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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童年依稀带着痛
下午,阳光正明媚,沙锅在电话里欢快的诉说着,但语气中显得有些沉重与愧疚。 心远相信这份愧疚就是关于老鸡的,在二年前,沙锅、老鸡对王娅琴都一网情深,在他们的世界上空染上一层浪漫的色彩,但,对于王娅琴就难以决择。老鸡有着一棵憨厚真诚的心,沙锅有着一棵坦然执着的心,两个都平分秋色,王娅琴面对这各有千秋且又是好朋友的两个更不知道如何是好,选择一方必会伤到另一方。还记得有一次,沙锅跟一同学发生冲突,是老鸡帮沙锅挨了一棍,从那时,沙锅一直都觉得欠老鸡一份人情,过了不久,在户外写生中,沙锅突然问王娅琴“你认为老鸡怎么样?” 安之若素的王娅琴笑道“好啊,你们都很好,都是我的好朋友。” 沙锅不知怎么,一下子光风霁月,坦白心地说道“老鸡是很够意气的人,他真的爱你,你应该怜情……” 王娅琴一下子火辣火辣,十分熬心,在内心中掂量着,脑海里浮现出老鸡很多次对自己的好…… 过了几天,接受了老鸡那份沉甸甸的感情,但,好景不长,有聚有散,也许是真的不能怨天尤人,都怪爱的太深。就在他们好的第九天,晚上,心远跟老鸡一起高兴走进教室,殊无知,映入老鸡眼眶的是无人教室竟然只有王娅琴与一男生坐在一起谈的极为投入,老鸡眉头紧锁,两眼呆滞,转身走出教室。这时安详的王娅琴追出去,叫道“你怎么了?” 老鸡十分岸然问道“还问我怎么了?你说你怎么了?” 王娅琴显得莫名其妙,茫然道“我怎么了啊?” 老鸡气喘吁吁骇然道“我心理容不下别的男生跟你……你是属于我的,你不可以跟别的男生在一起!” 王娅琴更加凝滞,更加骇异老鸡怎么会说出这种话,简直受不了,“我们还没有进入角色,你就这样,那个是我初中同学,我不喜欢别人控制我的自由,我们分手吧!” 老鸡更加黯然,呆滞,骇异。 王娅琴控制不住那份痛心,泪水夺眶,冲回宿舍。 沙锅有些不知所措,“心远,你看这件事要告诉老鸡吗?” “过一久再说,快艺术统考了,别为这事烦恼。” “嗯。” 电话刚落,老鸡高兴的冲到宿舍,“谁打来的?” “是沙锅!” 老鸡显得有些不自然,“哦。”紧接着又问道“有王娅琴的消息吗?” 心远笑了笑,掩饰道“也没有太多关于她的,应该一切都好。” 老鸡叹了一下,也就没有说什么。 冬已逝,春已至。 凛冽寒意早已九霄云外,气候暖和,心远跟小丽依旧每天晚饭后跨上那无尽的铁路,踏到玉林山,回来时小丽也总喜欢念那首诗给心远听,有时候也呆呆的一起数着天上的星星。 中午饭后,天空正蔚蓝,阳光正明媚。 心远高兴的穿着一件白T恤,下身一牛仔裤,在阳光的沐浴下冲入教室做第一个复习计划,教师里依旧坐满同学,个个投入高考的复习中,小丽依旧第一个闯入心远双眸。 心远开玩笑道“小丽,那么早啊,该不会把锅都抬到教室里来吃了吧?” “当然没有,哪像有些人,嘴边还挂着晚饭到教室里来。”小丽看着心远嘴边那粒饭笑道。 心远手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嘴边,确实还挂着一粒饭,显得有些错愕,脸一下子通红,平时爱面子的心远,这下可完了,并且又是在她面前,真不知如何是好,镇定了下,免得更出丑,“小丽,自己脸上都挂着饭,还说别人,太不厚道了。” 话未落,小丽一下子被吓得转过脸去,心远马上把嘴边的饭拿掉,几秒过后,小丽发现被骗了,但还是有些不敢肯定,问道“没有啊,没有啊?” “恐怕是你眼花了,我脸上才没有,不信,你看。” 小丽显得有些生气,“骗人鬼,坏死了。” 