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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初见寒再叙梦
每天在家里默默的数着,一分一秒的度过,好漫长,心中难免增添了许多忧愁,八月末,一个不速之客啊窦来了。 当时,心远高兴极了,笑的如同撕破朝阳一样的坦然、灿烂,“啊窦,你来我太高兴了,过得怎么样?你拿到录取通知了吗?” “还行,拿到保山师专的,是美术教育专业,你呢?” 心远愣住了,失落布满在脸颊上,啊窦又问道“你怎么了?” “我还没有拿到录取通知书,你知道小丽的消息吗?她拿到了吗?” “不知道。” “你们两家不是离的很近吗?怎么会不知道呢?”心远急切问道。 “是啊,但是没有见到她,你还在对她念念不忘呀!那我明天带你去她家。” 心远想了想,又回想起曾经对小丽说过会去她家找她的,犹豫了一下,“好。” 老同学见面,一聊就是个通宵,牛都快吹出一头了。 次日,踏着那句话先到啊窦家,他家人非常客气,都让心远有些不好意思。 晚饭后,夜幕降临,渐渐深了,如同一汪墨水把整个天空涂了个遍,随后一阵狂风扫过,一下子,淅淅沥沥的一场小雨下个不停,似乎在捉弄心远那欲动的心。 一晃就晚上九点多了,从啊窦家到小丽家还有几里路,让人心急如焚,一颗蹦蹦欲飞的心就快要弹了出去,呆呆的看着门外的雨点,一滴滴在打湿着内心世界。 啊窦爸爸看出心远的心思,对啊窦说“你带心远换上水鞋,拿着雨伞、手电筒趁早去。” “好,知道了。” “谢谢。” 凸起凹下的小路泥泞不堪,雨没完没了,好似拼命打湿着一切,黑压压的夜色,伸手不见五指,把整个手电筒的光都紧紧吞噬掉。 黑夜中有沉重的脚步声,有粗旷的呼吸声,有雨点穿梭的痕迹,有忽闪忽闪的心跳声。 渐渐,隐隐约约能看到古里村零星的几盏灯光在风里摇晃,这种感觉好有力包裹着一股童年的气息直扑上来,不知怎么?真的,这种感觉如梦一般,在心远脑子里不停勾勒出村庄的轮廓,这种依稀的轮廓没有一点虚假的成分,但包裹着一层萧瑟的颜色。 拖着一身沉重进入村里,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亦加明显,胸前的玉佩瞬间如冰块一样寒冷,使原本温暖的身躯不由自主的寒战起来。 啊窦见心远手中的手电筒晃来晃去,问道“心远,是不是很紧张?还是要见到她了非常激动。” “我也不知道,好紧张,真的好紧张,等下见到她说什么好?” “别想那么多,她家快要到了,上面亮着灯的那家就是。” “啊窦,我们还是别去了。” “来都来了。” “还是别去了,能到她们村我已经很满足了,哎,不行了,我一紧张就想上厕所。” “你是不是男人啊?” “这还用问,男人也有害怕的时候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啊窦,我怕,你带头,你敲门。” 走进院子,在灯光的照射下依稀的勾勒出四棵绿葱葱的万年青树,奇怪了,在自己家门前也有一棵万年青。 门被敲开,小丽的眼神显得有些紧张、恐慌,更多的是数不清的意外,如同平静的湖面从天而降一粒石块,打破了那如镜的水面,骇然道“啊!是你们,进来。” 脸颊微黑,额头已布满皱纹,双眼有些凹陷的杨韶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问道“小丽,是你的高中同学吧!” 小丽表情有些异常道“嗯。爸,是我的高中同学。”紧接着说道“心远,招生报后来被我弄丢了。” 