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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清则无友。说的就是遇事还是糊涂点为好,“难得糊涂”嘛!只是要遇到小事糊涂,而遇到大事则要清楚。 一连几天,我都没能写作,一方面在关注着南方的雪灾,一方面也在关注着自己。面对今年南方的雪灾,我只能致以最衷心的祝福;面对自己,我总感觉缺少了青春年少的那种血气方刚,总感觉自己渐渐老去。 放假已经6天了,而我也只是蛰居在家中,什么都想做,而什么也做不成,就这样把时光都白白地荒废掉了。我不喜欢群游,只喜欢独自一人:静静地,静静地用心思考;静静地,静静地享受孤独。其实,孤独真的也是一种享受! 我与春云的故事一天天远去,也许是我产生孤独的原因吧!因为世上存在着“达摩克利斯剑”,使生活在人世间的人更要学会放弃。因为当自己离开这个人世间的时候,就等于放弃了整个世界;连整个世界都一定会有放弃的时候,那什么事情不能放弃呢?当然,也要珍惜拥有。 “父母养育辛苦,报恩惟有苦读。”我还清楚地记得上高中时的班级文化。我给过春云美国式的拥抱,那么热烈;我也给过丽云法国式的亲吻,那么浪漫。我给过父母什么呢?爹近几天在我这里住着了,他仍然吸的是1块7毛钱一包的“公主”烟,穿的仍然是15年前的衣服。而今,父母已经白发苍苍了,看到了我的爹娘,我也就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丽云经常说,遇到一个人,就是另一个命运。我认同这种看似有点偏执的说法:我一直认为,女人嫁给一个男人,就嫁给了一种生活;男人娶到一个女人,就娶来了一种命运。爹也总是这么说:“要我说啊,谁和谁过一辈子,是上天注定的!要不,世界上那么多人,怎么就把这两个人撮合到一块了呢?”尽管爹的语言很平直,但我现在感觉回味无穷。 爹看到我整天坐在电脑前发愣,就凑了过来,问:“你摆划什么呢?” “我还是想继续写写小说,都是咱家的事情!”我不假思索地说。 “别写啦,写这些做什么啊!”爹摇了摇头,说,“现在谁还写这玩意啊,都忙着外出打工挣钱!” “我只是一种爱好罢了!你也看过的,你不觉得我写的,很有纪念意义吗?”我突然有些生气了,感觉连爹也不理解我的心情了。 “不要生气,我的意思是,你写了以后,只咱们看,不让别人看!”爹眯缝着眼睛说,“本来将要淡忘的事情了,你又写了出来,就象眼前事一样,让人伤心啊!” 我如梦初醒,原来如此! 爹还告诉我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我娘在生我姐姐前,还生过一个小孩。“是男孩还是女孩?”我急切地问。爹没有回答,因为他老人家已经沉浸在忧伤之中了,已经沉浸在茫茫的往事之中了。 “那一年,我才20多岁,在媒人的介绍下,你奶奶用一布袋红薯干作为订婚礼,把你娘娶回了家。我与你娘省吃俭用积攒的钱,在咱们老家盖了三间堂屋,还没有垒院墙。”爹自言自语,“你娘生了一个小孩,长得很方正,还不到两个月,我就去外地挖河去了,当时我当咱村的会计。” “后来呢?”我认真地听着,问爹。 “后来——当我回到家,孩子……孩子……已经……死了,你娘不舍得让人埋掉,一直……一直……一直搂着它。”爹已经泣不成声。 我低着头,后愧自己不该再次引起爹的伤感,也不再忍心问孩子是怎么死的。 “那个时候啊,也没有电话,甚至连捎信的都没有。后来听你娘说,我外出挖河之后,因为你娘晚上在家害怕——孤零零的就那三间堂屋——就找了咱村的景宪的妹妹做伴,第二天一早,当你娘醒来时,发现景宪的妹妹的一只脚丫子压在了孩子的胸口上,孩子已经死了。”爹声音很少,但我听的很清晰。 我的眼泪也流出来了,为那个孩子流泪,为我娘流泪,为我爹流泪。 “这样的事情发生后,能埋怨谁呢?吓得景宪的妹妹大哭,那时她才十五六岁,这个事情也就算完了。从那以后,谁也没有再提过。”爹流着泪,说。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爹才好,只是唏嘘着。 “还有,我以前告诉你的那个叫‘章华’的孩子,三岁夭折后,我见到长得虎头虎脑、聪明乖巧的孩子,就想起他,想象着‘章华’如还活着,应该也有那么高了吧!”爹说着,便把手放在了胸前比划着。 “我娘魔叨的原因,真的与我有关系吗?”我话一出口,便后悔了。 “你娘啊,”爹说着,便掏出了一支烟,点着后吸了几口,说,“你娘魔叨的原因,一是死的孩子太多,太伤心;二是你娘的性格太倔强,好强;三是我当咱村的会计、民兵连长、支部书记多年,当时执行计划生育政策,不会不得罪人,村里有哭的有闹的有打的有骂的,干扰了家庭的正常秩序;四是你奶奶很利索,出好活,你娘干活是个大马哈,惹得你奶奶经常唠叨。总的来说,认命吧!” “嗯呢,认命,认命!”我已经泪流满面,“不认命认什么呢?” (未完待续) |