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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清楚记着是那一天。 那一天过的挺忙。早晨起来,刚吃完饭就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饭店打来的: “喂!你好。” “请问你是李经理吗?”一个丫头的声音,挺甜的。 “啊?!”我虽然姓李,但就倒了两次水果,怎么立马就有人给我扣这么个帽子?我疑问的啊了一声。 “我是XX饭店的业务主管XXX,最近我们饭店推出一套客房优惠,我觉得像您这样有身份的人非常合适的……”她开始滔滔不绝。我也明白了,他这是认错人了。 “那你跟我的秘书详细说一下吧!”恰巧老冯这时进来了,我把电话递了过去。 “您是李经理的秘书是吧?我是XX饭店的业务主管XXX,最近我们饭店……”她又开始给老冯介绍。 “你们这个饭店是几星的?”老冯问。老冯在听我说:你跟我的秘书详细说一下时,就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们经常在一起,所以配合的自然就很好。 “我们饭店是四星的。”那个丫头在电话里说。 老冯立刻有了词儿:“星儿少点儿。” “……”那丫头不吱声了。 我跟老冯又开始商量着怎么贩水果,虽然这一次失利,但没事儿。头午很快就过去了,中午我们吃了两碗吉祥馄饨,吃完老冯说要陪他老婆、孩子买东西,所以就走了。我自己就在大道上逛了起来,一下觉得人生沧桑。不过幸好自己没连累别人,要不真是于心不忍了,自己好象就不是一个会励精图治的人,搞得现在老大不小了还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家伙。嘴上功夫也是不成气候,表达能力也非常欠奉,就是心态还算能保持着不丧气的状态,可能跟自己没心没肺的性格有着很大关系,我是很少想事的。还没当我想事的时候,电话又响起来,是久违的何南,何南不是一个爱主动打电话的人,可话却是很多的一个。这次当然不是打来电话,而是一条短信。当时我就想,如果她再打来电话,我就“嗯!”一声,学她父亲接电话的方式。所以我特别想让她给我打电话,为实现这一个突发出的心愿,我回短信也特别投入感情。 “怎么了?最近怎么样了?身体怎么样?”除了从前跟面霸和邵诚诚发过肉麻、关心的短信还真没跟别人温暖的问候一下,可能自己的嘴太抠了,不过,想来我也不认识几个人,哈哈! “亏你有良心。”看到这几个字,显然,我认为她对我寥寥几字的关心还是很受用的。“我都受伤了……” 我一看后面的话,心里一惊,马上把电话就打了过去,谁知她接了电话,嘴里说着没事儿,可却哭起来,哟!哭的那个伤心啊!好象眼泪都从要我电话里流出来似的。 这丫头,原来跟那个男的闹起情绪来了,我听的云里雾里的,就听出这丫头确实是伤心了。说那个男的最多的就是:很过分、很过分。何南的家里人也是非常不同意,她母亲原来就很不看好这个小子,可何南偏要执着下去,否则显得那样对那个男的不公平,虽然那个男的不良嗜好全占上了。可现在不行了,家里人一看那个小子让何南哭了这么多次,就铁了心的让他们拉倒,可那个男的就是不同意,每当何南跟那个小子说这事时,那伙计就挂电话,而何南偏觉得应该把话说明白比较好,真是个遵守规则的丫头。我跟何南要了那个家伙的电话,我觉得我可以跟那个男的聊聊,像我成府这么深的人,弄透一个人还是比较容易的,如果这个小伙子不错,我可以交他一招半式来挽回一切,毕竟自古以来都是劝合不劝分。如果朽木不可雕也,那我也回天乏术了。 “喂!”那小子接了电话。 “你好,我是……”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因为我曾经说过,别人跟自己的关系就是有关系和没关系,没有交朋友的习惯。“我是一个认识何南的人。”我用了这样一句话来介绍自己。为了避免他的误会,先跟他说了一些轻松的话题,这样也可以反映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和思维方式。否则,可能连话都说不下去了,我跟陌生人都能很好的把握这样一种感觉,真可以说是恰到好处。