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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一天深夜,芳雨满身疲倦地回到家,一开门,就闻到一阵浓烈的酒味,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想要打开窗子放放风,走没两步,脚下便踢到一个空酒瓶,低头看到建涛坐在地上手里举着一瓶酒,喝得满脸通红,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芳雨已经很多天没有回家了,逃避也不是办法,在莱茵陪教授去英国开会的时候,她又回到家里。 建涛一看到她回来了,像溺水的人捞到一根稻草,激动的站起来嚷:“芳雨……是我不好,我想利用阿美来激发起你的嫉妒心,可是却把你推得更远离我,我真做错了。” 芳雨没有说话,走进卧室,突然她发现了墙上挂着那张欧阳翔送给自己的《向日葵》油画不见了。她找了半天,才在厨房的垃圾篓里发现了那张命运凄惨的油画,它被尖锐的刀子割得四分五裂,面目全非,热血顿时涌进她的头部,他为什么这样一次次的伤害她饱受创伤的心呢? 芳雨的胸口一阵阵的难受,好容易压住火,收拾完东西,对站在一旁的杜建涛说:“我今天本想和你谈,但现在我看没有必要了,我们离婚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建涛看她离开,追出去乞求说:“芳雨,你给我一个机会吧,我绝不同意离婚。” 芳雨很冷漠地背过身,她说出了这辈子最决裂的话:“如果你还是这么死皮赖脸的,我将不惜玉石俱焚!趁着我还对你存有一丝的好感,就不要把我们都逼上绝境。” 建涛边冷笑边尖刻讽刺道:“我知道你肯定会跟我离婚,因为那个姓雷的又阴魂不散的缠着你。哈哈!我死皮赖脸的,你就是看我不顺眼!告诉你,你以为你多么高贵?多么纯洁?其实你是灵魂出轨,比我的肉体出轨还要无耻!”他尖酸刻薄的口气,更像一把尖刀似的无情刺痛着她。 芳雨停下了脚步,在门口中与他对峙相望,拧着眉心冷冷地说:“你跟踪我对吗?既然你这么鄙视我,就不要再说那么多违心的话。就因为看到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所以你就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你为什么要毁掉那张油画?你不知道我最喜欢向日葵吗?就因为它也是个男人送给我所以遭到你的毒手?这真是致命的一击,把我对你仅存的好感全部破坏。” “是的,是我弄坏的因为我嫉妒,我嫉妒你和任何一个男人走得近,我气得疯狂!” “你好自私、好虚伪!我们再没什么好谈的,明天我把离婚协议书拿来,如果你不签字那我就上法院起诉,你不希望那些丑事被公布于众吧?好歹你还是公务员还得要个面子和做人的尊严,我们好合好散,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建涛的拳头握得很紧,指关节僵硬至灰白,很恼火自己的口不择言,看来是没有一点希望祈求芳雨的原谅了。他冲着她的背影喊:“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不爱他的妻子的丈夫而言,是一种非人折磨、折磨啊!”说完像发疯似的跑过去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用力地抱起她往卧室走去。 芳雨被他的突然袭击搞得发懵,头发被扯得钻心的疼,明白的一刹那使劲地喊:“杜建涛,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她拼命的挣扎,他也不说话,满腔的怒火瞪着血红的眼睛仿佛要吃了她似的,依然狠命地拖她,就好像他曾经对天发过誓,要芳雨离开付出代价,其实他被仇恨与嫉妒烧沸了胸膛,脑子乱糟糟的只想发泄。