心远有些紧张,高兴笑道“弄丢了,就算了,反正现在也用不着。” 进屋坐下。屋内有小丽的两个妹妹,一个稍微比小丽小的叫杨芳,差不多应该上初中了,另外一个恐怕也只是上小学,还有一位有点沧桑,脸颊发黄,身体瘦弱的是小丽的后妈。屋内有些零乱。 “小丽,你拿到通知书了吗?” 小丽坐在心远旁边,有些失落道“今天我叔叔送来了,你呢?” 心远听到她拿到通知书极为高兴道“太好了,取到哪个学校了?我还没有拿到。”声音清脆、明亮。 “思茅的云南热带作物学院。” 窗外的雨仍然哗啦、哗啦,屋内说笑不断,看到小丽那清纯的笑容,似乎又回到了学校,又似乎在酝酿一杯美酒,飘逸着甘甜清香,无人饮酒,细细的感受,用心感受。 次日,古里村经过一夜的洗礼,格外清晰与明了,很早,天空放晴,地平线处冉冉升起通红的太阳,把整个天也染的通红,路边一些小草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在阳光的沐浴下,一闪一闪,钻石般。 村庄周围群山绵绵,绿树成荫,如一汪绿色的海洋。 心远、啊窦跟在小丽的后面,心远凝惑问道“小丽,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心远,我们去寒潭!” “寒潭,远吗?” “翻过这座大山就到了。” 眼前一座又高又大的山,“哇,这么高的山。” 啊窦接过话来,“叫鹰角嘴山,山顶成鹰嘴状,见识过吗?” “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山,好逼真啊。” 远处望去,鹰角嘴山像只欲飞的雄鹰,走近一看,它由众多石块组成,石块错落而有力的一块镶嵌在一块上。 一路走去,有一种在寻找自己遗失东西的感觉,这种感觉不能言语,只能感受。 穿梭于绿色海洋之间,下到山谷,心旷神怡,葱郁的芦苇有力的静止在那,白皑皑的雾气带着一股寒气在芦苇丛中蔓延、渗透。 心远和啊窦有些不寒而栗,噤若寒蝉,朝寒潭走去,寒意更加强烈,更加逼近。 小丽右手指着前方说道“前面就是寒潭了。” 沿着小丽右手的方向看去,潭前一张腐朽不堪的桌子,已布满了青苔,桌子上面几个残缺的破碗被青苔缠住,千疮百孔,赋予着萧瑟、神秘。 走近,潭呈一圆形,寒潭中心有一对轮廓弯曲的小岛,像一对即将拥抱的情人,潭面无任何水纹,潭水碧净、死寂,只有潭面上喷吐着白茫茫的雾气,但,如果不仔细看,那雾气是死静的,因为它毫无任何变化。 潭后面是悬崖峭壁,那悬崖顶上还烙着心远曾跳下来的痕迹。 寒潭无进水口,也出水口,在这里不曾有草叶的摇晃,也不曾有小鸟的叫声,光怪陆离,让人心惊肉跳。 寒潭上空彩虹与天接壤,瞬间彩虹像一线有力的闪电汇成一股强烈刺眼的纽带直插潭面,化为一对寒玉坠落潭底,可是潭面无任何一点涟漪,村民们惊恐万分,目瞪口呆,跪在地上,无声作则。神婆手中的神铃滑落至地,碎开,那四个彪形大汉吓得浑身冒汗,瞳孔放大,几乎全身血液凝滞,魂不附体。 随后,苍蓝色天空骤然乌云翻滚,如浓烟弥漫,把整个天空包裹的死死,霎间,倾盆大雨如斗米而下…… 潭底一螺旋涡,惊涛骇浪,心远紧握住小丽的双手,一同被潭水卷落,消失…… 钟凝是顶尖公司“二把手”,通常身份极为隐秘,以黑道身份出现,是一个老谋深算、城府极深的小伙子。 “尹总,我们跟对方取得联系,明天由他方运到丽江永胜县,再由我们转入到北海,马上就可以缓解银行的贷款。”钟凝叼着一根雪茄说道,一幅江湖的老手样。 木屋内灯光暗淡,几乎是一间废房,还有周大熊、刘海、段瑞三人,木屋的选择极为恰当,紧靠永胜县火车站,打开小窗户可静观其变。 