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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立秋流着眼泪,开着车四处转悠,精神几乎完全崩溃了。只觉得一片茫然,四周都有路,她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她直叹好恨,真不该爱这样的一个人,有时候,她宁愿不要遇见沈雄,那么她仍是以前那个无暇如玉的女子,受过几次爱情的小伤,很快就能痊愈,继续过着单纯而无忧的日子,因为像与沈雄这样地一个有妇之夫纠缠不清,那样沉重的情爱,并不是她这叶小扁舟所载得了的,倒不如像其他那些情妇眼里就有金钱不会乞求太多,最后一拍两散谁也不欠谁,都怪自己奢求得太多,没把握住把自己的感情也投放进去。还是去找芳雨和莱茵,在这里她孤独无助,只有这两个好朋友。 咖啡厅里,立秋哭着说:“全怪当初我做事太欠考虑,总认为家里供养我一回,大学毕业也该回报一下父母的恩情,当老师拿的那点工资连我爸爸的医药费都不够,谈什么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是我看上了沈雄提供的丰厚待遇顺从了他,这是我自掘坟墓啊。一想到这,我十分悔恨,真想一死了之,可还有皮皮要我照顾,呜呜……” 芳雨拿着纸巾给她擦着眼泪,说:“立秋,你聪明、漂亮,很多人追求你这不足为奇,沈雄没有太多的文化,他不是你想像具有高尚情操的男人,他依靠着太太的娘家支持积累了财富,这种人说穿了就是‘吃软饭’,所以也不可能放弃家业离婚,当初他觊觎你的美貌才雇用你的,甜言蜜语也根本不是爱情。” 莱茵气愤地说:“男女之间的爱情,不光是外在因素的相互吸引更是心灵的共鸣,仅靠着金钱来维系的迟早会解体。不是说男人有钱就会变坏,而是说明有些男人的本质就是龌龊,喜新厌旧。” 立秋哭得很伤心,说:“我怎么办呢?” “一旦得到就会厌倦,根本不会留恋,他们没有怜悯心肠,更不会因为你为他形销骨立就会浪子回头,所以,你要想开些,有些事情发生了,只能面对现实。”莱茵很坚决说。 芳雨缓缓而沉重的看着立秋说:“立秋,这就是人生,不会因为你的抱怨悔恨而改变什么,只能你彻底改变自己,重新独立,我觉得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工作的女人才更有魅力,才会焕发青春的活力和快乐。” “我也赞同芳雨的话,只有在工作中,你的付出的努力和代价才会有回报,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样你的生活才能丰富多彩,才会有人青睐。你还有孩子,皮皮是你的儿子,谁也抢不走的,假使全世界的人都背弃你,他也不会背弃你的。” 立秋停止哭泣,掏出香烟点燃忧伤地说:“我现在什么技能也没有了,每天安逸享乐使我四体不勤,坐派头十足的轿车,出入高级餐饮场所,逛街,做美容,到商场里疯狂抢购,住豪宅一日三餐有佣人服侍,过惯了锦衣玉食豪华舒适的生活,冷不丁,这一切都不属于我了。怎么办呢?我不光被男人抛弃了,也被社会抛弃了,无路可走,是迷途的羔羊。” 芳雨用手捋着她的头发说:“如果对你失去一切耐心和爱心的人,坚决弃你离去,你的生死他是不会在乎的。你可不要产生糊涂的想法,你还有皮皮,沈雄那么爱孩子不能扔下他不管,也许你还有机会。” 莱茵很不同意地争辩道:“我认为沈雄不可能改变主意,当一个对女孩垂涎三尺的色狼完全得到之后,他会认为已经攻陷了那座城堡,于是,会有新的城堡吸引他去攻城掠地,这是色狼的通病。” 立秋将烟揉熄,伸手按了按疼痛的太阳穴,流着眼泪说:“我不想离开他呀,尽管我与他现在没有多少感情,可他总还是皮皮的爸爸,我不想让孩子这么小就失去爸爸。” 莱茵叹息说:“婚姻是两个人共同支撑起来的房子,如果其中一个人想撤离,另一个也没办法独自支撑啊,况且你们的房子本身地基不牢固,现在又摇摇欲坠、岌岌可危了。