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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绿色的草坪上衣香鬓影的名流仕女交谈着,一些端着鸡尾酒四处走动的服务生为来宾们服务,空气中挣是兴奋之情。 魏湘江阴郁着脸听完管家的报告,恶狠狠看着与来宾周旋的沈雄,吩咐管家说:“你们快把少爷带到卧室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半步,另外把来宾们请到大厅去,即使有人想看场好戏也不会得逞,不要当我是白痴。” 一把火在魏湘江头顶上冒着,但她的脸却浮现魔鬼似的微笑,疾步迎着成夫人说:“哎哟,成太太您可是姗姗来迟呀,我在美国代产这几个月好想你呀,我们到里屋好好谈谈。” 成夫人狡猾笑着轻淡的声音中透露着肯定说:“是吗?我怎么听说您的少爷不是亲生的呢?我看在这里挺好的,人多热闹。”她的脸上露着惟恐天下不乱的表情。 魏湘江阴鸷的冷凝着她,眼中跳动着危险火花道:“怎么会有人乱嚼舌根呢,出门会被车压死的。您身后的这位看着面生,想必是您的贴身使女啊,您可真有眼光这姑娘长得这般标致别让您的老公惦记去。” 成夫人嘿嘿的冷笑一语双关地说:“我的老公即使风流也不会吃窝边草,更不会在外面和其他的女人生孩子,我已经有两个孩子足够了,这个小姐自称是你老公的情人。” 一群人来势汹汹的保镖们悄然无声站在她的背后,等待指示。 “是吗?那沈雄的胆子也太大了,还敢还回来向我示威?根据他谨小慎微的个性这根本就不能!我看是别有用心的人在挑拨离间吧,既然这位小姐与您无关,那么我就尽地主之谊了,秦管家!把这位小姐领到后屋好好招呼,别让人家乱嚼舌根说咱们待客不周。”说完她嘴角有抹残酷的笑意,阴寒之气从她体内冉冉而起。 立秋被几个彪形大汉抓着拉到后面去,立秋恐惧而急切喊:“沈雄!皮皮!你们在哪里?” 有些围观的客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搞不懂这个女人的来历。成夫人嘴角噙着一丝的冷笑,默默看着那个可怜的女人被穷凶极恶的保镖连拉带拽地弄走了。 沈雄几次想冲出去,但一看到那些拿着枪的保镖,又缩回了身,忧心忡忡,噤若寒蝉,心里暗自责备立秋胆子太大,居然敢单刀赴会,找不回孩子不说弄不好小命都得搭上。 魏湘江冷眼看到了沈雄躲闪在客人的身后,他看着立秋被强行拉走,脸上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中有着深切的恨意。 夜晚,在亮如白昼的灯光照耀下草坪美仑美奂,但一股萧飒的暗潮正汹涌着,气氛十分诡异。 立秋在密室里焦急坐立不安,足足等了两天,终于看到了沈雄的太太,魏湘江阴冷的眸光,好像是隐藏在暗处随时扑上去撕咬猎物的狼,气焰嚣张坐到她的对面,咬着牙硬将话逼出齿缝问:“你来到香港究竟想干什么?是想要回沈雄还是孩子呢?” 立秋一直没有吃什么东西,身上已经没有力气,听到她的话仍然气得脸颊上下颤动道:“我对你的老公不感兴趣,他根本就不是个男人,我来是想要回我的孩子,我又没把皮皮卖给你,干什么把我孩子偷走了?” 魏湘江语带讥诮的勾着上唇冷笑道:“不见得吧,沈雄可是没少给你钱呀,那都是我的钱,一个靠老婆的男人有什么能力养女人泡马子?他还得我养呢,我的禁脔而已,这份合同你把它签了,我再给你十万港币,今后不许在出现我的面前,记住儿子是我生的,不然,你的家人可就危险了。” 立秋拿起合同一看是“代孕合同”马上激烈又愤怒地说:“我不同意,我不会卖孩子,你要是敢夺走我的皮皮我就与你同归于尽。” 魏湘江恶声恶气的语气中,有着强悍和冷酷说:“你可真是天真还想在我的地盘撒野?