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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与女儿阿M通完电话,远在三百多公里外的秦淮河畔的阿M的老爸心情越发忐忑不安了。这个男人,下午和前妻通过电话,知道今晚有个男人将进入这个家庭,陪伴这个家庭的母女共度象征团圆的节日,他的心口就开始犯堵。尽管这十年来,他几乎没有陪伴过阿M母女度过任何一个重大的节日,他也清楚阿M母女的寂寞和孤独,但想到从今以后阿M母女的生活中将出现另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男人,而他又阻止不了奈何不了,他就坐立不安了。他的这种情绪连他8岁的儿子都看出来了,刚才一家三口在秦淮河畔散步时,儿子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地说:“老爸你心里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有我和妈妈哩,我们会帮你的。”听了儿子的话,他妈妈拍拍儿子的小脑袋,道:“小屁孩子,你dady的事,你和妈咪都帮不上。”说着,她一把挽起男人的臂腕,“别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了,你们都离婚十年了,她爱干什么是她的自由,你想管都管不了。” 他尴尬地“嘿嘿”笑道:“瞧你都想哪儿去了,我有你有儿子就心满意足了,干吗还这么贪心,对不对?” “知道就好。” 话虽这么说,可与雨晴离婚十年,雨晴的影子在男人的心中一直挥之不去。尽管现任妻子比雨晴小了十多岁,也很漂亮,但举手投足间总少了雨晴的优雅。现在,优雅的雨晴在离婚了十年后准备再嫁,这份不舍,还有难以言表的妒意让他差点失去理智当夜就赶回家进行阻止。然而,儿子的天真,还有妻子含而不露的力量,让他坚定地压抑住了自己的冲动,直等到母子俩沉沉睡去,他才悄悄地走到外间给阿M打电话,希望通过阿M来阻止雨晴再嫁。没想到,听了阿M电话里说的一番话,却让他起了一阵揪心的担忧。阿M会出什么事?病了!阿M病了。“我不知道当有一天老妈失去我时,她将会怎么样?现在我唯一能够帮助她的是当这一切悲哀到来时,能有一个人可以与她共同分担。”阿M哭着说出的话令他提心吊胆。女儿这是怎么了?是病了?还是得了抑郁症?还是感情上遇到了什么挫折?可千万别出事! 男人越想越心惊肉跳。他想给雨晴打电话,可看看时间已近凌晨,估计雨晴早已熟睡,如果将她从睡眠中吵醒,与她讨论阿M的事,接下来的时间里,本来睡眠状况就不好的雨晴肯定再也无法入睡了。 男人考虑再三,打消了给雨晴打电话的念头。 记忆中怎么也抹不去十年前闹到与雨晴分手的情景。 此时此刻,男人伫立窗前,窗外是喧闹了一天终于安静下来的秦淮河。 “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男人触景生情,唐代诗人杜牧的《泊秦淮》从记忆中攸然显现出来。与雨晴新婚头几年,两人空闲下来,就坐在家中阳台上“斗诗”,一人一首唐诗宋词轮流背诵,谁先败下阵来,这天的家务活全由失败者承包了。雨晴是个记忆出奇好的女子,每次“斗诗”少有输的时候,而男人有时为了博雨晴开心,故意输给雨晴,快乐地将家务活揽了过来。一次两次后,冰雪聪明的雨晴很快看穿的男人的伎俩,于是,男人做家务时,不动声色地伸出了援助之手。厨房中夫唱妇随自然另有一番欢乐。 雨晴非常喜欢宋朝女词人李清照的作品,无论是早期的《如梦令》、《怨王孙》,还是她的闺情名篇《凤凰台上忆吹箫》、《一剪梅》,还是她南渡后的词作《菩萨蛮》、《念奴娇》、《声声慢》等,雨晴都能背诵如流。 古典文学特有的精华,造就了雨晴优雅、娴静的气质。这么多年过去了,眼前闪过美女无数,但在男人的心目中,欣赏的还是优雅娴静如雨晴这样的女人。 和雨晴离婚,责任在他,过错在他。 现在的妻子是这个城市党报跑财经线的记者,那年,这家报社联合几家电视台评选“风云商界精英”,男人成为二十名入围精英之一,接受了记者的采访。女记者不能不说是睿智的、风趣的,加上漂亮,男人被迷住了。