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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星系情意满天

  心娅早已把心远的通知书拿回家,心远一看,吓了一大跳,竟然又是昆明冶金学校。此时苦笑不得,补习一年,又从终点回到始点,徘徊转了一圈,去年就拿到这所学校艺术设计的通知书,哎,也许命中注定,不可改变吧!心中纵然有千百万个想再补习的念头,可爸爸妈妈渐渐苍老。回首一看,突然间爸妈脸颊上多了些粗旷的皱纹,眼眶已凹陷的异常明了,长满老茧的双手已更加凋零、粗旷,如水泥干后开出一些条理明了的花纹,在这些花纹中不知道流淌了多少血与汗,心远与心娅便是踩着这些血与汗长大的,爸妈大半生命都放在心远与心娅身上,难道此时我还能在那饱尽沧桑的花纹中抽起更多血汗吗?看着家里逐渐凋敝简陋,余心何忍?想到这些心远打消补习的念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呆呆的望着万年青树上的绿叶。

  金芝见心远发呆失落,心中一阵酸痛,说道“心远,别太苛求自己,是不是还想再补习一年?”

  看着妈妈苍老的脸颊与朦胧的双眸,心远镇定的笑了笑,说道“妈妈,我不想补习了,学校好与坏只是相对的,不管到哪里都要靠自己努力。妈,我只是觉得非常对不起你们,不能考一个好的学校给你们争光!你们会不会怪我?”

  金芝听了这翻话,心里塌实了许多,也舒畅许多,坦然笑了笑,说道“当然不会怪你了,只要你今后努力,在哪里都一样!”

  心远第一次觉得妈妈笑得那么自然、开心,因为妈妈觉得自己跟妹妹都长大了,懂事了。可金芝脸上那份笑且又很快消失在嘴角,泛起一道苦涩,这道苦涩是为兄妹的学费而生的,再加之今年烟草不好卖,金芝与李国民早已急的睡不着觉。

  “妈妈,妹妹在我先开学,先把她的学费凑够,我的就算了。”

  金芝坐在心远旁边,轻轻的摸了摸心远温顺如风的头发,此时心远觉得妈妈的手好温暖,好温暖,“妈,真的,不用管我的学费。”

  “心远,别担心这些,凑不够钱,我们把房子卖了。”

  “啊!妈,卖了,我们住那里?”心远吃惊的问道,同时也听出要凑够这笔学费的确太难太难。

  “妈妈,房子不可以卖,卖了我们住哪里啊?还是先凑够哥哥的学费,别管我的!”心娅在不远处叫道。

  妹妹是不是头昏了?她是昆明理工大,马上就要开学了,再说我那种学校……“不行,妹妹,你是不是疯了?你的学校比我的好多了,说什么都不行,先凑够你的费用!”心远恼怒道“妈,这次说什么都要把妹妹的费用凑够,我再也不能让她让着我啦!”

  争吵中,李国民右手牵一马,左肩扛一大捆柴走来,满脸高兴道“金芝,看谁来了。”

  金芝听道李国民这么一叫,马上转过头一看,是妹妹来了,叫道“云芝。”笑了笑又说道“心远、心娅去帮姨妈提东西。”

  “姨妈,让我来提。”姨妈家住在曲靖城里。云芝一直对心远、心娅两兄妹极好,看上去云芝就比金芝年轻多了,脸上的肉也多的明显。

  “心远、心娅,几年你们就长大了,都是大人了。”云芝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心远说道。

  李国民放下手中的工具,说道“云芝,一定饿了吧?金芝,心娅赶快做饭去。”

  “嗯,马上就好。”

  很快,一顿丰盛的饭菜爬上桌面,有火腿肉,平时金芝都很少炒,来人才炒。

  暮色四合,明亮的灯光在淡淡笑声中更加清澈,静静的填在每个角落,把整个房间映的暖暖,好似在酝酿一杯美酒,酒气不断向外扩散,房间内便分外清香与暖和,就连门外那棵万年青也不停的挥舞着身上的绿叶……

  此时,风正温柔,琉璃的月光正皎洁,泗溢的洒在大地上,洒满人间。

  云芝从鼓鼓的口袋中拿出一打鲜红的人民币,把钱塞到心远、心娅手中说道“这是姨妈的一点心意。”

  一万二千元像块巨石沉甸甸压在手心窝处,以前一直对它都不太在乎,此时心远感觉到钱的重要性,钱真的对他来说好重要,好珍贵,看着手中的钱发了愣。

  “心远、心娅,你们不能拿姨妈那么多,把钱还给姨妈。”金芝急忙叫道。心远、心娅连忙把钱递了回去。

  “金芝,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云芝,你们家正在盖房子,我们怎么能刮连你们呢?”