最好放明白点,不然明日街头会多一具无名女尸不说还会殃及池鱼,别不知天高地厚,即使你不怕死,可你那些无辜的家人……” 立秋一阵眩晕,但悲伤愤怒的眼神仍倔强瞪视着魏湘江咬着下唇不使自己昏眩,咬到嘴唇都破了皮,渗出血滴,一种不祥的预兆在她心底扩散再扩散,这个狠毒的女人可能真会干的出来,怎么办?她久久沉默不语,气氛一时十分冷肃。 魏湘江涂满寇丹的纤手,点燃一枝香烟缓缓吐出几个烟圈,一脸杀意冷静的等待着她。 立秋此时的心比冬霜还要寒冷,内心激烈的斗争。最后,一阵恨意像台风般席卷她的胸间,她强压下怨恨没有把手上重千金的合同撕碎,扔到这个世间最卑鄙女人丑恶的脸上。 立秋颤抖着几乎眩晕,缓缓开口道:“好,我签,但有一条我不会要你一分钱,我不卖孩子。”冰冷的钢笔沉甸甸地好半天才签下名字,她明白这意味着从此与皮皮不再相认,脱离了母子情分。她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滚落衣襟,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软绵绵的。 魏湘江冷冰冰地丢掉半截烟,把合同收好出去了傲慢地瞟她一眼,狂笑几声,这一刻,她是大赢家。那几名高大的保镖走进来,把立秋送到等候一旁的汽车上。 沈雄眼眶泛着红丝,有些惧意的看立秋仇恨的眼神,没敢说一句话。 立秋恶狠狠又十分鄙视瞪他一眼,这是个全天下最儒弱的男人,她怎么瞎眼了呢? 坐上汽车,她贴到冰冷的车窗上,似乎在三楼的窗户上映出皮皮玩闹的身影,她的眼泪如瓢泼大雨哗哗而下,断肠的哀痛似水波逐渐由心地升起缓缓地像身体的四周扩散。 到了那间小旅馆,立秋无精打采地下了车,她此时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面对着沈雄的怯懦,深深的感受到自己的愚蠢与白痴,肚子咕咕的叫着,她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了。 立秋抬起头看到前面有个面摊,摸摸口袋里面所剩不多的钱,多亏她已经购买了返程的票,还预交了住宿的钱,不然恐怕连家都回不去了。 她叫了一份面,卖面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满脸丘壑纵横显得很沧桑,佝偻着腰,步履蹒跚,慢慢地给客人下着面,手法倒是很娴熟,他年纪一看就七十多岁了,这么大年纪没有在家享受天伦,一定是像自己一样家境很糟。别看香港表面似乎繁荣昌盛,好像俯身就能拾到黄金,其实这里是富人的天堂,也是个贫富不均两极悬殊的时代,富人过着奢侈豪华灯红酒绿的生活,穷人为求温饱以大把年纪依然劳碌奔波,更有甚者在三餐不继的生死中挣扎,这大概是经济发展所带来典型的社会矛盾,也是一种无奈吧。立秋看着老人忙碌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时,街上疾驶过去一辆加长林肯,结果小街道十分的窄把面摊旁边一个混沌摊撞翻了,老板也不小心刮倒,腿部刮了口子,鲜血流了出来,又疼又气的老板跳脚骂。 车‘吱’的一声停下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司机下来,皱起了眉,露出嫌恶之色,不屑地扔下了一叠簇新的钱,其中还有几张掉到了刚下过雨还没有干的水洼里,皱着眉说:“你叫喊什么啊?不就是挂翻了摊子吗,又没撞死你,呸,猪猡!”说完他很傲慢地回去了,车开远了。 混沌摊的老板脸色很难看,无语地弯腰拾起水洼里面的钱,立秋似乎看到他的眼角一闪一闪的,大概是泪水。 “嗨!鸭仔,别生气了,一人一种命。”这个面摊的老头走过去拍下他的肩膀,说得轻描淡写,似已看尽了人生悲欢。 