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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总经理发现自己被戴上了绿帽子
王建设和张淑萍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差,时光荏苒,转眼间两人又磕磕绊绊打打闹闹在一起生活了十年。 尽管王建设后来当了石泉酒销售有限公司经理,现在又担任了石泉集团公司总经理的职务,但还是不能让张淑萍满意。她总是恨铁不成钢,拿她现在的话说:总经理算啥,其实就是一个副厂长,仰人鼻息,哪里比得上人家刘济洲,呼风唤雨叱咤风云家大业大八面威风。前些日子,她督促他,企业要改制,赶快行动抓住机遇莫失良机,去争取董事长的宝座。而他却一心一意去打官司讨债!人家都是拿公家的钱去拉关系买官位,这个傻瓜蛋,反倒要去给公家讨债得罪人…… 而在王建设的眼里,张淑萍蛮横霸道肤浅庸俗贪婪自私永不满足。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把自己最丑陋最粗鄙最令人厌恶的一面,不失时机地暴露给丈夫,嘴里却大呼小叫不断地抱怨丈夫没有忠心,不爱她不爱家,不负责任不像男人。最近,她还张罗着要去闯社会拉关系干大事业,要求王建设和刘济洲化干戈为玉帛,最起码置身事外,不去得罪刘济洲。遭王建设拒绝后,她恨得咬牙切齿。昨天晚上她对着醉酒后的王建设发难不是偶然的,她肯定获得了王建设又去和刘济洲对簿公堂并遭挫折的消息。 昨天晚上,王建设扔下张淑萍一夜未归,张淑萍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王建设不愿和她没完没了地冲突。既然不想真离婚,总应该心平气和地过日子。家,本身是个温馨的字眼;家,应该是在外面受了伤害后回来舔舐疗伤的窝。如果回到家里,还要直面刀光剑影明枪暗箭,那么家的意义安在? 王建设把车停在学校附近,等着女儿。他很想念女儿王小萍,不光是想念,无奈之下他还有一项“光荣使命”要悄悄让女儿肩负、完成。他虽然不愿让孩子看见他们夫妻之间的不和谐,但女儿同样也是一座挡风的小屋。很多次夫妻之间的矛盾冲突因为女儿的出现都延缓或化解掉了。现在女儿懂事了,必要时也可以当一下小法官,来评判一下父母间的是非曲直,最起码可以拉拉架。 放学了,女儿出来了。她老远就看见了爸爸的车。她身穿校服,大步流星地走来,脑后的“马尾巴”来回甩着,还不时地摇手向爸爸致意。建设脸上立刻有了开怀幸福的微笑。他从驾驶座上下来,迎上前去,张开左臂,拥着靠过来的女儿,替她拉开车门:“小萍,冷不冷?” “爸爸,你的车好脏啊!”王小萍边上车边说。 王建设开动汽车:“小萍说得对,咱们先去洗洗车吧。这雪化得……” “爸爸,你忙什么呢……” “嗨,这一天忙得……” 父女俩亲亲热热地聊着。他们来到一家路边洗车店。洗车的人是一对儿比王建设年龄稍大的夫妻。看得出,今天他们的生意特好,脸上的笑容掩盖不住紧张劳作后的疲惫神态。要上冻了,这是最后一辆车了,洗完后,他们就可以踏踏实实地吃饭喝酒休息了。休息的时候,点点钞票,说说今天的收获聊聊明天的希冀,自有他们的乐趣。 夫妻两个干起活来非常麻利,配合默契。他们把车洗净后继续用“麂皮”擦试留下来的水渍。天快黑了,气温骤然下降,车身很快结上一层薄冰,这给他们的工作带来难度。他们时不时用已经冻得通红的双手捂住薄冰,使之溶化,然后迅速擦干。 王建设不忍再让他们继续擦下去,于是掏出二十元钱递过去,说:“好了,师傅!不用擦了,给你钱不用找了。天冷,你们得戴防水手套。” “干起活来一点都不冷,没事儿。本来应该收您十元,没擦完,只收五元,找您十五元。”他们执意不肯多收王建设的钱,王建设只好作罢。 回到家里,王小萍扑上去,搂住了张淑萍的脖子,好妈妈亲妈妈地亲热起来。王建设悄悄躲到一边儿看他的书。他从书的上方窥视一眼妻子,心中暗自得意:去接小萍一起回来,还真是个避免她武装挑衅的好办法! 小萍和妈妈谈了好一会儿学校里的事儿。张淑萍问她学校冷不冷。小萍说:“再冷,也没他们冷。” “谁们呀?” “洗车的伯伯阿姨呀。他们给爸爸洗车的时候,手都冻红了,指头上裂开了很多口子。真可怜!爸爸还多给他十五元钱呢!” “哼,跟自己的老婆心狠手辣,跟外人假装好心眼儿。”张淑萍斜视一眼建设。 “妈!他们真的很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什么可恨之处?” “多要人家的钱还不可恨!” “妈!人家没多要钱!” “没要?我不信。” “真的没多要。妈,假如你们酒厂倒闭了,你会和爸爸一起去洗车为生吗?” 听了女儿的话,王建设浑身一震:自己用十万元年薪支撑起来的家庭,不管怎么说起码算是个“小康之家”了,妻子尚且瞧不起自己。