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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芒第十二章
明媚的春光三月,万物都开始展现生机与活力,树叶绿了,花儿开了,爱情的季节到了,吴周辰离开学校半个月。 今天陪陶艺逛街的时候逛到了电影院,门口是刘德华主演的《门徒》,陶艺嚷嚷着要看,说刘德华是他的偶像加梦中情人,王键往兜里一摸,估计看了就没坐公汽的钱了,直恨自己出门的时候没带学生证。 看完电影回学校的路上,公汽上的人们嬉笑开怀、笑容灿烂,几个歪瓜裂枣笑的更歪瓜裂枣。王键不明白是什么事情让这群人这么高兴,这物价好象也没降啊。车上拥挤不堪,加上陶艺不时地在王键耳朵旁恬噪,弄的王键有些莫名的烦躁。外面东湖在夕阳下美到不行,几舟小船荡漾于湖岸,人群都是欢笑开怀。 回到学校,已经是七点了,王键把她送回寝室后去外面买了包烟,觉得这烟抽的特上头。 来到寝室,惊奇地发现胡凡趴在桌子上做习题,王键好奇地凑上去看了看,确实是一本《国际金融》,他又打开翻了几页,里面没有包小说,王键被他的好学精神感动,扔给他一支烟。他拿起烟,闻了闻,起身揪了五格纸,直接向厕所奔去。 这段时间王键喜欢坐在阅览室看杂志,陶艺有时也跟着出来,其实王键并不想叫她出来,她一出来,王键这书就别想看了,她一会上厕所一会去超市一会又挺让王键闹心的。今天王键一个人来,拿了一本《灌篮》,在有阳光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他觉得这样特舒服,看完三本,出去抽了根烟,窗外的草坪微微发绿,但风吹在身上仍有些冷,几阵风一吹,王键就想尿尿了,尿了一个,继续回屋看书。 这天下午,在体院的一哥们要过来玩,他是以前王键高中的同学,王键知道这小子特能吃,于是找了个酒水免费的饭店,想把这小子给灌饱算了。 这人叫刘别奇,英文名叫Bitch Liu。小时候大家都不会英文,觉得他的名字特牛,跟一个以前国家领导人就差一个字。他也常常炫耀,说自己其实和那个国家领导人就是一家人,大家纷纷指责:你就别装逼了,你狗日一天到晚开还人家国家领导人的黄色玩笑,要真是一家人,人早就把你灭了。后来大家开始学英语,总喜欢给别人起英文名字,王键以前就叫Jammy Wang,怎么听怎么像“贱王”。有一次大家集体在一个同学家看黄片的时候,那个黄片里的男主角叫了一句:“Come on ,Bitch! Quickly!”由于男主角总是重复这几句,大家都是耳熟能详,大家好奇心上来,很想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在经过查字典、问老师后大家知道这个词是“婊子”的意思。于是大家就成天在刘别奇的屁股后面喊:“Bitch Liu!”英语发音不标准的同学就直接喊:“刘婊子!”但是只有体育生可以这样喊,因为一般人都受不了他三拳。 今天别奇就来到了自己的学校。 王键在和他吃饭的时候,发现这小子现在的食肉欲前所未有的强,一块白花花的肥肉都吃的津津有味,可见他在学校被憋成什么样了,“你现在怎么这么谗啊?”王键惊道。 “憋的。”刘别奇简洁答道。 “我就不相信你们学校连肉都没有,看你这样,跟猪吃糠似的。”王键笑道。 别奇什么都没说,拿出一包烟甩在桌子上,“黄鹤楼”的,王键抽出一根,说:“小日子不赖哈。” 别奇用力地挠了挠头,说:“这都是装逼装的,别看我抽的好,抽了这个,吃就只能吃馒头了。” “你喜爱装逼这毛病一直改不了啊,高中那会就喜欢走猫步。” “你们学校么样?”别奇又朝嘴里塞了口芹菜。 “还行,就是小了点。”