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之中黑夜里紧张的行走，瓜田菜地的农庄正是联络的地方，这里只有一户人家，先拍门进去。

　　幽窗红烛檠檠，绰约朦胧黑影衣衫带来蟋蟀的鸣叫和牛蛙的嘶叫，小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条缝，“谁呀？”一个中年女人苍老的声音。

　　“是我，路过投宿的一名女子。”苍白如玉的琼华惊讶看着面前长相奇丑女人，一颗大肉瘤钉在女人的右半边脸上。

　　“我是是从王陵逃出来的，无处可以落脚请你行行好。”从来没有走过远路的可怜的郡主，双脚上已经是血泡溃烂加上嘴角的大泡样子一定是她想象中生平最丑陋的。

　　“进来吧。”

　　端起一只缺了口的土黄色釉碗，琼华已经快说不出话来，哽咽道：谢谢，谢谢。“不急，慢点。”女人坐在窗前手里拿起裁刀，桌上的纸人纸马，，冥纸在暗处发出不同寻常真实如生的光彩。

　　“哇！”见到了食物。琼华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颤抖吼“死人，城里全是死人，棺材。”

　　“呵，这有什么好怕的，阴间的鬼和我们现在一样都是阳间的鬼变的，死人有什么好怕，城外的尸山都样野猪老鼠啃得差不多了，它们也是饿疯了。”女人突然站起身来往里屋走去，被拉长的影子照在墙壁上发出蟋碎的声音。

　　好久都不见动静，琼华呆呆的坐在那里。

　　女人终于撩帘出来的时候手里端坐一锅熬好的菜干粥和一碟咸鱼干。

　　“出吧，走了早点歇息。”

　　“好的，谢谢，我要去找宋军的荻将他们不知道如何去找啊？”琼华泣不成声。

　　“别哭了，我最讨厌哭！”中年女人重新坐回灯下台上重重的把裁刀放在案上。

　　琼华果然收声，拿起碗筷吃了生平第一碗的菜干粥，天下的美味原来在这么贫穷的人家也会享有，外面的世界果然是好的，从未有有过的畅快淋漓吃光了所有的食物。

　　夜里咯人的席床上和衣睡下，恍惚中只是那女人脸上的巨大的肉瘤在眼前晃动。

　　死沉的夜，疲惫的睡眠里，什么声音在响，就在墙角，不敢睁开眼睛，一阵奇怪的沉闷的声音，好象是踢打，敲叩，连串沉闷的声音如同心脏的跳跃。

　　锦帛的撕裂声音，梦里想睁开眼睛可是怎么也打不开那薄薄的眼皮。

　　继续的撞击声，嘶哑的呻吟，汗水，流下额头。

　　一声清脆的哭喊，“啊！救命！”琼华坐了起来，黑暗中间墙壁上只有月的投影，窗外的翠竹被风摇晃的图案。

　　“你怎么了？”一个声音从左耳边响起吓得琼华的魂魄欲飞。床塌因为身体的翻动带来的声音，才想是夜里的女人。

　　“我最吓着了，鬼。”她咬住嘴唇止住哭声因为受过女人的呵斥。

　　“鬼，那你是要小心点，这里是出名的坟山野岭多少孤魂野鬼一不小心就会把你的魂领走。外面下雨了，明天小白她要来了。”

　　琼华已经听不清楚口齿不清楚的人在半睡半醒之中唠叨什么，家族的秘密，这里应该住就是守侯福王陵的人，为什么只是一个女人住在这里？

　　脚底剧烈的疼痛和汗水散发出皮肤的热气，陌生的地方，没有水沐浴，身体臭得已经和尸体差不多了。

　　天亮的时候，睁开眼睛看见窗外葱茏绿色的时候，心里是久被束缚的舒坦。“女子，你现在还不能走路，等你脚伤好了，小白会带你出去的。”女人已经进门手里摘了满把的豆苗。

　　“喔，谢谢。”起身来洗脸，盆内清水中隐约自己脖子上的胎记又黑了许多。

　　屋内那堆纸人纸马看得满目惊心，跨出门槛才发现这坐小屋是坐被馒头坟所包围的荒屋。

　　“天哪！这里究竟是那里，夜里看不清楚路走来这里难道真的走错发现了？”