两个多小时的采访结束了,女记者与男人握手告别,男人特别吩咐:“成稿后希望让我看看。” “没问题。”女记者俏皮地回答。 “我很想最先知道,在你的笔下我是什么样的人物。”男人补充道。 “放心,我不会把你写成丑八怪的。” “被年轻漂亮的女记者写成丑八怪不是件坏事。”男人幽默了一把。 女记者笑了。 女记者笑起来很好看。 男人送女记者出办公室,吩咐秘书派车送女记者回报社,还特别吩咐:“就我的车吧。” 女记者走后,男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定下心来处理事务。男人心里产生了一种怪怪的感觉,就是希望能够再次见到女记者。 大概10天左右吧,男人从香港洽谈生意回来,再次在办公室见到了前来请他看稿子的女记者。很明显,女记者这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作了精心打扮,酱红色灯芯绒裤子,白衬衫,外加黑色宽松羊毛套衫,既风情万种又不失庄重大方。男人与她握过手后说:“这条街上有个环境不错的咖啡馆,我们上那儿去坐坐。” “行。”女记者不假思索一口答应。 男人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瓶香乃尔香水递给女记者,“这是我从香港带来的,希望你喜欢。”男人不说买而是说“带”,一字只差,可见男人的用心。 其实雨晴非常喜欢香乃尔的东西,男人每次去香港,总会给她带回诸如香乃尔的手袋啦,服饰啦,香水啦,这次去,他在给雨晴买香水时特地多买了一份就是打算送给女记者的。 他们走到楼下,走出公司大门,往右,走过百十米,就到了那家叫“飞儿”的咖啡馆。他们走进去,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男人替自己要了“哥伦比亚”,问女记者要什么,女记者答:“就卡布其诺吧。” “请稍等。”服务员转身离去。 男人低头专心致志地看女记者写的稿子。在女记者的笔下,他英俊,善解人意,是个有大智慧的商界英杰。他的数次成功的战略转移奠定了他在长三角商界的社会地位。 更重要的是,从文章的字里行间,他读懂了这位女记者对自己的感情。可以这么说,女记者在写这篇文章时充满了火一样的激情! 他感动了。 他对女记者说:“其实我没有这么神。这完全是机遇。事后想想,真替当时的决策捏把冷汗。” 女记者说:“机遇对大家都是公平的,你抓住了,你就是胜利者;别人没抓住,就只能是打工者。” 男人笑了,“你这个女孩子真会说话。我有点喜欢你了。说,你有什么要求?想给你们报纸拉多少广告?”男人接触过好多前来采访自己的女记者,文章写好了,人家就开口要广告,起初他碍于面子,多多少少会有些广告投入,后来碰到的多了,他就把审稿的任务交给了自己的秘书去处理。对这位女记者,他是主动要求审稿,又在替太太买香水时顺便也送了一瓶给女记者,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机缘。现在,他又主动要对方报个广告价过来。这样的反常,注定了他们的未来会有一段路要共同走过。 听了他的话,女记者笑了,笑完,她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向你拉广告。写你,是我主动向报社要来的任务,目的很单纯,就是想写你。因为读到过很多写你的报道,心里充满了好奇,又觉得不可思议,就想亲自采访你写写你。” 四十多岁的男人,也算是见识过不少有姿色的女人的了,之前,除雨晴之外,他还真没对哪个女人动过心,可眼前这位女记者与别的女人不同,这位女记者骨头里都镶嵌着万种风情,令他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她。他调侃般地问道:“现在还感到好奇吗?” 女记者答:“好奇没有了,但我爱上你了。不知你看出来了没有,写你时我的心中充满了无限感情万种柔情。” “真的?”男人一双眼睛直楞楞地注视着女记者,“你真的爱上我了?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们见面才两次。” “不是有一见钟情的感情的?我对你就是那种。其实那天采访你,起初很紧张,但在你的笑容里,这份紧张的心情不知不觉松弛了许多。