芳雨惊恐发现杜建涛好像疯了,行为举止根本同从前的温文儒雅沾不上边,她知道了,如今他体内有一种本质苏醒了,那是如脱野马般不可控制的野性,也许她根本就不了解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建涛平时那张温和乖巧面具下的本性,终因芳雨的决然而改变,换上一张冷酷的邪淫面容。 “我要干什么你不知道吗?你平常不是很聪明吗?不然这些男人都为你疯狂!我也疯了,你真行啊手腕高明,真会伪装,都不是处女了还保持一副冰清玉洁的摸样啊,我真他妈的瞎眼了。”冷不防,他一巴掌打到她的右颊上顿时火辣辣的热,渐渐由嘴角向耳根烧去,她根本来不及继续反抗已经被粗暴地摔倒床上,紧接着一双令她恶心的大手如鹰爪般地探到她的胸前,她只觉得衣服被往前一扯,凌厉的裂帛声在黑暗中惊得她的耳膜嗡嗡叫。 芳雨连哭带骂:“杜建涛!你要是在敢碰我一根手指头,我就死给你看!” “我今天就打你了!就强暴你,你去死!” 男人狠狠把她按在床上,然后身手矫健地跨在她的身上,她可以感到此时的自己如同那菜板上的鱼,无望的挣扎,任人宰割,她的泪水流了一脸。 他粗硬的腿肉紧与她的肌肤贴着,她出于本能紧紧地护卫自己,伸手抵制男人的侵犯,同时她拼尽了全力两腿狠狠踢着,势将男人踹到地上。冷不防建涛被她差点掀落床下,不仅羞怒交加,像一头发了狂的疯牛,两腿夹得她更紧了,左手很快摸索着揪住她的头发,然后,握紧拳头不分是哪里,一顿猛揍,芳雨的头脸更是火辣辣地疼,全身像是被撕裂一般剧烈的痛楚,她紧咬住牙根,血渗透出来又咸又腥,她的眼泪无力的垂落。男人放下挥动的拳头将注意力又集中到了下半身,加上那个肢体激烈的动作更挑起男人的激情。 他稍微摸索一下,莽莽撞撞地进入她的身体,很久未经人事得她感到一阵的剧痛,瞪圆了双眼,徒地不动了任由他在身上抽动。 建涛完事了瘫在她的身上,一顿喘息,喘过之后,他伸手在她的脸上一摸,发觉黏黏的好像是血,不由一惊跳下床,拉亮了台灯,灯光下,芳雨的脸血泪模糊的一片狼藉,整张脸都变形了,像一个被人丢弃的破败的布娃娃。她的右脸肿起来了,两个眼睛肿的像个桃子,眼角渗着血,牙龈上也是血,嘴边一条血水,流到了下颌,她瞪圆了双眼但就是不看人,眼睛直勾勾的盯住天花板,木然的躺着。 他被她这副样子吓坏了,伸手推她,她根本就没有反应,急忙跑过去给立秋打电话。 芳雨感到全身疼痛难忍像是扔进了火里烤,最后一寸一寸的烤到心里,可是她现在的皮肤却又湿又冷,她的脸颊、眼睛、唇齿、全身的骨节像是被一种毒虫啃噬着,到处都是钻心的痛。 在芳雨意识迷离的时候,立秋火速赶到了,气得五脏六腑都冒着黑烟,用一种十分仇视的眼光盯着杜建涛,咬牙切齿问:“你是人还是没有进化好的禽兽?” 芳雨挣扎地坐起来,扯了一下她的衣角,示意要她扶自己走。 立秋急忙给她穿上衣服,自是至终,芳雨没有再看他一眼,也没有呻吟一声。 她们出了门,他像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关上防盗门,去卫生间洗把脸,他突然万分惊讶地看着卫生间镜子里那个蓬头垢面、衣冠不整的满身酒气的自己,这是那个意气风发英俊潇洒的飞行员?是那个散发浓烈的魅力的有为青年吗?曾几何时,他丢失了自己,难怪芳雨一脸的蔑视。他猛然一拳打碎了镜子,满地镜子的碎片沾染着触目惊心的血迹,他的手滴滴的淌着血,心里也在流着血,发楞地看着一地的碎片,就像他那无法粘合的婚姻,不禁狂笑了起来,渐渐的哭泣,脸部轮廓几乎痛苦的扭曲一处。 莱茵陪同导师从英国参加完会议回来之后,马上去了立秋的家,芳雨的身体伤已经好了,但心灵的伤一时间很难愈合,她气得破口大骂:“该死的杜建涛,你他妈的还是个男人吗?是牲口!你他妈的还有没有体温啊?