人的舌头真是厉害,能把话说好的人确实挺不容易的,特别像我这种想象力和创造力都极其贫乏的人,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让我觉得自己还是天生具备了一点交际艺术,虽然自己天生具备多一点的是冷漠。 后来说到何南时,这伙计说:“她太任性了,每天晚上都要给她打个电话……” “……”我先是没吱声,继而说:“随便说两句话呗!小丫头嘛!”我觉得这并算不过分,我虽然很冷漠,可是每天晚上还给我妈打个电话呢!给丫头打电话,实在没话说,可以说没事就这样吧!也行啊!这样还可以让丫头无尽的想你。 “我一跟她说我以前的女朋友怎么好,她就生气……”这家伙又说。 “……”我先是没吱声,继而说:“我就不太习惯比来比去的,什么好哇!什么不好哇!比较模糊。”确实,我不习惯拿这个比较那个,觉得自己辨别力好象比较弱,也懒的去比较什么。总觉得什么都是一样的。 “她有错误,她不爱承认,总是哈哈一个大笑了之。”他说。 “这不挺好嘛!这个笑可能就是知道错了。”我说。我确实觉得这个用笑来代替赔理道歉挺好,因为我就是一个不爱承认错误的人。 “不过,我有一点小错误她盯上时,我才不会让她抓住我的小辫子呢!我就把道理说在我这一边,什么都是我对,哈哈!咱们男人就应该这样,然后把她以前犯过的错误再翻出来说一通,哎!再犯错误时再说一通,嘿嘿!这样慢慢的就驯服了。” “……”我没吱声,我当时觉得何南当初怎么选了这么一个山炮,这样的人能算得上精明吗? “我跟同事打赌我要改变她,她有点不思进取……” “她挺好,也根本用不着什么改变。行了行了,你也别说了。”我有点不耐烦了。 “哎!你跟何南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好似回过味儿来的问我。这一问让我想起来,何南说这小子“小气”,这哪是小气,简直是有毛病。 “你以前看到何南左脸上有个大痦子没有?”我把话题岔到一边,心平气和的说。 “看到啦!”他说话带着疑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哦!在她左边那半儿屁股上也有一个痦子,比脸上的还要大呢!”我依然心平气和的说。何南屁股上长个痦子么?谁知道呢!我只知道她脸上长了一个。可这样说的效果在此时可以深不可测。 “……”这回轮到他不吱声了,只是气息喘的越来越粗。 我爹要是知道非揍我不可。 夜幕降临了。 我一下觉得今天应该把该干的事儿都干完,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甚是凄凉。明明知道自己明天还有好多路要走,却突然有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了!就像大限要来似的。 给花文军打了电话。 “喂!”电话那端传来她那种声音,怪有意思的。 “呵呵!花博士干嘛呢?”花文军读完硕士又开始读博士研究生。我说话带有消遣的意思,不管内心如何,别人看不到,也很难觉察到,我也不会让内心影响我说话的语气和一些微妙的东西。 她先是一笑,然后说:“我读书都是父母逼的,他们说如果不交男朋友就继续读。你最近还好吧!好长时间没有聊天了。” “还行,前一阵儿拉了一车水果,连车带果儿都掉山底下了,咋地没咋地。”我笑了笑。我觉得自己说话的口气像是在开玩笑。 “你没事吧?”可她却不是这样认为,她好象从来没怀疑我说谎话。“要不要紧?”好象还挺担心。 “没事儿!当时,我们三个人正在屋里吃饭。”我如实说。虽然表面上我对别人表现出来的关心或者别的什么都是置之不理,可心里还是觉得在感激,或者在思考,哈哈哈哈! 我一般不愿意去想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即使我想也想不出来,谦虚点说,还是因为自己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极其贫乏。 跟花文军说话也没什么正题,不过聊的时间很长,她说我们总是特别聊的来。其实我觉得我跟谁都挺聊的来,虽然自己不擅长聊天,也不擅长表达。挺无趣的一个人,因为自己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极其贫乏。哈哈! 这次花文军聊天倒让我做了一回雷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像花文军告诉我她帮助一位小丫头如何报考她们学校一样。