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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三个人选了一家看上去很清净的饭店,点完菜,莱茵起开一瓶啤酒,咕噜咕噜大口喝啤酒,说:“我的酒量最近没有立秋的大了,立秋自从进了这家公司之后,每天都‘酒精’考验啊,我得奋起直追呀。” 芳雨笑着点她说:“你瞧那点出息,酒量没长进还遗憾啊?不过也算你有本事,不但学问做的漂亮,人还特仗义,连异性都欣赏、佩服你和你论哥们,你让我说什么好。” 莱茵夹口菜笑说:“爱情那玩意我无福消受!我觉得自己过得很好,不需要改变什么。立秋,碰一杯。今朝有酒今朝醉。” 立秋端起杯子与莱茵喝了一口酒,苦笑说:“哈姆莱特说,活着还死去,这是一个问题。我看爱还是恨,也是一个问题。” 莱茵喝口啤酒,放下杯子说:“有人说女人的一生也许会遇到像《西游记》中的四个男人,无心的唐僧、冷酷的悟空,好色的八戒,还有老实的沙僧,女人最后大多数都选择了沙僧。那是因为唐僧是把女人当作仙女来追求,悟空把女人当作妖女来追求,八戒把女人当作妓女来追求,只有沙僧是把女人当成女人来追求的。” 芳雨幽默地说:“那你就找个沙僧好了。” 莱茵又倒了一大杯啤酒,很快就喝光了,沉重又感伤地说:“不瞒你们说,我现在对婚姻是一点也没有兴趣,你们也许还不知道,我爸和我妈离婚了,他们经营了三十多年的婚姻都能关张,它粉碎我仅存那点对爱情憧憬和对幸福婚姻的向往。” 芳雨看着莱茵眼里闪动着泪光,摸摸她的手说:“你别伤心了,再怎么说他们还是你的父母,他们还是向往常那样的爱你。你父母离婚因为什么呀?你要是难以启齿可以沉默。” 立秋不禁郁闷起来,仰头喝下一大口,叹息说:“家家都有难唱的曲,谁过日子都不容易。” 莱茵无可奈何说:“我爸爸爱上了自己的学生,改弦易辙了。不是有位大儒曾说老房子要是着火,可没个救了,看起来我爸这座老房子,是烧落架了。” 这时,一个身穿空军制服的军官走过来,因为哥哥就是空军的军官,所以芳雨下意识地望望他,真的希望能够在这里遇到他,但这是不肯能的,一望之下这个男人竟然有些面熟。 那个上尉军官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双眸露出兴奋的光芒,冲她微笑说:“芳雨,真没想到在北京能遇到你。” 立秋认出来了问:“你是杜建涛吧?” 芳雨恍然大悟急忙道歉:“对不起,我没认出来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杜建涛黝黑的脸孔忽然浮上一抹难堪的红潮,他抓了抓自己的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指指离她们隔一张桌坐着的两名中尉军官说:“今天休息,我与战友出来一起聚聚,没料到竟然遇到老同学,这是我的地址,我毕业后就分到这里来了,你与立秋的联系方式能告诉我吗?咱们即是同学又是老乡,还望今后多联系。” 杜建涛很满意地拿着芳雨写的手机号与战友们走了,他不时还频频回首。 莱茵隔着玻璃窗,很有兴趣看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诡异对着芳雨一笑,把她弄得毛骨悚然,问:“你干吗这样看着我?” 看起来,莱茵内心里被父母离婚留下的阴影,很快就被芳雨突如其来的爱慕者驱散了。 立秋很默契地一笑说:“连老柯都看出来他对你有意思,可是你楞是不知道。这个杜建涛这些年都没忘记你,是痴心还是傻气啊?这一点你们到是很相似。” 芳雨浑然不觉,乍一听到她的话,有些啼笑皆非地说:“你们胡说什么呀?莱茵,你干嘛那样贼眉鼠眼的看着我,别……想入非非的。” 芳雨瞧着莱茵的眼光黑亮而且闪着笑意,心里面很高兴放轻松了,不愧是‘假小子’,胸怀宽广遇到挫折的承受能力是很强大。 莱茵笑起来:“当局者迷,这一点都不假,从他的眼睛里可以见到对你的强烈感情。对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苏珊与雷子之间是什么关系?你别耳根软,雷子那小子不靠谱,你得火力侦察一番,别后院起火。” 立秋几乎有些崇溺地揉揉芳雨那一头长发,笑说:“是呀,你们该结婚啦吧,这边的工程不是结束了吗?我等喝你喜酒等的脖子都抻长了。” 芳雨这次并没有意识到风暴很快就来临了。 