沈雄是个朝三暮四的男人,喜欢眷恋在其他女人的胸前,你就全身心的爱他,最终也只是让他狩猎的心得到暂时的满足而已,你尝尽被背叛的苦汁之后,对这种人应该早死心。” 芳雨也很不满意立秋的所表现的懦弱,劝道:“苏格拉底说:“分手的时候到了,我去死,你们去活,谁去的路好,只有神知道。”不如放手,你不要当枝柔弱的菟丝花,也不要攀附着一个随时会倒下的大树,你要做自己的主人。既然他不是肯负责的好男人,你就不必再有幻想。” “那个沈雄追求你时可能千般宠爱、万般情义,但他喜欢享齐人之福,左拥右抱,你就不要当个附庸,不然背弃和出轨就像是挥不去的梦魇,频频出现在你的眼前。”莱茵苦口婆心劝。 立秋颓败地垂下眼眸,低语:“我根本做不到。”她双臂抱住自己的身子,十分痛苦。 莱茵看着立秋的车一路绝尘而去,很无奈又伤感对芳雨说:“时间真可以改变一切,环境也能改变一个人。我听欧阳说菁倩与枫桥离婚了,你呢,对未来有何打算呢?应该重新燃起人生的希望,男人离婚后马上开始新的人生,而你却一蹶不振,对谁都退避三舍,我看着很着急啊。” 她们两个人,进了一家餐馆,上完了菜,莱茵喝几白酒,她老人家心情不爽通常喝的是黄色的啤酒,郁闷的时候喝红酒,想骂人的时候喝白酒,芳雨看到她喝上了白的,相信一会儿准能欣赏她的骂技,果起不然,三杯白酒下肚她又开始发挥她的长处了,一顿臭骂那个瘟死的沈雄。 “他妈的,我发誓一定要除掉这只大臭虫,简直是淫棍,混蛋!无耻!让我看到他非阉了这龟孙子不可!”弄得拿起筷子正准备进食的芳雨马上食欲全无,当即缩回了筷子。她的一通拍桌子吓得有两桌南方模样的客人面色如土,急忙吃完饭溜之大吉。 芳雨不是第一次看到她是如此的有失风度,当初雷赫鸣与杜建涛当她的面没少挨她的臭损,不过,人家老公都没嫌弃她丢人,自己也就不好劝她保持风度,莱茵最可爱的地方就是喜欢打抱不平,侠义心肠,嘴最硬心却比谁都软,一上来脾气有什么就说什么,发一通火之后便烟消云散了也不记仇。 芳雨刚上完课,手机响了,是欧阳翔的电话,他说:“枫桥想回国看看你,可以吗?” 芳雨不假思索说:“如果他不是为了我才回国,那么以一个老朋友的身份,我可以看他,如果有其他的想法,那就不必了,对于他来讲,我只是一只过境的蝴蝶,相见难堪,还不如相忘于江湖。” 欧阳翔把电话挂断了,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是美国长途。 枫桥在电话那端很焦急问:“欧阳,你给芳雨打电话了吗?她怎么说?” 欧阳翔把芳雨的话一字不拉转达给他,枫桥的熊熊烈火顿时被熄灭,他更加心痛如绞。 欧阳翔安慰说:“不要太难过,毕竟你们还能做朋友,可是杜建涛与她连朋友都做不成。” 枫桥眼眶一热,喉咙哽着说不出话,许久才伤心地说:“看起来,她不会回到我的身边的,因为我伤了她最好朋友的心。” 莱茵在办公室正翻看资料呢,手机来条短信打开一看是芳雨发来的。上面赫然写着:现在流行一句这样的顺口溜“搀着小姐的手,好像回到十八九;搀着情人的手,一股暖流在心头;搀着老婆的手,如同左手搀右手……你没问问欧阳是不是这样的感觉?” 莱茵笑着用短信回复:“有一次,我在实验室泡了一周回到家,他看着我说:你的面容很憔悴,一脸旧社会。看久了也不疲劳,丑妻是个宝。说完就亲了我这个黄脸婆一口。” 芳雨笑嘻嘻地看完,心想:还好朋友里面还有幸福的人。 立秋一早去了趟银行给家里汇些钱,又给皮皮买些换季的衣服。 当她回到位于瑞佳别墅区的家时,惊恐的发现,皮皮不见了,这时候应该是他在睡午觉的时候啊,她寻找保姆南萍奇怪也不见身影。 她给南萍打手机打不通,关机。立秋心里毛毛的,冲到楼上打开保险柜翻沈雄的证件,可是他的英国护照、香港通行证及旅行证件不见了,连同皮皮的出生证明也不翼而飞,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张十万面额的美元存单,一张纸上写着密码是她的生日,那字迹分明是沈雄的。 