事后我很多次想,这个男人的魅力到底在哪儿?男人我也见多了,怎么会被这个已婚男人给迷惑住了?”女记者说得很真挚,不由人不相信。而男人又是个感性之人,在女记者表白的时候,他目光专注地看着她,渐渐的,周身被一种巨大的、叫作“幸福”的东西给淹没了。他的手心也微微出汗了。雨晴对他的爱是含蓄的,优雅的,温情脉脉的,女记者给他的却直截了当。 包括在床上。 后来回想起来,男人是被女记者一步步引上床去的。 如果说一开始男人与女记者的交往是情不自禁,发展到后来却是身不由己。 不过,男人没有后悔与女记者的这一段姻缘。他甚至庆幸是女记者让他见识到了与雨晴不一样的女人的另外一种风韵。 他只是心疼雨晴。打心眼里对雨晴母女有种深刻的负疚感。 只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等到雨晴发现他们的故事时,他们已经陷得很深。 与所有的做太太的女人一样,男人移情别恋,雨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雨晴得知自己的男人与女记者的故事后,最初的反应是震惊、痛苦、气愤,震惊、痛苦、气愤的结果就是与男人没完没了地吵架。事后回想那段时间自己的表现,雨晴自己都感到惊讶,原来再聪明、再优雅的女子,失去爱情后都会如此失去理智,这是怎么也想不到的。后来也吵累了,不想吵了,又不愿接受男人背叛爱情的现实,她就向男人提出了离婚。起初男人不肯离婚,他对雨晴说:“请给我些时间去了断那份感情。” 雨晴摇摇头,道:“了断后又怎么样?镜子有了裂缝补不到原来的那个样子了,永祥,不要勉强自己,放我一条生路,也放你自己一条生路。” “真的回不去了吗?你真的不让我回到从前去了吗?” “不是我不让,是我的心不让。” 男人怔了好长时间,最后无奈地说道:“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尊重你的选择。” 雨晴也怔了很长一段时间,真到了分手时候,反而有了许多不舍。她看着身边这个自己深深爱过的、又答应过要陪自己一辈子的男人,问:“能告诉我,她比我好多少?” 男人回答她:“不可比较。没办法比较。” 得到这样的回答,雨晴清楚这个男人已经不可救药,清楚他们的婚姻之路已经走到了尽头。没有什么可以不舍的了,当断即断,否则彼此间的折磨会没完没了。爱是没有理由的,男人没有理由地爱上了别的女人,证明男人是对这个女人动了真情的了,证明这个男人的心已经飘到了天边,证明给再多的时间男人也没办法割断与那个女人的感情了。 于是,雨晴对男人说:“你走吧,到她那儿去吧,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一个没有心的男人。”雨晴说着,拖出一个大箱子,将男人所有的换洗衣物统统装入箱子。 雨晴说:“房子我要的,因为我和女儿要在这里生活。你把离婚协议搞好,包括财产分割,我不知道我们家有多少财产,所以这个协议得由你来起草。” 雨晴说完,将男人和箱子一起推出家门。 雨晴将男人和箱子一起推出家门时,脸上的神情是绝决的、义无反顾的,一丝一毫没有了往日的温情和优雅。 雨晴绝决和义无反顾的态度深深刺痛了男人的心。他步履迟缓地沉重地走出了家门。 外面天空飘落着初秋时节密密细细的雨丝。雨丝打在脸上竟有针刺般地痛,宛如他的心境。 男人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男人的尊严让他不可能选择回到父母家去住。 男人开着车在城市晃悠了半天,最后决定住进一家四星级宾馆。 男人在四星级宾馆住下后,洗了个澡,打开电视机,然后就不知道再干些什么了,极度地空虚感促使他给女记者打了电话。电话那头女记者听说他被太太从家里赶出来,住进了宾馆,便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马上来陪你。”二十分钟后,女记者就来到了他的身边。女记者听男人诉说了原委,立即抱住了他,将他的脑袋按到自己年轻女性温暖而饱满的胸口。再次说:“噢,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的介入让你失去了家庭。我只是喜欢你,爱你,从没想过要破坏你的家庭。