花文军的母亲浑身是病,特别是风湿是其中一个比较严重的病,花文军说这跟她母亲的多愁善感的性格有关,遇事总是很愁。身体一直都不好,有时在田里插秧,不知怎么一下就晕倒在田里。我告诉了她一个偏方,可能会见效,这个偏方有八种长见的东西组成的:大料、花椒、陈醋、独头蒜、糊盐(炒糊的咸盐)、蜂子窝、淘米水,还有一个东西好象叫“爱蒿”,也是山上的一种植物,因为我拿不准是否叫“爱蒿”只是谐音而已,只要在山里住的人都知道这种东西。有空闲的同志可以到《本草纲目》上去查查。 这个偏方是我爹给我妈出的,我妈在前一段时间脚脖子受了点风气,偶感不适,后来我的父亲大人出了这个偏方就好了。这个偏方的用法是将这八种药混合一起用锅煮水,然后用这水涂于患处即可,天天涂之效果指日可待。而花文军的母亲全身都是病,我建议就煮它一缸水,然后整个人泡到缸里就万事大吉了。 我爹对医术其实连皮毛都不知道,甚至都不能说医术,只能说是一知半解。 父亲大人懂得一点东西是跟他一个舅老爷的人学的,而父亲大人的舅老爷的医术是家里祖传的。 我爹的舅老爷虽然经通把脉、针炙、手术(非现在这种条件的手术,而是跟华佗那种没有手术室有些相近的手术)但却大字不识一个。据父亲大人描述,此人常常若有所思的思考问题,而且会伴有“噢!”的一声,那浑厚的声音震彻人的耳膜,然后就说:“是这么回事儿!”这种顿悟不知道出于什么,多数是想明白一个病症的处理方法。所谓手术,倒是听说过他老人家经常给一些病症奇特的人用过手术。他动的手术没有特别的消毒工具,当时那个年头想有也很困难。消毒措施也就是把“手术”用的刀在火上烧一烧就算消毒了,然后哪有问题就割哪儿。听说当年有个伙计肚皮上长了个东西,肚子里有浓水,他老人家就在人家肚子上割了一刀,为防止伤口愈合,就用棉花捻成两根粗棉,然后把粗棉浸在蜡油中再捞出来,待干后按在伤口两边,使得浓水可以慢慢流出来而伤口不会愈合。我这是简单的描述,具体用什么了东西使那个马上要死的伙计后来奇迹般的好起来,而且后来还活蹦乱跳的是个谜。 母亲刚生下我时,在一段时间内我的大脑袋上总起一些癣,后来我爹的舅老爷就来给看了看,说是母亲生我时火气太大,不过没什么事。他给配了一些药膏涂在我头上,然后用塑料袋一封,几天的工夫,我的头上就好了。 他老人家创造出的神奇多不胜举,他老人家走的也很奇怪,甚至都可以说得上蹊跷。可能高人跟普通人区别就是不一样。 是那一天中午,他老人家正在我们家炕上坐着。我妈正在外屋做饭,突然就听得一声很大的闷响。我妈进屋一看,是早晨时打过水的暖瓶爆了。此时,他老人家正盘腿端坐在炕上,他当时面色凝重,用他浑厚的声音说:“这声音真大呀!”在我们家吃过午饭后,他就走了。他往哪儿走从来不用谁送,也不用谁陪,那次他只说他回家去。过了几天,有人来给捎信说,他老人家死了,是那天下午在回家的路上死的,躺在了山路上,非常安详…… 本来,他老人家打算教教我爹一些基本的医术,可没机会了。都说藏之名山,传之其人,但他老人家一个字不识,所以也没有什么医术手册之类的东西,总结的东西也没办法留给别人,没办法。他老人家的孙男弟女们的医术照比他老人家就差的万八千里了。也不能怪他老人家不识字,没办法留给后人,可能有些东西就只有高人才能领略得到,而高人不是常有吧! 与花文军聊完,突然觉得我认识的丫头好几个,还有一个陈溪彤还没有打电话,可没有一个是我的,都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罢了。 已经是晚上21点多了,我还在街上逛呢!大马路上还是熙熙攘攘的,挺闹的。我无心睡眠又嫌闹,所以就奔一些小巷子里走,走哇走,也不知道走到哪个地方了,越走越静了。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这条小道黑糊糊的,特别阴森,真是个干坏事的好地方,但胆小的小偷估计不敢来这打劫。我正往这条巷子里走着,就听着有什么动静,好象是个女的。寻声走去,近些,还听出来这个女的是喝过酒的,说话不太利索。再近些,看到两个男的架着一个女的,哦!我第一反应是这个女的喝多了,两个男士很有风度送这个丫头回家。不过我发现情况有点不太对,两个男的突然把那个丫头放倒在地上,两个男的还笑淫淫的,两个人还递着眼神儿。喝多了的丫头,言语不清在地上如一滩烂泥,两个人一边把那个丫头包里的手机等物品往自己兜里装,一边要对这个丫头下手…… “嗯!”