立秋飞快的开车去了沈雄的公司所在的黄河大厦,结果更令她傻眼,不知道何时公司已经易主,沈雄不只去向何方。她紧张得一身是汗,急忙冲出门时不小心撞到一个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一把抓住她,还没等立秋道歉呢,那个女人像疯子似的问:“你知道沈雄那去了吗?”原来这个打扮得像妖精似的女人竟然是沈雄的新欢徐美琳。 立秋震惊地瞪着眼前哭闹不止的徐美琳问:“你也不知道沈雄哪里去了?你没和他在一起?” 徐美琳眼泪把精心画的妆都破坏了,十分恐怖,她哭哭啼啼说:“昨天他还找过我,给我一万元钱让我买些衣服穿,说有应酬晚间不回来,结果早晨我打他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我就毛了这不公司居然转卖他人了。” 立秋脑子里‘嗡’的一声,顿时天旋地转!脸色惨白,双腿打颤一屁股坐到地上。 徐美琳很吃惊看着她问:“沈雄那个臭男人没给你多少钱呀?他奶奶的,跟我睡了半年只在他身上搜刮不到五万块,房子又是租借的,我他妈的真瞎眼,赔了夫人又折兵!” 立秋像没魂的木偶,一步步地走出了黄河大厦。 芳雨正上着课,看到手机来条短信:“你在哪里?我快要死了,救救我吧。立秋。”她惊跳起来歉疚跟教授请了假,拦台出租车只奔瑞佳别墅区。 立秋坐在沙发上,头埋在手掌中捂住脸哭泣,整个人颤抖不已。 “立秋,出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了?你快说话呀?我都快极急死了。” “芳雨,怎么办呀,沈雄把皮皮领走了,不知去向。你快给我想办法,我要孩子啊,他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没有皮皮啊。”立秋哭得昏天黑地的。 芳雨问明白情况之后,赶紧给国浩打电话,问这种情况能否报警?可以的话请他协助报案,又打报社去找苏仰宏,请他帮忙查一下飞往香港的飞机旅客名单是否有沈雄。 芳雨接到苏仰宏的电话,沈雄于今天早晨以乘飞机去了香港,经查实确实带着一个小男孩。 立秋披头散发的脸色死灰,极为虚弱的躺在床上,脆弱的泪直滴落床单上,一直哭闹着寻死觅活,芳雨百般的劝解,好不容易才慢慢平静下来。 芳雨给她拿来一条湿毛巾,安慰道,“立秋,你别难过了,孩子看起来很难在找回来,我看这是一场阴谋,那个叫南萍的小保姆可能了解些内幕,我刚才告诉国浩请他帮助调查一下南萍的下落。” 过了三天,南萍有消息了,她在北京郊区给人家做保姆。根据南萍交代说:“那天早晨,她偷听到了沈雄和他太太的电话,是那个老妖妇强烈要求沈雄把皮皮抱到香港去,不然就让他一无所有,死无全尸,后来沈雄屈服了偷着塞给她一万块钱作为封口费。” 事情的真相很清晰了,立秋忍不住大哭起来:“皮皮,我的孩子,你在哪里呀?我能不能到香港找到你呀?芳雨,你知不知道我天天梦到孩子哭,他哭我也哭……怎么办,我一闭上眼睛全都是皮皮……我梦见他在喊着要妈妈……呜呜……我只想要回孩子,只要把孩子还给我,让我做什么都行,我舍不得他呀……皮皮。” 芳雨握住她冰冷的手安慰道:“你不要再伤心了,皮皮如果是那个沈太太抱走的,估计她不会受到委屈,沈太太不想你找到孩子的话,肯定在某个地方躲起来,你现在只能接受事实。你两天汤水未进这样会熬出病的,我给你墩了鸡汤,你少喝点吧。”芳雨舀起一汤匙的鸡汤,要喂她。 立秋摇头拒绝,哭说:“皮皮太小了才三岁,能记住我是他的亲生妈妈吗?我不活了,没有孩子我活着有什么意思!”看着她又要寻死,芳雨能够理解一个母亲在突然失去孩子的巨大打击,更不必说那十月怀胎的期盼,一朝分娩的痛苦、平时照顾的辛苦、耳鬓厮磨的母子之情。 芳雨看千方百计的劝说下都没用,只好故意欺骗她,让她能有一线的生机,叹口气说:“你一定坚强起来,不能再像以前似的,不问世事了。你是皮皮的妈妈,这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我相信总有一天皮皮能回到你身边。” 