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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走出死亡谷(7)
怪病就得怪药治。半夜里,神医就在刘彬躺着的外间神秘的用炭炉熬药,将多半七姑尿倒进铜锅里加药烧沸用毛巾反复的在刘彬浑身上下搓洗,热气蒸腾的毛巾走过之处,立刻迎来一股清爽,头上脸上没有搓洗的部位麻痒得象有万千小虫儿在里面蠕爬啃咬。略搓擦了两支烟的功夫,医师叫放一只大盆在刘彬躺着的头下,将五十度左右骚味四溢的尿水从麻痒的头上浇下。这药尿止痒可是奇效,医师反复用毛巾浇淋,并叫孔梅满头给他抓搔,无法形容的快感使刘彬昏昏糊糊的大脑立刻就清醒好几分。 余下三分之一的七姑尿又倒进铜锅里,神医加进另一种药草,叫孔梅熬成浓汁,倒一碗来叫刘彬服下,孔梅难为的问神医:“这?”神医神秘地说:“这可是特效,能救命呢!”这药不但得勤洗浑身每部位,没到之处都会留下后遗症,还得多吃几次才除病根。 孔梅咬紧牙关把药端给丈夫,刘彬只觉得这药苦咸涩甘怪味十足,很有些难入口。但经不住妻子柔情似水的目光的扫瞄,亮开喉咙咕嘟咕嘟地喝了个底朝天,取开碗孔梅就温情地塞一块糖进丈夫口里。 神医把孔梅叫到背刘彬的地方吩咐,赶紧把桶提去姑娘们床前,叫她们把两头的尿水屙在外边,中间的热尿装进桶里,提过来加药用砂锅熬成“七姑圣水汤”,这汁药必须在饭前半小时服下。 七姑圣水汤最好是用姑娘们净身后半夜里排去开头最后取中间的尿液来熬,熬成浓汁后用微火热在砂锅里,尽量多服。十天后,勿必还得屙满一桶七姑尿,用来给刘彬发汗斩断病根,使他彻底康复。 孔梅听了神医吩咐就有些犯难了,天亮后李莉周霞孔菊还有凤丫头都得离开这里去学校,这七姑尿到哪里去取呢?去别处要吗?假如她正在“假期”中而不说实话呢?那不熬坏了药延误治愈丈夫的病吗? 春妮嫂子听了以后,接连说了几声肚脐眼放屁,可这下说的是神医妖(腰)气,干吗非要女子尿呢?而且还那么多天,男子尿不行吗?这不是遭贱人嘛?当真那尿是让别人喝不寒心啦!还取个美名圣水汤呢! “嫂子,”孔梅说:“你还是少说两句,把你的给我吧!救人要紧呢!” “你要的也是时候,我正憋得慌呢。”春妮下床就拉开裤子,“把家伙拿来。”孔梅没递桶过来,难为情地说:“二嫂,你还得出屋去把第一股屙掉,第二股装起来,第三股也不要。” 河风吹到院里来,果树叶子沙沙地响,东方还没开亮口,给人一股寒森森的感觉。孔梅手中的手电照亮了春妮白光光而肥硕的屁股,忙叫道:“二嫂打住吧,该装桶里了。”二嫂一个冷颤,立刻停了响声:“这尿急了停下来真不是滋味。”春妮把屁股抬到桶上,问:“天英们的取了吗?”孔梅说:“我这回去就找她们要,她们都睡得晚,几个姑娘全挤在那间屋里,叽叽喳喳闹了一大晚。”孔梅想起什么似,问:“二哥呢?”春妮立起身来拉上裤子,“只顾说话,我全屙桶里啦。”忙歪桶倒掉半许,“我这尿可干净,我昨晚从你家过来,那遭瘟的就要那个,我死死抓着裤带没让他干成,一气之下就跑楼上挺尸去了。” 孔梅甚是过意不去地:“二嫂,这圣水汤还得熬十天半月咧!”春妮提了装尿的桶去拉拢自家房门,大咧咧道:“我就十天半月不让他弄我。”孔梅痛心地说:“他这一病也苦了你苦了二哥呵!”