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增加书签
已经汇报章节错误
第二章
一周很快就在自己毫无知觉的状态下溜走,我感到学习得很顺心,记忆力也仿佛增强了,整个人都变得活跃起来。上午下午她们俩就走到附近的教育学院参加函授班学习,一人撑一把遮阳伞上课去了,中午她们会回到寝室里睡上一个多小时,我就把凳子搬到外面走廊上,排成一排睡在上面,习习凉风吹得自己熏熏然酣然入睡,午觉从此睡得特别安稳和香甜。黄昏之际我一般都会跟她们聊聊天再走,跟她们也日渐熟悉起来。 郑老师极为健谈,只可惜她的话题仅仅局限于她的家庭成员,她告诉我她家贾老师为人很迂腐,结婚那天在那个上衣袋子里装一瓶治胃病的丸子被郑老师发现,一把掏出来扔得老远,还连声问他几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接着郑老师又说贾老师太老实,这个暑假他办了个英语补习班,钱收得非常少,教课的时间却很长,又说他极其恋家,平时外出,无论多远,即使走夜路也要赶回家。她的话题很快转到她的宝贝女儿,言语和表情明显充满了自豪和幸福,她会夸她真的是天生的聪明,又活泼又可爱,不但舞跳得好,而且歌也唱得不错,画儿也画得很好,学校里搞文艺汇演,她次次都得奖,最让她为女儿感到骄傲和夸耀的是女儿考试也总是班上的第一第二。郑老师说着说着话题又回到她丈夫贾老师身上,她说她们夫妻俩关系很好,平日里俩人极少吵架,更谈不上动手打人,但是她记得确实有一次几乎就动了手,她说也不知道是为了何事俩人发生争执,郑老师说话说重了惹火了贾老师,男人就拎起了拳头,欺到女人的面前,妻子毫不示弱,她说你打一下试试看,丈夫马上就放下了手,走开了。 我笑着问郑老师:“要是当时贾老师真打了你,你怎么办?” “怎么办?立即分手。”郑老师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如果他又向你道歉求和,你就不顾夫妻情深,家庭儿女,忍心分开?”我继续追问道。 “那可不,我可不像别人,遭了打第二天就没事了。打了就不可能再好了。他若顾夫妻感情就不会动手打人。”郑老师对我很坚决地说。 夏老师极少参言,只是听着,有时听到有趣的内容会笑几下,不愿意谈及自己以及自己的家庭。 郑老师却越来越只谈她自己的事,我听得有点烦了和闷了。有时为了礼貌的缘故我只好听下去,但我并不讨厌她,不管怎么说,她是个好人,再说有人在一起说话相陪总比老是一个人静坐无语强。 然而让我感到惊奇的是我越来越对夏老师感兴趣,她时而露出淡淡微笑,时而保持沉默,静静地听我们说话,偶尔也抬眼望望我们,羡慕地看着郑老师微笑,可是大多时候她会很快陷入自己的深深沉思,脸上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愁哀,眉头也会微微曲卷,我越是暗地里观察她就越想主动去接近她,了解她,似乎她身上有一股无穷无尽的神秘力量吸引我向她亲近和探询,于是我总是尽力引她加入我们的聊天,她的话语也不多,只是被迫应对。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可耻的梦,梦中的自己竟然那么大胆那么放肆,竟然把夏老师一把紧紧抱在怀里睡在一起,肆无忌惮地和她亲热。我吓得要死,自己怎么这么卑鄙无赖,那可得了,焦虑不安后猛然醒来,方觉只是一场春梦,这才放心。 有一天下午吃过午饭我们照常午休,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校园里的高音广播开始播放轻音乐,这相当于宣告午休结束的铃声,我和郑老师都醒来了,夏老师仍没有动静,郑老师洗完脸回来,喊了她的同伴一声,夏老师只是软绵绵无力气地回答:“我太困了,还没睡好,你先一个人去吧,我还想睡会儿。”然后很快沉入梦乡。 郑老师走之前对我说:“小伢儿,别学习太勤奋了,待会儿夏老师醒了陪她聊聊天,以免她感到孤独。” 我点了点头,继续看书,郑老师撑着一把小阳伞上课去了。 那时实在是太热了,我几乎看不见校园里有人走动,即使是那些勤劳忙碌的雇工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我忽然感到我无法集中精力看书,无法控制自己汹涌浪滔般的思绪,所有的念头都集中在正在床上沉睡的夏老师身上。我暗暗地咒骂自己,今天是怎么啦,怎么可以分心呢,迫令自己全心全意看书,可是我越是这样压抑自己已经撩发了的情感结果就越糟糕,我所有沉睡于深潭的情欲一下子轰然激荡起来,活泼冲动,纷纷鼓躁,以致热血奔涌不息,我烦躁不安,推开书本,站了起来,来回窜走,试图平静下来,但我此时却联想浮翩,内心底里似乎有声音在敦促我行动,“到她床上去,抱着她睡觉,她正等着你,这儿没有人来,为什么不试试?” 此时广播里播放的音乐也停了下来,在恍惚中我悄悄向她走去,她睡在上铺,我的理智却阻止我继续前进,同时似乎在冷冷警告我,“多么可耻的目的!你想强奸她?如果她抗议,并告发你的恶行看你怎么办?你应该好好学习,别自找麻烦,自毁前途。” 我在她床下停下来,不由自主地小声喊道:“夏老师?” 她轻轻地睁开了眼,很快又闭上了。 