我咳了一声,两个坏小子吓了一跳,急忙调过来眼睛来看我。“我一看你们在这种地方能干这种事,就知道你们俩个平时除了好事什么愿意做。” “你……”还没等这俩个家伙开口,我已到他们近前。在他俩还在发懵时,我伸出两只手使劲儿在他们各自的小腿肌肉韧带连接处一抓,他们立刻倒地抱着小腿叫疼不谍。这下至少可以保证他们2个多小时不能走路,我先过去看了一眼那个丫头。 嗯!在地上躺着的这丫头怎么这么眼熟呢?皮肤白皙,大眼睛,一双柳叶眉但好象人工修过,长发一扎过肩,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香水味,原来是法库。我立刻又转到那两个伙计旁边,厉声告诉他们不要再叫了,否则,换个地方再抓一次。两人立刻强止住了声音,只是脸上的还叭嗒叭嗒的往下掉着眼泪。我从他们的身上把刚才他们拿的手机等物品又拿回来,放到法库的包里,我知道法库这部手机是花了不少钱买的。然后,我又从那两个小子身上翻出一部手机拨通了“110”。我让这俩小子报警,把这个地方的详细地址说清楚,我不知道这是哪儿,他俩应该知道。然后,我告诉他们对着电话里的“110”把自己所干的坏事都交待出来,一件一件的说。最后,我架起法库就出了小巷子,准备打个车给她送家去。 法库身上的香水味还是很大,不是呛鼻子那种,但说不上来是哪种味。 一阵风吹来,法库醒了。 “你是谁呀?”她晕晕乎乎的说。 “雷锋呗!”我想也没想就说。 “哦!是你呀!”她看出来了。 “法干事怎么又喝高了?” 她先是没吱声,然后,左顾右盼的瞧了瞧,说:“走,去那个小吃店喝点儿。”她指了指一个路边的小吃店,没几个人,还挺冷清。 “我不会喝酒。”我说。 “我请你你还不喝。”她说。 “不是谁请的事儿,我不会,所以也不喝。”我又说。 “你是不是男人?”说这话时,她酒劲儿好象又上来了。“女人请你喝酒都不喝?” “喝酒不理智。”我理智的说了一句。 “那就陪我坐一会儿吧!”他默默的说了一句。 我们面对面的坐在了一个小吃店外面的小饭桌上,她偏又要了一瓶啤酒,自己喝起来。我偶而吃两口菜,再看看豪饮的法库,觉得这情景真是不伦不类的。坐了一会儿,她说: “刚才你去XX酒吧了?” 我没听清她说的是哪儿,她平时说话声音奶声奶气的,都有点发嗲,再喝点酒我就更没听清她说什么。可她唱起歌时,那歌声挺嘹亮,嗓子可以上老高了,那时我还觉得有一付好嗓子,真是一笔可贵的财富啊! “刚才在酒吧遇到俩个人,挺能喝……”她又继续说,我知道她说的是谁了。 “得了,法干事你可别说了。以后喝酒看着点人。”我奉劝道。 她先是没吱声,过了一会儿,带着哭腔说: “我失恋了……”,原本还是挺大的眼睛,这脸一扭曲变形,眼睛就剩下上下两排长长的睫毛了。她有话不用逼,自己就会跟别人全说出来。一点儿事都不会在心里藏起来,也就是装不住东西,既是优点也是缺点。原来是跟一个小子黄了。 “我原来在院校的时候,有人给我介绍他,可是我那时也没想看啊!所以就一直没看。后来毕业时,他也被分到沈阳。我见到他时,我就心动了,可我心动时,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他女朋友是南方一个市电视台里的主持人,可他们是不可能的,他们距离这么远,怎么可能呢?”她说。 “怎么不可能?远点又怎么了?”我说。 “既然不可能,我就等着他们分手。”她全然不理会我说的话。“可是我等了好几年,他们现在还联系呢!既然不可能,还联系什么?这个没良心的,我等了他这么多年……” “那你当初干什么了?”我说了句没有意义的话,我平时是不爱提起类似话题。 “我哪知道他那么高、那么帅呢?”她有点哭腔的说,就像撒娇似的。 “就为这个?”我毫不在意的说。 “也不是,只是我一般看好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哼!这个没良心的。”说这话时都有点咬牙。 “……”我的妈呀!怪吓人的,女人心海底针啊!这时忽然想到了姜子牙曾经有一首诗说的好: 青竹蛇儿口, 黄蜂尾上针。 两般皆尤可, 最毒妇人心。 千万别得罪女人啊!我想安慰她几句,可是觉得好象没什么话说。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在这昏暗的灯光下她接了电话: “喂!啊啊!没事儿!真的没事了,没良心的人……对呀!确实想收拾他……你帮我?哈哈!好啊!我现在?我在XX区,XX街,这边有个小吃店,我就在店外面呢!