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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上了新台阶(1)
随着山外连日来气温的渐渐升高,县城里来古龙镇避暑的人不断增加。古龙村官前村又新开张了几家饭馆和旅社,虽没有县城里排场和豪华。可山里居然有靠经营这种简单又轻松的营生过日月的。这些山外来客也给古龙镇带进来许多新思想,山里人用一双双好奇的目光看山外人,他们不明白那些有钱的山外人吃饱了撑的自己花钱跑山里来做甚?山外人也用一双双惊奇的眼光看山里世界,地球上居然真有这样一个四季如春的世外桃园。据山里七老八十的人们回忆,这里从没见识过冰雹、狂风、酷暑、严寒,就连每年都有的洪水,他们也从未见过上两岸淹田庄。公路勘测的川黔两省交通厅学者称这里为高原盆地!还断定将来的古龙镇定是贵州明珠黔北窗口,从这里透视贵州的实力了解四川的动向…… 古龙镇家家户户吃上了白嫩而绵扎的豆腐,孔梅还自创出一种能卷起来放十天半月不变味变色的豆腐筒。进山里来的游客吃过刘家的豆腐,都觉得口味与众不同,这才是货真价实的豆腐。就象茅台酒区别于别的窑酒,哪怕同是酱香型,因为工艺特别,水质特别就有了特别的佳酿。公爹刘文举舒展开眉头说:“都叫豆腐,这怎么就不一样呢?”孔梅做出第一锅豆腐尝过以后,她就神秘的告诉二嫂:“我们的水引对了,豆腐将来会出省咧!二嫂,不定哪天你成了豆腐王哩!”春妮尝过一口后拥住孔梅:“妹子,你才是豆腐王,我是豆腐王妃。不,刘彬乖才是王,我俩姐妹都是妃!”孔梅也有些兴奋:“他又不做豆腐,他是啥王?你还叫他乖?”春妮娇滴滴挥她一巴掌:“你坏!那我咋叫?”她又捧了嘴儿对孔梅耳朵轻声说:“他不会做豆腐可会做崽!”孔梅猛转身盯注春妮肚子:“这么快就有啦?”春妮微红脸儿怨:“你当装石头进去?”孔梅戏道:“你不是说他会做崽吗?”春妮顺手抚抚孔梅有些凸起的肚子。“他不会那你这……?”她又轻声而认真地:“砍脑壳的,我不用给他请假喽!都过三天咧!”孔梅抱住二嫂肩膀:“你也上身了!” “真的!”春妮居然吻了孔梅,她真能当上妈妈,她清楚一半多的功劳都在孔梅妹子身上。她总觉得自己前世就和孔梅有搅不清的恩恩怨怨,和刘彬有未了的情缘,他们三人兴许上辈子就是夫妇,要不然今生咋这么投缘这么融洽。古天峰去山里收花生没回家,春妮半夜里跑到刘彬的床上,孔梅居然在边上给这位熊熊燃烧的人帮忙,春妮尽兴以后又强行给孔梅帮忙,后来刘彬还是把那宝贝留给了春妮…… 有进山来的人就有出山去的人,古龙镇里机动三轮车微型轿车来来去去,打破了山里千百年来的宁静。刘家豆腐系列可真是生意兴隆,进山的人吵着在刘彬家里吃,刘母就给顾客炒豆腐丝,鲜鱼片煮豆腐,凉拌豆腐丝,鲜豆腐脑,喝酒的人还直夸刘家小作酒好。有回去的人还提前向孔梅订豆腐卷,向刘母订小作酒带回家去……这下子,刘家和春妮家都象古龙镇别的生意户一样忙活起来了。刘彬看书腻味了写作腻味了也到豆腐坊去帮忙烘晒豆腐卷,二哥古天峰就负责用三轮车拉到官前村各家饭馆,再拉到古龙村后龙村的农户家里销售。刘家的猪圈里和春妮家的猪圈里一下子就增加了几头油光水滑的猪崽。每天能挣到大把的钱了,孔梅春妮两少妇仿佛更有使不完的劲,二哥古天峰蹲着三轮也一路哼哼哈哈:……光棍苦来光棍苦/衣服烂了无人补/白天愁眉又苦脸/夜晚空守冷床铺/黑了地来黑了天/眼看阳雀歇树尖/别人有妻接郎归/小郎无妻歇路边。 天英在她二哥的无线电修理铺门口站了仔细的听着天峰哼唱的小调,当天峰踩到她跟前时她打断了哼唱:“二哥,你不怕烂了舌根?你不怕我告诉了二嫂把你赶出门真歇路边?” “她呀,我就是踹了她两脚我歇路边她也会背我回来呢!” “那我就告诉二嫂,看是你踹他呢还是她踹你。”说着就一步跨上三轮车上,古天峰一使劲,天英吓得扑到背上紧紧搂住他。 豆腐坊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兴隆,这人手就有些紧张,孔梅正和春妮商量雇人。二哥正好拉了天英过来,孔梅在豆腐缸边叫道:“天英妹你来得正好,我和二嫂正准备你家找你哩!”春妮也叫道:“你这砍脑壳的,我还以为你把我们忘喽。”天英也乐哈哈的道:“别个能忘单不能忘了我的二嫂我的大嫂咧!”孔梅倒一杯豆奶给天英说:“妹子,你可有心来同嫂嫂们一道辛苦吗?你要多少工钱你说了就行!”