现在怎么办?我去对她说,这不怪你,请求她让你回去。我从来没有求过人,为你,我愿意。” 他身子贴着她,心却还在雨晴身上,他似是在提醒自己,又似在告诉女记者,“回不去了回不去了,雨晴是个很唯美的女人,一切都要求完美,何况爱情和婚姻,不会再要一个出轨的男人。” 她没有回答,只是抱他更紧。她的拥抱,让他被镂空了的心重新丰满起来。他冲动起来,那种对情感的需求使他伸出手更紧地抱住了她。“她不要我了,你要我吗?”男人一边说一边开始剥怀中女人的衣服。男人的动作较以往粗鲁,像是一个在外面受了欺侮回家来寻求母亲安慰的淘气孩子一样。 女人配合他一起动作。 女人被压在身下的时候,闭上了眼睛,可有一串泪珠悄悄地从眼角滑落。男人看到了这串泪珠,心中有些不忍,伸手替女人抹去,可怎么也抹不去,女人的泪水越抹越多。当男人和女人到达高潮时,女人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女人边哭边说:“她不要你,我要你,我要你。” 男人和雨晴离婚了。男人没有亏待雨晴和女儿,将自己名下的财产三分之二给了妻女。他觉得自己已经背叛了当初与雨晴相爱时立下的不离不弃的誓言,唯一剩下的只能用钱财来弥补。男人事先将财产分割方案征求女人意见,女人摇摇头,道:“这是你们家的事,与我无关。” 女人的大度和豁达,让男人更加珍惜她。 和雨晴离婚一个月后,男人就和女人结了婚。半年后,女人怀孕了,男人为了祝贺这个从天而降的喜讯,给女人买了一辆宝马车,在送给女人宝马车的同时,当然也没忘记给阿M母女的银行帐号里存入等同于一辆宝马车的钱。可那时的阿M,一听说老爸替女人买了宝马车,气就不打一处来,气急败坏下,冲到男人和女人的家就是一番“打砸抢”,震天响的摔东西的噼里啪拉声让初孕的女人受到惊吓,致使女人小产了。男人陪在刚刚做完清宫手术的女人的身旁,看着泪眼婆娑的女人,男人拉起女人的手,充满无限内疚地安慰道:“阿M还小,不懂事,我替她向你道歉了。” 女人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男人见到女人的眼泪一下子慌了神,急忙站起身,寻找到一条毛巾,柔情万分地替女人揩泪水,谁知,这泪水像是决了堤坝的渠水,才刚揩去,又流了下来,源源不断。男人毕竟是做父亲的人,懂得一点产妇知识,便竭尽温柔地劝慰道:“别哭了,坐月子时流泪眼睛会得病的,到时我媳妇这么漂亮的眼睛变成小白兔眼麻烦可就大了。” 若在平时,男人的幽默肯定会让女人破涕而笑,但在这件事上,女人笑不出来,又无法责怪人。能责怪谁呢?阿M。是阿M的破坏性挑战导致她小产的,但谁又能说不是她破坏在先?她破坏了原本属于阿M的完整的家庭,才有今天阿M的“破坏”。而且,对阿M的破坏,男人,这个当父亲的又能说些什么?尽管失去的这个胎儿也是男人的骨血,然而,谁又能说同样的骨血感情会没有深浅之分?面对受到的这种伤害,女人也只能自认倒楣,打碎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吞,唯一能表现的,除了眼泪,恐怕也只有眼泪了。 尽管男人在商场上豪气十足,谈判桌上可以将自己和对手的利润算得八九不离十,但男人同样有个弱点,那就是见不得女人的泪水。女人一落泪,男人就没招就心发慌。尤其是这个流泪的女人是自己的新欢,是用失去家庭幸福得来的。所以,面对女人源源不断淌落下来的泪水,男人惊惶失措地不知怎么办才好。他只能继续守在女人身边,一次次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嘴里喃喃自语着,像是安慰女人,也像是安慰自己,“别哭别哭,以后还会有的……” “可他也是你的孩子呀!”女人带着哀怨说出了压在心头的抱怨。这也是事情发生到现在她说的第一句抱怨,也是在这件事上她说的唯一一句带抱怨性的话。 如果说前面女人对待财产的大度和豁达,让男人更加珍惜她,那么,这一次对待阿M的抓狂,女人所表现出来的识大体,让男人开始敬重她。 再一年后,女人再次怀孕,并顺利地替他生下儿子。 中秋夜,在秦淮河畔,男人细细地回忆着自己和两个女人之间的感情纠葛,不知不觉,在窗口站了很长时间。在他的这次婚姻中,令他心痛的是女儿阿M始终无法原谅自己。