  李国民也阻止道“是啊,你们也很紧。”

  “唉,你们说到哪里去了,不盖房子我可要再多拿点给他们,收下。”

  “姨妈,我们不能拿你那么多,拿一百就可以了。”

  “兄妹俩每个六千,一点也不多,拿着好好读书,等分了工,姨妈还等着你们养老呢。”

  “姨妈怎么会老呢?永远都是年轻漂亮的。”心娅笑道。

  “你看这丫头,嘴巴多甜呀!”

  云芝这份无暇的爱,这份雪中送炭的爱解决了全家的燃煤之急。

  时间悄然而过,离心娅开学只有两天,清晨,晨曦下,微风轻轻拂过,天空显的格外明朗,空气像过滤后一样清爽,也真可谓秋高气爽,金芝很早起来就催促道“心远,不要睡了,起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心远慢慢睁开疲惫的双眼,可能是这几天亲戚来的太多,忙累了,打着呵欠道“妈妈新鲜空气有什么好的?天天都在呼吸,天还没有亮呢,让我再睡几个小时。”

  心娅在一边嚷道“太阳都照到屁股上。”可能是她快开学,兴奋了,醒的早吧。

  “还早,我不起。”

  “像你这样,到学校怎么办?谁叫你起床啊?”

  “老师啊!”

  “你做白日梦呀!”

  “好了,你们兄妹俩别吵了。一大早的,不吉利。心远,起床了。”妈妈总是那么好,经常维护着自己,心远暗自笑了笑。

  “哥,你笑什么?”

  “管你的吗?”

  “行了。你们要开学了,跟妹妹到沾益买几件穿的和学习用品。”

  听到买穿的,一下子就从床上弹了起来。“都快在家闷死了,终于可以到城里透透气咯!”

  金芝从箱子里拿出六百元,笑道“每人三百,到城里好好买点穿的,不要到了昆明土里土气,让人看不起。心远你可不要拿了去上网,心娅,今天要盯紧你哥哥。”

  “妈妈,不要说的那么夸张吧?偶尔上厕所怎么办?”心远嬉皮笑脸道。

  “心远,不要胡说八道。你们的衣服都旧了,没有一件像样的,你们年轻人,都喜欢新鲜,我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们一样。”

  “妈,是真的吗?等晚上回来,我帮你撰写一本个人回忆录,让你在家里好好的红一把!”

  “就只会吹牛。”金芝坦然笑道,如花的笑意在皱纹中穿梭、奔放。

  “吹牛也不打草稿,妈妈,我用不了那么多,多给哥哥一百。”

  “我不要,我够了,你不会也想收买我帮你撰写一本什么的好呢?就少女成长录吧,怎么样?”

  “谁稀罕?不要就算了,省下。”

  “我要……”

  沾益城的面孔依旧清晰与熟悉,来来往往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车辆,每间店里都是花花绿绿,让人眼花缭乱。

  忽然,心远背后被人一击,连忙转过头,“啊!沙锅,是你们小俩口呀!吓死我了!”

  沙锅扶着心远的肩膀笑道“好久不见。”

  心远笑道“十分想念!”

  “要求不多。”

  王娅琴开玩笑说道“一个拥抱。”大幅度的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

  心远笑道“沙锅,是她主动要求的,可别说我不够意气呀!”说完,做了一个假的拥抱姿势。

  “我可什么都没有看到。”沙锅蒙住眼睛笑道“你取到那个学校了?”

  “昆明冶专。对了,这是我妹妹心娅。你们呢?”

  “这位小妹妹我们早就认识了,我在昆明大学,她在云艺。”沙锅答道。

  王娅琴叫道“太好了,我们几个都在昆明读书。”

  “是啊,今天这个拥抱先欠着,等到了昆明再……”

  “切,过期无效。”沙锅说道。

  心远指着他们手中的行李箱问道“你们小俩口该不会是要去那里旅游吧?”

  “什么小俩口,说的多难听,我们明天开学了,你们呢?”

