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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粉红梦里女人香1
从县里回到了地区,石步竦仍然在原单位工作,因为他的“锻炼”期限二年没到,组织上也就没有给新的安排。石步竦倒也不在意,一天都是很愉快地工作。住在单身宿舍,他的邻居是小晃和小逢。步竦常常是工作到半夜之后就对隔壁的两个年轻人喊一声:“喂,过来消夜。” 所谓“消夜”就是一瓶白酒一把花生米之类的零食。俩人便坐了对面,你一杯我一杯的对饮起来。小晃人年轻,原不会喝酒,但经过这样的薰陶之后竟酒量大开。以至后来步竦的酒量再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那时步竦的工资也不算低,但关饷了步竦就拿来请大家喝酒。两杯黄汤灌下去,个个是把酒论英雄,举杯谈古今。倒也自得其乐。 逢龙不怎么喝酒,但他说这种氛围好,有意思。有时为了同志们的感情也过来喝喝酒,但他始终没喝上瘾。喝一点就脸红。他哂笑道:“我小闻讲了,男人家,酒可以喝一点,烟就不要抽。可我偏偏搞反了,酒,我喝不了一点,沾点就脸红。烟,却天天要抽的。” 小闻是小逢的女友,他们已进入到了筹备婚礼的阶段了。小逢用他那嘶哑的声音说:“现在小闻来了我就把烟藏起来,表示戒烟的决心。我再不戒烟呀她就不结婚了!她说抽烟不好,她是心痛我。现在我得假装真戒一段时间。我用酒来解烟瘾。” 步竦说:“你倒好,有心痛你的女人来管你。看我,就没人来心痛的。” “你要找女朋友?这好办,我给你帮忙。我小闻她的女同学多得很。”小逢是个很热心的人。 步竦顺口道:“行啊。” 这话说过后石步竦也就忘记了。谁知一个星期后的星期天小逢竟给步竦真的找了个对像。小逢说:“这个姑娘叫卿子幸,是规划学校的校花,好漂亮的。比我小闻还少一岁。也分在这里工作。” 那天小逢领了步竦去他女友单位玩,一会,小闻就领了小卿来了,互相介绍后,卿子幸就很沉稳地坐在小闻的床沿上。步竦同小逢坐了房里仅有的两把椅子。小闻忙于招呼。他们不咸不淡的谈了些什么。 步竦总觉得小卿的谈吐很老练,没有少女那种无法掩饰的激情和兴奋。给人一种市俗的沉稳和世故,没有了纯真与开朗。小卿很漂亮,肤色则不很白;她苗条而不单瘦,应是很美的身材,却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她用手轻轻地按在腹上,这是东施效颦呢还是西施捧腹,还是为了让人怜爱?步竦有些捉摸不透。她说是:“有些胃痛”。但步竦觉得她是城府较深。 体质这么弱,将来怎能经得起风雨呢?步竦在心里犯着这个嘀咕。 她确实是朵校花。可这种没有感情基础的仓促相识,只能算是欣赏一个女人。短短的谈了几分钟步竦就提出告辞了。说有事还赶到街上去办。 小逢送步竦出来时问我:“怎么样?可以吧?是校花呀,别人追也追不到的。” 步竦说:“是漂亮啊,别人追不到的我也追不到。” “不会,她开的条件与你很相符。这我和小闻是测算过的。” “嘿嘿,又是开条件的。” “怎么?你还不满意?” “不是不满意,是……” “哦……你们可以互相认识一下,了解一下嘛。”小逢有些失望。 一个月后,小逢对步竦说:“我小闻讲,卿子幸问到你了。她说:怎么二十多天了也不见他来信呢?步竦啊,你真行!卿子幸可是把所有去相亲的小伙子一个个都甩悼了的。你是唯一一个把她给甩了的。” “噫,你莫乱用词。咱同她可还没正式交往,谈不上甩。别贬损了人家姑娘。”步竦说。 “可你让人家眼巴巴的等了那么多天。你太残忍了。你行!” “不过她的眼光那么高,我确实也是不敢找她。她太成熟了。”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后来一个热心人又给步竦介绍了一个姑娘,是地委组织部长的女儿。那部长家和他们的女儿对步竦倒是很满意,但他们那种居高临下对步竦“政审考察”的形态让步竦受不了。一种信息不对称地位不对称的局势伤了步竦那“小资产阶级脆弱的自尊”。 步竦铁心婉拒了介绍人和部长家的一番美意。哄他们说家里已给自己找了对像了。其实不过是想争穷饿硬气,幼稚地认为男子汉爬前程打江山决不靠岳父老子和老婆。 可是做媒的人和部长夫人委派的一个女科长却三番两次地来落实步竦是不是真的有对像了。受了部长家的这一急迫,步竦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应尽快地解决自己的婚姻问题了。这是工作的需要。一个现代大学生总不能老让那些热心人介绍来介绍去,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时,小逢已在准备结婚了。为结婚房屋备家具,还有复杂的筹备工作:酒要怎么做,厨师怎么请,红包怎么打;人情工作:主持、宾相邀请谁,客人又请谁,不能漏了客更不能少了友;程序工作:从扯结婚证到发请帖到入洞房,都要一环扣一环,不能乱。他讲起来是一套套的,一路路的。步竦听得却是一楞一楞的。看他人也累瘦了一两圈。这样的婚还结得起么?究竟是为谁在结婚呀? “吓,为谁?为别人啊,别人都是这么搞的,你不搞?不怕人家讲?为老婆啊,搞得不隆重,不程序,娘家也不答应啊。步竦啊,讨个老婆也真是不易得咧。”小逢深有感触地叹息。 可这一关人生总是要过的啊。步竦想,如果我找婆娘就一定要找个能与我思想一致,敢于移风易俗一切从简的姑娘。如果也搞世俗的几转几响几十条腿,那我宁可不同她结婚了。 主意打定后,步竦决定自己去找回自己的那一半。可那一半又在哪里呢? 一天步竦出差来到湘南市,正走在煤炭公司门前,突然发现一位面熟的姑娘从街上走来,步竦楞了一下神,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她就是湛梦!虽然比以前瘦多了,但她的短辨和神态步竦还是认识。她怎么会在湘南市呢?一种他乡遇故知的冲动让步竦忍不住当街便大叫了她一声:“湛梦!” 就是这一声喊,奠定了他们的一个起点。 阳高兴地跑了过来笑道:“是你呀,敢当哥。” 步竦问:“你怎么到湘南来了呢?你不是在长沙吗?” “我是分在这里工作呀,在人民银行。”她笑答。 寒喧了几句,互道过来玩呀,说了这么几句话就匆匆分了手。 过了一个月,步竦猛然想起:我到哪里去寻自己的另一半呀,不就是她吗——湛梦。她是一位很温顺的姑娘呀。我们又是同场知青难友。对,她可以做我的妻子。不能再拖了。立马就给湛梦修书一道。委婉地告诉她自己还没有女朋友的现状。 不久,湛梦来信了,表示我们可以多来往。 就在这时步竦的好友幸浒来信说:新年了,应该解决你的个人问题了。革命尚末成功,婚还是要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