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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如雪和丈夫吴用的婚姻,本来没有较深的感情基础和信任基础,是为了结婚而结婚的。如雪当年为了把工作调回来,坚持不在农村结婚,又因为她跟石良仁的初恋是葬送在那里的,她也很憎恨那个地方,甚至听到那里的方言口音都觉得讨厌。而当地人给她介绍的男朋友也都是那个地方的,于是她就固执地一次次拒绝。却因为工作没办法调回来,不得已在那里苦苦煎熬了八年,才终于调了回来,这时她已近三十岁了。她跟吴用两人是在1999年吴用休探亲假的时候认识的,当时如雪对相貌平平又五短身材的吴用也没什么好感,但急于求嫁心切,因为她已经年过三十,在单位处境十分尴尬,在整个系统也饱受歧视,一些长舌妇们也经常对她冷嘲热讽,或明或暗地里叫她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受到如此的境遇,想不嫁也不行,如雪也就答应跟吴用交往了。但认识十天后,吴用就因为部队上有任务被紧急召回。如雪满以为这下两人联系就此中断了,谁知,过后吴用却把长途电话打到如雪单位上找她,两人才又联系上。以后便是书信往来。在1999年的年底2000年初,吴用又再次休探亲假时,如雪已经自己买了楼房正在装修。当时只是房款还没有完全付清。如雪此时早已经没了钱并又向同事借了六千元。于是如雪的姐姐们便让吴用把剩下的房款交上。吴用从部队回来时,也带了一些钱回来。由于吴用的家是在农村的,为了跟如雪来往着方便,他便住在了离城内不太远他的二姐家里,把钱也放在他们家。吴用的二姐夫却是个地道的流氓无赖,虽然做了二十年的生意,却因为他整天胡吃海喝加上赌博,把钱都挥霍掉了。平日里,总是招摇撞骗,靠吹牛到处骗吃、骗喝、骗钱花。赌博得手头紧了,便向丈人家的亲戚借钱。因为他本家的人都让他坑怕骗怕了,借钱的时候,他总是吹得天花乱坠,说自己做的生意如何如何赚钱,等赚了钱加倍还钱等等。人家信了他的谎言,把自己的血汗钱(庄稼人挣钱也很不容易)借给他去做生意,他却吃喝嫖赌了,在他的带动下,他的全家都爱上了赌博,尤其是他的儿子,跟他一样,喜欢玩大的输赢,尽管做了二十年的生意,还依然没剩下多少钱。亲戚们借给他的钱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几乎所有亲戚都被他坑骗过了。这次见吴用带了钱回来,早就想着如何趁小舅子结婚大大地捞他一笔钱,发一笔横财。并想要以后让吴用听自己的,把以后的工资交给自己,所以他对吴用的钱早就算计上了。吴用让他把钱锁起来,他便挪作了它用。过后才告诉了他。吴用知道后很着急,因为如雪早就告诉过他要他把剩下的房款交上,如雪催他,吴用就催他姐夫,他姐夫一次次骗他,说马上就给他,他也一次次地骗着如雪,结果,直到他马上要归队了,还没有把房款拿出来,吴用的父母,因为吴用长期不在家,他的三个早已出嫁的姐姐在家里把持当家,早已把吴用以前近十年的工资以各种名义“借”(有去无还)到了婆家去,不让父母为吴用结婚出一分钱,让他做个地道的吃软饭的男人。吴用的父母因为吴用常年不在家,一心指望以后依靠三个女儿,所以对她们总是言听计从。为此,如雪跟他吵过了好几次。最后,吴用的姐夫又想出了别的损招:就是指使吴用把如雪骗到媒人家里去,让媒人的父亲把如雪训了一顿,说什么,你的房,为什么要让人家吴用出钱。于是,如雪大哭了一场,跟吴用分了手。