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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惟利是图的投机商人
刘仁很讲诚信,答应徒弟半个月后来上班,今天准时前来报道。付军见师傅来了,喜形于色,赶忙起身与他亲热握手,让座,递烟,表现十分热情,打着打火机,替师傅点着香烟,恭维地说:“师傅我总算是把您盼来了,您是喝茶?还是冲一杯咖啡喝呢?” 刘仁,心里说:你这小子有钱了装的什么洋气,叫我喝起洋人的咖啡,那味道有什么好喝的。随即答到:“来一杯茶罢。” 付军,扬手叫伙计泡了一杯龙井茶,送到刘仁手里,并歉意地说:“师傅您在这里坐一会,这烟放在茶几上,你自己用,到徒弟这里来,不用客气。这位女同志是我的客户,来洽谈业务的,我先处理一下,请您先在这里坐一会,可好?” “不用客气!你忙去,我坐一会。” 刘仁回答说,并向那女同志,客气的点点头,抽着烟四处地打量起来—— 这间楼房面向街道,虽在二楼,两扇落地玻璃窗照得屋内非常亮堂,这间既是他的办公室,又是会客室,一张巨大的红木写字台,配了一把高背真皮转椅子,现在时新称呼这套办公用具为老板桌子老板椅子。忽地吃惊地看到,老板椅子后面竖着一面国旗,这通常是国营企业里的厂长或经理,在办公室竖起一面国旗,是代表国家企业,显得威严和庄重,而他这个体户充其量只不过是个私营企业,嘿嘿!也竖起一面国旗!还在老板桌子上插了两个小旗子,一面国旗,一面党旗,他能代表谁呢?这纯是打肿脸充胖子——装门面。这小子真有点花花肠子,尽想点子充派头,自不量力,也不知道自己是吃几碗干饭的? 过了一会徒弟过来递给他一只香烟,坐到旁边椅子上说:“师傅,我整天的忙里忙外,闲不下来,过去真没有一点时间去看望师傅,去看望师娘,于心有愧啊!” “付军呀!师傅我实在无奈,跟不上时代落伍了,真不好意思,到你这里来找口饭吃。” 刘仁说出穷途末路,表现满脸愧色。 徒弟付军,财大气粗,口气显得老嘎,得意地又显示出诚恳地表情说:“师傅!算你找对了,我这里缺少一个厂长,您来了我就放心地把东关阀门总厂,那一大摊子全交给你替我管起来,换了别人我还真有点不放心呢。” 刘仁一听叫他当厂长,显得有些心慌,急忙说:“不行!不行!我不是当厂长这块料。付军啊!你过去跟我干了那么多年,还不知道师傅那点能耐吗?一辈子没有当过官,只会干点技术活,充其量也只能带几个徒弟,那能当什么厂长呢?这不是有意的叫我出丑难看吗?” “师傅,您的能力作徒弟的能不知道吗?您放心,阀门总厂就是几个管理人员,只需要您把好质量关,领着他们干活就行了。您可不要小看那几个管理人员,给我们带来的效益还是很不错的呢。这位女同志就是来这里洽谈业务订货来的。”商人的手腕奉承了师傅,又在客人面前装充了门面,里外讨好。 说着语气双关的话,笑着对女客户说:“今天和你商洽订货价格上,看在我师傅的份上,照顾你一次,我可是头一回做这样赔本的买卖,待会我们吃饭时候,你要多敬我师傅几杯酒喽?” 女客户像是久在商场社交中生意人,落落大方向刘仁点头含笑。 刘仁,还像当年在岗位上那样先进工作者的劲头,站起来说:“付军呀!我不去吃饭去了,你给我写个介绍信,先到厂子里看看,就在那边吃饭吧?” “师傅,您还是那个老脾气,合不上现代人的生活习惯。说句您不在意的话,现在的生活节奏,和您过去当先进工作者的时候大不一样了,要拍着时代的步子走,才不会吃亏的。一道走罢!去‘海王’大酒店,那里的(酱爆螃蟹)很有点名气,咱们也去尝尝那里的鲜味。” 刘仁被徒弟连说带拉地出了门外,无可奈何的进了小汽车,开走了。 一餐酒饭,说不上徒弟的敬意,也说不上是陪客,别别扭扭地算是吃过了,出了店门,徒弟递给师傅一只烟,又抽出一只叼在嘴里,对刘仁说:“师傅,您先和我这小秘书,去录像厅看一会生活片子,下午我们一块去阀门总厂,从今天起,您就是阀门总厂的厂长了。”