你来了就能看到我……我呀!我跟一个没良心的人在一块呢!嗯!对……”说到后面时,我觉得她可能酒劲儿又上来了。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22点多了,我准备等她的朋友来了之后便走。所以嘛!无所事事的干坐着,我们都没什么话说了,法库好象因为喝酒的关系有点困了,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法库本来睫毛就长,再一闭上眼睛就像两弯扇子粘到眼皮上似的。法库歌唱的非常高,应该说是高亢的那种,但她一唱歌时就特投入,一投入两弯扇子似的黑睫毛就把一双原本大大的眼睛给遮住了。 又过了十多分钟,我听到身后有停车的声音,还有下饺子似的脚步声,接下来就感觉有一股浮躁之气向我这边扑过来。我动也没动,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坐姿,那股浮躁之气越来越近了,我觉察到那是奔我来的。 一声风响,我感觉到是一根铁棍向我的后脑击来。我抬起右手一把将空中的铁棍抓到手里,使劲儿将它代到怀里,然后左手向身后一划拉,就将身后这个偷袭不成的小子拔拉到地上。我从座位上站起来,转过身,看了一眼这些拿着家伙的小子。也不知谁家的孩子,小小的年纪不念书,打扮成黑社会的样子,充其量也就能当个小混混。我正打量他们呢,又过来两个小子,我左拨拉一下,右划拉一下,就把两个小子弄个狗吃屎。我心里实在不忍心动手,万一再伤了这些十八九岁的祖国花朵。我左手拿起铁棍,横在胸前,右手抬起迅速砍向铁棍。铁棍咔嚓就折了,折的一节掉在地上叮叮铛铛的响了几声。剩下几个小子被我的一个小表演吓住了,我身后的法干事也被铁棍掉地的声音惊醒。 “这是干什么?”法库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 “你是谁?”这时从这堆小子后来出来一个大姐大似的人物,我看了半天不认识。 “哎?!你来了?”法库对那个大姐大似的人物说。 “他是谁呀?”那个大姐大似的人物对法库说。弄了半天,她俩好象认识,那打我干嘛? “原来是你们科里原来的老班长啊!”那个大姐大似的人物坐下后说的第一句话,她以为我是法库所指那个“没良心”的人,搞了半天弄误会了。她找这些小孩儿也是的,不搞清楚就打,这要是别人她还不得赔人家医药费?也是,她还没等下车,那些小子就急不可耐的要出手。 “他就是我们科里以前的俱乐部主任……”法库给她介绍起来,末了还说了一句:“比我大。”虽然法库总爱抬举别人,给我按了一个名存实亡的官衔,不过后面那句“比我大”还是觉得让我有点舒服。为什么要说这句呢?我脑袋转了一下,可能是我长的太年轻了,有时候多亏留留胡子,要不总被人误会我的年龄要比真实年龄小不少呢!我总暗自的沾沾自喜。 本来自己个头不高就显得年轻;皮肤比较白显得不老;总唱好听的歌曲,声音不像老头子似的那么粗;身体总做运动保持了很好的韧性和利落的身形;穿衣服,虽然总穿那么几件衣服,但绝对是讲究穿着搭配,很有朝气和活力;顺其自然的心态让我保持着良好又健康的身心。这些就是我长生不老的秘方。我一激动竟然向这个素不相识的人问了一个冒昧的问题: “你看我像多大了?”我问这个问题时是满心欢喜的,但心里也想着她恭维我时,我得有点理智,就像当初法干事说,我还以为你比我小呢!她都觉得我比她小,看来我确实有点年轻,但切忌骄傲啊!我在这么一会儿就警告了自己一次,而且想出了一些对付她忽悠我的话。 这个大姐大似的人物,瞅着我,先是眨了眨眼睛,然后说:“你不都已经退休了么?” 我一听她说这句话,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把就要出口那些对付她忽悠我的话咽了一干净。 我跟她们说了句,我有事先走了,然后就落荒而逃了。刚开始还好好的,不知为什么后来为什么这么狼狈。 走出很远后,我找到人问了下才知道这个地方离我住的地方还很远,打车得了,有点困了。都23点了,我打了个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我把副驾驶位置上那个挡太阳的挡板扳了下来,有个镜子,我照了照,发现自己在这不太明亮的车里显得还是很年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