后来,吴用的姐夫一看,自己因为要发财让两个人闹翻了,为以后长久占用吴用的工资,便忍痛把吃掉吴用的钱给吐了出来。让媒人说合。把如雪劝了回来。总之两人是在吵吵闹闹情况下结的婚。两人是既没有感情基础也没有相互了解的基础。而且,如雪因为吴用的一再欺骗,心里早已对他产生了不信任感,因为就连婚假,吴用也欺骗了她,在将探亲回来的时候,吴用就一再说自己能请婚假,到了休完探亲假的时候,如雪让他请婚假,他却说,请不了了。他对付如雪的办法就是谎言跟欺骗,当谎言被揭穿的时候,扔下一个烂摊子让如雪收拾。如雪急于结婚,便跟他到部队结了婚,没有举行任何仪式。但,这还不算完。休完婚假,如雪回来上班,由于吴用在结婚的时候买了床、电视柜和沙发,如雪要添置其它的家具。便到一些家具商场去物色挑选,到了其中的一家家具店,和老板聊了一会后,却被告知吴用买的家具是在这家店赊的,老板出示欠条给如雪看,想让她还钱,并说如果再不还钱,自己将派人把运到如雪家的家具拉走,如雪心里这个气呀,如雪当初只当吴用是买的家具,想不到……。于是如雪给部队上吴用打电话质问他怎么回事。吴用却依然嘴硬,说家具就是自己向他二姐夫借钱买的,如雪见他还不肯说实话,恼怒起来,便骂了起来,骂他骗了自己,骗婚,哭闹着要跟他离婚。吴用也很着急,便写信来“澄清”,信中仍然硬说是自己借钱买的家具。如雪指出,实际上他是借他姐夫的面子赊了家具。吴用便赶紧给他姐夫汇了钱,把欠款交上了,并再三抚慰如雪,而如雪也并不是真的想离婚,因为她刚刚摆脱在单位甚至在整个系统的尴尬处境,所以见吴用如此,也就不闹离婚了。 但以后几乎每次吴用休探亲假回来,他的姐夫都要指使他二十多岁的儿子向吴用要钱,每次如雪都会为此跟他大吵一顿,说他:你姐夫一家子都好赌,把亲戚们的钱都借遍了来填他们的赌债,赌场是个无底洞,你填多少钱都填不满,你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如雪希望他少跟只会坑、蒙、诈骗吃喝嫖赌的亲戚来往,吴用偏不肯。结婚半年多时间,吴用的母亲去世了,吴用赶回来奔丧,他的三个家在农村的姐姐又在丧事上趁机大大地捞了一笔钱:把所有的礼金的幛子(白布)分掉,并以口说无凭的方式,三个姐姐共同商量统一口径,以吴用母亲生病花钱为由,给吴用分了一笔近万元的债,然后三个人商定:等吴用的钱到位后,三家平分。即使这样,吴用也认了。 婚前,吴用曾开玩笑似的跟如雪说过:我二姐让我以后把工资交给她替我保管着,要不然,我长期不在家,你拿着钱跟人跑了,我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如雪说,少交一分钱,我就把房子卖了,自己再找别人,让你回来什么也捞不着。但婚后八年,吴用真的就几乎没给家里交过钱,他自己每月有一千七、八百元的工资。如雪问他的工资花到哪里去了?总是回答还了债务了,再问他还什么债务?他却说,我跟你说不清楚,就不要问了,等还完了债,自然会把钱交给你。但如雪却没能真的去把房子卖掉,因为卖了房子,她自己也会无处存身。为此夫妻俩没少吵架,分局的同事冼集和吴辽等也常在没事的时候开玩笑似的说如雪:“你可要把你吴用的钱抓紧了,你又没守着他,在钱上你又控制不了他,当心他在那边又养一个老婆孩子的,你还做梦呢。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可是颠覆不破的真理,经济上你若控制不住,一切就全完了。”又说驻咱们市的武警部队的某个军官,老婆和孩子都在山西,他就在本市又养了一个女人,生了个私生子,现在都十来岁了,在转业的时候,他把部队上发的转业安家费的大部分都给了情妇,把少部分带回家给了老婆,前一阵子,他的私生子生病住院,他又跑了来陪孩子,并带来了不少的钱交给了情妇。