手指着开车的靓装女司机,刘仁才明白这小女子不仅小司机,又是他的小秘书。 见他回身对那个女客户说:“走吧?到你那里去签订合同去。” 刘仁听了又是一头雾水,心里好生奇怪,签合同还有什么秘密?不在办公室里签订,而到她那里!她那里又是什么地方呢?很多好奇,在大街上又不便去问过明白。可站在身旁的小秘书,似乎有些不大愿意了,小嘴噘得像小孩吃奶似的,脸一下变得恶狠狠地嗔怒地骂道:“你这个色鬼,没有良心的东西,贪得无厌……”话未说完就被徒弟搂到一边,窃窃私语一阵,总算是把这个小秘书哄好了。又举手向刘仁扬扬手算是招呼,和那个女客户钻进小汽车里,自己开车走了。 刘仁愣住了,在心里自言自语:这个小女子,是他秘书?不像。是他小司机?也不像。是他的情人?这三种角色都兼而有之。唉!现在的人有了几个臭钱,就随心所欲,沉于酒色。眼前这小女子不过十七八岁,也是为的臭钱,不惜青春委身钱哥,可怜巴巴地一脸无奈。她人在委屈中,也不好过问,更不好去安慰,只好默默地跟着她进了录像厅…… 下午,仍由这位三种角色兼有之的靓女,驾驶着小轿车,奔驶在新铺好的柏油马路上,好大一会才来到郊区东关镇李家铺子,老远就看到东关阀门总厂的几个金光闪闪地招牌。 东关阀门总厂从外观上看,雄伟气派,人造花岗石的大厂门,上面一排醒目的几个金煌煌大字,给刘仁好生羡慕,思想意识里油然而生得意的感觉,这个徒弟混得真不错,给我的下半辈子一个安生施展技术的地方,感觉前程大有奔头的快感,阵阵涌上心尖。可是小汽车开进厂门,停在一个大院子里,刘仁脚一跨下车门,好似踩在凉水里,一下子冷了半截。见此处空空荡荡没有一间厂房,思想意识里马上浮现出一句话‘是不是假大空’?精神恍惚,正想要问徒弟,却被徒弟看出满脸被欺骗的感情,笑着对他解释说:“师傅,这个场子大的很呢,我们进屋里先休息一会,再带您去看场房。” 厂和场同音,刘仁没有分辨出字音,疑疑惑惑地跟着徒弟走进一处新建的住宅,两层楼房,黄褐色的琉璃瓦屋面,屋的正面墙上,一溜白条瓷砖,进入门里是个水泥面的天井,中间有一口水井,天井四周满满地堆放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阀门,一个六十出头的小老头,指挥着几个壮工在那里堆放整理,他一身装饰像是老工人,又像是个老农民,看他严肃认真派头,猜不出这个人在这个厂子里担任什么职务?刘仁更觉得希奇的是:这个‘三者兼有之的靓女’一进门吆喝这小老头叫爸爸,徒弟见了称之呼他大叔,而小老头则称呼徒弟为大兄弟?这里面他们是什么关系,疑团重重。自己也无法向他称呼,也只有向小老头微微一笑了之。 由于小老头忙于工作,没有跟着进来。走在一段青砖铺的路面,两侧是随着主楼延伸过来的耳房,由青砖铺的小路,进入主楼堂屋,迎面挂着一幅钟馗画像,下面条几桌子上,又供着一个关公塑像,放在玻璃柜子里,香火不断,前面放着一张八仙桌,四把长背椅子,左右两侧各放了两把靠椅一个茶几,古色古香,给人感觉这里的主人是:又讲义气,又怕鬼。 那称呼老头爸爸的靓女,进屋一溜不见了,只有徒弟招呼我坐在八仙桌子旁,抽出两只香烟吸着,和我聊天,似乎在等着什么人来。 在烟雾萦绕中大约快吸完时,像演小品戏剧似的,刚才见的那个小老头,摇身一变换了一身装饰,头戴鸭嘴帽,西装革履,打领结带,像个绅士十足的派头,从堂屋门前进来,徒弟付军煞有其事的站起身向迎,拉着向刘仁介绍说:“师傅,这位是李大老板,是物资公司的李大经理的哥哥李德,也是我的亲大叔。” 刘仁心中越发想笑,这在演的什么活报剧,由于初次见面忍住心笑,和他客气一番。 徒弟付军又向李德介绍说:“这位就是我常对你说的刘师傅,今天来上任,从今往后他就是阀门总长的厂长了。” 李德高兴又是谦虚地迎了过来,亲热的伸出双手握住刘仁手,喜笑颜开地连连说好好,握着刘仁的手摇动,亲热一阵邀请坐下,从西装衣袋里掏出一盒‘大中华’香烟,向刘仁敬了一只,也抽出一只给付军,徒弟忙掏出打火机,相互给点着了。 