一位卖水果的妇人样子五十多岁,开口问:“鸭仔,我看看你的伤口。” 鸭仔是个四十多岁的人,样子很憨厚,他把腿伤给那个热心肠的妇人看。 鲜血淋漓的惹得围观的人们,一顿叹息。 那个妇人说:“鸭仔,你得去医院包扎一下,我扶着你去,不然该感染了。” 鸭仔摇头说:“不了,水姐,我自己去吧,不耽搁你做生意了,大哥还在家等着呢。” 这个叫水姐的女人点头说:“那好吧,鸭仔,你自己去看医生吧,别大意了舍不得花钱,不要像我们家的老鬼有并一直忍着,最后把病托大发了,如今每半个月都要透析一次,遭罪不说还遭大钱啊。” “小姐,等着急了吧,这是你的海鲜面,我的手艺在这方圆几百里都是出名的,还有的食客从新界、九龙来吃这口呢。”这位老爷爷竟然会说很流利的普通话,略带着山东口音,一定是听她的口音是内地的。 当老人看到她清她的面容之后很震惊,瞪着浑浊的眼睛,嘴巴半闭半合,立秋没有看到老人的异样,只是奇怪,怎么在手里端着碗不递给她呢?害怕吃完不给钱?最后,她掏出钱放到桌子上,伸出手去接的时候才发觉这个老爷爷异常反应,便问:“老爷爷,您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 老人的脸涨得通红,万分激动地喊了一声:“小河,你是小河?” 立秋一听心里不由地一抖追问:“老爷爷,你认识一个叫小河的人吗?” 立秋的奶奶名字叫张晓禾,小名叫做小河,她嫁给爷爷的三个月之后,男人便出去闯关东,从此没有任何消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体,等到她的爸爸五岁之后,老家也没有什么亲人了,奶奶就领着爸爸一路寻找失踪的丈夫,结果找到了黑龙江也没有爷爷的消息,这时候东北解放了,所以他们母子就留了下来,过去立秋爸爸身体健康的时候每年都会去寻找爷爷的下落,可惜到了他身体在不能出去寻亲人了,也依然音讯全无,最后奶奶死心了,她说如果人要是活着早就有消息了,他当初立誓说爬也要爬回来的,一定是遇到不测不再人世了,奶奶嘴上虽是这么说但眼泪长长,直到死的时候也没有闭上眼睛,弥留之际立秋听到奶奶喃喃说:“石头,我要去见你了,不知道到了那边你还认得我不?” 老人的手因为激动而不住的颤动,最后立秋接过来把面碗放到桌子上,老人颤抖问:“姑娘,你怎么长得这么像我的妻子呀?我虽然老眼昏花刚才乱叫你,那是我太激动了,她比我大两岁,要是活着都得八十岁了。” 立秋心咯噔一下,立刻吃惊地问:“您说什么,我长得像您的妻子?请恕我冒昧问一句您是姓贺小名叫石头吗?祖籍山东黄县。” 老人走到立秋的面前,一听立即兴奋地说:“是啊,我叫贺石,小名就叫石头,老家是山东黄县贺家村的,姑娘,你怎么知道这样清楚呢,难道说……” “我爷爷就叫贺石,是山东黄县人,42年他刚十八岁,结婚三个月就把新婚的妻子留到老家,照顾双亲,出去上东北做生意,结果这些年一直没有消息,老人家莫非您是……” 忽然间灵光一闪,立秋有些恍然大悟。 “姑娘,你看看这张是我和妻子当初结婚时去县城照的相片,这么多年我一直带在身边,想起她的时候,我就会看一眼。”老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之后是一张已经发黄又很软的老相片。 贺立秋急忙接过来仔细一看,上面那个凤冠霞帔的新娘打扮的人正是自己的奶奶,她家里也有同样的一张,她更加确定了眼前这个饱经沧桑的老人正是自己的亲生爷爷。 “爷爷,我可找到您了。”立秋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哎呀,这么说我有个儿子了,你是我的孙女?”老人激动的面红耳赤紧接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伸出颤抖的手拉住了立秋的手。 “老天,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爷爷?我怎么这样的幸运找到了,这可能吗?爷爷啊,你知道我们找你找得多辛苦吗?”立秋哭得似肝肠寸断,围观的人也不胜嘘,尤其那个 热心肠的水姐也陪着流眼泪,觉得不可思议说:“石叔,你看你老有后呀,不是他们说的鳏寡孤独啊,都有这么大的孙女了,真是菩萨保佑啊。” 他仔细打量着说:“孩子,你长得真像你的奶奶,小河如今身体还硬朗吗?”说着伸出手,想要抱抱她。 立秋含着眼泪,扑到爷爷的怀里说:“奶奶在九四年的冬天就过世了,她老临死前还念叨着你的名字,因为找您找了五十多年都没消息,以为您老已不再了,还说到了那边与你相见呢,我问你爷爷,这么多年您老为何不回家找我们呢?” 老人抱住她,叹息地说:“孩子,我有好多话要说啊,可是一时间不知从那说起来啊,我对不起你的奶奶啊,也对不起你的爸爸,我都不知道我还能有子孙啊,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水姐这时走过来拿了一个袋子装满了水果,说:“石叔啊,您老找到孙女找到失散多年的家人,这是喜事啊,我这里有点水果,您老那家去吧。” 老人开始收拾面摊,带着立秋回到家里,这是一排十分破旧的老楼,只有五层,楼梯都破的七裂八瓣,人走上去楼梯吱吱地呻吟,第一个感觉就是它结实吗?不会坍塌吧? 老人慢腾腾地上楼,立秋抱着一大堆的锅碗瓢盆,随着老人上到顶楼。 立秋打量一下屋子很小,由于没有空调,热得像蒸笼。 老人把风扇打开了,歉意说:“孩子,我这里的条件很简陋,这些年钱像流水一样的进来很快就会流出去,什么也剩不下,就图个温饱。” 立秋接过一杯热水,老人说:“立秋,你还没吃晚饭,我也没吃,你等着我去做。” 立秋忙站起身,说:“爷爷,我去做吧,您这么大年纪了让您伺候我可不行。” 老人很慈祥望着她说:“没关系的,立秋,我身体还算硬朗啊,你不熟悉环境,找不到什么东西的。” 她展露和煦的笑容说:“那我来帮您做,我们还可以说会话。” “都是我早晨做现成的,等一会热下就好饭了,你不要插手了,让爷爷给你做点吃吧,我不是好丈夫也不是好父亲更不是个好爷爷,连自己的子孙从来没有照顾过,枉为人啊。” 老人提高了音量,十分自责地说。 两个人一边吃着老人一边回忆地说:“当年,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确实是想去东北做生意,结果半路上遇到了被共产党打得溃不成军的国军,他们强行抓年轻的男人参军,我看到那些开小差的都被抓回来枪毙了,吓得不敢逃跑,就这样一直跟着国军,等部队打到了云南的时候,遭遇了日军,那场仗打得分外激烈,血流成河,我不小心受了枪伤。” “是吗?爷爷那好危险呀,后来是谁救了您?”立秋很惊慌的问。 “我当时高烧不退,最后被队伍扔到了一个乡下,等到我苏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浑身发烫喉咙干渴,频临死亡,这是我的第一个感觉,之后许多画面一一闪过我的脑中,就像在提醒我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在战斗中,我的胸前不幸中了枪子,连长看我快要不行了,奄奄一息,举起枪想要给我一个痛快,我当时最好的兄弟一排长,把身上的衣服撕下来给我包扎伤口,哀求连长放过我,即使死也要自己慢慢的死,别枪毙了,说不定命大兴许还能活过来。” “爷爷,这个一排长是您的恩人啊。” “是呀,多亏了他啊,后来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老乡的家里,原来被一个好心地聋哑女子在野外发现了救下我,花光她家所有的钱,我才捡回一条命,这个聋哑女子比我大了三岁,家里就一个老妈妈,我病退如山倒的又在她家里养了大半年,她没嫁过人,结果她妈妈临终的时候拉着我的手,央求我娶她的女儿,恩情难保啊,所以……”老人没有再说下去,脸上露出十分难堪的神色。 