心远哈哈大笑道“笨女生,笨女生,笨得无可救药。” 小丽脸上没有任何笑意,眸子一直都盯心远脖子上那块翠绿剔透的寒玉,目光出神的奇怪,像一个源泉似,汩汩流淌着心中那片海洋。 心远显得有些骇异,心里怪怪的,把目光转向她脖子处,隐隐的也看到一根红线穿着什么东西。 小丽目光仍凝滞,一脸发愣样,如雕刻似。 “笨女生,有什么好看的?”心远百思不得其解,这句话打破了这道静谧。 顿时,小丽回过神来,静默,双手缓缓把挂在脖子上的东西取了下来,心远目瞪口呆的盯着那块玉佩,一刻也舍不得离开,连忙取下自己脖子上的那块寒玉,这两块玉佩都是半圆形,放在一起,刚好组成一个圆形,翠绿剔透,在阳光的沐浴下,是一汪碧绿的潭水,两块玉佩上分别镶嵌着一条龙和一条凤,龙头与凤头接壤,龙尾与凤尾相交错,龙凤在潭水里栩栩如生,活灵活现。这对组合起来圆形的玉佩中间有一颗心形。这是一对玉佩,重叠起来也是一个玉佩,这一对寒玉,不管体温有多高,但它在身上们透着一股不可抵挡的寒气,这股寒气只有相爱的人戴上才能化解,并且这对相爱的人是那某时某刻的某对人。夏天带着它比较凉爽一些。 瞬间,如琉璃般的一汪寒水从玉佩中映入小丽呆滞的眼眶,直入心脏,寒潭占据了她遐想的大脑,在大脑中滋生、蔓延,最后形成一片无边的海洋,猛然袭出一股寒气,趁着这股气,把她已打湿的思绪牵引到曾经那个下午……神婆拿着神铃要摇晃几下,“上天,请赐我们雨,解救苍生……”四个村民举起小丽,手脚很同步的一前一后将小丽扔进寒潭,此时,“我不是克星,你们会有报应的。”小丽仓促的叫尽生命最后一滴力气。此时此刻,心远从寒潭边悬崖上纵身跳下。随后彩虹化为一对玉佩,剔透翠绿的玉佩直插寒潭…… 琥珀的双眸极为呆滞,如同雕塑一般,完整清楚的勾勒着一切,满脸发青,声音急促且骇异道“寒潭!你去寒潭救我,心远,你去寒潭救我!你就去那个”他“。” 由于十年前,一场车祸让心远失忆,忘记了十年前的一切,记忆干干净净,如水一般,如白纸一样空白。心远愣住,小丽说的每句话都听不懂,满脸茫然、骇异,“寒潭,什么寒潭?” “十年前,寒潭!” 一对玉佩,天生的一对玉佩。 心远又回想起上个学期李总与小慧那幅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为什么他们会叫自己“心远”、“少爷”?为什么会有这对玉佩?什么是寒潭?为什么?为什么在自己的大脑里没有十年前的记忆了?十年前的记忆那里去了?心远绞尽脑汁的回想着十年前的一切,隐隐的有小丽的出现,脑汁一片剧痛,随后双眸前蒙蒙的一片,黑酸酸、黑的可怕…… 过了一天,大脑疼痛消减些许,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眼,隐星模模糊糊看到一些影子,在眼前晃来晃去。 “心远,你醒了,心远……”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忽闪忽闪,多慈祥、多甜,但却夹了一些酸和痛,是妈妈的声音。 慢慢的,眼前亮了许多,渐渐的把周围事物依稀勾勒的清楚与明白。有心远可敬的爸爸、老师、可爱的妹妹,一些好朋友,还有一个可求的她,他们个个都慈眉善目。顿时,病房内显得格外温馨,这些人编织了一个世界,自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方,翩翩回翔。 一声声轻切的关怀在耳边回响,“心远,好些了吗?” “心远,你腥了。” “心远。” “心远,醒了就好。” 也不知道怎么了,身体一下虚弱了好多,看着他们一双双诚恳慈祥的目光,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下,如果要说这是忧伤,那也是道明媚的忧伤。 