　　“别踏出去一步，外面都是新埋的死人，尸气还未散尽，灵魂还不肯安息，你昨夜的噩梦和它们有关吧，小白总是收了富人的金子，偷偷的把尸体运到这里埋了，等站乱过后有钱人再来迁坟回去。”

　　“大嫂，我要离开这里，去找大宋的荻将军，我是福王的郡主德兰，我给你钱你能帮我吗？”琼华拿出怀里的金钗黄澄澄的递了过来。

　　“哈，若是我贪财早把你这个郡主灭了，摸光你的钱财把你埋了当花肥。你放心我十三娘说的话没有错，你等小白来带你走吧。我不知道什么将军，我这里只做死人的生意”大嫂，我求你了，别说了，我怕。“琼华捂住耳朵坐回屋内等待小白的到来。

　　“西儿，你还好吗？”扯住衣角摩擦着因为溃烂而生痒的脚，想起西儿还在金人手里想起失散的亲人还有现在的囹痦瘫软的靠着泛黄发雨水霉臭味道的墙壁。

　　外面真的下雨了，听得大雨的声音。女人还没有进屋她在外面干什么？

　　琼华抑制不住时间流逝的恐惧背靠着窗户不敢转身往外看去。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女人只是要自己不出门，并没有说不准往外看啊。

　　只看一看，看一眼，她在干什么？她惴惴不安的望那四方端正的窗外看去。

　　真的是大雨，院子里被大雨包围挡住了外面的视线，没有看见白天见到的那个女人。

　　脚底下什么东西在蠕动，低头一看一只巨大的老鼠拖着一只白嫩的人的手指，那指上还有一颗镶有宝石的金戒指，再也忍受不住，她狂乱的跳起身来，慌乱之中掉进了那堆冥纸，脸色血白口唇猩红表情呆滞的纸人堆里掉下去坐垮了大半。

　　因为连日来的紧张和疲惫琼华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黑色的老鼠把手指啃完只留下那只戒指还在那里。

　　戒指上还有精美的浮雕，那红色宝石发出美丽的光芒，似曾相识好象是那个女人的东西。

　　一双脚沾满泥浆的站在面前，黑色的鞋子白色的袜子，没有老鼠，不是半截会移动。

　　“是你吗？”男人低身躬背看着瘫坐在纸人堆角落的琼华。

　　他用手在她面前晃了几下都没反应。

　　一口冷水泼到脸上回过神的琼华看着面前的男人象刚生的婴儿蜷缩成一团。

　　“我来带你走，十三娘下来给我说这次有个郡主逃了出来，原来是你。”

　　“在福王陵折损了金人大将完颜律，金人发了狂的在附近搜索暗道，应该是不会找到这里来，我们还是避过这场雨带你上路。”

　　“郡主，你受惊了。”他把手伸了上来，一张很好看的脸。

　　马上，竹林小路，雾烟带着死亡阴郁的气息，车上的琼华看着前面赶车男人的后背说“谢谢你，小白。”

　　“我们先赶去前面的罗鸿镇，如果顺利半月就能赶到潞洲府。这一带现在人烟稀少郡主一路我们恐怕要风餐露宿了。”

　　“知道了。”用袖掩口带走一路风露雨霜。

　　天黑十分，罗鸿镇上店铺依旧，只是落花枯叶的街上空无一人。风卷残叶满地寒仓，下车投店。

　　小白先是熟练的栓住马匹，扣起一家有烛光微小的写着八仙楼的客栈。

　　“店家，有客投店。”笃笃的敲门声中睡眼朦胧的戴着折帽的小儿开了门。

　　捧着烛光，行走在还能看出建筑物精致华丽的过往。

　　“哎，时下战乱，战火纷飞烧到了罗鸿镇，八仙店的客是越来越少了，客官你看这是个什么年头。”