  “啊!这么快啊,我们还有两天。”

  “那我们要坐车去了,到了昆明再联系啊?”

  “好,一路顺风,保重啊,我的那个拥抱得记着哟。”

  “哥哥,没有想到你那么色啊!”心娅瞪直了眼睛,骇异的说道。

  “儿童不宜!”

  “你才是儿童。”

  心远仍呆呆的望着他们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人群中仿佛出现了一个空洞,空空荡荡袭上心头。

  “哥,是舍不得你的好哥们,还是想着那个拥抱啊?”

  心远愣了一下,“小孩子懂什么?妹妹,我带你去名门那家买衣服。”

  “呵,我是小孩子?真是的!那家全部都是时髦的!”

  “时髦才能跟上时代,像我们这样土里土气的,到了昆明可就落武了。”

  踏进名门,各种时撬的、新款、花花绿绿的一览眼底,女款的更加鲜艳飘亮,一件淡红色的女款外套吸引了心远,上面嵌着一颗颗心形的珠子,一闪一闪,心远目光随之一闪,小丽身着这件淡红色外套如水一样突然浮在眼前,她嫣然的一笑,如百合妖娆盛开,心远不由自主的伸手想触摸那甜美的笑脸,手刚要碰到衣服,此时,老板看到并叫道“这是女款的,男款的在那边。”心远的手一下子弹了回来,嫣然的笑脸如昙花一现消失,闪过,不见。

  心娅叫道“哥,你是怎么了?一天只会发呆,神经兮兮的!”心远仍未回过神来,心娅又大声叫道“哥!”

  心远猛然被惊醒,说道“妹妹,你那么大声干什么?”视线稍微亮了许多,但眼框内流露着失落感。

  心娅笑了笑,倾国倾城,“哥,你该不会是想把这件衣服买了送给她吧?”

  心远装做一幅毫不知情样,反问道“什么她?那个她?”

  “哇!还说那个她,杨丽啊,是不是中邪了?”

  “哦,你这个死姑娘,敢调查你老哥的私事,什么中邪?大惊小怪,我看你才中邪了!”

  “哼,你看,承认了吧,还装,你以为我是小孩子?”

  夕阳无限好,燃烧般的晚霞把整个天空染的通红,如无数片红藕在泗溢的绽放,温暖如春,放眼望去,无边无际的金黄色稻谷在夕阳的映衬下,如一汪金色的泉水潺潺奔放,晚风拂过处,舞姿更加柔美、洒爽、妖娆的在盛开。

  不远处,金芝站在车站眺望着一路穿梭的车辆,如水一样清洁、慈祥的目光一刻也舍不得离开驶来的车子,夕阳下,晚风处,她那头巾如同一根彩色纽带在飘荡,额头上一些头发也跟着浮动起来,如无数个少女在舞台上翩翩起舞,风灌满在她布满皱纹的脸颊上,如一汪汪清水在蓬隙中流淌。

  “哥,你看,是妈妈在车站等我们。”

  “是妈妈在等我们。”妈妈在夕阳下、晚风中的一幅慈祥样更加在眼框中勾勒的完整与清晰。

  心娅还未等车停稳,就立刻打开车门,扑在金芝怀里,顿时,心娅觉得妈妈的怀里由衷的涣发出一股温暖,好温暖,“妈妈,你怎么来车站啦?”

  金芝搂着心娅,憨厚说道“那么晚了,你们兄妹俩还没回家,妈妈好担心你们。”

  “妈妈,你怕我把妹妹带丢了啊?沾益城简直闭上眼睛都不会迷路。”心远笑道,笑中杂夹着一些对妈妈的感恩。

  “心远,你就只会吹牛,心娅,起来了,都快上大学了,人家看见会笑的!”

  心娅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道“嗯……我不,妈妈,你的怀里好温暖,好温暖呀!我永远要靠在妈妈的怀里!”

  村子上空,一根根挺直的烟囱喷吐着一股股青烟,如长龙在空中舞动,还未到家门口,就闻到好好香的味道,心远高兴的推开门,见爸爸在炒菜,“爸爸,什么啊?好香呀!”

  李国民一边炒着菜,一边笑道“回来了,是鸡肉。”

  看了一下,家里唯一的一只母鸡不见了,每天都靠它下蛋的,心远一下子惊讶道“啊!爸爸,你怎么把家里唯一的一只鸡给宰了?”