王键说。 “我看还好,太大了不方便,你看人武大,那叫一个不方便,去上堂课就得走上好几十分钟。”别奇抽出一根烟。 “你是什么专业来在着?” “体育教育。” “出来就是体育老师?” “可以这样理解。” “晚点了和你去打球,学校偏了些,没什么好玩的。”王键吐出长长的一串烟。 “随便,现在去上网吧。” 在网吧和他玩CS的时候这小子的话就开了,他强烈的表达了对他们学校的种种不满,首先是厕所的问题,作为一个一类院校,学校竟然还是一层楼一个厕所。这对体育生这群特殊的群体来讲很不方便,因为锻炼的多所以吃的多,因为吃的多所以拉的多,因为拉的多所以去厕所的次数就多,而别奇他们的寝室又在厕所的最右边,每当他做完训练回来,热的像条狗要去冲凉的时候,走上好一段距离不说,而且去了也不一定有自己的位置,于是又急又气,但又不能发作,毕竟不是自己的地方,而且周围全是比自己强壮的人,所以他只能忍气吞声,这样也就加强了大便干燥的可能性。 其次是找女朋友的问题,体院的女生要么三大五粗,要么花名有主,要么孤芳自赏,要么长的异于常人,很难找到合适人选,这样使得别奇很孤单了,于是他就萌生了去外校去找的想法,但是这个想法被第三个问题给难住了。 第三是交通问题,学校地处较偏远郊区,离最近的公汽站有三站路,还好体育生不怕吃苦,经常是直接跑过去,但这也仅局限于冬天,夏天就不行了,你要跑的一身臭汗往那儿一站,那“男人味”会让周围的老人、孕妇、小孩就都起身给你让座,纷纷退避三舍,这多不符合和谐社会的行为准则。于是乎,被禁的“摩的”在学生的拥护下轰轰烈烈的重新登上了历史的舞台,且广受学生欢迎。不久这群的哥给恃才傲物地给涨了一块钱,学生不解,问:Come on,此举何解? “何解?同学们,我们现在是站在风口浪尖上为你们服务啊!人家政府都明文规定了摩的是不被允许的,家里人每天都为我们担心受怕啊。况且现在什么都涨了,家里小白菜都吃不起了,涨也是没办法啊!”的哥无辜地说。 听到这话学生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乖乖的掏出钱:都他娘的不容易啊。 聊到这儿的时候别奇突然问王键:“在学校有女朋友吗?” “随便找了一个。” “好看么?” “还行。”王键盯着屏幕说。 说话间隙,别奇见自己被频频爆头,恼怒道:“你奶奶的,刚才我分心了,不算不算,还是六比十三。” 下午陶艺给王键打电话说一起去吃饭,当时别奇也在,说把你女朋友叫出来看看。王键说好啊,回电话叫陶艺出来,说自己朋友来了。 别奇看见陶艺时很兴奋,连说漂亮漂亮。接着两人去打球,别奇现在真不是盖的,那哪儿叫打球啊,叫蹂躏,一冲起来跟火车似的,上个篮要倒四、五个人,以至到后来他一持球众人就纷纷躲让,留给他一条康庄大道。 打完球,别奇别出心裁的要吃拉面,王键带他到门口一家拉面馆,对老板说:“三大碗牛肉拉面。”老板头也不抬:“要牛肉吗?”王键迷惑了:“牛肉拉面有不放牛肉的么?”老板抬头笑了,陶艺说:“我的不要香菜。”老板说:“都要牛肉是吧?” 三人无语。 傍晚,王键、陶艺送别奇离开,别奇说谢谢兄弟的款待,下次有时间了去我们学校玩。王键连连说好,表示去了不会让你好过,要好好的用你五十到一百。别奇上车,在门口朝两人挥手告别。 回学校的路上,陶艺挽着王键的胳膊,撒娇地问:“怎么,送人走了是不是特难受啊?”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古有李白送汪伦,今有我王键送别奇,历史总是在不间断的重演。”王键笑言。 陶艺说:“别说的你跟大诗人似的,你就是一傻子。” “哎,你怎么说话的,我怎么傻了,我思想正派,作风硬朗,人缘不赖,拥护中共,小学时还有人推荐我当劳动委员呢。” “还好意思说,傻子就是傻子,再说也没用。”