趁着赫鸣出差到上海,苏珊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闯进她的办公室。 芳雨明显感觉来者不善,她不卑不亢问:“不知苏珊小姐来有何贵干?” 苏珊一屁股往椅子一坐,高傲的翘起二郎腿,习惯性地翻出香烟与打火机。啪的一声,燃了根有淡淡薄荷草味道的烟置于嘴边,火机的火苗照到她手上的巨型钻戒,也映衬她脸上显露出忧郁深深的痕迹。 烟在静静燃烧,她淡淡地说:“我想一个没有受到过爱情伤害的女人,是不会爱上烟的,烟、美丽却又短暂,女人的青春也短暂,所有销魂的东西,都很短暂。” 芳雨一双湛如秋水般眸子很平静注视着她问:“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不是和我谈对香烟的体会吧?” 苏珊狠狠吸口烟,透过缕缕浮出的白色烟雾,看着芳雨一头俏丽的短发,一身白色丝绸的衣衫,勾勒极为恬静、柔美又飘逸的美,一切都沉重打击她的自尊心。不行,决不能让任何人超越,起码钱她有的是,她挺起胸然后傲慢地说:“我想你应该很聪明,能判断出我的来历。” “你是威联银行的执行总裁千金,还是阳光集团的副董事长,一个含着金勺出世的千金小姐,我说的对吗?”芳雨平淡的语气中透着一丝讽刺。 苏珊吐了一个漂亮的烟圈,尖刻说:“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那就是我是赫鸣的未婚妻,我们有协议,准备下个月回美国结婚。可笑是你仍被亨特蒙在鼓里,你不感到悲哀吗?你的老情人背弃你了,你这么些年的等待最后得来的竟然是背叛!” 芳雨被那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血一下子涌到头顶,耳朵嗡嗡做响。 “怎么,你感到意外吗?没话可说了吗?”苏珊见芳雨默然无语,气焰更形高张。 芳雨终于恢复平静,冷淡地瞄了她一眼,“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相信赫鸣的话,即使遭到抛弃也要他亲口告诉我,那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不必挑拨离间。” “你!”苏珊脸上被芳雨平静、清纯的神态令她更加愤慨,这是她所不具备的气质这一辈子也学不来。她挑脚指着芳雨,多年来积聚心头的不满全然爆发。“你不相信,我让你亲眼看看这是我们的订婚照片,这个可不是电脑制作的,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亨特在热情的亲吻我呢,那个吻好消魂呢,我才是他心中圣洁无瑕的女神,感觉很刺激吗?我手上的这颗订婚的大钻戒还是他亲自到Tiffang(美国一间超级珠宝店1837年开业现今已有百年的历史)精心挑选的呢。” 苏珊像献宝把戴钻戒的手指伸到芳雨面前炫耀,不留神香烟已烧到头了,她倏地丢下了烫着手指的烟蒂,看着地上的白色长毛地毯被烟灼出了一个小黑洞,心想:恐怕这张照片会在这个该死的女人心里烧出黑洞了吧。 芳雨震惊又茫然地瞪视照片上的那个男人,眼睛闭了一下,在那一刻真有五雷轰顶迎面打击之感,看看苏珊恶毒的嘴脸,觉得脑中一片凌乱,见到那些照片——那些他与苏珊亲密搂抱的照片,她的心头就会烧起一把熊熊的妒火——一点一滴地啃蚀着她的心,但不能让对手轻易打败,即使哭也要背向他人。 芳雨重新戴上保护面具,转身看着窗外,语调平稳,没有丝毫情绪说:“如果没什么事情,请出去吧,我还有公事要处理。” 苏珊交叉着双臂,一副赢定了的表情,阴险地看着她说:“我纡尊降贵的来通知你,经董事会批准停止你的工作,请收拾一下走人吧,这十万块钱是遣散费,别说我出手不够大方,这些钱你得挣多少年啊,你还知时务者为俊杰,乖乖走人好了,别指望谁能来救你。” 芳雨起身开始收拾东西,口吻冷静又讥讽地说:“好,我马上离开,请别再用那种盛气凌人口吻对我说话,我不是你的奴隶,你身上除了钱多没看到任何优点,如果不靠耍手段,肯定乏人问津!如果你不幸破产了,估计还不如我能自食其力。” 苏珊的脸因为受挫而生气地涨红了,眸里满布着浓浓恨意,大声尖叫:“林芳雨,你是令人真讨厌啊,亨特迷恋你的温柔、善良、高雅的气质,我看全都是伪装的,我就不相信你能轻易放开赫鸣那座金矿?” “是吗?我令你自惭形秽了?