　　“这位，请问有没有沐浴更衣的地方，实在是体脏。”琼华终于忍不住想解决这是困在心里多久的念头。都能感觉到脖子上虱子的骚痒。

　　“嘿，这位原来是位女客，好，过去的八仙店洗澡的地方和汤水胜过京师因为这地方有天生的地下热泉，姑娘好眼光。”

　　小儿果然机灵拿来一套旧衣，琼华把衣服上早拆下的珍珠递了过去，关上门褪去垢衣潜入水中。

　　一个声音，好象哀怨的野鬼透过禁闭的窗棂飘了进来，似幽兰啼眼又如仙蛾宛转，“罗绮生香娇上春。金莲开陵海，艳都城。

　　宝舆回望翠峰青。东风鼓，吹下半天星。“——宋徽宗＜＜小重山＞＞一滴泪，白瓷黑花八方瓷枕边上的烛火摇摇欲坠。

　　那女声越来越沉如怨如泣好象孤魂漂荡后来移进了身旁，“谁！”琼华小声的啜泣问用手捂住双胸。

　　女声戛然而止，烛火重新扶正越烧越盛。

　　清夜无梦，阶前廊外一轮明月。

　　偌大的八仙馆还有些什么人住在这里？突然听得街外楼边一阵马蹄喧哗声音。一阵零散的匆忙的脚步声从楼上到楼下，猛地散发坐了起来。门外是小白在拍门“姑娘，快，金兵到了，我们快走。”

　　脱履戴帽还拉不及束发跟着小白一起从后面的扶梯逃走，已经听见八仙馆门口小二求饶还有金人破门而入的众多的脚步声，有女子的尖叫。

　　黑暗中，小白一把抱住琼华的腰肢，她太轻了，来不及惊乎颠转已经被脱上马，扬鞭拍马，后面还有落后救命的声音。

　　从斜拉里杀出来的金人发现后面逃跑的汉人，“郡主，记得不管遇到多大困难一定要活下去，这马载一人才快，我来断后你快跑！

　　“不！小白！我不准你离开我！”她在马上伸开双手抱空他刚刚跳下的方向，好象跳进了深水里。白马已经飞一般的驶过八仙馆，出了罗鸿镇的时候，天刚亮。死人脸上的那种青灰，失去了控制的马突然一抖身上的长毛朝前面奔去，被小白用软长牛筋的琼华醒来的时候，身下的马正在安详的吃着山破前的青草。

　　“唔。”抬头看天，穿云而破出的那抹阳光特别的刺眼。

　　泪水如同潮涌，她在马上哀号，痛哭嘶咬自己的手臂，她恨！好恨！为什么要这样！

　　“看，前面马上那个女人怎么了？”两个行路戴着斗笠的黑衣人正是无双和她的师兄。

　　咬住自己的身体而没有感觉的痛苦，两个路人看着马上这个不自由崩溃的女人。

　　“喂，我看你是从罗鸿镇逃出来的吧。”女的挑剑砍断牛筋把琼华抱下马放在草地上。

　　“别哭了，哎，你准备去哪里？”男的蹲下看着她的脸有些惊诧又转脸看了看师妹无双。东风夜放花千树，吹落星如雨，“————辛弃疾＜＜青玉案＞＞”哎，满目的疮痍。前面就是潞州府。“

　　叫无双的女人其实其貌不扬，身型在马上更显出娇小，落在后面的琼华看着前面无双的背影。

　　“师妹，已经到潞洲府。”

　　“前年我还在这城门口买过花农手中的芍药。”

