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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云淡,落叶纷飞,今年的深秋似乎来的有点早! 我拄着拐杖,漫步在徒骇河畔,望着河水的滚滚东流,突然想起孔夫子的“斯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这句话。也许是因为看惯了东昌湖的柔静吧!面对翻腾着雪浪的河水,反而有一种历史的沧桑感。 “徒骇河,流淌着太平天国一个将领的血液!”我曾经对春云这么说。那一年,也是深秋! “是吗?”春云歪着头,好奇地望着河水流来的方向,问,“哪个将领?” “遵王张宗禹!” “张宗禹?” 连张宗禹都不知道!说实在的,我有些失望,但看到她那认真劲,尤其是那双闪动着好奇的眼睛,更多的是让我怜惜。我不得不发挥我的特长了,也算是她又给我提供了一次谈史的机会!于是,我就简单地给她讲述了起来: “公元1864年7月9日天京陷落后,张宗禹、任柱与赖文光突破重围,将余部与捻军合并为联军,继续作战。1868年8月16日,张宗禹率领的西捻军在聊城市茌平被李鸿章、左宗棠军击败,全军覆没,张宗禹投徒骇河自杀。” “后来呢?” “后来……后来太平天国运动就真正被镇压下去了,也就是说,1868年8月16日,才算是太平天国运动真正结束的时间,而史学家一般都认为天京沦陷是太平天国运动结束的标志的说法,是错误的!” “你总是能推翻历史学家的观点!”春云捋了一下秀发,笑着说,笑得就象秋风中的菊花,哦,更象雪地里的腊梅! 一切都随秋风而去了,一切都伴着河水而走了。我站靠在徒骇河的护栏旁,用胳膊夹住拐杖,弯下腰,摸了摸残疾的左腿,只能又自言自语:“斯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一片金黄色的树叶,从我的眼前掠过,落在河中,轻飘飘地;没待我细看,随即便被浪花淹没了,不知所向。前几天还自由飞翔的燕子,今天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个麻雀也看不到,未免使人有一种苍凉感。 “爸爸,你怎么跑到这里了啊?”我突然感觉有人在拉扯我的胳膊,儿子已经气喘吁吁地站在了我的眼前。 “哦,我来散散步嘛!”我望着满头大汗的儿子,满脸堆笑地说,“宝宝啊,你怎么也跑来啦?” “我这不是找你吗?整个东昌湖边,几乎都找遍了,也不见你的身影,而你却发神经来了这里!”儿子反着白眼,生气地说。 “呵呵,我的孩子!”我拍打着儿子的肩膀,说,“真难为儿子啦,是不是妈妈让你找的我啊,妈妈一会见不到我,就四处找的!” “爷爷奶奶来啦!我就找你啊!”儿子的一句话,惊得我张鼻子瞪眼。 “他们怎么来啦?”我禁不住自言自语。我想起来了,前几天,爹就来电话说过的,娘在家一直都念叨着“想孙子,想孙子”的,今天他们终于来了。 “还不是想你这个宝贝儿子呗!”儿子给我做了个鬼脸,说,还嘿嘿地笑着。 儿子说的“你这个宝贝儿子”,是指的我呢,还是指的他自己呢?我来不及细细推敲,也许是儿子故意这么说的吧,用这样的一个有歧义的句子,来回答我的问题,真是巧妙!我需要对我的儿子另眼相看了。 “咱们马上回家吧!”我招呼着儿子,儿子扯着我的手,一同离开了徒骇河。突然,一辆出租车,对着我和儿子疾驰而来,我本能地把儿子甩向一边,向前跨了一步:我要用我的身体,去为我的孩子排险!我要用我卑贱的生命,去让我的孩子永生。 我闭上了眼睛,脑中一片空白。 “喂,去哪里?”突然听到有人说话,我摸了摸自己的头,硬硬地还在!睁开眼睛,出租车竟然停在了我的身边,司机在招呼着我;儿子已经从马路上了起来,嘴里嘟噜着“我爸爸今天是怎么啦,又是独自去河边,又是把我推倒!” “没摔着吧!”我忙问儿子,转脸又对司机说,“小伙子,你开车太毛糙了啊!怎么对着我俩就开过来了呢?” 还没待司机回答,儿子便大声说:“是我招呼的出租车,离家这么远,我们总不能步行回家吧!” 是啊,总不能步行回家吧!离家这么远,家中有爹娘和爱妻在等着,我的腿还瘸!我总不能责怪儿子,在招呼出租车前没先给我打个招呼吧! 我的孩子长大了,尽管才只有4岁!我真的需要对我的孩子刮目相看了! “以浪漫的眼光看待自己的孩子,以现实的眼光看待亲友的孩子,以批判的眼光看待别人的孩子。”我突然有这个念头,不知道我今天是到底怎么了。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