我全身热血骤然沸腾,纵身一跃,猛然跳到桌子上,猿猴般爬进了她的床,压在她那柔软的身子上。我的下部只蠕动几下,那蓄积已久的精液犹如汹涌的洪水冲决关口,奔泻千里。 极度的兴奋把我抛至云端,但云雨消散之后我平静下来,恢复了常态,我意识到我还未来得及脱下她和自己的裤子,我伸出右手摸向她的裤扣,接着停在扣子上,不敢去解开。我大脑异常清晰,仿佛脑中所有的灰尘污垢清洗已尽,如同暴风雨后的大地,到处都是清新与空明。我将嘴唇贴上她的嘴唇,但不敢尽情吻她,如此进距离地看她,发现她脸色苍白,是被我吓怕了,还是感到幸福,我不得而知。 她突然喝道:“下去,下去!”甚是威严和冷峻,将我一腔的满足和舒适化为灰烬,一下子跌入羞耻的深渊。 我遵从了她的命令,爬下了床,坐在凳子上,抱着头深深自责和惭愧。刚才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我越想越憎恨自己,一股无名的怒火勃然升起,我一把抓起桌上的书稀里哗啦撕得支离不全,接着又扔碎了我的杯子,抬脚踢到了身旁的一排凳子,而夏老师则惊奇而又担忧地看着我。 我离开寝室,来到二楼的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把水量放到最大量,让哗哗急弛的流水冲刷我火热的头脑,很快冷静和清醒代替了情欲和耻辱,然后是痛苦和自怜。我蹲在地上,放声痛哭直到手脚麻木、头昏神迷才站起来,走回寝室,给夏写道歉信。 她已经起床了,在看书,看到我回来坐下在写东西,就走到我身边,用手搁在我肩上,似乎是在安慰我,我心里稍微好受了点,彼此都没有开口说什么,她呆了一会儿就走了。 黄昏的时候夏和郑老师回来了,我满脑子的担心,总以为她会将这件事告诉郑老师,我甚至发现郑老师脸色冷漠,似乎是她已经知晓此事了,我惴惴不安,只觉得自己是个无耻之徒,无颜面对任何人,只想钻进地洞,躲避他人的言语指责。 当郑老师去了洗手间之后,我一把逮住夏的胳臂,严声问道:“你都告诉她啦?”她一愣,而后以平和的口吻抗议道:“没有,我没有,不可能的。”然后以保证的眼神望了我一眼。我相信她的话,走到走廊上。这时郑老师走过来,以赞许的口吻微笑地对我说:“小伢儿,你累了吗?放松一下,你是个好孩子,整天只知道学习,但是还是要留点时间休息。” 还好,她还不知晓我的罪恶。她拿了个凳子,坐在我旁边,用扇子猛力地扇着风,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我说道:“你会跳舞吗?” “当然会跳,不过好久没跳了。” “那我们跳舞去好吗?我不知道怎么跳,夏老师会跳,我就坐在旁边看你们俩跳,我当你们的学生,向你们俩学。我可不敢要你教我,我是个蠢学生,学东西非常慢。” 我笑着说:“不,不,不,你不是我的学生,我才是你老公的学生,能为师娘您效劳深感荣幸。” 她扑哧一笑,“那好,你先跟夏老师跳,过后你再教我。” “不,不,我所有时间都教你。” “别这样,年轻人,听我的。”郑老师的神色有些严肃,我就不说话了。 夏对去跳舞的建议未予反对,于是我们说了些闲话,稍做整理之后就去了舞厅。说是舞厅,其实只是在大街旁的一块开阔溜冰场,中央高高地挂着一个不停旋转且耀眼的霓虹灯,不断明暗闪烁的五彩光芒散发出无穷的诱惑魅力,下面配有两个大音响,播放着伴舞的动人音乐,撩拨着夜间人们驿动暗涌的心。 少数几对舞伴正在欢快地翩翩起舞,大多数人还坐在长凳上,用小扇子扇着风,说着聊着,喝着矿泉水或饮料。我们也找了个空位坐下,等了会儿我感到有点渴,就去买了三瓶健力宝,给她俩一人一瓶,喝完饮料我感到舒服多了。 这时舞池中的舞伴越来越多,一看就是舞坛老手,那娴熟流畅的舞步,摇曳柔韧的身姿,天造地设的阴阳组合,仿佛是已经粘附的同体步调一致地轻快踏踩着美妙音乐的节拍,和着旋律和节奏在飞旋,尤其是女人扩散开来的长裙引发男人无限甜美遐想,仿佛荡漾开去的波澜,看得我心醉神迷,也荡漾起了我渴望和女人牵手抚背一起跳舞的激情和畅想,于是我跃跃欲试,我伸手邀请郑老师跳舞,她又是摆手,又是摇头,样子极为困窘,直往后躲,似乎是不敢在那些衣着时髦风度翩翩的舞伴们面前露脸,对我的伸手邀请表露出很明显的紧张。为了排除尴尬,她牵起夏的手,递到我面前,要我邀夏跳,我遵从了,很礼貌地请夏跳舞。夏没有出声说话,上前配合我走入舞池。 夏跳得不是很好,但她知道基本步伐,稍作调整,我就发现我们配合得非常和谐,我对她的冷淡消失了,开始边跳舞边跟她聊一些有关她的家庭情况以及她任教的学校等闲话。 后来我每次在舞间休息时都邀郑老师跳舞,她总是微笑着谢绝,我也就不再坚持,看来她真的一点也不会跳,又害羞,害怕在众人场合下出丑。休息时分我们就会坐下来陪郑老师聊天,她看起来很高兴,一点也不介意一个人坐冷板凳,还不时地催我邀夏去跳下一曲。 当曲终人尽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在我和夏的内心世界里我们已经建立起了一种亲密的关系,比以前更近更近了。在我离开她俩的宿舍前我把那封写好的道歉信放在夏的床上就回我的住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