春妮挽住孔梅:“一家人别说两家子话,等他病好了妹子可别忘了让他帮我。”孔梅惊奇地问:“二哥会不会同意呢?”春妮咬了孔梅耳朵轻声而神秘地说:“这事你知我知他知,其实这样对刘家有利无害,那遭瘟的辛辛苦苦与我一道抚养,到头来还不是你们刘家的种?”孔梅说:“那孩子又不知他是谁的种。”春妮认真地说:“当孩子懂事后,我会告诉他谁是他亲爹!” 孔梅支着手电,把春妮引到了姑娘们歇息的房间,把几个睡意惺忪的姑娘从临时铺的床上叫起来,一个个引到后院里,如法炮制了一番。 李莉有些害羞,把半桶热尿提到边上去,坐到桶上去心想:这不是折杀人吗?堂堂一个男子汉还得用我们的尿来洗脸洗身上,还得用我们的尿来熬药喝。 凤丫头坐上去时也想:哥,你这得的是啥病呢?这事要传出去你将来如何在人面前走呢?要是传到社会上去,你还有胆量写文章出去发吗?于是她便对姐妹们说:“你们屙尿来熬圣水汤的事,只在我们几个人心中,谁说给外人,我定给她翻脸。” 李莉风趣地说:“周霞,你可敢对外人说你屙尿给一个男人洗身子了吗?”周霞也打趣说:“只怕你还敢说你让那男人干了呢!”李莉笑着就要去抓扯周霞。春妮忙拦住道:“妹子们别闹了,我们山里有句俗话叫杀猪杀断喉,帮忙帮到头,这七姑圣水汤还得熬十天半月的,又要鲜尿,你们看……” 孔菊也犯难地说:“可星期一我们就得去读书啊?” 春妮不无挖苦地说:“那你忍心让你姐夫丢命?让你姐守寡?” 孔梅提起那桶热腾腾的尿说:“只要妹妹们能留到星期天下午走,后面的日子我们又想法吧!” 凤丫头老诚地说:“嫂嫂,你打住吧,这七姑圣水就在我们几个姐妹中想法吧!别把圈画大了,知道的人多了,哥将来如何面对世人?” 周霞附合说:“这倒也是,难怪我听嫂嫂说要关心他的年轻女子的尿,既是关心他的女人,哪个会烂舌根去对外人乱嚼口舌呢?” 孔梅转过身来说:“这也不是我说的,是医师说的要。用这来给他煎药,我的心里别说有多痛啊!他要喝血能治病,我都会毫不吝啬的咬破我的手指啊!”泪水在孔梅那对大瞳仁里转圈。 李莉宽解说:“这也怨不得你,嫂嫂,是刘彬哥这位将来的大作家命该有此劫难,想想他将来成名了,我们这些姐妹都与他有不解之缘呢!” 周霞抢过话茬:“将来你拿文章去找他请教,他不卖帐,你就说你曾经还屙过尿给他吃呢,叫他还尿给你吃!” 春妮裤子上拉一把,学舌道:“要我还尿嘛请张开你的嘴巴!”引得姑娘们甜甜脆脆的笑声顺河飘去…… 孔梅把桶里的泡沫用手捞去,把鲜热的七姑尿倒进砂锅里。将炭炉移到猪圈的巷道边,生旺了火,尿液的咸骚味和着中草药组成一股特殊的气味顺河风飘去。揭开锅盖,孔梅用筷子搅动时,滚烫的热泪滚豆般滚进砂锅里,心里泣血道:“只要病能好,你就受受这份罪吧!等你病好了,你也屙尿淋我吧,灌我吧!我绝不怨你半点儿!” 神医就是神医,熬制的七姑圣水汤也不愧为一味神药。刘彬身上粘稠的汗止住了,胃口也开了,精神明显好了。脸上的肌肤也红安了许多,家人和亲朋的心情也舒畅了,先前紧皱的双眉也舒展开来…… 天英一想到刘彬洗身子洗头脸,以至喝下的都有她的尿,心里一阵惬喜。想起孩提时放牛山上的假夫妻到底没真做成,可那会毕竟做过了想起来就脸红就心跳的事。他到山外上初中回来的假期中,她和他仍在对门山林下的岩洞里,她又要和他过家家。他们又做那个游戏时,她被他弄得火辣辣的痛,她当时叫着就一把推开了他。