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增加书签
已经汇报章节错误
第二章伤感恋曲
静静的夜里,我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心潮起伏难平,电脑和电视也被我冷冷的丢在一边。清凉的风从窗口吹进来,摇动着绿色窗帘。和海燕的一席谈话,让我再次深深的想起林楠。 林楠是我大学的学妹,我都快要毕业的时候,才在一次年级组织的联欢晚会上认识刚入学不久的她,我唱歌,她念诗,而且是她自己写的。现在还有多少女孩子喜欢诗?写诗?我一下子被她的纯真和靓丽吸引住。在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高中阶段,我的学习成绩只是一般般,高考的时候只上了个三本,老爸老妈一心要我复读,我死活不肯,把他们气得不行。我觉得高中三年太累了,简直牢狱一般,傻瓜才愿意多坐一年牢呢。我提上书包,毅然决然地去了我们当地的一所高职院校。哼,哪个学校不是混呢。 我学的是数控技术,毕业后就到了重庆,很快找到一家不错的中型民营企业,做数控车工。虽然是车间工人,可工作环境和待遇都挺不错,管理层也很重视我们这些高职员工。我的理想是三年之内进入公司技术部,五年之内成为中层管理干部和技术骨干,三十而立的时候成为高层人才。我的计划在一步一步的顺利实施,林楠毕业在我们公司办公室当普通文员的时候,我也刚刚调入到公司技术部,随后,我和林楠同居了,而且她还为我做了一次人流。林楠是个天真的理想主义者,满脑子的浪漫幻想,不时还写些蒙胧抽象、浪漫伤感的诗句,比如花儿的眼泪被流水带走,小草在冷冷的夜里哭泣,白云向清风要着拥抱,湿润的心渴望着阳光……这时,我就会轻轻地抱着她,吻她,在那年春光明媚的时候,我们到平顶山公园去放风筝,山下可见美丽繁华的沙坪坝城区,蓝蓝的天空有无数风筝在飞翔,我们的风筝飞得高远的时候,林楠放掉了手中的长线,她向着天空喊道:飞吧,你飞得远远的,去寻找你的自由和快乐。然后一直望着天空很久。林楠是个爱整洁的女孩,经常给我剪指甲,掏耳朵,每天晚上,她要检查我的脸庞,将我下颌的胡须也要一根根拔去,所以至今我都养着修面的好习惯,然后,她会枕着我的手臂乖乖睡去。 林楠有个在重庆混了多年的表姐,叫李玫。李玫每次到我们那里的时候,都是艳光四射的,雪白的勃子上挂着亮晶晶的项链,精致的胸坠搭在诱人的乳沟上,粉红色的头发稍稍烫过,松散地披在脑后。我对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和张扬的眼睛,都有点不敢正眼看她。李玫对我们简单温馨的爱巢嗤之以鼻,指点我们这样那样,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林楠却是漫不经心的样子,甚至有点羡慕表姐。李玫来过几次之后,便要林楠跟她去一家娱乐城当领班,工资起码比眼下翻一翻。林楠果然心动了。我见她对现有的工作已心不在焉,只得放了她去。林楠住在她表姐家里,隔三五天回来一次,不时给我带回新鲜的故事。娱乐城里有两个老板为争一按摩小姐打架,各自纠集了一帮乌合之众,大闹磁器口;某社区出租屋里,几个男女吸毒嫖娼,警察接线报破门而入,一查居然全是在校大学生;江北一富豪小姐结婚,租了架直升机散发喜糖,然后背着降落伞跳下,落地了还紧紧抱在一起,好幸福啊……她还说有个家里做餐饮连锁生意的公子哥在追她表姐,我说你表姐这下肯定乐坏了吧。林楠说,才不呢,表姐说天下的男人有几个是靠得住的?没钱的男人连老婆孩子都养不好,心里边还要糊思乱想,只恨自己没机会上其她女人的床,有钱的更不用说了,一边吸着劳动人民的血汗,一边盯着女人的裤档,她要多找几只这样的大蚊子,把他们玩完了再拍死,赚了钱回去找个傻男人养老,日他妈天下哪有真正的爱情。我笑着说,看你才跟她几天,就学得这么俗了。林楠不好意思的说,重庆人都这么骂人的。我说,我喜欢你这样俗一点,不过你表姐的这种思想有点可怕,你不要受她的影响。林楠便翻身趴在我胸脯上,温柔的吻着我说,不会的,我相信有真正的爱情。 有一段时间,林楠回来精神不振,眼睛看着我似乎若有所思,却又默默无语。我以为她病了,叫她看医生她又不肯,那时我们技术部正在忙着设计制作一套新型的生产模具,回头我便忘了。晚上的时候,激情之后,林楠忽然对我说,杨川,你去我们那儿做茶楼经理,好不好?我顿时莫名其妙,连连摇头说,不行,我不习惯那些场合,再说我在公司都做熟了,怎么还去舍近求远。林楠便不再言语。 在那年寒冷的冬天,城镇的大街小巷都播放着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林楠突然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临走时给我留了张纸条,她说:杨川,我知道你会很伤心,很难过,我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离开你,也许还有着其它一些道不明的原因。我觉得我们生活的目标已越来越有所不同,你要的是安安静静,平平稳稳的生活,可是世界是这么的精彩,让我按耐不住的兴奋和冲动,我想要像一只小鸟,在天空自由地飞翔,品味丰富多彩的人生,每个人都会有很多机会,珍惜自己会活得更好。杨川,忘了我,不要想我,也不要找我,衷心地祝你幸福。 我赶紧打林楠和李玫的电话,可都在关机状态。我立即疯了,拔腿就往城里奔,凭着她们给我的仅存的记忆去寻找地址,盲然地走了一家又一家,连续几天也没有结果,最后弄得精疲力竭,心力交瘁。晚上,我让烈酒火一样地烧我的喉咙,烧我的五脏六腑,我想就让它把我焚化了吧,就这样孤零零的了却自己,灰飞烟灭。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酒精烧得我满地乱滚,脑袋里一阵阵火车开过的声音,将世界的一切全部淹没。我吐了满地的污秽,在地板上死狗样躺了一天一夜,没有人来看我一眼,给我一点点安慰。 后来我再也无心上班,辞职回到家中,在爸妈的温情关怀下,度过漫长的那段时间,过了年,又回到重庆,迅速找到这份工作,一切重新开始。几周后,我应朴志远的要求,将原本在家里做泥工的他带进了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