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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芒第十四章

  这种不安在不久的某一天终于应验,那天陶艺要出去买衣服,恰好王键囊中羞涩,便否决了她的意见,她不高兴了,说自己有带钱。这一说王键更不想出去了,陪她出去买东西怎么好意思让她掏钱。陶艺瘪了瘪嘴,跑了。

  晚上,陶艺又说学生中心有活动,自己也有个节目,是真人漫画秀,王键问是不是扮怪兽,她说是扮火影里的小樱,王键毫不客气的说别给我出去丢人现眼了,就给我好好在寝室呆着。陶艺说我怎么给你丢人现眼了,我一有身高二有长相,再稍微打扮一下那是巨星般的风采。

  王键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要去自己去,我不去。”

  陶艺说:“为什么不去?”

  “我可不想像个傻逼一样站下面。”王键说,学生中心只是前三排有椅子,那是为权势之人所准备的,其余的人人人平等,都站着。

  “那左饶曼以前唱歌的时候你怎么情愿站下面?”陶艺有例子分析。

  “当时那是无聊,我们一群人都在,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真不去?”

  “真不去,累。”

  “最后一次问你,真不去?”

  “真不去。”

  “好。”陶艺撂下这句话消失了,王键知道她肯定是生气了,但就是懒得做任何的表达。

  接着几天王键总是竭力的讨好她,尽量让她时刻感受到母爱就在身边,可她总是不露声色、无动于衷,给她买的早点她也吃了,买的牛奶也喝了,还叼根奶管玩半天,可就不愿意给王键一个什么表示,她以为这样可以让王键觉得失去自己他什么都不是,开始她还想就此和好,可一见王键那低声下气的样子就开心,大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和她那份并不成熟的高傲与自尊。可她完全忽视了王键的感受,此时的他心中憋着一把火,这把火在他心里蓄势待发。

  某一天的晚自习结束后,王键一干人等有说有笑,谈游戏的谈游戏,聊NBA的聊NBA,询问病情的询问病情,大家一路谈笑风生,互相追逐拍打,好一派热闹景象。

  当时王键正和隔壁班上一男生在争执科比和麦迪谁是篮球之神,正在他俩要将口舌之争提高到拳脚相加层次的时候,王键从他愤怒的余光中瞟到了陶艺,她正和一个陌生的女子聊的喜笑颜开,当她看到王键的时候笑的更欢快了,好象看到某种可笑的事情。

  或许是陶艺这一无意的举动,也或许是他在口舌之争上渐落下风,他心中腾地升起一阵怒火,这阵怒火甚至烧到了他的自尊心,他猛的冲上去对着正保持甜美笑容的陶艺怪声怪气的说:“喂,我不就是把你上了几晚没给钱么,能不能不要对我做这么恶心的动作!”

  陶艺的表情怔住了,旁边那个女生也被她传染,睁大眼睛看着王键,她对着陶艺耳边说了两句后向漆黑的远处跑去。陶艺的眼睛像一汪月光下的清泉,瞳孔正中间闪着一粒糯米大小的光点,那光闪的有些飘忽,最后那光竟然流了下来,她的脸从未在王键脑海里这么清晰,她拉着王键的衣服哭问:“你刚才说什么?”

  王键此时也不想示弱,“你知道的,好话不说第二遍。”继而向宿舍的方向走去,陶艺仍拉着他的衣服,她的声音不再是疑惑,更像是一种恐惧:“你说什么!”王键也只是重复着那句:“你知道的。”他继续向着他想要去的地方前进,可有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拉着,就像是一段柔韧的树藤,他奋力的挣扎,口里也开始不干净:“你他妈有病啊,放开!我操,我叫你放开!”