说如雪:“你没准早就跟那个军官的傻老婆一样被蒙在鼓里也不知道。”虽然冼集、吴辽两人如此说也都是别有用心的,但也似乎有一些道理。而如雪虽然也怀疑吴用,但却一点蛛丝马迹也没发现过,虽然也开玩笑地问过他套过他的话:“是不是用每月的工资在那边养着一个,做了一个家外有家的潇洒男人呢?有就有,我能理解,说出来吧,我不会生气。”谁知吴用根本就不上当。如雪也抓不住把柄,只记得在一次到部队探亲的时候,和吴用在一个小卖部里买东西时,由于老板娘不知道如雪和吴用的关系,跟吴用说话的态度总是很亲密,吴用便赶紧向她介绍如雪:这是我家属。她跟吴用才不那么亲热了。 在经济上根本没法控制他,这么多年来,等于是如雪一个人在养家,养活孩子。如雪骂吴用吃软饭,吴用却振振有辞地说:“我一年到头不在家,你自己养活自己,我能吃你什么软饭?”如雪指责他对儿子不尽义务,他辩解说:“这是军人的工作性质,我也没办法。谁让你嫁给军人了。”对如雪长年一个人带孩子的辛苦劳累,他一点也不领情,回来后,从来没有一点补偿的表示:如多做点家务等等,多带孩子。还说如雪:“自古以来就是女人做家务带孩子的,不要以为自己有工作,挣了几个钱就想造反。”几乎每次吴用探亲回家来,两人都是吵翻脸冷战的时候吴用归的队。如雪心里对婚姻和吴用吴用都失望到了极点。从结婚到现在,离婚的念头就没有断过。但为了家庭的体面,为了孩子有个完整的家,加上她是晚婚晚育,所以如雪对孩子和家庭是格外珍惜。吴用的对家庭不负责任,对孩子不尽义务,她也隐忍不发。但自从跟石良仁旧情复燃后,离婚的念头却越来越强烈了。甚至听到吴用打过电话来她都很不耐烦。吴用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不说。 石良仁跟如雪的情况是不一样的,在家里,由于和老婆朝夕相处,心中的秘密很快就暴露了。由于对如雪的刻骨的思念,让在家坐着的时候常常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以前他是不吸烟的,自从跟如雪旧情复燃后,便抽起了烟,尤其是闲坐着的时候更是一支接一支地抽,一遍一遍地想着和如雪以前的往事。想着想着,便不知不觉了流下泪来,从而引起了老婆的怀疑并进行了没完没了的逼问。一开始,石良仁还极力地进行掩盖,找一些理由搪塞,时间一长,天天情绪失控,以一个女人在这方面的敏感老婆已经不再相信他的话,于是在老婆的不依不饶地逼问下,最后不得不以一种豁出去的心态道出了实情。老婆一听就炸了,哭闹着:“想不到和你生活这么多年,还不如和她见一次面,我嫁的是什么男人呀,每天和我同床共枕,心里却想着别人爱着别人,……”石良仁不耐烦地反驳说:“我再怎么想她,也从没干过出轨的事,我爱她却连她的手都没有碰过,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不信你却打听去。”老婆说:“我才不在乎你跟她上过床呢,我为你操持家务,为你生孩子,这么多年却从来没得到过你的感情、没得到过你的心,你太没良心了,我活得好冤哪!”石良仁说:“这事怪我吗,我这么难受,你以为我想这样我愿意这样吗,我控制不自己的感情,我也没有办法!”老婆一听火气更大了:“当初你那么爱她,为什么不追她不娶她?为什么心里爱着她想着她却跟我结婚?你害死我了!”石良仁说:“还不是因为你,刚跟我认识就跟我上了床怀了孕,让我不得不娶你,我有别的选择吗?!”