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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魂断古龙镇(4)

  刘母的葬礼也无疑是古龙镇最排场最隆重的,省市作家协会都委托县文联送来了花圈。县委、县政府也委托镇委镇政府送来了花圈……,前来古龙镇的游客知道这是青年作家刘彬母亲的葬礼,也都自愿加入送丧的行列。敲锣打鼓的夹在五个仪仗队里,簇拥着棺棂拉着一支长长的队伍,放鞭炮黄烟的人们直从刘家院里放到坟山……

  衡卫也披麻戴孝的搀扶着同样披麻戴孝极度悲伤的孔梅,春妮挽着凤丫头,天英挽着刘彬的姐刘兰的臂膀,紧紧跟在刘彬和他的姐夫妹弟身后……

  李莉师院毕业以后主动要求支贫被分到全省最落后的一个县去,又主动要求到该县最贫的乡中学去。两年后,她就被提升为该中学校长。去年又考上了外省的硕士研究生。全身心扑在了学习上,朋友爱情都全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了!她虽是偶尔也与高中时的几位好友通通电话,可已与这些已为人妻为人母的女人共同的语言少了。她其实很关注刘彬的成长,她从心里喜欢他的作品,也喜欢那个人。但她不能伤害她同样很爱也很敬佩的另一个人,她把爱珍藏起来变成学习的动力,生活中她也在留意能否碰到一位象刘彬哥那样的人……

  她没问过他的电话号码,也没打算给他写信。她认真读过了他的成名作,可她不知道这位乡巴佬已经调省城去了。

  从古龙镇回来的衡魏写了好几篇见闻散文发在市晚报上。刘彬却是十天半月的都没能振作起来,他在电话中告诉衡卫,叫她全身心的把最后两月坚持下去,以最优异的成绩拿到毕业证书,《缘》就等到毕业后来写。

  在古龙镇逗留的那些天里,孔梅觉得她和衡卫妹子很投缘,她一点没有大城市来的大家闺秀的架子。在短短的几天中,她们虽然没能更深层次的谈。但她知道这是一位重情重义通情达理,而且很有学问的女人。只有她才真正配做丈夫的妻子,她真嫁给丈夫,他们一生不知能写出多少好书来。衡卫离开古龙镇的那天早上,她用公司的轿车送她到火车站,她挽着她说:“妹妹,我看得出你很爱刘彬。”衡卫俊丽大方的脸颊摩擦着孔梅有些憔悴的脸,诚挚地说:“姐姐,我也爱你!我决不会把他从你身边夺走,他的心里没有任何女人能代替你!”孔梅认真地:“不,你除外!我知道也清楚,你是他一直寻觅的人。我跟他孩子也生了,我会跟他离婚成全你们的……”

  “不,姐姐!”衡卫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会让你们夫妻分开,我能与他合作写书就够了,我只作他的情人!你永远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妹妹呀,”孔梅感慨地说:“那样就苦了你喽,您一辈子能就这样瞎冤了?”

  “谁叫我晚来一步呢?”衡卫说:“就这样我都有罪哩!”

  “妹妹呀,姐姐书读少了不懂,不过我总认为爱别人被人爱都没有错。”孔梅真诚地说:“何况以你做那些梦来看,许是上天安排的缘咧!”

  “姐姐,妹妹能与你如此融洽如此投缘,这也是上天赐我们的缘呀!我和刘彬合作要写的这部《缘》,其实就写你我他之间的缘哪!”送走衡卫的这些天来,春妮的许多抱怨话,她内心里是很失落的,她思想上的包袱其实很重。

  但是,丈夫要登上事业的颠峰,只有衡卫才能帮助他,只有衡卫才能成为他的合作者成为他的助手。而自己只能成为他的绊脚石成为他的累赘……刘彬听了她的话,捧住她的脸颊说:“你发烧吗?你在打胡说?……”

  “你不离婚,你不怕犯重婚罪吗?”她静静地说。

  “不,我永远不能没有你!”刘彬搂住妻子。“我只与她合作写书,她也说过,她只作我的情人!”

  “你的恩师,你的师母就这一位宝贝千金,你忍心把她误一辈子吗?”

  “要不然,我们不用写这部书了。”

  她脸上掠过一丝悲哀,紧紧拥住他,“你糊涂,离了婚我还是您的,你三月五月的回来我这儿还是你的根据地。时下男人们流行的一句话叫守住根据地,四面打游击吗?”

  “可是,我那样不失了根据地了吗?”刘彬忏悔说:“此生有你我就足了,命运却开个玩笑,让我相识另外几位女人,我今后决心收心只属于你一人!”