  “以后不吃鸡蛋了,你们兄妹俩明天要上昆明读书,今晚咱们得好好的吃一顿团圆饭!”

  心远想了想,是啊,去昆明读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心里一下子压抑了许多。

  金芝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递向心远说道“心远,这是今天有人寄来给你的信。”土黄色的羊皮纸外壳,像一个灌满水的热水带,信封上没有邮信人的地址。

  心娅一下子从心远手中夺过信,笑道“哥,是不是她写来给你的情书?”

  心远有些愣住,心里遐想到“难道真的是她写来的?”

  “心娅,那个她?”

  “妈妈,你还不知道,是他们班那个杨丽!”

  金芝的表情一下子变了有些严肃,问道“难道是上次在医院的那个杨丽吗?”

  “是,就是那个,哥哥的心上人!”

  “妹妹,你说什么啊?不要胡说,给我的信。”心远心急如焚的叫道,但仍没有抢到信。

  心娅一边闪躲一边笑道“来啊,来拿啊。”

  金芝脸上多了一层暮蔼,“心远,你真的喜欢杨丽?”

  “妈,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我前次去她家,看到了寒潭,好像记起好多小时候的事来。”

  金芝仓促问道“心远,记起些什么了?”

  “我跟她小时候是同学,等等。”

  金芝听候,心中有些放心,“心娅,把信给你哥哥。”

  心远折开信,竟然是一大打钱,好多好多,大概有一万元整,里面还有一张纸条,写道“心远,好孩子。”爸爸、妹妹看了都非常吃惊。

  心远骇异疑惑道“妈妈,这是谁寄来的?该不会是寄错了吧?”

  金芝没有太多的反应,却心中也知道是谁寄来的,很简单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哦,那就怪了,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还叫我好孩子,该不会是国宁集团的李总?不可能是他,不可能是他!”

  “心远,别乱想了,人家怎么会寄钱来给你?”李国民也附合着金芝说道,并且相互使了一个诡异的眼神。

  “哦,说的也是,那这钱我还是不要的好。”

  李总长长叹了一下,夜色也跟着蹋了下来,“素心,我前次好像在沾益三中见到心远了。”

  素心猛然一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急切问道“是真的吗?他还活着吗?”琥珀的双眸如坠落的夜色,浓黑纤细的眉毛有些锋利,但且更多的是松散,无张力。

  李总有些不太确定,脸颊如冰雕一样冰凌,双眸如霜冻过一般,但语言上却又肯定道“他应该还活着。”

  “那你当时怎么不问清楚啊?”

  李总有些茫然,责怪自己说道“都过了十年了,我当时也没有拿实,都怪我不好,你不信问小慧,小慧那天也看到了,可他却说他不是心远啊!”

  小慧急忙道“素心阿姨,那天那个真的很像心远,可他说不是,董事长说的都是真的。”柔弱的双眸处有一道冰冷的凉水流过,湿润的双唇稍微有些裂开,清澈的面孔有些失意,长发下处,一幅失落的五观。

  素心嘴角那份笑意很快烟消云散,“小慧,打电话到省教育局查查看,有没有他的档案。”

  “心远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他应该今年刚好考上大学了,好,我马上打电话去问。”眼框内有些金星闪烁、泗溢,但未出眼框,嘴角边有一弯轻盈的弧度,如一滴清水在脸颊上徐徐散开。

  李国民笑道“吃饭咯!”

  一顿丰富的晚餐马上爬上桌面,桌面顿时换了肌肤,灯光洒下,洒在桌面的碗筷上,碗边上泛着金属光泽。

  “哇,那么多好吃的。”心远未拿筷子,用手从碗里拿起一块鸡肉吃着说道。

  心娅在一旁叫道“哥,你怎么像乞丐一样?馋猫!”

  “啊!什么乞丐?这叫手抓鸡肉,大嘴吃肉,内蒙古手抓羊肉听说过吗?”

  “心远,别油嘴滑舌了。”李国民劝道。

  “爸爸,我们大丈夫就不应该计较小结,吃的越洒脱越能办大事,你说是吧?”