这招果然奏效,立秋停止哭泣问:“你说的是真的吗?皮皮还能回到我身边?” 莱茵问讯也赶来安慰这个可怜伤心欲觉的母亲的心灵,也急忙温柔地把手按在她的肩上说:“没错,母子连心,皮皮一定能回来,你看小羊小狗都认识自己的妈妈何况是高等生物人呢,这是天性!无法改变的天性,皮皮身上流着你的血,是你的基因,以后凭着DNA就找到对方,如果你活不到那个时候,皮皮到哪去找你啊?” 渐渐的立秋平静了,显然地有了生存的下来希望,顺从地张开小口,吞下浓稠的鸡汤,同时两行清泪滑下她细致的脸庞。 一天,芳雨接到了很久没有联系沈青的电话,在电话里她支支吾吾,最后说出来了一个爆炸性新闻,那个沈雄原来是她的大哥。她听沈雄回家说起了立秋的事,她一听大哥描述的人好像是总上她寝室找芳雨的那个老乡,结果,打电话求证果然是她。 从机场把沈青接来的时候,莱茵一看到她就嚷嚷:“哎呦,沈青,你说中国这么大,立秋怎么能遇到你那个王八蛋的哥哥呢。” 沈青虽然有思想准备,但也扛不住莱茵这张乌鸦嘴啊,脸立即像被扔到染缸里,红彤彤的。其实,她何尝不愿意躲到染缸里不出来见人,自己的哥哥干下的缺德事害得连累妹妹背黑锅,她心里这个冤哪,怎么跟他投生一个娘胎了去了。 这一天距离她们毕业已经是六个年头了,大家见面不仅一顿唏嘘,沈青回到家乡当了一名高中老师,在一次同学聚会上遇到了小学同学,他在一个职业高中任教,两人一起回忆童年时光,结果彼此产生了好感,相处了一年就结婚了,如今孩子都有了。 芳雨把她接到了家里,因为这一次不是喜气洋洋的同学聚会,立秋要在饭店里哭哭啼啼的那气氛不对呀,再说还有个坏脾气的莱茵,她要是发起酒风来,谁也挡不住呀。 吃饭的时候,芳雨不禁感慨道:“这么想想,时间真如同流水般,一个不经意就是六年!惜别君未婚,儿女乎成行了。” 沈青对立秋有说不出来的惭愧,怎么办?自己的哥哥干的事,她也没有能力给他擦屁股,这次来她主要是想为大哥负荆请罪,可看立秋、芳雨还有莱茵一副恨不得生吃其肉才解恨的架势,她腿肚子直打颤,最想被钳子捏紧了愣是一个字也不敢吐。 立秋看到她之后,光是哭,半天一句话也不说,莱茵在一旁看着那个气呀,真恨她妈怎么剩下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如今,沈家来人了,你有什么冤屈要求,你都吐出来呀,可倒是好,这两人除了相对抹眼泪之外,什么话也没有。 “立秋,你倒是说话呀,光顾哭孩子就能回来呀?”芳雨也实在看不下去了,捅了立秋一下。 莱茵放下酒杯,气呼呼地说:“沈青,你们家人对你大哥的做法什么态度?赞成呀?” 沈青急忙澄清:“没有,我爸妈都挺恨大哥的,尤其是我爸爸看到大哥一次就骂他一次,我大哥从小就在外面闯荡,早年做生意成功的时候也没少往家里拿钱,我上大学的费用基本是他出的,其实,他也不是个坏人,主要是遇到那个姓魏的女人,她可不是省油的灯,大哥的经济命脉掌握在人家手里,他也是没有办法。” 莱茵一听气坏了干脆就跳起来猛捶桌子,骂起来:“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想要孩子自己生不出来,就想办法抢别人的,真他妈的不是人!操她大爷的,日她全家!贱人!” 她骂完这一句有史以来最恶毒的话居然眼睛眨都没眨一下,桌子捶得震天响,胆小的估计都得吓抽过去。她一边骂一边挽着袖子,那个气势如果魏湘江要此时站在她的面前,估计早上去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再一个黑虎掏心过去就能把她打得满地找牙,看来这回莱茵是将撒酒疯发挥到了一个极致。 “你能告诉我,魏湘江的准确地址吗?我委托过人帮我调查了的,可惜狡兔三窟,这世界这么大到哪里去找啊,无可奈何,这就换成你也不能这么把自己亲骨肉送给别人啊,我一定要帮立秋把孩子要回来。”芳雨冷静问。 