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 芳雨在两位好朋友精心照料下恢复了健康,也恢复了自信走出了阴影,她终于在八月的一个午后与杜建涛心平气和从区里民政大厅走出来,结束了一年零个两月的婚姻。 临分手时建涛勉强地朝她一笑,说:“芳雨,我对不起你,我用一辈子的时间也洗不清我的罪孽,我不求你能原谅我,今后的日子你要多保重!”说完他像个堂堂男人大踏步地走了,他知道已经做了错事但已无法挽回,别再让自己丢了仅剩的尊严,像只可怜的流浪狗般垂头丧气了,最后给芳雨留个好印像吧。 宁静的街道上,只有芳雨独自漫步的身影,一个人独自舔抵伤口,初秋的夜晚,凉风习习,她穿的不少却依然觉得凉意阵阵,天开始飘起了小雨,芳雨的眼泪和着雨水流下来,在雨中她哭泣了很久,有谁了解她内心那无法用笔墨来形容不为人知的辛酸呢? 热心肠的方大妈又一次的帮助她照顾丫丫,以便让芳雨心无旁骛地坚持学习。 芳雨再次走到国浩的家,发现曾经种满花树的四合院里竟然盛开一片着灿烂的向日葵。 丫丫一看到方大妈亲热地喊:“方奶奶好!” 方大妈急忙迎上去,笑着说:“是小林和丫丫呀,大妈可有些日子没看到你们了。” 丫丫很好奇地问:“方奶奶,这些向日葵是谁种的?上个月我来还没有呢?” 方大妈笑眯眯指着向日葵对芳雨说:“这都是大浩种的,他说你最喜欢这种花,可惜花店又没有卖的,所以上一个乡下的朋友家要来了,怕栽不活,刮风下雨的惦记,都不好好睡塌实觉。向日葵这东西好着呢,花开得挺好看的还能结果实,到了秋收能打不少的葵花子,炒熟了好吃,满口留香。” 芳雨眨了眨眼,感动得红了眼眶。早该猜到的,也只有国浩才会那么细心,她曾对国浩哭诉杜建涛把那张向日葵的油画撕毁了,她非常的伤心,太多太多的累积让她疲惫不堪,而他是能够吐露心事的人之一。 丫丫看到国浩的外甥小峰朝她招手,一蹦一跳跑到屋里和他一块玩去了。 方大妈看到她又是拎不少的东西,很生气说:“这孩子,叫你不要总往这拿东西,多见外啊,逢年过节的还总看我们,大妈把你当成姑娘了,再说我看着丫丫这些年感情深厚呢,这个孩子长得水灵灵的性格好还勤快,这不才十岁就帮我扫地收拾屋子,可招人稀罕了。” 这时,国浩刚从外地出差回来,他进了家门看到芳雨很惊喜,马上发觉她说话有很重的鼻音,关切问:“你怎么了?感冒了?”说着用手试探她额头的温度。 芳雨不好意思一笑说:“昨天下雨我忘记带伞了,顶雨回家有点受风寒,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国浩皱眉说:“那怎么能行呢,你有点发烧,你啊感冒了还不爱吃药硬挺!这习惯不好,你等着我给你找药再熬点姜汤,发发汗保管好得快。” 芳雨无奈笑了没在阻拦,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用汤罐在炉子上煲姜汤,内心则是对他的细心十分感动,看他极为耐心的动作,像在家时妈妈一样替她张罗这些东西,看不出一个大男人的心思会这般细密,忽然间,她的心里再没有其他的人了,只有这个貌不惊人透着忠厚的国浩,竟是怎么摆都不恰当了,一颗心乱糟糟的。 莱茵抽了空,打了一台车赶到了芳雨的家。 “你怎么来了?这些天试验不是正关键的时候吗?” “行了,你丫的别废话了,试验大不了可以重新做,我得看见你的样子,我才放心。”别看莱茵好像是个粗线条整天的嘻嘻哈哈,其实她的心也很细腻。 “原来是想我了,我好高兴啊。” 几句话感动得她热泪盈眶。 “别以为自己有多大的魅力呢?上次香港红歌星的演唱会用八台大轿请我,我还考虑了几天呢。今天只是凑巧试验器材出了故障,少自我感觉良好,哎哟,想刺激死我啊?我们出去吧,我都饿了。”莱茵毫不客气损她,因为不想看到她流泪。 “这才四点钟呀,小破孩子,你属猪的呀,消化能力太好了吧?”芳雨果然收住了眼泪,横了她一眼。 莱茵不以为然地钻进了一家海鲜馆,吃饭的时候,她一个劲儿给芳雨夹菜,弄得她盘子里的菜已经堆得老高,都看不见桌子了。 “你还是自己吃吧,别光顾着我,你不是吵吵饿吗?