夜色昏沉,万籁俱寂,只有这个小屋点着一盏昏黄的灯。 灯下的两个久别重逢的亲人,正在谈话。 立秋蹙眉思索着问:“他们不知道您已经成家了吗?” 老人叹口气说:“我当时也不是有心隐瞒的,只是一直昏迷,等我伤口了能说了,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去说,后来小田的母亲就已经病入膏肓了,家里的钱都用到我身上了,我就没有说明,小田这个女人很好,除了是个聋哑人之外,心肠是极好的,我就想你奶奶只跟我过了三个月,我们又没孩子,没准我不回去了,过些年她就能改嫁呢,做梦都没想到,小河一直在等着我,还给我生个儿子,是我对不起她啊……连她最后一面也没看到……我是个罪人!”他说不下去了,很惭愧地哭出来了。 “爷爷,那你们怎么又跑到香港了呢?” 立秋张了张嘴又闭上,因为爷爷做的也没错。 老人一声叹息说:“小田她有个亲姑妈原来在这里的殡仪馆给死人化妆的,一生没有结婚,无儿无女的,所以到老了,就派人捎信让我们夫妻过去一起生活,就这样我们就来这里了,原来我年轻的时候还挣了一些钱,发点小财,不成想遇到经济萧条一夜之间破了产,身无分文,多亏小田的姑妈还有些存款总算衣食温饱。” “这个田奶奶一直都不知道您结过婚吗?” 一脸倦意的脸时耸起了眉问。 “你是不是很累了?明天再说吧。”老人看到了很关切地问,站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没关系的,爷爷,我很想听听您这些年颠沛流离的生活,究竟是怎么样熬过来的。”立秋紧握杯子说。 “我后来告诉小田了,那时候,我们在香港生活很艰难,也就是有个栖身之处,图个温饱,即使想回老家看看的愿望也实现不了,再说我心里很惭愧害怕看到小河,毕竟是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我是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其实,我也想家呀,多少年来,我都不愿意改掉乡音。”老人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 “爷爷,这件事怎么说呢,也不全是你的错啊,也许就是命运安排的吧,那你们没有孩子吗?” 立秋安慰着他。 “小田身体有病,我们一直没有孩子,前年春天的时候,她比我先走一步了,她死的时候跟我比划着说对不起我,每个我留个后代,还说对不起我县头那个妻子,是她自私的抢了人家的男人,当时,她满脸的眼泪很内疚。” “那您这两年就没想过回家吗?”立秋很不理解地问。 “小田去世后,我也想过要回老家看看,双亲肯定是不在了,我也想去找小河,看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所以,我就出了面摊打算挣些钱再回去,毕竟我欠了她那么大的债。孩子,你来香港是公出啊?还是……” 立秋把自己来香港的目的说给他听,老人听完之后,气的攥紧拳头,气愤地说:“不行,立秋,咱不能就这样让那个女人得逞。” 轰隆!外面又下起雨了,这里是热带的气候,夏天多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大的雷声,倏地室内停电了,陷入一片黑暗,没过一会儿,小屋里又再度恢复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