老婆一听急了,上前就和石良仁撕打起来,在一边的石良仁的父母赶忙上前阻止。原来当年跟石良仁做媒的是在市局的一个同事柴散,当时的石良仁因为深爱着如雪,跟市局一个科长的女儿谈恋爱近半年后,告吹。柴某到了如雪他们分局,看到了人材出众的如雪,并从如雪和石良仁的举止中,觉察到他们之间还不曾公开的恋情,以一种不怀好意、拆散有情人的恶作剧心理,以最快的速度给石良仁介绍了现在的老婆,并鼓动她主动出击,尽快把石良仁抓到手。于是,在刚认识不久,石良仁便被她在床上俘虏了,从而以最快的速度怀孕结婚。当时石良仁满怀心痛地放弃了如雪。于是大胆的性开放,战胜了矜持和传统,性关系击退了爱情,如雪和石良仁的初恋就这样宣告结束了。尽管两个人经过两年的相处,早已心心相印,相知相爱,一日不见就觉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似的。但石良仁还是不得不忍痛割舍。但在结婚那天,发现如雪没有去参加婚礼,石良仁的心便一下子沉了下去,但再怎么后悔都晚了。婚后上班,看到如雪憔悴痛苦,石良仁不由得心如刀绞,但也毫无办法。老婆也以最快的速度给他生了一个胖儿子,当年的他也想过要离婚,但父母总是劝他说:“你离了婚就等于把儿子也扔了(指判给老婆),你找如雪能保证给你生一个胖儿子吗(如雪他俩家同住在一条街道上,两家相距不过五百米,所以两家互相知根知底)?她的几个姐姐全是生的女儿,你不知道吗?有子万事足,你就知足吧。”跟他关系不错的几个同事也帮忙劝说,加上工作上的调动,二人很快便不在一起了,石良仁也慢慢打消了离婚的念头。随着时间的流逝,几年后,二人之间的感情似乎也淡了下去,但如雪去比他晚婚了五年,等到如雪婚后生了儿子的时候,石良仁就再也抑制不住痛悔的心情,在如雪给儿子办满月酒的时候,给如雪家打了电话,却是如雪丈夫接的,石良仁虽然在电话里没说话,但听到她丈夫的声音却如同当头上挨了一棒,至于如雪产假后上的班来,跟他说话,他都觉得不痛快。以后,虽然在里偶尔见了面也打打招呼,但心中却似乎再也没激动的感觉了。谁知二人在最近的几次近距离接触后,旧情便象奔突的地火一样一下子爆发出来而难以控制了。两人都同时陷入了感情的漩涡而不能自拔。痛苦一天比一天加深,石良仁和老婆的争吵也一步步地升级。这只是个开始。他俩的媒人跟他们住得很近,也经常劝架。并要求同楼居住的一个已经退休的、以前曾跟如雪在同一分局的工作的老女人去劝说如雪离开本地,随吴用到部队团圆去(那是遥远的南方)。老太太领命到单位找过了如雪一趟,试着劝她:“南方多好啊,你到南方随军去得了。”如雪说:“我才不呢,到时候吴用转业了,找不到工作,我再先把工作辞了,你让我们一家人要饭去呀?”老太太说:“不可能 ,部队怎么也会在转业时给一大笔的安家费”。如雪说:“那没有了经济来源也会坐吃山空。”老太太说:“你不会托人把工作调过去吗?”如雪说:“我一人带着孩子还累死了呢,我可没那个闲钱闲劲和闲工夫,再说,南方每年都会刮台风、发洪水和泥石流,你想把我往火坑里推呀?”老太太说:“南方住着那么多人呢,就你怕,……”如雪说:“那边年年都有人在洪水中死亡和失踪,我才不让自己面临这种危险呢,再说,到了南方水士不服怎么办,你能替得了我吗,我也不想到异地他乡的陌生人中间去,南方人说话跟说外语似的,我一句都听不懂。你若是觉得南方好,你自己搬到那里去好了。”分局里也先后有好几个同事这样劝过如雪:“如雪你还上班干什么,干脆让你老公养活你,你在家专门相夫教子得了。”如雪说:“我老公又不是大款,只是个穷当兵的,我若不上班了,少了一份经济来源,只怕家里就揭不开锅了。