阿M生日前几天,他从香港带回一款精致的欧米茄手表,打算阿M生日那天送给她,以讨她的开心,谁知,阿M回家见到他就匆匆离去,令他郁闷了好几天。更令他怅然的是,雨晴见到由于他的出现而扰了阿M的家庭生日宴,也有了怪罪他的意思,雨晴说:“好端端的一次家宴,都被你给搅了。我和阿M已经有段时间没在一起吃个饭了。” “她也是我的女儿。这么久了,她还不肯原谅我,这个女儿,也太任性了。” “你不要怪罪阿M的任性,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想到这里,男人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想,如果生活可以重来,自己可能还会作这样的选择的。人哪,毕竟不是神圣,有些诱惑是无法躲避的。 里屋的睡房里,女人睡过一觉醒来,摸摸身边的位置还空着,就起床走出睡房来找男人。她看见男人站在窗口,就走过去,伸手从后面搂住了男人的腰。她劝慰道:“别想太多了,雨晴有权利选择她喜欢的男人嫁了。” 他回转身,看到女人几乎全裸地贴着自己,怕她受凉,就一把抱住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他解释道:“我是怕她吃亏。她这个人太感性。” “你还在爱她,你还在爱着雨晴,对不对?”女人带着明显地醋意问。 “我只是牵挂她。” “是她不要你的。”再睿智的女人,一旦陷入婚姻的圈套就会变得俗不可耐,当年风情万种的女记者也是如此。尽管对当年由于阿M的胡搅蛮缠使她失去了头胎孩子这件事她没多少抱怨,但毕竟是深藏在她心中的永远的痛。还有这个男人从心灵深处透露出来的对雨晴的牵挂,令她夜半时分都会恐慌着惊醒过来。后来的这些年,他们为雨晴争吵过N次。今晚在秦淮河边散步时男人表现出来的那份失落感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完全拥有这个男人,也许她做得再好,男人心的另一半也不会属于她。想到这一切,一句压在心头非常久远的话“是她不要你的”就脱口而出了。听了女人的话,男人心头不是滋味,但想到今天是中秋夜,又在旅途,男人不想让女人和自己都不愉快,所以,歇事宁人地说道:“好了,宝贝儿,不说这些了,睡觉去吧。” 女人也不想开开心心出来玩,最后弄个不开心回家,但想到男人为了雨晴的事半夜三更不睡觉,心中不免有气,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样对我不公平。” 男人一把抱起女人走进睡房,将女人放到大床上,俯下身子亲吻女人。8岁的儿子睡在另一张床上。他们怕惊动儿子,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 女人的肌肤还与十年前一样光洁润滑。十月怀胎过的腹部依然平坦如初。 男人亲吻着女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女人压抑着声音开始呻吟。男人也很兴奋,但不是针对此次,他满脑子是对当初第一次和这个女人上床的回忆。 风云商界精英最终评选结果,男人未能上榜,但还是应邀出席了颁奖大会。 大会在另一个城市举行。 女记者也参加了这个大会。 晚上,组委会安排联谊酒会。 男人和女记者前去点了卯后,先后悄悄撤了出来。 女记者走进了男人住的套间。 女记者一走进男人的房间,就和男人抱在了一起。淡淡的灯光下,女记者像喝多了酒一样满脸通红。她全身心敞开着接纳了他。等到一番激情过后,两人不知道谁比谁更主动谁更需要谁。男人遇到了和雨晴的含蓄、优雅完全不同的女性。从内心说,他喜欢雨晴礼仪场上的优雅,也喜欢女记者床上的火辣和直截了当。当两者无法兼得时,他选择了后者。 从与这个女人第一次上床算起,他们应该有了十年半时间,时光流逝,女人在床上依然激情如火,反倒是男人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可今晚,那股神勇仿佛又回到了男上的身上,他一次次冲撞着身下的女人,那是一种爱恨交加的冲撞。他想,如果没有这个女人的介入,生活可能会简单得多,但也可能会枯燥乏味得多! 谁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