我都要晕菜了。”趁着她正在剥虾的功夫,芳雨赶紧求饶。 莱茵冲她飞了个媚眼,有一种从来没有发过娇滴滴的声音说:“我得好好照顾你呀,咱姐妹情深,有义务把你还原成原来那个人见人爱的林妹妹,好把你在嫁出去呀。”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扒虾,芳雨不得不佩服哎呦,手法那个干脆利索,那是相当的专业,真让怀疑这家伙整天尽鼓捣这玩意了。 “停,求你了,大姐,千万别在发出那种非人类的声音,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啦,你就扒(瞎)虾吧,你能顺利的摘掉自己那顶老处女的帽子,我就感谢佛祖了。” “来张开嘴,欧阳都没这待遇今儿是便宜你丫了。”莱茵笑嘻嘻地把一个扒好的虾,送到她的嘴边,眼神别提那个温柔了,芳雨疑惑地伸出手摸摸她的额头,嘀咕着:“这也不发烧啊。” 莱茵怒目金刚状,横她一眼,笑骂:“滚一边去,我发什么烧,我发贱呢,行不行?” 欧阳翔的海纳网成为最受青年人喜欢的网站,他组织新开发的财务系列软件成为事业、企业单位的首选。这个散发的年轻活力和俊朗神采的‘海归派’精英,成为中国最受瞩目的财富新贵,拥有上亿元的资产。 2002年的夏季,欧阳翔终于买了一台黑色奔驰跑车,办好手续的第一天他郑重邀请莱茵坐上他的车,在都市的繁华街道上兜风。 欧阳翔一身很普通的浅灰色西装,戴着一副墨镜,尽管他为人很低调,可挡不住的魅力仍吸引着野性十足小女孩的大胆目光。他把车停靠在公园的门外,两个人手拉着手,像其他浪漫的小青年一样,他送给莱茵一大捧火红的玫瑰。 午后的阳光吻在脸上,虽不如日正当中那般的火辣炙热,但至少她仍然能感受到它的余晖温度,也感受到欧阳翔的含情脉脉。 莱茵今天特意穿着极为时尚的名牌时装,化着淡妆,微翘的臀部包里在黑色裙子里,露出修长白皙的大腿,破天荒的还穿着高跟鞋,只是走路姿势有些怪,短发也留长了一些,在理发师的巧手打扮下显得也很漂亮,一切都令欧阳翔大为惊艳。 莱茵笑着揶揄问:“你今天怎么忘记带舌头了?一直不说话光贼眉鼠眼的看我。” 欧阳翔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触碰了莱茵粉嫩的脸颊。喜笑颜开说:“任谁也不会相信的,一个假小子,穿起女孩的衣服也是一副小鸟依人嘛,你们那帮师兄弟的眼光太失水准,没有孙猴子的火眼金睛啊,看起来我很走运捡到宝了。” “欧阳,还你最懂得欣赏了,我今天第一次穿高跟鞋不习惯,学校里的那帮损友,看着我走路姿势都笑弯腰,说什么装个什么纯情劲啊,好像日本鬼子在小心翼翼地探测地雷,这帮坏小子怎么不明白人家第一次穿这种鞋害怕歪脚啊。” 欧阳翔一听笑起来说:“别说形容的挺贴切的,上周有一个财经记者专访问我的太太是谁啊?哪里认识的?我说在公交车上捡的一个名不经传的假小子。” 莱茵嗔怪打他一记粉拳,问:“讨厌,你不许笑话我,我猜这个记者一定为你这个孙猴子大感不值,我即名不经传又不是淑女怎么能配得起你这个大帅哥呀?” 欧阳翔深情说:“从你教训那个流氓的那一刻,我就爱上你了,猝不及防,爱得那么猛烈那么深沉,刚开始我不想说出来,害怕一旦说出来就像曝光的底版上面一切都荡然无存、了无痕迹。” “你就那么不自信吗?这很不像你呀?”莱茵很奇怪问。 欧阳翔笑着说:“你不知道小时侯姐姐们总把我打扮成个女孩子模样,所以我的个性少些男人的刚猛带点女孩的腼腆,从不敢去追求女孩,我喜欢过芳雨但是被拒绝后没有过度悲伤,可第一次看到你极泼辣又勇猛的样子深深震撼了我,这些都是我所缺少的东西,我不敢向你表白,害怕你不答应我是辗转反侧啊。” 莱茵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内心独白,不解问:“既然如此,你哪天怎么敢向我表示?” 欧阳翔羞涩的说:“老实说,我知道你父母的离异给你很大的创痛与伤害,又听说你主张不婚主义,其实我早预备着失败而归的,以为那是我梦寐以求的奢望。” 