吸着烟李德客气地说:“我们早就听说,付懂事长的师傅是全市的先进工作者,技术能手,来我们这里当厂长有些对不住您啊!大材小用了,还请多多的谅解才是。” “好说,好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今日到李老板这里来是找口饭吃的,还望李老板多照顾,多多指教才好。” “刘厂长您客气了,您这一来我们这个场子,今后产品质量就上去了,销售额也就会跟着增加,过去我们生产的产品,在市场上出售竞争不过同行产品,出售很滞销。关键是个质量跟不上,竞争不过别人的产品,我想质量过关了,产品在市场上也能出现畅销两旺。你来在工作上看到农户有蛮干的或偷工减料的人,该讲的就讲,该指责的就指责,决不能迁就,请在质量上多下点功夫指点啊?”。 刘仁也听出话中玄机,也听出小老头话中重量,也听出了小老头的身份。初次见面听起来感到尴尬,为了今后在这里工作,也就瞬间即逝,随口应对说:“李老板对我太看中了,现在商场上销售的物资不仅是质量好,诚信也很重要,竞争的市场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那一点不注意到都不行啊!” 巧妙地卸下重任。 “那是,那是,光靠神通,不求质量,不讲信用,是开拓不了市场,也竞争不过别人商品的,质量信用都重要……”李德不愧为曾是供销社主任,商业也是里手,侃侃而谈。 说话之间,那位靓女,陪同一位约二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一脸妩媚之色,望着刘仁抛了一个‘消魂蚀骨’的媚笑,眉目含情,春意荡漾,身手麻利的向在座的每个人送茶敬烟,尤其对刘仁热情周到。 付军说:“李爱!这位就是我对你说的,刘厂长也是我的师傅,往后他住在这里,起居和日常生活,全交给你啦!如果你慢待了我师傅,我知道了可不答应的啊!这是我们事前商议好了的,你可不能反悔啊?” 像是当面向她交代任务,也像是暗中之会师傅,给你安排个女人照顾了。 这女子姓李,单字一个爱字,叫李爱。是同父异母的姊妹三人,老大李德,老二李思,她排行老三。由于父母去世过早,在教养方面欠缺,又赶上市场开放,西方性解放的冲击,作风不好,现在又有几个臭钱,本人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不是人家看不起她,就是她看不上人家,高不成低不就,到如今还没有对象,在乡村里人来讲,已经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她越发爱俏,人前人后总是卖弄自己的丰姿,可是就没有个真心适意的男子关顾。这时候一眼看见三十来岁的刘仁,魁梧英俊,相貌堂堂,不由得使她心花怒放,一见钟情。毕竟是女子,在这大厅广众之下,又是初次见面,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激动和兴奋,可是由于内心高兴和满意,流露出妩媚万状,瞟睨重重,笑吟吟地回答说:“付哥!看你说的,我几时说话没有算数过,把心放到肚子里罢,我会像接待亲人一样照顾他的。”说完对刘仁莞尔一笑,讪讪地离开了。 这是一出美人计,是徒弟付军请示过后台老板李思,使用的绝招,也和李德商议过,同意用美女勾引他师傅,套住为他们长期所用。根据和当时的商讨,这美女一定要和师娘美貌不相上下,有一套诱惑的本领,还要未婚女子,缺少一条这美人计都施展不开。 李德思考半天补充一条说:“选择这样女人最好是自己人,为本厂利益,她才会尽心尽力地投入,美人计也就事半功倍。” 付军说:“我也是这样考虑,现在有两个人选,一是小王庄的何香,再一个是李爱,这两个可算是这里顶尖美人,不知大叔意挑何女?” 李德心中明白,如果使用好这个绝招,贴心尽力不如我家的大妹子李爱了,同时妹子年纪已经不小,若是弄假成真,成为夫妻倒是一桩美事。