我们都是工薪阶层,少一人的收入,家里就会拮据了。” 石良仁夫妇的家庭战争正在进一步升级,有一次,他老婆在争吵激烈动手后又动手打了起来,打不过石良仁,竟然到厨房抄起了菜刀要砍他,石的父母赶紧拉架,并让石良仁快跑,他的老婆飞快地追了过去,石良仁的父亲也跑着去拉住儿媳,却被她一甩,摔倒在楼梯上,当时就把老人摔断了腿。儿媳这才住了手,但拒绝和石良仁一起去医院。两人从此闹起了离婚。 石良仁把他自己跟如雪的恋情公开后,一次,吴柿到他们科办事的时候,私下跟吴柿谈过他跟如雪的事,并希望吴柿能够帮忙促成自己跟如雪。吴柿也满口答应了。但也跟其他女人一样对如雪心生妒恨。一次,副分局长孙豆因乔迁新居,大家凑了份子到饭店吃饭,石良仁也去了。在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如雪跟他碰了面,并肩站在墙边等车来,吴柿也出来了,见此情景走过去,故意夹在了石良仁与如雪之间把他俩隔开。平日里只要一见到他俩碰面,不等两人相互打个招呼,便赶紧把如雪叫走。 也正因为这些石良仁和如雪的旧日恋情在系统内被传得沸沸扬扬。但系统内的人们却象是商量好了似的,把石良仁的家庭矛盾包括有关他的任何信息都从来不向如雪提及,目标一致地隐瞒她。同时市局里的女人对如雪也充满了敌意。尤其是石良仁他们科的女人们。因为她们当中,有的是想勾引石良仁而碰了钉子的,以前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现在知道了如雪和石良仁的恋情,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对如雪有仇似的,跟她说话都是没好声气,暗地里都骂如雪是个迷惑男人、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根本就不想想她们自己,有好几个跟如雪他们分局的吴柿一样,是个“总揽英雄”的“灯姑娘”,和好几个市局领导勾搭着,用自己肉体换取名利地位。也和吴柿一样只会谈论别人,说长道短,她们嫉恨如雪,因为她得到了石良仁十几年忠贞不渝的感情,这是她们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光是这一点就让她们嫉恨万分。 一次,一个年长的同事嫁女儿,如雪也随了份子去赴宴席,因为去得晚了,如雪便和涉外分局的小朱找不到座位,便和几个市局的女人坐在了一起,其中有尹乐,曲心和郝柿等几个和她们坐到一个桌子上,如雪跟她们说话拉家常,她们总是傲慢地摆出高人一等的贵夫人的架子对她不理不睬,只跟她们那几个人(都是在市局上班,都有一定的家庭背景的女人)聊天,目标一致地不跟她说一句话。跟她们坐在一起,如雪觉得自己好象突然间矮了大大的一截。如雪到他们科去报送资料,她们总是先不客气地问:“你干什么来了?”再不就是:“你干嘛呀”一扫以前的热情,把资料给了她们之后,就下逐客令:“你走吧,快走吧”。石良仁他们那层楼有三个科室,G科有一个女人叫郝柿,如雪每次到她们科办完事,如果石良仁在的话,她都会在如雪的后面跟踪她,看她路过石良仁的态度是否自然从容。然后并把观察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甚至大加渲染地传给同一层楼办公的其他的女人,再由她们传遍整个系统。而同一楼层的其他科的同事甚至是男同事,如果如雪到他们那儿去办事,也要出来看一下石良仁的办公室的门是否开着,两个人是否见了面。