  陶艺噙着眼泪摇摇头,泪光开始偏离轨道,向着她的脖子进发。王键猛的一前冲,衣服被拉掉了,同时他也听见“噗”的一声,他知道陶艺肯定摔倒了,他本想回头捡衣服的,可电视上似乎从没有过这出,便毅然朝黑夜中小跑而去,此时他的内心一片混乱。王键跑后有个女学生把陶艺扶起来,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递给她,她感激地看了那个女孩一眼,神情默然地向操场走去。

  回到宿舍,王键认识到自己是实实在在的失去了这段感情,

  人无情意便是畜口,王键为了不让她看到自己硬是一个星期没去上课,主要是怕她睹物思情,爱也好,恨也罢,毕竟两人之间还是有过大半年的感情。等王键认为时机成熟的时候才回到教室,然后他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陶艺旁边竟然坐着一个长相委琐的男子,而且他还搂着陶艺的肩膀!王键当时就感到怒不可赦,就像一位绝世高手被一三岁小儿用脚绊倒,那个人长相是那么的委琐,颇有倭寇的风范。王键根本就不相信陶艺会看上他,他相信陶艺也是有眼光的人,就算是报复自己也应该拿出一件看着顺眼、用着顺手的报复工具吧,不说拿个地雷炸弹,至少也得是支小米步枪吧,可陶艺此时却拿着根擀面杖!王键心里有些鄙夷陶艺了,他想不到她的报复心是如此的强烈,心里腾地升起一阵失落,那是一种真真切切的失落,那是对某人彻底失去信心后的一种失落。

  王键坐在教室里听着众人的闲言碎语,大多数人都说是自己被陶艺给甩了,王键百口莫辩,心里羞愧,夹着书回到寝室。当他走出教室门口的那刻,陶艺也跟着面无表情的出来了。王键感觉的到她跟着自己,走了一段路停了下来,他轻声问:“有事么?”他斜眼一看,陶艺还在三米之遥,估计是没听见,她上前说:“我们得谈谈。”王键点头。

  两人来到食堂对面的小树林里,各怀心思的坐石凳上,陶艺脸色严峻的说:“你必须给我道歉。”

  王键摆出一副我必须不给你道歉的脸孔说:“我不!”

  陶艺继续坚持自己的立场:“你犯错了还说不?”

  “我犯什么错了?我这一生光明磊落,站的直行的正!”

  “你正?笑话,你走路都趴着个腰,跟驼子似的。”陶艺不屑的说。

  “你好,走路跟走猫步一个样,好看是吧。”王键回击。

  “那叫有气质,不像你,还偷食堂的餐具,告诉生活部能要你背个处分。”

  “我操,我那是回收利用,那碗可以当烟灰缸,我是为寝室造福!”

  “造福?哼,那你偷网吧的鼠标垫子呢?”

  王键无言以对。

  “还有,你尽占小便宜你,你老在水房快关门的时候和职工一起打不要钱水!”陶艺对王键的丑事如数家珍。

  “放你的屁,我是陪朋友一起去的,再说了,我那是节约!”王键为自己辩解,然后乘机反击一句:“你他妈还背着学校使用电饭煲,老连累寝室断电!”

  “那是……那是因为我们住的太高,没一个女生会爬那么远就为打瓶水,而且我的水都是大家一起用。”

  “哼,真的吗?你会这么好,不知道是谁私底下老说人左饶曼的坏话,说人家化妆化的像妖精。”

  “我……你好是吧,一点讲究都没有,三天洗一次头,难怪你不把烟夹耳朵边上的,就怕烟被你的头发油染变味了!”陶艺不屈不劳,继续挖掘他的生活恶习。

  “至少我还能坚持自我,你呢,胸本来就小,还戴个文胸,假的真不了,你骗谁呢!”王键说。

  “你除了会取笑别人的外貌以外还会什么,啊?你肤浅的像头猪。”

  “你才肤浅,猪是笨,不是肤浅。”

  “你还是个男人吗,还骂女人,还要不要脸?”