沈青被莱茵那个气势汹汹吓得目瞪口呆,当年的学生会副主席,那可是极有派头,开会时往主席台这一坐,目光那叫一个威严,下面顿时鸦雀无声,连根针都不敢往地上掉,她讲话的时候从来不拿讲话稿,文采出众滔滔不绝,她可是她们这一届学生的头,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可是崇拜到极点了,沈青也是众多粉丝里的一个,毕业时连签名照她至今还收藏。那时候莱茵发脾气时最多就是说话声音加大而已,从不吐脏字,几年不见已经是博士的她好像一个扫大街的泼妇,她一时间无法接受她的转变。 沈青这才回魂,她哭丧着脸说:“我大哥上次回家的时候,我也没敢向他要啊,听说他娶得那个女人有黑社会背景,有是人尽可夫的骚货,自从他结婚之后,我爸气的骂他是吃软饭的软骨头,嫌丢人把他赶出了家门,直到去年过年的时候,他才敢回来,我爸冲着他给生了个孙子的份上才没继续赶他。他也就敢偷着和我说了这件事,家里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干得缺的事,不然,我爸还不得打折他的腿。我也很他,所以,没跟他说几句话,等到以后他回家,我一定要到她的藏身的地址,我会帮你们把皮皮要回来的。” 芳雨点下头,拉着她的手说:“我知道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哥犯的错是你哥的,我们还是好同学,好朋友。立秋,太可怜了,只有你能做个卧底想办法帮她找回孩子。” 立秋也停止哭泣,像找到了救命的一根浮木,抓着她的胳膊哀求:“沈青,我只有依靠你能帮我了,求求你了,帮我一把吧,你是皮皮的姑姑,你一定能有机会见到孩子的。” 沈青叹息地说:“我这次一定站在你的立场上,其实,我大哥以前不是这样的窝囊、丧良心的人,他那一次在泰国做生意不但赔了钱还欠下高利贷,人家要杀他,所以他才找到了一直想嫁他的魏湘江这才保命逃过一劫,谁料到又误上贼船,那个风流浪荡的女人,他根本就不爱,没办法,当初为了活命啊,立秋,我大哥那次跟我哭诉一个晚上,他说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他还说她爱你,你是他一生中最爱的女人。” 莱茵冷笑一声:“他就这么对待自己心爱的女人啊?真特别!”这时,芳雨伸出手往她的胳膊上像蚊子似的一叮。 芳雨直皱眉头,这个莱茵一喝点酒就管不住自己的破嘴,狠狠掐了她一把,她的意思,莱茵明白了,她说了这么多就可以了,再把沈青弄的下不来台就不好了,还得指望人家通风报信呢,她白一眼芳雨也就不出声了。 “沈青你别介意啊,莱茵就是最没把门的,尤其以喝点酒就是乱说,你家的先生对你还好吧?” 沈青叹息说:“他对我还可以,我们都经历过伤痛,我的那个初恋你们还记得吗?” “就是那个‘弟弟’?你有过他的消息吗?”芳雨问。 “我这次来的时候在机场遇到了,如今他也结婚了,对方是他们的局长千金,可是妻子没有生育能力只好领养了一个,当初我们还那么的相爱结果他妈坚决反对我们,胡说什么女大一不是妻,这种鬼话,他就相信了,这次看到我之后他很后悔,说他妈更后悔,这就是抛弃我结果老天惩罚他没孩子的下场。” “那你还怪他吗?”芳雨问。 “还怪他什么呀,他也挺可怜的,我早看透了谁和谁能走一辈子都是命里注定,月老没指定,我们就不是夫妻啊。” 芳雨半晌没有说话,也许她和雷赫鸣就是没有系到月老的红绳吧,姻缘簿上没有记载呀,所以再怎么样相爱男女最终也会劳燕纷飞,阴差阳错。 送走了沈青之后,立秋气色好多了,也能正常的生活,也许是对未来有些希望了。 芳雨看在眼里也就松了口气,不料这天下课了,突然接到了立秋的电话,她已经去了深圳,正在办理赴香港的手续,立秋决定要去香港寻找皮皮。 芳雨焦急问:“立秋,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就走了呢?” 立秋很含着泪语气很坚定地说:“我不能这样放弃我的孩子,没有他这些天我茶饭不思如行尸走肉一般,我要找到他。” 