从此他们就再不敢玩那种心惊肉跳的游戏了,可他在赶牛回家时唱的小调还回荡在她耳边: 小小金雀飞上天,飞来飞去落林间;妹是金雀绕林转,迟早落在哥身边。 “我不已经落在你身边了吗?刘彬哥。”她跟上他,怯怯的说:“我走路都有些痛呢。”他转过身抓住她:“天英妹,你可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们以后再不做这种事了。”她娇羞地点点头,“那我们长大了呢?”他给她理顺额际边的头发,说:“我要用红盖头把你盖到我家去才……” 可是,这孩提时的诺言到底没兑现啊!这也怪她爸古支书当时的心太高呵,他一心想把女儿嫁到山外县城边去。可刘家的大人也没去她家提过亲呀,后来刘彬哥见了她就脸红得象下蛋鸡婆,并总是躲开她,直到红盖头盖到了孔梅头上,她也没向他主动出击过。但她心里仍爱着他,以至回绝了好多家提亲的。 想起那不懂事时的无知举动,天英那红润而饱满的脸蛋儿更是羞红。这从小就差不多成了真夫妻的他俩,到真正成夫妻之时却让别人喧宾夺主了。红盖头没盖她,怨谁呢?怨她家的门坎儿高了点儿,怨他们没有山外人的胆大妄为,她没敢象城里姑娘那样勇敢出击……那火辣辣疼痛的部位,仿佛还隐隐作疼。如今他居然也喝了她的尿,她心里仿佛得到一丝平衡。 “英妹子,你在想些啥呢?”春妮打断了她的沉思:“想娘家饭还能吃多久?” “吃一辈子呗!” “古龙镇真是好地方,”李莉靠近天英:“这里的水育出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漂亮鲜活,象凤妹子天英姐二嫂还有孔梅姐孔菊妹……” “难怪天英姐要守着古龙镇吃一辈子呢!”周霞也由衷地说。 “两位妹子既然如此看好古龙镇,那嫂子我就给你们寻个夫婿定了,你们不就成咱古龙镇人了吗?”春妮笑着说。 “二嫂也。”凤丫头也难得今晨的好心情。“自古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周霞可是我小嫂了,当心我哥病好后剥你的皮。” “那我就代你哥管管你!”周霞说着又要扯凤妹子。 “看得出,我们这群女子都心系着他。”春妮叹息说:“可只有孔梅妹子前世的行修得好,今生才成正果。既是今生没有做夫妻的缘,但我们也祝病床上的他早日康复,与孔梅妹子儿孙满堂白头偕老!” 医师号过了刘彬的脉跳,又看了看他的舌根,对被姑娘们吵过来的刘母说:“老表嫂,你儿子的病大有好转,这七姑圣水汤可得不间断的喝,再叫老表到后山去挖些蛇包谷三重楼荷麻根来加我这药用七姑尿熬来每天早晚反复搓洗,哪里痒麻就用帕子烫哪里。”刘母连连点头说:“彬儿确实好多了。你医师老表可是我们刘家的恩人啦,彬儿好了后我定给你放鞭炮绣锦旗。”医师摆摆手,说:“免了罢,老表嫂你彬的病要根治还得十天后等他能抗住发汗了,给他发了汗再吃几副药,保还你个健壮的儿!”刘母不解地问:“还要发汗吗?”医师点点头吩咐道:“还得准备五十斤青冈炭,一桶七姑尿,一张青篾席一床床单三块红砖,外加开叫的公鸡刀头钱纸三捆……记住,千万吃不得魔芋羊肉狗肉菌类。” 孔梅端了碗热腾腾的“七姑圣水汤”进屋来,医师悄悄对她说:“姑娘,这期间千万忌行床哟。” 孔梅点点头,却没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