  “我怎么不男人了,反倒是你,你倒像个女人,你凭什么那么爱炫耀、爱攀比、爱臭美、爱浪漫?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

  “哪个女人不这样,是你自己一点包容心没有,你以为自己谁呀,还他妈大男人主义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对方像是有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样咒骂,两人之间太了解了,句句是真理,字字伤人心,这沉重打击了两人。

  陶艺藐视的看着王键,冷冷的说:“你滚你滚,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吵,看到你我心烦。”

  “也好。”王键起身,他虽面无表情,可自尊被深深的伤害,就像耍猴的被猴扇了一个耳光。

  回到寝室,王键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窝心,烦的很,打开电脑看黄片,希望从里面男主角的高潮中得到快感,可胡凡现在下的黄片真的是很黄很黄,王键看的都不想吃饭了。

  自从有了电脑后寝室几人就疯狂地收集可供娱乐的资源,大到八十集连续剧,小到八十秒小黄片。后来胡凡在他同学那儿弄了个60G的硬盘,那个硬盘拿来之前就囊括了古今中外各种黄片,胡凡身先士卒将东西全部拷进电脑,在有选择性的(亚洲地区是首选,因为欧美的会让他觉得遥不可及,看着自卑)欣赏完之后,他发现电脑运行速度变慢了很多,于是他就重启了一遍,不料这一重启竟成绝唱,接着不管怎么弄都开不了机,开始他还以为是排插的问题,放个电风扇一试,扇的“呼呼”作响。胡凡急了,马上拨打维修电话,那边传来麻将声和人的吵闹声,那人说现在很忙,第二天到。这意味着胡凡今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键几人玩的陶醉。

  第二天就有人上门来修理,他先把胡凡的机箱拆开,重新安装了系统,接着对胡凡说:“兄弟,趁着还在保修期内你就多瞎折腾几回,边折腾边学什么是你可以弄的,什么是你不能弄的,不懂的就不要乱弄,弄坏了就又要我来帮你弄了,以后弄可是要钱的了。”胡凡被这一系列的“弄”给弄糊涂了,只能连连说:好,好,好,知道了。

  这就寝室有电脑以来第一次病毒侵害事件,以后胡凡就聪明了,每次插硬盘的时候都习惯性的杀一回毒,并对各类杀毒软件有了不错的认识,人送外号“毒霸天下”。但他本人对这个外号不甚满意,因为自己是在杀毒,基于胡凡的这种顾虑,后来人送外号“毒博士”。

  半个多月的时间总算是过去了,几人去网络室交了钱后马上回到寝室看开通了没有。王键一登QQ:“我操,有啦!”

  处于困惑伤感的王键迅速沉迷于此,除了上课时间外都留在寝室,整天抱着QQ聊天。而以前吵着要开网吵的最凶的胡凡则在开网后就整天挂着个隐身QQ,什么网络游戏都不玩,仍钟情以前的星际、魔兽等,开网了相当于没有开。王键问他说现在有网了你小子怎么什么都不玩了?

  胡凡指着三个月亮的QQ等级说:“看到没,马上就成太阳了。”

  “你个傻卵子!那你还不如天天把QQ挂我电脑上。”

  “你管老子!老子有钱!”胡凡叫嚣道。

  大伙一听,说:“好啊,你狗子有钱是吧。”然后硬是把胡凡拖出去请客吃饭。

  大家大饱一餐回到寝室后,发现没网了,几人去隔壁询问才知上课时间和晚上十一点后是没网的,这是学校采取的强制性防沉迷系统。几人发了一通牢骚后又安静的坐下来看黄片。

  失去爱情似乎并没有对王键造成多大影响,他的兴趣马上转移到了电脑上。,每天的生活就只能用三个词形容:上网、上课、上床。这段时期也是几人最疯狂的时期,每天的在线时间至少十小时,胡凡上网上的脸上乱长毛,毛孔异常粗大,他用刮胡刀刮过,但适得其反,毛越长越长,跟毛孩似的;刘叶上的满脸油光,跟涂了一层橄榄油似的,笑的时候都能挤出油来,他也因此养成了随身带餐巾纸的习惯;吴周辰上的双腿瘫软,打球都站不稳,就差在椅子上坐化了;王键上的智力衰退,连英语单词“跟随”和“花朵”都分不清。

  王键认为自己这样很堕落,他穿着拖鞋到周围的寝室一看,大家都是这样的,也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