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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当某一天QQ陌生人里有人开始晃动,夏天已经过了一半。 不知不觉已经跟她聊了几天了。今天雨整整下了一天,好像没有停过,就连回住处都要淌水。 我得知她叫小雪,潮州人,23岁,在一家公司做会计。好像我跟小雪这个名字特别有缘,加上她已经有三个小雪了。 我说,你怎么也叫小雪呢?我因为听小齐的《小雪》入了魔,所以我把自己叫小雪。以后就叫你小雪,就像叫我自己一样。如果你离开,我还可以把自己当作你来思念。 语言像是云彩后面的阳光,躲的久了,充满了暧昧。 不要开我玩笑,不过也许我们会成为朋友。语气坚定又温柔。这话好像倪也跟我说过,一直相信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情,想到这里心还是不自觉的痛了一下。我又何偿不是对英子讲过?可是如果英子还在,我一定会跟她说,我们恋爱吧。哪怕明天你就走了,我真是受够了寂寞。 就这样一直讲,总是我一个人不停的讲,讲我的童年,讲我的高中,虽然没有多少趣事,又讲到自己的青春叛逆,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在大街上冻了一夜,差点高烧死掉。生命就是这么脆弱,随随便便就死掉。最后讲到那个不属于我的大学的时候,健盘坏掉了。 后来她讲到她的童年。在两岁的时候就一直跟着奶奶过,爸爸妈妈是什么样子也一直都记不太清楚,因为他们几年才回来一次。 后来爷爷得病住院,再加上爸爸那里的资金周转不灵,所以他们就回来了,开了家饭店。 妈妈的思想是我不能理解和接受的,以为只要买很多东西,我就真的像小孩子一样把一切都忘掉。其实现在的小孩什么都懂。但毕竟是她生了我,我也该感恩的。暑假里她莫名的发脾气要去旅游,我们都以为她开玩笑,结果她真的走了。 每天我都是三点睡觉八点起床, 什么活都要干。一个人要洗八张桌子,二十张椅子,要把两间客厅、三间包厢、两个卧室的地板拖干净,隔几天还要檫一次把天花板。因为那时候个子小就叠了两张椅子,檫到最后差点就掉下来。每天还要洗两个小时的菜,站起来觉得眼前都是黑黑的。半夜腿还老抽筋,我疼得抱着枕头哭 …… 当时我也差点掉下泪来,觉得好像一个人外表如何平静,其实内心早已风起云涌。我更加疼惜她了,恍惚里觉得她就是冥冥之中的另一半。 有一次她问我,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反问,你自己觉得呢? 爸爸说我的厨艺还可以 ,哥哥说我太淘气了,奶奶说我心地还算善良,朋友说我的声音很甜,妈妈说我长得不会吓死人 。你说呢? 简单,透明,没有邪气,也不晦涩。我说。 我喜欢朴素、自由、 平凡的生活。你呢?向往和我一样的生活吗? 说到自由,我便开始沉默,并不是我故作深沉,我不喜欢深沉,人深沉起来就特别累,好像整个混沌的天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深沉跟成熟并不一样,也许只是成熟的一个过程,好像有时候又是它的对立。想到为了这所谓的自由一个人在外面吃尽苦头,没有人为你掖被角,没有人管你吃的饱不饱,穿的暖不暖。甚至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就算是一声不吭的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即使这样,如果还有一次机会可以重新选择,我还是很难说服自己去上那该死的大学。 她说,死了?一声不吭的死了这算什么? 她总说,你比我还像个小孩。其实我本来就是个小孩,没有一点点男子汉的气概。痛了也会掉眼泪,也会假装坚强,而且还总是莫名的伤感。 她说,我会永远好好对你。说话的人好像是反的,这话应该是我说的。 这是诺言吗?如果这算,那么这是我相信的最后一个。 她狡猾的笑了。 我说,今天晚上梦到你了。 梦到我什么?她问。 梦到你睡在我身边。我看到了你的背影,看的真真切切。心里还对自己说,是不是真的呀。 你一闭上眼睛我就在你身边 。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孤单。 你真好 。 是真的希望你开心啊 !因为你难过比我难过更让我心痛 。 我不难过,你也不要难过,我们都要开心啊,对不对?我又问道,你说,如果我们的QQ有一个没有了怎么办 。 你说。 有邮箱吗? 然后我们互通了邮箱。 就这样第二天她的QQ丢了。仿佛她也跟着一起丢了。 就在她QQ丢掉的第二天,我的最后一个学生粉墨登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