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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难道女人美丽也错1

  玉黍已成了自家的外婆,章老医师却找不到了。步竦想,正如老先生预料的,小伙子也成了潇水边女人的俘虏——潇湘女婿了。这就已经是了故事的结局了吧。步竦想同妻子一起去看看外婆,可路很远,工作忙得一时也抽不出身来。其实真正原因还是步竦有另一个打算:他想,外婆已是自已家里的外婆了,不着急。但外婆的女儿自己的妻姨麦香还下落不明,外婆的外孙自己的表姐花梨也还不知去向。面对外婆还真不好交待。他决定还是先去找找妻姨麦香的下落。

  一天。步竦趁着出差之便再次来到了静遥县的河湾村。想通过过细的探寻一下,看能不能够找出一点麦香下落的新线索出来。到村里一打听,周雨贞已改嫁走了。到县里去住去了。

  步竦就在村里去找到了当年的支书。“处遗”工作已经结束,支书已被开除了党籍,支书是没当了现在闲在家里。但村民仍还是在叫他支书,只不过是前面加了个“老”字。步竦已不是地方的书记,所有他对步竦的到来也不是蛮咋样的。淡淡地听着步竦的询问,好像那都是在谈自己过去的工作经历,没有什么犯罪感的。

  “你们把韩正一家搞走后,韩正家的堂妹你们是怎么处置的?”步竦问。

  “民兵把韩正一家抓走了,还要抓他家的客人,就是他的堂妹。我就讲,人家是来走亲戚的,一个女人家有什么好抓的。就没抓来杀了。是我保护了她。”

  “那她后来又到哪里去了?”

  “后来村里杀人的风越来越凶险了,我村里杀红了眼连外地人也杀。我就喊两个民兵护送她出村回家抓革命促生产去了。”

  “是哪两个人送的?送到了哪里?”

  “是六崽和烂巴两人送的。送到县里搭汽车走的。”

  这些话都是在“处遗”工作中专案组来取证调查时已陈述了千百遍的了。老支书讲起来是溜光水滑不用打半点轮吞的。末了,他还补一句:“这事你可以去问问六崽和烂巴嘛,这事都是他们经手的。他们最清楚了的。”

  这有什么办法,毫无效果。但步竦决定还是再去找找那两个当事人。

  到村里3组一问,烂巴刚刚死了不久。村里人说,那个灾单身公死了是报应,坏事做多了。上个月他到后背山上去觑啊觑,就在那杀人的洞边窜出一条蛇来咬了他一口。痛得他打滚,跑回屋来脚就肿得水桶大了,没人抬他去症,半夜里就死了个硬翘翘。

  老支书把步竦打发走后,一点点紧的心又松下来了。哼哼,还不就是两句现话又对付过去了。来问问问,问什么卵子。看你问出个鸟名堂来又奈何我罗。他在心里自摸自揣地想着,有着一份轻松可在心的深处也还是有着一份不轻松的。那终究是自己做过的一件事,一件不为别人所知可阴间的阎王会不会就不知呢?

  二十年前的事了,他还是清楚的记得:当晚把雨贞一家灭掉后他就进了雨贞的屋里。这一夜他强奸了那个比雨贞更漂亮的女人。当时他是策划好了先只杀了雨贞的老公后再去奸雨贞的。要把自己几年事一直想玩弄雨贞的入骨之想变成现实。玩够了后再杀她。只是偶尔觑见了雨贞家里来了一个堂姐妹竟比雨贞还美,特别是那一身的白嫩,虽是少妇却更勾人上火。于是,他改变了主意,要吃就吃新鲜菜。一个外来的女人搞了她更不要紧的。

  这样,雨贞就得先死了。三个小孩也扔进洞里是为了不妨碍自己的好事。想那天晚上,那女人是激烈地反抗,可自己说,你不听我的我就喊人来捆你到村上去剥光了衣裳活剐了你!那女人就老实地就范了。那几夜好爽神呀,从没搞过这么有味的女人。要她怕着你,老老实实地给你搞,还有那一身白嫩的肉……实在是过瘾了。只是形势变得太快了,还没过足瘾才,高头就不准杀人了,还要来工作队,万般不舍,只得喊两个心腹干将去把这美妇人做掉灭口。