　　三人进了城门，城里推车出城的人络绎不绝，看起来都是逃难的。每个人脸上表情都一的漠然，几千年中原土地上的百姓遭受磨难洗劫道头都是寻常。

　　“阿爹，我们去那里啊？”车上手里拿着红风车的小女孩还在开心的问着赶车的父亲。

　　＇去山里找你姥姥还你娘，坐好了啊小兰，爹赶车了啊。“”好。“那可人的女孩还回过头看看路过的三匹马上的男女。雨后的潞洲城的杨柳格外的青媚。无双立在情人桥上回想起初次和完颜律下山正巧赶下雪中的元宵节。而身险市井的琼华第一次真切的想象得到从前百姓们过的是怎样平淡安稳的日子。

　　“师妹，你在想什么？”男的靠前在问驻桥凝神看那桥下绿水的无双。

　　“没什么，师哥，做个百姓真好。”

　　“我们把德兰郡主交给潞州府尹就可以远走高飞的，无双。”

　　“你别说了，我是不回跟你回去见师傅的，他老人家也回同意我俩跟随荻帅。”

　　过了青石巷，面前的十几丈宽的红漆铜钉气派的就是府衙。

　　“你说你是德兰郡主，有何凭证？”高阶上走下的府尹面色凝重的看着一脸风尘的女人。

　　“府尹大人，只要旧时福王府的旧仆就能认出我的身份。”

　　“不对，你是颜子（意为假货），真的德兰郡主已经和福王死在王城中了……”府尹突然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没有，我没死我跟了金将完颜律将他和一干金人埋葬在了王陵中。”她抬头含泪喊。

　　“是这样，福王一家大小，只剩你一人了，哎。我会请旨安排你的。”

　　“府尹，我和师妹无双本是山外隐士而在罗鸿镇遇见郡主所以带她来见府尹，再有我二人从师学艺有点武功想和荻将军一起参加北阀。”

　　“咳。”府尹肥胖的身体在这初夏来临的时候有些微汗，焦躁的说“荻南因为王城一站惹怒了金人，皇上已经革去了他将军褫夺了将印和兵符，北阀恐怕不知何年啦。”

　　“这样！”阶下三人同时如同当头一棒面面相觑。

　　“郡主你先歇息去吧，有了圣旨我定当妥善处理。”府尹挥了挥手竟然自顾而去了。

　　“郡主，就此别过。我们实在是对大宋的未来感觉到失望，道君皇帝已经仙逝，贵族们去移去偏安地杭州。郡主，哎。”

　　“别说了，二位侠士一路辛苦送我到此却等到这样的消息怎不让人心伤断肠。我到是羡慕你们高人隐士从此没入山林不问事世。”

　　“郡主，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无双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两人飘飘离去，只剩阶前雨，点滴淋漓。

　　后堂府尹夫人种了很多白色珍品芍药花，玉光粉白，莹雪皓齿晚开的花朵在依旧肯在初夏雨后凋零转淡，水红色的茎脉衬出硕大的花颜。换了身粗布白麻素颜的琼华站在后堂府尹家宅的后廊。旧花新事如何不泪垂。

　　“郡主如此悲闵天人可要当心身体。”出来是一身粗布蓝衣的府尹夫人走了过来。

　　“听我夫君说今日就要送人南下，潞洲府很快是危城了。”夫人脸上淡雅平静。

　　“不，夫人，我想留下来帮宋兵。”

　　哽咽的夫人抑制不住哭声道“自太上皇和皇后，皇妃和帝姬们被金人掠去北边，女子就是没一个好。郡主，你听我一句劝，逃吧，保住皇家的血缘到南粤去生根散枝。”

　　“夫人。我想留下来帮宋兵。”

　　哽咽的夫人抑制不住琼华的哀求道“自太上皇和皇后，皇妃和帝姬们被金人掠去北边，女子就是没一个好。郡主，你听我一句劝，逃吧，保住皇家的血缘到南粤去生根散枝。已经安排都尉邓白送你去安全的地方，没有站乱。”

　　欲语泪先流。“夫人。”拉住夫人的手拼命的摇头。

　　“我不走，小白已经死了，亲人都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傻女子，郡主，你还没有当一个母亲，生命的意义在延续，从肉体到精神。”

