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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为商踌躇经商难
讨论经商的会散后人都走完了,刘英在街道上等了半天老伴未出来,又折回来到客厅,见老公仍坐在那里发呆。大声问道:“哎!你咋啦?想赖着不走,要老处长请客呀?没见过你这样大书记,遇事不豁达,小肚鸡肠容不下一点事情,愁的连家也不知道回去!你忘了?晚间贾钱表弟要来,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家门口等着我们呢?” 王志一听想起早间表弟电话有约,晚间来访,吃惊地叫道:“哎哟!我把贾钱要来的事,忘掉一干二净了。”说着站起来就向外走。 厨房内跑出蔡善老伴连声吆喝:“王书记别走呀!不是讲好喝二两的嘛?”并拉住刘英的手说:“你也不要回去,就在这里吃罢。” 刘英说:“嫂子,真对不起,我们有个几年未见面的表弟,说好了晚上要来看我们,倘若来了还进不了家里去呢。” 蔡善的老伴拉着她的手不放,再三挽留地说:“老蔡出去买酒,马上就回来了。” 王志说:“嫂子,告诉老蔡,酒留着我明天来喝。” 说完头也不回的推门走了…… 两口子等了很晚,贾钱失信未来。王志还想着会上的事情,在室内走来走去,踌躇不安。 想着周仁的一句话:“黄金遍地有,陷阱伴你走,违法乱纪分子太多,一不小心,就会踩上地雷,小则伤财,大则要命,问题是这生意经我们能念的来吗?‘嘿!他这话说得未免有点悬乎,历来商场如战场,尔虞我诈的特性,既然经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能为这句话,裹足不前吗? ‘耐着性子,不要伸张,觅个同道,以后找我。’脑子里浮现出李思临走的十六个字耳语,这十六个字里揣着什么玄机?是没有忘记我这个老搭档伸出友谊之手?还是有什么目的想利用我们?耐着性子,还不要伸张,这意思他已经替我们安排好了,等候佳音?‘觅个同道’,意思只能找个志同道合的人?这是什么买卖要人这样少?真使人费解,不知这葫芦中卖什么药。 同他共事多年,这家伙就是这个德性,做事不光明正大!这有什么法子呢?人家是在职的大处长,要想办事还得依靠人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进什么庙,烧什么香,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得去拜访他一下罢? 他这样诡秘的行事还真少见,我在职时是党支部书记,他得要我支持和配合,遇事他不好瞒我,现在是私人合作,在他手下共事,能像当初对我吗? 为了想带领大家富起来去经商,可他只容纳个把人,我也不是为个人发财,若是只顾自己去了大家又如何看我?自私自利只顾个人发财,违背初衷,这不使我的书记身份掉价吗? 思前想后,想着大家对他的信任、依赖、渴望的眼神,是多么期望我出来和大家一道经商,如今我怎么这样无能?不禁心中感叹的问着自己:唉!参加革命前是个文盲,现在要经商又是个商盲。我一生好强,从不屈服、不妥协,一直不懈地努力,在革命洪流中没掉个队、没落伍过,奋斗了半辈子,不仅摘掉文盲帽子,还做了几十年的国家干部,曾几何时不是还对自己津津乐道过,混的不错,像个被人尊敬的能人!而今离休了,在新的经济大潮面前,想带领生活困难的人们,走出困境,却一筹莫展,不知所措。这难道我真的老了,思维迟钝了?跟不上形势了? 不!决不是!只要我身体健在,雄心就在,在我的一生中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我就不信,有了资本什么生意做不成,不就是做买卖吗? 他越想越后悔,没在离职前,应该培养一两个亲密故旧,留在权、钱现职岗位上,办起事来就方便多了,如今方知:晚了!他看着墙上挂着自己的肖像,得意一阵过去的辉煌,嘲笑一阵今日的无能,没精打采地看着出神。 廖大志,自死了老伴以后,自暴自弃,不爱惜自己。儿子廖坚,心疼父亲,来求助于干妈妈,在客厅里叙家常。 刘英说:“时间太晚了,你爸可能睡了,去不方便,你回去先告诉他,生肺病的人要乐观、要休息,不能抽烟喝酒,更不能天天熬夜赌博,这样做是糟蹋自己,问他要不要命啦?” 原来这廖坚是工商银行的信贷员,二十几年前一场大病,正赶上‘文化大革命’武斗期间,被愚弄的两派群众组织,把正常的人际关系,扭曲成为仇恨、对抗,各守据点搞武斗。 