好勉强同意他上场。刚上场不到五分钟,因为对方队员代球撞了他一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王国军不干了。他站起来拍屁股,不打球了,满场盯着那个家伙。可算有机会了,那个家伙接到一个球,正欲传球,王国军劈头盖脸就是一呼拉。就我这个不懂篮球的人也看明白,这摆明了就是打击报复。车队队长坐不住了,高叫一声:“换人,换人,王国军你别给我丢人了。” 王国军就是不能让别人欺负自己,出车时也是。有一次公交汽车别了他一下,他生气了,一路上就跟这个公交车别上了,那个公交车也是个不服输的,拉着一车人就开始跟王国军较上劲了。到最后,本来这个公交应该走正常公交线的,可愣是让王国军给别到高速公路上了。估计高速公路收费的同志还得纳闷,市内公交还有跑长途的时候? 当兵的人跟地方发生纠纷肯定是有的,特别是离百姓越近,事情就越多。记得有一天坐公汽上,有个妖里妖气的小丫头总是色眯眯的看我,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在三好街下车时,我在前面走,后面那个小丫头高声说,谁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他就是。我听的清清楚楚的,只是没回头,其实应该回头,然后礼貌的笑一下,表示谢意,可是她有点妖气,也可能是表情太轻浮;还有一次我去邮局,以均匀的步伐路过一个歌厅门口时,一个坐在门口沙发上,叼着烟卷的丫头说一二、一二一……我也没理会。用不着去理会。国家的职能部门,事业单位天天跟百姓打交道,那事就多着去了,特别是公、检、法的。 当兵的人跟黑社会出问题好象还少点,听说那都是公安才能遇到,可有一件事,挺有意思。 不去追究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反正是有一天,是个周末。不去追究是哪个省哪个市所驻扎的哪个军了,反正是一个野战军。 军里的秘书和几个司令部的人在一块闲谈,就聊到了本市黑社会的事儿。 “听说有个黑社会老大在咱们这个市开了一个大饭店?还经常搞霸道的事儿?”秘书说。 “XX大酒店,听说过。”一个司令部的参谋接了碴。 借着这个话题,几个人聊了起来。所谓正邪不两立,几个人谈着谈着火气就上来了,非要去那个黑社会的XX大酒店探个虚实不可。几个人直接就去了,到地方点了几个菜,没看出什么毛病,服务也挺周到的,看不出跟别的饭店有什么两样?从服务员到大堂经理那个客气劲儿就让人老大的不自在。当兵的人最怕两件事,一个是小丫头太温柔,面霸有时侯挺让我生气的,可是跟我说话时一温柔,我就立马就不知道什么叫生气了;另一个就是受不了别人客气。本来打算找茬儿的心儿因为客气一下全没了,几个人心想吃完饭走人得了。吃完饭结账时,服务员说你们碰坏了一个餐碟,按照酒店规定,这要算在账单内。几位一听,也是。都没什么意见,同意了。 “那得赔十块八块的吧!”几位心想一个碟子赔十块钱得了,虽然在商店里买一个碟子才一两块钱,但今天看在人家那么客气的份上也不计较了,就大方一点,十块钱得了。几位一边盘算着,一边大方的掏出十块钱。 “不够!”服务吐出两个字,然后又客气的说:“一个碟子五十块。” “啊?!什么碟子五十块钱一个?”几位一下就觉得这个服务员的笑后面怎么藏着刀啊? “这是最便宜的。”服务员依然带着恭敬而又客气的笑说。 “把你们经理叫来。”几位有点奇怪,虽然起初是想找茬儿,但后来因为不好意思,现在又觉得应该找个人说理吧! “几位先生有事儿?”来了一个什么什么经理,至于是什么经理其实并不重要。只是那客气程度也是没得说。 “你们这个服务员就因为我们碰坏了一个碟子要我们赔50块钱。”几个人想理论一下。所以等着这个所谓什么什么经理能说句公道话,这位什么什么经理意味深长的说出了一句“公道”话: “那就赔500吧!”待他说完时,还对着胸前的对讲机讲了个“来”字。几秒钟的时间,就来了十好几个保安和一些衣服没系扣儿还带着墨镜的家伙。 “呀喝!玩这个?”几个司令部的参谋呼的就站起来,根本就没把这十来号人放在眼里。秘书是沉着的,他站起来让大家稍安勿躁,然后又对所谓的什么什么经理说:“500块钱不多,但能给我们打个收条么?”他也用了极其客气的语气说。这个所谓的什么什么经理倒也爽快: “打个收条算什么,没问题。”唰唰唰!就在一个白纸上打了个收条。秘书接过收条,给了500块的碟子钱,客气的跟他们道了别。 军长正在家里看电视呢!接到秘书打来的电话: “嗯?!” “军长,今天被人欺负了……”秘书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军长一听这事,告诉他回去通知司令部把两个机枪连调出来,待命。随后军长又打了个电话: “我呀!X书记我要替您收拾一下咱们市里的黑社会势力呀!……嗯!这个你放心,我不会弄的太大,我也不去,让他们那些小孩儿去玩儿就行了。” X市里十几辆车拉着刺耳的紧急警报满载着全副武装的解放军开到XX大酒店门前。先到的人马开始布置现场,在酒店周围拉起了隔离带、警戒线。酒店的里人一看这架势,明白了一点,立马有一些愣头青拿着几把冲锋枪出来想扛事儿。可等十几辆车全部到达时,这些拿枪的家伙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十几辆车把酒店围个水泄不通,而且全是机关枪。接着是把酒店里的人全部清场,全副武装的解放军每人又换上了榔头等一些只有在山上打石头或建筑工地才能见到的工具。 这个酒店的总经理来了,打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对着秘书说:“500块钱我还给你,再给你500万,别砸了。”总经理摆了个很潇洒的神态。秘书笑了,随即又似笑非笑: “你就按着500万的规模再装修一次吧!”说完高喊一声:“兄弟们,给我砸!” 当兵这些年,战友们向我借钱的人还是蛮多的。例如,99年入伍的那个曹冲,他复员回家后,总想赚大钱。刚开始贩煤赚了不少钱,可05年煤窑出事时,被他赶上了。几年来的积蓄一夜之间都没了,有家都不好意思回了。他想重整旗鼓时,就想到我了,好象在他们的印象中我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应该能攒下钱。我是不同意他再贩煤的,我知道报纸上说好多煤矿死人的事一定存在,正常的煤堂都不敢保证无人员伤亡,这些黑煤窑又能保证什么?就想自己赚钱罢了。我说如果干这个,我一个子儿也不会借给他。后来,他说改做快餐。我没办法了,就说,那你好自为之吧!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电话还停机了,现在我已经不在乎那点钱了,只要别想不开挂了就行,这就又说到那句达者兼济天下了。人就要好好活嘛,要不没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