天英喝一口豆奶说:“我空了过来帮你们就是,谈啥钱,谈起钱多不亲热!”春妮大手一挥:“天英呀,亲兄弟也明算帐呢,我们开店也是为了赚钱,不比以前家里做点啥的帮一天两天,这叫长期干活,咋能说不谈钱呢?”天英凝思会儿说:“嗨呀,反正我在家里也没多少事,你们就随便给个三二百吧!”春妮挥去一巴掌:“好,不许后悔,今天下午就算工天!”春妮就把目光与孔梅对视会儿,孔梅说:“二嫂,你看这样如何?旺季时我们给天英妹子加一百?”春妮说:“你是当家的,你都表态了哪能不行呢!给了天英妹子我还会有意见的吗?”天峰拉水管把三轮车冲洗干净后从刘家扛一包豆子过来,孔梅和春妮忙帮助接下来,天英就给二哥也倒杯豆奶递到手中说:“二哥,你刚才嘴巴哼渴了我给你倒一杯豆浆润润喉吧!”天峰猛喝一口咕咚吞下,随把收到的现钱摸出来说:“老板娘也,我把现金交你们吧!”孔梅说:“二嫂先收起来晚上一并上帐吧。”春妮就果然收过来锁进条桌的抽屉里,二哥又端两箱豆腐到三轮车上,天英也帮助抱几卷豆腐皮装上车,天峰又进屋来猛喝尽杯中豆奶,风风火火出门跨上车蹬往上桥头转后龙村去了。 因为近日来在刘家里吃喝的人不断增加,刘文举就到古龙场买来雨布在后院里撑起来挡日头,河面上的凉风不时吹进院里,给这里吃喝玩耍的人们透心凉爽! 国道281工程指挥部的先头部队已经驻进古龙镇来了,把指挥中心设在解体的供销社里。近些天来古龙镇父老家家户户财源滚滚,公路占地的赔款,外来人员进山来需要的吃住用都给山里这些土包子有了招财进宝的机会。为了工程的顺利开工和确保三年通车,川黔两省已调来大型挖土机、推土机从双河镇沿原马车道开挖进山,还调来养路工人按国家四级公路标准施工进山里。到底是机械化进程,只一个多月的时间,古龙镇就有隆隆的汽车声回荡在四山。古龙镇从未出过山的老爹老妈看直了眼,做梦也想不到这大山深处居然会开进汽车来。还引来那么多人来古龙镇找钱也把钱花在古龙镇!但上级政府也明文规定,古龙镇的生态绝不能毁坏,工程开挖的土石方不能倒一点一滴进古龙河,须处理的土石方拖到指定地方。任何个人单位不得在古龙河任何地段炸鱼或用农药毒鱼电打鱼,后山原始森林里的任何动物树木不得任何单位个人乱捕乱伐。交通厅有一位学者上次进山里去居然在那里发现了国家一二级保护植物桫椤、珙桐、鹿角蕨。还有许多贵重特产猴头菇、天麻、杜仲、羊肚菌……还在森林深处发现了金丝猴、长臂猿。有巨毒五步蛇、眼镜王蛇和大蟒。在一阵叽叽喳喳的山雀吵嚷下居然发现不远处古树下躺着一头华南虎。他吓得半死,赶紧退回原路……这位学者回到省里后把那珍贵镜头冲洗成一尺见方的照片送省里各有关部门,省委很快作出决定把古龙镇后山原始森林列为重点自然保护区!省市县的领导和专家来山里考察后,省委决定在古龙镇设置一个专门的机构。现暂委派古龙镇政府监督管理古龙镇的山山水水…… 市委还指名把刘彬发在省文联主办的大型文艺刊物上的《小镇风情》,近期的《杠子叔的罗曼史》拿在会上来读,让更多的领导了解古龙镇关心关爱古龙镇,还指定市电视台派记者进山去采拍镜头制作电视专题片,并指示市文联的刊物多登刘彬的文章,只要是写古龙镇的,长短都用,长的就连载。这样一来文联又推出了新人市里又推出一个新镇,把那里建设成黔北重镇,使它成为全省的亮点!随着古龙镇的山山水水在电视上播出后,刘彬的小说《古龙镇》也被介绍给全市观众,市刊物也在显要位置登了简介,并决定在下期开始连载。这样一来,刘彬在县里镇里一夜之间就红啦!但真正红到市里省里,还是他的长篇小说《古龙镇》被连载完后。红得发紫,那可是六年以后他与一位青年女作家衡魏合作推出那几部言情小说以后。但文艺界褒贬不一,有评论家批评刘彬与他的前期作品脱轨,思想和精神同步退化,里面的男主人翁就有他的影子,居然还有甘愿堕落的女性,其实这也是女作家衡魏自己生活的一个写照,小说里主人翁们那花天酒地的生活就是他俩的生活,那些细节描写也是他俩摹拟后的照本宣科。但也有评论家称这些作品比刘彬一人创作的《古龙镇》更有划时代意义,他们的作品无疑对人类都需要却又被多数人视为肮脏的性问题来一个大挑战。作品里的男人女人们都很关心自己的性行为,也都能坦然的面对它,绝没有半点躲躲藏藏。比陈忠实先生的《白鹿原》更开放更胆大,比贾平凹先生的《废都》更直率更不用删略留下一个个方框……这是后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