刘医生站在救死扶伤的人道主义立场上,救活了对立面的一个群众组织小头目廖大志的儿子廖坚。武斗紧张时期,停工、停产,缺医少药,要救活这个生命垂危的小生命,只有靠着她多年的临床经验,和高尚的医德,日日夜夜守护,神奇般地把他从死神手里抢救回来。这种精神!这份恩情!致使顽固派性的廖大志,溶解成为至诚好友,一家人感激不尽。 如今这小儿廖坚长大成人,参加工作了,对救命恩人刻骨铭心,视同再生父母,一定要认刘医生做干妈妈。 不久廖大志的老伴去世,生活失去中心,在重创之下,他伤感悲哀,孤独自贱,日渐消沉,肺病复发,咳嗽吐血,死活不去就医。 儿子廖坚看着心痛,又无法帮助父亲,实在无奈,才来求助干妈妈,帮助去说服父亲去看病。 刘英答应明天专程去他家,替他父亲检查一下病情,劝说住院医治。送走干儿子后,回到房间向老公数说,廖大志自暴自弃的不想活了,是否明天我们一道专程去他家,劝他住院,,或去疗养院,疗养一个时期。 王志正愁着无处筹集资金,听老伴这样一说,不觉灵机一动,何不乘此机会,诱导老伴向干儿子,磋商向工行银行贷款,经商资金何愁没有呢?于是语重心长地说:“唉!人到晚年无伴,孤独难熬啊!幸好有儿女,否则,鳏寡孤独,晚景就更惨了!该去!该去!” 刘英也伤感地说:“是啊!夫妻白头到老,是最幸福!可是老天不从人愿,总会有先后去世的啊!” 看见老伴就范,忙把话题继续伸入地说:“如果我有一笔资金,开个公司与利养老办起一所养老院,收容这些老人,使他们老有所为,老有所乐,度好晚年,也是我们为国家为人民做点贡献了!” “你这份心肠叫人好感动!好欣慰啊!可惜我身无万贯帮不了你这位慈善家!” 刘英忽地又回过味来,咯咯地讥讽嘲笑地道:“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还念念不忘的想出人头地干番事业,不感觉心有余而力不足吗?再说这笔资金能是个小数字?我的大书记呀!还是收收心,上床睡觉做你的美梦吧?” “哎!这不是痴心妄想,也不是七老八十,刚六十出头的人,身子骨硬棒着哩,我再干它十年八载没有问题。至于资金我到有个路子,不知书记娘子肯不肯劳驾?” “不要拐弯摸角,说出来我瞧瞧?”其实知夫莫过妻子,刘英心里也猜出他的话中意思了。 “只要你出马,事半功倍,马到成功。” 刘英何等聪明,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心知肚明,数落道:“你这花花肠子,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叫干儿子帮你贷款,是不是?告诉你,这条瘦主意在这里行不通。” “算你聪明猜对了。帮我说说看,通过他一点私人关系,借贷资金,也没有叫他做犯法事情,这有何不可?” 见老公话里似有埋怨,苦笑说:“告诉你吧,为了你要下海经商,早就向干儿子打听过了,他说商业贷款一定要有公司注册资本作抵押,私人贷款也要有财物作抵押,还有条限制,六十岁以上的人,无权享受银行贷款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啊!……” 看此路已绝,一脸失望,叹声道:“唉!想下海做生意,真难啊!巧媳妇难做无米之炊!” 无精打采地躺到床上去了。 “话也不能这样说绝,如今自由市场,我看真出了不少巧媳妇呢!” “你不要逗趣,睡觉吧?天上不会掉下来一个七仙女,做人巧媳妇的。” “你呀!思想没有解放,满脑子都是旧观念,那里能想出新道道来呢?你想呀,这自由市场才开放不久,从那里冒出来那么多的大老板、大经理,小摊小贩,他们都是先有资本才做生意的吗?我看不见得都是如此吧?” 一句话说得他心动,思路似乎开窍地说:“你说的也是呀!这自由市场也不都是外资,那些富起来的经纪人,不都是从计划经济过来的人吗?能有什么大资本给他们打天下?白手起家这里的奥妙又在那里?是啊!若要参悟其中奥妙,只有深入其中,实地考察,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睡觉吧?想通就好,还是从调查人手,我赔着你去实现下海美梦。” 一夜无话,第二天两口子打算出门走访,可是天公不作美,夜里下了一场大雪,考察市场暂时作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