莱茵微笑着,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姿态扑进他的怀里,眼神坚定告诉他说:“欧阳,我知道自己的选择,我告诉你,只有缩在你的怀里才是我唯一感到温暖的地方。” 得知他们结婚的消息大家如释重负,皆大欢喜。 这一天,明亮的阳光,缤纷的五彩气球,衣香鬓影的名流仕女间在喜宴厅交流着,服务生端着盘子上菜,空气里都感染着兴奋之情,气氛中一片欢欣之意。 喜宴厅的入口与新郎、新娘休息室的中间,一道用粉红色玟瑰花环搭架成弧状拱门,映出一棚的娇媚喜气。大厅过道铺着红色地毯,墙壁上和棚顶都结满粉红色心型汽球,如梦似幻。 欧阳翔与莱茵在婚礼交响曲的伴奏下,微笑携手走过了幸福的红地毯。 立秋很羡慕说:“哎哟,还是莱茵有眼光,我们现在成了亲戚了,你看欧阳对你多好啊,人长得仪表非凡又是亿万富翁,你好有福气。” 莱茵笑说:“你当然会说嫁给既有钱又有情趣,既有忠贞不渝的爱情又能够经常陪你的人是福气了,问题是这样的男人比恐龙还少见,即使出现你也自惭形秽啊。我的要求不高只守住一份平凡的婚姻,过着庸俗平淡的生活就可以了。我不是完美的人,也不要求对方完美,这很现实,这很无奈,但这就是人生。” 芳雨点头说:“虽然柴米油盐的夫妻很平凡,但生活得有滋有味,相濡以沫,我很羡慕这样的夫妻。” 从喜宴上出来,立秋去取车准备送她回去,芳雨问:“立秋,沈雄最近还不经常回家吗?” 立秋发动车子,很忧郁的点头说:“是啊,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未真正的爱他,可是生完了皮皮之后,我对他越来越依恋,我现在一改过去的不良习惯,学着照顾他打理他的生活甚至给他洗脚、替他穿袜子,可是,他回家的次数一天比一天少,而且回来也只是看皮皮,对我很冷淡,如今,我的生活全盘失控。” 芳雨很生气批评她说:“立秋,他早对你明目张胆的冷漠,你却习惯的他的漠然,他有毫无遮掩的外遇,你却掩耳盗铃,你不要以为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眼,就能挽回败局,大错特错,他才不会因为你的贤德,因为你的忍让,就会痛改前非呢,你不要抱定了自己只要无怨无悔的付出,这样子就能感天动地,你对他的奉献甚至连袜子都要替他穿上,这不叫奉献而是犯贱!” 立秋脸红了,小声说:“我现在就得依靠他,我没办法自己生活。” 芳雨很生气地打断她的话,“我警告你,你不能没有自我,这世界谁没谁都能活得很好,爱始于相互尊重,你一味的献媚讨好,根本就不会被重视,一个被他轻视的人,怎么会得到他的尊重和爱情?拜托!你犯什么也不要犯贱。也许我的话重些,但都是肺腑之言。” 立秋吓了一跳,瞪大了眼,车子停顿下来,回过头去望着她许久才点头道:“我明白,你是为了我。”说完,她重新发动汽车。 这对新人在欧洲渡完蜜月回来,欧阳又在一家五星级的酒店定了餐位,宴请莱茵的好朋友,最好能携带家属,芳雨离了婚,身边一直没有男朋友,莱茵考虑国浩一直对她们母女这么照顾,所以就让芳雨领他来滥竽充数,沈雄因为在美国没赶回来他们的婚礼,这次说什么也要参加。 吃饭的时候,沈雄极力地献殷勤,把立秋照顾的无微不至,莱茵看到立秋被爱情滋养那张笑容灿烂的小脸蛋,不由得看一眼芳雨,那意思就是询问:什么时候立秋与沈雄的感情这样的深厚?她完全是一幅陶醉爱河的摸样。芳雨看到了只是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过去立秋只是为了钱,并不附加感情如今似乎一切都变了,严格来讲风流倜傥的沈雄在女人的眼里确实很有魅力,尤其是他那双忧郁酷似香港一位明星的眼神,更是吸引了无数个女人的芳心,但问题是他是个有妇之夫,又是个花花公子,立秋这么轻易交出去一颗心,说不定会受到伤害的。 