  “能吗?”她喃喃说:“你真那样薄情也不值得姐妹们掏心给你!但在这些姐妹中,唯衡魏妹子能帮您登上事业的顶峰!”

  “你也跟我一起到省城吧!”刘彬热诚地说:“乡亲们都夸你是孔明,我刘兵没有孔明能衡魏吗?”

  “我离不开公司、离不开古龙镇、离不开父老乡亲和兄弟姐妹!”孔梅深思地说:“我到省城去我就屁钱不值……”

  衡家的保姆返乡回来后收拾房间,居然发现楼下刘彬睡的床铺上的血迹,她就惊奇的把衡卫拉去问。衡卫就捂了她的嘴诳她说,她例假时不小心坐在了上面,让她去收拾别的房间,这里让她自己收拾!

  她把床单抱进了自己的房间,用剪刀把那沾有大片血迹和精液的剪下来,把它包起来锁进柜里,那可是她告别姑娘的见证……她让保姆重新铺一床上去,把剪坏的这床扔进楼外的垃圾箱里……

  二十天很快过去了,省作家协会也开始打电话过问刘兵衡魏要创作的《缘》,衡魏就也在电话中催刘兵赶紧动身,她太渴望与他“下棋”!她说她学来一个新招让他防不胜防,春妮在边上听到了还惊奇地说:“大城市的女子到底洋气咧,她不用学做饭学针线学养娃,倒学会男人们喜欢的下棋打牌打麻将,说不定还学会嫖鸡咧……”孔梅边上捏了把汗。“刘一刘二他妈,你轻点声!”春妮有些气冲冲地:“有屁就放,让它憋肚子里拱天拱地的……

  孔梅说:“你对着别人长声武气的放,你就不怕外人认为你教养不够吗?”一丝乌云扫过她的面颊:“实在憋不住就厕所去脱了裤儿放个痛快吧!”

  刘彬还是带着女人们内心的哀怨上路了……

  到底是男人和女人的合作,到底是小说家和散文家诗人的合作,刘兵衡魏笔下的《缘》第一部很顺利地诞生了。省文联的大型期刊一刊出,立刻引起了强烈反响,专家们都认为这是一部有划时代意义的大部头作品,这更是一部比刘彬一人创作的《古龙镇》更成熟更完美的作品。而关于人性的爱描写得更胆大更细腻……批评家们评论家们再次掀起了上世纪八十年代期的高潮。

  他们在写倦写困的时候,他们就真正借象棋来清醒头脑消出疲劳。几盘棋下来,写得山穷水尽的细节又冒出新的端倪,那种细节到情深意浓时,彼此往往难以抑制地来一次真枪实弹的演习。这时候的衡魏却更多的是狂野,刘彬就显得有些被动,他就好象是她的小情妇,就有些怀念妻子的羞羞涩涩,怀念另几位女人的扭扭捏捏……的确,师妹可是一位主宰男人的女人,也是一位充满挑战感具有神奇魅力的女人!他每次与师妹做爱都犹如战棋一样聚精会神,都犹如新写一篇小说那样绞尽脑汁。的确,她的身体和她的思想同等优秀,充满对男人的诱惑力,你会为之疯狂……

  师妹可是位胆大的女人,她居然敢在有外人在场时抓住刘彬的手说:“兵哥,走!回房战盘棋去……”

  外人固然不晓这战棋的弦外之音,可刘彬往往被她身不由己的拉进内屋去……

  第二部写完以后,在家乡县城租房隐藏怀胎十月的孔菊产下一位女婴,孔梅就用公司的车连夜连晚拉回来,让一位信得过的文员化装后半夜里悄悄背到镇政府大院里。第二天早晨,孔梅叫上司机就到镇里纳税,古书记和新镇长说不尽的好话,孔梅终于极不情愿地领养了这位女婴,派出所当时就为女婴办理了户口……

  为了家中的老人和孩子,泥妹子公司的两位女总就轮流的回家住宿。可住家中的晚上,孔梅常听到公爹长长的叹息,她就进爸的房间里问:“爸,您老哪儿不舒服?”

  “没。”他嗡声嗡气地答。

  “那你咋呻吟?”

  “我……脚僵……”

  孔梅瞪圆着眼立在那儿,许久,她说:“我让刘一刘二给你暖暖脚。”

  “别把活祖宗叫来,我担待不起……”他没好气地说。孔梅就去找出暖壶,从饮水机里开两缸热水进去,匆匆地拿进公爹的房间揭开被子放他足边。可她刚走出来,暖壶哐地就到了地板上,直听他嚷:“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孔梅无声地哭了:“爸呀,你要咋呢?难道儿媳能给你暖脚吗?你咋这样糊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