  六崽和烂巴来了,自己对他俩说,如此如此。两人不愧是聪明,心领神会了。那天上午当着村里好多的人的面,他俩送那女人出村的,说是送她回家抓革命促生产。以后都是这么说的。当时解放军询问时他们是这么讲的,后来“处遗”时还是这么讲的。今天仍是这么讲的。他相信,六崽和烂巴两人就是死到棺材里了也不会改口的。自己亲自盯了他们的稍,要见到他俩真实地除掉了那女人,并意料中的看到了两个饿卵单身出色地完成了先奸后杀的罪恶,这些罪他俩再也洗不掉的,他两人自然晓得利害的。那些蠢子啊——也全都信了,呵呵。

  最后步竦总算在村头老仓库里找到了六崽。他自己的屋子去年涨洪水时倒了。一个儿子死了,老婆也走人了。没地方住就跑到了这以老大队不要了的旧仓库里住着。见是步竦书记来了,以前审过自己的,很有些怕他。

  步竦见面就直接问起了二十年前那桩“把人送到哪里去了”的案子。开始他仍然是按照以前的说法重述了一遍。

  “你不要再来哄我了。没有一定的消息我会来找你印证吗?你们的事有人晓得,今天我只是问问你,给你一个自己说明的机会。”步竦历声地说。

  “但话又讲回来,现在要你说了也不是要追你的责任。处遗都结束了,谁还来要你负责呀?那么多亲自动了手培(活埋)人的人不也还是没抓起来?老支书他不比你们的罪大?他呢。不还是好好的。但是一个人要讲良心,自家做了的事,自家承认了,是错了就是错了,认个错,从良心上给自家一个解脱。总比背着良心上的罪还死不认罪,最后是罪上加罪,死到阎王那里去千刀万剐你!我现在问你,只是想弄清事情的真像,因为她的亲人想晓得她的下落,并没有要你填命补罪的意思。所以你也不要有顾虑,你不讲,人家也讲,不讲的人心里也怀疑,人是你送走的,不见了,不是给你杀了又是哪个杀了的?只有是你们俩个杀了。”

  一席话讲得六崽是背上冒出了冷汗。是的呵,干了那损阴德的事后心里总是个磨子石,压得成总是一生世出不得气。看看也是报应,烂巴给蛇咬死了,自家也是家破人亡了。唉,都是以前的罪孽哟。

  踌蹰良久,六崽有些颤抖地说,石书记,我给你讲了实话了吧:

  那天清早支书喊了他和烂巴两人去,交待他俩说:这个女人是外地人,她在这里看到我们村里杀了蛮多的人,我们是在镇压反革命,可她出去一定是要造谣的,会讲我们村里乱杀人。这对我们村的革命事业和声誉都是不好的。所以,我们最高法院和卫东兵团就派了你们去封了她的口。她在反革命的家里的人肯定也就是反革命,早就应该处决的,只是现在上面不准再杀了。但这样的人也不能留。所以要你两个最坚决的革命战士去执行这个革命的任务!

  两个最坚决的革命战士对这一大套理论听得个云里雾里。但有一点是听明白了的:这个女人早就该杀的了。现在去杀了她是个光荣的差事。哦,还有,支书后头还有一大通话的意思也很明白,杀了她要人家以为是送她走了,莫给那些保皇派的工作队晓得。这是什么拆药(策略)。

  一句话,就是把人干掉就讲是送她回老家了!

  对对对!支书夸张两人真聪明,

  两人背了马刀和粑锤押了女人上路。照支书讲的,是要送她回家去抓革命促生产。那女人没有械备,显得有些轻松的,终于能逃出这个杀人魔窟了。

  出到村口,村民用狐疑的眼光看三人。烂巴就讲:送她去县里搭车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