芳雨看他们两人穿梭来回的眼波交流,一切都了然于胸了,只是心里面都替立秋捏一把汗,像沈雄这样的男人,是一只狂野的飞鹰,是不会为哪个女人停不下来,只怕立秋迟早会受伤呢。 吃过饭,大家在一起喝着咖啡,沈雄的嘴皮子有一套,能绘声绘色的讲典故说笑话,使得谈话的高潮迭起,立秋完全着了迷,她全副的心思都是沈雄,眼神眼则直直地盯着他看,简直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无法自己地恋着他,当他燃起一枝烟时,芳雨发觉他抽烟的姿势很帅,还会吐烟圈,一圈一圈的白烟,圈住了立秋的芳心。 芳雨不禁忧心忡忡,她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就在芳雨的婚姻触礁一年后,立秋也面临着感情的危机。 早晨,沈雄对着镜子打好领带,扭过身对着正在喝牛奶看报纸的立秋说:“立秋,我们分开吧,我不会让你白给我生个一个儿子的,下午张律师会来和你谈一下细节。 立秋吓了一跳张口结舌问:“分……手?为……什么?” 沈雄刚才说的话是……是分手吗?立秋在瞬间骤变脸色,耳朵一阵轰鸣,立秋就是被震撼住似的无法言语,而后极慢极缓的,她伸出了手捂住了耳朵,拼命地摇着头,晃动的肢体清晰地传达出拒绝接受的意思。 沈雄看了眼她,昨天那个死老太婆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不离开贺立秋,很快就能看到她的尸体,他相信这个女人说的话,她有个在黑社会做龙头的大哥当靠山,杀个人象踩死个蚂蚁一样简单。 他故意出口伤人,冷酷说:“你不感到我们之间缺少很多的东西吗?只有分手大家各自寻找喽,你不是有很多的爱慕者吗?何必在我的树上吊死?” 立秋吃惊望着一身绝然冷漠的沈雄问:“你说的话是真实的吗?” 沈雄面无表情又重复一遍。 立秋激怒了高声叫喊:“真好笑,我们缺少什么?我给你生了一个儿子,让你的家业后继有人,我们分手那皮皮怎么办?他才三岁,你当初追求我的时候怎么承诺的?一起生活了四年,还未到七年之痒的时候,你已经忍耐不住了。真可笑,你在外面捻花惹草的,经常不回家睡觉,我都得过且过,你居然还提出分手了?这个世界,看起来除了自己以外没有多少人可以信任依靠的。” 沈雄不紧不慢地说:“随你怎么说,我告诉你,这个和约已经到头了,美琳会照顾好皮皮的,她答应我会非常疼爱他,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你一笔客观的分手费,毕竟我们在一起生活几年,何况你还给我生个儿子。”他的语气让她感到一阵惶恐。 立秋盯住了他的眼,不大置信地望着他的神情问:“徐美琳?那个美丽妖娆的新任女秘书?她可真有本事,我记得她才来公司不到半年啊?就对你手到擒来了?是啊,富贵享乐的‘二奶’职位要比秘书的职位吸引人多了,没人甘心整天忙碌不堪只拿一点微薄的薪水,豪华舒适的生活更是令人垂涎三尺,难怪她这么费尽心机挣抢这个位子。不过,你说她会非常疼爱皮皮,那简直是痴人说梦,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不会把皮皮给你,他是我的孩子,是我含辛茹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为生他我遭多大的罪啊。” 一抹冷笑爬上沈雄的脸庞,他学着电影里那些黑社会的口气,阴狠说:“我知道你吃很多的苦,我会补偿你的,但你不要逼着我做不喜欢做的事情,如果逼急了我,后果自负!” 既然让立秋相信他说的话是事实,不是真实的谎言,那么他决不能做的拖泥带水,他的眼神很冷酷,使她不在存有任何希望,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却直扯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