芳雨无可奈何嘱咐:“那你要小心些,毕竟你孤身在外,一切多加小心啊。” 立秋进了安检门,回头冲她们挥下手。 莱茵叹息说:“我感觉这个沈雄对立秋还是真心的,那个女人有黑社会背景,他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但愿立秋别有什么事啊。” “我总感觉香港那个地方不象咱们这里安全,心里毛毛的,不过看着她挺直脊背,再不似前几天那么无助、迷茫、哭天喊地的模样了而是一个坚强的母亲。” 立秋经过两天的查访,终于找到沈雄在香港的住址。她无心去逛这里闻名天下的购物商场,无暇去逛海洋公园、浅水滩,作为一个国际化的大都会,香港的夜生活以其多姿多采、极具特色而闻名于世。夜游香港不仅可以一睹“东方之珠”的夜色,也可以亲身体验一下当地的夜生活,但是她也没有那份兴趣。 她在前年的时候曾和一个台湾的老板来过一次香港,当时站在一座50层的高楼上眺望着半山的风景,绿葱葱的被薄雾笼罩着,山边的高楼林立,一副大都市繁华的景象。 她拦了辆红身灰顶的出租车到这里,顾不得这里的车资有多吓人,沈雄住的地方那是香港的富人居住区,山路不是很陡,不时有几辆气派的进口大轿车,如辆华丽的爱快。罗蜜欧,加长林肯、或者卡迪拉克疾驶而过,一些外型漂亮华丽的别墅隐现在苍翠的林间或是山腰,这里山色很美,青翠的树木,缤纷似火的杜鹃一路夹道盛开地轰轰烈烈,可是立秋根本无心情欣赏忧心如焚的坐在的士里面。 司机停下车说不能再往上开了,那里是私人的地方,外面的汽车不可随便进出,立秋无奈地下了车,只好爬了几十节台阶,看到一栋白色华丽的别墅,院子很宽敞有个长方形的草坪,一个椭圆形的花坛种着艳丽的玫瑰。沈雄家门前并非很冷寂,相反车水马龙,原来正在大宴宾朋。 一个高大的门卫守着大铁门,看她没有请柬根本不让她进去。 立秋乞求道:“您行行好,让我进去吧,我找沈雄有事要谈。” 那个门卫乜斜眼睛说:“太太吩咐找老爷的话,请到公司去,这里是私人住宅不接待没有预约的闲人。” 立秋恳求说:“我已经去过在中环的公司了,听说董事长和总经理这几天一直未去,您就通融下放我进去吧。” 门卫面无表情地说:“即使让你进去,他们今天没空招呼你,太太在给少爷举办生日宴会。” 立秋一听紧张问:“少爷?是不是叫皮皮?” 门卫摇头很冷漠说:“不是,你不要站在这里,妨碍客人的进出,小姐还是请回吧。” 立秋看着近在咫尺的草坪,听着里面十分的喧闹却看不到皮皮,不禁悲从中来。 门卫很恼火地喝令:“快走!你这个女人不可理喻!” 这时一辆汽车从另一条小路直插开到了门前,那个门卫一看到从车子上走下来的贵夫人,急忙满脸堆笑打招呼:“哎呀,成夫人您可来了,刚才太太还问起您到没有。” 成夫人冷冷地看眼立秋,转身很高傲的进去了。 立秋急忙跟随她要进去,被门卫呵斥着拦住。 成夫人很奇怪回头看,问:“老黄,她是谁呀?很面生。” 老黄点头哈腰说:“一个乡下的女人要找老爷,也未预约所以我没让她进去,害怕她无礼取闹,搅了诸位太太夫人的雅兴。” 成夫人略有所思地看着立秋,眼神有些不怀好意地问:“你找沈先生有什么事情吗?你是他的什么人?” 立秋有片刻怔但没有丝毫防备心,很羞涩地说:“我是沈雄在内地的女人,半个月前他偷着领走我的孩子来到这里。” 成夫人很感兴趣问:“孩子?你和沈雄生的?” 立秋开始怀疑她的居心不良,但是自己太想见到孩子,可是却无法进门随即她又马上否认心底的挣扎,一定要求她领着自己进去。眼中闪着不安地说:“是,皮皮是我与沈雄的儿子,成太太您开开恩行善心把我领进去吧。” 成夫人挠有兴致打量着立秋,问:“这么说沈家的少爷不是湘江生的喽?我说呢,她从来都没有生过孩子怎么一下子就抱出个儿子,难怪老觉得这里面有文章……哈哈!有意思!你跟我进来吧。”说完,她的眼神透着一丝狡诈的光,好像在算计着什么诡计。 门卫不敢得罪这个来头不小的成夫人,急忙用对讲机向里面报告这个突发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