因此,婉转地将计就计地说:“就选李爱吧。何香虽然年轻,长的好看,可惜结过婚了,不然她确实是最佳人选。” 人选敲定以后,李德不便向自己妹子交代,就由付军和她去做工作。李爱虽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爱的是小白脸,绝不会为李氏门中的利益而充当美人计角色的,说得天花乱转,李爱最后还是说了一句使他们担心的话:“我等看看你师傅的长相,再说罢?” 此时他两个看到她见了师傅,那种心满意足的眼神,一块石头算是完全放下心了,喜笑颜开对李爱说:“听你对我师傅说的一番照顾生活的贴心话,我们就放心了。” 贴心的含义双方都心知肚明,而刘仁未引起注意,却认为照顾,谦让地说道:“客居在李老板家不是一天两天的时日,用不着太客气了,随意为好。” 正在此时,那位三者兼有的靓女,从门外同一个小青年,嬉皮笑脸地闹着进来,可是这小青年一见着付军,立马收起笑脸,如鼠见猫,胆战心惊,脸有惧色地叫一声:“付叔叔你好!” 他正要向李德请安时,可恼了坐着的李德,训斥地对小青年怒道:“我跟你不知说了多少次,你总是改不过来,在办公室里或有客人在时的场合下,见到领导一定要叫付懂事长,李老板,才像是个生意人的称呼,叔叔长,舅舅短的,谁跟你叙家常,真不懂规矩!” 他这个刻板人生,过分苛求,有些尖酸了。 付军说:“没事,没事,我师傅不是外人,叫叔叔叫懂事长都可以。”话锋一转对着小青年指向刘仁说:“小金子我告诉你,这位是我师傅,也是这阀门总厂的大厂长,你在他手下工作一切听他指挥。从今往后你要像爹一样看待,如果对他有放肆的地方,当心我会揍死你,你千万替我记在心里。听到没有?” 小金子伸了伸舌头,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付懂事长:“在下保证一切听他指挥。” 刘仁哭笑不得的在心中发笑,这是唱的那出戏? 喝了一会茶,付军说:“李老板,我们陪同师傅,啊!刘厂长到下面看看去罢?”李德又把桌子上的‘大中华’香烟拿起递给每人一只,徒弟付军掏出打火机,给大家点着,于是由李老板领路,小金子在后面跟随,一起从大院子的后门步行出去,走了里吧路,来到一个村庄,走了几户人家,家家户户的天井里或院子里,都堆放着各种各样的阀门,最小的是自来水的水龙头,最大的是水库泄洪阀,这些大大小小的阀门,无不例外全是旧的、坏的。 村庄里的男男女女,老少农民都在干着大同小异的活计,清理除锈,把这些上了锈迹斑斑的阀门,浸入汽油后把阀门拆卸开来,视其好坏程度,有的更换胶垫、或换密封圈,有的更换阀柄、螺丝、螺丝帽,稍许打磨,再涂上点润滑油,然后按规格组装起来,再把外壳用黑色油漆涂刷一下,把自制好的标签换下旧标签,一个崭新的阀门就从这里诞生出来了。刘仁拿起自制好的标签,见上面全是印着:中国制造,东南亚阀门管件厂。情不自禁地摇头心想:冒牌货!用的招牌口气还真不小啊! 徒弟是最能理解师傅的性格,看着师傅拿着标签摇头,就明白其心理,指着标签说:“阀门上的厂名,说的越大,我们在市场上的销路就越广,客户误认为这是中外合资企业的产品,信得过的名牌货。为了商业竞争的需要,没有法子我们采用兵书上一句名言:‘兵不厌诈’的手段来提高销售额。” 李德在一旁随声附和地说:“付懂事长做生意的经验,真叫人佩服,他这一手创举还真迷惑不少采购人员,” 嘿嘿!一笑,继续夸奖说:“用着我们乡下里一句土话,‘米粉肉’是‘蒸出来的’真货呢!” 说说笑笑又进了一家农户的厢房里,看到一个成品货架,上面分门别类的摆满,各式各样装配好了的阀门,像是一个仓库。 付军说:“这个库房是这个村庄的成品库房,刘厂长您看这货架上的阀门和新的有无两样?这批货不久前全是从各地废品收购站,回收来的一堆废品,成本只是废铜烂铁的价钱,能把这些卖出去,其利润可观的很呢!” 自鸣得意,在师傅面前夸耀这里面的玄机。 刘仁不以为然,反而吃惊地问:“你搞的这都是伪劣产品,能卖的出去吗?” 