时间在荏苒着,小丽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心远那泛黄的脸蛋,心里暗暗落泪,见一个一个人渐渐走开,心里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又咽了下去,轻轻的说道“心远、阿姨、叔叔我先走了。”慢慢的转身,缓缓的朝病房门口走去,每一个脚印都有那么的慢,那么沉重、那么无力。心远落泪的双眸紧紧盯着她那缓缓离去的背影,带着疑问的一颗心静静期待着她回头。 小丽那徘徊的心猛然让自己的脚步放慢了一点,慢了一点,那快玉佩在胸前无比寒冷,好像是心远的眼泪流入自己的心中,心远,心远,我不是有意的,心远! 心中默默的在祈祷“小丽,小丽,小丽,你回头看我一眼,你回头看我一眼!” “我应该回头看心远一眼,心远,心远,一定期待我回头看他一眼,一定!”每个字如惊涛骇浪一般在心头打滚。 小丽缓缓的回过头,这一瞬间仿佛已酝酿了上万年。一颗琥珀的双眸静静的等待,那份等待完完整整的毫无退减,全部映如小丽的眼眶。 金芝从心远与小丽的双眼对视中看出了些什么,急忙追了出去,“杨丽,你等一下。” 小丽停住缓去的脚步,有些吃惊,“阿姨,你叫我有事吗?” 金芝笑了笑,问道“我听同学说心远昏倒,是你……” 小丽点了点头,把从前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 金芝听了后,手里捏了一把汗,“心远,他……他……他,反正以后你别跟他说那些事,你也知道,每个当母亲的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 “可是那是事实。” “就算这个当妈的求你了,你们以后少来往,好吗?” 一股热泪猛然涌出来,发肤里面沾满了痛,“好,我答应你。” 心远见妈妈面无表情的走进病房,“妈妈,你去那里了?” “我上了一下洗手间。” “妈妈,你可以告诉我,我的童年吗?这玉佩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每次问你,你都不告诉我?”心远焦急的问道“爸爸,你告诉我好吗?妹妹,我们小时候是怎么回事?” 童年是每个人的一部分,心远当然不愿意那部分是残缺的,童话是一首欢快的歌曲,在自由的回翔,每当看到其他小孩天真、活泼、可爱的玩耍,总觉得自己的童年如梦一般,如白纸上面无任何痕迹,什么也没有留下,不敢相信一张白纸的价值是什么,一张白纸留给自己的是无尽的痛苦,有身体上的痛、也有心灵上的痛,这种痛每当一想起空白的童年就会发作,尽管痛但仍执着。 他们都沉默了,李国民略微要开口,但又咽了下去。 “妈妈,告诉我,好吗?”眼泪如断线的珠子猛然一涌而下,一滴一滴打在乳白色的被子上,慢慢的散开、渗透。 金芝凝眸着那一滴一滴无色的泪水,泪水在蔓延,心中无法忍受,打结着说道“心远,我……我……” 深深吸了一口气,神情一片异常,“心远,不是妈妈不告诉你,是我有苦衷,在十年前,你出车祸,脑部受到严重撞击,医生说你不能再受到什么强烈的刺激,特别是对往事的回忆,你也知道,每当你回想到童年,就会刺激恼部那快淤血,大脑就会巨痛无比。” “妈、爸,告诉我,说我的童年给我听,我不会怎么的,好吗?” 心远见他们没有恳声,明亮的泪水又流淌而下,“爸、妈,我现在很好的,上天会保佑的,妹妹,你说是吗?” 在心远的强烈恳求下,金芝的表情有些诚慌诚恐,心中那股已埋藏很久的痛慢慢袭了上来,伴随着妈妈那淡然的声音,心远进入了童年。 “在一九八六年农历六月二十日,下午四点差五分,你跟心娅在市人民医院出生,你一到八岁都是在李总家长大。” 心远越听越糊涂,自己怎么会在别家长大…… “你八岁那年,你爸与顶尖公司老总尹江在国宝大酒店吃饭,你妈带着你在坐车路途中,不幸撞车,你失血过多,几乎没救。” “妈,到底怎么回事?我爸,我妈是什么意思?到底怎么回事?我有几个爸,几个妈……” “心远,你别急,听你妈慢慢说,你会明白的。” “你的血型极为特殊,那时恰好我生病也住在市医院,我的血型能为你输血,输血后,你一直昏迷不醒。当时,那几个主治医生觉得非常奇怪,为什么我跟你的血型能融和,给我和你做了DNA检查,结果完全吻合,那时李总说他太太也在一九八六年农历六月二十四在市医院妊生。后来经医院反复调查,并找到了当时的那盒录音带,里面录的是一位护士抱你去洗澡,回来不注意,把你跟李总的儿子心弦对换了,所以你小时候才在李总家长大,心弦在我家长大。出车祸那年,你一直昏迷不醒,医生说你即使醒来也是失亿的,过了几个月,一天下午,你妹妹给你喝水,不小心将一碗水洒到你头上,把你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也许是佛祖保佑你,都是妈妈的错,都怪妈妈没有照顾好你。”金芝眼神一直不停的摇晃,也不敢看心远,妄图圆一个天涯海角的梦。心远勉强相信妈妈的话,但就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妈妈说话时眼神那么怪异,迷惑不解的问道“妈妈,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不相信,你问心娅,当时她也在医院。” “哥,妈妈说的都是真的。” “妈,这快玉佩是怎么回事?” “哥,这块玉佩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在你醒的那天,玉佩就挂在你脖子上,也许是上天的保佑,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它! 终于了解了一小部分自己的童年,哎,没有想到自己小时候竟遭遇了那么多磨难,也难怪李总会叫我“心远”。但仍无法填补心中那一块空缺,也许随着时间的越进,会知道残缺的那部分;也许时间会冲淡一切,以另外一中形式来填满我那残缺的记忆。 也许,也许,心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力咽了下去,把一切都咽了下去,暂时割忘,摆在面前更重要的是可怕的高考。 时间如过客一般,什么也没有留下,只留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影子。 午时,太阳正泗溢。 街上一对一对行人川流不息,显得格外热闹,商店面前,人行道处被阻的水泄不通,满街的玫瑰花,染红了整条热闹的街。 心远迷迷糊糊的走啊,走啊,忽然一位中年老大妈手拿一支玫瑰吆喝道“小兄弟,买支玫瑰花!” 心远愣住,转过头去,“你是叫我?买玫瑰做什么?” 老大妈有些吃惊笑道“今天是情人节,多新鲜的玫瑰啊,买一支吧。” 心远在心中算了算,今天2月14日,是西方人过的情人节,难怪街上有这么多的花。 哎,买了送谁?“我不要。” 走了几步又愣住了,送给小丽吧,“老大妈,多少一支?” 老大妈说道“十元一支。” 心远一听,吓了一跳,平时才买一元一支,今天怎么? “太贵了,可以少点吗?” “今天不能少,全街都是这个价。” 