如雪和其他分局的女同事一起到石良仁他们那层楼的其他科室办事,如果石良仁在屋里坐着且房门开着,女伴就会细细地观察如雪的表情上的每一个变化,因为如雪此时是无法保持镇定和从容的。她平常听别人说到石良仁的名字都会吓一跳的。人们往往会以此作为日后的谈资。那些恨她的女人们也经常在背地里骂她,从心里盼着如雪倒霉或下岗,说她:让(如雪)这个妖精滚蛋得了,老是让她妨碍别人干什么?面对这么多的敌意,如雪心中十分气愤,心想,难道纯洁的感情比那些泛滥成灾的通奸、肮脏的性交易更要不得吗?但也许正是如雪和石良仁固守那份纯洁的感情,才激怒了那些和他们不一样的人。在现在的人看来,要感情而不要婚外性,那是傻帽才会干的事。现在的人更提倡实用,倡导“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两全其美的性交易战略思想。让交易双方各取所需,即女人出卖肉体,得到名利,男人从中得到性的享受而付出一定的好处(如名利、地位等)给女人。当然,这好处不会是自己买单当然是从其他途径获得,由别人买单,也因此不会动摇家庭,女方因此得名得利得权。机关的清闲和比较丰厚的工资待遇,让他们有钱有闲,在这里人人都有享受婚外性的机会,饱暖思淫欲,人们把这一切看成了正常现象,从而把对感情执着的如雪和石良仁看成了异类,所以大家对如雪总是侧目而视。 市局其他科室的,有一个很风流的女人叶姬(曾和前任局长靠着,上面提到的给前任局长在情人节送玫瑰的就是她,现在又和某副局长靠着)刚和老公离了婚,见石良仁正在闹离婚,便盯上了她,因为她已年过四十,想找一个条件相当的人再婚难上加难,所以想和石良仁谈恋爱,并对托人对他说,你想等如雪为你离了婚再结婚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是军婚,如果你的现在就想她离婚,会落下破坏军婚的罪名,还可能被判刑。要等她吴用转业后,再离婚,还不知要等多少年!石良仁说:“我会等的,第一次婚姻我们错过了,让我痛苦了十几年,我不想再错过了,人一辈子有几个十几年呢?如果我再错一次,这么多年就白痛苦了,二次结婚,除了如雪,我不会再找其他人的,即便是一时糊涂跟别人结了婚(跟第一次结婚一样),也会和现在一样的想着她,还会导致第二次离婚的,我不想再犯同样的错了。”这个女人碰了钉子,对如雪更是恨之入骨,每次如雪到市局里去见了她跟她打招呼,她都横横的不予理睬,弄得如雪摸不着头脑,因为以前她并不是这样。还有一个比她年轻漂亮的女人,名叫胜子,也是家中十分富足的人家,也是刚和老公离的婚,也想打石良仁的主意,也因为如雪的缘故受了阻,所以也深恨如雪。见了如雪到他们科室去,总是以很敌对的态度对待她。总之,因为石良仁的缘故,局里好多女人对如雪都怀有敌意。如果在公共场合(如业务考试,开会等)或是在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石良仁和如雪碰了面,立即会成为大家注目的焦点,使得两人的一言一行,一举 一动都在众人的密切监视之下。如雪他们分局的同事们也是如此,每次如雪到市局(石良仁他们科或跟他同一层楼的科室),报送资料回来,分局满屋的人都会挤眉弄眼地观察她,一次,升非让如雪到市局石良仁他们科领些表格回来,如雪知道是一个姓冷的女人管着,升非却偏对她说:“找石良仁去要去啊。”一边说一边向分局其他的同事挤眼。如雪知道他又在故意使坏,到市局后,便直接找冷某领了表格。回来后又被升非他们一边挤眼一边用放大镜观察了一番才罢。但这还是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