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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华航
都是一样的时间,为什么有些时间那么令人难忘,而有些却令人憎恨?为什么有些时间过起来就像一瞬而逝,而有些却漫无边际?客观世间和主观时间还是有分别的。 毕业之年的那个暑假,相对于一些人而言,并没有什么特殊。但是我却在南京,和袁远一起度过了非常甜蜜的时光。 其实,这段时间我上班很辛苦。每天在七点的时候就要起床,在楼下的早餐车上随便买点什么就挤上公交,转一路车到得单位。在私营企业,早上出勤是个很敏感的问题。可以早一个小时,晚一分钟却是不行的。但是中山东路的交通并不配合你的工作,经常的堵车便让我把起床的时间一再提前。 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校对文稿,内容都是涉及中小学教辅的。整天就这样低着头,看着像补丁一样的稿子上的或大或小的字体。时间长了,便要抬起头望一下天花板。我曾想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我的颈椎肯定会出问题的。 其实单位并没有人看着你,你可以借着上厕所的时间休息一会。厕所在楼层的拐角,视角并不开阔,最多看见中山北路小学。但是主管人员会每天计算你的工作量和质量,慢了差了就要找你谈话。 我并不抱怨这样的工作,想到小远的笑面我心中的阴霾就一扫而光。像我的单位就是还是很难得的,每天提供午饭,加班便提供晚饭。但更多的是提供两餐。如果转正了,单位对你的工作表示满意,还为你提供宿舍。宿舍是晓庄广场附近的商品房,单位还有班车接送。 但就是不能请假,或者说每月请假不能超过三次,包括请加班的假。每周只有周日休息一下。 在这样的情况,我反到觉得我和小远在一起的时间少了。但是,每每在上班时开个小差,想想小远可爱的模样,或是晚上十点左右回到家,感受小远的拥抱,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其实,我在单位苦苦地等待着下班,小远在家里也是寂寞得难受。有时,她会跑到山西路来在湖南路上一遍遍地逛来逛去。在军人俱乐部前的车站上等我。我有时会说她,待在家里看看电视不是很好吗。她会娇嗔,撅着两片殷红的薄唇。可是,当我一下班拐上中山北路的时候,我便能在苏宁银河那儿看见她的身影,看见次数多了我仍然没有厌烦。其实没有他等我的日子里,我倒是很期待看见她的身影出现的。 于是在有她等我的日子里我们便一起坐着公交车回家。有时会挤到座位,有时就挤不到,可以确定的是我们要么一起坐着,要么一起站着。她依偎在我的怀中,安静的像只小猫。我更多的时候,就这样搂着她睡着了。 那么在万家灯火的时候,甚至在有些习惯早睡的人家安寝的时候,我们才会回到我们的小窝。我们会再煮一点东西,数着天上不多的星星,安然入睡。 后来回家工作了,我在很长的时间内都难以习惯那时的生活。孤单的自己,在单位的宿舍里。寂寞的暗夜,倍觉的寒冷。天空的星星倒是比南京的多了,射下的却是片片寒光。无边的寂寞,就像无边的黑夜,在我身边弥漫开来。 于是,铺满我被窝的夜光伴我一起到天明。夜,难眠。梦,难醒。 其实多想想的话,小远在我离开的日子里也并不好过到哪儿去的。 “你为什么那段时间总是要与我分手呢?”我现在问她。“我那时的心情真的很差,由于我的心猿意马,我的工作不出色。单位给压力很大的。你再和我闹等于给我内外夹击呀!” “怪我吗?”她恨恨地看了我一眼,“闹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回答这个字的意思,我习惯了她跟我抠字眼。现在只要我不回答,她也就不继续问下去。若是以前,她会没完没了的。 “恨死你了!”她突然丢下一句话,望着窗外。窗外是车水马龙的中山南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