　　临别的时候是个好日子，天空如同最初的纯净。回首的时候，王城方向的飞鸟群掠走阴霾，别了。

　　兰美人当日冰绡裁剪的裙子和她那殿前悲花的样子，别了，一暮暮日子如同翻书而过。车马上面挑帘回望的郡主依依不舍的看着过去和未来。

　　车马缓缓在清晨露青沾雨丝的潞洲府小路上行走，一行的还有从京师流亡而出的品福小帝姬以及其它几位南边王爷的郡主们，青帘马车上的载动的是出城流落他乡的离别之苦，家破之恨。

　　“还有重回京城之日吗？” 品福帝姬尚未及笄还不知道生母王贵妃已经被金人掳去北上五国城在金人帐中沦为营姬。更有许多姐妹已经陆续在压迫糅蔺之中死去。

　　车马前护送的是都尉邓白，不知如何作答，挨着品福帝姬的正是德兰郡主，挑帘望着马上白衣素甲的邓白。

　　“回帝姬，等皇上他再从长计议之日吧。”

　　云中有雁在上万尺的高空长鸣一声朝南而去。那里水草丰美田园辽阔。

　　“邓都尉，我们要什么才出潞洲府的范围，听说金人已经压境。琼华和其他王族女子一样换得普通大宋平民女子的装扮也是为了路上万一。

　　“是的，我们没有时间了过了子时桥就出了潞洲桥，最快也得一天一夜啊。帝姬，郡主，臣都尉邓白恭请安心，路途遥远，轻易不要抛头露面。上路了。”

　　领头的老马扯动后面的车辆，辘辘声中几七辆马车往子午桥的方向去了。车上的人不知邓白此时正回头揪心的看着狼烟升起腾空方圆几里而散的信号，那表示金人已经攻城了。

　　天色将暮时分，已经过了子午桥。正在放下心中大石，前面突然出现几匹高头大马，马上人近了衣着不是汗人，原来是蒙古鞑子“天！”倒抽口冷气，邓白和其他一行士兵作好战斗准备。金人和蒙古人面相上有区别，语言服饰也不一样。蒙古人狭长眼框的黄色眼睛如同鹰隼一般打量着面前的几辆马车，最后把目光落在邓白身上。眼下金人正得势，蒙古虽和金人有宿怨趁火打劫也不是没有可能。

　　车在子午桥上过短短不过几百尺却犹如履冰之旅，万人动手惊动附近的金人部队就麻烦了。

　　蒙古人领头的打扮象个商人，车中不知道是那位女子受了风寒忍不住咳嗽了下。邓白握住手中的钢刀柄警惕的看着最前面的品福帝姬的车马过去了。这时从西边赶过的一匹马，马上之日正是当日救琼华的小白。

　　过了子无午桥，几个蒙古人还不肯离去远远往这里看过来。小白赶上来问邓白说“都尉大人，我从奉了潞洲府尹之命来护送德兰郡主南下。”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邓白催促前面的车夫朝前赶去。

　　人动马嘶车轮滚动声音中一个女人的惊喜的声音“小白，是你！你还在……”

　　“是我！”挂着红缨的黑马在风中追随着车队往南的方向而去。远远的没在夕阳最后一抹光影中，消失在青山的交叠的峰峦中。

　　待续以下摘自史料参考宋靖康元年、金天会四年（1126）十一月二十五日，北宋都城汴京被金军攻破，共俘虏后妃3000余人，男女宗室4000余人，贵戚5000余人，各类工匠3000余人，教坊3000余人，民间美女3000余人，以及大臣、宗室家属数千人。

　　宋朝靖康之祸以后，高宗南渡称帝，建都临安，称为南宋。

　　南宋最终还是于1279年3月在厓山海战中被元军大败，全军覆灭，陆秀夫遂背时年8岁的赵昺跳海而死，张世杰、杨太妃等人也相继投水殉国。南宋最后一位皇帝死去，宋王朝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