尹江显得有些恐慌,“顶尖公司的存亡就靠你们!” “尹总,请你放心,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中。” “你们明天眼睛可要放亮点,那批货就靠你。” “尹总,你放心。” “好,我挂电话了。” 一阵过后,如红藕般的雪茄燃尽,“刘海,你去破屋把那两个小孩带来。” 一声裂响,潮湿的木门被爆破而开,一缕如闪电的光线射入黑屋内,划破黑压压的空气。 心远与小丽早已栖息于地,疲惫、沉重的的眼皮慢慢裂开,呆滞的瞳孔中浮现出一个高大威猛的大汉如飓风迎面使来。由于逆光,高大猛汉面部模糊,只能看到一个空虚的黑影。 头发混乱无章,两个小脸蛋沾满泥泞的心远与小丽只有两双眼球在无力摇晃,全身早尽湿,已饥寒交迫,再加上这恐怖的黑影,更是雪上加霜,瞠目结舌,颤抖的不成形,全身也只剩下那小小的心窝还是热的。 次日,清晨九点,火车站候车室早已人山人海,形形色色的人,应有尽有,无所不有。 在人群中央,身着黑色西服,白衬衫打着蓝色格子领带,手挟一黑色公文包,斯斯文文,看上去就是商人或国家干部,心远与小丽在旁边紧跟着,两书包里早被装上“面粉”。 ……本次列车是有永胜县开往北海,请未上车的乘客抓紧时间…… 周大熊目光如梭的扫了一下四周,除了出口几个检票员外,无任何警察,一切非常如意,向钟疑使了一下眼色,可这时警察早已准备好随时出击。 他们上了火车,火车慢慢启动,一切顺心如意,几个人也就渐渐放松警惕,孰无知,火车跟本就没有提速,只是缓慢移动,刹然,车厢内闪出几十个携带手枪的便衣警察,把钟凝等人紧紧包围住,没想到钟凝灵机一动把心远与小丽挟持住,猛然间,心远猛烈将小丽推出车厢门口叫道“小丽,快跑,快跑……” “小丽,快跑,快跑。”猛然中一惊,骇然住,满脸汗珠打滚而下。 “心远,怎么了?做恶梦了?”被吓醒的啊窦骇然问道。 “小丽呢?小丽呢?我梦到跟他被很多人……小丽在哪里?”语气仓促、惊慌、失措,双眸在黑夜中找寻着。 “我们在小丽家,小声点,别把人家吵醒了,快睡吧!” 午饭后,心远由于离开家好几天,并加上录取通知书下落不明,带上这些念头,说道“杨伯,娘娘,我们要走了,不耽误你们的活儿。” 杨韶光挽留道“不耽误活儿,大老远的来次不容易,再玩几天!” “不了,等过年的时候再来。” “好,以后常来。” “小丽,我们要走了,自己努力了,就不要有太多的遗憾,好吗?” 小丽点了头说道“我送你们。” 小丽,心远的步伐好缓慢,好象一路上在寻找彼此的呼唤,呼吸着他(她)的呼吸,寻觅他(她)曾经留下的脚印,走着他(她)走过的足迹。再缓慢的步伐随着时间的流失也到了古里村头。 心远深深的看了一眼小丽,说道“小丽,别送了,我……我……我想告诉你。” 小丽疑惑道“什么呀?” “我……我……我昨晚梦见十年前的你我。” 小丽琥珀的眼珠仿似滔滔流淌着一汪清泉,语气沉重,深情的说道“昨晚,我也做梦了。” 心远轻轻的堵住小丽将要开口的双唇,“别说了,好吗?希望我们做的是同一个梦!” “嗯。” 心远紧接着说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这对玉佩会牢牢的把我们牵在一起。” “嗯,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句话吗?” “记得,永远记得!” 人离开了,可心还没离开,所谓身在曹营,心在汉,离别那幕久违的眼神仍清楚明了刻在心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