  “说的有道理。”

  心娅有些生气,金芝笑道“心娅,我们别跟那俩个大男人过不去,来,妈妈敬你一杯。”

  一声轻微的碰杯声过后,乌黑的可乐更加优雅,灯光下泛着一丝丝光泽。

  金芝、心娅刚好要喝,心远阻碍道“不行,还有我们呢,我祝妈妈、爸爸越活越年轻,身体健康,平平安安,恭喜我这个可爱、跳皮、捣蛋的小妹考上了理工大。”

  一阵巨烈的碰杯后,灯光更泗溢,脸颊上的笑意更泗溢,如火如荼的绘画在整个饭桌上。

  心娅笑起来,倾国倾城,如春天里的一簇花,妖娆盛开,“我也祝妈妈、爸爸身体健康,今生今世永远恩恩爱爱,恭喜我这个又贪吃又好色的哥哥考上了大学,以后有更多的女孩子围着他。”

  “啊,妹妹,你杂这么说我?我可不是花心的那种。”

  “金芝,你看,年轻人就是与众不同,爱情都搬上饭桌了!我们那个年代说都不敢说!”

  “是啊,时代变了。”

  又一次碰杯声在桌面上响起,灯光安静清脆悬浮在每个角落,开出一些无形的花朵。

  没有月亮的夜晚,星辰总是那么璀璨,杨芳指着天空闪亮的星星出神的笑道“有星星的天空真漂亮!”

  小丽、杨芳都坐在万年青旁边,小丽看着星星说道“妹妹,你说天上的星星会说话吗?”

  星光正泗溢,夜风正萧萧。

  心远指着天边的星星好奇的问道“妹妹,你说天上的星星会说话吗?”

  心娅有些骇异的问题“哥哥,星星怎么会说话?它们又没有长嘴,问那奇怪的问题,是不是喝醉了?”

  杨芳看着小丽出神的眼眸反问道“姐姐,你说星星会说话吗?”

  小丽的心颤动了一下,又回想起跟心远一同在铁轨上数星星,数星星,“妹妹,星星会说话,我能听到他的声音。”

  “妹妹,星星会说话,我能听到她的声音,星星会帮有情人对他心爱的人诉说心声。”

  心娅一脸发呆,说了三个字“中邪啦!”,随后又打心远一拳,大叫道“早恋。”跑到房子里。

  “啊!”

  夜色深处,星光摇曳。

  夜风深处,心声萧萧。

  素心凝望窗外繁星点点,“李总,我们到阳台上看星星,好吗?”

  李总有些骇然道“素心,怎么想去看星星?”

  “不去吗?”

  “去,当然去,老婆的要求,怎么能不听?遵命。”

  素心咽了一下口中的睡液,又回想起十五年前的一晚。心远笑道“妈妈,怎么今晚的星星不亮啊?”

  素心笑了,抚摸着心远毛绒绒的细发,“今晚是十五,月明星稀。”

  此时,心中那块伤痛又袭了上来,不,不,我不要再想心远,他妈当年勾引我的老公,抱走了我的孩子,他不是我的孩子,他是金芝的野种……

  但素心又亲手抚育了心远八年,心远早已成为她心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泛滥的思绪又回荡上来,心远轻轻的亲了素心一下,问道“妈妈,什么叫月明星稀呀?”

  素心似水的眼光看了看上空中的圆月,又看了看可爱的心远,轻轻的亲了心远脸颊一下,笑道“宝贝,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心远翻了翻可爱的小眼珠,好奇的问道“妈妈,星星会不会很亮很亮呀?”

  “会,当然会!”

  “哦,星星最亮的时候,就是我在想妈妈、爸爸的时候!”

  素心轻轻用大拇指点了一下心远的小鼻子,“我的小宝贝,还知道想妈妈、爸爸啦!”

  李总见素心正发愣,问道“素心,怎么了?发什么呆?”

  “没有,你看,好亮好亮的星星,是心远在想我们啦!”话未说完,骇然间,脸颊上又多了一道失落的恨意,坚定说道“不,不,他不会想我的,他不是我的孩子,他……”

  李总有些慌张,骇异道“素心,不是说好了,不提过去的事了吗?好了,别在想了,都怪我,我知道,你非常喜欢心远,你用一颗宽容、善良的心对他,你知道吗?你是一个多么有深度、有内涵、有素养的太太,同样也是一个好妈妈。”

  此时,素心想到了自己的孩子,脸上那伤痛意愈加分明,“我的孩子呢?他为什么就这样早早离开了妈妈呀?孩子呀,妈妈好想你……”

  “好啦,别这样,回去睡了!”

  满天星星依旧不疲惫的挂在黑夜最深处,一闪一闪,驱散了不少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