说心里话我也不喜欢你,你讨厌我这没什么希奇,因为我的美好总那么清楚的反映出你的丑恶吧,表面你装着高傲,其实撕开你的真面目,就会暴露本性中原有最粗糙的成份既独裁又霸道,男人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压在头顶,如果赫鸣现在是个穷光蛋破产了,估计你会比鬼跑得还快!”芳雨反唇相讥着,能击败这个自以为是、骄傲无比又目中无人的苏珊,她确实有种难以形容的快感。 苏珊气得简直要崩溃了像疯子般跳脚大喊:“我不会……你何德何能得到亨特的心?真不明白他是看上你哪一点,你是个一穷二白的臭丫头!根本配不上他,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芳雨把十万块钱扔到她的面前,针锋相对地嘲讽说:“你也不是什么公主,半老徐娘的还妄想得到王子的爱?估计你连他的鞋都摸不到,你期待什么呢?他根本就对你不屑一顾,这些钱还是你留着做美容吧,因为你的皱纹能夹死蚊子,眼袋比胸脯还要大。” “你真放肆!”“啪!”的一声,一掌落在芳雨粉嫩的左颊上。 芳雨毫不犹豫也挥手给苏珊一个响亮的耳光,她脸上马上出现了红掌印,很痛!她张着嘴,捂着脸,眼中充满不敢置信。 “你竟然打我?”她讶异的低喃,眼眸深处逐渐积聚起风暴。 “是啊,你敢打我,我就敢打你,不相信吗?可以再试一次!如果我要是男人看到你这种女人,会避恐为之不及,你太霸道、狂妄、恶毒,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你根本就是乏善可陈。” 苏珊气得涨红脸,恶狠狠瞪着她那平静、笃定的黑眸里的那抹自信令她有些畏怯,被刺伤的她讥讽地说:“真不知道亨特那个家伙是被什么迷了心窍,硬是看上你,你就睁大眼睛看吧,他最后会属于我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芳雨忍住眼中那抹痛楚,笃定的一笑,很麻利收拾好这一切,毫不犹豫转身出了门。 冯秘书很伤感地站在门旁,芳雨轻轻拉下她的手说:“保重,感谢你这一段时间以来对我的关照。” 冯秘书忙送她到了大厦外面的停车场,有些怔忡而烦忧地问:“芳雨,你今后要去哪里?在一起工作这么久我很舍不得你啊。” 芳雨抬头看眼天空说:“天高任鸟飞,我要回报社去了,我还是喜欢做记者工作,冯姐,我也舍不得你,有空常联系,我也舍不得这个公司,毕竟它是我的心血,但无论如何难舍,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芳雨坐在窗前,一直看着太阳由灿烂的金黄炫人转为暗紫红再渐渐变成淡红,最后消失在林立高楼的后面。回忆起那些亲昵的照片,就让她痛苦难安,辗转难眠。她用手蒙住了脸,心中的痛楚无法释放。听到门铃声,几秒后,她抬起头来,以手指整理一下头发调整着心境。 莱茵进屋的时候,她的脸上平静得看不出一点端倪,只是眼睛红肿看起来是哭过了。 莱茵听完事情的经过,问:“你现在怎么办?我知道你从来不是无理取闹、不可理喻的人,但是赫鸣这样的隐瞒或许他的不知道怎么样启齿,我相信雷子真的爱你,你们需要沟通,别伤心了,总会有办法解决的,看你不过才两天时间就瘦了一圈,走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先解决民生问题,奇怪,我怎么没看到丫丫呢?” “丫丫这两天被国浩接去了,再过几个月她就是小学生了。由小孩子的成长,最容易感受到光阴的流逝,转眼我们都毕业四年了,我好想家,我妈妈早退休了,身体不太好,等到丫丫放寒假我想领她回家去。”说道这里芳雨忍不住流下泪水。 芳雨被强拉下楼,到附近一家大饭店吃自助餐,柔和的灯光,宽敞的用餐环境,精美的佳肴,可是芳雨一点胃口没有,看着眼前被莱茵堆得像小山似的盘子,心情郁闷极了。 莱茵放下刀叉,劝解道:“你都吃呀?天塌下来也得吃饭,你不能再这样折磨自己,不为自己考虑还有丫丫呢?有什么啊,离开谁地球不转转。” 芳雨叉了块烤牛肉,咬了一口。 莱茵故意调解气氛说:“你要是不拼命吃可赔帐了,听我们学校的人说有几个男生为了吃回本,都撑的走不路动了,腰围整整粗了两寸,有一位老师听说后很丢脸,一怒之下把他们揪起来说,你们都给我站到墙上去,吓得那几个馋猫头发都竖起来了,其实是他口误了他想说靠到墙上去。” 芳雨听到笑话仍深锁着眉头,面对莱茵时才勉强的牵动一下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