徒弟付军此时不得不实说实话,开诚布公地向刘仁讲:“请师傅来,就是帮助我们把质量搞过关,卖出去到生产单位,不出大纰漏,同时,在外观上改进以假乱真让人看不出破绽。而我的任务就是千方百计地销售出去,让这些伪劣产品冒充正品进入市场,卖个好价钱。” 刘仁顾虑重重地说:“这事我可以帮你,不过与假充真后患无穷,这种伪劣产品伪装再好,用不多时总会滴水漏气在所难免,如果使用单位来找你怎么办呀?” 付军,听见师傅说可以帮你这句话,高兴地说:“放心吧我的师傅哎!我都干了快两年啦,谁来找?谁又和钱过不去?您能把质量提上去,在生意上就会减少很多损失,生意也就好做多了。” 刘仁望着自己徒弟发愣,心想:打他自顶我去乡镇企业聘用,这几年来怎么变得如此心狠狡诈,蒙骗敛财,自由市场开放就能允许这样欺骗发财吗? 付军,倒出真情,见师傅发愣,害怕他打退堂鼓,事先早有准备好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装着厚厚一叠百元大钞,递给师傅说:“先发给您一个月的工资,您不用客气先拿着用,等这批货销售完了,还有提成。有您在这里负责,我就可以腾出时间干别的了。” 说完也不等刘仁回答,对着小金子说:“你陪着刘厂长再到其他几个村庄生产场地去看看,虚心地学点技术,我和李大叔还要商量其他的事情,先回去了。”说完出门找上李德由原路回住处去了。 刘仁拿着信封出神,小金子送走付军,在门口吆喝几声,他都未听到,等走进他跟前叫到:“刘厂长!刘厂长!咱们也该走了?” 这时刘仁才回过神来,啊!啊!我真的是厂长了!感到这个厂长乏味。对着面前这个傻头傻脑的小青年好奇地问他:“你在这阀门总厂里担任什么样的工作呀?” 小金子力马严肃起来,煞有介事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刘仁说:“你是老大,我是老二,从今以后在下处处听你使唤。” 他那一副尊容活像舞台上的小丑,乐的刘仁哈哈大笑,接过名片一看,不由地感到吃惊,忽地又哈哈大笑不止。原来这名片上印着:中国东南亚阀门管件厂,付厂长兼工程师,胡来。 刘仁拿着名片对照其人,不觉又感到滑稽可笑,开心地问他:“名片上印着胡来,大家为什么又叫你小金子呢?” 小金子说:“胡来是我的大号,这方圆百里几十个村庄,凡认识和不认识我的人,都叫惯了我的小名子,如果用我的大号来找我的人,准会找不到的。但是,付懂事长硬说对外联系业务,用小名字不雅观,所以,这名片上还是印了胡来这个大号。” “啊!原来是这样。” “你别提这码事情了,用这名片倒霉透了,出了不少问题,也差点进派出所被拘留。顾客都认为我是个诈骗犯,拿我的名片到厂子提货,对不上号都被拒绝了。你看,一盒名片都快两年啦,才用去两三张,还差点出纰漏。” “小金子呀!怪不得人家要误解你呢?连我看了也误解你呀?这里明明是东关阀门总厂,你名片上印的东南亚阀门管件厂,这不明摆着诈骗行为吗?”刘仁有意地想从他嘴里套出此种用意。 小金子嘿嘿地一笑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咱们东关阀门总厂的产品,是顺着市场销售情况变换厂名,产品在市场推销不出去了,就换个招牌,都换了好几回了,付懂事长对此取了一个名称,叫‘游击战’销售法,打一枪换个牌号。” 刘仁不再多问,思绪沉沉,心头辘辘,这种厂子完全是靠蒙骗敛财,能有什么前途?实指望这下半辈子,和这徒弟大展宏图,干一番事业,没有想到是个假大空的蒙骗厂子。唉!我现在不干又能到那里去干呢?摸着口袋里的信封,里面装着一摞大钞,少说也有一千来块,诱惑的薪水,暂缓断炊之忧。为了一家生存,进退维谷,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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