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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贪玩的学生

  因为贪玩,我常常交不上作业。我并非一个调皮的学生,但也决不是一个好学生,上课的时候,我常常坐在教室里发呆。窗外的阳光明媚柔和,小鸟栖在杨树的枝叶间歌唱,歌声婉转动人。有时候,我干脆不上课,和班级的同学一起溜到白河边玩,岸边的青草蔓延到河水里,河水清亮,可以看到河底的细沙,鱼儿在水草间嬉戏。我们把裤角高高地挽起来,跳进水里抓小鱼,河水清凉,既使在最炎热的天,这水也会有一种刺骨的感觉。我们把双手轻轻的伸进水草间,有时就能触到小鱼那光滑的鳞片,双手猛的一合,就可以捧起一条鱼来,有腹部生洋着绚丽斑纹的白翅,光滑的泥鳅,动气好时,还可以从水下的泥洞里捉到黄鳝,也有不走运的时候,就从泥洞里拽出过水蛇。

  夕阳照在白河上时,宽阔的河床上,上下望去尽是渺的白沙与青烟,空旷而瘳远。靠近堤坝的地方长满了芭茅,芭茅的叶子细长如同古装戏剧上女将军头上的雉尾。那细长的叶子中间有一条白色的叶脉,细而坚硬,我们把两边的叶片劈开,猛地一拉,叶脉便像一只箭,向前飞出去。我们趴在细软的沙堆上用芭茅对射。

  余红是学习委员,每天下课我们都得把作业交给她,交不上作业她就会把名单交到老师那里,晚上就要写检查。去外面玩的多了,作业就作不完,后来索性就不作了。刚开始她还能向着我,不把我的名单交上去,时间久了,她就不再照顾我,这让我在班里丢尽了面子。于是我就想办法巴结她。每天早晨,我的红薯拿回教室,先让着她吃,她从来就是摆摆手,示意她不吃。有一次,她觉得不好意思了,才从我手里接了一个,剥去外面的皮慢慢地含笑吃了下去。可是对我不交作业还是不再通融。

  我书桌的抽屉里,经常不断的是课外书,小说,杂志,故事,曲艺,至戏曲的脚本,我无所不读。上早读的时候老师让背课文,我常常读课外书,好在老师不常到教室来,只是每早晨来转两圈。那天早晨,我把课外书放在桌子下面看觉得累,看看老师不在,我就把书放在桌子上看了起来,当语文老师走过来的时候,我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他翻开我的书皮看了看,收起书,夹在胳膊下面拿走了。我的心中有些不快,对老师有些不满,为什么不可以读课外书呢?我从桌子下面又拿出一本书来,记得是《李有才板话》,放在桌子上,旁若无人的看了起来,这次是和老师怄气。他在我面前走了两趟,意在警示我,我也在向他有意示威,当他第三次走过来时,看也没有看,就把书收走了。这次有点愤怒了,从桌子下面找出《社会简史>看了起来,这总不是课外书吧?这次他没有收,可是到了下课的时候,老师宣布要背书,他把同学们分成几个小组,选一个组长,大家要给组长背。我们这一组,组长只能是学习委员余红。这可苦了我,同学们都走完了,我还没有背下来,这连被我们叫做“猪脑子”的李石头也走了。亏得我记性不差,最后总算背诵下来了,可是预备铃响了。那天早上,我没有吃成饭,余红也没有来得及回家吃饭,陪着我饿了一个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