陶艺坚持道。 “懒得跟你说了,无聊不无聊。” “傻!傻!傻!” 王键扭头看她怪笑,“哎,我发现你今天见了别奇后就很兴奋啊,要不,我给你俩创造创造机会,其实啊,别奇那人不赖,长的也不丑。” “这也被你看出来了,是啊,人家多好,多稳重,看上去就有安全感。” “原来你说的稳重就是指身体又稳又重啊,那得了,回头给你介绍土练相扑的。” “少恶心我,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吃醋吃的劲着呢。”陶艺斜眼看他。 “我才没那么小肚鸡肠。” “什么人你这是。”陶艺翻了翻白眼。 王键又说:“我告诉你啊,我的兄弟啊,长的个个都精神,回头我给你说说。” “那行,我也是这么想的,老和你一人真没意思,不如你当我‘二男’吧,时不时换换口味。”陶艺有意气气他。 “你等着啊,”王键当着她的面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说笑起来:“大威呀……我,王键……没什么事,就想帮你介绍个姑娘,你不是说你在信大闲的慌么,我这就一个,现成的,丰腰肥臀、风姿阔绰……对对对……谁他妈骗你了,绝对是你喜欢的那种,呵,强着呢……嘿嘿,客气个毛,晚上给你图片,哎,好……”王键正说时陶艺几乎是跳起来把手机给夺了过来,猛的扔在地上,大声骂道:“你他妈有病啊!” 王键未料她如此激动,当下有些措手不及,吞吞吐吐道:“怎么、怎么啦?” 陶艺猛的转过身,像只猛虎一样隐进黑暗之中,王键鞭长莫及,又不好意思大声喊叫,只能默默的蹲在地上找手机。 生活就这样重复着进行的时候,期间充满了喜怒哀乐,正当王键把陶艺花的活蹦乱跳的时候,刘叶也开始了他爱情上的长征路。 孙梦娜是班上的的一个娇小可爱的女生,都娇小到不起眼了。王键是在一次上网的时候知道她的,当时她在QQ群上叫嚣自己是卡丁车之母后,战无不胜。这看的王键很郁闷,因为是旷课出来上网的,当时在线的人不多,而王键是此时男性的唯一代表,马上回击道:“战斗上万局,只求一败。” 接着两人就开始玩了起来,起初都是板车,拉不开距离,输赢都只有一两秒的事,所以输的那方总是不服气,不是说太卡了,就是有人找自己弹视频,最后两人相约择日再战。 今天要不是刘叶提起王键几乎忘了有这么号人,问道:“你小子怎么看上她的?” “我觉得人家长的还可以,刚刚好配哥们。”刘叶得意道。 “我记得她好象有男朋友吧,好象还带班上来了呢。” “你不觉得她男朋友长的像个弱智?” “你这话就不对了啊,什么叫长的像个弱智,本来就是个弱智。我就觉得吧,这种事情很随意嘛,都男盗女猖的,你觉得喜欢的话就去追好了,大学里什么不能做啊。” 刘叶受到了鼓励,兴奋地说:“好,好,我明天就动手。” “搞上了就准备请我吃烟啊。” “哎。我好多年没谈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当年之勇,你给我说说这恋爱的法门吧。”刘叶有些不大自信。 “这恋爱呀,无外乎这那几个字——敌进你退,敌退你进,敌驻你扰,敌疲你打。” 躺在床上的胡凡听的哈哈大笑,一个鲤鱼打挺,没打起来,又顺势躺下说:“瞎说!这不二法门就是一颗心,一颗真诚待人的心,你待人诚了,别人待你也假不了。” 王键挥一挥手,“老思想!我跟你说哈,你越是待别人诚,别人就越待你傻,你也不看看现在女生都什么样了,都成精了!” 胡凡继续说:“我就不这么想,我就不相信这么大的地球就没个好女孩了。” “那好,我问你,你心中什么样的女孩叫好女孩?”王键与他较上劲了,非要在理论上打倒他。 “这个好说,首先要漂亮,”胡凡说完还冲王键一笑,似乎他自己也觉得这个条件有些猥琐,他添添舌头又说:“别笑我,不漂亮怎么行,整天对着一个丑的怎么爱的起来。”王键看他一眼,示意他继续往下说,“第二嘛,就是要独立,不能一天到晚都缠着我、烦着我,要有自己的思想,该做主时就做主。”“还有呢?”王键追问。“第三点嘛,就是专一,一个女人对你专一就什么都好办了,哈哈,我说的没错吧。” 王键爬上他的床,拍了拍他的腿,笑着说:“是不错,是不错,你放的屁都是香的。”突然,他一把抓住胡凡肚子上的肉,骂道:“你他娘的还跟我讲爱情、讲女人,老子跟女人上床的时候你还在手淫呢,还他娘的一颗真诚的心啊,你这坨屎,我打你狗日的!”胡凡也不认输,一个憨熊起身,把王键顶了下去,反抗道:“别跟我拿上床说事,爱情是纯洁的,是纯洁的!”王键又把他压制在身下,气呼呼的说:“老子还没你了解女人,啊?纯洁的,纯洁的,你他娘的再吐屁老子强奸你!”两人在床上互相扭打了一会儿,胡凡占了上风,得意道:“强奸我?老子宁可奸,不可辱!”王键再次发力,这场关于的爱情的仗硝烟四起。 刘叶见他们没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只好悻悻离去。 令王键意想不到的是,刘叶不仅动了手,而且晚上就结了果。 当王键和胡凡正泡着脚下跳棋的时候(自从吴周辰走了以后胡凡就及时的补上了这个空缺)刘叶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朝两人仍起了烟,其中一根失去准心直接掉脚盆里了。王键说:“干吗?奥尼尔罚球啊。” 刘叶又掏出一根烟来说:“不得了哦,不得了哦,孙梦娜已经是我的了。” “说说。”王键接过烟颇有兴趣的问道。 “等等。”刘叶把胡凡的开水瓶提过来给自己倒了盆洗脚水后说:“上自习的时候我给她发了条短信,说出来坐坐,她竟然就答应了!后来我把她带到操场去坐了坐,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她男朋友。她说她并不喜欢她男朋友 ,只不过当时很寂寞,就随便找他凑合了。” 王键将信将疑道:“真的?她就这么直接说的?” 刘叶说:“肯定不是这么直接说的啊,我只是进行了艺术的加工。他男朋友好象是个什么职高的,地位比我们还低!你说这么个男的带出去有面子吗?” “没面子。接下来呢,你就直接说重点!” “就在这时候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前方开始放焰火了,火光照的她的脸煞是好看,五颜六色的,那气氛,啧啧,这他娘的浪漫,我正在想该不该亲她的时候你说接下来发生什么啦?”刘叶兴奋地说。 “她主动亲我啦!”刘叶还没等王键回答就公布了正确答案。 “脸?”王键保守估计。 “嘴!”刘叶指着自己的嘴说。 “也就是说你们俩在不经意间给她男朋友扣了顶绿帽子。”王键笑着说。 “他男朋友现在估计在睡觉呢,等他一醒发现头上有了顶绿帽子,哈哈哈哈……”刘叶狂笑不止。 “那这姑娘你就要小心了,就这么一追就答应的还有好的,和自个男朋友说分就分啊,没这么简单,我告诉你,你路还远着呢。”王键提醒他。 “日久见真情,你就等着吧。”刘叶不屑他的警告。 果不其然,第二天就看见孙梦娜给刘叶带了早点,热干面配酸奶,标准的早点搭配,当王键看着他的时候,这小子正端着热干面幸福的像花儿一样,嘴边的灰色拌酱也更加明显好看了。 即使这个开头不错,但王键相信,他们好不了多长时间,因为孙梦娜眼睛里有一种东西,一种邪恶的东西——尽管他的眼睛看上去挺水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