看了下那红彤彤的、含苞待放带着些湿润的花朵,不由得心动,“拿一支给我。” 看了下时间,才中午一点半,小丽肯定在教室,飞一般的冲向教室,到了教室门口顺手揽了下头发。 奇怪了,今天怎么我的座位上会有一个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胖男生,竟然小丽跟他谈的如此投入,心远打量着走去。 心远双手拿着玫瑰花递向小丽,笑着说道“小丽,情人节快乐,送给你。” 小丽愣住了,惊慌失措,少许,“谢谢,我不能接收。” 心远骇然住,呆滞、屏住呼吸,片刻。 小丽眼珠打转了一下,凝望着他身边的男生,“心远,他是我男朋友。” 抽箱里有几十支火红的玫瑰如一炉燃烧的篝火,仿佛这篝火正在心远心底猛然燃烧着,试图把他化为灰烬,化为灰尘。 安谧的教室一下子变了,许多同学纷纷把异样的目光投了过来,是那么可怕,那么锋利,心远一下子缩小了一圈,酸的、苦的、咸的、辣的一涌而上。 满载一幅狼狈像,转身走出教室,鼓起全身力量,随手把那支带刺的玫瑰从三楼走廊上扔了下去。 玫瑰花在空气中起伏不断翻滚几圈,好似此时蹦蹦跳跳的心,跳得全身都快跟着抖起来。 瞬间过去了,玫瑰花无力的坠落在地上,摔碎,一片、两片、三片、四五片的花瓣向四周裂开,随后一阵凉飕飕的寒风扫过,步履凌乱的花瓣软绵绵的在空中飘荡,像一根根断线的风筝迷失在空中,但这些花瓣且又那么鲜艳烂漫的映如眼帘,透过这些花瓣仿佛看到了一个季节的落幕——落花。 天空浑浑噩噩,蒙蒙的一片,那么低沉、乏味、压抑、阴暗、呆滞,一切都那么萧瑟,世界被笼罩在一个穹隆阴影下,往日的璀璨一下子消失的无声无息。 很快,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洒下,雨点虽然小,却有力,沉沉的打湿在发肤,渗透到心脏,最后雨水悄悄泛成泪水,把心远原本暖乎乎的心聚变成冷冷的、潮湿的心。 铁轨依旧,依然有力的耸立在大地表面,伸向远方,雨中的铁轨今天好死寂、好寂寞。撕破了双眸远望去,小丽在哪里?往日铁轨上那有活力的笑,一幕幕倩影,顿时消失的完完全全,如同这无声无息的小雨坠落到地面,最终不见了。 这寂静的铁轨,偶尔有火车穿过,此时,每一列穿行的火车,都是奔向痛苦记忆的载体,不声不响的流失,留下的是心烦意乱的躯壳,呆呆站在风雨中,铁轨上,寻找昔日的欢笑。 每当遇到这类型不快的事,心远、老鸡、太阳依旧老办法解决,食为天一醉方休。 夜幕渐渐包裹了大地,只能依稀看到行人穿梭在黑夜中。一滴一滴剔透泪水坠下,落在那曾经记载着欢笑的相片上,一滴一滴泪水又落下,仍落在相片上,相片下,泪水在相片上滑落,落下,落到黑暗中,不见、消失。双手轻轻擦去相片上的泪水,“心远,心远,对不起!对不起。”每个字在黑夜中摇曳、穿梭。 食为天内,昏黄的灯光有些无力,一杯一杯透明的液体注入体内。 心远又抬起酒杯,让透明有力的苦涩液体将自己积郁、痛楚、悲伤全排遣出去,孰不知道,酒入愁肠且化做相思泪,痛苦使感觉更加敏锐,眼前经过泪水洗礼依旧将今天的事情谴逐,一切在眼眸上刻画的更加真实、清楚。 谁料到,借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 眼前蒙蒙胧胧,老鸡今晚也不开心,也许他早就知道沙锅和王娅琴的事,太阳表情一般。 随后,走出馆子,像一群疯子似的喊着大学生版的《水调歌头》: 女友几时有? 把酒问室友,不知隔壁姑娘, 可有男朋友,我欲凿墙看去, 又恐墙壁太厚疼坏我的手, 改用偷窥入屋内,人已走, 转楼梯俯头看去, 那某某某某不是单身, 她正挎住俊男忖。