假如真有一天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她还能与我做夫妻吗?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做人顽固不化,不会八面玲珑拉关系找门路,早晚有一天连洗车的工作都没有!”张淑萍含沙射影。 王建设装聋作哑。 “妈,我饿了,快做饭吧!”王小萍一看矛头不对,急忙催促妈妈下厨房。 “让你爸做!” “我爱吃妈妈做的菜嘛!”王小萍撒起娇来。 张淑萍去了厨房。王建设和女儿坐在真皮沙发上各自看书,也时不时聊上几句。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嘀”的一声,是张淑萍的手机收到短信的提示音。王小萍张嘴想叫妈妈,被王建设制止:“妈妈在做饭,一定两手油。可能又是广告。你快看书吧。” 王建设平日里几乎从来不动张淑萍的手机——人都不动,何况是手机了。他今日心血来潮有意无意地拿起了张淑萍的手机,摆弄了半天才找到“收件箱”和“发件箱”。然而,他越摆弄越紧张,越看越生气。最后,他终于明白了:张淑萍有外遇了,给他戴绿帽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刘济洲!刘济洲的手机号码他知道而且很熟悉。他不明白的是,他们俩是怎么勾搭上的!王建设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突然间当上“王八”!他的头“嗡”地一声,感觉到涨大了几倍,太阳穴处的血管“砰砰”直跳,接着,他心慌胸闷,张开嘴大口喘着粗气。 王小萍感觉到爸爸有些不对劲,扭头看见爸爸满脸通红,瞪着双眼,叫他“爸爸”他也不答应。吓得她忙站起来,手足无措地喊妈妈。 张淑萍从厨房里探出身来,问:“这孩子,叫魂儿呢?”当她发现王建设在看她的手机时,立刻倒吸一口凉气,不顾一切冲上来抢夺,却被建设推出去几米远跌倒在地。她很快爬起来,准备再次冲锋时,忽然奇怪地站住了。她大概明白了,她无论怎样冲锋,到底也冲不破一个男人的铜墙铁壁。 王建设到底是王建设。短暂的义愤填膺后,他马上恢复了他平时理智沉着的精神状态。他用左手食指指向张淑萍,似乎要把她定在那里。他想微笑,可笑不出来,只好用讥讽、嘲弄的口吻和微微有些变高的腔调说:“来,这里有些荤段子我念给你们听听。先念收件箱。 某日。淑萍,你的歌声如夜莺,你的脸蛋像月亮,你的话语像甜蜜,你的身体似海绵。 某日。那天你在我耳边唱的歌,真好听,今天我还想听。等着我。 某日。想我了?到哪儿接你? 怎么刘老板发的短信不很多啊!再念念已发信息: 某日。怎么样,偷情的感觉好吗?刺激吧? 某日。今天又想你了,昨天晚上想你想得睡不着觉。有时间吗? 某日。我多想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你的胖娃娃。吻你、想你!你对我的感觉好吗? 某日。帅哥,你是我心中的偶像,你是我梦寐以求的男人,我时时刻刻在牵挂你,你在忙啥?今天要不要我?你的床上功夫真棒,想死我了。 简直是黄段子,小萍,你不能听了……不!我再念一个……” 王建设今日豁出去了,他不想再顾及王小萍的承受力了。他必须让女儿知道到底是谁在破坏这个家庭,他要彻底揭露她!而张淑萍面对这突发事件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一时间没了主张。她紧张、害怕、羞愧、恼火……各种各样的感受一起袭来,几乎把她击晕。她知道手机肯定是抢不回来了,既然已经东窗事发就随你王建设的便吧。可是,她和刘济洲之间那些“缠绵美好情深意切”的短信被王建设阴阳怪气地一念,成了让她体无完肤无地自容的让人不堪入耳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黄段子,这就强烈地刺激了她。她披头散发地站在那里。透过头发的缝隙,她看见,孩子似乎正用鄙视厌恶的目光看着她;王建设还在摇头晃脑继续进行他的朗读。她终于恼羞成怒,顺手抓起电视柜上摆放的一只花瓶,向王建设撇过来…… 王小萍此时正严密注视着爸爸和妈妈的动态。现在她还来不及分辨他们之间的是是非非,她只关注事态的发展。她眼见妈妈抄起了花瓶,情知大事不好,立刻冲过去阻止妈妈,可跟前的茶几却阻止了她。她侧向冲到爸爸前面,想接住或挡住花瓶,但花瓶却飞到了她的额头上。 王小萍依靠在爸爸腿上,鲜血顺着她的手脸流下来。王建设和张淑萍慌了,找了条干净毛巾捂在她的头上,火速去医院。一路上,王建设开车,张淑萍拥着小萍坐在后面,三人不说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