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来有, 但愿没有多久他俩就分手。 女友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告别单身要等多少年? 我欲出家而去,又恐红尘眷恋。 寂寞在人间,玉女骇, 妄相思, 夜难眠不应有恨, 何时才能梦圆,女有黑白,俊丑, 男有高矮,肥瘦,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光棍不在有。 这首诗像迷魂药一般,很快就把他们催眠了。 也许这是第一次让心远感觉到伤心,也许这是第一次感受到被拒绝的滋味,哎,干嘛会这么难过和失意,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伴随这一些慢慢成长。 一次、两次、三次全国大联考像飞箭一般列过,心远与小丽彼此心中仍温存着一份默契。时而见到也会尴尬。每当心远看她的时候,小丽不敢看他,每当小丽看心远的时侯,心远不敢抬头。 从此,铁路上从此少了一个他、一个她,但铁轨依然矗立在那,依然给人一种无限延伸性。 从晴空的口中得知,小丽跟她男朋友从高一就好到现在了,大概三年多了,感情一直很好……回想起这些,心远只能把那份心深深锁住,每次也只能偷偷的看她,凝视着她来去如梭的背影,每次大联考后,心远也会先看了她的成绩在看自己的成绩,只能暗暗的在心中给她打气…… 时光的刻刀加速了步伐,眨眼的功夫,离高考不到一个月了。 岁月不饶人,紧张的气氛使人更加窒息。 五月中旬的一天,同学们纷纷在教室里订购招生报,大多数订完后渐渐散开,心远过去订了一份,随手翻了一下名单,竟然小丽没有订购,有些犹豫不诀。 晴空好像看出心远的心思,笑道“心远,是不是要帮她订一份?” “我不敢啊。” “怕什么,我不跟别人说,我把她的名字记上了。” “你答应我的,不跟别人说啊。”从三毛那借了十元交了。 没想到,过了几晚,数学晚自习,心远跟蒋慧一起讨论函数题,在书上胡乱画着下丽的名字,乱七八糟写上I Love You几个醒目的大字,无意间被蒋慧看到,抢了过去,笑了笑,说道“小弟,我帮你传下去。” 一直以来,蒋慧都是爱开玩笑,心远也就开玩笑道“传下去啊,谁怕谁?”没有想到真的就传了下去。 顿时,瞠目结舌,心跳加速了步伐,一身冷汗冒了出来,哎,管他三七二十一是,反正人家也有男朋友了,又怎么会在乎这些…… 小丽看后,以为是蒋慧在跟自己开玩笑,回道“别开玩笑了,是你帮我交的招生报费吗?” 纸是包不住火的,如同一双紧握的手中盛满了水,时间久了,终究有一天水会一滴一滴的漏光。 次日,蒋慧很早就告诉心远,小丽昨天晚上在宿舍哭了,心远一听,整个脑子快要裂开,如同一窝蜂响个不停。 心远写道“老乡,没有想到给你带来了麻烦,招生报很有用的,高考完了,没有它怎么填志愿呀?时间不多了,为你的梦想而奋斗。”悄悄递给小丽。 没过多久,小丽回了字条,每个字都那么有力,“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与帮助,你没有给我带来麻烦,只是心情差,我不会做人而已,这十元钱还给你,我不想听到别人的闲言碎语,希望你能明白。你也要努力,好好读书。”就这样伴随着这张字条进入了高考。 再次离开这熟悉又可怕的校园,离开校园意味着什么?也许再也无法天天看见小丽的笑,只能在梦中见到她,梦中的她有时好可爱,有时好幸福、开心,但有时又好寂寞,就连那张熟悉的脸也变得好空虚、好空虚,好淡、好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